第一章之一虞家
台中市郊区的虞家今天的早晨没有虞佟在厨房忙进忙出的声音,异常地安静。
一双紫se的眼睛张开,东张西望了一下子,慢慢爬出被窝。少荻聿小声地关上房门,尽量不吵醒加班到刚回家的虞因,悄悄走下楼作早餐。
不知道阿因要不要吃早餐?
少荻聿想了想还是多做了一份早餐。
今天是星期六,但虞家的两位大人并不会因为假日而放假,而是工作量暴增,虞佟虞夏的工作是刑警,虽然早餐大多会回家吃,但发生过尤信翔的案子之後,就b较常留在警局或去追前段案子里的余犯。
他们拥有不老传说的称号,虽然超过四十岁,却还是童颜面孔的双胞胎兄弟,如果以外表来看甚至会以为少荻聿才是哥哥,但实际上虞家两老可是他和虞因的父亲们。
少荻聿放下盘子,看了墙上的锺,现在是七点四十五分,正在想要不要去叫虞因来吃早餐时,楼上传来平平砰砰的声音,应该是虞因起床了。
「小聿,早……安。」
「早。」
虞因打呵欠,声音带着倦意,似乎还没睡醒,他走到餐桌前坐下,继续趴着打瞌睡。
「阿因,吃完再睡。」
「呜…等一下,我想再睡五分锺,就起床了。」
「不行,阿因起床。早餐会凉掉。」
「啊,痛、痛……。你居然敢敲我,皮在痒啊,还有要叫我哥哥,说多少次了,没大没小的。」
虞因和少荻聿打打闹闹一阵子,开了电视配早餐。
早餐虽然简单,但少荻聿的手艺进步的非常多,虞佟和杨德丞也对此啧啧称奇。
「对了,小聿。大爸他们还好吗?最近都没有碰到面,明明住在同一个屋檐的说,时间却老是错开。」拿起遥控器转到晨间新闻。
「还好。因为东风帮忙。」少荻聿吞下嘴巴里的食物说。
「东风来帮忙了吗?他不是说要去复学。」虞因惊讶的看着少荻聿。
「嗯。」又叉起一个小香肠放如口中,小动物似的咀嚼,吞下继续说,「一切平息之後。」然後放下叉子,打开布丁。
三年前惊动社会的灭门血案唯一的幸存者,像个孩子微笑地品嚐亲手做的布丁,感觉b同年龄带了一点稚气,却拥有难以回首的过去以及超龄的智慧与成熟。
「等一下我要去领教材,然後我想回旧家看一看。」
「要跟。阿因会惹事。」少荻聿说着开了另一个布丁。
「这不是我的份吗?」
「惩罚。」
两人又开始打闹了一番。
虞家的早晨不管何时都是欢乐喧闹,令人安心的归所。
si气沉沉的办公室里警员们各个锁紧眉头,黑眼圈重的像x1毒犯,却仍不放下一份份公文,努力找出一丝线索,不知为了案子几天没睡了。
虞夏可ai的娃娃脸臭到不行,抱着一叠的报告,怨气老远就可以感觉的到,所有经过的人都不自觉地让道,深怕被他的拳头会自动排开阻碍。
恍惚的视线没看到地板上躺着一瘫人形的物t,就这麽踩过去,虞夏对於脚下的东西吓了一跳,手中的文件全散落一地。
更可怕的是那地上的人完全没反应。
「啊!玖深。不是叫你滚了吗!别把警察局的地板当床睡。」
「呜、呜……呵~老大你来上班啦。」
自家的检视人员似乎还没睡醒,该来好好给他清醒了。
喀啦!
清脆的折手指声传来,玖深感觉到内心莫名的恐惧,对待犯人从不手软的虞夏,此刻正达到理智线断裂的边缘,光想就觉得……,不!不需要想也知道超可怕的。
「报告老大,我起来了!」深玖瞬间跳起来,把身上的纸张弄得更乱了。
虞夏身後冒着黑气,低声说:「滚!」
「是!我马上滚。」
一溜烟玖深就消失了。
迈入中年的虞夏弯下身捡起一份份资料,果然不年轻了,还是别太c劳吧……,才怪,虞夏绝不会这麽想。
伸手要去捡最後一份资料,却被另一只手捡起,那一只手的主人有着与他一模一样的面孔,唯一不一样的是他戴了副眼镜,看起来b较像大学生而已。
「夏,你脸se不太好,不年轻了,就该是时候放一点给年轻人做。」
虞佟将资料整齐叠好,再从虞夏怀里的公文山拿了一半走。
推了下眼镜,开始对他兄弟一路碎念到办公桌前,虽然虞夏都没听见去就是了。
「我知道啦,哥你就别再念,我耳朵都快长茧了。」
虞夏放下抱着公文山,r0ur0u被虞佟摧残的耳朵。
将另一半公文放到一边,虞佟无奈叹气,他的兄弟绝对没把刚才的话听进去,也绝对会继续现在暴肝的生活。
「知道就好。对了,我要回家一趟,你要不要也回去休息一下。」
「不了,我想先处理完下一份报告在回去。」
「现在抓到的这批也是烟雾弹吧,不知道还有多少才能结束?」
「应该只剩一两批就扫完了。」娇小如同少nv的青年cha入他们的话题回答。
东风头发b上次更长了,原本在虞家强行喂食下稍微长出了r0u,现在完全消回去了。
他自动的找了张椅子坐下,x口被羽绒衣遮住,还是看得出剧烈的起伏,额头上的汗珠透露出t力不好的事实。
虞佟到了杯水给东风,他只有喝一口就不喝了,水挺冰的,可以感觉到有东西滑下食道,堆积在胃,让他想把水吐出来。
「那个组织虽然涉掠广,而且也有大官、民意代表罩着,但中心已经空了,再活也不过是垂si挣扎。」他看向窗外的路树冷静的说,眼神si寂和同年纪的虞因完全不同。
「东风……。」虞佟看着和他儿子一样大的孩子,露出那样的眼神感到难过。
「我没事,只是不会忘记。」
虞夏拍了虞佟的肩意示他需要时间,也需要走出来的契机,现在时候还不到,让他先有空间能够冷静下来。
尤信翔的事真的伤他太深了,他的右手至今仍包着纱布,看不见那刺穿手的伤痕。
目前要迈入二十岁的少荻聿在三年前香的案子里,也露出过那样的表情,不让人触碰他的伤痕,在虞因真心的陪伴以及虞家给予的温暖,他才渐渐走出来。
叮铃……。
空灵的声音回荡,g起人的注意。
在柜子上摆饰的透明盒子里,风铃发出清脆的铃声,微弱的高音划开他们之间的沉默。
「……。」
普通人都知道在里面的风铃是不可能响的,但他们不是普通人,常受到来在看不见的朋友们的打扰,对这样的事见怪不怪了。
虞夏蹙起眉头。
「阿因那小子该不会又惹事了。」
那个是?
东风没提出他的疑惑,就他所知的虞夏不像是一个会摆小饰品的人,他来到这间办公室时,一直对那充满违合感的风铃抱着怪异的感觉。
肯定不会是他买的,所以是有人送的,样式b较特殊,大概是手工做的,而且还用盒子装起来,盒子还没灰尘,应该是经常擦拭或移动,代表这东西对虞夏重要。
脑中大致推论,但对虞夏的认识与人际互动,只能推出也许是虞因送给虞夏的礼物吧,毕竟他也受过虞因做的宝物盒。
对了,宝物盒还没拿回来。
「哥,我骑摩托车b较快,我先回去一趟。」虞夏说着拿起椅背上的风衣。
「等等!我先打电话确定阿因有没有事。」拿出手机打给常令他担心的大儿子。
嘟、嘟、嘟……。
等待的声音充满焦虑,三个人静静等着另一端的人接起电话。
希望不是惹事生非。
希望不是再度受伤。
希望不是从此消失。
不同的心声在三人心里期盼。
第六声响完,电话终於被接起。
「喂……。」
「阿因你有没有发生什麽事?」虞佟激动地问。
「我没事啊,大爸怎麽了?该不会是组织有行动了?」电话里的声音虽有些疲倦,可是听的出来他很平安。
「没什麽。阿因你最近要小心一点,护身符绝不可以拿下来。」放下心的虞佟舒缓眉头,叮咛那两光的儿子。
「嗯、喔,我知道了。」
虞佟习惯x的点头,尽管虞因看不到。
「对了,大爸。等一下我跟小聿要回旧家看一看。」
「是吗?那你们顺便打扫一下,那里的清洁用具已经不能用了,要记得买新的,还有……。」
「我知道啦,大爸你就少念一点,我才刚睡醒头还很昏。」
明明是他孩子,但总带着夏的影子。虞佟浅浅的笑。
「还有你二爸等一下会回去,等他睡了你们再走吧。」虞佟转头看向虞夏,那笑变得有些灿烂,「一定要看着他去休息。」
虞夏冒出冷汗。
「是、是的,我会看好的。」
「嗯。没事的话就先这样,晚点再聊。」
「大爸你也要记得休息,再见。」
讲完电话虞佟催着虞夏回家,东风则默默地看着他们,然後看起桌子上的资料。
有种不好的豫感在心头蔓延,东风蹙起的眉更深了,手中的资料抓的更紧了。
那风铃的声音在他脑海一遍遍回响。
「学弟也真是的,都不等我一下。」穿着医师袍的人搔搔头,看着空荡的车内。
日式的庭园一片水泥地处,一台黑se的宾士停在那,而站在车子旁的严司拿着两大袋的衣服。
在解剖室里长期抗战,不知下次回家是什麽时候,衣服沾上了屍臭就很难洗掉,所以买衣服总是成打的买,最近因为那个事件,客人也特别多,天天都要上工,b起慢慢洗衣服还是直接买新的b较快。
严司把衣服塞到後车厢,然後坐到驾驶座发动车子,已经熟悉这里的路了,所以很少到导航系统,上面似乎积灰尘了。
ch0u了张卫生纸把它擦乾净,再次起动它,调好目的地,然後出发。
驶离了庭院,附近的路还算熟悉,不看导航走也没问题。出了巷子,严司握着方向盘思考要往那走。
萤幕上显示往左转,但他记得是往右转。
「嗯……,是我记错了吗?难不成我终於到那个年纪了?」严司一脸严肃的想着自己终於到了老到记不得路,领着退休金,每天混吃等si的日子。
「这种时候果然还是凭着我会找到路的气势最好了。」
很不幸,严司的脑袋不是常人能想像的,如果有两条路能走,一条是正道,一条是歪道,那麽他会倒着走在正道上,反正又没有人说正道一定要正的走。
严司很果断地往左开,但依着自己对路的方向感和映像绕着小路,反正我确实往它说的方向走就好啦。
绕出了小巷,眼前的景se居然回到了那条岔路,萤幕显示着往左走。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鬼打墙。」
太难得了,可惜这不能拍下来留作纪念,不然就可以拿去玩玖深或是给大师鉴定了。
「所以是要我跟着走罗?」
萤幕闪了一下。
看来不按上面的路走,不然会走不出去,还是乖乖听话吧。
严司将方向盘往左转,踩下油门。
不知道被围殴的同学,是不是也常与到这样的事?
他按照指示左转,直直地开。
虽然他似乎要去现场勘验,但差那几分钟应该没关系吧,反正那个客人也不会跑掉,但第三类接触可不是天天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