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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准备吃

 

回到现在,霍非生看着谢筝走出警局大门,一路往巷子里走来。

谢筝向来不许霍非生招摇的,之所以被同事们发现,主要是大家是吃那碗饭的,在自个儿地盘上多出一辆豪车,要是还发现不了,不如拿块豆腐撞死算了。

霍非生是来带谢筝去餐厅吃饭的,他发小新开了一家餐厅,请的大厨手艺很好,霍非生便想带谢筝去试试。

他还别出心裁地买了一大束玫瑰,火红的玫瑰娇艳欲滴,却比不上美人露出的笑脸。

谢筝很惊喜,但还是说道:“谢谢你,但不好意思,我不喜欢玫瑰。”

撒谎,明明笑得那么开心。霍非生撇撇嘴,没有揭穿某人的口是心非,“那你喜欢什么?我下次送你。”

谢筝把玫瑰抱在怀里,“康乃馨吧。”

“什么?”霍非生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我喜欢康乃馨。”谢筝认真地说,他盯着玫瑰,白皙的手指抚摸上了玫瑰的花瓣,没敢看霍非生此时的神情。

玫瑰将那修长的手指衬托得更加白皙细腻,霍非生差点儿看入了神。他回过神来,嗤笑一声:“干嘛?你想当我老妈?”

谢筝不说话,垂下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像蝴蝶的羽翼。

“你不会看上我爸了吧?”霍非生发动汽车,语气漫不经心,“劝你不要跳火坑,老男人冷血无情,哪天把你卖了你都不知道。”

跑车如同一道闪电,驶入车道,炫酷的车身引来阵阵惊叹。

谢筝一时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次霍非生被人下药后,他们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面。再次见面是在警局。

霍非生和朋友们深夜飙车被抓到,当时谢筝正好在值班。

一堆富二代太子爷被带到警局,局长一个头两个大。

谢筝刚刚抓了几个斗殴的,被溅了一身血。

他在值班室里的卫生间洗了澡,没有吹风机,披散着还带水汽的头发出来。

“我靠,非哥你看那边!”小弟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惊叹。

霍非生一扭头,就看见了美人湿漉漉的脸。

他看起来整个人都在发光,美得人心醉。

所有人明里暗里都在打量着他,霍非生不喜欢他们的目光。但他没发现,他自己没有好上多少,甚至他的眼神更加凶狠,充满了赤裸裸的独占欲。

美人湿润的大眼睛随意地看过来,看到霍非生时他明显愣了一下,面上立刻浮现出担心的神色。

他是为我担忧吗?霍非生的心被触动了。

明明才是握住。

“你害怕吗?”谢筝忽然转头问他。

“啊?”霍非生还没反应过来,谢筝就握住了他的手,“别怕,我在这里。”

他的语气十分温柔,就像一个母亲哄自己怕鬼的孩子。

谢筝的手是霍非生见过最漂亮的手,十指修长,白皙细腻,连指甲盖都透着粉色的莹润光芒。

他不会连膝盖窝都是粉的吧?霍非生暗暗想。

那只手握住他的时候,霍非生感觉全身一麻。

他不自在地动了动坐姿,羞愤得耳朵都染上了红色。

只是握了个手,他居然就勃起了!

霍非生感觉谢筝像春药一样,一举一动都能挑逗自己的欲望。

一场电影看完,霍非生半点儿内容都记不住。他的注意力都在谢筝身上了,当谢筝说起电影情节时,他只会低头附和。

“很累吗?”谢筝关心地看着他,“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谢筝以为霍非生是最近太累了,他思索着,是不是要把前夫从黑名单中放出来,好好跟他谈一下孩子的教育问题。

霍非生本来想说自己没事,但当谢筝提出要送他回家时,霍非生立马改变了口风,

“我确实有点累。”他干巴巴地说,“最近压力太大了,学习上的,还有别的。”

谢筝理解地点了点头,他高考时千军万马闯独木桥走过来的,对于儿子的压力十分理解。

谢筝把车开回了霍非生的家。

霍非生发现,他居然对于开跑车这件事十分熟练。

以谢筝的工资,连霍非生车子的一个轮子都买不起。

看来他前夫挺有钱的。霍非生心想。

“你爸爸不在家吧?”谢筝问道,他很想进去,他想看看自己孩子生活的地方,但是他又很犹豫,他怕碰见那个人。

“他晚上一般不回来。”霍非生说,“他有别的住处。”

谢筝于是走进去了。

对于房子的豪华,还有像隐形人一样,只有主人叫他们才会出现的佣人,谢筝感觉很别扭。

他把霍非生一路送到房间,“洗个澡就睡觉,好吗?”

他温柔地说:“你还在长身体呢。”

身高一米九二,体重超过八十公斤的霍非生默默咽下反驳的话,他对于谢筝的温柔无法抗拒。

“你今晚能留下来吗?”霍非生问,眼神诚恳,“隔壁有客房。”

谢筝很想拒绝,但是他拒绝过霍非生太多次了。

他情不自禁想起霍非生小时候,也是奶声奶气地问:“我可以跟妈妈睡觉吗?”

谢筝最终答应了。

谢筝洗了个澡,穿上管家为他准备的睡衣。

管家还认得他,这栋房子曾经的另一位主人。

他们两人并没有说话,默契地不提谢筝以前的事情。

说实话,踏进浴室的那一刻谢筝就后悔了。

但一想到霍非生在他面前露出的笑脸,谢筝又把马上就走的念头打消。

让我陪他一晚吧。谢筝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喃喃自语,他以前那么爱哭,晚上睡觉一定要躺在我的怀里。

这些年,他是怎么过的呢?

霍非生在房间里焦急地等待谢筝,但等来的谢筝眼睛红红的。

“谁欺负你了?”他立刻问,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问这话时的眼神很吓人。

“没有。”谢筝对他笑了笑,“快睡吧,要我给你读睡前故事吗?”

霍非生感觉自己一定是中邪了,才会放着跟自己回家的大美人不吃,而是听他念什么睡前故事。

“从前有一只小海龟,它出生在沙滩上。它在一个黑夜破壳而出,小海龟心想:‘我的妈妈呢?’”谢筝为了赶时间,头发只是吹得半干。

半长的黑色发丝柔柔地拂在霍非生脸上,他感觉脸上痒痒的。

“小海龟向着大海爬去,路上遇到了小海螺。它问:‘小海螺,你知道我的妈妈在哪吗?’”

好幼稚的故事。霍非生无聊得想要打哈欠。

“小海螺回答说:‘你的妈妈不爱你了,她抛弃了你。’”

什么垃圾故事。霍非生怒了,垃圾作者,垃圾出版社!

“小海龟很伤心,但它又碰到了小螃蟹,问了一样的问题。小螃蟹说:‘没有一个母亲会不爱自己的孩子,你继续朝着大海走,你的妈妈就在海里等你。’”

骗人。霍非生面无表情,垃圾童话。还是让公司法务部把他们告到破产吧。

“小海龟爬啊爬,它躲过了鸟儿的袭击,在朝阳初升之时,它终于爬进了海里。海龟妈妈就在那里等着它。”

谢筝语调和缓,声音轻柔动听,仿佛微风拂过霍非生的耳朵,“小海龟伤心地问妈妈,她是不是不要自己了。海龟妈妈微笑着说:‘孩子,我并没有不要你,我爱你。我之所以将你独自留下,是因为,你需要磨炼。当你独自跨越沙滩,来到大海,你就懂得了成长的意义。’”

故事讲完了,霍非生久久不语。

谢筝心中酸涩,他忽然低下头,在霍非生额头上吻了吻。

霍非生瞪大了眼睛,他听见谢筝温和地道:“晚安。”然后为他掖了掖被子,走出去关了门。

直到谢筝关门,霍非生都没有叫住他。

霍非生恍惚地躺在床上,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那个微微湿润的吻所带来的触感似乎还停留在原地。

“晚安。”他低低地道。

谢筝关了门,刚一抬眼,就定在了原地。

走廊上有人在等他。

男人身高腿长,面容跟霍非生带着几分相似,同样的英俊,却显得更加成熟,犹如埋藏多年的好酒,韵味十足。

他身着一身高级定制西装,越发凸现出肩宽腿长的好身材,偶尔泄露出来的气势让人望而生畏,锋利无匹。

男人显然是刚从某个宴会场所回来的,还带着淡淡的酒味,甚至气息也有些微的不稳。

谢筝强装镇定,冲他点点头,带着点生疏和隐藏很深的拒人于千里之外,仿佛两人是多年未曾相见的友人,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

他不知怎么有些心虚,好像自己做错了什么似的:“生生已经睡了,我刚刚给他讲了睡前故事。”

提起儿子,谢筝眼神不自觉柔和:“他长得好高,但还是跟小时候一样乖。”

男人这才说了见面后的第一句话,只有两个字,还是疑问句:“是吗?”声音低沉微醺。

谢筝莫名恼怒,他容不得别人说霍非生一点儿不好,既是缺席儿子人生的愧疚和后悔,也是出于一种护犊子的心理,哪怕说话的人是他的前夫,霍非生的另一个父亲。

他语气硬邦邦的:“霍策,我有话跟你说。”

霍策走近,他身上的酒气越发浓郁起来,谢筝不自觉皱眉,而霍策很快就和他拉开了距离,“去我书房说。”

他问也没问谢筝的意见,径直转身走了。谢筝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出乎他的意料,霍策书房的构造跟以前没什么两样。谢筝甚至还看到了自己以前用竹子做的笔筒,上面的图案是那时候才四岁的霍非生亲手画的。幼稚的笔触和烂漫的色彩,却让谢筝鼻子一酸。

他低下头,强忍住泪意。抬起头来时,谢筝已经镇定下来:“霍策,我要和你说的是关于生生的教育问题……”

“要喝奶茶吗?”霍策直接打断了他,“加不加珍珠?”

谁敢相信,一向狂霸酷炫拽的霍策霍大总裁书房里,居然有个小奶锅,还有放在冰箱里的鲜奶和木薯粉做的珍珠。

“我……”谢筝觉得比起口腹之欲来,还是儿子更重要,而且他已经刷过牙了,“你认真一点,我在跟你讨论关于生生的事情,他是你唯一的孩子……”

“他也是你唯一的孩子。”霍非生往小奶锅里倒入清水、白糖和牛奶,动作十分熟练,“可你还不是毫不犹豫地抛弃了他,一走就是十三年。”

他讥嘲地笑了笑:“他甚至已经忘记自己有一个母亲了。”

谢筝如遭雷击,他颤抖着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霍策又往锅里加了红茶碎,煮开,看着牛奶沸腾,茶香四溢:“而且,他不是挺好的嘛。”语气漫不经心。

谢筝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在心底涌现,他真想一走了之:“……你知道我第一次见他是在哪里吗?在酒吧,他被人下了药!还有上个月,他和朋友飙车,被抓到了警局里……”

“筝筝。”霍策打断了谢筝的话,亲昵地叫前妻小名,“霍非生已经快十八了,他下个月生日。他准备成为一个成年人了,他想做什么是他的自由。只要他不违法犯罪,我无权干涉。”

“而且,”霍策将盖子盖上,让奶茶焖煮,“你不是说霍非生是我的小孩吗?那他应该跟我一样,是个天生的坏种啊。”

霍策走近谢筝,不顾谢筝抗拒的微表情。谢筝已经很高挑了,但霍策更高,更壮。两人的体型差让谢筝觉得自己好像被霍策笼罩在了他的领域里。

霍策微微俯下身,凑近谢筝耳边,声音低沉带着磁性:“别忘了,我十七岁的时候,就给你破处了。”

闻言,谢筝瞪大了眼睛。错愕过后,羞怒让他的脸颊染上了桃花花瓣一般的薄红:“霍策!你,你能不能正经点?”

霍策以一种欣赏的目光看着谢筝湿红的眼角,谢筝的眼睛太漂亮了,天生自带眼线,波光流转间,摄人心魄。

他并不知道,他这番强撑着的做派,只会让人更想狠狠地欺负他,让这颠倒众生的美人露出更多的失控情态。

霍策放肆的眼神让谢筝又惊又惧,流氓一样的前夫,还有霍策话语中提到的初夜都让谢筝脸色白了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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