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抑制剂
第二天晚上,我如约赶到了邢戚午的公司。
临去前我已经注射完信息素抑制剂,提前服用了抗过敏药物,并把浑身喷满了海水信息素的味道。
我本身的信息素味道其实和海水蛮像,是海盐,海水引入盐田日晒、蒸发、结出的咸涩涩晶亮的盐。
我其实并不太喜欢海盐的味道,我摸着后颈上的腺体想到。
我曾经被李孜泽临时标记过一回,他当时有一间屋子,用来专门收集我的照片与视频。
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他喜欢看我因为他露出各种各样,不能自控的表情,其中他最爱的是我愤恨却又抑制不住动情的模样,次等则是我惊恐脆弱的神情。
那天晚上,房间里里溢满了海盐与松柏的味道,我第一次知道他的信息素竟然是松柏。
多讽刺,他那样一个恶劣的人,信息素的味道居然会是笔直高挺的树。
李孜泽用尖牙咬着我脖子上的腺体,像是动物世界里的豺狼虎豹,它们去撕咬猎物时总是先从脖子下手,一击毙命。
我疼得发狠,用脚去踢他却使不上劲,那样子倒像是在给他撒娇,我每次回忆到这里都要默默鄙视自己一次。
松柏的味道盈满鼻腔与身体,我恶心到想要干呕,李孜泽安慰般吻我的后颈,嗅我腺体里他的味道,狗撒尿标记领地一般的恶劣幼稚。
他说:“时锦,你要一直属于我。”
我忍不住恶寒起来。
没等多久陈特助就从办公室出来,他惯常帮我在眼睛上系上一条黑布,系完还玩笑般说了句:“我这次系的蝴蝶结。”
我打趣道:“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蝴蝶结?”
“猜的。”他低声提醒,“邢总今天心情不好。”
“嗯,谢谢。”
邢戚午总是这样,心情不好便要找我来发泄,即使他不止有我一个床伴。
没有什么东西在邢戚午这里是具有唯一性的,如果我自恋一点,非要把自己说成他唯一的话,那么目前算是他唯一的替身床伴。
邢戚午不是一个专情的人,我猜就算谢久宥当时和他在一起,他也不能保持忠心,只不过会从光明正大变成暗地里偷情。
陈特助引领着我进到邢戚午的办公室,我听到他用钢笔在桌面轻敲了两下,陈特助立马识趣地离开。
我感觉到邢戚午走在我面前,居高临下地审视着我。
良久,他伸手按住我的后脑勺,解开了一直禁锢着我视线的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