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道天会1
他见自己这种要si不活的情况,一时之间也不知该怎麽办,於是站起转身想要找人来帮忙。但他却万万没想到,这个躺在地上像是快要si掉的自己,竟趁他不注意的时侯,突然爬起来并跳上了他的背,并且用绳索紧紧缠绕住他的脖子。
那黑衣壮汉si命挣扎,想要甩掉背上的自己,但自己就是si命抱住不放,加上自己双手仍被绑着,他反倒无法直接扳开,於是就这麽被自己牢牢地控制着。
片刻後,那黑衣人表情痛苦,逐渐乏力,终於扑跌在地;他像是突然想到要寻求同伴解救似的,努力朝门边爬去。
但就在他离门边仅一寸之遥时,便无力再前进;他颤抖地伸直了手,接着全身瘫软,不再挣扎。
自己初时还不敢放手,但过没多久後就从他身上跳开,然後缩在了一旁。
看到这里,我内心忽然泛起一丝莫名的恐惧;难道,我也步上了疯狗的後尘,真的杀人了?
底下自己似乎也想到了这个问题,於是连忙上前朝那黑衣壮汉探了探鼻息。
从自己的表情回馈来看,看起来情况似乎没有想像的那麽糟。
突然,自己目光迅速移向了房门,惊恐表情也直接写在了脸上;然後就见自己急忙起身,然後边咬开绑住双手的绳索,边来回踱步四处观望。
这时,自己的视线突然定格在了右後方的某处。而就在我还没意识到发生何事的时侯,左眼影像骤然消失,再度恢复成一片白se。
这又是什麽情况?!
望着眼前那名面无表情的黑衣人,我脑中闪过了无数的念头,刚才自己怎麽了?
就在自己兀自理着思绪时,一gu强烈的酸麻感和疲惫感,突然瞬间垄罩全身;那种感觉就像自己跑了一整天的马拉松,中途完全没有休息,整个jg力都被彻底ch0u乾似的,浑身乏力难耐。
寄宿在石头里的鬼魂,终於准备要夺走我身t了吗?不要……
我疯狂地想要举起双手,想抱住胀痛yu裂的头部,但无奈被绑住了,所以我只能疯狂地挣扎。最後,因为太过用力的关系,我连人带椅直接倒向了右侧。
看守我的那名黑衣壮汉见状,立刻靠上前来,并用力踢了我好几下。此情此景,我脑中忽然闪过了一个念头,这场景怎麽如此似曾相识?!
但全身状况连连,我根本无法再细想下去,只是不断挣扎ch0u搐。
黑衣人蹲下身来,并查看我的状况,接着不停摇晃肩膀以及搧我耳光;最後无奈之下,他索x为我解开了绑在椅子上的绳索,好让我能松松口气和疏缓痛楚。
我突然觉得一下子好了许多,但不想让对方察觉,於是我还是假装继续ch0u搐。
就在他站起并转过身去时,我脑中灵光一闪,直接拾起地上的绳索,然後就想也不想地跳上他的背,并且趁他还没会意过来时,用力把绳索缠绕在他的脖子上。
最後,黑衣人背着我瘫软倒在了门前不远处,不再挣扎。
我杀人了?
一想到这问题,原本缩在一旁的我,连忙上前探了探黑衣人的鼻息。还有气息!呼,好险。好险。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了叩叩声响,刚才在外头的那名黑衣人似乎回来了。
我顾不得那倒在地上的黑衣人,边咬着绑住自己双手的绳索,便四处查看是否有逃生之路,不然等门外的黑衣人发现状况不对并闯进来的时侯,我就cha翅难飞了。
此时,我忽然想到了什麽!怎麽回事…,现在所发生的一切……怎麽…和刚才左眼所看见的影像…如此雷同……
思及至此,我便顺着左眼最後观看到自己注视的方向看过去。
只见,在那道堆了不少杂物的墙壁上头,有个离地不足两米高的中型气窗……
我猛地惊醒,瞬间弹起身来,但见自己仍在旅馆房间里,这才舒了口长气。
原来是做了恶梦!我呆坐在床上,并r0u了r0u额头以及太yanx,看了下手表,发现自己已睡了两个多小时。
今天,真是刺激又紧张的一天!
或许是t力消耗过度,肚子又饿了,我拿起话筒,本想打电话给旅馆主人,看看还有没有什麽餐点可以提供;正想按电话键时,想想觉得自己此刻还是不要太过张扬好些,於是又把电话给挂上。
自癈弃工厂逃出以来,心里头总是提心吊胆,生怕那群黑衣人会再度追来;就在我备感心力交瘁之际,不知不觉间头和眼睛又开始痛了起来,於是我索x闭上眼睛,好让自己舒服一些。
恍惚之间,我的左眼再度闪现模糊影像,我立即紧张起来;当影像逐渐清晰,我发现这会视觉影像是在这房间里头。
不会吧!又来?!
是透视?感觉不是,因为自己眼睛的视角似乎和影像不一致,我脸部此刻是面向墙壁,但影像却是直对着门口,就连我刻意转头,左眼影像也没跟着变动。这时,我想起了在癈弃工厂储物室里的那一幕,难道又灵魂出窍了?
正当我还在试图理清这是什麽情况时,左眼影像居然动了,彷佛就和正常视角似的,迳自朝门口快速移去。
眼看影像似乎没要停下来的意思,我内心一阵惊呼:快停止,要撞上门啦!
但一个晃眼过後,我居然穿过了房门,并直接来到门外;然後,我依然快速地行经廊道,直至楼梯口,接着又一路下到了二楼。
於此同时,我看见有数人正从一楼奔上了二楼,而领头之人竟然是那墨镜男;而他们似乎都没有发现我的存在,继续如常上行。
我的上帝!这什麽情况?!
从这里之後,左眼影像就一路随他们的行动,跟着迅速倒退,这情景简直就和拍电影没两样。
最後,他们就像是早已锁定住我似的,直接来到了我房间的门口。
只见黑衣人有序地站在房门的两边,而墨镜男则站在门前正中央,他刻意压低声量跟属下们交代了几句,接着在扭动几下脖子之後,便抬脚用力一踹。
这一踹,直接让我全身狂震了一下,左眼的视觉也立即恢复原状。
我睁大双眼,抱头不住喘气,正在想着刚才那是什麽情况时,一gu熟悉的强烈酸麻感和虚脱感亦随之涌来。有了上回的经验,我索x整个人躺在床上,忍着痛楚静静等这枯竭感平顺的渡过;不知是此次较轻微,还是自己的忍耐度提高了,总之b起上次来说,这回负面反馈似乎减轻了许多,也让自己能够有所思考。
难道,这是预知?
一想到此处,我便心头一惊,顾不得还没完全恢复的身t,连忙起身穿上衣物和鞋子,然後踉跄地走向门口,准备下楼去一探究竟。
正当我伸手想转动门把开门时,一gu莫名的感觉让我停止了动作。他们,不会已经在外面了吧?
为了确认自己的疑惑,我先是静静贴在门边以聆听外头的声音,似乎没有任何动静。或许是自己多疑了,但保险起见,我又将右眼靠向了门上的猫眼,好确认这外头真的安全没人。
但当我望出去的刹那,一颗心脏就像是要蹦出来似的,瞬间狂跳不已;那墨镜男竟赫然就在门外,并且此时正在扭动着他的脖子。
没想到他们真这麽快就找上门来了!但仔细一想,好像也没那麽奇怪,自己的这副尊容那麽明显,他们肯定是问到了旅馆主人、或与我接触过的谁,要追踪到我自然不难,只能怪自己太大意了,逃亡中居然还想着住旅馆这麽明显。
我不假思索地往房内退去,并跌跌撞撞来到了yan台,眼下也只有这里能逃走了。我朝四周和下方察看,此时夜深,附近店家或是住家多半都已关灯就寝,因此周遭尽是一片漆黑。
我瞄见了右边隔壁的店家,其二楼处似乎有个突出物,脑中便闪过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但我必需确认心中所想,於是紧盯着那突出物,想看清楚它究竟是什麽时,左眼忽然发生变化,视觉竟直直朝它拉近,同时四周亦变得明亮有如白日。
居然连夜视功能都有!我说鹰眼大哥,不管你是否真的存在於我身t里,我都只想跟你说:我aisi你啦!
我看清了那个突出物,果然,就是原本所想的遮yan棚无误。这下子有救了。
就在此时,後方的破门声随之传来,一群人迅速涌进房内。一名黑衣人很快就发现处在yan台的我,於是边示意同伴边朝我奔了过来。
眼下已无路可走,若被抓住铁定完蛋,我当下想也不想便跳上了围墙。
就在那人即将抓住我的脚之前,我纵身一跃,朝右侧凌空跳去。
风压在耳边不停呼啸过後,我便jg准地落在了遮yan棚上头,而棚子和支架瞬间承受不住我下坠的力道,亦立即裂开变形;我则在棚子上轻弹了几下之後,迅速握住支架的前缘,接着翻身安然落地。
我微笑仰望yan台,只见那墨镜男亦正低头看着我,他虽面无表情,但我想他此时肯定是气炸了。我存心想气气他,於是边退边朝他用力挥手道别。
没想到,墨镜男竟然也直接跳上了yan台,看到他的举动,我立即心知不妙,不敢再看下去,当下转身拔腿便跑。
在奔行一段路之後,我用余光看向後方,发现墨镜男果然已紧追其後,吓得我丝毫不敢放慢脚步,si命狂奔。过程中,我不停利用一些地形障碍,进行跑酷动作,好试图摆脱他的追捕;但对方身手同样了得,我始终甩不掉他,被他这麽紧紧跟着。
天啊,他刚才怎麽下来的,我到底是招惹上什麽样的组织了!
最终,我奔到了一处交通要道,那里有一座大桥;老实说,我已经ga0不清楚这里究竟是哪里了。我当下想也不想,就转身往桥的另一头奔去。
这时我回头望去,发现那墨镜男在追到桥头之後,便开始用走的了,似乎不再全力追我。正当我纳闷之际,便发现去路迎面驶来了一辆黑se箱型车,它一个侧向急停之後,整台车的车身挡住了大半道路,接着车门打开,五六个黑衣人便陆续下了车。
我连忙止步,然後转身望去,只见在墨镜男後方的来路上,亦驶来了辆箱型车,它停妥之後,亦有数名黑衣人陆续下车。
完了,我又被包围了!
前无去路,後有追兵,我被围在桥的中间,瞬间没了想法,我无助地朝栏杆边靠去,如今看来只剩跳河一途了。
我朝桥下望去,只见下头直是黑的彻底,什麽也看不见,如果真就这麽跳下去,只怕怎麽si的都不知道。
忽然我灵光一闪,想起了刚才在yan台上所发生之事,若是夜视桥底风貌,或许还能有那麽一线生机。在我聚jg会神凝视之下,果然,河底景像逐渐清晰明亮起来。
我在桥边来回审视,仔细观察哪里有石头流水,哪里是沙床或深g0u。终於,让我找到了一处看似水位最深、并且相较平坦没有石头的河底。
我站定後,见黑衣人已逐渐b近,便不假思索地翻过了桥边护栏。
墨镜男见状,生怕我真的直接跳河,在从怀中取出一把类似网枪的同时,亦全力向我奔来,其余黑衣人见状,亦跟着跑了起来。
拼了!我深知现在不跳,再晚就没机会了,再次低头确认位置没问题之後,我深深x1了口长气,然後便勇敢地向前用力一跃。
虽然我的pgu因撞到河底而生疼,并且窒息感还先一步而来,就在我快要没气的时侯,身t终於顺利冲出了河面。
太爽啦,我没si,成功了!
我大口大口的呼x1,虽然自己苦吞了不少河水,但活着的滋味还是份外香甜。
我顺着水流往下游飘去,然後我在一处水流较缓的地方,奋力朝岸边游去。
上岸之後,我仰躺岸边,好好地喘气歇息一番;此时夜空,真的好美!
我不敢休息太久,因为生怕他们很快就会追来,所以尽管仍十分疲累,依然托着身t朝一旁民宅方向走去。
此时早晚气温仍然偏冷,而全身sh透的我,不免直打哆嗦;於是我沿途〝借用〞了一些人家晾在外头的衣物,边走边换,尽管不太合身,但总是聊胜於无。
然後,我决定反其道而行,开始往原路走去,也就是刚才大桥所在的方向。我的想法是,他们在河底寻不到我,必定会一直往下游搜去,他们肯定不会想到,我竟然这麽大胆,反朝他们靠近。
我小心翼翼地前进,但见有人影,我就会刻意避开。
待行至大桥附近时,已是清晨时分,天se渐亮。那桥之处,原来是这城市的主要交通要道之一,路上车辆渐增,行人亦同。
我混在人群之中,在即将靠近桥边的时侯,还刻意压了压帽缘,然後用余光看向桥的方向。只见那墨镜男正站在桥中央,低头看向河底,同时还拿着手机不停说话,而桥底下则时不时冒出多道探照灯光。
只见墨镜男越讲越气,甚至偶尔还露出破口大骂的模样,这看得我内心真是一阵愉悦,多美好的画面。
我不敢稍作停留,穿过桥头处後继续向前行走,然後来到一处公车站亭。
当第一部公车抵达时,我二话不说就直接上了车,管它终点站是哪里呢,总之先离开这里再说。
上车後,我随便找个空位坐了下来,累了一整晚,终於可以好好休息一会了。
但才一闭眼,我的左眼又开始跳动起来,紧接着出现一名红发nv人的正面影像,并在几秒之後随即消失。
这……这谁,模样凶巴巴的,不会是在预示我会让她给抓住吧?
我还没想明白,左眼又闪现出nv人的影像,但这次却是另一个人,亚洲脸孔,虽然她异於常人理了个平头,但模样清秀和善,与红发nv截然不同。哗~这个看起来舒服多了,还是我喜欢的类型,算了算了,被你抓住我也心甘情愿了。
亚洲nv人在几秒後亦消失。至此,左眼就没有再出现什麽奇怪的影像。
我等待着虚脱感的到来,然而此次似乎所有不同,身t并没有过多的虚脱反应。
我猛地想起,她们会不会在车上?於是立刻压低帽缘,在小心确认了她们并不在车上之後,这才松了口气。
这两个nv人是谁啊?我不认识她们,而且从外型和打扮来看,似乎也不像是黑衣人那夥的,所以这是在预示什麽?
在这之後,但凡有人上车,我都会特别慬慎注意一下;所幸,这两个nv人始终没出现。
车子逐渐驶向了郊外,乘客也越来越少,看来危机应该已暂时的渡过了。
我静静看向窗外。唉~怎麽想抓我的人,越变越多了,我究竟还能躲去哪?
看来那黑衣人势力庞大,自己的一切,想必对方很快就能0得一清二楚,所以此时不能冒然回家,亦不能联系熟识之人,不然可能随时会曝露行踪被逮。
不管了,总之走一步算一步吧,不然……我还能怎麽办呢?
伏魔寺广场上,李昂手拿一柄造型奇特的银白长剑,并被四名喇嘛围在其中。
喇嘛分别处於李昂的东南西北四个方位,一人用剑,一人拿刀,一人使棍,最後一人为手持双拐;其余的喇嘛则自然形成了一道扇形,居中者为活佛,围着他们站在不远处观看。
只见李昂手中的那把长剑,剑柄为狮头造型,与他从尼日得来的金钢杵模样极为酷似,但更加外张放大些;而剑身则是从狮口里延伸而出,整t长度b寻常剑要长上不少,近一米六七,剑t通身银白,堪称艺术之作。
这把长剑,竟然是由金钢杵变化而来,也就是活佛所称的银se雄狮。
回想十余天前,李昂经活佛指引,念动咒文引发了金钢杵的共鸣,然後杵身开始散发光芒,并且像金属遇到了极高温般,顺着原有纹路松散软化,并化成无数银丝;紧接者,这些有如〝鬃毛〞的银丝,就不停往狮头里缩了回去,狮头跟着立t外张,而银丝则从狮口中顺势延伸出来,最後凝聚成剑身,部份银丝则是化成了剑柄。当白光逐渐收敛并且消失之後,一把银白长剑就此正式成型。
回到广场之上,楚庆用藏语大喊:「开始!」
使剑喇嘛与李昂抱拳行礼之後,率先出手,他转动手中的长剑向李昂直刺而来。李昂则从容地举起长剑,横移护身,架开了使剑喇嘛的第一击。
使剑喇嘛随即变招,李昂亦小心应对,接下来两人一连交战了数十回合,其间互有攻防,有来有回。但渐渐的,使剑喇嘛看似越来越趋居於下风。
俗话说:一寸长,一寸强。同样的武器下,李昂手中银剑本就b使剑喇嘛的剑要长上不少,加上李昂又身高手长,使剑喇嘛明显要吃亏不少,经常本是他先出招的,却反被李昂一手後发先至,结果却变成像是他自己送上门来似的,不得不变招急退,如此处於被动,相当的难受。
在一次的转动剑身荡开银剑剑刃之後,使剑喇嘛缩手迅速欺前,紧跟着左拳直接轰出;既然在武器上占不到任何便宜,他乾脆就剑拳并用。
李昂收剑同时,顺势腾出右手举臂格挡。
两人简单过了几招拳脚之後,再度贴剑互卡绕圆。最後,两人掌对掌互击,并各自退了数步,拉开彼此之间的距离。
使剑喇嘛这回没有再继续上前,反而微笑抱拳,并且退回了原本站定之处。
这时,使刀喇嘛大喝一声,他随意耍弄了几下大刀之後,就向李昂直接奔来。
喇嘛迎头便是一阵猛劈,李昂连忙接招抵御;刀与剑相b,明显多了几分刚猛霸气,尤其在使刀喇嘛的全力施为之下,变招之快,刀如雨下。
李昂本就是拿剑的,故在剑术的造诣上还算颇有心得,所以他着重於防守,刀来剑挡,他想先看清楚对方的招式套路之後,再寻反击之道。
或许是受迫於大刀的威压,在一次对战中,李昂大力挥剑与刀互击,没想到单刀竟应声断成了两截,其中断掉的部份,还不巧飞向了人群,所幸使棍喇嘛反应极快,他一个箭步上前,迅速打掉了飞行的断刀,这才避免了一场可能的意外。
没想到b武就这麽突然宣告结束,使刀喇嘛惊讶之余,他收手抱拳,并且自动退回了原来的位置。
李昂抱拳回礼,并且不好意思地对使刀喇嘛说:「纯粹是武器占了上风,再打下去我未必能赢得了大师,所以这回我们算平手吧。」
使刀喇嘛再度微笑回礼,其实他对b试结果本就没有太过在意,刚才的惊讶,主要还是怕断刀伤了人。
这会在场众人都更加确认了银狮长剑的威力,它看似柔韧无锋,但想要与其y碰y,简直是痴心妄想,应该很少有寻常武器能够撑得上几回的。
他们内心都有一个共识:这绝非是地球之物!
这时,使棍喇嘛趋前一步,他朝李昂抱拳行礼,然後耍棍画圆并停在了起手势。
木棍是佛门弟子们最常使用的武器,主要简单轻巧,且不会轻易伤人。上次李昂曾与贡布对战过,明显被其压着打,故他深知这木棍在佛学武术中,已属上乘之作,招式变化多端,达到了以柔克刚的境界,非常不好应付;而这次他要面对的,更是伏魔寺里一等一的使棍高手,稍不留神就要吃大亏。
故不等使棍喇嘛出招,李昂就先行向前,主动出击。
李昂远远的一剑刺去,这剑身不b木棍短多少,使棍喇嘛不敢与之y拼,只得画圆卸开来剑,随後他棍头一转,反向朝李昂右脸打去。
李昂举剑反手迎上,就在剑棍即将交会之际,他本以为木棍脆弱,可能又要被长剑劈成两半时,却没想到使棍喇嘛突然手一抖,木棍就柔软弹开,而使棍喇嘛随即又变招画圆,并顺势反向打中他的背部,令他生疼。
李昂连忙舞剑学其周身画圆,b得喇嘛暂且退开数步,而喇嘛此时倒也不急,待两人重新摆好架式之後,再相互上前再战。
双方激烈缠斗数十回合,两人一刚一柔,各显自家优势之处谨慎应战,一时之间竟不分轩轾,双方都没占到什麽太大便宜。
或许是使棍喇嘛觉得打的时间也够久了,最後他突然收手,并微笑向李昂躬身合十,然後就退回到他的位置处。
李昂虽然意犹未尽,但还是尊重使棍喇嘛的决定,抱拳躬身回礼。
现在,四人中就只剩下双拐喇嘛还没有出手,不过此时他倒是没有急於上前,似乎是想给李昂一些歇息的时间。李昂朝双拐喇嘛微笑抱拳,示意他不必介意;双拐喇嘛点头,接着就上前摆了起手势。
与前三种武器相b,这双拐看起来更有利於近战r0u博之用,而李昂的长剑似乎占了极大优势,没想到在喇嘛上前迎战後,他的双拐攻守一t,变化莫测,在单拐架开长剑的同时,便迅速欺前,另一拐随之而来,李昂的优势就很容易就转成了劣势。
果然,在一次李昂挥剑横扫之後,喇嘛左拐转至手臂处格挡,右拐已转前撞向了李昂x口。李昂无法y接,只得侧身闪避。但喇嘛轻轻一转木拐,并顺势更贴近李昂,同时短柄处又朝李昂冲来,然後x口就结结实实吃了一拐,令他一时上气不接下气,连忙回剑护身,并且向後急退数步。
双拐喇嘛这时并未追击,反而是给了李昂一些调息理气的时间。
李昂心存感激,待气息稍顺,他便上前再战。就这样,两人对战了数回合,期间李昂总是不断变招,且战且退,并试图拉开距离,而喇嘛於双拐的运用上,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招式变化多端,经常连消带打,令其难以招架,故每每打到後手,李昂都会渐落下风。
看样子在对阵双拐上,李昂确信自己已经占不到什麽便宜了,他忽然想起一事,便决定试试,起码不要让自己输得这麽难看。
对招之余,李昂逐步收敛心神,同时口里喃喃念起了另一道咒文。
众目睽睽之下,银狮长剑突然泛起白光,并且在李昂手里开始发生变化。只见剑身再度化成了柔软银丝,并且不断收进狮口里,随後狮头上的鬃毛直竖,开始伸长;至於狮头部份,则是不停外张,几乎是从立t转成了平面状态。
双拐喇嘛见到此等情况,一时也看呆了,他并没有趁机攻击,反而静静看着,不然武器变化持续了这麽长的时间,李昂根本无法防守,必败无疑。
就这麽数十秒时间过後,一张b人还要高的银白巨盾,赫然成型!
老实说,这巨盾型态也是李昂才这两天才〝顿悟〞出来的,大概就活佛和楚庆看过而已,故喇嘛们见此奇景,多半都还是惊叹连连,议论纷纷。
现阶段,李昂已大致掌握了银se雄狮的三种变化,即杵、剑、以及盾,但他并不确定,银se雄狮是否就只有这三种变化而已,因为看似还有多道咒文尚未理解。在已知的这三种变化之间,并没有必然的关连x,也就是说,金钢杵可以直接转化为剑,亦可直接转化成盾,这就有如三角型的三个角,另外两种型态亦是如此相通可变。
只不过,要让银se雄狮变换型态,目前所需时间都太长了,无法做为临敌应敌使用,但据活佛说法,目前只是李昂〝杂念〞太多,还未能做到与银se雄狮〝人狮合一〞的境界,只需要经年累月持续修行,假以时日必能有所突破。
当巨盾就这麽横在自己和李昂中间,双拐喇嘛一时也不知该从何下手。
他先是试探x的移动脚步,向左右两边绕去,却没想到李昂像似看到了一般,跟着移动脚步,并让巨盾始终正对着自己。
最後,喇嘛双手一摊,在巨盾上用拐轻轻敲了几下之後,正式宣告结束不打了。
李昂将盾轻轻靠於地面,为了拿取方便,他念起了咒文;一会儿时间过後,这巨盾就再度变成了金钢杵。
就在围观的喇嘛们大笑议论之余,活佛和楚庆等人则是迎上前来。活佛先是朝楚庆点了点头,楚庆会意,接着转头朝众人大喊:「今天就到这里,大家解散。」
这双拐喇嘛是个年近六十的道地藏人,名叫丹巴,他的普通话不是太好,於是劈哩啪啦地说了一连串的藏语,像是在询问李昂些什麽。
李昂正苦恼的时侯,卓玛代为翻译说道:「师兄在问,刚才那巨盾不是整个挡住了你的视线?你怎麽晓得他想绕哪边偷袭你的?他一直说,这太没道理了。」
李昂笑答:「老实说,我也不知该怎麽去形容,只是当我全神贯注於盾时,会有种奇怪的感觉,就像是我与盾上的狮眼连结似的,能〝感应〞到前方的物t和动静,然後脑中瞬间闪过一些模糊影像,或许这也算是它的另一种能力吧。」
卓玛代为翻译之後,丹巴喇嘛双手合十,连连啧啧称奇。
这时,活佛说:「李昂,你先休息片刻,待会你和卓玛来静心堂与我一聚,我有事想和你们谈谈。」
两人同声点头道:「是,仁波切。」
约莫半小时过後,李昂依约来到静心堂。
楚庆见李昂到来,在招呼他入内之後,自己却走出了门外,并将和室门给带上。李昂入内後,便看见卓玛正跪坐在活佛的对面,原来她早就已经到了。
一见李昂到来,活佛右手向前一摆,说:「阿弥陀佛,坐吧。」李昂点头,走到卓玛身旁盘腿坐下,并将金钢杵放置在前头。
这时,活佛转头望向卓玛,「你去取古木盒来。」
卓玛听闻顿感讶异,「仁波切,您的意思是?」活佛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
「知道了,我这就去取。」卓玛起身合十,然後步出了静心堂。
活佛问李昂:「还顺利麽?」
「还行,」李昂回道:「除了盾型态需要再加把劲之外,其它型态都算是小有把握,但总之都得持之以恒继续训练就是了。」
「甚好,继续努力。」活佛说,接着他就和李昂讨论并解答一些疑惑之处。
片刻後,卓玛再次回到静心堂,这次她手上还多了一个古木盒。
卓玛走到李昂身旁後跪坐,并将古木盒轻轻平放地上。
李昂好奇问:「这是?」
活佛没有马上回应李昂的问话,而是对卓玛说:「打开吧。」
卓玛点头应是,接着打开盒盖,并放在木盒旁边。只见木盒之内放有一张羊皮卷,以及一个造型相当古朴的佛经筒。
活佛取出羊皮卷,接着放在地上将之整个摊开。
李昂凑前一看,只见这羊皮卷上画有一个魔nv仰卧的图样,其右臂上举,双腿弯曲,左腿还自然遮住y部。见此图画,他感觉似曾相识,仔细回想之下,忽然灵光一闪,脱口说道:「这不就是《西藏镇魔图》麽?」
活佛问:「这图你识得?」
李昂点了点头,「我忘了我是在哪本书里有看到过,不过印象中,但凡在西藏的旅游书里,都有约略提到的样子,是一个流传西藏民间已久的典故,这《西藏镇魔图》,又称《魔nv仰卧图》,相传是由古代大唐远嫁来此的文成公主所创,她因深谙占星风水之学,於是推算出此处地形犹如一仰卧的罗刹nv,不利人民及国运,於是她便亲绘此图,并在罗刹nv的各个重要部位处建造寺庙予以镇压,这才有了着名的十二座古寺以及布达拉g0ng。」
听到李昂解说,活佛忽然仰头朝天,若有所思;「是啊,是文成公主啊……」
「不过,」李昂低头瞧着羊皮卷,续道:「这张羊皮卷上所绘的图画,似乎与我看过的图案不同。」
活佛微笑问:「哦,何以见得?」
李昂回道:「我记得,原本在魔nv身t里所画的,应该是些山川河流或是寺庙才对,而这张羊皮卷上所画的,虽然也像是地形地貌的呈现,却又十分不同,看起来更像魔nvt内器官的分布,就宛如古代版的人t解剖图,这难道是假的?」
活佛说:「错了,这幅正是文成公主亲绘的原图,而如今广泛流传於外界的那张图,反而是她刻意制做出来,用以混淆世人的加工图。」
「混淆世人?这麽做是为了什麽?」
「为了守护一件重大的秘密。」
李昂和卓玛互相望了一眼,同感讶异;这羊皮卷她虽然已经看过数次了,但活佛这个说法,她也是头一回听到。
「秘密?」李昂再度细看着这羊皮卷,发现图画里接近各器官处的边上,还有用不同颜se所书写的古文字,他忽然若有所悟,脱口道:「难道…这是张地图!」
活佛听闻後亦不再废话:「是的,这原图,其实就是张地图,是一座规模相当宏大的地下迷g0ng的地图。」
李昂点头,同时大致也猜到活佛想要他做什麽了;「仁波切,您是想我进入这地下迷g0ng做些什麽,对吗?」
活佛叹了口气,然後点了点头道:「希望你和卓玛能为我取回一样东西。」
李昂望向卓玛,发现她这回并无惊讶之情,显然活佛早就和她提过了的样子。
「我明白了,」李昂道:「没问题,交给我吧。」
活佛再度叹了口气,道:「迷g0ng内十分凶险,你可以先听听我後续的说明,再评估是否可行,若最後不愿意也无妨,因为我没有任何理由要你为我去冒这个险。」
李昂说:「我常年出生入si,就如同尼日行那般,我早就习惯了,这点险根本算不上什麽,不过若是危险的话,我一个人去就好,犯不着让卓玛也去冒这个险。」
卓玛微微一笑,合十说道:「没办法,此行我是一定得去的,师弟请放心,我没你想的这麽弱,不会扯你後腿的。」
李昂连忙摇手道:「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活佛说:「卓玛是代我行事,要取回这东西非她不可。」
见活佛说话点到即止,李昂亦不方便在追问下去,便道:「明白,我会全力守护卓玛师姐的安全,请放心。」
活佛点头。卓玛接着合十说:「那就先谢过师弟了。」
李昂这时忽然想到了什麽,但却yu言又止。
活佛注意到了,便说:「李昂,你有何疑问,但说无妨。」
李昂说:「其实我自知,在寺里有不少师兄的武艺造诣皆不下於我,虽然承蒙仁波切您的厚ai,但毕竟我只是个外人,既然地下迷g0ng如此机密,仁波切为何不找师兄们相助就好?我这问题没别的意思,只是单纯觉得只要仁波切开口,师兄们铁定没任何人会犹豫推迟的。」
「实不相瞒,我确实曾经有这麽想过,」活佛接着摇了摇头,续道:「但回归理x,我也明白迷下迷g0ng关卡众多,危机重重,想要闯关是没那麽容易的;我最终还是不忍弟子们为我轻易涉险,其实对你自然也一样。」
活佛再度叹了口气,道:「事实上,若你仍无法驾御这把银se雄狮的话,那麽我就不会向你坦言此事,而我或许也就会永远放弃了这个念想。」
李昂直到这时,才明白之前活佛始终说时机未到的真正理由了。「这阵子以来,仁波切真是惠我良多,此事已经无关义父的命令与否了,不管如何,我都希望自己能够为仁波切尽点心力,我会全力以赴完成这个任务的。」
「阿弥陀佛。」活佛合十,并且深深地鞠了个躬;「那麽我在此就先正式谢过两位了,尤其是你,烈火之子。」
活佛突然行了个这麽大的礼,两人受宠若惊,连忙上前扶了他一把。
李昂问道:「仁波切,这是您第二次称呼我为烈火之子了,不知当中有何涵义?难道〝烈火〞是您对我义父的私下昵称吗?因为我记忆中倒是从未听过有人这麽称呼义父,不知是什麽样的故事。」
活佛寻思片刻,接着长叹了口气,说:「此事说来话长,我想现在说这些,只会令你分心和徒增困扰。这样吧,等你们平安归来之後,我们再好好的聊聊;我想,就当做是此任务的谢礼吧,届时我会把所知的一切全都告诉你,至於这内容是否有用,就交由你自行判断了,如何?」
李昂一时间并不理解活佛这话的意思,但他接着想想也是,此刻还是不要让其它杂事来分心会b较好,於是便答应了活佛。
「那我和卓玛接下来该怎麽做?」
活佛伸手在羊皮卷的罗刹nv嘴巴上轻轻一指,「这座迷g0ng的唯一入口,并不在别处,而是就在我们伏魔寺里头。」
「什麽?!」李昂和卓玛异口同声惊讶回道,并且不自觉地环顾起四周。
活佛道:「别急,在正式进去迷g0ng前,就让我先好好介绍并说明它的一切吧。」
几天後,李昂重回香格里拉酒店。
「你好,我来领取道天会寄送的物品。」
柜台人员查了一下电脑,接着亲切地说:「有的,物品昨天已经寄到了,我马上报通长官,请您稍侯片刻。」李昂点头,并在柜台进行等侯。
过没多久,一个西装笔挺的中年男x,从内厅里朝他走来。
男子先和李昂握手,并保持一贯的笑容道:「贵宾您好,我是品保部的经理司如贡堆,很高兴能够为您服务,请跟我来。」
李昂随着经理朝酒店内部走去,然後来到一间贵宾室,不之後一名服务人员就拖着一个行李箱,敲门亦走了进来,并将行李箱交给经理。
经理将行李箱提起并放在桌子上,然後对李昂说:「我们需要跟您核对身份,依照惯例,只要你能将够将这行李箱〝正常地〞打开就可以了。」
李昂微笑点头,接着在行李箱的密码锁上转动数字,不一会儿箱子内部隐隐啪的一声後,他便将行李箱盖轻轻提起。
经理双手一拍,笑道:「那好,这贵宾室就交给您全权使用罗,贵宾若是要离开的时侯,再烦请您告之柜台一声,感谢。」
李昂点头:「好的。」
经理鞠躬回礼,接着便退出了贵宾室,并且为李昂关上房门。
李昂打开行李箱,开始逐一清点物品。为了活佛此次任务,他前几日特地联络组织准备相关事宜,今日终於将所需品寄来了。
首先,他拿出了自己最熟悉的长铳枪和手套,并且仔细检查一番。
再来,他取出行李箱内最主要的物品,也就是从头至脚,衣k、手套、登山鞋等等一男一nv的全身用套装。此回任务主要是闯那地下迷g0ng,李昂这边倒是没啥太大问题,专属腰带亦重新制做了剑套部份,好让他能够放置金钢杵,反而是卓玛没并有专属装备,这将十分不利於行动;於是,李昂曾找卓玛索要一些身材上的相关资料,她起初还不太情愿给,不过在李昂百般要求之下,最後她还是勉为其难给了。
大致看了下装备没问题後,李昂接着取出行李箱内剩余的两个背包,这里头装了其他用品,诸如手电筒、药壼,还有一些登山设备如绳索、登山锤和登山带等等。
一切检查无误,李昂便将物品全都放回了行李箱,接着离开贵宾室。在与柜台人员打过招呼之後,便步出了酒店。
只见,那辆熟悉的红se吉普车已经在酒店门口等侯多时,这次随李昂前来的,并不是贡布,而是楚庆喇嘛。
不久之後,他们又再次回到了伏魔寺。
次日,与活佛约定的行动时间,正式到来。
李昂和卓玛早用过膳之後,便各自返回房间去进行准备。为了不让卓玛觉得太过突兀,这回李昂特意不穿自己会内外勤专用的会服,而是选择与她相同款式的特制套装,其布料材质舒适透风,虽是紧身但延展x佳,十分便於活动。
他穿好衣k和背心腰带,接着一一整理弹匣以及特制子弹,然後就收妥长铳枪和金钢杵,最後他检查了下背包里的手电筒和登山工具等物。在一切准备就绪之後,他背起背包,戴上特制手套,然後就步出了自己的厢房。
在大殿上,所有嘛喇此刻都聚集到此处,他们都不敢置信,寺里竟然隐藏了这样一个天大的秘密。他们虽是数日前就被告之了此事,但众人全是活佛从各大寺庙所jg挑细选而来的弟子,其品x自然不在话下,故就算得知了该秘密,也没有任何人会去对外张扬。
就当众人兴高采烈、热烈讨论之际,却有一人孤身隐在墙角处,并面露不悦神se,而那人便是贡布;此时他内心应是复杂的,毕竟妹妹即将要去涉险,而自己却只能置身事外,所以心情才特别不佳吧。
李昂穿过了众喇嘛,来到大殿後方的楼梯口处,只见活佛已在那里等侯了。
不一会儿,卓玛同样从外头走了进来。已换上紧身套装的她,t态婀娜多姿,一览无遗;平时都鲜少穿居家服饰了,如今还穿上这麽贴身的衣物,令她不由得尴尬害羞起来,不过为了任务需要,她还是义无反顾穿上了。
当卓玛经过时,一些喇嘛见状也是不知所措害羞起来,他们不是撇过头去,不然就是低头默默的念经,完全不敢直视於她。
活佛见两人来到,连连微笑点头,然後就领着他们往楼梯间更後头的房间走去。
这後方的房间,本是做为储藏室之用,是另一个完全的空间,除了就近放置一些清洁打扫的工具之外,更里头则是摆放了许多旧的佛像雕像、或是一些废弃桌椅和旧的活动道具等等,寺内僧人一般不太常进出此处,故随处可见灰尘蛛网。
众人万万没想到,这天大秘密竟然藏在这里!
喇嘛们一路跟随活佛,一起走进了储物间,这时楚庆和才望喇嘛十分有默契地停下脚步,其余僧人也识相地全在他们身後止步,然後目光看向活佛三人继续朝更深处走去。
储物间是一道狭长的长方形空间,前半部还有灯光照映,但後半部却没有,因此越到里处越昏暗。活佛三人最後来到了最底端的墙壁处。
活佛转头咛咛道:「你们可都还清楚记得所有的要点?」
李昂和卓玛同时点头,「记得。」
「阿弥陀佛,甚好。」活佛点头,接着他在墙壁上0索了一会儿,然後看似0到了某个不起眼的小孔洞;他从脖子上取下一串佛珠项链,并拨弄起佛珠来,最後停在了一个不似佛珠的小型饰物上,其形状有如金钢杵。
活佛将饰物一头cha进了墙壁上的孔洞,然後顺时针转动了几圈。
由於此刻储物间相当安静,因此李昂和卓玛都听到了一下「喀啦」声,而在轻微声响过後不久,靠近孔洞右侧的一小区壁面,突然开始下沉,最後露出了一道长方形的等身洞口。
李昂探头朝里望去,然而内部一片漆黑,什麽也看不见;於是,他取下了夹在背心肩上的手电筒,然後朝洞内照去,这才看见了一些端倪,原来内部是条看不见底的斜下坡道。
「这里,就是迷g0ng的入口了;」活佛说:「记住,你们一旦进去之後,就再也无法从此处回来了,也就在说,若是无法闯关成功,那你们就会永远困si在里头。事到如今,我最後再确认一次,即便如此,你们仍愿意为我去冒这个险麽?」
李昂和卓玛两人不约而同,合十点头应「是」。
活佛长叹了口气,「好吧,你们慬记我曾说过的每一句话,一切小心为上。」
李昂再次点头,并对卓玛说:「那我们就出发吧。」
卓玛亦点头,然後两人打开了手电筒,一前一後走进秘道。
活佛在洞口双手合十,并且鞠了个近乎九十度的躬,以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阿弥陀佛,我在出口处等你们平安归来。善哉。善哉。」
洞里y暗,两人就靠着手电筒那微弱的光线照映,小心翼翼前进。
这秘道空间虽然不大,但勉强可以两人并肩而行,且沿途也没有什麽特别难走的路,前进还算顺畅;只是越往下走,坡度越来越陡。
据活佛所说,这地下迷g0ng是依着魔nv身t的形象而设计,而伏魔寺正是她嘴巴所在,此秘道即是自口延伸而下的食道部位,而他们此行的最终目标,便是那魔nv心脏的所在处:神殿。
在一段漫长的通行之後,秘道不但越变越窄,坡度更是经常超过了四十五度,必需得用双手撑壁才能不致跌落;由於卓玛不像李昂有背心可以夹住手电筒,因此最後她只好将手电筒收入自己的背包,然後紧跟在李昂後方,依着小心前进。
终於,他们在远处黑暗中,看见了时而闪现的一抹红光。
「前面有光,出口快到了。」李昂说。卓玛轻轻回了声「嗯」。
他们继续前行,这时地面开始变得异常的滑,轻轻一动可能就有摔倒的风险,并且说不定就此会一路滚下去,十分危险。
「我想就是这里了,」李昂问:「你到我前面来吧。」
卓玛又「嗯」了一声,接着她谨慎地从李昂右手腋下,穿了过去,并且来到李昂前头,过程中李昂则腾出了一只手,护着她以免滑倒。
两人一前一後紧紧靠着。卓玛双手双脚撑住岩壁後,深深x1了口长气,道:「我准备好了。」
「好,我们走!」
李昂话一说完,卓玛便将身子蹲低前倾,同时放开双手,任凭双脚顺着坡道向下滑行。随後,李昂也跟着放开双手,和她一路朝下滑行。
这下方之路意外的平坦,两人努力保持重心,沿途用双手轻触两边岩壁,以防跑偏。随着速度不断加快,那抹红光亦跟着逐渐清晰,且越变越大,并伴随一gu热气迎风而来。
就在坡道尽头将至时,李昂大喊:「准备!」
坡度骤然变平,但两人速度依然不减,就在卓玛离开通道尽头的刹那,李昂再度大喊:「卓玛,跳!」
卓玛闻声用力一跃,整个人飞在了半空中,而她眼前迎面而来的,是一根巨大的圆柱岩,她立即施以巧劲并且抱了上去;几乎於此同时,李昂也顺势抱住了她身旁另一根的圆柱石。
两人在圆柱岩上稍微喘气休息,直到这时,他们才能够好好环顾四周,以观察当前所处的情况。
此处,就叫做胃壁溶炉。
严格意义来说,这里正是地下迷g0ng里的头一道关卡,魔nv食道不过是其延伸连结的存在罢了。在胃壁山洞的下方,是一整片热滚滚的岩浆湖,四周没有任何路可以通行,想要通过这里到达前方尽头的平台处,除了飞过去之外,就只能靠洞x顶端这群有如钟r石般的圆柱石,才有办法通过。
而这里就不得不赞扬设计者的智慧,从魔nv食道到这胃壁溶炉,基本上看似都是天然的地形,并没有太多刻凿痕迹,但却能如此巧妙结合在一起,若闯入者不能借助食道底端的滑行前进,那麽就极可能会因力道不足而构不着圆柱石,结果就此掉进岩浆湖丧命;可若是速度过快,或是收力不及的话,那麽便会直接撞上圆柱石,那恐怕命运也不会太好。
光是这道关卡,估计就足以令闯入者损失大半了;好在李昂他们事先有经过活佛和羊皮卷的提点,才能够顺利攀上这圆柱石,不然只怕结果亦难料。
然而危机还没真正渡过,在未踏上尽头平台地面之前,一切都有变数。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人小心翼翼地在各个圆柱岩之间跳跃穿梭,努力朝尽头的平台方向一步一步前进;而在这过程中,李昂会刻意让卓玛先行,自己则做为殿後,如此以确保她的安全。
眼看平台已经近在眼前,卓玛照例跳向了下一个圆柱岩,但或许是因为年久风化的关系,这根圆柱岩竟突然由根部崩裂,结果使得她连人带石掉了下去。
危急时刻,李昂双腿收起,接着在岩上用力一蹬,然後朝卓玛方向飞冲而去。
他左手一把抱住了卓玛的腰,接着举起右手,朝前头岩壁顶部发s一道钢索。钢索牢牢钉住壁顶,瞬间止住了两人下落的力道,并顺势往前摆荡。
当两人即将荡至平台上方时,李昂立即转动手腕,切断了钢索,两人便顺势被抛向了平台。
落地刹那,李昂紧紧护住卓玛的头和身t,让自己侧身和背先行着地,接着两人就这样侧滚好几圈之後,才终於停了下来。
卓玛缓缓回过神来,她这时突然意识到,自己正被一个男人搂在怀里,早已经身入佛门的她,至今从未有过如此亲密的身t接触,连忙羞愧地将李昂轻轻推开,然後顺势站起身来。
李昂跟着坐起,他道:「你没事吧?」
「阿隬陀佛,多谢师弟救命之恩,我很好,你呢?」卓玛合十说。此刻的她,面红耳赤,不过庆幸的是,这岩浆湖照映四周呈红通通的一片,闷热更是会使人脸红发烫,故李昂就算看见,应该也不致於能察觉她此刻内心的变化。
「我没事。」李昂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做为异界猎人的他,皮r0u伤乃是家常便饭,他早就习惯了,就算多有擦挫伤也并不碍事。
他环顾了下四周,忽然被平台边上的一件东西所x1引,於是走过去将之捡起。
只见,那是个被岩浆融去了半边的军用头盔,头盔上竟赫然出现卐字的纳粹标志,他心中随之一凛。
这时卓玛已平复了心情,走到李昂身旁,问道:「怎麽了?」
李昂随即将头盔递给卓玛观看;「我曾经在书上有看过,在二战时期,纳粹似乎曾派人前来西藏寻宝;我只是没想到,在这里竟然出现了他们的头盔,难不成纳粹曾经来过伏魔寺?」
卓玛摇头道:「这就不清楚了,我从来没听仁波切或是其他上师说过。」
李昂点头不置可否,接着又转了转头盔陷入沉思。
卓玛说:「我们快走吧,还有不少难关在等着我们呢。」
李昂再度点了点头,此刻他也不想再去深入探究,毕竟此事与任务无关,於是他就随手将头盔往岩浆湖一扔,然後就和卓玛一同走进平台深处的那个隧道入口。
下一道关卡,是为小肠迷g0ng。
该关卡规模宏大,是这整座地下迷g0ng里最为主要的区域;虽然名为小肠,却非一根肠子通到底那般的简单结构,内部数不尽的明坑暗道,且有如蜘蛛网般条条相连,十分错综复杂。
事实上,这小肠迷g0ng内部并无任何机关或是陷阱,就算暗藏不少深坑,但只要不太过粗心,基本上都能轻易避开。然而迷g0ng范围巨大,在这样几近雷同的地形地势环境中待久了,就很容易就分不清当前所处的位置和方向,只觉得自己老在原地打转,导致最终亦丧失了时间的概念,个人意志和信心逐渐崩溃,接着便是发疯似的想要逃离此处,结果就真的粗心跌落某个深坑暗洞,导致屍骨无存,再不然就是jg力耗尽,最後虚脱si在了某条隧道中的悲惨结果。
活佛说:要通此关,最重要的便是:时刻观察,永保耐心。
耐心,正是李昂做这异界猎人多年来,所训练出来的强项。他曾经为了要抓住某只狡猾的异兽,在灌木丛里整整待了两天两夜,其间寸步不离;或是,在范围与这迷g0ng差不了多少的山洞林间里出任务,这类情况更是经常有之,故小肠迷g0ng虽大,却也还难不太倒他。
尽管如此,两人在复杂的隧道内行走,经常得蹲着身子前进,或是钻下爬上,这确实颇耗t力,好在他们早知道了破关之法,否则就算有如李昂那般顽强的意志,只怕最终也得消磨殆尽。
每到一处叉路口,李昂就会仔细寻找隐藏的记号,这些记号大部份是凿刻符号,或是简单涂画,甚至是以特殊地形暗喻皆有,整t来说不下三十余种,每种记号代表的意义也不尽相同,b如记号所在处即是出路,也有些记号恰恰相反,指的是对面或左右其它通道才是正确通路,这只要其中判断有误,就得花费不少时间重新来过。
最後,没有意外的是,两人还是顺利从迷g0ng出口逃了出来。
自小肠迷g0ng出来之後,一直处在地形狭窄、地势高低起伏剧烈、或是须得长时间蹲伏前进的两人,不约而同地好好舒展了一番全身的筋骨。李昂看了下手表,算一算竟然花了三个多小时左右,才通过此关。
他开玩笑说:「这迷g0ng真折腾人,就算我们知道怎麽走,沿路也几乎没什麽耽误,却仍得花上三个小时左右,t感时间就更别说了,枯燥且漫长,好在回程不需要重走这里,不然我肯定骂人。」
卓玛微笑附和道:「确实。」
两人原地休息一会,顺便观察周遭的环境。这处洞x范围不大,然而却高不见顶,整个地势宛如一座放大版的水井,四周岩壁亦看不见任何横坑或暗道,看来想要离开此处,就只能乖乖往上爬了。
卓玛说:「这里应该就是昇肠道了。」
李昂用手电筒照向岩壁顶部,其中有一处的光晕折s,与其它处稍显不同,他手指该处道:「横肠道口在那,安全考量,我先上去看看,然後再试着放下绳索拉你上来。」
卓玛不置可否,她转了转手腕,并重新调整一下手套,然後0着岩壁说:「这麽瞧不起你师姐,这样吧,反正都快到达目的地了,不如我们就来b个赛,看看谁先到上面。」
李昂连忙挥手澄清说:「你达别误会,我这麽说没有看轻你的意思。」
「阿隬陀佛,我知师弟你绝非轻狂之人,别担心;」卓玛续道:「我刚才是开玩笑的,这一路上凶险又漫长,我们内心都不自觉变得越来越紧绷,是需要转换一下心情了;这道关卡看着还行,不如我们就换个方式,轻松以对吧,这对接下来的挑战或许也是好的。再说,我也想看看自己的能耐究竟到哪了,总不能老像个拖油瓶似的,你说是吧?」
李昂想想也有道理,於是便微笑耸了耸肩,自己虽然鲜少在广场上看见卓玛出现习武,但至少知道她是有功夫底子的,单纯的攀岩登顶,应该难不倒她才是;「既然师姐都这麽提议了,那就来吧,回去之後,谁输谁请客。」
「善哉。」卓玛一时童心大起,道:「那就稍微让让你师姐,我先上罗。」
「请稍等,」李昂从背包里取出了登山绳和冰斧;「b赛归b赛,安全还是最重要的考量,我们先系上吧。」
卓玛明白并点头,毕竟这只是余兴节目,不能因此而坏了大事,因为若真有个万一,李昂可以s出钢索及时拉住两人;反之,自己亦可取出冰斧g住秃岩,如此多少减缓下墬之势,让李昂更有利做後续的行动反应。
两人分别将登山绳绑在身上,并刻意多留了一些长度,然後确保不会松脱。
一切准备就绪之後,李昂b了个「请」的手势,卓玛微笑抱拳回礼,接着用嘴咬住手电筒,双脚用力一蹬,双手就顺势抓住两块小凸岩,然後便迅速地朝上攀去。
李昂第一时间倒也不急,他先是静静观看卓玛的动作,见其敏捷俐落,身手确实极好,这才松了口气;眼看绳索正逐渐收紧,於是他也赶紧攀岩而上。
在没有任何安全的防护之下,两人就这麽徒手攀岩,各凭本事。双方近乎并肩而行,速度不减,动作流畅丝滑;到後头两人皆越爬越快,显然都认真起来了,单纯就是想要一较高下。
就在李昂自以为即将获胜,因为差几步就将构着洞口地面时,一只纤纤玉手突然朝他伸了过来。
没想到,卓玛已早一步登上横肠道口,李昂故意摇了摇头,并轻叹一声,接着便伸手握住她的手腕,然後顺势跃上了洞口。
「我真的小看师姐了,愿赌服输。」
「阿弥陀佛,胜败乃兵家常事,师弟不必在意,记得请我吃顿斋饭就好。」
「一定一定。」李昂回道。两人接着相视大笑起来。
李昂起身用手电筒照向前方,只见通道y暗深邃,并且颇为工整,宽度两米,高度足足有三米左右,相当宽敞。
这也是他们闯地下迷g0ng至今,感觉上最有人工凿刻痕迹的一道关卡了。
卓玛说:「我们终於到这横肠道了,神殿的入口就在其中,我们得注意些,以免错过。」
李昂点头道:「活佛曾说,这横肠道是最能t现设计者巧思的一道关卡,你瞧,通道如此宽敞平坦,沿途却有为数不少的大小孔洞,有些甚至还残留武器箭头,这难免会让闯入者以为整条路都有机关陷阱,因而加速通过,就算路上都没有触动机关,他们也只是会认为自己运气好,或者是机关陷阱早就用完,甚至是因为年久失修不起作用了,但他们不知的是,这其实就是道心理陷阱的关卡,毕竟实t陷阱或机关,最多就只能用个几次,完全无助挡下那源源不绝的闯入者,所以设计者留下这些孔洞武器,就是做做样子而已,一旦闯入者信以为真,拼命抵达了尽头的降肠道,那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往下走,殊不知,这条路最後只会通向一座封闭的大山洞,而降肠道中後段的岩壁,其材质就如食道後段那般非常的滑,就算下去没有摔si,只怕也永远出不来了。」
卓玛微笑点头,「你记得真清楚。」
李昂回道:「当然,那是一定要的。」
两人横肠道上缓缓走着,并特别仔细查看上方孔洞,以找寻那正确的出路。
约莫走了半个小时後,他们终於看见了那孔洞,其直径近一米左右,亦是唯一一个b人身还宽上寸许的孔洞;若是不知情的闯入者见到此洞,定会以为其中必有恐怖机关,诸如会掉落巨大石头来砸人之类的陷阱,因此就刻意从旁迅速绕开,然而他们却不会想到,自己即将离出口和生路越来越远。
正确入口找是找到了,但是想要钻进此洞,亦实属不易,毕竟它离地三米有余,这b李昂的身高都要高上甚多。
卓玛说:「我身子轻,你肩膀先借我,我进去後再拉你上来。」
李昂看了看坑洞,感觉也只能如此了,於是他再次将收好的登山绳拿了出来,然後两人各自绑好固定。
一切就绪後,李昂就让卓玛坐在自己的肩上,并站起身来。
卓玛慢慢起身,双脚踩在李昂的肩膀上,而这高度已经能让她构着洞口了,李昂接着握住她的小腿,然後用力一托,她顺势钻进洞里,并用双手和双脚撑住岩壁。
卓玛朝上爬行了一段,绳索跟着逐渐收紧;於是,她停上攀爬,用双脚牢牢架住壁面,并调整好姿势,接着她抖了抖登山绳喊道:「可以了,你上来我拉住你。」
李昂应了声「好」,身高接近二米的他,伸直手几乎就能碰到壁顶,若不是因坑洞较窄,他或许靠自己就能上去了。他原地起跳,在双手撑住壁面的同时,卓玛适时收紧绳索,并且用力上拉;他借其势,使劲往上蹭去,直至双脚能够撑住岩壁。
成功之後,两人便持续朝上攀爬。
没想到,这通道b他们所想的还要长的多,不知爬了多久之後,卓玛终於看见出口;高兴之余,两人便加快速度,使劲地朝出口爬上去。
终於,两人一前一後爬出了洞外,而神殿赫然就出现在其眼前。
神殿,座落在巨大山洞中的西北一角,洞内十分空旷,几近无物。
在神殿中央,有一格局方正的石坛,其上还摆放了一副石棺,在神殿四周则散落有数尊石佛雕像,其造型各异,而这当中又以石坛前方的两尊怒目金钢最为醒目,高度皆在三米之上,b其它石像都要高大许多。整座神殿所用之石,材质极为特殊,皆会散发淡淡的白绿光,这也让整座神殿内外,无光自亮;若非经活佛之口,知道了此处为古代遗迹,不然李昂必定会认为此处就是另一个异境。
李昂取出金钢杵,并且念动咒文将其转化为长剑,然後道:「仁波切说,他之前犹豫再三,不敢派人前来,就是因为石像的缘故,它们会对闯入者发动攻击,最终造成伤亡,是整个地下迷g0ng中最困难的存在。」
卓玛问:「他有教你解决之法吗?」
「他说可以试试砍下石像的头,或是破坏双脚令其无法行动,只是一般武器要砍断石头,谈何容易;」李昂举起手中的银狮长剑,续道:「或许是因为这把剑带给了他信心,这才下定决心让我们前来一试吧,也不晓得是否真的管用。」
卓玛点头,两人先是对神殿外围的散落石像,检查一番,但见石像雕工细致,除此之外倒也没什麽特别之处。李昂趁机挥剑砍了其中一座石像,并在它身上留下数道剑痕,然而它依旧纹风不动。
卓玛说:「不管了,我们先去石棺那里看看吧,仁波切想要的东西就在里面。」
李昂应允,两人便走向了石坛。
来到石坛前方,两尊怒目金钢就在眼前,法相庄严,直视两人,有种守护石棺的门神既视感。左侧石像光头大胡,怒目圆睁且龇牙咧嘴,全身通红,右手则握有一等身禅杖;而右侧石像则浑身泛绿,虽然同样双目圆睁,却是斯文许多,其头戴法冠,身型瘦长,造型也较复杂,共有四手,且每只手上都持有不同法器。
见石像没有什麽变化,两人於是直接走上石坛,并且来到了石棺旁。
石棺外观r白中透着泛h,上头刻满了无法辨识的古象形文字和图样,看起来十分诡异,且整t长度至少有三米五,若内部真是屍t的话,那它肯定是个巨人。
李昂想查看石棺内有什麽,在没跟卓玛商量之下,便将长剑放在石棺上,然後双手撑着棺盖用力一推;棺盖虽重,但仍然随之位移,并且露出了左上方一角。
没想到一gu莫名的异样感,随即涌上心头,令李昂忍不住咬牙切齿,情绪失控。他连忙退开数步,并大口喘气,试图压仰自己没来由的复杂情绪。
卓玛绕到李昂身边,并大声道:「快跟我一起念诵心经。」
原来,这gu异样感卓玛也感应到了,两人不停大声朗诵佛经,这效果似乎不错,内心稍有平复。李昂趁这机会,赶紧跑到石棺对面,推动棺盖将它重新归位,果然那gu异样感随即烟消云散。
李昂问:「这是怎麽一回事?」
卓玛道:「事到如今,跟你说应该没关系,仁波切告诉我,这石棺里封印了一个魔王,而我此行最主要的任务,便是将它移转到我所带来的这个佛经筒里。」
「有这种事!」李昂瞪大了眼睛问道:「魔王是谁?历史上有记载吗?」
卓玛回道:「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仁波切并没细说,他为了此事,几年前就开始传授我封印转移之法,并且要我不断练习,只是当时还不知任务是什麽就是了。」
两人在讨论交流之际,浑然不知那两尊怒目金钢,此时亦产生了不小变化。
早在李昂推开棺盖的刹那,两尊石像的头部便「咔嚓」动了一下,它们额头上那象徵第三只眼的雕刻,亦由石灰se逐渐转变成了淡蓝se,化成了一颗晶莹剔透的无瑕宝石。接着,在身躯不动的情况下,它们的头慢慢转动了一百八十度,然後凝视着两人,而李昂他们当时正遭受异样感的侵袭,根本没有注意到石像的转变。
两人正在探讨石棺内为何物的时侯,毫无预警之下,绿石像手上的石金棡杵已经朝他们砸了过来。
正面向着石像的卓玛,首先注意到了,并大喊:「小心!」
於此同时,李昂虽然背对石像,但他也感觉到一gu杀气,便毫不迟疑地翻身跃过石棺,顺便拿回了银狮长剑。两人连忙蹲下,躲到了石棺後方。
石金钢杵猛力砸中了石棺,令他们都为之一震,而石金钢杵接着弹开,并从石坛上滚落至地面。
李昂没好气说:「石像竟真的会动,是在拍电影吧!」
两人小心翼翼探出头,就见红魔像在前,绿魔像在後,双双朝石棺处迈步而来。
李昂取出长铳枪,起身对准红魔像一阵扫s。然而,子弹虽尽数打在红魔像的身上,并溅起不少碎石尘烟,却丝毫没能阻止它前进的脚步。
这时,卓玛突然又喊道:「蹲下!」
李昂会意,不假思索地蹲回石棺後方,而就差那麽一秒,一道黑影从他头顶呼啸而过,倘若他刚才犹豫半分,大概就被砸中了。而那道黑影,正是绿魔像左上手的石法轮,在飞过李昂头顶之後,直直撞向了後方的石墙,接着反弹落地。
两人蹲在石棺後,神殿和山洞空旷,不利防守,这时只能靠李昂起身开枪,暂时无计可施。就在这时,他们看见在地上的石金钢杵和石法轮,突然不停晃动,片刻之後竟同时飞回了绿石像的手中。
卓玛说:「我们不能一直待在这里,若是石棺遭受到破坏,那可就麻烦了。」
李昂点头,说:「你躲好,我去引开它们。」说完就准备行动。
卓玛适时拉住李昂的手臂,「你一个人要同时对付两尊魔像,太过吃力了,我去引开绿魔像,你先专心对付那红魔像再说。」
「不行,你手无寸铁,这样做太冒险了。」
「没事的,我不会跟绿魔像正面交手,只需引开它的注意力就好了,等你解决红魔像之後,再过来帮我。」
「这……」李昂还在犹豫,卓玛已轻拍他的手,接着毫不犹豫冲了出去;「我走了,你自己小心点。」
卓玛已经走了,李昂自己再想也没什麽意义,於是抬头观看战况。
只见卓玛从右侧绕开,然後迂回朝绿魔像奔去。红魔像没特别在意卓玛,依然迳自朝石棺和李昂处走去,而绿魔像则是因为卓玛急速的靠近,注意力便落到她身上,它停下脚步,等卓玛再靠近些後,便挥动右下手的石剑朝她扫去。卓玛身子急扭,惊险闪过了这一剑,然後还故意趋前逗弄绿石像,就像玩抓鬼游戏似的,在其周边围绕游走;渐渐的,绿魔像就这样被她给x1引,并往右侧带开了。
绿魔像已不在,那现在就可以全心全意对付这尊红魔像了。
李昂想起活佛的话,但魔像高大,要砍下它的头谈何容易,为今之计,或许先针对它的双脚,最起码废去其行动力再说。
他取出一枚特制的爆烈弹,并装入长铳枪。针对此次地下迷g0ng的攻略,他先前已推敲过各种方案,并拟好了策略以及选定种类;为此,他还特别交代组织的工程师,将爆烈弹剂量调低,以免因威力过大而引发诸如山壁崩塌之类的意外。
李昂起身绕离了石坛左侧,见红魔像转身迎面而来,於是他发s爆烈弹。
爆烈弹正中红魔像x膛,随即引爆,其威力让它不自主倒退一步,并愣在原地。
趁此机会,李昂收枪迅速奔前,然後双手持剑砍向它粗壮的右腿,在几下清脆的敲击声过後,魔像腿上留下了数道剑痕;只不过,其腿部粗如巨木,想整个砍断真的很难。
红魔像顿了顿後,开始反击,它高举禅杖,接着轰然朝李昂砸来。
李昂不敢y接,连忙翻身跳开,禅杖重重击在了地上,瞬间碎石四s,地面为之震动。李昂虽被无数碎石喷中,但皆无大碍,他接连後翻,迅速拉开距离。
交战又过没两下,禅杖再度挥来,这次打中了一尊罗汉雕像,它瞬间被劈成了两半,上半身还弹飞老远。
这红魔像力量奇大,哪怕不幸被击中一次,小命就极可能不保,看来不宜y拼,只得智取;在还没0清楚其行为模式之前,李昂只能尽量与它保持一定距离,并在周身不停游走,守多於攻,然後试图寻找其弱点或破绽。
随後,他注意到,红魔像额头上的那颗淡蓝宝石。刚才他们曾近距离观察过两尊怒目金钢,尤其是面部,印象中并不是长这样啊,何时多了这宝石?
难道,魔像的动力来源,便是源自於这颗宝石?
尽管心中已有想法,但李昂还是不敢冒然y拼,如此又经过数回合的试探之後,他终於逐渐掌握了红魔像的攻击套路。
它的主要攻击模式,多半都来自於那根b自身还要长上寸许的樿杖,且每一挥击皆是雷霆万钧之势,着重在中距离的一击毙命;也因此,它在需要变招转向时,动作就不是很顺畅,故招式流於单调,只要不与其y碰y,它其实还蛮好预测的。
於是,李昂放胆贴近红魔像,并不停地绕向它正後方。果然,红魔像的禅杖挥舞起来,开始左支右拙,一时变得毫无用武之地,它开始被动地跟随李昂转身绕圈,最後乾脆空出了右手,试图抓住李昂。
李昂灵机一动,故意举剑刺那红魔像,并在它试图抓住剑刃的刹那,使劲一ch0u;它的手指可不如粗壮的腿部,结果y生生被削去了几根手指头。当然,红魔像并没有任何知觉,它像是没事般地继续朝他抓来。
如此反覆之下,李昂找准时机,最终用剑削掉了它除大姆指之外的所有手指头。
他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在红魔像一次用脚踢空之後,李昂迅速ch0u身,这次极大拉开了两者之间的距离。
红魔像见状,彷佛像是释放了压力一般,再度双手持杖,接着加速朝李昂冲来。连地面都为之震动起来。
李昂迅速取出长铳枪,接着朝红魔像面部不停击发。
而红魔像好似被激怒了一般,不顾子弹的冲击,高举禅杖持续前冲。李昂收起长铳枪,内心x有成竹,他嘴角扬起,并直视红魔像,不闪也不避。
就在双方即将接触的刹那,红魔像的禅杖由上而下,用力砸落,直轰李昂脑门。李昂算准时机,在最後一刻侧身急跃,而那禅杖就这麽惊险地从他身侧掠过,接着重重落在地面。
这一击惊天动地,威力十足,地面直被砸出个凹洞来。於此同时,红魔像没意识到,自己的右手几乎没了手指,在如此强大力道和魔像本身前倾的重量下,剩余的大姆指根本就握不住禅杖,於是瞬间滑脱,连带使自身失去了重心,向前倾倒。
所幸它最後双膝下跪,并且用滑脱的右手撑地,这才免了扑跌在地的命运。
成功了!李昂把握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一个箭步迅速跃上了禅杖,接着顺势让自己高高跃起。
红魔像一时间无法起身,它只能缓缓抬头看向李昂,却见剑刃已经近在眼前。
李昂挥剑砍中红魔像额头上的蓝宝石,宝石应声碎裂。一抹蓝se光芒,冉冉升起,并夹杂着无数结晶尘烟四散,最後飘散於无形。
李昂接着翻身落地,而红魔像就此便一直维持在最後的姿势,不再动作。
解决掉红魔像之後,李昂大大松了口气,可他明白自己并没有太多喘息的时间,因为他已经瞧见,在远处的绿魔像正将卓玛b到角落,她危在旦夕。
李昂再度装填上一枚爆烈弹,然後就朝绿魔像悄悄靠去。
绿魔像高举四手,当它准备将手上武器丢出以攻击卓玛的时侯,李昂适时朝其背部发s了爆烈弹。
爆烈弹爆炸,绿魔像不如红魔像耐打,被y生生推前了好几步,攻击节奏也随之中断。它回过身来看向李昂,接着便放弃了卓玛,直直朝他走去。
由於李昂已经知道了魔像的致命弱点,正是它额头上的那颗蓝宝石,他一边装填新的爆烈弹,一边思索该如何pa0制红魔像的经验,去对付这尊绿魔像。
绿魔像身型轻巧,很快就b近眼前,李昂二话不说,直接朝它额头发s爆烈弹。绿魔像反应不及,爆烈弹正中它的脸部,瞬间爆炸;冲击力之大,再度令其倒退数步,接着它竟不动了。
成了?李昂心中大喜,看似爆烈弹打中了蓝宝石,因此击败绿魔像了。
烟雾散去之後,只见绿魔像的右脸虽然已面目全非,但额头上的宝石却仍完好无损,似乎并不受爆炸影响。没想到,绿魔像这时冷不防丢出了右上手的石金钢杵。
千均一发之际,李昂瞬间回神,他急忙蹲身侧滚,石金钢杵从头顶呼啸而过。
但绿魔像接连又丢出了石法轮。李昂起身时已避无可避,於是他只得用双手握剑斜劈,接着瞬间借力使力让自己身子朝左侧弹开,虽然侥幸地躲过了这一刧,双手却也被震得酸麻生疼。
绿魔像高举两手,然後晃动起来,地上的石金钢杵和石法轮,亦跟着同步晃动。
李昂明白这是绿魔像正要召唤回自己的武器,趁此时机,他立即取出长铳枪,并朝其头部连续开枪。绿魔像随即举起了左下手的宝镜,护住自己脸面。
这绿魔像虽没红魔像那般的力量,但感觉却是更加难以对付,因为一旦与其拉开距离拉,它就会直接远程攻击。
眼见连爆烈弹对它也不起作用,他评估着:远攻不行,近身试试。
李昂收起长铳枪,持剑奔向绿魔像。就在绿魔像全身保持不动,正在收回金钢杵和法轮的刹那,李昂已然杀至,他压低身子一剑砍中它的左膝,并爆出些许碎石。
b起红魔像,这绿魔像明显要瘦长纤细许多,专攻它的小腿或膝盖,或许有机会可以将之砍断,能令其倒地那便是最好的。
这时,绿魔像突然挥舞起右下手的h金剑,扫向李昂,李昂闪身再攻,绿魔像用宝镜架开,同时h金剑又挥了过来。整t而言,绿魔像运用那剑和宝镜,有攻有守,动作十分流畅;它不停用剑朝下连刺,李昂则左闪右躲,偶尔挥剑反击,亦全被宝镜挡开。
两者激烈交战了数回合,不分轩轾,这绿魔像b那红魔像灵敏了不知好少倍,所幸它的力量也相对弱化不少,李昂能避则避,不行的话就举剑y挡。
但绿魔像不会累,李昂这凡胎r0ut却无法持续下去。
眼看近身缠斗讨不到什麽便宜,於是他找机会拉开距离,并为了防止绿魔像趁虚攻击,他同时取出了长铳枪连续s击,待绿魔像举起宝镜遮脸後,他便全力跑开。
绿魔像见到距离被拉开了,於是又迈开步伐,朝着李昂的方向跨步而去。
行至半路,它突然顿了一下,并且停止移动。原来,卓玛趁它将注意力全都放在李昂身上时,从後方悄悄靠近,并用带来的登山绳偷偷绑住它的右脚,正当她准备要将绳索另一头缠往它的左脚时,不料就让它给发现了。
绿魔像挥剑朝卓玛连续刺去,卓玛连连惊险翻滚闪过。
「卓玛,快退开!」
听见李昂的呼喊,卓玛一个翻身退离了绿魔像;若不是出於默契及信任李昂,她就这麽背对着绿魔像跑开,风险是极高的。果然,绿魔像一边趋前追击,一边已高举金钢杵,准备朝她掷去。
於此同时,爆烈弹在绿魔像的左腿上引爆。由於卓玛刚才的牵制,令李昂得以短暂静下心来,好好思考策略;自己曾令魔像左膝受创,或许可以再针对这弱点,更加扩大一些优势,於是他装填好爆烈弹并瞄准,在呼唤卓玛离开的同时,随即发s。
绿魔像踉跄数步後,它转头看向李昂,接着又转身朝他方向走去。李昂的策略似乎奏效,它移动变得有些拖沓,速度也变慢了。
卓玛见状,想着刚才只差一步,或许就能绊倒魔像了。她悄悄靠近魔像,并拉住了绳索的另一头,准备反手绕向它的右小腿。
不料,这举动被绿魔像给识破,它忽然用力抬起左脚。
卓玛被这麽一拉,顿失重心,魔像又用宝镜给予迎面撞击。这一击,直接将她弹飞老远,连滚数圈,并落在李昂右侧不算太远之处。
绿魔像面向卓玛,同时高举四手,李昂登时大感不妙,全力朝卓玛的方向奔去。
绿魔像就像是要发泄久居劣势的情绪那般,将所有武器同时丢向了卓玛,这四种武器的落点,完全涵盖她上下左右四个范围,几乎就是要令其逃生不能的模样。
李昂飞扑至卓玛身旁,x命交关之际,他脑海里闪过银狮巨盾的模样,而口里已下意识跟着不断覆诵咒文。
惊奇一幕就此发生,李昂手中的长剑,竟瞬间化成巨盾,时间连一秒不到,这在以往的练习上,是根本不可能办到的。
他本能地抱住卓玛,并紧握巨盾,牢牢挡在两人身前。
随後「当当」两声,h金剑和宝镜击中了银狮巨盾,而金钢杵和法轮则是从两旁掠过;虽然只有两件武器击中他们,而且是只打在了巨盾上,但强劲的冲击力道,还是令李昂差点吃不消。
「趁现在,不能让它回收武器!」李昂喊道。
两人赶紧起身,迅速奔向绿魔像。
奔跑过程中,李昂心念电转,口念咒文,巨盾又瞬间化为了长剑。经此生si交关的一役,他与这把银se雄狮的〝默契〞飞速提升,他又大幅超越成长了。
李昂手持长剑,对付没了武器的绿魔像,攻守起来相当游刃有余;绿魔像想伸手去抓他,反被他削出一道道剑痕,手指亦掉了几根。
绿魔像高举四手,想要召回自己的武器。
正当卓玛趁着绿魔像停住不动、终於将绳子绕向它左脚的这个时机,李昂亦挪动了位置,并故意站到h金剑飞回绿魔像的路径上,接着喊道:「卓玛,你先退开,我有办法。」
卓玛点头表示理解,然後迅速退向一旁。就在这时,四把武器同时飞起,她大喊道:「来了!」
刹那之间,李昂用长剑砍向h金剑的剑柄,h金剑随即偏移旋转。绿魔像面对这情况,它反应不及,结果就被h金剑不偏不倚击中了x膛。
强大力道令绿魔像不由自主倒退了好几步,而它双脚又被绳索给缠住,故在退了几步之後,终於因重心不稳而朝後仰倒。
绿魔像跌坐在地,两手及时朝後撑地,免於了整个仰倒。但此时李昂并不给它起身反应的机会,在其身上几个弹跳之後,直接站在了它的双肩上。
李昂的长剑直直刺下,绿魔像额头上的蓝宝石应声碎裂,另一gu蓝se光芒飘散开来,最终同样化为无形,绿魔像自此便不再动了。
李昂随後翻身落地,并深深叹了口长气,战斗至此,终於告一段落了。
休息过後,两人逐一查看所有石像,确认其是否仍有〝行动〞疑虑,最後他们停在了红魔像前。
李昂感叹的说:「这两尊魔像,一刚一柔,且攻击一近一远,完美互补,如果不是你先冒险将绿魔像x1引走的话,光凭我一个人怕是无法击倒它们。」
「我不算什麽,」卓玛摇头回道:「还好有你在,假如现在是由师兄姐们和我前来,大概无法应付如此情况,只怕最终会是凶多吉少,所以仁波切找你来是对的。」
李昂微微一笑。卓玛走去捡回自己的背包,并且取出佛经筒,她喊道:「走吧,再来就请看我的表现罗。」
李昂点头,两人一起回到了石棺旁。
卓玛说:「待会,我会先念诵日轮经,等时机成熟之後,会需要请你帮我推开这棺盖,可以吗?」
李昂想起了那gu异样感,反问:「打开棺盖,没问题吗?」
卓玛点头:「请相信我。」
李昂亦微笑点头:「是,师姐。」
卓玛微笑不置可否,她走到石棺前约四五步距离的位置处,盘腿坐下。
她拿起佛经筒,并打开筒盖。这佛经筒,先前与羊皮卷同放在古木盒里,李昂瞧那材质好似金属,但在卓玛手中却十分轻巧,看起来并不重的样子。
接着,她取出筒里的一道卷轴,放置在身前地上,然後将佛经筒放在卷轴前头,并将筒盖轻轻放上。
卓玛轻轻拨开卷轴。这卷轴外观粗糙泛h,看似也是由某种动物皮革所制成,其上写满了蝌蚪文字,而神奇的是,她轻轻随手一拨,这卷轴便自然固定在停留处,并没有整个松开或回卷,颇不符合其物理特x。
她在卷轴某处段落上指了指,似在做确认,接着自顾自说道:「我要开始了。」
她先是做了下深呼x1,接着眼睛注视卷轴,口中念念有词起来。过程中,她聚jg会神持续念经,同时双手亦逐步地变换起手印。
随着时间过去,李昂静静待在石棺旁,这神殿内虽看似没有什麽变化,但他却隐约感觉氛围有变,只是说不上来哪里变了。他看着卓玛,发现斗大汗珠正不停地由她的额头、以及两颊处流下,心中更是觉得奇怪,念经有这麽激烈?更何况,此处位於地底,事实上还挺y凉的,就算刚才经历那麽激烈的战斗,他也没流什麽汗。
此时正值关键时刻,李昂亦不好出声打扰卓玛,忽然间他想起了什麽,接着就闭上只眼,并且开始调息理气。当他冥想入定之後,便尝试以此状态,睁开了双眼。
心眼大开的他,随即看见眼前那不可思议的景像,瞬间他便懂了。
只见佛经筒和筒盖之间,凭空出现了一幅巨大的圆形图案,它以佛经筒为中心,构筑了各种线条以及蝌蚪文字,组成形状如曼陀罗,金光闪闪,十分耀眼。并且,随着卓玛的持续念诵经文,陆续有线条或是文字浮现。
就在卓玛一声「起」之後,图案化做上下两份,上方的图案托起筒盖,然後移向了石棺。这要是在一般人眼中,见筒盖无端飞起,只怕也是要惊掉了下巴。
当筒盖和图案来到石棺正上方时,卓玛喊道:「李昂,请开棺。」
李昂回过神来,结果图案瞬间消失,他明白是自己修行还不够,所以无法保持观视,但此时也不是纠结的时刻,於是道「好」。接着,他用力推开石棺,将整个棺盖推落於地。
他本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奇妙的是,这次并没有引发异样感。
李昂好奇朝石棺内一瞧,只见棺内同样刻满了象形文字,但里头却是空荡荡的,除了底部的黑渣余烬之外,似乎仅有一支半截巨角,以及一颗约莫拳头般大小的半透明黑se球t。
这时,卓玛喊道:「你先退开。」
李昂连忙後退,他想看後续发生了何事,於是再度静心入定。
当他一睁眼,便看见石棺内出现了大量黑雾,几乎要涌出石棺口,而正中央的黑雾,则是如龙卷风般被持续x1进了曼陀罗图案中央。一段时间过後,黑雾完全消失。
这时,卓玛变换手印,口念心经,筒盖和图案迅速飞了回佛经筒上,最後合而为一。直到这时,她才疲惫地喊道:「阿弥陀佛,终於大功告成。善哉善哉。」
他走过去扶起卓玛,她慬慎拿起了佛经筒,还仔细确认筒盖是否有盖好。而明眼人都可以看出,原本古朴暗沉的佛经筒,此时变得明亮金h许多。
李昂回头瞧了下石棺内部,里头空空如也,就连那黑se轮廓也全都消失不见了。
他感叹道:「若不是亲眼所见,简直难以置信,看来师姐的任务b我辛苦多了,这根本就是在施展魔法了吧?」
卓玛微笑:「这是日轮经召唤的日轮封印阵,原先仁波切只是教我熟续经文和手印,我也是头一次真正施展,好在有成功。」
「是麽?」李昂说:「这世间真是无奇不有。」
卓玛收起卷轴,然後和佛经筒一起放回背包里,她道:「时间不早了,我们赶紧回去吧,这佛经筒里的东西,没有仁波切在,我怕不知会否横生什麽变数。」
李昂说:「有道理,那走吧。」
两人依着活佛先前的说明,在神殿後边那面岩壁进行调查;果然,他们很快就发现了右侧底部有个凹洞,里头则摆放了一尊佛祖坐莲的小小石像。
李昂蹲下身,用力转动佛像,岩壁右侧的一块大石竟跟着转动起来;待这佛像转至最底时,一条恰巧可以让人通行的秘道,便出现在他们眼前了。
「你先走。」李昂道。
卓玛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麽,於是点头并毫不犹豫地进入秘道。不久之後,她的声音传回:「这边没问题,你可以过来了。」
李昂放开佛像,然後迅速钻进秘道。当佛像被放开之後,便以逆时针的方向开始转回,同时大石也跟着逐渐收窄,最後自然是秘道再度合上。
李昂穿出秘道後与卓玛会合,而挡在他们眼前的是一座大水池。
卓玛犹豫着是否该跳入水池游过去,毕竟背包里的卷轴和佛经筒,她不知会否有浸水毁损的风险;而李昂则是二话不说,就朝山洞上方发s了钢索,然後就搂住她直接荡了过去。
顺利越过水池之後,卓玛不好意思微笑推开李昂,道:「师弟,你好歹先跟我说一声,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呀。」
「啊,我忘了,抱歉。」李昂笑道,他接着环顾四周:「话说,这是哪里了?」
卓玛说:「仁波切提过,这出口部份,原本曾经是座湖泊,名曰卧塘湖,後来被文成公主以山羊驮土的方式,填平了此湖,并在其上建立大昭寺,所以我们现在应该就在此寺的正下方吧。」
李昂点头,说:「不得不说,这文成公主真乃当世神人,这出口秘道看似就是利用水利来驱动,并且只能出不能进,而整个出口处结构如此复杂,她却可以事先想好并规划,并一路填平建造上去,这需要何等的智慧才能够办到。」
卓玛亦点头附和,两人又向前迈进。
没了神殿周围那自生光芒的照映,前方的路越走越黑,因此他们打开手电筒继续照路前进。几番顺通道而上後,来到一石阶处,又朝上走了一会,便看到顶部,结果路尽头是个si胡同。
两人便在岩壁四周0索探查,在不起眼之处,卓玛发现了一个圆柱石。
李昂使劲转动那圆柱石,壁顶上方突然发出「咯咯咯」的巨响,似乎有某巨型物t正被拖动着。他继续使劲转动,这圆柱石似乎可以一直转动下去,但当转动到某个程度时,位於他们上方的壁顶,居然开始朝左边移动了,然後逐渐露出了一条通道。
算一算,这道方形巨石所组成的阶梯,竟然有五道之多,每个巨石皆至少高达两米,要上去还真不那麽容易。有了刚才的经验,李昂让卓玛先行上去,待她上去一层後,李昂便放手让圆柱石自然回转,他则迅速地攀岩而上。
俩人身手都极好,攀上去倒没特别吃力,就在他们上到最後一道石阶时,离地板最近的那块巨石也开始逐渐闭合,最後整个合上,彷佛什麽事也没发生过一样。
看来此处又是个〝经过设计〞的小山洞,地道旁同样座落一道水池,功能估计和下方的秘道出口一样,只不过这回并没有挡住他们的去路,且山洞四周有不少坑道,四通八达,活脱就像另个小迷g0ng似的。
两人顺着较大的通道前进,或是选择朝上的坑通,不一会,他们便看见了尽头处出现一道半遮掩的木门。
李昂轻轻推开木门,眼前随之一亮,此处竟然有灯泡照明,乍看是座地窖。他见木门上有门栓,好在早被打开,不然他们就得破门而出了。
俩人步出了地窖,果然此处是座寺庙,而当他们走上廊道时,前方佛堂处赫然出现了数个熟悉的脸孔,其中一人正是活佛。
活佛一见到两人,便合十道:「阿弥陀佛,欢迎归来。善哉,善哉。」
在回程的路上,活佛领着李昂和卓玛走在最前头,楚庆和才望喇嘛居次,其余人和大昭寺高僧则跟在其後。
李昂和卓玛轮番跟活佛讲述在地下迷g0ng里的种种经过,当他们说到如何打倒那两尊魔像的时侯,活佛突然停下了脚步,若有所思。
众人亦跟着停下脚步,李昂问:「仁波切,怎麽了?」
活佛问:「你说,两尊魔像额头上的宝石,都被击碎了是麽?」
李昂应「是」。活佛又停顿了片刻,才叹口气道:「你们做得对,继续吧。」
众人一路来到寺庙门口。活佛领着众人,逐一和大昭寺的喇嘛大德们合十道别,接着便坐上车子,驱车返回伏魔寺。
李昂觉得,自他们从迷g0ng出来之後,活佛便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鲜少发言,理论上他应该有很多细节想问才对,如今车子已经行驶了好长一段路程,他同样不发一语。他想,或许是活佛想让自己和卓玛好好休息一会吧,而其他人应该也是这麽想的,自然不好率先出声,於是车内就这麽静悄悄的前行。
就在车子转向叉路,快到伏魔寺那条路口时,活佛忽然开口道:「李昂,感谢你和贵会为我所做的这一切;只是,我尚有一事相求,能否请你代为询问恩天施主?」
李昂回道:「仁波切,请别客气,您直说无妨。」
活佛说:「我想前往巨树岛一趟,不知能否为我做个安排?」
众人听了,纷纷大吃一惊,坐在活佛身旁的楚庆喇嘛,更是直接喊了「仁波切」一声,活佛则抬起了手,示意他先别说话。
「巨树岛麽?」李昂说:「我听说,那座岛以及其周边的海域,已经被联合队给层层封锁,一般人是不准靠近的,仁波切为何要去那里?」
活佛没有回话,只是道:「就算上不了巨树岛也没关系,尽可能靠得近些就可以了;没关系,你回去和恩天施主说说我的请求,他自然明白。」
李昂虽然纳闷,还是道:「好,我回去後会如实向义父禀报,再请义父定夺。」
「阿弥陀佛,」活佛深深合十鞠躬:「大恩不言谢。」
既然活佛没有想要明说,自己为何要去那巨树岛,众人便不敢多问下去,於是路上众人无语,各有各的心思,等他们回到伏魔寺时,天se也已经晚了。
晚膳过後,活佛便召集了所有人於静心堂集合,并告之了这个决定。
喇嘛们同样一阵哗然,资深的喇嘛更是纷纷询问活佛,为何他要这麽做,但活佛只是微笑摇头,不做任何解释。
事到如今,楚庆再也按捺不住,说:「仁波切,既然您已经决定了,那麽我愿陪同一起前去,这样便能好好照顾您的生活起居。」
活佛仍旧微笑摇头,「这麽多年来,你跟着我四处奔波,为我尽心尽力,真是辛苦你了,但这次有所不同,我必须自己一个人去,况且,我还希望你在我离寺的这段期间,好好为我打理寺内所有事务,这任务繁琐重要多了,不知你愿意否?」
楚庆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只能激动再喊:「仁波切!」
这时,贡布突然说道:「仁波切,既然大师兄有重要任务不能去,我可以。」他这话一说完,其他众喇嘛亦纷纷附和起来。
「我说了,」活佛道:「这趟旅程,只能我自己一个人前往,你们的心意我收到了,大家请安心,我很快便会回来。」
见活佛心意已决,众人也只能逐渐接受他即将远行之事,但一些人仍默默拭泪,因为近来之事太过奇妙,他们似乎心有所感,经此一别,或许就再也见不着活佛了。
活佛说:「时间不早了,大家都下去休息吧,我想在此待一会儿。」
楚庆说:「仁波切,我陪你……」活佛抬手打断他的话,「你也去休息吧。」
见活佛神情坚决,楚庆不敢再违逆他的话,只得道:「是。」
众人陆续离开,当贡布经过李昂身旁时,还恶狠狠朝他瞪了一眼,彷佛是在说,就是因他的出现,事情才演变至此的。他理解贡布此刻的心情,故也不以为意。
李昂走在返回宿舍的路上,仰望星空,一时有感而发。
自己在伏魔寺生活,也一个月有余了,如今自己即将离开,心里难免有些不舍;自己永远都会记得,这里的人,曾经发生过的一切,以及眼下如此清澈明亮、如此的近、又如此壮丽的星空吧。
「砰」一声巨响,瞬间打破了这宁静的夜。
李昂猛地从床上翻起,一时间不清楚出了什麽事,於是迅速起身着装,然後步出厢房之外查看。这时,他见楚庆正从内厅里迎面而来。
「大师兄,发生什麽事了?」
「不知道,但听声音是从主殿那边传来的,我刚才已去过仁波切的房间,发现他并不在房里,说不定还在静心堂,我很担心会出什麽事,得赶紧过去看看。」
「嗯,我跟你去。」
两人随即步出南院大门。他们甫一抬头,便看见主殿静心堂的外墙,莫名被炸出个大洞来,大洞周围的窗廉着火,随风飘荡,而底下则石块和玻璃散落一地。
两人见状皆立感不妙,连忙冲向主殿。
途中,李昂的内心忽然涌现一gu莫名熟悉的恶心感,他骤然停步,望着楚庆远去的背影,不祥预感让他还是决定返回厢房,在取来了银狮金钢杵和创伤药之後,才又急忙奔赴静心堂。
李昂来到三楼的楼梯口,就见喇嘛们多半堵在静心堂门口,这很奇怪,他好奇众人为何不赶紧进去救灾,便大声问:「各位师兄,里头怎麽样了?」
喇嘛们一见是李昂到来,也没多作解释,纷纷靠边让出一条路来,好让他能先行通过。於是,他便不客气地向前挤去,只不过还没来到人群的最前头,就知道众人踌躇不前的原因了;虽感震惊,他仍继续前进,最後来到了站在最前头的楚庆身旁。
令所有人震惊的是,静心堂深处竟出现了一个头部几乎快顶到天花板的巨人,它全身一丝不挂,宽脸浓眉,h目红瞳,额头上还长着一根巨大独角,皮肤则是黑中带红,并带有隐约透明之感。
而此时在巨人身侧不远处,还孤身站着一名喇嘛,那人正是贡布,只见他眼神空洞,表情惊恐,完全不敢妄动的模样。
卓玛亦挤到了前排,她看见贡布後急喊道:「哥,你在g嘛,快点过来!」
贡布瞥了卓玛一眼,旋即又看向地下前方,口里则反覆喃喃念着:「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李昂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地上还有一个〝未知生物〞,上半身看似为人,且身上还穿着喇嘛服饰,下半身却是长长的蛇尾,足足有二三米长,其上还有鳞片。那生物身躯俯卧,且面部朝下,整个一动也不动,不知其是si是活。
巨人目光如炬,在扫视众人一番後,突然开口说话,声音浑重嘶哑,难听至极。
虽然它的语调还算清楚,却没人听得懂它在说什麽,不由得面面相觑起来。
巨人继续吆喝数声,见还是无人回应,它脸上愤怒渐盛,接着一gu无形气压袭向众人,令得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连退数步。
忽然间,它似乎想到什麽,神情逐渐缓和下来,接着它走到半蛇人身前,弯腰伸出右手以握住半蛇人的头颅,然後将之提起。
半蛇人似乎感觉到痛苦,於是闷哼了一声,原来他还活着。
巨人闭上双眼,完全不在乎现场的众人,它右手开始颤动起来,连带引得半蛇人亦跟者抖动。半蛇人不时地sheny1n,想抬手抓那巨人的手,但很快又无力垂下,看似连一丁点反抗的力量都没有了。
楚庆瞧那半蛇人身上所穿的,正是活佛的服饰,不由得好奇心大起,他缓缓朝旁边挪动了几步,好看清在巨人指缝间的半蛇人的脸孔。没想到,他一看清半蛇人的部份侧脸,便立即大喊了一声「仁波切」,紧接着就朝巨人冲了过去,令李昂等人措手不及。
巨人背後的隆起忽然张开,竟然是对巨大的翅膀,型状有如蝠翼,它用力挥动数下,强大劲风四起,袭向了楚庆以及众人。
楚庆不得不停下脚步,而所有人皆压低身子,以防被这气旋吹倒。
片刻後,巨人收起翅膀,并放开了半蛇人的头,半蛇人便无力地倒回地上。
「吾竟被封印了如此漫长的时光,可恨!可恨哪!」
巨人情绪激动,紧握双拳,甚至颤抖着。它突然抬头扫视众人,令得众人胆战心惊,接着它吼道:「汝等蝼蚁,竟敢助纣为nve,全都给吾去si吧!」
它抬起右手,一gu气旋逐渐在其掌中滙集,最後形成了一颗黑球。
李昂顿感不妙,连忙上前数步挡在了楚庆身前,同时举起银狮金钢杵,口念咒文;幸好,刚才自己有特意回头去取武器来,不然现在肯定要完蛋。
巨人将黑球往众人的方向丢了过来。
就在黑球即将接触李昂的刹那,金钢杵已顺利转化为巨盾,黑球就这麽直接轰在了巨盾的狮头上。然而球t遇阻竟没散去,其沉重力道直直朝李昂推来;李昂连忙收紧双臂,将整个侧身靠在巨盾上,全力反推,才这止住了黑球的威压,不再倒退。
黑球随後膨胀并炸开,瞬间化成狂风乱卷,使得静心堂内有如遭遇了台风侵袭一般,东西飞扬四散,人们东倒西歪。
巨人没有想到,自己如此威力的一击,竟被不入眼的凡人给挡住了,不由得瞪大眼睛,看着眼前巨盾陷入沉思。「这盾…极为眼熟,吾何时见过?」
李昂举盾警戒的同时,与楚庆缓缓倒退,随後退回了人群处。
他回头低声向人群道:「这怪物实力太过强大,而此处空间狭窄,亦不利於战斗,我们何不先退离主殿再说。」
楚庆愤愤道:「这家伙究竟是何来历?为什麽莫名其妙出现在此?」
人群中突然有人回道:「它正是地下神殿石棺里的魔神,名叫蚩尤。」
发话者正是才望喇嘛,没想到一向鲜少参与事务的才望喇嘛,这次居然也到了。年轻时期的他,其角se便是有如现在的楚庆般,常年陪侍在活佛身侧,助其打理寺内所有事务;暮年之後,他虽渐渐退居幕後,不再多问俗事,但早年的相伴,已经深受活佛所信任,故很多事活佛都只会与他透露或分享,亦是活佛唯一谈心的对象,此事在寺里早已不是秘密。
因此,像地下迷g0ng之类的秘密,他应是寺内唯二知道真相的人,他说的话绝对没有人会去怀疑,故当众人听他说出了「蚩尤」二字时,皆感到相当地震惊。
「蚩尤」,在中华文化圈之中,那绝对是个家喻户晓的响叮当人物。它本是上古时期一个部落的首领,被尊为战神,它亦是战争的同义词,随後与华夏始祖「h帝」进行过无数次的大战,其过程可谓惊天动地,神魔乱舞。
然而,它最後兵败於「涿鹿之战」,为h帝所擒,它的下场则有众多版本,有说是遭h帝赐si,也有一说它被放逐海外,更有说法是它被释放并重用。总之,各种传言皆有,却唯独没有被封印的这麽个说法流传下来。
「桀桀桀,」巨人忽然怪笑起来,「蚩尤,嗯…,吾的其中一个名字,它见证吾最辉煌的时刻,也令吾最不甘心……」
说到这里,它忽然直盯李昂,厉声道:「吾记起来了,汝是伊坦士的谁,他的武器怎会在汝手上?还不给吾从实招来!」
李昂大声应道:「伊坦士是谁我不知道,你究竟想做什麽!」
蚩尤再度狂笑起来,「有趣,从未有人敢如此回应吾,罢了,何必多言,管汝等是谁,吾这千百年来所受之苦,就由汝等来解吾心头之恨吧!」
蚩尤说话之间,再度凝聚起黑球,而这次的b之先前那颗还要大上许多。
当黑球丢来时,李昂只得举盾上前y接,这次黑球威力果然更甚,b得他不停倒退,楚庆和几个前头的喇嘛见状,连忙上前抵住他的背。
在众人齐力之下,终於止住脚步并反推黑球,而黑球随即爆开,强大气旋瞬间四处乱窜,这次更将一些站在边角的喇嘛带飞,或是撞向墙壁,或是抛向人群,几个人还因此晕了过去,整座主殿皆不由得晃动起来。
由丹巴领头的数名持棍喇嘛,待气流稍缓,终於按捺不住上前准备进攻,但被蚩尤随意挥动两翼,又将众人给b退。
李昂低声对身旁的楚庆说:「这里空间太小,大夥挤在这里很危险,待会我上前去拖延一些时间,你先让人慢慢彻离。」
楚庆点头,随即和後方的两名喇嘛贴耳交代了几句。喇嘛点头表示理解,接着也向身旁或後方的喇嘛进行传话,如此依序传递下去後,众人都理解地开始朝楼梯口退去。
蚩尤见状,便举起双手同时凝聚起黑球来;「想逃,汝等做梦!」
李昂连忙大喊「快走」,楚庆紧接着用藏语重覆喊道,众人一听纷纷加快步伐,但过程依旧井然有序,没发生过份推挤的情况。
於此同时,李昂举盾趋前,脑中则苦思着要如何挡住那双球的攻击。
没想到,就在蚩尤右手上那颗较大的黑球即将成形之际,那黑球突然失去控制,在它手中直接爆开,强烈气旋反将其右手整个撕碎;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其顿失元气,b使它不得不也放弃左手上的黑球,并控制其缩小後消失。
身为异界猎人的李昂,立刻嗅到反击的契机,他迅速将巨盾转化为长剑,然後直向蚩尤奔去。
蚩尤张开双翼,用力掁翅,静心堂内狂风大作。
此招一再使用,对李昂已不管用,他顶着狂风,顺势压低身子,然後循气流缝隙处滚去,在离它够近的距离处时,猛然向前一翻,挥剑横砍蚩尤小腿。
蚩尤拍动起翅膀,双脚凌空抬起,它闪过李昂这一击之後,直直朝後飞退数米,几乎退到墙边。一时之间,蚩尤还有些愣住,它望着断掉的右手臂,喃喃道:「没想到,吾竟变得如此脆弱!」
李昂亦注意到,这地上竟没有任何r0u块或是血迹,他又细看了下蚩尤的右臂,亦没有流血迹象,彷佛它的身t并非实t似的。
但此时已无须多想,李昂朝蚩尤奔去,准备继续朝它攻击。
蚩尤双脚落地後,右臂一阵使劲,没想到断臂处竟逐渐长出手来,最後又完好如初,彷佛什麽事都没发生过似的。
当李昂近身时,蚩尤的右翼突然前翻并延伸,翼端尖刺直刺他的x膛。李昂横剑格挡。蚩尤右翼接着猛力施压。李昂蹲身,并朝右侧滚开。蚩尤左翼紧接着刺来。这次李昂已有心理准备,直接朝左翼来的反方向侧身避开。
蚩尤在用双翼攻击的同时,试图再次召唤黑球,只不过气旋始终无法凝聚起来,每每变大到某个程度之後,便随即消散。
李昂观察到,蚩尤的身t似乎又变得更加透明了些。
就在李昂持续进攻之际,由於争取到足够的时间,众喇嘛已彻离的差不多了,楚庆、丹巴、卓玛和几个武功较佳的喇嘛,便上前准备要支援李昂。
蚩尤见状,桀桀发笑道:「小子,汝很不错,改日相逢吾等再来一较高下,届时吾会让汝明白,何谓真正的恐惧。」
听蚩尤这麽说,李昂意识到它想离开了,而此时若不趁其虚弱击倒它,日後想再对付它,恐怕就很难了,於是他剑如雨下,不断朝它攻去。
蚩尤一脚踢来,李昂虽用剑挡住,却也被震退了好几步。此时众人已来到李昂身边,李昂於是连同众人,再度向前发起攻击。
蚩尤剧烈拍动双翼,先将众人b退数步後,突然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朝旁边飞去,接着将贡布一把抱住。然後它迅速倒退,并飞出了墙外。
只见被蚩尤抱在x前的贡布,丝毫没有挣扎的念头,他活脱脱就像是只受到惊吓的绵羊般,根本不敢妄动。
卓玛大喊:「哥!」
蚩尤再度发出难听的狂笑声,「汝给吾记住了!」说完之後,它便调头往西边的方向飞去。
众人只能站在墙壁的破洞处,眼睁睁看着它们离去,直至最後消失无踪。
众人缓缓靠向半蛇人,却不敢太过接近,因为他们也不知该怎麽应对这种情况。
就在这时,楚庆推开众人,直接走到了半蛇人身旁後跪坐,并将其轻轻托起和翻身,然後依靠在自己的怀中和双腿上。「仁波切,您醒醒,您还好吗?」
众人听楚庆这麽一说,纷纷趋前,他们在看清了半蛇人的脸孔後,跟着大喊道:「仁波切!」「是仁波切!」「仁波切怎麽了?」
仅管众人不停喊叫活佛,他依旧是双眼紧闭,并且浑身瘫软毫无反应的模样。
此时李昂亦挤到了楚庆身旁。他先是审视活佛身上的伤势,见大多是皮外伤,还不算太严重,唯独x部塌陷,鲜血还浸sh整片衣裳,看起来情况相当不妙;於是,他轻轻解开活佛的外衣,果见其x腹紫瘀,心窝处还严重凹陷,并有血水不停渗出。
他皱了皱眉,因为情况远b自己想像中的严重,他取出创伤药壼,在和楚庆对望一眼、并获其点头认可之後,他就开始小心翼翼地为活佛涂上药膏。
药膏效力颇佳,活佛的伤口逐渐停止渗血,过没多久之後,他也悠悠转醒。
楚庆见状大喜道:「仁波切,您终於醒了,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其他喇嘛亦呼喊起活佛来,有些人甚至喜极而泣。
活佛虚弱地看向楚庆,接着又环视众人,而他第一句话便问道:「佛经筒…,佛经筒和卷轴…在哪?」
「佛经筒?卷轴?」大部份人并不晓得活佛所指为何,便交头接耳、亦或是四处张望起来,而在後头的卓玛知道他指的是什麽,於是连忙起身寻找。
很快的,她就看到被吹至角落的佛经筒和筒盖,於是连忙上前拾起。至於卷轴,她一开始就知道被放在哪,毕竟是稍早前自己亲自放妥的,她找到古木盒,打开之後卷轴果然还在里头,於是她一并拿起,接着走回穿过人群,来到活佛的身旁。
「仁波切,佛经筒和卷轴都安在,请您放心。」卓玛道。
活佛望着卓玛手中那已恢复成暗沉se泽的佛经筒,又看了下卷轴,他松了口气,又状似失落地念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接着他便不发一语,闭目调息。
众人知活佛此刻正在自行运气疗伤,故没人敢出声或妄动,并静静等待。
数十分钟过去,活佛脸上气se逐渐转佳,众人见状,这才稍稍放下心中大石。
片刻之後,活佛张开了眼睛,他逐一与弟子四目交接,并微笑点头以安其心。
他道:「对不起,我骗了你们这麽久,还差点害你们为恶魔所伤。」
楚庆激动回道:「没的事,仁波切,请您千万别这麽说。」
活佛再度缓缓环顾众人,然後问:「贡布呢?」
卓玛面露愁容地道:「哥哥被那恶魔给抓走了。」
一听闻此事,活佛随即猛地咳嗽起来,楚庆连忙为其拍背理气。
片刻後,活佛缓过气来,他握住了卓玛的手,柔声道:「发生这样的事,我实在抱歉。」卓玛伸出另一只手搭在活佛的手背上,摇头不语。
李昂问:「仁波切,请问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楚庆忽然转头对李昂说:「好了,先别问了,我们让仁波切好好休息吧。」
活佛摇头道:「不用了,我伤势太重,已经没救了,但有些事我必须交代……」楚庆出声打断他的话:「不会的,您会好起来的,您绝对会好起来的,您还是先休息一会儿吧。」众人亦起身相劝。
活佛抬手示意安静,然後反手拍了拍楚庆的手臂,道:「生si有命,何须惧之,更何况此生有你们这些弟子相伴,我心足矣,然而在这最後时刻,你们就让我好好的处理完自己该做之事吧。」
楚庆听了,只得默默点头,而大部份人则是低头啜泣起来。
活佛见状,再次柔声道:「佛曰离苦得乐,而我即将涅盘解脱,你们应当为我高兴才是,别再难过了。」
尽管内心再不接受,却也不得不接受这现实,众人心里明白,亦不再多说什麽,或是默念心经祈福,於是现场气氛忧伤低落,就这麽安静了好一会儿。
这时,李昂看了看孤身静坐在人群外围的才望喇嘛一眼,然後直接转移话题问道:「仁波切,这怪物真是蚩尤?它是怎麽逃出佛经筒的?」
经李昂这麽一问,卓玛颤声说:「难道是我施法过程有误?才会…才会…」
「不,你做得很好了,」活佛说:「是贡布他……」
「果然就是贡布!」楚庆又气愤cha话道:「我早就在想,他为何会最先抵达静心堂,然後还站在恶魔旁边不肯过来,就是他打开佛经筒并释放出恶魔的对吧??
众人紧接着一阵喧哗,卓玛则是低下头来,不敢与其他人目光接触,显然她心里也是这麽想着。这时活佛又猛咳起来,众人这才安静下来,并趋前关心他的情况。
待咳嗽渐缓,活佛说:「这不能怪贡布,是我轻忽了魔神的强大,哪怕它已被封印在佛经筒里,却依然能影响蛊惑愤怒中的贡布,让他抢走佛经筒;我先是无法让他的情绪缓和下来,还完全来不及阻止他强行打开筒盖,这确实是我的疏忽。」
活佛这麽说,众人虽然没有直接提出异议,却也各有所思。
半晌之後,楚庆说:「有件事我一直不明白,既然仁波切想进地下神殿,为何不找寺里的人来就好,我不是说找李昂是错的,但我认为,师兄弟们的身手同样不差,亦没有人会拒绝您的,更何况卓玛是贡布最重要的亲人,我们其他人不去也就算了,但连他都无法一道前往,好保护自己的家人,这难怪他会如此失控不满了。」
活佛叹了口气,说:「其实,我一开始确实有想过要找寺里人帮忙的,只是又想到,地下迷g0ng凶险,绝不是你们想的这般简单,尤其是那两尊魔像,更是凡人难以突破的存在,所以我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楚庆道:「我们师兄弟人多,总有办法打倒魔像的。」
活佛再次摇头,「地下迷g0ng的设计,种种关卡都是为了要阻止闯入者的前进,并不是人多就能成事的,更何况你们还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反之,人多容易不一致,一旦出错就可能会造成伤亡,你们都是我最心ai的弟子,我怎能因自己的私念,还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让你们去涉险,不行,失去任何一个人都不行。」
楚庆听完之後,便不再多言。
李昂问:「这地下迷g0ng究竟是谁设计的?真是文成公主?她是怎麽打造出如此鬼斧神工的地下迷g0ng和神殿的?再说了,神殿是为了封印恶魔蚩尤而存在,但她和蚩尤所处的年代明明差距甚远,根本就对不上,这诸多疑问实在是想不透,是否能请仁波切您为我们解惑?」
活佛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望向楚庆,「你可以扶我坐起来些吗?」
楚庆点头,接着轻轻托起活佛,旁边的人亦上前帮忙,好让他坐直一些。
「你们先别急,」活佛轻声说道:「接下来,我会将所有的来龙去脉,全都告诉你们,你们且耐心听我重头道来吧。」
首先,我该从哪里开始说起好呢?
如你们所见,我并非地球人,而是来自於你们现今所称的〝异界〞。
很讶异麽?你们说异界不是近十年来才出现的,我怎麽可能会从异界而来?
你们想的没错,因为在二零一二年的审判日世纪巨震事件,确实并非是史上头一遭,早在数千上万年前,〝星界之门〞就已开启过一次,那时我们星球的人纷纷来到地球,并且有好长一段时间,还被你们古人奉若神明呢。
你问,〝星界之门〞是什麽?为何给地球带来这麽大的灾难?
简单来说,〝星界之门〞是一道究极的时空秘术,它开启了我们星球和另一个世界的巨大次元通道,就如同你们科学上所称的〝虫洞〞,亦或是现今许多影视中所谓的〝传送门〞,而这两次星界之门所连结的对象,正是地球。
当然了,在我们世界有能力施放此术的人,亦是寥寥可数,毕竟要开启这种跨星球、跨次元的星界之门,就必需得拥有无与lb的巨大能量,方能成事。一旦启动,过程之中那巨大能量所引发的时空扭曲以及时空撕裂,必然造成诸如巨震等各种极端异象的发生,完全无法避免,故别说地球如此凄惨了,我们星球亦同样难以幸免。
这里不得不说,只要星界之门持续开启,我们两个星球都会处在一种极不稳定的状态,因为时不时的能量外溢,便会在世界任何角落产生规模不一、时间不定的〝时空裂缝〞,导致过於接近的生物无端遭受牵连,在有意无意之间被传送到另外一个世界去,而这也就是李昂你们始终无法将异兽抓尽根绝的主要原因了。
你很好奇,我的星球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存在?
和地球一样,那是个十分美丽壮阔的星球,同样有着昼夜和四季,只不过更加极端和分明。我们星球物种繁多,远超你们所想像,不论别的,就拿高等智慧生物来说好了,地球不过也就只有人类算是,而我们星球光是类人种族,就不下十余个,更遑论其它的了,我们每个种族皆有自己的语言、文化制度、甚至是国家领地等等,而其它的方面还有,如同你们现代推崇科学那般,魔法则是我们世界的共通显学……
总之,若要细说我们之事,那绝非三言两语就能道尽,如今我也没有这麽多时间了,所以你们稍微了解便可。这样吧,为了後面说明方便,我还是称呼自己的星球为〝异界〞吧,而我们就是〝异界星人〞。
回归正题,上次星界之门的开启,让几个魔神和其魔族一夥,趁机逃到了地球,於是我异界数个高等种族,便跟着派人前来地球,以期将它们全部消灭殆尽。
然而,我们小瞧了地球之大,再加上各族各行其事,横向联系严重不足之下,导致整个搜索区域经常遗漏或是重叠,故始终找不到那些刻意隐藏踪迹的魔族们,哪怕派再多人,全都同样一无所获。
於是,高层们达成了一致共识,将派人长驻地球,并且划分各个管辖地,以进行更有效率的追捕行动。而我〝暴水〞一族,其管辖地便是古中国这片大地,我族先贤选择以h河流域边上做为根据地,然後开始发展以及进行对魔族的追捕行动;然而,魔人们实在擅於隐藏,尽管族人大举出动,千百年下来,成效依然有限。
随着时间流逝,我族逐渐在地球紮根,并且开始收拢当地尚未开化的人类,而这个策略,各地族人似乎皆是有志一同,因为籍由教导人类自家的语言,便於双方进行g0u通,接着又教授制度、各种工具使用以及生存技能等等,驱使着他们进化,自行建构文明,如此使得族人们成为他们的信仰,并且甘愿为我方做任何事,从而达到即战力的扩张。
人类胜在量多,起码至少能充当眼线,有他们的帮助,追捕魔族自然事倍功半。
只是魔人们也不傻,它们亦开始采用了相同的策略,尝试蛊惑并分化部份意志不坚的人类,使其加入己方阵营,而面对反叛或不从者,它更是会毫不犹豫地进行血腥杀戮,用高压统治以及恐惧加以征服。就这样,原就在我族管辖地的魔神蚩尤,在毫无忌惮地四处征战之下,其势力越来越大,而且与我族直接展开了正面冲突。
我军与蚩尤军大战不下十余次,总算逐渐削弱其势力,而蚩尤最终以战败收场。
魔神r0ut虽亡,但它的灵魂却可以不si不灭,所以必需得永久封印才行。然而,首领不知何故,并未将其带回异界,反而是选定了一处人迹罕至之地建造神殿,用以封印蚩尤,而神殿的位置如今你们也知道了,正是在这个大昭寺底下,也就是原卧塘湖的湖底;首领还派了重兵把守神殿,以防止残存魔族前来相救。
如此,一晃眼便过了数百年,而我就是在这种时空环境之下,於後期跟随父母来到地球,父亲此行的任务,便是接替前任守卫队队长的工作,继续保护神殿。
如此又经过了数百年,某日,首领突然告诉所有族人,说星界之门即将关闭,要族人们尽速彻离,但另一方面,他又放不下神殿安危,於是找上守卫队商讨此事。
看出首领的苦恼之後,我父亲毅然决然地决定留守地球,所有守卫队成员亦一致宣誓要追随我父亲,继续执行守护神殿的工作。首领深受感动,他答应众人日後必定会想办法尽快归来,好接我们重返家乡。
只是这一别,便是遥遥无期的漫长等待,直到如今。
族人离去後,魔族果然数次大举入侵,想要拯救它们的主子,但幸亏当时的人类对我族仍虔诚不变,其王又睿智有加,总会派兵支援,故魔族屡战屡败,最後在伤亡惨重之下,来犯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了,我方也看似获得了最终的胜利。
但随着时间不断流逝,人类因寿命短暂,且新掌权者为了政治目的,经常抛开原有的信仰,弃旧迎新,在世代更迭之下,人类已逐渐丧失了对我族的记忆以及敬畏之心,取而代之的是,残存魔族依然持续对某些人类进行蛊惑,并用计让他们前来欺瞒我们,令我们防不胜防,结果某次守卫队还遭到了人类的背叛,差点失守神殿。
於是,父亲决定与人类正式分道扬镳,不再和任何人进行接触;他划定了卧塘湖其及周边做为圣地,并明令公告,不管是谁只要敢踏入禁区范围,就一律杀之,绝对不予以宽贷。
禁令确实执行,初期还杀了不少人。在口耳相传之下,当地人将圣地视为不可逾越的的禁区,并且还会向外来人郑重警告,从此便再无人敢再闯入禁区半步了。
至此,我守卫队终於能平静度日,与世隔绝,不再受外界g扰。
只是,做为族里最年轻且唯一的守护者,虽然我备受众人呵护,但没有同龄人的相伴,我始终感到孤单。到後来,每当我觉得无聊之时,便会偷偷化身ren类,并跑去他们的村里闲逛;我其实明白,父母和长辈们应该早查觉到了,只是他们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来阻拦我,或许也是对我抱有一种亏欠感吧,但我也不只是纯粹贪玩而已,我会趁机学习一些人类的新知识,或是了解时局现况,以避免我族与外界过度脱节;哈,针对我父母来说,这个藉口应该也说的过去吧。
就这麽因缘际会之下,我与某个nvx人类巧遇了,她也从此改变我的一生。
那是一个天气晴朗的夏天午候,我刚从人类村庄归来,在进入圣地後,我认为自己已安全,於是便现出了原形,准备过湖返家。
没想到,一名人类nvx忽然从林间走了出来,还与我正面相遇。
这个nv人正是文成公主,刚刚嫁来吐蕃不久,故心情欠佳,於是趁着陪丈夫参与民间寺庙庆典的过程中,独自偷溜了出来,她本想在附近闲逛散心,没想到却越走越远,直至误入圣地。
她不但犯下大忌闯进禁区,又发现了我的秘密,本来我是可以立即要了她的命,但我已数百年不曾杀生了,当下便十分犹豫。而她就这麽一直站在原地,不知是惊吓过度,还是根本就不怕我,总之她都没有想过要逃跑,这倒让我有些好奇。
我们俩就这麽一直对着眼,气氛尴尬无b。最终,我还是决定放她一条生路,但要其发誓,绝对得保守秘密,并威胁如果毁誓的话,日後我必定报复到底。
她当下立刻发誓,而我也选择相信,并要她尽快离开圣地,以免让其他族人给发现,那问题就更复杂了。
但她非但没有急於离开,反倒主动与我攀谈,除了说明还未有人跟她说过此乃圣地禁区之後,还主动透露自己的身份和相关资讯,以安我心。
最後在离去之前,她甚至表达了想与我交往的念想。
已经活了几千岁的我,早就失去对人类的信任,人心始终难测,不可不防,於是便直接拒绝了她。她倒也没再多说些什麽,而是默默地离开了。
接下来好长一段时间,她都没有再出现过,而在人类村庄里,亦不曾有过关於我的任何传言;看来,她总算有信守承诺,这让我宽心不少,随着时间流逝,我也渐渐淡忘了此事。
没想到,在相隔一年後的同一天,她竟又独自来到了圣地边缘,状似等侯某人。
在收到族人通报之後,我便立刻来到她附近并躲藏起来,看看她究竟想做什麽。但从日出一直等到日落,她却什麽事也没做,只是在原地枯躁地站了一整天。
夕yan西下,她看似已经放弃等待,我能感觉到她脸上写满了失望,心里反倒有了一丝不舍,於是就在她准备离开的时侯,我以人类之姿走到她面前,并问明来意。
看得出来她相当高兴,她先是向我问好,接着便自顾自说着她这一年的种种特殊经历,并会时不时丢些问题给我,想要引导我回话。虽然我大多都没有理会,而她也不以为意,继续讲着,对我完全没有一丝恐惧,彷佛她久等之人,便是我似的,这让我对她更加好奇了。
之後,她常常会来到圣地边缘,并谨守分寸从未踏入禁区半步。而我虽然都在附近,但看心情偶尔出现,偶尔故意不出现,想看她会做何反应,而她倒也没有过多情绪反应,只是默默离开。日子一久,或许听得她讲多了,俩人都为离乡背井、并极有可能得在异地生活一辈子,这相似的遭遇让我对她逐渐有了好感,故大多时侯都会出现与她见面,甚至说上几句话;而到最後,俩人已经能互相敞开心x,并如朋友般地无话不谈。
老实说,我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轻松自在的谈话了;虽然父母俱在,圣地里亦有不少族人,但因全是长辈,且我父之部属,故实在很难跟族人如同平辈那般自在的对话。而纵然无话不谈,她也十分的识大t,从未问过我任何敏感之事。
後来,她坚持要认我为师,而我最终也接受了。我开始会在她面前施展法术,她总是惊讶不已,而但凡她有所疑问,且只要我知道的,我必定对她知无不言、倾囊相授;我甚至带她逛遍那些只有我族知道、然而本地人却毫无所悉的层层地下通道,以直达西藏各处去游玩。
若单从人类眼光来看,文成公主无疑是绝对的大美nv,她非常善解人意,也很有主见,还相当有才华;对於这个人类nvx,我承认自己曾深深为她的魅力所x1引,我从未把她当做徒弟看,或许更多是当成了自己的……妹妹吧。
文成公主是个虔诚的佛教徒,故她经常会对我讲述一些佛学上的大道理,这让我获益良多,耳濡目染之下,我亦逐渐对这个宗教产生兴趣。而当我越深入了解佛法,便越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後来我才知道,这位创教的大圣人,竟然就是我异界旱地族的一位大贤者,想当年星界之门关闭时,他自愿留在地球,继续向人类传授智慧,引人向善。後来,他为了更好隐藏自己的真实身份,为此还创造转世轮回之说,好让自己能在漫长的岁月中,化身成不同人,持续彰显神蹟,感化众生,并完善自己的理念,直至寿终正寝。
於是,我自愿随她加入佛教,与她一同研习佛法,至此也有了心灵的寄托。
说真的,与她相处的那段日子,绝对是我此生中最为快乐的时光了;可叹的是,人类的寿命实在短暂,转眼间她便已两鬓斑白了。
在此阶段,我对她已是完全地信任,但看她这般转变,我心亦苦,我们俩还能相知相交多久呢?於是在某次的交谈中,我突然心血来cha0,一gu脑地将自己和我族的所有秘密,全都对她说了个遍,反正她早就知晓了我的真面目,又何需再隐瞒。然後,我还带她前去族人们生活的地方,并拜见我那垂垂老矣的父母。
可那天她回去之後,却突然消失了好一阵子,差点让我以为自己信错了人。
差不多一个月过去後,她就回来找我了,同时还向我提出了一个惊天计划,这令我震惊不已。
这计划的本意是:由於她丈夫松赞g布创立了新帝国,也就是吐蕃王国,虽然大权在握,可受限於本土宗教〝苯教〞的庞大势力影响,还是令他处处掣肘,并有威胁皇权地位之感,因此他极需要一个新的信仰来加以取代,以削弱其影响力;而文成她一生所致力的目标,就是推广佛教,这无疑和她丈夫的想法一拍即合。至於我族,她先前就一直说过,想为我做点什麽,如今她知道了我族这重大的使命,才明白我一直无法自由离开西藏的原因。
於是,她这个月来日夜苦思,终於让她想出了这个一举三得的天大计划。
计划实施前,我带她再度前去拜访父母和族人们,并针对计划中与我族相关的部份进行说明,以徵得其同意。而针对这计划,虽然有些族人觉得过於激进,但更多人明白时间已不站在自己这边了,若不这麽做,我族族人最终都会因老迈而凋零,最後恐落得无人看守神殿的地步。於是,族人们全员一致地点头了。
在得到各方同意之後,她的计划也正式启动!
首先,她结合自身所知所学,创造了一个虚幻的传言,也就是这吐蕃全域地形,有如一罗刹魔nv仰卧的形状,这在风水学上属於极凶之兆,因此必须在罗刹nv的各个重要部位,兴建寺庙用以镇压其行动,如此方能确保吐蕃国泰民安、风高雨顺。
为此,她还亲绘了一张《魔nv仰卧图》,并将标记有地下迷g0ng关卡的正本给我,而其它副本仿品则广泛散播民间,洗脑民智,以求获得全力支持。
不用说,计划十分成功,於是各大寺庙便开始陆续地动工了。
明面上,人类大兴土木建造寺庙,而暗地里,我族人亦开始进行地下迷g0ng前半段的整建。你们一定怀疑,仅凭我们少数族人如何能建造出如此巨大的地下迷g0ng,其实这全是文成的功劳,早在我多次带她逛这地下世界时,她就已经将所有地形地势牢记心中了,故她关卡多半都是结合原地形来创造的,本就无需劳师动众,再加上我族有法术相助,故我们的工程并不会b人类还要困难到哪。
而这做为迷g0ng入口的伏魔寺,亦是秘密建造的,她只找了些信得过的工匠,然後与化身ren类的我们来共同兴建;而这〝伏魔寺〞之名,亦是由她亲自所题,如此中原化的名字,或许就是她思乡之情的寄托吧。
在她运筹帷幄之下,所有工程都进展的相当顺利。
这最後一道工程,便是魔nv心脏以及神殿所在地,人们必须将整座湖给填平,然後兴建重要寺庙来镇压。她听从我们的建议,命人以山羊驮土的方式填湖,而我们族人则是混入施工人群里,并暗中施法助其完工,然後依照计划整建了迷g0ng出口後半段的布局,诸如各种机关和通道,最後在交给人类自行兴建大昭寺。
至此,所有计划终告圆满成功。
待一切尘埃落定之後,她便让族人们进驻位於迷g0ng入口的伏魔寺,如此地大智大慧,真让活了数千载的我和族人们为之赞叹不已,而父母和族人们也终於可以放下心中大石,好好静养天年了。
只是数年之後,文成公主就带着微笑与我道别,然後便安然离世了。
文成公主离世之後,我顿失生活重心,没想到父母或许是心中已了无牵挂,过没几年也陆续大病不起。
这时我才知道,原来他们先前早就想好了,曾要求文成公主特意制做了两尊巨大石像,并摆在神殿石棺前。他们临终前,要我将他们生命最後所遗留的〝舍魂珠〞,安入两石像中,他们愿化身为怒目金钢,永世守卫神殿,守护石棺;我虽不舍,但也只能遵造父母的想法,将他们与石像融合为一t,以完成他们最後的遗愿。
在此双重打击之下,我安置好一切之後,便将伏魔寺的住持之位交给我族一位长辈,然後便带着一个信得过的人类弟子,离开西藏云游散心去了。
你们问,〝舍魂珠〞是什麽?
首先,你们得知道舍利是什麽。是舍利者,即是无量六波罗蜜功德之所熏。那位佛教大贤者,早就向人类阐释过了,其说法与我异界基本上是一致的。
举凡修行之人,感应天地之道法,x1取自然之能量,经年累月下来,这天地自然之气,便会流入身t的经络骨血之间,融合後形成舍利。舍利它无形无相,一般用r0u眼是无法看见的,不过在高温淬链过後,或许会因t质的改变而产出结晶,你们人类称其为〝舍利子〞,但这说法有些变质了,只因人类眼见为凭,才会刻意夸大,好似是得道之人si後才配拥有,这并非舍利真意,其实人皆有之,差别多寡而已。
而修行时日越长,舍利越增,并且感受滙集之後,即可凝聚成〝舍利珠〞,至此从无形化为有形,并正式踏入魔法的领域,因为它能够变化天地之能量,召唤自然元素之力。当然了,若非本身天赋过人,或是有千百年以上的修为,一般是很难达到这个阶段的,人类因寿命太短,所以才始终不能一窥其妙。
至於〝舍魂珠〞,那是我暴水一族的独门秘法,其作法是分离自身一部份的舍利珠,并结合一部份灵魂所形成,使该珠能由自移动,并且发挥,诸如提升法术、使非生命t活化、甚至是馈赠而让收受方能在修行上事半功倍等等,总之功能十分强大。然而此法极难习成,没有一定修为也是不可能办得到,再说一旦施展这种不可逆的法术,持术者必然会丧失部份修为和折寿,故若没有必要,一般习成者也是不会轻易去使用的。
没事的,李昂,你不必为毁了石像,或为毁了我父母的舍魂珠而道歉,毕竟是我私心在先,不想让父母从此消亡,故没将正确解法告之,结果害得你们身陷险境,所以应该是我请求你们原谅才对。
好了,回归正题吧,总之我当时心灰意冷,在旧时暴水的管辖地四处游历,以解思愁。结果,竟在无意间解救了一位异界星人,他曾是大贤者座下的陪侍行者之一,并随大贤者来到了地球,而这位大贤者的真实身份,也就是他告诉我的。後来,他犯下大错,被大贤者关到异空间去了,因此也错过了星界之门的关闭,受困地球。
行者说,大贤者随身带有一宝盒,名曰虚空,它能够创造异空间,产生任意结界,甚至能自由开启三千世界的传送门,也许还能带我们回异界。
他建议道,我们可以结伴而行,并且去偷取那个宝盒来试试。
这个提议对当时的我来说,极其心动,毕竟我离乡太久了,而且自认对地球已经不再眷恋,於是便答应他了。
於是,我们经历了千辛万苦,一路跋山涉水,最後终於抵达大贤者生前所待的那间佛寺;可笑的是,我们留寺期间,很快就发现了宝盒所在,它就这麽显眼地放在住持厢房的一角,并且没有做任何防备。
以行者的身手能力,自然很轻易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拿走了宝盒,寺里还因此喧闹了好一阵子。後来,我们打开宝盒,也就是这个佛经筒,发现筒里还放有一道卷轴以及一颗宝珠。
这道卷轴名为卍法秘卷,是大贤者取自己身上的皮肤所制成,卷轴上约有十余道由浅至深的法术,并以经文格式编成;他这种作法便如同我族的舍魂珠,并且更为直接简单,其目的是降低施术者的修为门槛,好让低阶施术者也能够施展这卷轴上的法术。他将卷轴及宝盒传承给人类弟子,期望能够代替自己继续降妖伏魔、普渡众生,并且代代相传下去。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其徒子徒孙对佛理上的钻研,似乎更甚於自我修为的提升,导致秘卷修行之法在代代传承中不断流失,最终这些宝物也就只剩下传家宝一般的存在,变成了摆设。
至於那颗外表纹路有如我们世界缩影的湛蓝宝珠,正是能够重返异界的关键,基本上就是个〝定位器〞;它可将接触的任意传送门,强制转换出口,让持有者去往异界。大贤者果然在决定长留地球的时侯,就已经设想好了,他取得宝珠,而宝盒本身就是个时空系法宝,所有的条件皆备,只是他最终都没有使用罢了。
好消息是,我们确实能够重返家乡了,坏消息却是,这宝珠只能作用於一人。
老实说,我并没有想太久,甚至可以说毫不犹豫就将这机会让给了我的新朋友,因这趟旅程下来,我的心境已经大为转变,自己还是得肩负起重责大任,继续守护神殿,如此才不致於愧对父母、族人,甚至是文成公主她为我做的所有努力。
於是,在送走行者之後,我便回到了伏魔寺,并重新接下住持的工作。
渐渐地,我终於成了族里的最後一人,之後我招收许多人类弟子,让伏魔寺得以延续,但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我刻意隐藏自己的真实身份,但因人类迭代快速,为了任务我须得一直保有伏魔寺的最高地位才行,於是我便借用转世之说,让自己每隔一段时间便〝正常si去〞,并且在圆寂之前指示弟子方向,让他们能够顺利地找到〝转生〞後的我,如此循环反覆。
没想到,这套转世理论最终竟莫名被流传开来,成了我藏传佛教的一大特se。
「这便是所有的故事始末了,」活佛说:「而今我行将就木,本以为此生也就这样了,却不曾想这星界之门再度开启,这令我重燃希望,并且相信首领或族人们很快就会来接我,由於此地变化甚大,我生怕他们会找不到我,还在西藏的许多地方留下我族印记,方便他们寻来;但遗憾的是,这麽多年过去了,他们始终都没现身,甚至连半点消息都没有。」
李昂说:「这并不奇怪,根据odo的记录显示,至今确实还从未有过任何可与人类g0u通交流的高等智慧物种出现,因此官方才从未承认地球遭受外星文明的攻击,而只用〝宇宙天文事件〞来做定论,我身为异界猎人多年,见过各种形形sese的异兽,若非今日亲眼所见,我还真无法想像有如仁切波您这般的存在。」
「我也不知这其中是何缘由,」活佛说:「星界之门开是开了,但此次却没有我异界之人大举前来地球的新闻传出,这不太像是人类高层为了保密而掩盖,毕竟想盖怕是也盖不住,或是说他们因为某种原因而决定不来了,但若是如此的话,为何还不关上星界之门?总之,这很不寻常就是了,但对於我来说是什麽都不重要,我只知道自己无法再这麽乾等下去了,更害怕星界之门会突然关闭,那我就真的至si都回不去了,并且神殿最终也会面临无人看守的状态。」
此时,他朝卓玛手中的宝盒望了一眼,顿了顿之後续道:「於是,我便想起了这个虚空宝盒,并打算利用它来转移魔神,然後亲自带回异界去面见首领,以完成守卫队最终的使命,这样我人生才算是真正的圆满。」
听到这里,李昂大致已猜到了个一二,「所以,仁波切昨天才会再度请托於我,要我们带您去巨树岛,是因为那里可以回到异界对吗?」
「是的,这次的星界之门,就是在那巨树岛的树顶上。」
「原来如此。」
活佛说:「虽然有了这个大胆的想法,但随即也记起了一个大问题,当年我父母在提取舍魂珠前,曾用法术刻意炼化了一块玉佩,好做为舍魂珠的识别信符;他们的用意是,但凡持有玉佩之人,就不会遭受石像攻击,这样我或族人就可带着玉佩自由通行於地下迷g0ng,以便进行巡查,而假如我族之人全都不在了,或许也可以传给某个信得过的人类,让他们得以代替我族来继续守护神殿。」
说到这,他叹了口气道:「但我却做了件严重误判,当时一直将玉佩戴在身边的我,哪怕是要外出云游了,都没有将它交给族人,这一方面是出於对父母的思念,再方面则是认为,只有自己才能守护好这块玉佩的周全。但令我没料到的是,自己在和行者旅行的过程中,居然被一个隐世魔人暗算偷袭,导致玉佩就这麽损毁了。之後我回到了伏魔寺,没多久便进到这地下迷g0ng去巡视,结果就惨遭父母石像无情的攻击,最後我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仓皇逃了出来,而那也是我最後一次进这神殿了。」
「如今我已老迈,已不可能再闯迷g0ng,虽然想找弟子相助,但若是没有打败石像的方法,根本就什麽也不用谈了,更何况地下迷g0ng犹如单行道,一旦进去之後,就没有回头路了,故在准备万无一失之前,我不会冒然执行计划,亦只能这麽默默想着,别无它法。」
楚庆问:「那为何您最後会决定让李昂去…?」
活佛说:「虽然我最终放弃了让你们参与的想法,但这念头依然在我心中挥之不去,就在大半年前,我与恩天施主依约相聚,当时我将自己的苦恼全都跟他说了,没想到他一口答应要派人来助我完成心愿;但我谢绝了他的好意,连自己的弟子都不舍得了,怎好意思要不相g的人为我涉险。不过他叫我别担心,说他有把握,更有合适的人选,并要我给他一点时间,我只管耐心等侯便是。」
「而这一等就是过了大半年,」他转头望向李昂,「我本有预感,施主可能会派你来,结果你不但来了,还带着这把银se雄狮过来,我顿时明白了施主的真意,并下定决心要执行计划。」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活佛近来的一些言行举止,这下就全说得通了。
只见活佛再度叹了口气,说:「事到如今,大错已经造成,多说无用,而眼下最重要的,除了救回贡布之外,莫过於将恶魔重新封印回宝盒里,以免造成更多生灵涂炭,」说完,他忽然剧烈咳嗽起来。
也许是说了太多话,活佛此次嗽声不止,伤势看似反转而下,他原本稍见恢复的脸se,又逐渐转为惨白。楚庆和卓玛见状,连忙不停为其拍背顺气。
当活佛咳嗽稍缓时,他不经意抬起了头,正巧与卓玛四目相对,眼神迷蒙的他,突然微笑说道:「文成,你来啦,我好想你——」
卓玛一时楞住,连忙回道:「仁波切,我是卓玛,您还好吗?」
活佛闻言,笑容随即消失,片刻後他才说道:「卓玛,我能请求你一件事吗?」
卓玛不假思索地回:「是,您直说无妨。」
活佛说:「我想将封印魔神和救回贡布的大任托负於你,你可愿意?」
卓玛一听,顿时有些不知所措,毕竟这任务之艰巨,实是远超想像;她一时间不知要如何回应活佛,只能支吾地道:「我怕我能力不足,无法应付……,还是可以请师兄他们……,他们应该可以……」
活佛轻轻将手搭在卓玛的手背上,柔声道:「你天资聪颖,又极具慧根,所以我才会选择你来修习秘卷上的法术,故眼下这两件对付魔神的宝物,也唯有你才能用得了,日後只要持之以恒地修习便可,绝对能胜任这使命的,你无须太过担心。」
卓玛明白活佛的意思,她亦转念想到,师兄们或许会听他的话,不去记恨哥哥,但要他们尽心去营救哥哥,那确实也太强人所难,既是如此,自己便责无旁贷了。於是她心一横,说道:「我知道了,仁波切,我一定会尽力而为。」
活佛挪动那虚弱的双手,微笑合十:「善哉,善哉,卓玛,我对你感激不尽。」
卓玛亦合十回道:「为了世人,也为了哥哥,这是我应当要做的事。」
活佛欣慰地点了点头,他转而望向李昂,说道:「很抱歉,看来我又得厚着脸皮向你和你的义父提出请求了。」
「我明白,」李昂回道:「仁波切请放心,此事我定会向义父说明清楚,而不管他做何决定及安排,对我而言,既然已领教过那恶魔的威力,我自然不会置身事外,所以在卓玛将恶魔重新封印回佛经筒之前,我都会好好保护她,不会让她独自一人去面对的。」
听了李昂的承诺,活佛大大松了口长气,「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听你这麽一说,那我就安心了。」
李昂这番话,亦令卓玛十分感动,她转头朝他点头致谢,他则微笑以对。
李昂接着问道:「只是世界之大,不知这恶魔究竟会去哪?」
活佛说:「记得父亲曾经跟我说过,蚩尤有几个同样强大的兄弟,同样不si不灭,它们虽然一起来到了地球,却谁也不听谁的,都想掌控主导权,结果导致四分五裂而各奔东西,这才给了我们各族分别击破的机会;而它们全都在数千年前便消声匿迹,这情况要嘛是逃回了异界,要嘛就是如同蚩尤那般已遭我族擒获并且封印了,而我是认为後者的机会更大一些。不过,因我们守卫队常年镇守神殿,亦鲜少和外界进行接触,故最後实际情况为何,我们所知也有限;如今蚩尤虽获重生,却是衰弱无b的状态,所以我猜想,它现在或许会很渴望找到自己的那些兄弟们吧。」
众人一听,无不面面相觑,一个魔神就已经恐怖如厮,要是再多来几个,那肯定真的是世界末日。
李昂追问:「仁波切,您可有何头绪?」
活佛说:「刚才蚩尤在x1取我记忆的时侯,痛苦之余,我的脑海中亦不断闪过被它窥视的记忆画面,现在回想起来,倒也印证了我的猜想,因为它除了试图了解这世界数千年来的变化之外,亦有在搜寻一些关於它同伴资讯的蛛丝马迹,幸运的是,我本来就是一无所知,故它实际能从我这里获取的资讯,应该十分有限。只不过,拜人类的科技日新月异所赐,如今资讯普及,随便都能轻松从书本或是网路上取得资料,而我确实曾研读过一阵子有关上古时期的资料,毕竟那是我异界族人活跃的年代,我想看看人类是怎麽记载流传那些历史的,而其中有个神话,确实令我耿耿於怀,印象深刻,而蚩尤亦在那段记忆处着墨不少,或许我们的想法是一致的。」
「是哪个神话?」李昂问。
活佛有些吃力的说道:「你可以猜猜,在世界众多的神话之中,有哪个神话是以悲剧收场,还几乎令众神全灭?」
不只是李昂,很多人都脱口说道:「北欧神话!」
活佛点头,「这古欧洲原是烈火一族的管辖地,极少和我族往来,但假如诸神h昏记载无误的话,那他们肯定是遭到魔神的偷袭无误,说不定魔神还不只一只,所以才会这麽惨烈,不过他们虽然同归於尽,却不知用了什麽方法,同时也将魔神给封印起来了,不然它们也不会完全消失无踪才对,所以我若是蚩尤,则必定会从那个方向先找起。」
烈火一族?北欧神话?诸神h昏是魔神所致?众人只觉得今晚的资讯量,已经大到快负荷不了了,而他们就连活佛本身的故事,都还没来得及消化。
「我明白了,」李昂说:「我会请组织多多留意,特别是欧洲地区。」
活佛边咳边说道:「我曾听说,魔神们有彼此感知的能力,所以千万别让蚩尤捷足先登了,当年它们因强大而分开,而今却因虚弱而可能结合,若是让它们团圆又回复能力的话,那後果真是难以想像。」他说完之後,随即一阵猛咳。
「好了好了,」楚庆不停轻拍活佛的背,并说道:「仁波切,您已交代完所有的事情了,现在先躺下来好好歇息片刻吧。」
本来李昂还有些事想问,可见活佛这副模样,他只好将话收了回去。
活佛此时虽已上气不接下气,却仍不停地摇头说道:「还有一件事…,我必须得做…,不然怕是会来不及……」
他不理众人的一再劝说,看向了卓玛,道:「你靠过来一些,我有话说……」
卓玛闻言,连忙将身子趋前,但活佛声如细蚊,边咳边说,她听不清楚,於是就侧着右耳,好更贴近活佛的嘴一些,以便听清楚他想说什麽。
突然,一只苍老的手伸来,贴在卓玛的左脸颊上,接着轻轻出力将她正过头去。
卓玛还没意识到活佛想要做什麽时,他已微微提起了身子,并将嘴直接贴到她的嘴唇上。
活佛这个举动,令众人大惊失se,不少人第一时间便别过头去,不好意思再看下去;而卓玛此时更是不知该如何应对,只是瞪大了眼睛,不敢妄动。
现场气氛骤变,陷入一阵尴尬。
就在这时,活佛的x口隐隐泛起淡蓝光芒,接着似乎有一球t缓缓上升,在经过脖子後,一路来到舌根会厌之处。他松开了嘴,蓝光便从口中散出,没多久蓝珠凌空飘出,并且进到卓玛的嘴里。
卓玛下意识闭上了嘴巴,并在一个自然吞咽动作之後,蓝珠就顺她脖子而下,最後消失在她的身t里。
卓玛先是呆了片刻,然後才回过神来出声道:「仁波切,您这是?」
只见活佛那土h带点黝黑的皮肤,犹如被上了灰阶般,迅速化做惨白,他似乎在用着最後一丝气力,使劲对卓玛说道:「我已将仅剩的修为全都渡给你了,望你能勤加修练,早日收为己用。」
卓玛失声喊道:「仁波切!」
活佛续道:「这卷轴上的法术,我先前只教了你一些速成和皮毛,本是想做为转移魔神之用而已,却不曾想事态演变至此,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所以你需得重头练起,努力紮好根基才行,明白麽?」
卓玛用力地点头,两行泪已不自觉流下。
「日後我不在你身旁了,但凡修练上遇到情况不对时,就立刻停止,待想通了再继续就好,以你的聪明才智,我相信是绝对没问题的,切莫心急勉强,知道吗?」
「是,我知道。」
此刻正抱住活佛的楚庆,亦感觉到他t温正迅速流失,身t也逐渐在变y和石化之中。最後,他对众人挤出了最後一丝笑容,道:「阿弥陀佛,想不到我习佛千年,最终却还是毁在了痴毒,我对不起大家,对不起世人,对不起……」
才没多久的时间,活佛的身t就已经完全石化,犹如一尊半坐半躺的雕像。
看到活佛这副模样,李昂脑中瞬间闪过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猛然地想起了尼日食屍鬼洞x中的那尊着衣雕像,两者竟是如出一辙。
此刻众人已经意识到活佛的圆寂,纷纷大喊着「仁波切」,众人早已泣不成声,现场陷入了一片哀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