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调很低,但足够两个人听见。
他的语气淡淡的,虽说这话是问句,但多了几分肯定的意味。
他不想连朋友的身份都失去了。
而陆谦苦笑一下,干涩的喉咙发出一声又低又沉的“嗯”。
他心脏仿佛被塞了团棉花,闷闷的,透不过气,跳动频率也在下降。
迟慕,我不想和你做朋友。
但我……只能是朋友。
听到他承认,迟慕心脏隐隐作痛,明明这就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两人视线都不在对方身上,也都各怀心事。
陆谦嗯了那一声后,房间又静悄悄的。
不知过了多久,迟慕直起身,嘴角扯开一抹笑:“行了,陆谦,我接受你的道歉。”
“我们互不相欠,也扯平了。”
“两个大男生,亲个嘴有什么,又没少块肉。”
“我去洗浴间洗漱去了,你不必等我,早点休息。”
说完这句话,迟慕转身,快步往洗浴间走去。
在转身的那一刻,他的眼泪滑落下来。
洗浴间的门隔着两个人。
一人在里面打开水龙头,低声哭泣。哗啦啦的水流声掩盖着抽泣声。
一人在外面手覆住脸,无声流泪。指腹上的创可贴被泪水浸湿,似盐一般咸的眼泪撕裂着伤口。
他们都是胆小鬼。
————
棉絮有话说: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在不知道迟慕喜欢自己的情况下,陆谦不想因为这件事而被他讨厌,连做朋友的资格都失去。
迟慕想表白,但听到陆谦的那一番话后,藏起了爱意。他认为陆谦只是把他当朋友,他也不想连朋友都做不成。
两个人都是胆小鬼。】
学长对你好吧
窗外下着淅淅沥沥的雨,陆谦和迟慕躺在各自的单人床上。
一夜无眠。
翌日清晨,待许初一在琴室见到陆谦和迟慕时,这两人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气氛依旧正常,只不过多了些不轻易察觉的疏离感。
他就坐在琴室的椅子上,视线扫着两人。
片刻后,低头玩着手机迟慕抬头看着许初一,忍不住开口:“许初一,你的目光能不能别那么直白啊!”
许初一闻言,心虚移开视线,尴尬地扯了下嘴角。
迟慕知道他想说什么,无非的好奇昨晚的事情。
“你放心,我和你陆谦学长没闹掰,昨晚……就是个误会。”
说着,他为了证明话的真实性,握着拳头轻轻捶了一下陆谦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