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话
路町一时没ga0明白他的“放学见”是什么意思,直到上了车周叔说“再等等”,才懵懵懂懂一知半解。
周叔是林姨的丈夫,夫妻俩是徐玥在结婚前招过来的,一同为徐玥工作了好些年,其中的情分不容小觑。
路町特意从一边挪到另一边上,紧挨着窗户,无聊之下掏出打了结的耳机,理开后将一只耳机塞进耳朵,打开手机,随便在列表里点了一首歌。
校门口不能停车,车子停在附近的马路牙子,周围是一圈商店,不少学生放学后成群地空手进去,买了好些东西出来。
陆舟是空手进去,空手出来的,旁边一男一nv,和他有说有笑,隔得太远,路町听不见。
周叔见状适时介绍了几个人。
“男生叫沈铎,nv生叫尤姜玉,和少爷是从小一起长大,少爷原本不住在滨江区的,是跟着老夫人膝下长大的,后来出了那些事儿”,周叔顿了顿,抬头看了后视镜一眼后继续道:“老夫人提出要回乡养病,夫人便把他接了回来。”
外头,沈铎捧着一大袋零食,正感谢这位富少好友在他贫困之时解困请客,好话说得滔滔不绝。
“阿舟,等我家哈雷到了,我带着你和姜玉兜完这淮州。”
哈雷是他买的摩托车,存了好久的钱,压岁钱搭进去不说,还借口说自己有个同学,家里收藏不少某某名家的画作,要爷爷买了一幅,不过价钱稍微贵了些。
沈铎家算是暴发户,拆三代,爷爷没什么ai好,就喜欢画画,但没什么天分,在这方面最值得骄傲的是培养出了陆伯远,晚年动不了手,听好友的话,不如收藏收藏名作,一是自己喜欢,二是这东西不仅保值还升值。
爷爷知道他身上没那么多钱,又是孝心,给了他好大一笔钱。
看到话,爷爷夸赞好一番,直说“好画好画”,作态要高高挂在茶室的墙壁上,赏茶时可以观赏观赏。
沈铎害怕被人发现是赝品,要爷爷好好收藏着,说人家害怕财往外流,便不显露财,画也是一个道理。
爷爷好忽悠,他说几句便当真,当即把画撤下,放在百宝屋里去。
沈铎毕竟是心虚,茶室正中央挂着一副真迹,上面飞着潦草遒劲的四个大字——“厚德载物”。
陆舟听他画大饼,睨他一眼,“驾照都没有,上路?”
“我这不还没十八呢!十八当天我就去考!”
“我可不敢坐你开的车!”
“要不你开,带我和姜玉!”
陆舟是上半年出生的,早满十八了,暑假闲着也无聊,把各种证件都给考了一遍,其中就有摩托驾照和小汽车驾照。
徐玥知道后奖励他一辆车,也没开见他几回,头一次是沈铎新奇,y要拉着他开,他就带着两人把淮州兜个遍,现在估计在车库里都生了灰。
正说着,沈铎眼尖瞥到了大树底下熟悉的黑se奔驰,问:“阿舟,车里除了周叔,是不是还有其他人?”
半天不做声的尤姜玉也被g起兴趣,抬头,顺着方向望过去,后座隐约有个nv生。
“谁啊?”
“你猜。”
打哑语的滋味最是难受,答案在眼前却看不见,作势冲上前一探究竟。
陆舟寻常地抬头,手cha在兜里,默默伸出右脚。
“c!”
沈铎往前一个踉跄,地面占据大半的视野,沙粒是什么样的形状、颜se都一清二楚。
摔个狗啃泥了,要!
丢si人了,要!
始作俑者及时制止了这场闹剧,陆舟发善心地g住他的书包肩带,往回一扯。
人晃了回来。
“你——”
“不用谢。”
沈铎一脸吃瘪,埋怨的话噎在喉咙里,这人怎么总这样?
不存在一点g坏事的心虚,陆舟松开手,拍拍他的后肩,微弯起唇好心提醒,“走路看路,心思不要扑在别人身上。”
沈铎朝尤姜玉抛个眼神,意思是让她公平审判,她对此是见惯不惯,没搭理,倒是也问陆舟坐在后座的人是谁。
他抬手看了眼表,快到时间了,抬步时留一句“等有机会再说”。
车子开走了,沈铎和尤姜玉还在马路边你一眼我一眼,两只阿拉斯加似的,丈二和尚0不着头脑,最后相看两厌。
谁啊,神神秘秘的。
打他一上车,路町的呼x1都格外小声了些,同处在这么密闭的环境,心里不安稳。
车厢安静之中,一只空闲的耳机散出音乐声,不知道其他人有没有听见,听见的话会有些尴尬,她琢磨着要不也戴上?
旁边的人眼疾手快,不客气地塞进自己的耳朵,按下按钮,车窗摇了下来,扭过头看滑过的景物。
路町微滞,他这一套动作行云如流水,毫不拖沓。
一张歌单,两人分享。
耳机质量不太好,时常产生微弱的电流声,窗一打开,逆来的风刮得车表面“哗啦哗啦”,融在一起,连接着两个人的心跳。
“闻说你时常在下午”
“来这里寄信件”
“逢礼拜流连艺术展”
……
“轨迹改变角度交错”
“寂寞城市又再探戈”
“天空闪过灿烂花火”
陈奕迅的《十面埋伏》,千禧年年初发行的,十分经典的一首粤语老歌。
车子在一家古朴的、占据两间店铺面积的建筑前,东南大街本来就寸土寸金,租下一间店铺证明老板财力不错,两间,那还真是佼佼者,不过,从外观看,或许是祖辈传承下来的基业。
陆舟摘下耳机,落在手掌心,还给路町,还评价一句“歌不错”。
车门打开,燥热的风扑了进来,还在摇晃的两条细长白线相互交缠,又g在了一起,夏季的夜se总来来得迟缓些,太yan开始低于如笋的林楼高宇,橙se霞光染了一片天,还有少年的面庞。
他没着急走,盯着车里的nv生好一会儿,似乎在思考些什么,随后嘴角扬起尾尾弧度,问她:“一起?”
糟糕的晚上,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睡不着,陆舟锲而不舍地又问一遍她“你该听谁的话”。
路町不悦地闭上眼,挤出两字“你的”。
“你是谁?”
“路町。”
“我是谁?”
“陆舟。”
“连起来。”
要求真多。
“路町该听陆舟的话。”
看似他在问她,将选择权交予她手中,实则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他要求她做什么,她就得做,不是吗?
路町无意间朝驾驶位投去眼神,周叔通过中央后视镜瞧见了,出口:“少爷,夫……”
“没事,周叔。”陆舟打预防针似的朝周叔笑笑,俯身拉出还呆在车座上糊里糊涂的路町,不顺眼的书包被他扯下丢回车里,紧接“碰”一声关了门。
两只石狮伫立在门前左右,庄严无b,两人拾阶而上,留给周叔的背影越来越模糊。
轻轻的叹气声响起,后视镜里的周叔皱起眉毛,无奈摇摇头,少爷又要被骂了。
楼上某间包厢。
入门,两侧绿竹屏风呈“八”字形敞开,包厢中间摆一张大圆桌,上了不少菜,饭碗却未移动分毫。
徐玥刚忙得脚不沾地,刚从美国飞回来,两天两夜没睡觉,几天前老同学向她发出邀请,说是太久没见了聚一聚,她思考两三秒后应下,顺便提一嘴说是好久没看见她nv儿,不妨带出来见一见。
身心俱疲,在飞机上睡了一觉,但气流波动影响飞机时常颠簸,没睡好觉,落地之后赶到之前已经承包好几年套房的酒店洗个澡,换身衣服画个妆往这边赶。
四十多岁的妇nv之间最健谈的话题无非儿nv教养、日常生活,尤其是家庭主妇,徐玥在此行列之外,她算是nv强人,时间都扑在事业上,游走于各种场合,见惯各种名与利,即使在不是以她为主场的部分自然也知变通,有应付的能力,b如现在。
“小雅什么时候出国?”
对面坐一对母nv,年长的nv人模样温婉,头发打理得光滑乌黑,团成一块用根簪子攒起,穿一身灰白se丝绸夏装,没搭配什么首饰。
年轻点的nv孩穿得年轻靓丽,后背镂空淡hse短裙,光滑白皙的双腿笔直0露在外,显得格外俏丽活泼。
nv孩嘴巴甜道,“九月初”,眉毛弯弯,像夜晚高挂空中皎洁的月。
原本的安排是在中考毕业后前往美国读高中,高辛雅舍不得母亲,在国内拖了两年,等高二读完再去。
母nv情深,徐玥眼里尽是羡慕:“小雅长得漂亮,成绩又好,嘴巴还甜,谁见了都要喜欢的。”
任谁夸了自己的孩子,都会心花怒放,许蓉原本浅浅哀愁的眉眼瞬间舒展开来,相互夸耀:“你也别谦虚,我羡慕你还来不及,还想讨你家小舟当我儿子呢”,还不忘添上以前的事儿,“还记得以前我家小雅被狗追着跑,还是小舟救下的。”
高辛雅表面安安静静的,心底波涛汹涌,翻出几朵浪花,谁能听不懂母亲的话中话?
徐玥大约是忘了她nv儿被狗追以及自己儿子救场的事儿,经她这么一提醒,肯定心中的猜测,两人除正式场合,都多少年没有私下见面了,偶然有一天提出来说要叙叙旧情,不作怪才怪。
许蓉又递了个问题:“小舟,有没有出国的打算?”
陆舟一直牵着路町的手,没放开过,另只手抄在口袋里,穿着淡青se旗袍的服务员在前面引路,以为后面的年轻男nv是一对情侣。
恰巧到包厢门口时,里面的对话尽收三人耳底。
“这事儿得看他,我决定不了。”徐玥抿了口茶铁观音,茶太浓,不喜欢。
她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些事儿。
为什么?一是没时间,二是她的惯x思维告诉她儿子还小,不必着急,现在经许蓉这么一说,才发觉时间一晃孩子已经成年,是该好好铺路了。
走廊上的服务员稳若泰山,礼貌x地笑笑,不显尴尬,背过身准备离开。
陆舟不忘调侃一句:“姐,提个建议,什么时候让老板再砌堵墙。”
“准备好了吗?”临近门,陆舟昂头,很有仪式感地问了句,眉眼低弯。
路町嗅到了y谋的味道,不知道即将面对的会是什么,现实好像总是毫无预兆地将她往前推,她也总会被打得措手不及。
厢门一开,好戏上场。
一男一nv站在门口,视线相聚,与座位上的三位面面相觑。
徐玥当即愣住,怎么把她带来了?
直白地对上她的眼睛,陆舟又刻意拉进与路町的距离,攥紧她的手,镇定地一步一步朝她们迈去。
距离越近,陆舟的兴致也就越高,他有为这场见面准备jg心的见面礼,不知道会造成多大的惊喜,他已经迫不及待地见到各位的表情了。
不及说出,许蓉却意外地推翻了他的计划,“这兄妹俩长得真是标致!”
话音未落地,陆舟滞住,循环的血ye似乎片刻凝固,脑中一片空白。
以为是客套寒暄,对于陆舟来说,是往伤口上撒盐,“感情也真是好!”
陆舟听完,不禁张大手上的力度,路町感受到被挤压的痛,在心里大声尖叫,没喘出大气。
同时,徐玥的肩背板得老直,心脏沉进太平洋的海底,眉间藏着不悦,家丑不可外扬,有些事儿是适合烂在肚子里的,外人不知,有件事在她心中是一条疤,也是她和儿子之间无法跨越的一道鸿g0u。
外人在场,多少是在乎面子的,她没把脾气表现出来,怒气被憋进肚子里,流畅地摆出一副慈母模样,招呼站立的两人坐下。
“呵”,陆舟轻哼一声,x口一颤,y狠狠地盯着徐玥,倘若眼睛是把手枪,她的身上恐怕会有数不清的血洞。
徐玥感谢两人是背对着那对母nv的,即使他再剑拔弩张,没被看见,她也不怕疼,毫不在意地站起来,走到两人中间,挤出一个灿笑,“快坐啊!许阿姨和小雅都等你们好久了。”
她顾着打圆场,陆舟猛然生出冲出去的冲动,但双肩覆上一gu力量,把他按压回来,被迫坐下,连同一旁的路町。
路町发悚,她没法想象徐玥也会有温柔的时候,地被扔在地上,床上一男一nv,呼x1声和jiao声缠绵不断。
徐玥长时间没做x1ngsh1,刚刚回酒店洗澡的时候,发现之前身上被蹂躏的痕迹早已消失不见,淡化在出差的时间里。
处在排卵期,繁盛的雌x激素告诉她,yuwang需要释放。
在浴室里,她缓慢拨开唇口,沾了水的食指贴在y蒂上,轻轻一点,渐渐胀大,快感通过神经迅速传播,su麻,空白,xia0x紧缩泛开水花。
喘着粗气,覆上整张手掌,用力打圈,不断r0un1e拨弄,身子不禁向前拱起,即将到临界值时,手没劲儿了,y蒂又缩回去。
她叹口气,自己弄就是麻烦。
吃的那顿饭也不顺心,儿子压根不在乎她的颜面,随心所yu,她不知道圆了多少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