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吟晚摸着小猫的手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犹豫了一会儿,他才将“只是同参加一个节目的嘉宾”这句在嘴边绕了半天的话咽了下去,简简单单地“嗯”了一声。
他虽没有应对长辈的经验,但也觉察到用一个字打发对方并不礼貌,所以很快便补充道:“算是朋友。”
好在顾母只是点到为止,没有刨根问底,不然温吟晚真不知该如何回复了。
“小家伙还挺喜欢你的呀,一直在往你手底下钻。你以前也养过猫的吗?”
“养过的。也是一只橘猫。”
看着那热乎软绵的身体,温吟晚的心软成了一滩水。
“喜欢小动物的都是善良的孩子。”顾母笑道,“我没有养小动物的经验,我们加个联系方式?以后我有不懂的好问问你。”
“您请便。”
顾泽端着两杯水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母慈子孝”的和谐场景,他忍不住“噗嗤”地笑出了声。
顾母循声抬头,刚想责怪两句,就看到了茶几上的两杯热水,不禁皱眉道:“让你给我们俩端水你就真只端两杯了?这么大了,还闹什么小脾气,我们喝水,你……”
顾母话音未落,顾泽就拿起了放在玄关处的柠檬水,故作浮夸地喝了一口。
温吟晚:“……”
“你们说,把我当空气就行了。”顾泽火上浇油道。
别说温吟晚了,就连顾母,有时候都挺想打他的。
原本相谈甚欢的两人都被他整的无语,但某人自己却依旧气定神闲地在诺大的客厅走了几步。
甚至还随手打开客厅的透明橱柜,拿起里面的藤杖,颇为无奈地道:“这么多年了,这东西怎么还摆在这里,也不怕把小猫和小o都吓跑了……丢了吧。”
顾母翻了个白眼,没有理他。
那由几条硬藤蔓缠绕而成、充满庄重肃杀气质的“家法”,就这么被他随意地拿在手中掂量。足可见顾泽在这个家中有多被宠溺。
似乎是真担心吓到了oga了,顾母拍着温吟晚的手,笑着解释道:“别听他瞎说。那就是个祖传的装饰品,我们家一向崇尚以理服人,怎么可能用武力?”
“行吧,装饰。”
顾泽轻笑了一声,将手中的东西摆回到了木架上,然后才慢悠悠坐到了温吟晚身边,在他耳边轻声道:“当年差点被它打死。”
这本该是一个不被家里人支持追求的悲惨过往,但从他口中说出来,就显得很轻松搞笑。
温吟晚勾起唇角,淡淡地瞥了一眼那橱柜中通体黑绿的藤杖。似乎能从那骇人的家法中,瞥见男人曾经那副年少轻狂、不计后果的倔强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