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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你要为你对我做过的事付出代价

 

啧,麻烦的家伙。

司疆刚要起身,教授便拿着书走了进来,他不得不屁股粘回还没坐热的凳子上。

烦烦烦。

时间怎么过的这么慢。

好不容易下课了,司疆终于可以走动,手机便震动了一下。

“喂,今天晚上过来。”

宗盐回:“不行。”

司疆:又想摔东西了怎么办。

什么意思?

这么快就腻了,觉得他烦了是吧。

司疆阴着脸,不管其他人的存在,径直走到收拾东西的宗盐面前。

“喂。”

语气不善,表情冷酷。

宗盐没理他,慢条斯理地把课本和笔放进书包里。

“喂!”

司疆破功,双手撑到桌子上,逼宗盐看他。

宗盐瞟他一眼,没有搭理,把书包背上肩膀,掸了掸坐皱的裤子。

“你怎么不理我?聋子……啊。”

刚要起调骂人,宗盐只是一个眼神,他闭上了嘴,抿唇,满脸倔强不服。

“喂是谁?我不认识。”

宗盐终于回复他。

“……”

比司疆更拽的态度,让他气得咬牙。

“宗盐,宗盐行了吧?”

名字一出口,宗盐才抱起手,面无表情地看他。

“什么事。”

被这么一打岔,满腹阴火都烧不起来了。

司疆肩膀一垮,问:“你微信什么意思?为什么不来?”

他好不容易睡几天好觉,完全不想再回到彻夜难眠的日子里。

“你不会就后悔了吧?我告诉你,你欠——”

“闭嘴。”

宗盐淡淡一声,就拉上了他嘴巴上的锁链。

凭什么这么跟他说话?凭什么命令他?你以为你是谁?

我凭什么还真就闭嘴了?

司疆快气死了,又气宗盐的态度,又气自己。

“你跟我过来。”

宗盐回头看,班里好多人都在看热闹,八卦地竖起耳朵,给了司疆一个眼神。

“不要在教室里闹。”

这句话声音很轻,但司疆却完全没有被抚慰。

我哪里闹了?

我闹又怎么了?

你谁啊,凭什么我要听你的。

他黑着脸,跟着宗盐来到无人的角落。

一路上,眼神早已化成利箭,嗖嗖嗖地射了宗盐背影一身。

宗盐停步,转身,表情终于有了点温度。

“我明天、后天,都不能去你家。”

“为什么?”

司疆都不知道,自己已经问过宗盐几遍“为什么”了,好像从头到尾,他一直想从她身上找到某种答案。

可是无论问多少次,他都没有得到过自己想要的,也从未满足过。

“我要去实习,需要休息。”

公司离学校太远了,她要赶早乘车。

“实习?”

司疆怀疑地看她,这个女人不会是在找借口吧。

“我们专业明明大四才能实习。”

“你要是不想陪我睡觉就直说,不要骗我。”

宗盐皱眉:“我骗你做什么?”

你骗我的还不够多吗?

“我是特殊情况,学校已经批准。每周都去实习两天。”

司疆打量她的表情,想从中找到说谎的证据,却一无所获。

他右手撑到墙上,逼近宗盐,眼神里充满威胁:“你最好不是骗我,不然……”

“你不会想知道代价。”

“哦。”

宗盐毫无感情地回答。

“我想我比谁都清楚你会怎么做。所以,问完了吗?”

她的态度忽地冷了下来,视线落到司疆撑在自己身旁的手臂上。

“问完了就麻烦司少离我远点,我不喜欢被人这样靠近。”

司疆手一僵,愣在原地。

她叫我什么?

宗盐伸手把他推离一步,礼貌地点头,随即转身,毫不犹豫的离去。

她叫我,司少?

“喂,老司,你怎么魂不守舍的。”

屏幕上,头顶着血条的小人惨叫一声,再次阵亡。

陈柏真受不了了,把手柄一扔,问道。

明明约他来打游戏,自己却一点儿也不专注,这都死多少次了?

“你前两天不是挺好的吗,今天怎么回事。”

又是一副即将猝死的模样,冷调的头发垂在眼侧,更衬得皮肤和唇色的苍白。

“没睡觉。”

司疆把手柄也扔到地上,一头扎进沙发里。

“昨天只睡了一个小时。”

陈柏叹气:“你不是病情好转很多了吗?”

不然司家父母根本不会让他回国吧,他们这种人极其好面子,是不会允许司家的颜面有损伤。

“呵呵。”

司疆把手放在额头上,冷眼看着天花板。

他想回来,谁又拦得住?

“喂,你不会是骗了你爸妈吧?”

陈柏看他的状态,脑子里跳出一个大胆的猜测。

“司疆,你真敢啊。”

他啧啧称奇,他们这些二代大都全靠家里支付奢华的生活,即使偶尔有些叛逆的人,但是敢违背家里,和家里对着干的人是绝没有的,

他们无法放弃现在的生活,就不可能真的违抗父母命令。

就像他陈柏,虽然现在过得潇洒自由,恋爱谈了一段又一段,但是他知道,只要大学一毕业,他的自由就到期了。进公司学习,和别人联姻,这些都是他必须履行的义务。

司疆……司疆以前也是这样的。

可是失踪一年回来后,好像不一样了。

他看着好友不自觉流露出来的忧郁厌世,不由得想起了医院里那段日子。

“快,过来点人,把病人压住!”

高级单人病房里,一片混乱。

陈柏一下电梯,就远远听到人的喊叫声,他往那个方向看,见一个护士捂着手,流着血从病房里跑出来。

那正是司疆的病房,

他心下一沉,连忙快步跑过去。

门口围着几个看热闹的病人和护士,里面兵荒马乱,好几个医生护士和司疆对峙着。

陈柏看向司疆。

司疆穿着病服,露出的所有部位皆瘦到了令人心惊的地步,长发混乱地披散,像一个疯子,沾在脸上。他手里拿着利器,对着众人,嘶声咆哮:“让我走!我没有病!我要去找人!”

医生示意护士拿镇静剂靠近,一边试图安抚他:“司先生,我们没有恶意,也没有要阻止您,您先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来,好吗?”

“不,不,我不要,我知道你们在撒谎,你们都觉得我疯了……”

司疆凄凉地笑着。

“司疆,你干什么,医闹啊?你现在营养不良,腿部旧伤未痊愈,又发着高烧,你还想去哪?!”

“你放下来,小心不要伤着自己!”

陈柏靠近他,和他解释现在的情况。

司疆憔悴的双眼透过发缝盯着陈柏:“你也滚,我不想看到你。如果没有你,一切都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陈柏气啊:“老子想救你还错了?”

“谁让你管我了?我说了几遍我过得很好,你为什么要来找我!”

“你觉得你在救我,我需要你救吗?你们总是自以为是地看待我,说对我好,问过我想要什么吗?”

陈柏问:“你要什么?”

司疆嘴巴开合,仿佛有一个名字就要脱口而出,可最终只化成了一句:“我要她……”

“她是谁?”

陈柏面无表情地看他。

司疆闭上嘴,一字不吭。

陈柏只觉得可笑,他的兄弟什么时候是个这样的人了?为了一个伤害他的人,宁愿被看做疯子,也不愿意泄露出一点儿信息?

“司疆,你真是疯了。”

“或许吧。”

司疆低笑一声,在众人戒备的视线中,把利器放到了脖子上。

“放我走,不然我就扎下去。”

陈柏大惊:“司疆你干什么?你别冲动啊。”

司疆紧抿着唇,固执地保持着威胁的姿势。

所有人一度不敢向前。

直到一阵高跟鞋的声音自走廊响起,一对中年男女走进了病房,他们俩着装精致考究,好似刚刚从什么宴会中赶来。

“司疆?你在做什么!”

司母看他狼狈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你还知道自己是谁吗?”

“……妈?”

司疆已经很久都没有看到这张熟悉的面孔了,一时间,复杂难言的心绪涌上心头,既有思念,又有恍惚。

他的手松了一下。

司母踏着高跟鞋,走到他面前,保养极好的手抬高,狠狠地扇了他一个巴掌。

司疆的脸被扇歪,别向一旁。

他怔然地看向司母。

“玩失踪就算了,现在还在医院闹事,你闹够了没有?要是让媒体知道了,我们司家的颜面往哪放?”

她细眉紧皱,几乎看不出一丝对于儿子平安回来的喜悦。

“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呆在医院,门都不要出!看看你的脸……啧。”

以前好歹还有脸能撑撑门面,现在脸也破了,她真是造了什么孽,生出一个这么没用的孩子。

“妈……”

司疆嗫嚅着唇,脸色一下就灰暗下来。

“你想说的,就只有这些吗?”

“不然呢?”

陈柏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很想阻止这母子之间的诡异气氛,可是他找不到立场。

只能同情地在心里为兄弟捏把汗。

老司,你真别再闹了,要不是你父母去做试管失败,现在你恐怕真的连家都没有了……

没过多久,陈柏听说司疆被转入了精神科。

他想去探望,却总被拒绝。

反常的情况让他心里始终惴惴不安,总觉得会有大事发生。

司疆就算看起来情绪不太稳定,也不至于脑子出问题了吧。

再说就算是精神上有点问题,治疗不就行了吗?为什么不让探病?

他找了机会,偷溜进去,站在病房外,透过窗外,看到了至今都让他难以想象的一幕——医生竟然在电击司疆,他那个从小高傲恣意的发小此时尊严全无,被五花大绑在椅子上,全身痉挛,眼白上翻。

那是对待一个病人吗?明明就是对待一个疯子……

司疆再怎么样,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啊。

他看到医生护士趁司疆休克,把他脖子上的项圈取了下来,似乎是觉得有碍治疗,随手扔在了一边。

那个东西,陈柏当然有印象,司疆情绪不稳定的时候,都会下意识抓着他。

好像那是一根最后吊住他理智的绳索。

医生和护士推着司疆要走,陈柏赶紧背过身去,假装是路人。

他们走后,陈柏进了病房,把被遗忘的东西塞进了口袋了。

没过多久,他便听到了一声惊恐到令人闻之不忍的尖叫声。

他从没想过自己的兄弟能发出这样的声音。

“我的东西呢?我的东西呢!?!?”

医生护士只当他发病,连忙把他压到床上,要给他注射镇静剂。

司疆四肢被按住,脖子向前伸,拉得青筋暴起,面目狰狞:“我的东西,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快,快给他注射!”

医生催促着。

护士颤抖着手,对准手臂,把针管扎入。

司疆无力地看着他们,眼神里全是哀求:“求求你们,把它还给我……”

可惜,没有一个人愿意倾听。

他像一个毫无灵魂和尊严的躯壳,只能任人摆布。

主人,你在哪,为什么不来救我……

泪水从紧闭的眼角涌出,像血一般渗入发间。

晚上,寂静的医院里又传来尖叫。

巡逻的护士发现,司疆打碎了浴室的镜子,用镜片,把两边的手腕都割开了。

后来司疆的病房里,任何尖锐的物品都找不到。

于是,他在一个晚上,又用牙齿,硬生生地咬断了动脉,鲜血喷溅在脸上,他毫无生气的脸,就像尸体,似乎什么都感觉不到。

陈柏终于忍不下去了,他来到司疆床前。

“司疆,因为一个女人,你要死要活的,你还是司疆吗?”

司疆只是两眼发直地看着天花板,好像已经失去了所有对外界的反应。

“你这样真让我看不起你!”

司疆连呼吸都没有变化。

他的灵魂好像已经飘到了陈柏不知道的地方,那个地方平静又虚幻,可是却把司疆的心死死地囚禁住了。

“司疆,你要怎么样才不再寻死?”

陈柏也快崩溃了。

他原以为把司疆带回来,是对他好,让他过上曾经那样快乐的日子。

可是为什么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为什么他觉得他反而是在逐渐失去这个兄弟?

“给你。”

他把一个东西扔到司疆怀里。

圆圆的,扁扁的,很轻,却像除颤仪猛然与胸膛相触,激起心脏猛烈跳动。

司疆的眼神终于移动了,一卡一卡地,停在了怀里的蜡块上,然后他就像一个受伤的婴儿,抱着那小块东西,蜷缩在了一起,发出呜咽声。

陈柏不忍再看,离开了这里。

他原本是想把项圈和上面的东西都扔了的,他甚至已经扔进了垃圾桶。

明显带有束缚侮辱意味的东西,就应该早点丢弃,免得再让司疆受其不良影响。

可是鬼使神差的,他想起了司疆种种异常,和他豁出一切都不愿意泄密的倔强。

他把项圈上面的蜡块取了下来。

如今,才是真的大概救了司疆一命吧……

不玩了,再玩怕你猝死。

陈柏没收了司疆的游戏,塞进柜子里。

叮嘱他现在就去睡觉,不管睡不睡得着。

他选择去陪女友,不在这里打扰司疆了。

屋内又恢复成空旷寂静,只有电视机屏幕闪动着画面。

司疆垂头,坐在原地,手指缓缓捏紧膝盖。

太安静了。

他忽地弹起来,跑去卧室里拿出一个枕头,摆在沙发下,缩成一团。

脸埋进灰色的枕头里,像是在寻觅散去的气息。

太阳穴一鼓一鼓地狂跳,偏头痛如同蜈蚣蜿蜒在脑侧,蚕食着人类的精力。

司疆感觉自己就像一条不会游泳的鱼,正缓缓沉入地下,四肢沉重又诡异的轻盈。

手机响了一下,是特殊的铃声。

他睁开眼,眼球转动,盯向一旁的发光屏幕。

“有事,不来了。”

备注是骗子。

司疆机械地打字:“为什么?你说可以来的。”

“临时加班。”

加班,一个大三的实习生加什么班,一个工作而已,有……重要吗。

他已经快等疯了,如果不是宗盐答应他,或许今晚可以来,他早就已经开始自寻出路了。

不来了,呵呵,不来就不来。

谁稀罕。

“哦。”

司疆走到医疗箱前,从里面翻出一瓶药,粗鲁地往手里倒,也不管到底是几片,混着唾液一口咽了下去。

“呕……”

差点吐了出来。

但是强行灌药这种事,在这一年以来早已是家常便饭,司疆用力地捶打了两下胸口,终于把药片吞了下去。

随手把药瓶扔到一旁,司疆又回到了沙发下面,睡在枕头上,闭上眼睛。

他又不是没有宗盐不行。

半个小时后,他愤怒地把枕头往外丢。

又五分钟,他把枕头捡了回来,像对待生死仇敌一般,掐住了枕头一角。

好恨啊……

他的意识随着心中的怨恨逐渐模糊,竟真起了一丝飘渺的睡意。

然而没过多久,来电铃声响起。

“喂。”

“司疆,你现在在哪?”

是他妈妈的声音。

“在家,睡觉。”

司疆机械地回答。

“大白天睡什么觉?一点上进心都没有,你赶紧换身衣服,打扮一下,来神龙大酒店,今晚有个宴会。

司母有些不满。

“记得收拾好自己,有贵客要介绍给你认识。”

“我……”

司疆欲言,可对方通知传达到位,已经利索挂断通话。

他回国已经有一小段时间了。

这是他爸妈和他通的第一个电话,里面没有寒暄,没有问候,没有关心,只有一如往常的公事。

司疆却难得没有像地震前一样失望,他面无表情地把手机放到旁边,从地上爬起来,姿势的变化使他眼前一黑,几乎没有站住。

但是他还是站稳了,木偶似的,一步一步挪向卧室。

如果还要在乎那么多人,在乎别人的感情。

在乎为什么该爱他的人不曾施予爱意,在乎普通人都有的家庭他不曾有,在乎曾让他全心信任的人残忍的抛弃他。

那人活着该有多累。

司疆只觉自己的大脑和身体已经分裂开来,理智轻轻地飘到空中,冷漠地看着自己的躯体,在这一刻,他再也感觉不到身体带来的痛苦与悲伤。

走吧,司疆。

你本来就该如此。

酒杯交错,言笑晏晏。

神龙酒店顶楼的大厅向来是只为特殊阶层服务的。

这次宴会来了城市的各界人士,皆为同一个目标而来,城郊黄金地块的投标。

宗盐不太自然地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裙子,叹了口气。

她究竟是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场合的。

昨天去buildbest报道,hr把她带到了设计部门,推开了主管的办公室门。

宗盐还没来得及打招呼,一个文件夹就丢到了身上。

“这个,改。”

熟悉的声音让她睁大了眼睛。

“老师?!”

竟然是这一年以来,一直通过网络和她联系,把她的作品骂的狗血淋头,狗屎不如,又指导她一遍又一遍修改的倔老头。

“大喊大叫什么,别浪费时间,一个小时,找到改的地方。”

老师看都没看她一眼,甚至没跟她说办公桌在哪,直接又投入了工作。

hr也算是对这种场景不陌生了,她笑着把宗盐安置在离办公室近的办公桌,让她有问题联系她。

宗盐点头,道了声谢,连办公室里其他人都没去认,就被迫开始改图。

这就算了。

第二天,快到下班的时候,一个眼熟的矜傲身影突然进来了设计部,进办公室前,还瞟了宗盐一眼。

宗盐打了声招呼:“李先生。”

李泽奇颔首,没有多大的反应。

他们俩已经见过好几次面了,都是在王瑶的武馆里。

这份工作,也是李泽奇引荐的,仔细一想,她那个老师,其实也是通过李泽奇认识的。

不知为何,宗盐脑海里突然跳出王瑶不正经的表情:“小宗盐,姐的人脉牛不牛。”

想到这里,她的嘴角不由微微翘起。

“你随便叫个人跟你去不就行了?”

办公室里似乎发生了争执。

“我忙得很,没兴趣去什么宴会。”

宗盐和其他同事都被吸引了注意力。

“但是这次需要设计部有人同行,最好是您。”

“都说了,我没空!”

半百老头气哼哼地冲出来,看了一圈,最后手指指向宗盐。

“她,这里就她最闲,你把她带过去吧。”

李泽奇:“…晏老你别任性。”

宗盐:“啊?”

“就这么决定了,别啰嗦了,你快把她提溜出去,换身衣服,接下来的事就别来烦我了。”

李泽奇看向宗盐。

宗盐:“……有加班工资的吗?”

“没有。”

李泽奇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叹气,接受了这个现实。

“你跟我走吧。”

还好,她并不负责社交,只需要做一个安静的挂件即可。

李泽奇看起来清高,但是社交手腕并不差,和宴会上的人都聊得有来有回。

“你注意地块的信息就行。”

这是李泽奇对宗盐唯一的要求。

不过现在还是交际时间,正事完全没有开始,所以宗盐也乐得清闲。

手里端着一杯香槟,抿了半个小时还没喝完。

直到,一个姗姗来迟的身影,推开大堂的门,大步迈了进来。

他一头银灰色的短发全部抓到脑后,衬衫的领结系到最紧,仿佛要让自己窒息,修身昂贵的西装套在身上,仿佛就是为他量身定制。

“那不是司家的独生子吗?之前不是去国外了?”

“听说最近回来了。”

“难怪,司夫人一直在和吕夫人聊天,看来是想要联姻咯。”

宗盐抿尽最后一口酒,遥遥地注视着那个掩盖不住憔悴的面孔。

是压根就没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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