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尘徽不相信他会监守自盗,安抚了小吏两句便准备去寻谢长史,结果又得知长史从早上去码头起就没回来,不知去了何处。
李尘徽闻言心里愈发沉重,他曾在谢长史身边呆过一段时间,知道账房的账本除了林主事那里有一本,谢长史那里也有一本,账房的所有出入都会由他再过目一遍,若是有人查账不可能不经过他的同意。
除非,今日之事是他老人家默认的。李尘徽想到这抬脚便往外走。
小吏以为他要往账房去,便赶紧在他身后追着小声喊道:“大人去不得呀,那里已经戒严了。”
李尘徽在走动间分神回答,“我不去账房,我去寻长史。”
赔钱
李尘徽利落地翻身上马,他得快点找到谢长史,刑部尚书是安平郡主的儿子,从不涉党争,是圣上一手扶持起来的直臣,只要这事还没有被人变的证据确凿,一切就还有转机。
可他该去哪寻长史呢?
三个时辰前,通惠河码头,谢远山和户部的张主事一同下了马车,须发尽白的长史大人梳顺了头发,换上了端正的官服,往日微微佝偻的脊背今日挺的笔直,再配上他肃穆的表情,整个人活像一只气宇轩昂的老山羊,还是领头的那一只。
若不是张主事方才在车上与谢长史说过几句话,他就真的以为这老头是个靠谱了。
“待会就劳烦张主事带人去槽帮说几句好话,叫咱们也好今日早些回去。”谢远山扶了扶长须慈眉善目地开了口。
张主事听了这话满头雾水,他是今年才进的户部,今日是和灵枢院一道头次办差,没想到来的竟是院里的长官,他在车上倒有些坐立不安。
户部是下发银钱给灵枢院采买东西,就得知道钱的去向,为了防止有人在采买的过程中贪赃,所以每次都会派人跟着下属衙门,就像是行军打仗都要派个监军太监在将军身旁那样。
“大人这话下官属实不明白,还请大人明示。”张主事无奈地摸了摸鼻子,这些修行之人说话都这么云里雾里的吗?
谢长史眯起老眼笑的更加慈祥,他看着面前的年轻人,凑到张主事耳边嘀咕了两句,让本来就惴惴不安的小张脸色更加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