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不臣皱起眉头,动了动嘴角,半晌才踌躇出一句:
“你们?季总,没让你给我带话?”
“这个——”李兔为难道:“没有。”
他这话一出, 身形似乎顿了一下,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谢宅灯火幽幽,婚礼的巨大牌匾被推到砸在地面, 漫天灰尘似乎将光线扑得更暗。
谢不臣几乎整个人都消融在夜色中, 从李兔的角度来看?, 那是一道?落寞沉重的昏暗剪影。
不知道?为什么, 突然想起那天别墅里?, 季钰也是这么伤感的离开。
她指甲深深掐进?肉里?, 突然抬眼朝着那道?背影道?:“我虽然待在季总身边时间不长,但能真心感受到他不适合留在谢家的!这里?没人喜欢他……你们一点也不尊重他! ”
脚步蓦地停下, 谢不臣回头凝望。
“您明知道?离开才?是对季总最好的选择、最安全的退路, 他不应该再为了您而继续待在这个漩涡中心受苦, 既然保护不了他周全,为什么不肯放他离开?您自己在谢家深陷嶙峋, 也不应该平白?无故拉他下水。”
李兔咬着嘴唇, 皱着眉道?:“这么做难道?不感觉自己很自私吗?”
谢不臣一身笔挺西装略微凌乱,呼吸一轻一重地起伏。在昏暗的视线中看?不清他的表情, 只见缓缓转过?身,目光越过?百米长的路道?望向远处的主宅。
他说:“这一切都会结束的。”
“……”
—
那天晚上?谢不臣没有睡觉, 回去后便处理了兰折。
他自从开始学商业管理开始, 谢母便以各种理由在他这里?塞人,兰折便是其?中之一。
“你跟她合谋?”
兰折脸色青白?:“不是……是、是我自己这么干的。”
张斯瑞站在一旁痛心疾首:“当初我们一块面试升职,你怎么、怎么能背叛谢总呢!”
“我没有背叛!”兰折低头, 不甘心:“开除总监的又不是季钰, 西青为什么要感谢他?”
“唉……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啊兰折。我们再不喜欢他, 也不能颠倒是非,做出这种、这种下三?滥的勾当来吧!”张斯瑞揪着头发, 快被她气疯:
兰折不以为然,冷冷地哼了一声。
之后她并没有被谢不臣免职,而是被调去望安区的分公司当总监助手。从泰安一路降至望安,再也没了上?升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