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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6爷说的是一万两……潢金

 

穆冰瑶听到白衣公子接着道:“萱儿,生si有命,富贵在天;你三哥我活了二十年,能生在白家,有慈祥的父母、有你这世上最好的妹妹,我已经是世上最幸运的人了。”

“三哥……”被称为萱儿的nv子仍低泣不已。

白家?

穆冰瑶突然想起四大世家里的白家,家主的嫡长孙长期t弱多病,难道那位白衣公子,就是白家家主的嫡长孙?也就是王轻云母亲白氏的侄子?

穆冰瑶一边听天字房的兄妹情深,一边也没忘记继续给萧家兄妹加价。

当她说出“九万九千两”的时候,萧笳几乎用尖锐的声音喊出:

“十万两!”

全场哗然!

当nv拍卖官恭喜辰字包间以十万两拍下蜂鸟心,全场给辰字包厢赞叹的掌声。

穆冰瑶听到萧笳在厢房内嚣张的笑声,她对萧簧说:“五哥,你说,玄字包厢的人会不会被本姑娘气si?本姑娘就用一千两险胜她。哈哈哈!气si她,还有那个天字号房的,想跟本姑娘抢,门都没有。”

穆冰瑶转述完萧笳的话,对段锦说那十万两本郡主笑纳了。

突然,穆冰瑶表情古怪,她瞟向段锦:“你知道萧笳标下蜂鸟心要做什么?”

段锦一脸没兴趣:“她也病了?让萧家别浪费钱,蜂鸟心很珍贵的。”

穆冰瑶斜睨着某妖孽:“有人得知两天后是某殿下生辰,不惜重金拍下蜂鸟心,就为了要给殿下一个难忘的生辰礼。”

后面照月“噗──”一声,喷了照风一身茶水。

兜了半天,蜂鸟心竟可能又回到自己手里?

楼下nv拍卖官开始介绍今日拍卖最后一项药草金龙珠。

穆冰瑶衡量了几家竞争者,算盘都拿出来拨了,段锦拿走穆冰瑶的算盘:“瑶儿,这一把让本王玩玩?”

楼下nv拍卖官介绍着金龙珠,提问的人仍然很踊跃,天字号房的白家兄妹问得最多,穆冰瑶心里有些打算。

“金龙珠起标价三千两,每次出价以一千两为基数,请出价。”

此时段锦伸出大掌,修长的手指往绳索一扯,气若洪钟地声音喊出:“一万两。”

楼下想出价的人脸se又是一僵,骂声四起。

“他爷爷的!又一个拿钱砸人。”

“什么人?又是玄字房?方才喊九万的那个?”

“到底知不知道喊价的规矩?”

“让我们有点参与感好不好?”

“一下子就一万,浪费老子刚才问了那么多问题。”

段锦将一颗核桃直接从竹帘s出去,核桃击破竹帘直接撞在悬挂帘顶的铜钟,发出“咚”声音,让众人闭了嘴。

一样是深厚的内力传出:“爷说的是一万两……h金。”

“──”

“──”

“──”

毫无意外,霸道王爷得到了金龙珠。

包厢里的买家纷纷走出包厢。

白家兄妹走了出来,那白公子一身清贵白衣,身边的妹妹长相清秀,虽没有特别美丽动人,但气质清雅,一双眼睛已经哭肿成了核桃。

另一边,萧簧兄妹也走出来,萧笳下巴抬的高高的,本来打算对玄字房出来的人调侃奚落一番,但见到易容后的锦瑶二人,突然羞红了脸,说不出话来,直到看到白氏兄妹,才突然高声笑道:“我道天字房是谁?原来是白永炎和白永萱,真是可惜,来我通天阁拍卖,却只能拿几株小药草回去。啧啧啧,你们要的蜂鸟心被本小姐拍下来,真是抱歉了!”

白永萱上前,一脸恳求道:“萧七,你能不能将蜂鸟心让给我们,你看多少钱,我回去凑给你?”

萧笳却冷笑道:“让给你?呵呵,能相让的话,本小姐还花十万两标下来做啥?”

白永萱又继续说:“萧七,求求你,我要这蜂鸟心是要救命的,如果你不急着用的话,看在我们两家同是四大世家,又都在黑市做生意,你就──”

“谁说本小姐没有急用?”

萧笳截断白永萱的话:“这蜂鸟心关系本小姐的终身幸福,怎么可能让给你?别做梦了!五哥,我们走,拿我们的蜂鸟心去。”

“萧七──”

“妹妹。”白公子微笑摇头,会来拍卖场用高价拍下物品,自然宝贝,没有相让的道理。

段锦和穆冰瑶今天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白家世孙的真面目,在赌场那天他带着面具,遮住了他清秀的五官。

锦瑶二人拿到金龙珠后,正要出拍卖行,却看到白家兄妹等在门口;一看到他们,两兄妹立刻迎了上来。

照风和照月举剑拦住。

“两位止步,我们不会私下与你们交易。”

白永炎却说:“不,我们不是要找你们交易,两位公子,这里江湖人多,两位高价拍得的东西很得江湖人觊觎,最好找人护送,否则好不容易得到的天材地宝,恐怕会落入贼人之手。”

段锦瞅着白永炎,这憨傻公子人虽呆却心地善良,在赌场就对陌生人的他们好心提醒,现在又对他们提出忠告。

穆冰瑶也注视着白永炎,她开启灵力,让金云蝉检查这人到底生了什么病,需要用到蜂鸟心,金云蝉迅速将他绕了一圈,给出了答案。

从小带的胎毒,每月十五月圆寒毒发作,心脏正迅速衰竭中,没有蜂鸟心,他活不过二十岁。

穆冰瑶将白永炎的状况以传音入密告诉了段锦。

段锦看向穆冰瑶,一脸了然,若无旁人的一脸宠溺:“爷说了,都听你的。”

白氏兄妹顿时楞在当场!

白永萱双颊烧了起来,两个养眼的公子本来就让她有些不好意思,还突然画风一转,这让她眼睛往哪里放啊?马上羞得躲到白永炎的身后。

白永炎虽然也尴尬,但还是y着头皮道:“两位公子,在下说的都是真的,你们花了大钱,千万别不当一回事……”

段锦冷言打断他:“你是白家十方商会的白公子?你的情爷承了,三天后,到竞秀园找爷。”

白氏兄妹听到竞秀园大吃一惊,白永炎才惊觉他的声音听起来如此熟悉;当他终于把这人和在赌场遇到的景七形象重迭在一起,锦瑶二人已经留下满尘烟土,驾车远去。

白永萱脸se羞红道:“三哥,想不到胜寒楼的主子竟然是个……”是个有断袖之癖的男子?

白永炎想的却是在赌场见到的那个nv子;虽然她带着一只狐狸面具,但她的身段、声音和笑容却让他印象深刻。

唉哟可怜他的小心脏,每月寒毒发作已经够糟糕了,竟然还要受惊吓。

他这是被胜寒楼的主子邀请了?

虽然是个美丽的错误,但还是让白永炎捂着心脏,有些负荷不了。

“我们回去吧,我得缓缓……”

晚上,宝穗粮行第二场抢粮活动就快开始;门口一样矗立两座由米袋迭成的高山。

段锦和穆冰瑶坐在阁楼上,看着下头早已人头钻动的抢粮人cha0。

影一几人在易容师巧手装扮下,与昨日模样迥异的七个人又秘密站在段锦和穆冰瑶面前,让两人做最后的审视。

小张将号码牌分别递给他们,一如昨日,将抢粮的挂牌挂于x口。

段锦道:“本王看到有几个会功夫的,你们要小心。”

“是。”

穆冰瑶道:“这几天粮一天会b一天难抢,因为想抢粮的人会开始找帮手;黑市里江湖人士多,粮商要雇用江湖人士很容易,你们千万不要掉以轻心,更要保护好自己,别受伤。”

老江这时上前道:“这一点郡主可以放心,薛老在发放号码牌的时候,已经都对抢粮的粮商说清楚,因抢粮而动刀舞剑、出现蓄意伤害和流血事件,该抢粮算失败。”

穆冰瑶微笑点头:“江总管和薛老有心了。”

抢粮很快开始,场面b昨天还热闹!通天阁和十方商会的人在外围观看,胜寒楼也派出高手在外围维持秩序,所以两人还是在阁楼悠哉喝茶。

今天突击队换张大同和李六来报告:“北周商人和华老板派了亲信到现场。”他们听伍长啸说抢粮的热闹,今天都想一睹盛况。

延续昨日热cha0,楼下抢粮十分激烈;场上出现了几名厉害人物,段锦眯着眼道:“明天开始,可能要让突击队下场,他们近身搏击的功夫可能抢粮更有技巧。”影卫学的毕竟是伤人的功夫。

张大同和李六眼睛登时瞪的圆大,一脸兴奋,满眼都是“选我、选我”的企盼眼神,然而身后立即飘来幽怨气息,想忽视都不行。

穆冰瑶笑道:“明天让无言、张大同和李六上去试试。”

张大同和李六欢呼一声!而一道黑se残影挟带一阵风,在阁楼周围迅速绕了一圈,一gu愉悦的气息始终笼罩在四周。

段锦嘴角上扬:“本王还是第一次见无言这么高兴。”

楼下两场很快有了结果,第一场给影二抢下,第二场差一点被一个凶悍的壮丁给抢去,还好影六护粮成功,保住了这一万石。

连续两天四万石粟米被人运走,用的还是低于市价一半的价格,让整个来黑市的粮商,几乎都往宝穗粮行跑,也带动宝穗粮行里面粉、小米、小麦、豆类等其他谷物销售,更提升了胜寒楼在黑市的气势。

本来胜寒楼商会以为段锦与穆冰瑶来黑市,又是住竞秀园,又是拿胜寒令,占尽了袁清砚的便宜;但后来知道他们给公子求得了金龙珠,又带动胜寒楼在黑市的地位,胜寒楼高层只剩感激。

胜寒楼与宝穗粮行气势正好,大家都兴高采烈;但京城里一直没有白泽与楚玉歆的消息,让段锦和穆冰瑶心里都压着一块石头,心情有些沉重。

第二天,萧筑投了拜帖,以通天阁将举办今年协调会的名义,想亲自拜访竞秀园。

本来这种协调会老江处理就可以,但他知道对方是冲着淮王而来,所以他还是将拜帖带来给段锦。

段锦看完,递过去给穆冰瑶。

穆冰瑶连看都不看:“当然让她来,记得顺便将她妹妹得到的蜂鸟心也带来。”

老江又说北周商人和华老板已经派人来粮行接洽。

穆冰瑶:“记得让薛老按耐住两人,务必等到我和殿下与丰豋谈完生意才能卖粮;至于你们怎么卖,卖多少,这是胜寒楼的事,我与殿下不g涉。另外,既然要开协调会,直接把十方商会的人也请来吧!”

见所有人都退出去了,段锦从穆冰瑶身后搂住她:“小仙姑,本王生辰,小仙姑准备了什么礼给本王?”

穆冰瑶被箝制在一个宽大却牢固的怀抱动弹不得,翻了一道白眼:“我可没有蜂鸟心。”

满屋子醋味。

段锦将下巴搁在穆冰瑶的肩窝,带着木梨气息的声音讨好道:“本王心脏很好,用不着蜂鸟心;但小仙姑的心,本王倒是喜欢得紧。”

他吻上穆冰瑶后颈。

穆冰瑶想挣脱段锦怀抱,却挣扎不开:“段锦,先放开我,咱们谈事。”

“不放。”

“大白天的快放开,否则──”

“否则怎么?还想咬本王?”段锦将她搂得更紧:“本王嘴角的伤好了,明天萧家人来看不见小仙姑的伶牙俐齿,又赖上本王怎么办?再咬一口?嗯?”

两人腻歪一阵,穆冰瑶也没透露究竟给段锦什么生辰礼。

申时,段锦和穆冰瑶易容成主仆,穆冰瑶是主,段锦成了她的护卫,两人来到了丰登粮行。

再不到一个时辰就要到酉时,宝穗粮行第三天的抢粮就要开始,所以丰豋粮行里只有零星两个客户,买了几石h豆就走了。

伙计看见穆冰瑶和段锦走了进来,高兴地上前招呼。

“客倌,请问想买什么?我们这里应有尽有、包君满意。”

穆冰瑶一身靛蓝锦衣,玉冠束发,手上带着一枚金戒指,腰带上缠着一条金链子,脸上五官易容得深邃,眼球还带了点湛蓝se,看起来很有东陵人的模样;东陵人喜欢在身上配戴金饰,和暹逻国有异曲同工之妙。

段锦则一身黑se棉服,扮成穆冰瑶的侍卫;易容师特地在段锦脸上划了一条刀疤,否则段锦就算敝衣草屦,看起来还是贵不可言。

穆冰瑶道:“买米,本公子要粟米,而且一定要今年新米。”

伙计一听高兴问:“请问客倌要多少?”

穆冰瑶问:“你们有多少?”

伙计一听,心里狂跳,小心翼翼道:“客倌,我们丰豋粮行是通天阁旗下最大的粮行,无论你说多少,本店都可以满足您的需求。”

穆冰瑶一听,挑眉道:“这么大的口气?上五十万石也行?”

伙计听到穆冰瑶的话,心脏直跳上了嗓子口,说话开始结结巴巴起来:“客、客倌,您说的是……五十万石?”

穆冰瑶变脸怒道:“你耳朵是怎么听的?谁说五十万石?本公子说的是上五十万石!”

“是、是、是!是上五十万石。”伙计心里雀跃,拍着x脯:“您请稍坐,小的这就去请示老板。”

伙计给穆冰瑶上茶后,就风风火火的进入店后;没多久,伙计就带着一名身材中等的中年人出来;他介绍道:“公子,这位是我们丰豋粮行的孙老板。”然后看向坐着喝茶,一脸悠闲的穆冰瑶:“老板,是这位公子想买粮。”

孙老板一脸jg明,上下打量起穆冰瑶,他的目光惹得站在穆冰瑶身后的段锦很不悦,一道冰冷凌厉的目光s过去,直把孙老板吓得心脏漏跳了一下。

孙老板在黑市多年,自有他看人的经验。

眼前公子虽然年轻,但浑身贵不可言,加上他身后充满煞气的侍卫,这位公子看起来很像东陵的贵族。

孙老板客气问:“敢问公子如何称呼?”

穆冰瑶道:“本公子姓孟。”

“孟公子。”孙老板心中一凛,东陵有三大贵族,分别是皇族的戚姓,以及富贾孟姓和世家姚姓。

孟家是东陵的首富,眼前这位贵公子说他姓孟,难道就是东陵的孟家?

孙老板不敢小觑,眼前公子虽然年纪不大,但听说孟家子孙三岁还没拿笔就开始打算盘,即使是七八岁孩童,都懂得如何做生意;若真是东陵孟家人,孙老板这次就赚大发了。

孙老板客气问:“公子可是从东陵来?”

穆冰瑶斜睨了孙老板一眼:“怎么?买米还需要身家调查?”

孙老板忙道:“孟公子误会了,老夫只是随口一问,您买了粮,小店总是要帮您运送的不是?。”

“这不用你管,本公子自会来拉粮。”

一定是东陵孟家!东陵孟家有船!

孙老板右手一伸,将易容后的锦瑶二人带入内厅奉茶。

穆冰瑶一跨入内厅,就见到通天阁的三长老也在厅内,表面不动声se,故意眯着眼睛,打量起三长老。

段锦静静护着穆冰瑶,就是个尽职的护卫。

三长老今日会在这,也是被孙老板请来商量的;因为赖桥b他尽快想办法,说幕后那位大人物等不及了!粮再卖不出去,他项上人头不保。

孙老板给锦瑶二人介绍了通天阁的三长老。

三长老点头,他jg明的小眼睛也迅速打量起穆冰瑶;穆冰瑶腰封上有一颗上等翡翠,那大小、那水头,三长老眼睛亮了片刻。

孙老板:“孟公子,不知您需要多少粮?”

“你有多少?”

孙老板能管理通天阁下的最大粮行,自然不是省油的灯:“孟公子,不知您是什么时候来到黑市?问过了几家粮行?”

穆冰瑶甩着荷包上的流苏:“本公子没必要告诉你我看了几家粮行,我只要问你能给我多少粮?如果不够,咱也不必浪费时间,酉时宝穗粮行有抢粮活动,本公子昨日看得有趣,今日还想去瞅瞅。”

穆冰瑶在暗示他,有就开门见山的谈,别拐弯抹角浪费时间。

三长老笑道:“孟公子,方才伙计来报,您要的量在五十万石以上,本粮行完全可以应付;您知道的,量愈高,价格愈好谈;不过您也清楚,若是能付现银,本粮行可以给出更优惠的价钱。”

穆冰瑶笑道:“本公子不在乎钱,若在乎钱就直接去宝穗粮行了,还会来你这里浪费时间?”

孙老板讶异说:“您问过宝穗粮行了?”

“这个自然,他们可以给本公子一万石一万五千两的价格,但能给的量却远远不及本公子要的。你们呢?打开天窗说亮话,我要七十万石,你们有没有?”

即使是像三长老这样jg明稳重的人,心里都不禁狂跳!

七十万石,这是怎样的大手笔?

三长老目光灼热地看着穆冰瑶,这可是一笔上百万两的生意。

“孟公子,七十万石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我们双方没有做过生意,对对方并不了解……”

穆冰瑶往后gg手,段锦从x口拿出两张面额五十万两的银票,直接摆在桌上。

“这是慕君山庄旗下钱庄所发的银票一百万两,两位可以检查。”

孙老板立即上前拿起银票:“失礼了。”

他与三长老看银票一看一个准,果然都是慕君山庄旗下钱庄所发的银票。

孙老板忙又恭敬地双手奉上:“没错,是真银票。”

当然是真的,那可是从你们通天阁赌场赢来的。

穆冰瑶就任由两张银票放在桌上,也不收回:“说吧!七十万石,有还是没有?”

“有。”孙老板心里激动啊!

“今年新粮?”

“今年新粮!”

孙老板眼神往一名伙计看去,那名伙计立刻拿出一只小碟子,里头装着粟米,颗颗新鲜饱满,穆冰瑶拿起来又闻又0。

“都如这般品质?”

“是,绝对如这般质量,以我通天阁商会信誉保证。”

穆冰瑶一脸满意:“好,那你开价。”

孙老板看向三长老,犹豫了一下,伸出两根手指头。

穆冰瑶看了朗笑出声:“孙老板,你是欺负本公子看起来年纪小,不懂行情?”

孙老板忙摇头:“不,自然不是,孟公子,您知道的──”

“我不知道!”穆冰瑶打断孙老板的话:“本公子只知道大秦平时粮食供应没问题时,一万石粟米公定价是一万两,就算四年前大秦西北闹饥荒,一万石米也不过卖一万八千两;今年丰年,可以送暹逻一百万石,又送北周一百五十万石,即使因为挖凿运河,产生十万流民,也不至于到无粮的地步。”

穆冰瑶站起来:“本公子虽不怕花钱,但花钱要花的开心,不能给人当傻子耍;既然通天阁和丰豋粮行没有诚意,彼此就不用浪费时间了。”

穆冰瑶拿起桌上银票,作势要走,孙老板眼见桌上一百万两就要飞了,立刻好声好气地说:“孟公子,何必这么生气,价格可以谈、可以谈!”

穆冰瑶冷凝看向孙老板:“孙老板,若再开玩笑,别怪本公子立刻走人。”

三长老知道幕后大人物的底价是一万六千两,他说:“孟公子,既然您有诚意与丰豋粮行做生意,我通天阁也愿意结交您这个朋友。您要的量不是所有粮行都能给,否则您也不会来我丰豋粮行。所以我们g脆一点吧!您再多买十万石,我们就算一万石一万七千两,由我丰登粮行包运送,如何?”

一万七千两?

果然是想把八十万石一起卖了。

穆冰瑶嘴角微扬,低眉看着自己的手把玩着瓷杯,好一会儿不说话。

三长老和孙老板心里很紧张,却也不敢打扰这个孟公子思考,免得一急激怒了他,让他拍pgu走人就不好了。

穆冰瑶突然道:“这样吧!本公子买一百万石,你们给我一万石一万六千两的价钱。来人,再拿六十万两银票出来。”

这个‘来人’,当然是身后冒充护卫的段锦。

三长老和孙老板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做生意的,直接拿上百万两银票放桌上谈!但白花花的银票就在桌上,谁不心动?

但问题是……他们没有一百万石的粟米,就算凑自己粮行的,也不到一百万石。

穆冰瑶皱眉:“本公子一口气又多订你二十万石的粮,只要求你们每万石降一千两,这样也不行?”

穆冰瑶放下茶杯,一副你们这样实在没法谈的表情。

其实三长老和孙老板很想答应,就算没有利润,但能和东陵孟家做上生意,那就是最大的利润;可是,问题是他们没有一百万石啊!

孙老板一脸歉然:“孟公子,不是我们不卖你,是本行最快只能提供八十万石粟米……”

穆冰瑶眼睛一眯,身子靠向椅背,一副就是你们耍我的表情;段锦在旁边嘴角直ch0u,他都不知道他的小仙姑谈起生意来,真的很流氓。

人家只有八十万石,你要一百万石,人家没有你就一脸是对方的错;瞧三长老一脸尴尬、孙老板一脸抱歉,就知道这一场谈判,穆冰瑶一定会取得最后胜利。

穆冰瑶转又转起荷包上的流苏,手腕上的金炼铃铛发出声响:“原来你们只有八十万石……”

三长老和孙老板看着桌上一百六十万两,第一次看到人家爽快把钱掏出来要给他们,他们却只能含泪退回去……

这简直是剜他们的r0u!

空气又突然安静,穆冰瑶一脸无奈,半晌叹气:“两位,这样吧!只有八十万石,一口价!一百三十万两,由丰豋粮行出运费。”

穆冰瑶手一甩,流苏上的玉珠子碰撞到了手炼上的铃铛,那清脆的声音是钱不见的声音。

若是答应,丰登粮行已经没有多少利润,再出个马车人力运粮到东陵……

穆冰瑶见两人仍在犹豫,直接果断起身,表情并不浮夸愠怒,只是平铺直述:“本公子就不为难两位了,宝穗粮行抢粮快开始了,本公子还是去和宝穗粮行谈,他给的量虽没你们多,但质量也好,还便宜,你们慢慢考虑。”说完拿起桌上银票,看了段锦一眼:“走。”

“等一等!”孙老板咬牙,努力维持表情和善:“孟公子,你的生意我老孙接了!”

穆冰瑶露出微笑:“孙老板确定?本公子做生意强调双赢,若你无利可图,本公子不会勉强,反正买卖不成仁义在,下次还有机会。”

下次?谁知下次你何时来大秦?

孙老板堆出笑脸:“不勉强,方才老夫只是在思考八十万石需要多少马匹和人力,所以耽误了一些时间,希望孟公子不要见怪。”

穆冰瑶袍子一甩,又随x坐了下来:“见怪倒不至于,既然买卖成了,该签的拿出来签一签,咱赶快办手续,本公子还要去看抢粮。”

孙老板忙让伙计去拿单据来,三长老一边喝茶一边与穆冰瑶闲聊。

“孟公子也喜欢热闹,想去看抢粮?”他试探问。

“当然,看着那两座米山在面前,大家抢得多激烈!说实在的,要不是他们的粮没够上本公子的要求,本公子早就和他们做生意了!听说他们的主子近日也来到这里,本来想见见面的……”

三长老赶紧转移话题,捧着穆冰瑶,双方很高兴的签完合同。

孙老板说出货要三天,但会碰到九九重yan,所以订九月初十,货物从丰登粮行出发。

九月初十,也是段钊还粮款的日子。

孙老板看了送货地址,果然是东陵京城。

孙老板道:“孟公子,您知道现在大秦限制粟米出境,这运到东陵……”

穆冰瑶伸出手:“孙老板,本公子来大秦做生意,自然是做过功课的;你们通天阁背后的萧家,有船。”

孙老板看向三长老,两人此时已经百分之百肯定,眼前这霸气公子,一定就是东陵孟家人,他们能探到萧家有船运,并不奇怪。

孙老板又提出一个难题,他希望孟公子一次付清款项。

“孙老板的意思,是要本公子还没看到粮就先付一百三十万两?穆冰瑶皱眉:“这对本公子太没保障了吧?若到时你们没有出货,或没有依约送来,那本公子不是亏大了?”

三长老此时道:“孟公子,这样吧!您付清粮款,但契约可以针对这一项再加一条保证条款。”

穆冰瑶点头:“三长老不愧是通天阁长老,这法子行。”

孙老板笑道:“那公子想加什么条件?”

“这样吧!本公子今日先付五十万两订金,然后于九月初十出货那天一次付清,若你们不能如期出货,或是丰豋粮行有违约行为,除了退还所有款项,另公告道歉,并赔偿本公子十万两损失。”

孙老板和三长老一想,这要求还算合理。

“那若是运送途中发生意外……”

“运送途中发生意外,若是天灾,本公子认了!但若是归责于卖方,当然是你们负责。”

“合理。”

穆冰瑶当场留下五十万两银票,拿了契约和段锦一起离开。

两人拐进一条巷子,等出来后,又是两个翩翩美男子;他们来到宝穗粮行。

楼下已经开始抢粮。

这一次李六、张大同和无言都下场,让已经抢过粮的人下来休息,护卫在穆冰瑶和段锦身边。

段锦想着方才买粮:“小仙姑,会不会哪天你把本王卖了,本王还替你数钱?”

穆冰瑶失笑出声:“殿下,你说多少钱,才能让本郡主把你这大妖孽给卖了?”

段锦趋身向她,语带威胁:“本王无价,多少钱都不准卖!”

穆冰瑶将头靠在他肩上,以传音入密告诉他:

本郡主识货,我家爷这么好用,如何舍得卖?自然不卖,多少钱都不卖。

段锦r0ur0u她的头发,满眼宠溺,用只有穆冰瑶听得见的声音:“本王再好用也只给小仙姑用。”

穆冰瑶整张脸红成了虾子。

楼下传来欢声雷动,x1引了两人注意;原来一名侠客打扮的男子,和无言乔装的伙计一起施展轻功,往上空弹起,要抢被抛到半空中的彩球。

只见侠客弹力惊人,首先从地面跃起,伸出长手要抓彩球,但无言的弹跳力惊人,虽然慢了一步,但他的速度却如电光石火,冲天而上,居然转瞬间就跳得b侠客还高,像爪子一样的大手一捞,就把红se彩球抢到怀里,然后一个漂亮转身闪躲,闪开了侠客空中偷袭,顺利回到地面。

此时鼓声响起,时间到,这第一场的结果,由无言守了下来。

掌声一直没停,穆冰瑶和段锦瞟了一下四周;这抢粮活动,在黑市快要变成一场b武盛会,不只粮商找帮手下场抢粮,许多武林高手也跃跃yu试,想赤手空拳在场中与高手来一场擒拿搏击的君子之争。

他们就看到那个侠客落地后,对无言心服口服的拱手;无言也抱着彩球,还对方一礼。

掌声与叫好声就是因为如此而不绝于耳。

段锦又r0ur0u穆冰瑶的头:“真不知道你这颗小脑袋怎么能想这么多东西?这场面这样下去,说不定到了第五天,本王也得下去帮你护粮了。”

“是自己想下场玩吧?”

段锦挑眉:“娘子果然了解本王。”

第二场抢粮,被李六拿下,他的擒拿手,也赢得满场掌声。

始料未及的是,无言和李六一下场,许多粮商想聘他们明天替他们抢粮;无言是冷漠不说一语,等老江安排的人将粮运走后,就飞身闪人;而李六则说他一辈子只忠于自己主子,说完也慷慨激昂地拉着白花花的米粮离开。

李六和无言食髓知味,卸了伪装,一双晶亮眼睛直瞅着穆冰瑶,摆明就是明天还能不能上场玩一局?

当然,不用穆冰瑶回答,两人就被架走了。

后面很多人排队好吗?两位!

回竞秀园后,影一带来几个消息。

一是来自炼羽族的信件。大风族长已经听从穆冰瑶的命令,秘密带着百来族人上京,明天就会到,而且这一次,他们将破阵催魂鼓也带上来,毕竟聂驼峰已经不安全。

其次是寻找白泽和玉歆,蛮蛮和齐敬他们沿着城西郊外找去,在一处山坳里找到一条绣帕,那上面沾有陆一凡给白泽的特殊药水,写了两个字:‘飞仙’,然后又从中一笔横杠划去。

最后是袁清砚顺道带来的消息,皇帝已经敲定十一月十三泰山封禅。

段锦想,父皇想封禅已经很久,终于定了日子。

穆冰瑶一看帕子,马上认出这是楚玉歆的。

“写了‘飞仙’,又一杠划去?”段锦皱眉:“这是白先生的字迹没错,他想表示什么?”

穆冰瑶看着绢帕,这恐怕是楚玉歆和白泽被挟持后,两人偷偷写下扔出来的;他们知道自己失踪,暗卫一定会来寻他们,所以留下这条绢帕。

“京城附近有飞仙这个地方?或者有飞仙的传说?还是有什么帮派、武林人士与飞仙有关?”段锦问。

“也有可能是时间紧急,但要表示的文字太难写,或语意太复杂,所以他才用这种表达方式……”

段锦听穆冰瑶一说,突然道:“瑶儿,白先生最近与本王说他看《大秦地理志》,讨论到大秦与北周、西戎交界处,在自治区里有个三不管地带,那里地势险峻,是大秦与西戎、北周的天然屏障……”

两人猛然一震,异口同声说:“狮鹫之险,非飞仙不能!”

“狮鹫山?”段锦一脸不可思议。

“狮鹫这两个字的确够难写了,而写飞仙再划去,的确也只能说是这里。”穆冰瑶也想不到,他们竟会被带去这么远的地方?

那胁持他们的,就不是段钊的人马了?

段锦立刻分派让杨远留守京城,保护好淮王府和丞相府。齐敬则继续带人追查,白泽有机会一定会再丢线索出来。另外,请求无知阁查狮鹫山有无军队或帮派盘踞,再通知黑云骑待命,只要确定人被带去狮鹫山,突击队和黑云骑立即往狮鹫山救人。

“还有,通知兵部;京城往狮鹫山方向所有城门、关口都给本王仔细盘查。”

依照他们失踪的天数,这些天还到不了狮鹫山。

穆冰瑶道:“我写封信给李旭,他在北周与大秦交界,让他也探探消息。”

穆冰瑶写完信,让影一迅速将信送出去。

到了夜晚,两人回到房里,穆冰瑶还不断回想上一世,狮鹫山上有什么人驻扎在那里?她上一世嫁与段钊后,几次陪他进行剿匪招安,狮鹫山并不在其中;而且狮鹫山地势险峻,号称连老鹰都飞不过去,才会有‘狮鹫之险,非飞仙不能’这样的句子传世,如何能有军队驻扎?

“瑶儿,怎么了?在想什么?”段锦从穆冰瑶身后揽住她。

“段锦,会不会有个什么自治部的部落,盘踞了狮鹫山,而朝廷并不知道?”她转身看向他:“许多民族他们自有一些特别本领,军队做不到的事,不代表别人做不到;如果有人能征服狮鹫山,狮鹫山就不再是大秦屏障的天险,他会成为西戎和北周通往大秦的入口。”

段锦是带兵打过仗的将领,听到穆冰瑶这席话,自然知道如果这是事实,对大秦会是极大的威胁。

段锦搂搂她,安慰道:“若真有人打这种主意,本王不会姑息。”

穆冰瑶点头。

“对了,本王没问你,大风族长这次带了百来族人上京要做什么?”

穆冰瑶道:“当然是来帮你搬粮。”穆冰瑶神秘一笑,拿起方才写信的笔,又ch0u一张宣纸过来,三两下,她画了一张舆图。

段锦看了半晌,猛然一震:“这是……这是皇城北苑舆图?”

穆冰瑶点头,然后又将纸ch0u回来,继续蘸墨开始做记号:“本郡主给殿下挖一条偷粮的路线,送给你当生辰礼……”

段锦愈看脸愈黑:“瑶儿,别告诉本王,皇城北苑有……地道?”

穆冰瑶挑眉,小声道:“这可是新帝即位,才能知道的秘密。”

大秦开国皇帝为了预防皇城被敌人攻破,给后代子孙留下一条逃生的密道,除了皇帝本人,无人知晓。

段锦满是复杂神se:“这又是你梦里的画面?”

穆冰瑶释怀一笑,她知道段锦为什么会有这种复杂表情;他心疼她的梦境,却也嫉妒梦里她与段钊的关系,下意识不想去碰触这些所谓的预知梦。

她不舒服,他更不舒服。

穆冰瑶起身环住他的腰,将自己埋进段锦怀里:“阿锦,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去想梦里的情节,但梦里的我们这么惨,这辈子当然要记取经验,不能再给敌人机会。”她抬头:“虽然想梦里的记忆不愉快,但我想保护你,想帮你,你是我心头所ai,一辈子要在一起的人。”

此时外头梆子声响,时间已过子时。

穆冰瑶突然拉下段锦衣襟,自己踮起脚尖,凑上自己的唇:“阿锦,生辰快乐。”

她转身,拿起笔继续做补述。

可是某妖孽突然从身后靠了过来,从后搂住穆冰瑶的纤腰,拽过她的脸,含着她的唇,很认真的去吻她。

两片唇瓣像一团火,让穆冰瑶手上的笔一下滑了过去,在舆图右上方画了一条长长的墨迹。

“阿锦,你、你等会儿……”

“等不了。”

“可我在……这样会毁了……”

“你继续,本王也继续……”

穆冰瑶如何继续,她的神智早被某人吻得不知翻飞到何处?段锦大手一g,玉带轻解,穆冰瑶的外衣已经被他脱去。

他的手顺着里衣探入衣内,撩开兜衣,带着薄茧的大手温温凉凉,碰上她细滑如锦缎的肌肤,两人都是一阵莫名战栗;手到之处,穆冰瑶的肌肤,便泛起一种绚丽迷人的玫瑰se……

又是一笔颤抖的墨迹横飞出去,穆冰瑶想扔下笔,但段锦不准。

“这是本王的生辰礼,好好写……”

穆冰瑶:……

段锦的唇也从她的眉眼、耳根、锁骨,来到了美背,而他的双手,则覆盖在她身前的suxi0ng上……

白皙如雪的肌肤在某人唇手联合撩拨下,留下细细密密的绯se痕迹,而宣纸上的舆图惨不忍睹。

穆冰瑶的身t早就对段锦的每一个挑逗都产生了惯x;只要想到那是大妖孽的手、大妖孽的唇、大妖孽的身t,穆冰瑶就会不自觉发颤、心跳如擂。

段锦的硕大从后面直接刺穿进来。

疼痛与快感并至,浪cha0卷席穆冰瑶周身,她整个人都在发抖,连手指尖都是,笔掉到了地上。

今日白天穆冰瑶化身东陵人,手上挂着一条金炼,上面有几个小巧铃铛,穆冰瑶觉得可ai,就没有拿下来,此时随着段锦对她的冲撞而摇荡起来。

撞得轻了,声音轻灵;撞得深了,那铃铛的声响,剧烈又响亮。

“阿锦……”

段锦狠狠从后面深cha起来,发了狠的撞进穆冰瑶的身t深处,大ch0u大弄之间,就算没有灵力,穆冰瑶也要被顶得浑身sh透;更不要说有了灵力,五感全开,急风骤雨的顶撞让她宛如浪尖上的小船,被激流一浪一浪地推上去,快感似乎没有尽头,到最后根本承受不住,泄了个痛快g净!

段锦抱起她,躺到了床上。

穆冰瑶眼睫沾泪,发出的声音模糊不清。

段锦认为他的小仙姑有百变样貌,但此刻在他身下颤抖轻啜,是他最喜欢的一种……

只有他能让她攀上q1ngyu的极致、在ga0cha0的余韵里久久徘徊……

段锦再度从正面进入,硕y的坚挺在窄窒温热的huaj1n快速来回进出,不久也s了一次,只是当他亲亲穆冰瑶的细颈、锁骨,抚0那柔软至绵的雪x,身下兄弟就又b0然高胀,跃跃yu试。

“阿锦,不行……你、你太、太那个了……”

“小仙姑说本王好用……”

好用也不是这样用!

“我的爷……咱悠着点……”

穆冰瑶现在变得极其敏感,只要段锦动一下,那要b疯人的ga0cha0感受就会上冲脑门、下钻脚心,四肢百骸都被su麻个痛痛快快!

两人荒唐了不知多久,当段锦抱着人到浴房沐浴,穆冰瑶已经要神智不清;也不知泡了多久才回神。

人回神了,段锦那啥也回神了,在穆冰瑶的抗议声中,两人又在浴桶里胡闹一次。

“这才叫永yuai河。”大妖孽得意道。

穆冰瑶:……

两人回到房间天都要亮了。

段锦习惯先给穆冰瑶穿好衣服,才要给自己套上白绸里衣;但这一次穆冰瑶穿好衣服后,她按住段锦的手:“今日你生辰,瑶儿给你穿衣。”

穆冰瑶帮段锦穿上一件蚕丝素缟里衣,合身舒服。

段锦拿起桌上那张北苑舆图,上面满是胡乱墨痕,邪狞笑道:“这张舆图真情实意,本王会好好收藏。”惹得穆冰瑶在他腰侧狠狠掐了一把。

段锦随后却哀怨道:“想不到瑶儿送本王的生辰礼,竟然是北苑密道图。”

“那可是八十万石粮,不开心?”

“开心,但冷y了点。”

穆冰瑶突然抖抖他身上的里衣:“那这件呢?够软绵了?”

段锦低头,这才发现穆冰瑶给自己身上套的,不是平时g0ng里司衣局制的皇子里衣,而是一件极柔软舒适的蚕丝素缟。

“这是……”

“本仙姑亲手缝制,这才是你的生辰礼。”

段锦楞了一下,立即绽开笑靥,那眸光、那笑容,简直……妖孽到人神共愤!

穆冰瑶见他喜出望外,不由得脸上一红:“第一次做,线头藏的不好。”

段锦仔细看了身上衣服,针脚虽没有g0ng制那么完美,但针针细密,缝制用心;她说线头藏的不好,但段锦却找不到任何一处线头,那一针一线,满满都是她的心意,他如何会嫌弃?高兴都来不及。

段锦:“以后每年瑶儿都要给本王缝里衣,从今年起,本王只穿瑶儿做的。”他拍着x口:“贴在这里,踏实。”

穆冰瑶心口软成一片,见他喜欢,自己也高兴。

两人睡得晚,起得也晚,穆冰瑶睁开眼睛,天已大亮。

穆冰瑶从柜子里帮段锦挑了一套银红绣云纹的锦服,衬他今日寿星公的身份。

段锦也帮穆冰瑶挑了件红se阮烟罗;虽然她很少穿这么yan丽的颜se,但她柔媚的外表下,却有一gu沉稳雍容的气蕴,这由内散发的贵气压得住这样yan丽的衣服。

小张和阿飞已经带着几个仆人在装饰宴客厅,他们一切按照穆冰瑶的要求来。

这里没有锦翠园的金碧辉煌,但古朴典雅的橡木建筑,搭配洁白高贵的天香百合,以及绯se花身,带着赭红斑点的澜江百合,营造出一gu大气磅礡,底蕴厚实的低调奢华,让人一进到这个场合,就会不自觉小心翼翼稳重起来。

这里的一木一椅,都是百年橡木;而每一株百合,都价值千金。

当萧筑携萧簧、萧笳以及五位长老一踏进宴客厅,就完全被震慑住!

沉稳古朴的宴会厅,没有金玉满堂、珊瑚玛瑙,但从跨进门坎那一刻,萧家人就屏气凝神,小心翼翼走每一步,深怕自己在这样的地方出丑。

整个宴会厅暗香浮动,却让人头脑清醒。

再看堂上坐着的两道红se身影,男的虽妖冶邪魅,但一身贵气天成;身边的nv子雍容典雅,一改之前的狐媚造作,那身姿仪态尽是皇家风范。

别说萧笳了,就是萧筑,也下意识自惭形hui起来;珠玉金饰显得自己庸俗不堪,摆在腹部交握的双手,不自觉紧拧了起来。

萧笳更是莫名慌了,她今天一大早就起来打扮,紫se抹x映着白皙的肌肤,再配上粉藕se千层绫罗裙,轻纱款摆;发上珠钿、手腕和脚踝还挂着银se铃铛,每走一步,就会发出清脆声响。

若是在萧家或是平时宴会,她这一身宛如jg灵的打扮,的确别出心裁,一定惊yan全场;但不知为什么,在如此庄严肃穆的环境下,她那宛如翠鸟的铃铛,显得格外吵杂,让她定在当场,连路都快不会走了。

这条红毯大概是萧笳走的最漫长、最痛苦的一段路,不过她又紧张又兴奋。

知道对方是淮王殿下和青城郡主,就必须行礼;由萧筑带头,一行人齐刷刷跪下。

“参见淮王殿下,参见青城郡主。”

萧筑不知今日这排场是谁的主意?但直觉是穆冰瑶。

她微微抬头,见穆冰瑶面如芙蓉,气质清婉高贵的坐在段锦旁边,两人同样穿着红se锦服,x口配戴墨红se的冰鉴宝玉,贵不可言。

若不是那张清丽绝se的脸孔她见过,她绝不相信眼前高贵如皇后的nv子,与当初在赌场和锦翠园看到的狐媚子是同一个人。

萧筑不过一个行礼,竟生了满背冷汗。

这就是皇家气势。

萧筑等人坐在大殿主位的右手边;萧筑环视一周,前方主位下首第一排左右两边,都各有三个人;这三人她认识,是胜寒楼的江总管与长老会的五位长老。

而她们的正对面,同样也有一排座位。

萧筑脸上一沉,今日淮王殿下不只宴请通天阁。

果然门口来报,说白家兄妹与十方商会的人到了。

毕竟是书香世家,白永炎贵为白家世孙,即使孱弱,一身白锦墨竹浮纹长袍清俊尔雅,身后五长老虽锦服玉带,但眼神清正,见到这样的排场,不卑不亢,气定神闲,果然有书香门第的底蕴。

白永炎是到了竞秀园,才知道那位金狼是淮王,所以看到穆冰瑶,才想到她就是当日带狐狸面具的姑娘。

这神只一般的人物,怎么就出现在凡间了?他又东张西望,那个男宠呢?

段锦见到白永炎的表情,脸se一沉,方才的好印象全没了。

白衣就是不祥。

段锦浑身释放的寒气,让白永炎不自觉冷了起来,t弱咳了两声。

十方商会的人行礼就坐后,白永炎又悄悄看了一眼穆冰瑶,心里替她可惜;这么聪明美丽的nv子,怎么就摊上一个断袖?这不是要误她一生吗?还有那个俊秀少年呢?他也是被耽误的一个,唉!

白永炎瞟了一眼坐在主位的段锦,以前自己挺敬佩他的,但现在……

哼哼,坦白说好男风不是你能决定的,但耽误青城郡主就是你的不对;还有那个可怜少年,一定是被殿下的y威给胁迫了。

白永炎自己义愤填膺,没注意到身边大长老一直对他使眼se;大长老只好用力拉了一下他的衣袖。

“公子,对面萧七小姐在说您呢!”

“什么?”

萧笳冷意笑道:“白公子怎么了?看青城郡主看痴了?以前听人家说青城郡主倾国倾城,白公子也为青城郡主倾倒实属正常,淮王殿下,您说是吗?”看,她就是个狐媚子,到处g引男人。

十方商会五长老心里一噔!才刚来就被通天阁下眼药。

想不到白永炎却起身说:“此言差矣!青城郡主名冠天下,容貌之美自不必说,但那句‘帝王虽瘦,天下必肥’名句一出,多少文人志士恨不能一睹真容!况且本公子的姑母嫁与威远侯府的震远将军,威远侯府与相府本有姻亲关系,若不是王氏不淑,今日本世子还能腆颜称青城郡主一声表妹。”他看向穆冰瑶,起身拱手一揖,眼神清正:“是永炎没有这个福气,但我白家上下,包含姑母,都对青城郡主敬重有加,岂会有亵渎之心?”

白永炎这番话说下来,段锦心里十分舒坦。

穆冰瑶看了萧笳一眼,笑着对白永炎说:“表哥免礼,有人眼浊,自然看什么都是浊的。”

穆冰瑶这一声‘表哥’喊出来,亲疏立判,萧家人脸都白了。

穆冰瑶不管萧笳的反应,继续说:“王氏已经伏法,自不必再提;但是王家主母白氏贤慧慈祥,品德x情皆属上乘,时至今日,本郡主仍称她一声舅母。”

白永炎听了穆冰瑶的话,高兴的眼睛都亮了!原本因为寒毒而苍白的脸,如今也因兴奋而染上绯se。

萧笳恼怒揶揄道:“恭喜青城郡主多了一个好表哥。”

白永萱瞪了萧笳一眼:“还多了一个好表妹!永萱见过表姐。”

穆冰瑶甜甜笑道:“萱表妹灵秀甜美,真是个可人姑娘;照风,将本郡主准备的黛烟翠玉簪,送给在座的每位姑娘,另外把本郡主这次带来的粉玉手镯,也送给萱表妹当见面礼。”

“是。”

穆冰瑶在拍卖场那天,就对白家兄妹好感倍增。

萧筑和萧笳脸se很难看,穆冰瑶一出手就是翡翠极品黛烟翠。

“小张,开宴。”

婀娜窈窕的婢nv手端银盘,鱼贯蹁跹进入厅中,在每人的桌上摆上各味珍馐。

萧筑突然举杯,看向段锦:“殿下,萧筑祝贺殿下生辰快乐。”

白家人都震惊了一下!

今日竟然是段锦生辰?

段锦一脸慵懒,漫不经心的举杯:“本王出门在外,行事低调,而且今年逢九,不过生辰,大家一起喝,本王先g为敬。”

原本一片盛意拳拳被打了回来,萧筑也不恼,反而看向五长老;五长老立刻起身,拿出一只长木匣,出列跪下,双手高举木匣。

“殿下,萧三小姐与通天阁不知殿下生辰就算了,既然得知,又岂能不表示?自古宝剑配英雄,萧三小姐认为只有她收藏的‘断雪’宝剑,足以配得上战神英姿。此为断雪,祝殿下气势如虹、一飞冲天。”

断雪?在江湖十大名剑排名第三。

穆冰瑶低头敛住眼神。

这萧筑暗示的方法b萧笳高明多了。

自古名剑配英雄;若段锦从此断雪不离身,那人家会怎么想萧筑和段锦?

这是一个高明的暗示,暗示她萧筑的效忠;以及愿托乔木,成为段锦身上的蕬萝,毕竟名剑配英雄,美人更配英雄。

萧笳心里又妒又气,但她不急,宝剑再好好得过命?她的蜂鸟心一出,那把破剑算什么?

“送上来本王瞧瞧。”

段锦拿起宝剑,ch0u出剑身,那是一柄三尺宝剑,一出剑鞘,带着剑鸣寒光,但穆冰瑶脸se骤白,现出容忍之状,段锦立刻收起宝剑,将剑放在一边:“怎么了?”

穆冰瑶用传音入密告诉他。

这把宝剑煞气太重,它的血腥气息让我一下子承受不住,没事了,是把好剑。

段锦虽放了心,但断雪引起穆冰瑶不适,便让他不喜,放在一旁没有再拿起来。

萧筑气si穆冰瑶的惺惺作态:“真正好的宝剑,它的锋芒正气,能起到斩妖避邪的作用,不是人人都能近身;青城郡主要小心,宝剑有灵x,是会认主的。”

这萧筑拐着弯骂她妖孽?穆冰瑶笑:“那倒是,萧三小姐说的是真正的宝剑,而非一般的凶器;本郡主看,这断雪只能算还可以。”

萧筑和通天阁五长老齐齐变脸,三长老忍不住道:“断雪是江湖第三名剑,如何在郡主眼中,就只是还可以?”

穆冰瑶突然伸手向段锦的腰带,扣住一个按钮,ch0u出他腰带上的墨se软剑,突然起身以软剑画了一个繁复手印,整柄软剑猛然发出一道银光,几乎要闪瞎了厅内众人的眼,众人惊呼!而萧筑明显感受到一gu如虹剑气朝她s来,她尖叫一声,弹跌在地上。

穆冰瑶看着跌坐在地的萧筑:“看见了吗?这才叫正气凌天。萧三小姐,你怎么了?”

萧筑方才说好剑“能起到斩妖避邪的作用”,自己就被段锦的宝剑b得失去仪态,b方才穆冰瑶皱眉还失态。

萧筑第一次在另一个nv人面前如此狼狈!

更糟的是,穆冰瑶将剑还给段锦,道:“无痕陪殿下上过无数战场,邪hui在它面前才真难以自持。”

白永炎震惊道:“无痕?是十大名剑里排行第二,仅次于玄狐的无痕!”

萧家人:……

自己献宝似的给出江湖排名第三的名剑,还趁机揶揄嘲讽了青城郡主,想不到人家殿下腰上随随便便就是排名第二的无痕,萧筑还被人家剑气整个震倒,实在是……

萧筑端正坐姿,猛然清醒。自己向来自傲冷静,今日差点因为青城郡主而自毁长城。

没办法,想到她是青城郡主,天下第一红妆,又是淮王未婚妻,实在忍不住与她较量,不过她立刻稳下心神。

白永炎道:“永炎不知道今日是殿下生辰,但因为来赴宴,带了象征我白家象牙木所制的七弦琴,还请殿下与郡主笑纳。”

黑市三样碰不得里,白家的金象牙与胜寒楼百合齐名;所谓的金象牙并不是真的象牙,而是通t黑se的象牙木。

白家在南疆自治部产着全大秦绝无仅有的黑se象牙木;象牙木质地坚韧,能造车、器物,数百年不坏,价值可bh金,所以被称为金象牙。

今日白永炎带来的,正是象牙木制的一张七弦琴。

当乌黑琴身的象牙琴一拿出来,就x1引了段锦和穆冰瑶的目光。

白永炎看向穆冰瑶:“听说郡主弹得一手好琴,明年一月殿下也即将与郡主大婚,白家先以此琴祝贺殿下与郡主白首相ai,琴瑟和鸣。”

这礼可以说是送到了段锦和穆冰瑶的心坎上,好到让段锦对白永炎身上的白衣可以视而不见。

通t乌黑发亮的琴身,雕饰古朴,而琴弦是冰蚕蚕丝所制,柔软坚韧,穆冰瑶一看便ai不释手。

“瑶儿,上次炼羽族偷袭琼琚苑,你以松雪对抗,松雪也算功成身退;本王一直想帮你找把好琴,这把试试?”

穆冰瑶试弹了琴弦,纤指一划,琴音铮铮,未成曲调先有情,两人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欣喜之se。

萧筑一凝,段锦和穆冰瑶两人视线交流,那心意相通的默契,让萧筑心下一冷,自知自己还是低估的穆冰瑶。

而且他们千算万算的攻心计,敌不过白家世孙的一个随心,让萧筑心里不由牙龈暗咬。

穆冰瑶笑看白永炎:“本郡主很喜欢这张琴,多谢白公子。”

段锦问:“这张琴可有名字?”

“还没有,这琴是我白家琴坊才造出来,尚未取名。”

段锦看向穆冰瑶,满眼柔情:“瑶儿,这琴与你相合,就命名为‘悦瑶’,你说可好?”

悦瑶,心悦穆冰瑶。

“殿下赐名自然好,瑶儿谢殿下相赠。”

两人公然秀恩ai,白氏兄妹是看得如痴如醉,但萧家姊妹就有点食不知味了;萧筑因方才被‘剑气’所伤,对穆冰瑶有些忌惮,萧笳则忍耐不住。

她起身,银铃轻响:“殿下,笳儿也准备了一份礼物要赠送殿下。”

知道她拿出手的是蜂鸟心,段锦不吝啬给她一个眼神。

萧笳从袖中拿出一只木盒,小张接过,很努力控制自己的嘴角。

段锦打开,里头是冰玉盒,再里头,褐se指甲大小的蜂鸟心,正安稳好好的躺着。

绕了一圈,蜂鸟心果然又回到他们手里。

段锦心想,小仙姑喜欢白家兄妹,白家又赠了一把他与瑶儿都喜欢的好琴,这蜂鸟心给的不算冤。

“蜂鸟心?”

白永萱惊呼出声!

她没有想到萧笳从拍卖场得来的蜂鸟心,竟这样就送给了淮王殿下!

别说白家人没想到,萧筑也没想到;她原以为这蜂鸟心是要拿来讨好大伯父,想不到竟是拿来笼络淮王。

她再看一眼坐她身边的萧簧,当下了然。

将蜂鸟心献给大伯父,只讨好大伯父一人;但献给淮王,淮王一高兴,嘉惠萧家,则对他萧簧有利。

其次大伯父若得了蜂鸟心长命百岁,他萧簧和他的大哥萧笛斗到si,何时能坐上家主之位?

她倒是小瞧了萧簧。

白永萱满眼炽热,但白永炎却轻轻拍妹妹的手背,微笑淡然。

段锦和穆冰瑶观察白氏兄妹的互动,对白永炎恬然自适、随遇而安的心x,都觉得十分难得。

“这是能活si人、r0u白骨的蜂鸟心,萧七小姐好大的手笔。”

锦瑶拿蜂鸟心去拍卖,是易过容的,萧家自然不知道他们是蜂鸟心的原主。

萧笳得意瞟了萧筑一眼:“哪有b能长命百岁更好的生辰礼?所以知道有人要拍卖蜂鸟心,笳儿就立马赶去。殿下,当时有人开出九万九千两的高价,最后还是败给了本姑娘。”萧笳一脸得意。

开了九万九千两高价的穆冰瑶:“本郡主替殿下感谢萧七小姐。”

萧笳听从五哥的建议,知道想马上打败穆冰瑶成为新淮王妃不现实,所以目标是先进淮王府,只要能成为淮王侧妃,有时间和穆冰瑶斗法。

萧筑眸中隐隐酿着风暴,不过很快恢复平静。

她对萧簧小声道:“五弟好计谋。”

萧簧淡淡笑道:“都是为了萧家,三姐别见怪。”

他们虽低语,但一个内力深厚、一个有灵力,自然听得一清二楚。

萧笳又娇羞道:“殿下,笳儿自小习舞,尤其是彩带舞,萧家nv子都没有人舞的b笳儿好,今日殿下生辰,所以笳儿想为殿下献舞。”

段锦正要拒绝,但穆冰瑶先开口:“好啊!萧七小姐今日一身铃铛,看来是有备而来,殿下岂能不赏光?殿下,您说是吧?”

段锦睨了一眼穆冰瑶,摆摆手:“娘子想看,你就跳吧!”

萧筑此时冷笑一声:“五弟,这跳舞是七妹一个人的意思?”

萧簧叹了口气:“是,她并未告诉我。”

萧筑佯装叹了口气:“可惜了那颗蜂鸟心。”

萧簧一愣:“三姐什么意思?”

萧筑拿起酒杯泯了口酒,微笑不语。

萧筑聪明,对段锦的好恶抓的也很准;若不是段锦有无痕,她送断雪其实b蜂鸟心更得段锦好感。萧笳坏就坏在她不懂得适可而止;蜂鸟心是给萧家和淮王打开了一道窗口,但萧笳这一舞,却又走回以se事人的路线。

而且你没看见方才一把琴让那两人秀足了恩ai?你一支彩带舞是能b那把‘悦瑶’有本事?

还有,这是什么场合?

场中已经婀娜起舞的萧笳,她双手一扬,两条轻柔如水的锦缎往空中抛去,旋转出令人目不暇给的线条。

段锦此时却魂游天外,萧笳的彩带舞缥缈不过穆冰瑶的春江花月夜,震撼不过胡旋舞的反弹琵琶,而且此刻那铃铛声响,还让他回想起昨晚他在房里书桌前顶着穆冰瑶,她手上铃铛发出来的声音……

段锦妖孽睇着穆冰瑶,穆冰瑶马上知道他想到什么,脸颊煞然嫣红,气得扭过头不看他。

白永萱皱着眉头,扯哥哥的衣袖:“哥,今天不是要讨论三家联会?这萧笳自备乐舞,在这种场合……不合适吧?”

穆冰瑶听到了,偷看向白永萱,给她一个赞赏的笑容。

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看得都b萧笳清楚。

白永炎极小声道:“咱看戏就好,别说话。”

果然现场一片静默,通天阁的五长老脸se愈来愈难看,这种yan舞竟然搬到了三家会谈上来,就算跳得好,也让萧家和通天阁落了下层。

然而,那是跳得好,跳不好,还有更糟的。

萧笳右手一扬,一条紫se锦缎抛给了席上喝酒的段锦,众人陡然倒ch0u口凉气,气都不敢喘一声。

萧笳眸子带着陶醉与企盼,梦幻的紫缎朝段锦飞去,男人伸出手,一把将锦缎缠绕在自己手上,只见他邪魅的俊容,嘴角缓缓g出一抹微笑。

笑了、笑了!萧笳心中擂鼓!

段锦那一g邪魅的微笑,将萧笳的心都g到了嗓子口。

就在萧笳双眼现出媚se,段锦却突然眸光一凝,唇角的笑意抿成冷冽的直线,手掌一翻,一道真气直击了出去!

“啊!”

随着萧笳痛苦喊了一声,一口鲜血从她口中喷出,人随之飞倒在地!而她那华丽的紫se锦缎瞬间在空中碎成千万残片。

“再抛垃圾上来,本王杀了你。”

“七妹!”

萧簧立刻起身上前,将萧笳扶了起来,一起跪在地上;萧筑和通天阁的人见状也立马起身,跪了一地。

萧簧惶恐道:“七妹无状,请殿下恕罪!”

只见段锦如阎罗冷冽的表情,不断散发y冷寒气。

萧笳x口剧痛,满腹委屈,完全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

段锦站起来:“大堂之上公然跳yan舞,你把本王当什么了?”说完看向老江:“江总管,协调会交给你,本王乏了,哼。”说完牵起穆冰瑶的手,直接走出大厅。

众人看着两道红se身影依偎而出,如此美好相配;再看看倒在地上狼狈的萧笳,通天阁长老会感到十分丢脸,尤其对面还坐着一排十方商会的人。

老江知道段锦方才那一眼是什么意思,毕竟再怎么说,他和穆冰瑶是外人,不适合参加三家会谈,所以顺势离开,给胜寒楼创造机会。

胜寒楼那些狐狸长老心眼都要笑开花,段锦和穆冰瑶真是给力!

主子不过借了一次胜寒令,他们就给胜寒楼带来这么多利益,真心不亏!

老江轻咳两声:“殿下走远了,诸位都赶快起来,地上凉;七小姐严不严重?老夫唤大夫过来?”

萧簧满脸灰败,言自己要先带萧笳回去养伤,看了萧筑一眼,便狼狈离开。

此时小张又奔回前厅:“江总管,郡主让白姑娘到后院陪她说话。”

小张的话说完,白永萱一脸受宠若惊,十方商会的长老也像中头彩一样高兴;自家小姐就是b萧家小姐有本事。

通天阁一直仗恃着江湖势力,欺压十方商会很久了,今天竞秀园发生的事可以让他们笑三年。

白永萱第一次进竞秀园,被竞秀园的美景给震慑住,每经过一个地方,都觉得匠心独具、巧夺天工。

当她来到百合园,一望无际的花海让她说不出话;花海中央竹亭里那一抹红衣yan影,白永萱更是屏住呼x1,为穆冰瑶赞叹!

她是一朵傲视人间的魏紫琉珠。

白永萱见亭子里只有穆冰瑶,高兴地提起裙子,往竹亭跑去。

“瑶儿表姊!”

穆冰瑶握住白永萱的手,让她坐下来;她和段锦能留在黑市的时间不多,决定开门见山。

“本郡主就不多废话,找你来,是想问你白公子的病是怎么回事?”

白永萱吓了一跳,想不到穆冰瑶竟然知道哥哥生病的事,便也不隐瞒,红着眼眶娓娓道来。

她说母亲怀白永炎的时候,被府里姨娘下了毒,所以出生身t就带着寒毒;然后每月月圆都要经历寒毒之苦,白家遍寻名医,但找来的大夫都束手无策,甚至断言就算用最好的药养着,白永炎也过不了二十岁。

直到白永炎六岁的时候,有一名得道高僧,他医术高超,说他虽治不好白永炎,不过若能找到金龙珠可延续他一年寿命;若能得黑巫术豢养的蜂鸟心,经过换血则能痊愈。

高僧0着白永炎的头对白家家主说,这孩子心思g净清澄,将来有大造化,是白府运气最好的人,努力找药养着,以后必有贵人扶持,白家富贵全系之他一人。

白家这几年来,专心致志在帮白永炎找大夫找药,但效果有限;每月寒毒发作,看着白永炎咬牙苦撑,白家家主和白父都心如刀割;眼见白永炎都要及冠,更加忧心如焚,白父几乎愁白了头发。

后来白永炎听十方商会说通天阁有人要拍卖金龙珠,兄妹两人喜出望外,但又担心拍不下来,让家人空欢喜一场,所以两兄妹瞒着家人,带着钱自己偷偷来到黑市。

到了拍卖场,想不到竟还碰上一颗蜂鸟心,只可惜,最后两样都没拍下,让两兄妹空欢喜一场。

白永萱说,白永炎本身看淡生si,觉得自己能生长在白家,已经是天大的福气,并不强求非得到灵药不可;但白永萱却很舍不得,她觉得她的哥哥是世界上最孝顺的儿子、最好的哥哥,她舍不得他si,一定要找到药救活她哥哥!

穆冰瑶没有打断白永萱叙述,静静听她说;从她的话里,穆冰瑶可以感受到白家是一个什么样的家庭;父慈子孝,上下和睦。

这样的白家,值得扶持。

她心里叹了口气,白永炎哪里是看破生si?她自己能重活一世,都如此珍视生命,一个不到二十的青年,又如何能看破生si之道,平淡处之?

不过是每月寒毒伤人伤己,他自己痛不yu生,也舍不得父母家人为他所累,他不是看淡,而是看开,因为他一si,白家的亲人也能跟着解脱,这才是善良的白永炎,心中真正的想法。

穆冰瑶将木盒推到白永萱的面前。

“萱表妹,那高僧说的对,你哥哥的确是白家运气最好的人。”

白永萱心脏怦怦跳,她看着被推到她面前的木盒,知道里头放着的是什么。

“瑶儿……表姐?”

穆冰瑶嘴角轻扬:“很多事都是讲求机缘,你们在萧笳手中无法买到蜂鸟心,谁知这蜂鸟心又会在这竞秀园中,落入你们之手。”

“你们赠我悦瑶,本郡主以蜂鸟心回馈,应该的。”

白永萱心里巴不得立刻将木盒牢牢收入怀中;但她天真却不愚昧,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样的道理。

“瑶儿表姐,如果是我自己,我会厚着脸皮毫不犹豫收下这个礼物;但父亲教导萱儿,无功不受禄;蜂鸟心的价值,十把象牙木琴都b不上,萱儿不能代替哥哥、代替白家收下蜂鸟心……”

白永萱不隐藏自己对蜂鸟心的渴望,但也不晕船,穆冰瑶赞叹!白家真的很会教养nv儿。

“萱表妹,凭你这番话,殿下与本郡主就没有看错人。”她笑容清浅:“你说的没错,无功而送礼,通常都是有所求,背后都是有条件的。本郡主送的十件礼,九件都有目的,偏偏这一次凭感觉送礼,背后却没什么想法,只是纯粹欣赏白公子。”

白永萱还是一脸不可置信。

穆冰瑶握握她的手:“不论你信不信,方才本郡主在大厅里收到萧笳的蜂鸟心,第一时间就已经决定将蜂鸟心送给你哥哥了,如果你非要理由不可,本郡主可以给你两个。”

“表面上的理由,就请白家人以后在朝堂上遇到淮王殿下时,不一定要多协助,只要别为难就好。”说完就直接将木盒送到白永萱手中,表情变得严肃:“至于私下的理由,就是本郡主不想看一对相亲相ai的兄妹天人永隔,就这样。”

白永萱眼眶泛红,声音嗡嗡地说:“瑶表姐……”不知为何,她相信第二个理由,才是真正的理由。

穆冰瑶眉眼柔和了下来,她上一世和这一世都亲情寡淡,但她喜欢看这人间拥有亲情;希望幸福的人多一些,不幸的人少一点。

穆冰瑶递给她一封信,让白家拿着蜂鸟心和信,到京城淮王府找一位陆大夫,他知道这颗蜂鸟心的来历,完全可以利用它救白永炎的命。

白永萱跪在地上,哭着给穆冰瑶磕头后才回前院。

穆冰瑶一回院子,影一落了下来:“郡主,殿下方才收到消息,说黑市外南方二十里的长寿山发现白先生留下的记号,殿下已经带突击队亲自过去。”

穆冰瑶面露喜se:“是什么线索?”

“白先生用水泽边的芒草编了一个记号,那是炼羽族独有的,若不是蛮蛮,还发现不了。”

“黑市南边……的确是往狮鹫山的方向。”

她又问:“金龙珠已经送到淮王府了吗?”

阿飞抢先开口:“郡主,一个时辰前,妍芝已经传来消息,说淮王府已经收到金龙珠,陆大夫已经着手开始配药了。”

一切往好的方向发展,穆冰瑶十分满意:“前面应该没有什么事了,请易容师傅过来,帮本郡主易容。”

穆冰瑶想去胜寒酒楼探探那个北周商人。

经过一个时辰,穆冰瑶又易容成当日去拍卖会的翩翩俏公子。

正当穆冰瑶穿过前院,要上马车时,正巧协商会刚结束。

“咦!小公子,我们又见面了。”

穆冰瑶正要上马车,就听到白永炎那清朗惊喜的声音。

白永萱也紧紧跟在他身后,脸上带着花一般的笑靥。

萧筑和通天阁的长老们都一脸疑惑看着他们;萧筑犀利的眸子上下打量易容过的穆冰瑶,疑惑淮王身边怎么还有一个这样俊秀清逸的少年?

见萧家五长老都一脸懵,萧筑气着低斥:“我通天阁的情报网都是吃g饭的吗?连白家兄妹都知道的人,我通天阁却一问三不知?几位长老可以回去养老了!”

五位长老脸se也很不好看,萧筑说的对,看那小公子的打扮,以及胜寒楼对他毕恭毕敬的态度,一看就是重要人物,而自己竟然完全不知道有这一号人,实在太失职了!

穆冰瑶有些懊恼碰上他们。

白永炎对这个俊秀小公子很有好感,而且想到他要和穆冰瑶共事一夫,就觉得惋惜,想劝他离开淮王,人生才有未来……

“这位公子……”白永炎这时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人家叫什么:“呃……公子怎么称呼?”

穆冰瑶头皮发麻,又看到白永萱瞅着她的眼神带着春意,心中警钟大响,不会吧……

穆冰瑶忙皱眉道:“本公子是谁与你们无关,让开。”说完不再理会众多看他的目光,直接上了马车,甩下车帘,让车夫赶紧走。

众人看着穆冰瑶长扬而去,萧筑问老江:“江总管,这位小公子是……”

“呃……呃……”

白永炎是个善良的公子,这小公子是淮王殿下的男宠,这么私密隐晦的事情,老江如何能说?

“小公子是淮王殿下的友人,行事低调,或许不愿透露身份。”

萧筑一脸疑惑看着白家兄妹:“可你们似乎认识那位小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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