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的沉默充斥在烛火摇曳的屋子里,没有人说话,他们俩虽然算不上是大眼瞪小眼,气氛一时也很尴尬。
这不是说两句俏皮话马马虎虎就能过去的,李尘徽心知肚明,他并不是不敢答应,而是他到现在还没有弄清楚他对梁蔚到底是种什么样的情感。
他现下脑子一团乱麻,又岂能随便对梁蔚许下承诺,他相信梁蔚对他言出必行,就像他从不愿欺骗梁蔚那样。
后来,他清晰的感知到梁蔚身上的异状,又恨不得回到他沉默的这一天,告诉梁蔚,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放手,可是终究是后话了。
两日后,梁蔚终于收到了宋翎的消息,而他师兄那边的事情也有了新的发展。
他们一行人终于加快了回京的脚程,夏日也到了尾声,于宋城码头坐船顺流而下,原本一旬的路,他们没多久就走完了。
坐船的日子平静又流逝的飞快,由于子庚在连城已无亲眷,与小谭先生的约战还未兑现,于是便也跟着他们回了京,不过小谭为了自己的小命,已经偷偷地跟着暗卫小唐去济州帮助宋荷指认万崇林,叫伤好的子庚差点又气出毛病来。
李尘徽在船上被鸡零狗碎的事情耽搁,倒是和梁蔚又回到了从前相敬如宾的样子,公主殿下纵使万般不自在,也不得不由着李尘徽来,谁叫他现下真的成了他的债主呢。
不过,其实只要李尘徽在他身边,日子就这么过下去也挺好的。
秋狝
待他们回到京城的时候,流火的夏日已经没了踪迹,京郊的银杏林已经有了点浅黄的影,京都的天响晴一片。
梁蔚对外宣称在路上受了风寒,一回来就搬回了清安居,李尘徽跟着梁蔚回来后,去灵枢院加了几日的工,然后又告了假,赶回去伺候缠绵病榻的美人殿下,一日三餐连着汤药亲手奉上,比梁蔚的亲娘还要上心。
哦,不,梁蔚的亲娘不会对他这般上心,她上心的是怎么叫梁蔚死的彻底。
由于他对梁蔚的关心真的比珍珠还真,远在皇宫的梁珹又一次被他对梁蔚的“真情”打动,当即就叫史官在皇家起居注上记了一笔,预备百年之后叫这段佳话流芳千古。
不过这些,李尘徽当时并不知道,于是消息灵通的公主殿下给他透露了一番,叫李尘徽无语凝噎了好久,直觉梁家人的眼神似乎都不是那么灵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