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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不读书的鲜卑野人(掌掴小板子打P股光P股坐硬椅子

 

李祖娥臀上的指印交错重叠,一片通红,细看还能看到隆起的拶痕。因为是掌掴打出来的伤处,而不是鞭棍板杖之类的硬物,哪怕她臀后此时高起一指,鼓鼓得肿胀起来,也不起僵痕。他将手覆在她臀上,两瓣臀肉在他手下禁不住地瑟缩,甚至好像比挨打前还要柔软几分。

她拿手肘撑着地面,在他腿上,不着痕迹地向外挪了挪,本意是离那发烫的热源远上一些。可是她在他腿上又挨又蹭,摩挲他的腿面不说,连被扯得松散的上衫,都被蹭得向上卷去,露出一截盈盈微汗的腰肢。

高湛心中燥热之意早已难耐,右手满握她的臀肉,狠狠地揉拧起来。她本就挨巴掌挨得浑身作热,如今刺痛的臀肉忽然被他的手掌揉捏,他手中肆无忌惮的,不仅她的臀上吃痛,连腿间的私处都被扯动。挡在牝阴口的臀肉因为揉捏变形,幽谷甫一经风,阵阵发凉,分明已经淋漓湿透。他的手还往那中心的花柱谷口探摸,李祖娥欠着身子,听见他恶狠狠地说:?“若不是重孝之内……”

她险些按捺不住,一下子合腿夹拢他的手指,哑着嗓子怒道:

“你这不读书的鲜卑野人!你是以为只要不生孩子就不叫行淫吗?”

她拿手肘撑着地面,奋力地想向外爬,高湛一把按住她的腰肢,重重地在她大敞的腿心间掼了两巴掌。她的私处此时正是最敏感的时候,挨了这两下,又是疼,又手脚发软,肩膀顿时塌倒,手肘支撑不住,合身趴在了地上。高湛把她按在腿上,自己挪了挪身体,一把捞起地上的闺责板子,贴在她的臀面上蹭了一蹭。他的声音有些咬牙切齿的:

“我观六经之中,动不动又杖又哭的,别的事情尚不好说,打人屁股一定合乎礼法。”

说着举起板子,啪得一下抽在她红热的臀峰上。这一下打得脆响满廊,好在退下的宫人经过了刚刚的情景,这时打死也不敢进来打扰。他在看她挨了一板的臀峰,发现这闺责板子果然精巧,哪怕以他的膂力,打出这样大的动静,她臀上也不见淤紫破皮,不过是一道寸宽的尺痕,红颜色慢慢地沉暗下去。

他愈想愈是磨牙暗恨,板子下挪,加了力气的狠抽,打得两瓣臀肉一阵跳动,李祖娥咬牙闷哼出声。她是幼承庭训的世家女,哪怕横在他腿上的姿势,手脚不便使力,双膝也并得极紧,密不透风,但臀肉与腿面却是放松下来的。

高湛按紧了她的腰背,使她双臀上耸,随即挥起手臂,一连五下,又重又疾的板子,自下而上地抽在她臀下的落座之处。她被打得脊背发僵,臀上登时浮起一道深痕,双腿却依旧夹着。高湛提着板子,忽左忽右,忽上忽下,在她的臀肉上换着地方抽扇。直到他都打得浑身发热,她仍连姿势都没有变形,终于他是不耐烦了,一把把她往怀里一拽,拉开两腿,就往她腿心脆生生地抽了两板。

她被打得一阵低呼,随即竟闷闷地笑出声来,她分明感觉到他的急不可耐。高湛恨得掐她的腿根:

“以后还是得教他们提了大板子来揍你。”

李祖娥婉声笑道,“哥哥不要。”她这一求一呼,系出习惯,直到话已出口,才猛然意识到不妥,登时连呼吸声也沉默下来。而高湛,他素来不是什么宽忍之人,平日更是最善妒忌,可是真的到了这个地步,他发现自己竟生不出气来,一颗心藏在腔子里面,只是像酒醪发酵一般慢慢地返酸。殿中沉默了半晌,高湛才又举起板子,贴着她的臀肉道:

“抬起来。”

李祖娥静静地将臀腿抬起,凑到他的手下。高湛连肩腰都紧绷起来,用出开弓的力气打板子,只两三下,就打得她发抖。再打下去,他发现自己的右手竟然也隐隐地发颤,勉力打了十来板,实在打不下去,随手丢下板子,把她从腿上提了起来。李祖娥一改换姿势,顿时屈膝正坐,摆好双手,他们同时向对方看去。

此时高湛冠带尽散,一头长发披在背后,乱糟糟的,衣裳被揉得到处发皱,下巴前襟上还沾着干涸的血渍。而李祖娥的情形分明好不到哪里去,她下身赤裸,发髻散开一半,掉下来的头发黏在脖子里,又满面潮红,胜过涂朱施粉。他二人看到对方狼狈的样子,几乎是同时间笑了一声,又同时间迅速地收敛表情,高湛微微发窘,盯着她说:

“你是个没有心肝肺腑的死人,我待你是怎样的心,你难道不知道吗?”

李祖娥两道蛾眉一挑,双眼向下一轮,说道,“你把裤子脱了,我把你那玩意儿割下来泡酒,你也就知道我的心了。”

高湛扑上前去想咬她,李祖娥拿手推他的脸。她碰到手心的肿处,他挨到鼻梁的旧伤,两人都疼得向后一缩,双双坐起,没了动静。李祖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心,忽然开口说道:

“我早知道那板子是你新做的。”

高湛一怔,“你说什么?”

李祖娥笑道,“你刻出来的字也太丑了。”

“你说什么?”他恍若未闻,又将前话问了一遍,只是声音微微提高。李祖娥小心地动作五指,扯了扯自己发皱的上裳,低着头,慢慢地说道:

“你连父母亲长都能拿出来做那事,我不吓吓你,教你个乖,日后你能在我面前发什么疯,我都想不到。”

她话音未落,便觉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被扯着,几乎是摔回到他的腿上,臀上一连串又重又响地巴掌扇打下来。高湛气得真想发疯,狠力没命地在两瓣臀肉上乱打一阵,打得尺棱又被指印覆盖,层层叠叠地连成一片。原本已经黯淡下去的血色之上,又浮起一片新鲜的妖红。一口气抽了三四十下巴掌,在那乱腾乱窜的怒火之下,他心头却涌起别的情绪,说不清道不明的。他压着她的腰,忍不住倾下身问她:

“你真的早就知道?”

李祖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臀上又挨了两下。高湛把她推到膝下,指着她一开始坐着缝衣裳的地方说:

“你去那里坐下。”

她不知他又要做什么,却也依言站起,走到那椅子前坐下。此时已近盛夏,取暖的锦袱早已摘下,她赤裸肿胀的臀肉直接碾在木椅上,凉津津的。她蹙了蹙眉,却见高湛走上前来,挨着她的腿跽坐下去,抱着她的膝盖。慢慢地,他枕在她的腿上。

他的头发散着,脸孔向里,掉落的长发拂在她的膝盖与小腿上。她稍稍动一动身子,臀上的肿伤在椅子上挤压,她痛得发抖,心中竟别有异样之情。她只看到他的侧脸,伸手替他将落在面上的头发拢到脑后,手指不免拂过他的眉宇。高湛眉头轻皱,她想起他从来是多么刚硬激烈的一个人,此时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就声音低低地问:

“陛下果真不思念神武太后吗?”

高湛枕在她的腿上,身体微蜷,忽然哭了出来,眼泪划过高挺的颧骨,落在她赤裸的腿上。她听到他轻轻啜泣:

“阿母,阿母,哥哥打我。”

李祖娥摸着他的脸,手指濡濡微湿。她倏忽间想起一首异常绮丽浪漫的南朝长歌,又仔细地想了想调子,低声哼唱出来:

“春风动春心,流目瞩山林。山林多奇采,阳鸟吐轻音。”

她唱的虽是吴歌,口中确实北地汉音,故而高湛听得清楚她在唱什么。他已经停下眼泪,从地上站起来,低着头静静地看着她。这首歌从春到夏,她唱得很慢,嗓子还有些哑:

“春林花多媚,春鸟意多哀。春风复多情,吹我罗裳开。朝登凉台上,夕宿兰池里。乘夜采芙蓉,夜夜得莲子。”

她的神情柔婉宁静,高湛心中却骤然泛起一阵轸痛。她低低地唱到秋天,高湛上前去握住她的手:

“养头看桐树,桐花特可怜。愿天无霜雪,梧子结千年。”

吾子结千年。

她仰起头,只看到他高大的影。高湛垂着眼,一字一句地说道:

“嫂嫂,我不是我六哥,朕不会动你的子嗣。”

娄太后热孝之内,高湛到底没有做什么。宫娥们进来为他重新梳了头发,洗了脸,换了一件衣裳,将地上的环首刀与刀鞘一同收了起来。她们收拾地面时,高湛看到被长帚扫起来的断发,不由面色一沉,指着正系裙子的李祖娥发难道:

“今晚不许给她上药。”

宫娥们低着头不敢回话。李祖娥臀上痛得麻酥酥的,却起身朝他一拜,示意遵命。高湛冷哼一声,走的时候,脸色更不好了。

高湛不过二十许人,头脑钐利,哪怕他嗣位登基之后,屡次强行令李祖娥与她交合,乃至于教她笞杖加身,不得不承受他的责打惩戒。李祖娥比他大不了几岁,可是,当她看他时,皇帝之外,却仍然如同看少年人。他会在她面前落泪,乃至事后会恼羞成怒,李祖娥并不诧异。

第二天,李祖娥吩咐宫内的乐伎,叫她们找出来她唱过的那首南朝乐府歌,呈到御前。乐谱是早上呈上去的,到日暮时分,高湛人没有来,却传来一道口谕:他教李嬷嬷拿着那闺责板子打她十下。哪怕她臀伤未愈,也不过是十下小板子,比起发泄责打,倒是戏弄刁钻之意居多,与他之前的作风颇为不同——只是仍然不许她上药。

晚上李夫人在昭信宫中,李祖娥都没有让她回避。李嬷嬷接到口谕,就势让她转过身子,伏在刚刚坐下的胡床上,掀起下裙,脆生生地抽了十下。李夫人看着她臀上的旧伤,捏着一块点心摇头笑道:

“他见女人也久了,到了这个时候,怎么反倒这么忸忸怩怩,辗转反侧的。”

李祖娥臀上麻痛,放下裙摆后,面不改色地坐回原位。胡床压在臀伤上,她不过皱一皱眉。反倒是李嬷嬷,因她是娄太后的旧仆,不得不提醒李夫人:

“贵人莫要多犯口舌。”

李祖娥也从李夫人带来的点心中拈了一块,又向李嬷嬷笑道,“辛苦嬷嬷费力了,嬷嬷先下去休息罢。”李嬷嬷身份所限,她退下后,两个族姐妹方能尽情地议论高湛。

说话说得晚了,她们干脆同塌而眠。谁知又翌日,天未拂晓,李夫人又看到高湛来折腾李祖娥。又是同一队传旨的中官,捧着全套的衣裳、鞋袜、首饰,这一次竟然还真的像模像样地随了一道手谕。李祖娥与李夫人睡眼惺忪地从床上爬起来,跪在地上,听那中官波澜不惊地宣旨——

要李祖娥穿着松花绿的袄子,石榴红长裙,白绫袜子,鹿皮小靴,梳十字髻,戴金梅花耳环。要某样某样的妆容,某样某样的辇车,日中时分,去华林园赴宴。

李夫人听完这道旨意后,很为拟旨的秘书郎感到艰辛。她揉了揉脸,爬回李祖娥的床上睡觉,李祖娥就在她身边洗漱梳妆,一阵阵窸窸索索的动静。窗外的太阳慢慢升起来,照进殿内,李祖娥走到床边,想替她放下床帐,遮挡阳光。李夫人翻了个身,睡眼朦胧的,看见李祖娥在阳光中照亮的半边脸,云髻高耸,两道细细的蛾眉扫出去,唇上的胭脂殷红发光。

李夫人于怔忡间想起“我见犹怜”的典故,随即又不可避免地想到——虽然李祖娥向来沉默安静,可她此时站在朝阳中,神色宁静平和,她当初刚刚顺从高湛时,那股极深压抑的痛苦不平,好像也已经日日淡去了。

高湛花样百出地折腾她,可毕竟没有让她穿着裙子、肿着屁股骑马。李祖娥坐着车辇,从内宫中到华林园,虽然身后仍旧受痛,但是额前冒出的细汗尚不足以弄花她的妆面。

她本以为高湛是在后宫中行乐,下了车辇,才发现园中尽是外臣。此时尚在娄太后孝期之内,众人胡服朝见,穿得也都是深青、浅蓝之类的素色,惟有高湛一身红衣,位于主位。而她一身红裙,甫一露面,众人的目光便纷纷向她投来。

她微微蹙眉,不明白高湛此举何意。她自很年轻时就当皇后,又当了一年多的太后,朝臣自然不会不认识她,怔愣过后,也纷纷起身行礼。李祖娥一眼扫过去,看到主座下首,陪着侍中和士开,正与高湛握槊——他之前因劝谏被杖责,这会儿也已经活蹦乱跳的了。

李祖娥走到主位前向高湛行礼,被他拉着接着和士开的位置赌棋。李祖娥从小家教甚严,似握槊、六甲之类的玩戏,还是她出嫁后,在高洋房里,才渐渐熟悉起来的。高洋掷骰子时,只用右边三根指头,小指与无名指一直蜷在掌中,这个习惯也被李祖娥学了来,可是高洋指力甚强,李祖娥腕力不足,就总是扔不出想要的点数。高湛连赢两局,可是看着李祖娥越来越熟悉的手势,却越玩越不高兴,终于将棋盘一推,黑白马棋噼里啪啦地掉在地上。

李祖娥三指捏着骰子,尚未投出,有些茫然地仰起脸看他。高湛伸手啪的往她手上一打,那一颗骰子也掉了下去,在地上滚开,骰出一个极数。

高湛在太后孝期设宴,到底没有自讨没趣,请很多忠耿的直臣。故而宴中并没有多少重臣,见高湛发怒,纷纷不敢说话,气氛太僵,和士开不得不担当起佞臣的职责,开口道:

“陛下,臣今日带了胡琵琶来,陛下昨日赐的乐谱,臣已经练熟了。不如由臣替陛下、殿下奏乐一曲?”

李祖娥瞥他一眼,高湛冷笑道:

“你不说朕也忘了,你跟她说,那是什么谱子?”

和士开有些茫然,但还是跪地禀道:?

“词是晋时就有的,曲却传是南梁伪帝萧衍所作……”

高湛转头看向李祖娥:

?“汉人皇后向朕献敌国的曲子,朕看你是有意叛逆!”

他这项罪名一出,不止李祖娥,宴上的朝臣,各自都有些茫然——要知道萧衍死了十几年,就连南朝梁,也在高氏的好朋友侯景的帮助下,亡得不能再亡。一时众人都说不出话来,反倒是高湛哼笑一声,变本加厉地下令道:

“传笞刑的竹板来!”

此言一出,座下群臣顿时跪了一地。李祖娥怔怔地站起身子,向四下看去,只看到众臣的巾帻。此番小宴,虽不至于群贤毕至,座满公卿,可毕竟园中尽是外臣。她一眼看去,除了和士开外,还看到高湛的母舅之子,临淮郡王娄定远,与高氏族亲中,数个给高湛的长子充作伴读的宗室,就连录言录事的史官也列席在旁。

高湛的起居注已经足够荒唐,可毕竟彤史不传于后世。如今高湛当着外臣传来笞杖,要当着众人打她,须知王言入史,难道万世之后,尚要后人在史书中读到,她被压在廷中,裸身笞杖?她惊悚太过,一时只是呆呆地站着,向高湛的面孔中看去,欲在他面中找到一贯的戏弄玩笑,乃至仓促急怒之气——

而他面无喜怒,目中沉静的惊人。

一边的娄定远忽然膝行上前,叩头锥地,连连求呼道:

“表哥,表哥不可啊!”

有他带头,众臣才纷纷醒悟过来,顿时,四下求呼声不止。李祖娥看着他们,心中忽然感到莫大的讽刺,她曾为帝王妻,也为帝王母,虽然不比前朝文明太后、灵太后那般,临朝称制,内政外务皆决于上,可她毕竟是齐朝的皇后的与太后。这些人,有多少曾经伏拜呼她“太后陛下”?如今他们也同样叩首在高湛的权柄之下。

高湛抬头看着她,她是一个太有尊严的人,在众声求呼中,掖庭官已经拖来了长长的竹板。他向她笑道:

“嫂嫂不想在这里挨打吗?”

他抿起嘴角,声音轻得像撒娇一样:

“那嫂嫂求我。”

高湛的样貌在高氏众子中是最好的。平时她见到他,总是在深宫中,禁闱森森,阳光也不明朗,她看他,总是高大轩昂的一道影。可是今日花园里格外的亮,亮得他眉下的眼睫都根根分明,她看着他,忽然想起他八岁那年——他好像一直都是这么漂亮的。

那年她刚刚嫁入彼时的渤海王府,高湛因容貌出众而特受父宠,高欢为他礼聘蠕蠕国的临和公主为妻。彼时她的丈夫与爱人也不过是个温和寡言的少年,高湛当着高洋,跑来问她:

“异国公主也会如我的汉女嫂嫂一般漂亮吗?”

她看着高洋笑,也回答他:

?“弟弟会聘到世上最漂亮的新妇。”

她眨了眨眼,感觉到华林园中微微起风,天空中一片很薄的云彩,被吹得远了。原来还有些遮蔽的赤日愈发炽烈地照耀下来。倏忽间,她眼前已是同胞的姊姊向她痛哭她丈夫的暴行,又是她跪在高洋面前,求他饶过某个已经记不得面貌的嫔御。又是她抱着浑身鞭伤的长子哭,又是高湛将阳器挺进她的阴道时,贴着耳朵叫她嫂嫂。

她知道高洋在时,经常在宫廷中鞭挞嫔御,从不避人。处在这样的环境下,她才真切地意识到这原本是一件多么不堪羞辱的事情。

最开始出首求情的几个大臣哭得嗓子都有些哑了。李祖娥走下坐席,园中顿时一静,她走到高湛下首,垂下目光,屈膝跪在地上。

“陛下,女子出门,尚要拥蔽其面。妾以蒲、絮之姿,忝事先王,现齿长矣。今当众卿,实在羞愧难当,总要降罪,也请陛下仁慈。”

她抬起眼来看他,举手加额,俯身伏拜到地:

“求陛下饶恕。”

她的身子伏得极低,额头抵地,发髻下露出一截纤细白皙的脖颈。她一跪一拜,众臣不得不也跟着叩拜。高湛也离开座位,走下来拉她起身,看着她笑道:

?“谁说你齿长?朕看着竟然是最好的时候。”

她便也看着他,低低地叫了一声陛下。高湛心花怒放,看到中官提来的竹板,目光又四处梭巡。他才凝视了和士开一会儿,和士开如同被晴雷劈了一下似的激灵过来,顿时出列大声禀道:

?“陛下,臣有本谏散骑常侍高元海!此人取谤众口,纵酒肆情,好乱乐祸,实在不堪啊陛下!”

伏拜的人群中抬起一个茫然的脑袋。高湛长眉微挑,从侍卫手中接过打马的马鞭,指着高元海道:

“那就打他罢,杖他四十。”

高元海仰着头道,“皇叔,婶婶,啊?”眼见着真的有人要拖他下去打板子,他连滚带爬地抢出人群,跪在李祖娥身前痛呼道:

“婶婶,婶婶,你劝劝他啊!”

李祖娥听到这个“劝”字,不由笑了一笑,看着他道,“就是因为贤卿,孝昭皇帝方杀吾子?”

高元海哑口无言——他的确曾经涉足那段宫闱秘事,但他当年劝的,是叫高湛杀死高演,并拥李祖娥之子高殷为帝后摄政。与其说是他的图谋害死了高殷,不如说是高湛其人害死了高殷,可是高湛怎么会揭自己的老底?他巴不得李祖娥去怪别人,怪得越多越好。因此就将手中的马鞭往侍卫怀里一丢:

“把他拖下去,鞭他六十。”

侍卫接过马鞭,把高元海拖了下去,但是拖得不远。宴上群臣,还能听到马鞭着肉的声音,和高元海呜咽的惨叫。高湛换了一条马鞭,自顾自地走了。李祖娥站在原处,被阳光晒得有些微的目眩。

不一时,忽听马蹄嘚嘚,高湛跑马回来,一下子撞歪了原本挡在外面的美人屏风。路上的臣子纷纷给他的坐骑让路,他纵马骑到宴会中央,坐在马上,向她伸出手来。

在他的马下,是受笞的宗室,跪伏的群臣,鸦雀无声的奴婢。华林园中有风拂过,鸟叫声吵得惊人。她把手放到高湛的手里,纵身一跃,几乎是被他举着,跳到马上,坐到他身前。这一园的德行、宠礼、纰漏与排调,这一切的事情都小到他们的马下。她不再听到大臣们怎样的争锋,她不再听到贵胄间怎样的劝谏,她听到盛夏中嘈杂而旷荡的鸟鸣。

他一打马,他们倏然跃出了人群的中央,钻进林中。齐朝立国不久,帝王的御园中并没有什么高大的古木,林中的枝叶都细细的,迎面扫在她身上,不过是有些刺辣辣地发痒。她抬起手来挡着脸,高湛察觉她的动作,一勒缰绳,马蹄顿时慢了下来。

慢慢地走马,其实比跑马要更加颠簸,李祖娥前两天都挨了打,此时臀伤未愈,屁股压在马鞍上,一颠一颠的,阵阵发疼。他的阳具顶着她也硬了起来。李祖娥在树林中辨不清方向,他们经过一棵枝叶繁茂的矮树,高湛忽一抬手,马鞭当空一挥,只见几个黑影落下,李祖娥连忙偏头躲避。直到那影子噗叽落在地上,她低头去看,才发觉这是一颗奈李树,树上果实累累。马过树下时,高湛打下了几颗熟透的李子。

他拿着马鞭埋怨她,“你怎么连这个都接不住啊?”

李祖娥坐在马上,倚在他的怀里,扭动腰肢,蹭他的阳具。在她肿热的屁股下,那地方肿得更热更大了。高湛憋了半晌,打马回到那棵李树下,用鞭子一勾,把近处的一根纸条拉得极低。李祖娥举起手,摘下来最低处的一颗红透的李子。

他接着走马,她就在马上剥那颗李子的皮。他们走出御林,是一道从宫外引进来的活水,铺着假石,溪水潺潺地响。李祖娥终于剥完了那颗李子,就将剥净的果子举过肩膀,递到高湛的口边。高湛偏头一看,她的手指尖尖的,捏着果子细细的梗,指尖沾着李子的汁水。

他眼前嗡的一响,顿时难以忍按,翻身下马,又把她从马上扯了下来。她手指捏得不稳,那颗剥好的李子掉在地上,被马儿眼疾口快地叼去了,吃得吧唧作响。李祖娥大怒,抬起眼瞪他。高湛捏着她的手腕,拽起她的手,低下头吮她指节上的汁水,向她解释:

“酸的。”

她分明不信,收回手来也想尝尝。高湛并未放开她的手腕,就也被她拉到身前,他顺势低下头去吻她的下唇。他搂着她的腰,她尝到李子的味道,分明很甜,就愤而把手上的李子汁蹭到他的身上。

他只能感觉到她的手在他后腰上轻轻地抓挠,一吻终了,非但没有平静下来,反而愈发全身着火。溪边停着数块平滑的大石,他将李祖娥反身按在石上,一只手扭着她的手腕,另一只手就去解她的腰带。李祖娥被石面凉得一个机灵,紧跟着整片下身就赤裸暴露出来,臀上连着两天挨打,又两天没有上药,在马背上颠簸一路,此时已经是一片深红。石榴红裙曳在浅溪中,浸了水,更加红得迫人。

她的两条腿绞在一起,低低地哼了两声,自臀至腿都光裸着,惟有脚上套着两只麋鹿皮的靴子,裹住脚踝。高湛抬手在她臀上扇了一掌,打得肿胀的臀肉一阵晃动,牵动旧伤,李祖娥轻呼一声,在石上昂起脸。她看到不远处低矮的院墙,忽然意识到他们在哪里,登时浑身一悚,挺着腰就要直起身子。

高湛怎么会容她起身,他按紧了她的腰身,噼啪地往她臀上扇打。臀肉肿起后沉甸甸的,李祖娥趴在石上,都能感觉到身后的两瓣臀被扇打得左摇右晃,在旧伤的僵疼上,又是一片一片新鲜的热痛。暑夏的阳光照在她的臀腿上,她的臀峰上,却很快比日光还要炽热。高湛很喜欢扇打她的臀底落座处,惟有此处,被掌掴时,她的臀肉抖颤得最为厉害。

十几下巴掌不换位置,纵然是她也有些受不了了。她在他的手下发抖,他的巴掌不算很急,又重又慢,打在高肿的臀肉上。她吃痛得厉害,口中不自觉地溢出呻吟,那巴掌声却依旧不停,左一右一,一下一下,重重地叠打下来。她的呻吟声越来越高,也被他的巴掌打得断断续续的。他今天耐心得很,在延绵不绝的疼痛中,李祖娥朦胧间意识到他在做什么。身后巴掌响着,她婉转低呼: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他的巴掌停了一瞬,随即更重更沉地扇在她臀峰上。李祖娥被两三下打得浑身发抖,声音愈发地又低又细:

“饶了我罢,饶了我罢。”

高湛停下扇打,在石边的草地上盘膝坐下。李祖娥回身看他,他拍了拍自己的腿面:

“嫂嫂要顺从我。”

李祖娥叹息一声,屈膝跪下,横过身体,俯身趴在了他的腿上,红热的臀自然翘高。此时她脸孔朝地,看到溪边湿润的砂石,她轻声说,“我还有何时是不顺从你的?”

他分开她的双腿,一巴掌扇在她的腿心间。她疼得浑身一颤,硬生生将一声痛呼压抑下去。高湛探出身子,将打人的手浸在流动的溪水中,冲洗了一会儿,又回过手来抚摸她的臀肉。湿润的水珠从她分开的双腿间滑下去,凉得她一个激灵。他又将手指抵在她的牝口,她能感觉到他手指的骨节顶着她的阴户与花穴,慢慢地晃动。她的膝盖阵阵发软,脚趾都蜷缩起来,却到底没有合上双腿。

“那么我要你心甘情愿,我要你心甘情愿地作我的妻妇。”

盛夏的野外与殿内迥然不同,哪怕是极静的时候,也有微风拂过。李祖娥的臀丘痛得僵麻,私处受了痛,却变得格外敏感,哪怕只是被风轻轻地吹动,也阵阵瑟缩,更不用说高湛的右手还顶在上面。高湛打人的手在溪水里浸过,指节微凉。他屈着手指顶她的牝口,纾解的效果有限,却刺激得那处一阵一阵地抽搐发痒,恨不得有什么东西,从红肿的臀肉间顶着生长出来。

她的大腿内侧在他的刺激下,轻轻地缩起又放松。她强自维持着双腿大张的姿势,喘息声却不禁粗重起来。高湛动作手指,拿指尖挑逗她幽谷深处的花柱,此处本就十分敏感,又包裹在淫液之中,湿润幽微,带着体温,被他手指一碰,就刺激得厉害。他每次稍稍动作大些,她便觉得脊背后颈一阵针刺似的麻痒,带着微微的细汗就冒出来。

偏偏他的动作又轻又缓,到了中心的痒处,又退缩回去。她好像喉间含着一颗刺球一样,上上下下,总是不得解脱,两颊红热如火,鬓边都被汗水浸湿,淋漓透彻。她只想夹起腿去蹭他的手指,想到这一顿巴掌,毕竟有些迟疑,便只是压抑着闷哼出声。原本因疼痛而生的喘息声,此时俨然已经带上了浓浓春意。

高湛在她腿间弄了一会儿,自己的手指上亦是淋漓一片。他又将右手浸在流动的溪水间冲洗,身体一受凉,反而愈发能感觉到身体里的热血汩汩地泵动。他再低头看她的私处,淫液津津,已经是连他腿上的袍子都湿了一片。他也不再迟疑,从水中抽出右手,对着那大敞的腿心间狠狠地扇打下去。

李祖娥腿间本已透湿,高湛的手上又沾着水珠,裹着风抽在私处,打得那一片则则有声。她腿间蓬勃欲出的春意,也被接连地掌掴扇得直往身体里顶,顶进阴道,仍然在向上顶。她的腿心敞露,花芯花柱都频频受痛,又被他打下来的手掌挤压,牝阴处的感觉,竟然比被阳具撑起时更加敏锐百倍。她被打的手指都握不紧,实在撑不住了,就轻轻地摆动腰肢。

在高湛的眼中,便是那火红的两瓣臀,挺在他的腿上,在他的眼下,竟然摇晃扭动起来。他的巴掌下得愈发急切,又几巴掌打得疾了,也抽上她的臀缝腿根,撩得臀肉颤动。好像通过重重的扇打,就能代替他的阳具入进她的身体。她被打得面颊高昂,脖颈挺起,自腿间至心口,一阵阵快意如雷霆般炸开,成丝成缕的快感又在她的四肢百骸里又顶又钻,她浑身酥软,恍惚竟似含情。

又一下重重的巴掌扇在花芯,她的两目弥蒙,缓缓地又聚焦起来,看到溪水尽处的矮墙,顿时浑身悚然战栗,极高昂的快感霎时冲破天灵。

她甫登极乐,好像四体五感的知觉也尽数离她而去,不知过了多久,才重新坠回人世之间,自腿根至臀肉、花芯、花谷,乃至大腿跟上,都是一阵一阵热胀的隐痛。她小腹一抽,身体彻底地瘫软下去,软绵绵地贴在高湛的腿上。

她的下身赤裸,一览无余地展露在高湛的眼下。高湛自然对她此时身体是什么情况了如指掌。他下身的阳具已经胀大欲裂,他按着她的后腰,正欲说话,不远处的院墙内忽然传来一声厚重的钟鸣。李祖娥听到钟鸣,身体猛然一抽,恰巧磨蹭在他的胯下。他正是年轻火盛的时候,顿觉眼前一白,同她一样登了阳台极乐。

李祖娥的手脚发软,臀肉腿根也肿得发软,私处的嫩肉胀热外翻。高湛拍了拍她的脊背,令她起身,李祖娥手足并用地在他腿上拖动身体,赤着下身,跪在溪边湿润的土地上,半晌,两腿竟然无法合拢。她叉着双腿,面对着高湛正跪,他就着她的跪姿,在她仍旧光滑白皙的腿面上摸了一摸。李祖娥身上发痒,不由蜷起脚趾,高湛对她说:

“跪在这里等我。”

说着他站起身子,打一个呼哨,牵着缰绳跃上了马。李祖娥跪在原地,待腿心中最激烈的那一阵子痛痒过去后,慢慢合起双腿,挺直脊背。她身后红肿的臀肉沉甸甸地向下坠着,腿间热胀得像是夹着一团什么东西。太阳晒下来,照得她的头发隐隐发热,潮湿的汗气,自上身的袄子下阵阵蒸腾出来。

她低着头,看向身前的浅溪,溪中拖着她那条石榴红的裙子,挂在水底的石头上,随着水流来回摆动。水面上波光粼粼,并不能看清人影。可她看着太阳下黑色的影子,忽然间意识到自己从腰及踝,幕天席地,尽数赤裸在外。她浑身猛地一紧,扯动伤处,又不得不慢慢放松下来。

耳边的水声听得有些倦了,她终于又听到人声,抬起头,看到两个戴帽的比丘尼抬着小步辇,停在不远处。高湛独自走上来,她看到他已经换了一条下裤,原本是溪水蓝锦缎的小袴,换成了素色麻布的。他从溪水中捞起她的下裙,搭在手臂上拧,积水淋淋漓漓地洒下来,溅到李祖娥的腿上。

拧了一会儿,高湛把李祖娥拉起来,把半湿的裙子系回她的腰间。他的手劲太大,扭得一条裙子皱皱巴巴的,半干不干地贴在她的臀腿上。她走了两步路,双腿只是发软,高湛干脆把她抱了起来。她贴在他的怀中,双手蜷在身前,摸到他领口有些发硬的暗纹刺绣,莫名奇妙的,屈起手指,拿指甲抠了两下。她看到他颈间的喉结上下一滚。

高湛把她放在步辇上,两个比丘尼摇摇晃晃地抬起她来。那步辇确实极小,她的双腿都伸展不开。走到中途,半湿的裙子又开始滴水,水珠顺着小腿,滑进她的靴子里。

矮墙内,是邺城宫中的雀离佛院,除了主殿后供奉的高僧主持外,另附一寺,多是皇家女眷修行的地方。李祖娥在寺中净身沐浴,换了素衣,因在宝殿下,就拒绝了侍人的搀扶,自己忍着疼痛,慢慢地绕过重檐,向正殿中走去。走到主像前,她已经疼得浑身虚软,面色发白。

她看到高湛跪在佛前。

传说犍陀罗国有大卒塔婆,为佛在世时,信手东指,说道“我入涅盘三百年”,三百年后,彼处果有浮屠宝塔修起。婆罗门于此执雀问生死。齐朝仿其旧典,这里的皇家寺院就叫雀离佛院。李祖娥慢慢地走上前,拖动蒲团,跪在高湛的身后。高湛闭着眼道:

“佛前何必论尊卑?你上前些罢。”?

李祖娥把蒲团向前挪了挪,与他并肩跪着。因雀离的典中,有如来说“我入涅盘”,故而,此处殿堂中供奉的,并不是洞窟庙宇中常常塑像的三世、弥勒诸佛珈趺坐像,反而是一尊巨大的、倒卧的涅盘睡佛。殿后,僧众的经纶回荡在藻井之下。

李祖娥闭上眼诵《大正藏》经中大般涅盘的部分,高湛睁开眼睛看她。他们刚刚做过的,不知多么放浪淫荡的事情在他的眼前乱晃,闻着檀香,也不得清净。而他看到她的眉头是舒展的,她双手合十,分明是一个很平宁的姿态,跪在佛前,好似她以不在意自己的方式在意自己,终于迎来更深的解脱。那一瞬,她身上散出一种令人可畏的神气。

“陛下,”他看她看得太久,她诵经的声音一住,抬起眼来,看着佛像垂下莲座的衣褶,她说,“其实我很欢喜这样认识你。”

高湛心尖一颤,抿着嘴,很克制地嗯了一声。李祖娥面容平静,嘴角微挑,似笑似悲,一时看不分明。她徐徐地说道,“文宣皇帝在世的最后几年,我依旧离他很近,可是,独自在佛前时,我就会想起他年轻时的模样。他十几岁,很年轻、很年轻时的模样。那时梦里都会想着当年,想着我认识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怎么一日一日的,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高湛磨了磨牙,咬着牙根说道,“你欢喜我就欢喜我,平白无故的又提别人做什么?”?

李祖娥摇了摇头,很轻很轻地叹息道:

?“弟弟,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我能与你说,就是已经没有那么想他了。”

有的时候,高湛知道他不能逼迫她,他心里其实是知道的。那一层脆弱的、轻纱似的隔膜,笼罩在天地间,他们的天地间,譬如此时。可是他看着她的眼睛,他看着她看他的神情,心中有什么东西,像胡乱生长的藤蔓一般向上顶。他问她:

“你有没有梦到过我?”

李祖娥看着他,怔了一怔,而后慢慢地呼他:

“——陛下。”

有些问题,他自己也知道,他并不是在问一个答案。她也知道,就没有回答。她的手指微动,指尖捻着的一长串数珠倏忽向下掉了一截,细小的琥珀珠子一阵摆动。他一把捉住她的胳膊,把她从蒲团上拽了起来。他的动作太疾,力气用得太大,那串数珠被他捏在掌心里,硌得两人都隐隐作痛。

李祖娥已经很包容他,只是不愿意在佛堂上如此放肆,就拧着劲儿把自己的胳膊往回扯。高湛迎头扇了她一记耳光。李祖娥脸颊一偏,左半边脸上火辣辣地烧灼起来,耳孔中也微微发热。高湛扯下她手中的数珠摔在地上,拉着她仍往后殿走。

路过供桌前,他看到佛前供奉着包铜的香鼎,高高的线香静静地焚烧着。他心中正是郁愤,空出的左手一把将正燃着的三根香拔了下来。李祖娥在他手下发疯似的挣扎了一阵,高湛捻着香,也不理会。大殿上的僧众禅定功夫惊人,由他们在前面闹出动静,连一点反应都没有,诵经声也没有丝毫的停顿。

高湛把她拉到佛像后面,这里是一片约莫只能容两人并行的窄道,一面是佛像后高大的背屏,另一面是宝殿紧闭的后门。阳光从木栏的间隔中照下来,远处有一道小边门开着。门口就是殿后的中庭,隐隐能听到小沙弥在后面扫地泼水的声音。高湛把李祖娥压在高阔的背屏上,伸手要解她的腰带。他一只手拿着香,行动不便,就随手把那三根香插在了李祖娥的发髻上。

李祖娥去赴华林园的“宫宴”前,高湛指明地要她梳十字髻。她的发髻在草地间滚乱了,在寺中重新漱沐时,却并没有改换发髻的样式,进殿前,只是将所有的首饰摘了下来。故而,她此时顶着约掌高的十字素髻,鬓角松蓬蓬地垫起来。

三支线香斜插在她发髻的底部,好像簪花一样,自她的头顶上伸出去。浓重的檀香味沉降下来,萦绕在她的鼻端,她稍一动头,几乎能感觉到线香如步摇似得轻晃,抬起眼,依稀能看到仍在燃烧的香头,火红灿烂的、三个细细的小点,香灰簌簌地落下来,落在她的衣襟上。高湛解开她的衣带,剥开她的小袄,掀起抱腹,两只白净的乳静怯地跳出来。她的脊背顶在佛像的背屏上,眼前想得仍是发髻间愈燃愈短的线香。

她的臀肉腿心,因为之前的责打肿得厉害,寺中的衣裳都是麻布的,未免磨蹭伤处,她此时裙下没有穿小袴。裙子掉下去后,臀腿登时赤裸出来。高湛撩开袍摆,解下小衣,她看到他露出的阳具,顶着背屏,又是一阵挣扎。高湛按着她的肩膀,她便屈着腿向下躲,一下子蹲在地上。

高湛动作一顿,干脆彻底将腰带松开,脱下外袍,弯着腰扯开她的身体,把她按在了地上。佛殿中铺着净木的地板,李祖娥背着手,手指在光滑的木面上,茫然地抓握了一阵,却什么也没有摸到。

她躺下后,鼻端的檀香气更浓了。随即高湛压上来,他的身体炽热,竟然也压不住她背后的木地板冷冰冰的发凉。她抬着手,有气无力的在他身上推了一阵,高湛自她发髻间拔下一根燃到一半的线香,拿着香头在她手腕上摁下去。李祖娥浑身一阵痉挛,一声惨叫被抑死在喉咙里,激烈的痛楚自被烧灼的地方袭遍全身,连她头顶剩下的两根香,也被抖下一片香灰,洒在她的额上。

高湛丢下被摁熄的残香,伸手揉捏她的乳房,她白皙的乳上落下一道一道沾着灰的指印子。此时她已经疼得浑身乏力——小袄敞开,拖在地上,下身赤裸,肢体软瘫,红肿的臀腿顶着地面,脸上挂着掌掴的拶印。右手腕上,是一点圆圆的、被烫得发白的香痕。她仍能听到前殿的诵经声,时时刻刻地提醒着她,他们究竟在什么地方。一阵阵迷惘的梵音,缥缈的经纶,如同从九天之上降下来的。她盯着他乌黑扩散的瞳仁,有气无力地说道:

“你如此淫渎净地……”?

中庭的小沙弥,大概泼着水要清洁地面,她听到水声。高湛伸手摸她的下身,晶莹的淫液黏黏腻腻地沾在她的手上。她的花谷小穴中尚肿痛着,却也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反应,不由浑身又是一抖,泪水忽然就从两眼中不断地涌出。

高湛伸手抹她的泪,把她面上的香灰抹花了,划出几道灰渍。他倾下身去吻她的额头和颈子,双手轻轻拨弄她的身体,将阳具挺进她湿泽泽的花穴中,动作意外的温存。李祖娥感觉到那东西进插进来,肿胀的阴唇被撑开,疼痛中极大的麻痒自小腹上炸开。她一下昂起头,喉咙中溢出不似呻吟的哀鸣。

高湛挺着腰胯,阳具在她身下抽插,稍一抬身,就看到她细瘦的脖颈,连青筋也乍起来。他伸出手来按住她的脖子,他发觉那颈子细细的,甚至不比他的手宽,竟然是多么脆弱的东西,好像他稍一用力就能折断。

他稍稍加力,李祖娥的面孔就发红,阵阵热血在他的手下泵动。她喉咙间细小的凸起,在他的手掌心中乱滚,他手心发痒,向下压的更重。李祖娥面孔开始发青,下意识地挣扎起来。高湛放开手,她猛地张开嘴,嗬嗬地喘气,面上的泪水凉津津连成一片。她看向他的眼睛,他终于自她目中看到深切的痛苦与恐惧之色,以及丝丝缕缕的、压抑极深的情欲。

——可她依旧是活着,每日每日地活着,活着把他胯下的阳具往下吞。高湛脑中一麻,忽然感觉到一阵极大的空寂与紧迫,一下子深深地挺了进去,在她体内射了出来。

李祖娥仰着脸,浑身绵软,只是茫然。高湛褪出她的身体,捡起自己的外袍,裹住她的身子,打横把她抱了起来。她再度倚在他的肩头,一张嘴,泪水便落进嘴里,她尝出一片一片咸涩的苦味。高湛抱着她走出边门,日头已经西斜,最是橙红耀眼的时候,李祖娥被刺得闭上眼睛,闭着眼,眼前犹是交杂的白斑。

高湛仅穿着中衣,地上泼了水,踩上去湿哒哒的。洒扫的小沙弥迎面碰到他们,吓得连忙跪在地上,筛子似的抖。李祖娥倚在他的怀中啜泣,拽着他中衣的领子,没头没脑的说:

“我的那串珠子落在殿前了。”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是前所未有的摇曳无助,伏低做小,几乎有些娇怯怯的。高湛低头看她,她头顶的线香已经燃尽了,满面都是香灰,哭得抽噎着,脸也花了,何等的孤独可怜。高湛低下头去,拿脸颊蹭她的额头,“我一会儿叫她们去捡回来。”

李祖娥笑了笑,嗓子有些哑,细声细气地问,“你是想让我这样梦到你吗?”

他抱着她,走到后间的茶室,把她放在茶床上。她身上裹着的袍子向下掉,她连忙伸手扯住。他蹲在地上,仰着脸吻她的唇。长长一吻终了,她有些喘不上气来,又想起刚刚被掐住脖子的情形,浑身一抖,偏着头咳嗽起来。高湛替她顺着背,眼睛却看着她颈间淤青的掐痕。他轻声回答:?

“我心中是很爱很爱你的,你莫非不爱我么?”

李祖娥的眼泪始终没有停住,此时双眼已经通红如泣血,她看着他,忽然间好像有什么东西完全的碎掉了。她呵呵的笑了两声,狼狈的面容中,浮出一种迷离的笑意:

“如今在这个世上,我只剩下爱你,我惟有爱你了。”

她低下头,搂住他的脖子,深深地吻上他的嘴唇。

高湛蹲在地上,他从没有想过她会主动来吻他,茫然之下,几乎有些腿软。他在原地,怔了约有几息的功夫,才伸手环住她的腰身,慢慢地直起膝来坐在茶床上,把李祖娥搂进怀中,向下又加深了这个吻。

他们分开时,高湛低头看到她鲜艳湿润的嘴唇。她的眼眶仍红着,鬓角微微见汗,面容中透露出一种平和的欣然。他看得有些心悸,李祖娥却向他笑,贴着他的身子说道:

“陛下,我身上不舒服,你叫他们唤女人进来伏侍。”

李祖娥合中身材,她的身量在汉女中不算很矮,肩膀却窄窄的,倚在他怀里时,便显得是瘦瘦小小的一个人。高湛如游魂似的击节两三下,他们在佛院中闹得覆地翻天,男人但凡有眼色的也知道不该进来,就是寺内的女众进门听宣。

庵寺中清洁干净是很要紧的功课,高湛吩咐下去后,很快就有女尼碰上玉盆、银匜,拿着净布来,蘸着水为李祖娥擦身。执着匜的小比丘尼先来侍奉高湛,待他洗了手,又将残水倒进浸布水盆中。

做杂事的比丘尼年纪都小,一天内为李祖娥擦了两次身,看着那些红紫的痕迹,依旧是懵懵懂懂的。刚开始时,她们动作还都小心翼翼的,可是李祖娥不躲闪也不呼痛,连眉头都不皱一皱,她们擦着擦着,不免就加重动作,变成正常洗沐的力度。

高湛正欲呵斥她们,李祖娥从一边拿过准备好的药盒,掀开盒盖,拿手指挑出了一大块药膏子。那药膏滑腻腻的,泛着淡淡的灰绿色,她摊开手掌,将沾着药膏的手伸向高湛。高湛一愣,她笑了笑,上前去拿干净的手捉住他的手腕,把指尖的药膏抹在了他的手心中。

高湛的手上很热,药膏不一时就在掌心化开。李祖娥清洗时赤着身子,这时便拉着他的手,将他涂了药膏的手掌贴在自己红肿的臀上。李祖娥的臀伤僵硬,高湛手上顿了一顿,慢慢地才明白过来她是什么意思。他心中甚是惊异,手上跟着动作起来,贴着她圆润的臀肉,将手中的药膏缓缓涂抹在她的臀伤上。她的臀上不复光滑,他摸到自己打出来的、隆起的指痕与板印,心中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

他刚刚才要过她,此时倒没有情欲,只是默默地将药膏涂满。李祖娥又挑出一团药来抹在他的手上,拉着他的手放进自己的腿心。高湛手指一动,李祖娥痛哼一声,额头顶在他的肩膀上。他被她撞得一晃,没来由的有些胆怯,放轻动作,小心翼翼地把药膏敷在肿起的花谷上。涂完了药,他的手放在她的腿间,停在那里,好像不知道该做什么似的。她伸出手去捏他的手,两只手都沾着药膏,滑溜溜地,就互相滑进彼此的指缝中,十指交握。李祖娥仰起脸来亲了亲他的下巴:

“谢谢陛下。”

高湛身体一震,随即竟向后退了两步。李祖娥拉着他的手,放在小比丘尼捧着的玉盆里清洗,她的两只手都浸在水里,仔仔细细地清洁高湛替她上药的右手,药膏子将一盆水染作浅绿色。高湛任她洗了一会儿,有些不自在地抽回手来。李祖娥又笑了一笑,也收回手,伸开来由身边人替她穿衣裹裙,遮盖身体上的狼藉。

佛院中只有素色细麻布的衣裳,她面上又洗掉了妆粉,纵然是李祖娥的容貌,也显得有些黯淡。她穿好衣服后,小沙弥捧回了她落在前殿的数珠。高湛捡起那串细珠,替她戴回手腕上,她的手腕细瘦,缠了三圈才缠稳。玛瑙珠子贴在白净的手腕上,鲜妍夺目,艳丽逼人。

李祖娥转着手腕看了看那串珠子,很欢喜的样子。她又去茶床上捡起他的红袍,抖开来替他披在身上,又踮起脚,伸手将他鬓边散乱的碎发别在耳后:

“你要骑马,小心不要着风。”

他低下头怔怔地看她,忽然间眼泪就滚下来。周围的僧尼吓得跪了一地,李祖娥举起手来,拿自己的袖子拭他的泪水,高湛偏开头,她就笑:

“车舆备好了吗?我们回宫去罢。”

高湛托口自己朝事未竟,没有与李祖娥同路而行。直到第二天日暮时,圣驾才再度摆到了昭信宫。他一进殿门,便感觉到殿中陈设不同,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到——前殿中,原本光秃秃的柜子桌案,此时都重新摆上了装饰。因在神武太后孝中,所以都不是很夸张华丽,惟有正对着的一只小案上,摆着白釉的扁壶,壶中供着相依偎的两枝木槿,枝条长长的,花朵桃粉色,灿烂地开着。

壶边是一只西域来的绿琉璃莲花碗,拿冰湃着一碗熟透的李子。这时李祖娥已经听到了宫人的通传,她迈着小步出来迎他。她穿着大交领滚白边的阔袖红袄子,红白间色的襦裙掖在胸前,耳边挂着两只金石榴耳坠子。他记得这对金耳坠是他登基后送给她的,她从来都没有戴过。

李祖娥上前来向他行礼,高湛有些恍惚地扶她起身,李祖娥指着那一碗李子玩笑道:

“我今天去找阿胡说话来着,我说我和陛下昨天才在华林园看到李子都熟透了,今天他们就把果子打下来分到九院中。这一碗还是她给我的,陛下,你看巧不巧?”

高湛张了张嘴,没有说话。李祖娥偏一偏头,忽然说道,“原来是你叫他们收的果子。”

高湛闭着嘴嗯了一声,李祖娥莞尔,拽着他的手腕向内殿走,又埋怨他,“你要来,也不早些说一声,我正在吃饭呢。不过她们下人现在摆碗筷都是摆两份,想必又是你吓她们,她们不敢不听你的话……陛下喜欢吃什么?”

高湛一路“嗯嗯”地答应着,直到被她拉着坐在桌旁,才反应过来,她好像问了他一句什么。他怔怔地“啊?”了一声,半晌才慢慢地说道,“我不记得有什么喜欢吃的东西。”

李祖娥把袖子拽到手上垫着,从鐎斗上取下温着的一盏汤羹递给他:

“那你吃这个,我喜欢吃这个。”

高湛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连勺子也忘了用,就着她的手,低下头就要去尝那碗肉羹,嘴唇碰到银碗盏上,一下字被烫得一个激灵。李祖娥看向他眨了眨眼,高湛换作伸手去接那只银盏,又被烫了一下。

李祖娥缓缓地把那只汤盏放到他面前的桌上,收回手时,窄窄的胡袖滑下去,露出右手腕上一处破开的水疱。高湛盯着那处烫伤看,李祖娥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的手腕,满不在乎地笑了笑,提起袖子盖住伤痕。

“我叫他们送更好的药来。”高湛忽然说道,李祖娥抬起头来,欢欢喜喜地答应道:

“好呀,那再好不过了。”

她的眼中笑意盈盈,全无阴霾。她的确是已经不在意这件事情了,她想要爱他,就不能够在意。而她需要自己爱他,她看向他飞扬的眉眼,目中脉脉含情。

她倾尽全力地、自救似的爱他。

高湛食不知味地吃完了他一天中的第二顿飧食,下唇上,最开始被烫的地方,鼓起一个圆圆的白色小疱。他心头莫名其妙的发痒,一股燥郁之气在胸中只是排遣不出,没什么耐性地伸手要去挤自己的嘴唇。李祖娥本在盯着宫娥们收拾饭桌,一转眼看到他的动作,抬起手来向他手背上拍了一下,嗔怪道:

“你做什么,先别碰它。”

高湛放下自己的双手,放在两侧,举起来,又放在腿上。李祖娥去床前的针线匣中拿出了织绣的细针,端着一只灯台,将针在火上撩了两下,又随手将那只铜灯放在了桌案上。高湛偏头看着那座灯台,铜鹤曲颈向天,细长的喙中喷出摇曳的烛火。

他的下巴一凉,转回眼来,看到李祖娥倾着身站在他身前,托着他的下巴,拿银针刺他唇上的水疱。她垂着眼睛,神态中透着一种仔细,弯曲的睫毛映在灯火下,颤也不颤。他几乎什么也没有感觉到,只是她捧着他下巴的那只手,拇指忽然伸出来,在他的嘴唇上轻轻一抹,有一阵微湿的触感,他方才意识到那只水疱已经挑破了。

他拽着她的胳膊,把她拉到怀里吻她,嘴唇碾着嘴唇,那处破掉的水疱都被压得有些隐隐的刺痛,像针扎一样,使他心头猝然腾起火来。李祖娥在他怀中笑,“我手上有针呢,仔细伤着你。”

他心中想的是,你伤我的时候岂还少么?这话一冒出来,自己先是被这怨艾的语气惊得浑身一悚,不由手上一松,放开了她。她自他怀中站起来,他便是仰着头看她,看到她的脸上半面都是阴影。她背着光,身上窄袖的红袄,映出一种黯淡的血色。

他忽然开口说,“我要看你的身子。”

李祖娥稍稍一怔,随即抬手将银针藏在发髻中,到腋下一扯,解开了自己胸前间色的红白长裙,那几幅裙子被她丢在地下。裙子一松,原本收束的短袄向两边散开,露出系在腰上的白纨小袴。她又扯下袄衫,解开袴子,浑身上下,除了一件贴身的裲裆,再不剩什么别的衣物。

高湛把她拉到自己腿间站着,看她的臀腿。她臀上的肿伤,搁置了一两天的功夫,原本鲜艳的红色已经尽数褪去,僵硬的陈伤中泛起一片鹅蛋壳样的青色。李祖娥也拧着身子看自己的臀伤,高湛的右手,本来是虚虚地搭在她的膝弯处,她把他的手掌拽高,覆住自己的臀肉。?

“陛下也不问我疼不疼呢?”

她往他张开的腿间靠了靠,不出意料地感觉到他胯下的阳器顶着她硬了起来。高湛生茧的手掌缓缓摩挲着她的臀面,她就倾下身解他领口的扣子,一弯腰,腴软的臀肉正巧向他手掌里顶。她掀开了他外袍的领子,十个手指隔着中衣,在他的胸前脖颈上来回扫拂,高湛恨得牙根发痒,握着她臀瓣的右手发力,五指便深深地陷进臀肉里。

李祖娥闷哼一声,双手的动作竟然不停,敞开他的外袍后,又将手伸到他腰上,解他中衣的带子。高湛将手探进她两腿间的内侧,这里没有挨多少打,养了两天,已经细腻光滑如初。他捻着手指掐她腿间的嫩肉,随着他的动作,她的身体明显得紧绷起来。

他看着她蹙眉忍痛的样子,手上换着地方掐拧,她给他脱衣裳,越是挑动他的心弦,他手上拧肉的力道就越重。终于她将他的外袍中衣一齐从肩头剥下来,卡在他的肘弯处。高湛自两层衣袖中抽出手来,袒露两臂,扯着她侧坐在自己的腿上。她的臀肉被压着发疼,不禁微微扭动。高湛身体一震,伸手分开她的双腿,摸着她腿内侧,新生的一片梅花似的掐痕,这时他才问她,“你疼不疼?”

李祖娥将脸贴在他的肩头,他的上身已经赤裸出来,她轻轻抚摸着他肩上一块陈旧的箭疮。他眉心一跳,伸手探进她的裲裆中,掐她的乳尖。一只圆润小巧的乳头,很快就在他的动作下,硬挺挺地立起来。他揉捏着她的乳房,时不时地就往那两只乳头上重重一掐,冷不丁的,看着她于呻吟中在他的怀中发颤。

她攀着他的肩膀,在他那片箭疮上吻了一吻,语气温存爱怜:

“这片伤看着都许多年了,你那么小就上战场了呀。”

他眼前一白,手上没轻没重地拧她的乳尖,疼得她低呼一声,他立即松开手来,改作缓缓地抚揉。此时他的中衣与袍领虽然已经解开,可是腰间的金带却仍束着,内外两层衣裳都拖挂在上面。

李祖娥腾出手来解这条镶金板扣的革带,手环着他的腰,一下子摸到革带在腰侧那里有一个环,那里本该是佩刀剑的地方,此时却空荡荡的。自从她那一次从他腰间拔出他的刀来,他就再也不在她面前佩刀剑了。她想到此处,手上的腰带才解了一半,就忍耐不住,笑出了声。

高湛显然与她想到了同一件事,他手上用力,一下子把她身上裲裆的细带扯得开裂,那两片布料被他甩在地上。她通身赤裸着,他终于是忍无可忍,高声叫人。月奴低着头,迈着细步从殿内出来听宣,高湛磨着牙下令:

“你去拿你殿下的板子来。”

月奴屈身一礼,正要去取,李祖娥添道:

“顺带着也将那盒烫伤药膏子拿来。”

高湛提着她的腰,把她从自己腿上扯起来,反手往她臀上扇了一巴掌。这一下打得脆辣辣的,李祖娥伏在他肩膀上笑:

“多早晚的事情了,你怎么还气成这样?”

他又往她臀上打了两下,她乖乖地伏在他胸口,任他去打,他心口的郁气才消下一点。因为他二人都不好怠慢,分不出先后次序,月奴便捧着一只漆木托盘,将闺责板子和烫伤药膏子一同奉了上来。那烫伤药膏盛在浅黄釉的瓷盒里,上面画着卷曲的水草纹路,大概是取其防风辟火之意。李祖娥一下子从他腿上站起来,拿过那只瓷盒道:

“我给你上药。”

高湛也拿起那柄小板子说,“我不要,我要先打你的屁股。”

李祖娥提高了声音道,“你让我先给你上药!”

高湛道,“我不要。”

李祖娥拧开瓷盒,并指挑了一大团烫伤药膏,一把糊在高湛的嘴上。那膏子油腻腻的,有一股酱酢的咸味。高湛怒而瞪她,闭着嘴巴,油膏顺着下颌向下流。他气得抓起她的手腕,对着她之前烫伤起泡的地方,把自己嘴上的药膏向上抹,渐渐地,就变作愈来愈重地吻她的手腕。她原本快要愈合的伤处又被他折腾得掀起口来,挣扎着呼疼。高湛本来恨不得咬她一口,一张嘴,满口又是那烫伤药膏子的咸味,不由愤愤地甩开她的胳膊,起身指着座位道:

“跪上去!”

李祖娥抬起手,想替他抹掉下巴上的药膏,高湛一巴掌把她的手打下去。他的衣服半脱不脱地挂在腰间,他干脆单手扯开腰带,将长袍与中单连着金带一并丢在地上。此时他的衣裳也去了大半,上身赤裸着,只有腿下还穿着赤红的小衣、高底靴子,却更衬出他宽肩窄腰的身量。他察觉到李祖娥的视线在他的身上,忽然莫名其妙、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我和文宣皇帝比起来怎样啊?”

李祖娥一怔,抿起嘴,憋着笑说道,“你难道没有见过你哥哥的身子,你自己不知道怎么样么?”

高湛怒道,“你这是什么话?”

?李祖娥奇道,“满朝公卿都见过你哥哥的身子,怎么,莫非你没有见过他的身子?”

高洋病故前的最后几年疯得厉害,又饮酒行散,每每浑身发热的时候,赤身裸体地视朝听政,都不算什么。只是那时,他的身体被酒色掏得很坏,又有战争的陈伤,只显得血肉狰狞,病骨支离。高湛自然是知道的,心中的怒火却压不住,重新拿起板子,啪的往椅袱上一拍:

“你跪上去,我要打你,快,快!”

李祖娥轻叹一声,屈膝跪在了椅座上,肿起的臀肉翘起。高湛将板子贴在她的臀峰上,前后摩挲了一下,忽然说了一句:

“我就不会脱光了去给朝臣看,我难道是谁都可以看的么?”?

李祖娥扶着椅背,实在是忍耐不住,笑弯了腰。

李祖娥笑得厉害,弓着背,肩膀轻轻耸动,平坦的小腹凹陷下去,连赤裸的臀腿,都不自觉的缩紧了又放松。高湛在她臀上揉了一把,她的下身又是一紧,他抿着嘴,甚是不悦地命令道:

“把腿分开。”

她停下笑,这才慢慢地扯开双膝。那椅子的围栏矮矮的,她跪上去,椅背不过横在她的腰间。她双手扶着椅背,打开双腿,又在高湛的动作下,身子前倾,将腰肢低伏下去。此时她的臀肉高高地抬着,脊背压得极低,胳膊屈在两边,五指扣着椅背。她臀上的伤处有轻微的拉扯感,使两瓣臀肉格外敏感,却又不会格外紧绷,以至于影响责打。

她的臀上暗沉发青,因为刚刚的几下巴掌,在青痕上浮着粉晕,敞开的腿间散落着掐拧的痕迹。高湛转动手腕,一板子打在她高耸的左边臀肉上。这柄闺责板子,特地叫工匠打得很精巧,打出来入皮不入肉,疼痛都是脆辣辣的。高湛按着李祖娥的脊背,此时向下看去,就连承责的臀肉,下陷的幅度都没有多少,只是颤巍巍的一阵抖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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