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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再不规矩现在就起来打P股(热水里一边指J一边复述挨打

 

李祖娥给高湛草草地擦了一遍身子,又伸手解他的头发。这时她面对着高湛,几乎与他脸贴着脸,双手环过他的脖颈。水汽在他二人中间飘散起来。高湛看到她朦胧含雾的双眼,鲜红莹润的嘴唇,昂起的脖颈上沾着细细的水珠。

就在这时,他束好的头发被李祖娥解开。他束发束得极紧,猛一松下来,只觉得额头一轻,随即两颞的太阳都突突跳动。他自小犯气疾,除了在马背上、战场上不发作,其它时候,每常闲下来,都有可能发作。那病不算什么大事,只是发作起来喘不上气、头疼。头发束得紧些扯着,还觉察不出来,发髻一松就开始难受。

高湛把额头贴在李祖娥的肩窝里,双手也环抱住了她的身子,在水下,他的手掌轻飘飘地划过她直挺的脊背。他能感觉到她的十指插进他的头发里,湿漉漉的,随即慢慢地在他的头皮上按捏。他的双手,顺着她细细的、下凹的脊梁骨滑下去,一路探进她的臀峰中,掰开她的臀肉和双腿,让她在浴缸中跨骑着自己。

他才刚射过,毕竟硬不起来,就只是用手指在她敞开的蚌肉边缘摩挲着,又拿指尖轻按她蜷缩的菊穴。她被他的手指碰到,两穴俱是一缩一张地翕合,便能感觉到浴斛中的热水被她的花穴吞进去,内里的腔壁格外娇嫩,被这热度刺激得几乎颤栗。

她浑身一软,提高湛按捏头顶的手指也松了力气。高湛在热水中,热汽不断地蒸腾着,李祖娥赤裸的身子又在怀中,只觉得头顶的鲜血一阵阵泵动得愈发厉害。这种难受,与在战场中被刀枪剑戟所伤,又截然不同。他心中憋闷的厉害,郁郁不得发泄,终于忍不住,低着头一口咬在李祖娥的肩膀上。

她闷哼一声,十指贴着他的头皮,慢慢地顺他的头发。“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她贴在他的耳畔,呼出的热气洒在他的鬓角边上。他松了口,手指拨弄着她身下翕动的蚌肉,忽然并指往那敏感的花柱上狠狠一按。李祖娥手指一紧,发出的声音变了调子。她的手指间缠着高湛的头发,高湛只觉得头皮被扯得微微一麻,那突突的胀痛竟然停歇了一瞬,他便贴着她说道:

?“小孩子难道能做成这个?不许拽我的头发,不然一会儿还要打你的屁股。”

李祖娥的身子猛然一颤,十指一松,她身下的花穴,贴着他的手指一阵蜷缩抽动。他动着手指,感觉到那花谷似乎有黏液渗出来,但更多的却是盆中的热水,随着她花穴的动作,贴着他的手指被吸得水流涌动。她小心翼翼地将手指从他的头发中褪了出来,又偏过头吻了吻他的鬓角,她的声音委婉低徊,大概是因为高湛作乱的手指,声音中此时款款含情,有些沙哑:

?“我的祖宗,你也放我歇两天罢,你都打了我四五天了,有什么气也该消消。”

高湛闻言颇是不满,手上重重一压,她的下身便又是一阵抽动。他知道她难耐得紧,贴在她身下的手指反而不着急动作了,只是留在两片蚌肉外面,轻轻地来回挑弄。她身体中的欲望好像摇曳的火烛一样,被他的手指拨得上上下下的,在她腿间那一片地方慢慢地烧,偏偏他不加重动作,野火就烧不起来。

她的身子愈发难耐,喘息声也燥急起来。高湛将手指停在她的花芯上:

“你难道不该打么?”

李祖娥微微动作下身,扭动臀腿,想去挤他的手。高湛却将手指向外抽,就是不给那处更多的力度,她呻吟着道:

“该打,该打……你,你……”?

他的手指探进去一些,奖励似的触那腔壁的软肉,她的花穴包着那两根手指一阵吞吐。他又追问道:

“怎么该打,你仔细与我说。”?

她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夹在喘息中,分明带着哀求,“你,你饶过我罢,你,你……”他的手指又是一顶,李祖娥一下子将自己的右手身下去,手臂打在水面上,溅起一片水花。她在水下要去找他的手,正欲探向自己的双腿,他的手指按着她的花芯,贴着她说:

“再不规矩,现在就起来打屁股。”

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学会了这样与她说话,威胁的话说得都像撒娇一样。她的手臂僵在水下,停了半晌,还是慢慢地从水中抽了出来,湿淋淋地环住了他的脖颈。

“最开始,最开始是因为……”

她贴着他缓缓地开口,他的手指便也开始在她的身下动作,一进一出,紧贴着她花穴的甬道,前后推动。她渐渐被弄得动情,下半身也跟着他的手指动作起来,弄得浴斛内的水也哗哗作响。她想起最开始,是他为神武太后大殡归来,拿着那柄闺责板子,和她曾经的那柄几乎一模一样。那不过是三四天前的事情,现在回想起来,竟然已经恍如隔世。

“是因为陛下给我送了一柄闺责,我,我当时没有领情,嗯……”她上下动着臀腿,配合着他手指在甬道内的动作,要不是在水下,那处一定已经湿泽泽的了。她搂着他的脖子,动情时拿脸颊贴着他的鬓角磨蹭,她渐渐地明白了他不喜欢听到哪些话,也渐渐地醒悟到她应该按他喜欢的而行:

“后来又是,嗯……我呈给陛下不妥当的乐谱……又,又在庙里惹陛下生气……”?

高湛动着手指,又在她的腔壁上按捏,一步一步地跟着问道,“你是怎么挨罚的?”

“我,我……”她说话时,他又加大力气,那股情欲一下子顶上来,她连话也说不清楚,“陛下拿巴掌打我,又拿板子打我,啊……”

他手上狠狠一顶,她的声音终于高起来,她的求饶总是哀哀的、低低的,此时她却尖声呼叫出来,极高的一声,宛如床笫间最放纵的浪叫一般:

“饶了我!陛下!陛下——”

她浑身一紧,一股前所未有的快意,如同哨子一样的被吹起来,一路顶上囟门,在她眼前轰然炸开。她双手一松,放开高湛的脖子,浑身软在水里,仰起脑袋,连发顶都浸在水里。她这时才发现,他们折腾的太久,满满一浴斛的热水都有些凉了。

高湛在浴斛中站起身,浴水如涌泉般自他赤裸的身体上倾洒下来。李祖娥想去够他的手,她在热水中蒸得太久,这时就连抬手,也感觉气力不足,牵扯着浑身一阵麻软。高湛握住她的手,抬腿跨出浴斛。

他们在洗沐,自然不可能像交合做爱一般,身边一个人都不留——其实按制,帝王御女,身边本来也是应该留彤史官的。故而,他一从斛中出去,便有宫女上前为他擦身,又为他披上干净的中衣、鞋袜,系好衣带。李祖娥也被两人扶着出了浴斛,接过了宫娥奉上的蜜水润喉。她衣分两截,穿起来比他麻烦的多。他不耐烦等他,她才裹上上衣,他就两步上前,又把她抱了起来。她的头发贴着他的胳膊洒下来,他新换的中衣登时又给浸湿一片。

他把她丢在床上,她赤着下身,翻身撑起身体,看着他笑:

“头发还湿着就上床,一会儿连床席上也汪起水了。”

高湛在床畔坐下,李祖娥臀上的伤见了水,比原先肿得更厉害了,艳红一片。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肿臀,不轻不重地拍了两下。

“让她们换一套被褥也就是了,我难道还能让你缺了床睡。”

李祖娥在床上跪起来,接过侍女手中的干帕子,替他擦头发。

“你看你,我说那话难道是真的心疼床不成?你刚才在水里泡着时就头疼,这时还要湿着头发睡觉么?”

她的动作又轻又缓,说话声也柔柔的。他阖上双眼,慢慢地任由她动作。李祖娥擦着他的头发,又小心翼翼地问道:

?“陛下放我歇几日吧,您后宫那么多人呢……”

他忽地笑了一声,伸出手来按捏自己的两颞,“你知道,凭你这句话,朕就能叫人传板子进来,重重地打你。”

她一把按住他的手,“不要不要。”

他笑得愈深,她接过他的动作,替他缓缓地揉按着头的两侧,从鬓角到太阳。他歪下身子,慢慢地倒在她的腿上,她的动作很熟练,而他渐渐地也不再去想她为什么会这样熟练,而这“熟练”在她的过去中,又都意味着什么。他只是闭着眼,终于松口道:

“朕这几日在前朝有些事情,你好好养伤。”

“陛下,陛下。”她倾下身去,亲了亲他的嘴角。他很是受用,拉她躺下,与他并排躺着。李祖娥伸直双腿,侧躺着看他。她的下身没有穿衣裳,此时裸露在外的臀肉,哪怕肿伤着,也已经有些微微泛凉。他仰面躺了一会儿,也翻过身来,侧对着她:

?“但是三日后,朕要你搬到显阳殿来住。”

显阳殿是前朝群臣陛见之所,李祖娥是已故皇帝的遗孀,到前朝是怎样都不合适的,她正要说话,却感觉到高湛的手指抵在她的嘴唇上。他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定定地凝视着她。他是鲜卑人,眼瞳是浅淡的琥珀色,两豆漆黑的瞳仁一瞬不瞬,好像一只捕猎中的豹子。

“嫂嫂,怎么办呀?我如今一刻也不能与你分离。”

邺城宫中的昭阳殿高峻宏阔,臣工大朝皆在此处,前殿向后,被议事的中殿隔开,便是后殿的下榻之所。李祖娥在昭信宫中养了三日,每天恨不得按吃饭饮水的次数换药,三日后,淤青也没有尽消。反而因为红肿的臀伤颜色黯淡下去,而愈发的显得狰狞骇人。

她到昭阳殿后殿中下榻后,高湛便也同她一起宿在前朝。他时久不进后宫,朝臣们找他都容易了许多,十次陛见,竟然九次都能见到。高湛从前三四天才理一次朝事,现在如此勤政,众人都甚是惊讶。群臣都知道李祖娥滞留在昭阳殿中,有几个儒臣,大概本来还想要劝谏,可是见到高湛并没有因她荒疏朝政,也就悻悻作罢——当然,高湛管事的时候,总是比他不管事的时候,还要吓人得多。

中殿与后殿间开着一道侧门,自李祖娥搬进昭阳殿后,门前就放下一扇屏风挡着。那是一道立座式的屏风,大幅的绢布面上,双面画着绘彩漆朱的普贤菩萨显圣像,屏风座上雕刻着连绵的卷草莲花纹。那副屏风遮盖得很严实,在殿中是看不到人影的,高湛坐在殿前的御座上,一偏头,却能看到屏风后的情形。

他们常常在白天做爱。李祖娥住过来后,高湛不许她穿裙袴,说是“会把涂好的药膏蹭掉”。故而她整日里赤裸着下身,光着腿,在这朝廷最庄严的殿宇中起坐养伤。高湛每天看着她的伤势,在换药前,他会有手比划着,量她臀上残留的淤青的大小。摸着摸着,他兴奋起来,就会撩开衣袍,托着她的腰肢,从她的臀后肏进她的阴道。她始终记得他长袍的前摆,晃动着在她的腰上摩挲的触感。

高湛赐给她的金珠首饰,多得戴也戴不完,往往看一眼就收起来。其中有一串羊脂白玉的念珠,通体温润明净,每一颗珠子都有指头那么大。高湛是在她换药的时候拿给她看的,因为她揉伤的时候还会觉得疼痛。李祖娥接过那串珠子,身后月奴的动作一下重过一下,揉得她久已僵硬的淤伤又发起热来。她蹙着眉笑道:

?“那么大一块料子,拿去做个什么摆件儿也绰绰有余了。谁想出的主意,居然把大料子拆散,做出这么个玩意儿?”

高湛立即就拉下脸来,推开月奴,上前抢回那串玉珠,掰开她的臀肉,把玉珠顶着她的花穴塞了进去。她在上药揉臀时,牝口本已隐隐沁湿,有个珠子滑进去,倒还不觉得十分疼痛,只是被羊脂玉凉得一个激灵。

高湛想着要打她,偏偏这时候,黄门官在屏风前禀,中书令魏收求见。此人年事已高,修过国史,又是高湛自己召见的。高湛不好叫他久等,便草草地在李祖娥上好药的臀上扇了几巴掌,把她拽到屏风前罚跪。

魏收被内官所引,等候在中殿中,忽然听到巴掌击打皮肉的脆响,一时还不敢确定究竟听到的是什么声音。高湛把李祖娥拉到屏风前,李祖娥跪着,在另一侧看不到人,高湛站着,他的影子却打在彩绘的绢布屏门上。

魏收只看到屏风后人影晃动,不知都做了些什么,过了一会儿,皇帝才慢慢地从其后走了出来,坐上御座。高湛坐在座上,偏过头去一看。李祖娥乖乖地跪在屏风前,双手捏着上身浅黄色的半臂袄子,衣摆高高拉起来,露出身后赤裸的双臀。

她的穴中衔着大半串珠子,拉扯着她的牝口,那珠子还在向下坠。她跪了一会儿,忍不住伸手要去按那串玉珠。她的双手刚刚一动,高湛重重地咳嗽一声,她连忙将手收回身前,又拉起小袄,露出屁股。她跟着听见魏收疑惑的询问:

“陛下可是金体有所不适?”

“无妨,”高湛收回目光,将咳嗽时掩着嘴的右手放了下去。李祖娥看到他的五指并起,放在身侧微微一扬,一个威胁要打她的手势。高湛看向魏收,“贤卿刚刚说到……”

魏收坐在下首,奇怪地看了看皇帝,又看了看一旁奋笔录言的左史,自己也清了清嗓子,跟着续道,“陛下说将长乐郡公——”

“啊,是,高归彦,”高湛猛然醒过神来,“朕的这位皇叔向来老成持重,又深受先朝信重,朕有意加他右丞相之职。”

“不可。”

这一声却是从屏风后传出来,又是女人。魏收是经朝的旧臣,自然听过先文宣帝皇后的声音,可他此时心头惊涛骇浪,只是不敢置信。再看座上的皇帝,果然又偏头向右看去,他想起皇帝在议事中频频不断的动作,这时还有什么不知道的,但是两旁录事的史官都没有动静,他也只能装作无知无觉地接道:

?“陛下不可。至尊就是以右丞相践极登位,如今岂能再以一臣子加此尊号?更何况平秦王高归彦本是宗室,此人威势日盛,岂可不防?”

高湛道,“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魏收还没有意识到高湛已经不像是对臣子说话的语气,他斟酌着回答,“陛下对他已足够礼戴……”

“放他出去。”

李祖娥伸手按着穴中的玉珠,从地上站起身来。她的影子映在屏风上,殿内的臣子都是陡然一惊。她一手伸在腿间,下身赤裸着,花穴中的玉珠还在隐隐向下坠动,说话的语气却冷静肃杀之极:

“今晚早闭宫门,即刻拟旨,加他虚号,明日就把他放到冀州去守土。彼时大事已成,尘埃落定,竖子焉有翻身之地?”

高湛偏头看了史官一眼,对魏收道,“卿善谏,朕即刻召高乾和拟旨。”

魏收也看史官,自觉气氛不对,连忙谢恩告退。朝臣退去后,史官也退到前殿,高湛面笼严霜,抬手向右一指:

“去把她拖出来。”

黄门官面面相觑,都知道李祖娥在殿中,下身没有穿衣裳,都迟疑着不敢动容。高湛劈手将案上的一只青瓷砚滴摔在地上,啪啦一声,碎了满地。众人齐齐一悚,两人连忙走到屏风前,拉扯着将李祖娥拽了出来。她走动间,两腿中坠着的玉珠隐约可见。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高湛话中凛然含怒,李祖娥低着头,并不答话。高湛冷笑一声,连连说了两个“好”字,厉声命令身边的中官:

“他不说是吗,掖庭局中谳狱的那些人,叫他们带着全套的家伙来!”

李祖娥抬起头,叫了一声“陛下”。高湛道,“在你挨上打前,朕不会再听你说一句话。”

李祖娥长叹一声,徐徐说道,“高归彦本事我夫,又受遗诏顾命,却又在宫变中迎孝昭皇帝高演入禁,害杀我子!此等忘恩负义之人,陛下,你叫我如何不恨他?”

高湛定定地盯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乾明宫变,也有朕的一份,原来嫂嫂也一直在恨我吗?”

李祖娥目中震动,似乎不敢相信,他竟然把这些话都赤喇喇地捅了出来。她看了他一眼,随即下意识的动作,竟是去看那门前的屏风,普贤大士手捏施愿印,半跏趺坐,座下六牙白象。他右手持着的明光宝剑,恰好照在从殿外投射进来的太阳之中。

她不说话,高湛一时也不说话,殿中几乎剑拔弩张,两人竟然都是沉默。掖庭局刑讯的吏员扛着鞭讯的立刑架走入中殿,后面跟着的循吏持着咬木、枷链、绳索、荆条等物。考虑到掖庭离此的距离,他们来得不可谓不快,只是殿中依旧已经安静了很久,投在普贤像上的日光已经偏转开一片距离,照到了大士座下白象的长牙上。高湛指着李祖娥命令道:

“嫂嫂既是汉女,朕便拿汉人的东西给你。撤下刑架,去拿高坐秤来,让皇后殿下跪在坐席上打。”

掖庭吏训练有素,哪怕进殿就看到李祖娥下身赤裸,臀上隐隐的青伤未褪,也没有什么多余的反应。他们迅速依言扯下刑架,拿了一个约及膝盖高的高坐秤来,将坐席铺在上面。李祖娥被他们压着跪在坐秤上,腰肢下折,臀腿高高耸起。

齐随魏制,刑囚讯问时,用的是削平结节的黄荆条,专打臀腿的尺寸是一分径,约莫是小指的粗细。荆条浸泡在盐水中,贴上她的臀峰时,她还能感觉到其上微湿的触感。

“打到她招认为止。”

“陛下,”掖庭吏正要动手,李祖娥一开口,他们也只好停下动作。她就着跪姿仰起头来,双目中竟然沉静得犹如深湛的湖水,她说:

“陛下,我并不恨你。”

高湛不喜不怒,平静地下令:

“今天之后,每天三十荆条,打到平秦王上任为止。”

黄荆条又细又长,因为浸饱了盐水,而变得格外柔韧,有了些压手的重量。李祖娥闭着眼,感觉到贴在她臀肉上的荆条渐渐远离,紧跟着,猛一声破风的锐响。荆条平平抽下,一下子横贯两片臀肉,疼痛随即便轰然炸开。

这样细细的刑具,抽打下来,疼痛尖锐得就像刀子割一样。她臀上的旧伤,因为日日上药,淤青已经浅淡得几不可见,如同雨季中轻薄透明的天空。荆条抽一下,登时浮起一道细窄的、鲜红的血痕。

左边一鞭打完,李祖娥浑身一紧,花穴中的玉珠坠在外面,便被一阵吞吐。臀肉刚刚放松下来,耳边一声破风的锐响,右边的黄荆条又跟着抽了上来。掖庭局专司刑囚谳狱,手上的力道下得极准,她臀上的两道红痕,几乎是紧挨着连在一起。

荆条再向下打,左右两边的行刑人已不再给她喘息的机会,一鞭接着一鞭。荆条抽在臀上,并不像大杖板子一样,会使臀肉受压变形,甚至不像巴掌那样,扇急了两瓣臀肉颤巍巍地抖动。李祖娥倾身跪着,腰肢下折,臀腿高高举起,上身的袄子滑到腰上,露出一截白皙光洁的腰肢。这是一个极难维持的姿势,施责的刑具稍重一点,哪怕只是一柄厚一些的戒尺,恐怕都不免打得她身体歪斜、左摇右晃。

可偏偏他们用的是黄荆条,细细密密地抽打,打出来既是纯粹的、尖利的疼痛。两片臀肉,连变形也没有多少,含在花穴中的念珠都没有分毫的移位,只是臀肉上一道一道地浮起红痕。李祖娥俯身跪撅,细韧的荆条接连不断地狠抽在她的臀肉上,她肩膀紧绷,脊梁微颤,额间渐渐沁出细密的冷汗,显然已经在熬刑。

荆条一轮打到臀底,因为打得细,伤痕接在一起,大概总也有二三十记。落座处叠了两鞭后,黄荆条紧跟着向下抽,打在大腿上。若说她的臀肉尚显丰腴,还有一些温吞缓和的余地,相比之下,腿背上就显得单薄得多,疼痛几乎是孤独的,孤独地直飚上来,飞上九霄。

高湛走下御座,低头一看,投进室内的日光已经不在屏风上了。李祖娥低着头,在阵阵剧痛中,只看到他鲜红的袍摆渐渐靠近了眼前,又慢慢地从视线中偏移开去。高湛绕过她,站在她的身后,耳听着鞭挞的脆响,看着两个掖庭吏左右挥下荆条。她的臀峰,挨过一轮打,已经是一片鲜艳火红,臀缝中又若隐若现地,露出莹白的玉珠。鞭痕根根隆起,细细长长,犹如连绵的田垄。

她跪着,小腿平放在坐席上,两根荆条平平地向腿上抽,一路向下,抽到膝弯。鞭痕连成一片,仅仅看着那鲜红的血色,仿佛已经能看出隐藏其下的刺痛。一轮打完,高湛一抬手,两个掖庭吏停下动作,垂手站在一边。他上前轻抚那微颤的臀肉与腿面,摸到一片隆起的鞭痕,又拨弄了两下露出来的两颗珠子。他手上的硬茧蹭在她的伤处上,又使她一阵颤栗。

“打了多少了?”

稍年长些的掖庭吏答道,“至尊,正数整七十。”

他感觉到手下的臀肉受惊似的缩动了一下,他站在坐秤边,便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她抿着唇,面色发白,满面泪痕,垂着眼避开他的目光。他仔仔细细地看她,忽然看出一种极沉默的痛苦来,一时停住动作。李祖娥顺服地由他托着脸颊,头仰久了,脖子都有些发酸,他终于放下手来,又坐回到御座上。

“再打。”

李祖娥身体一颤,想抬头看他,脖子发酸,一时却抬不起来。荆条紧跟着就打下来,第二轮笞责,又是从臀峰打起。

她的臀腿上已经布满鞭痕,再要挨打,不免就笞在原本的伤痕上。此时最开始挨打的笞痕,已经自皮肉下慢慢地浮出淤血,再挨鞭笞,不止是皮上撕裂般的痛楚,也牵连着一整片肌肤都热灼僵硬。疼到一个地步,连花穴里含着玉也感觉不到。又打了三四十,她撑着身体的双手已经不断地颤抖,待鞭痕再次铺遍臀腿,她浑身虚软,宛如从水里过了一遍,冷汗将上身的衣衫都黏在背上。

高湛挥了挥手,掖庭吏叩首行礼,将用过的黄荆条浸回盐水桶中,又提着桶退了下去。李祖娥慢慢地直起腰身,身后肿胀的臀腿,稍稍牵动,就疼得她直打冷颤。荆条打起来利得像刀子,她伏身受笞,苦忍时,满心以为身后的皮肉都被打得开绽了,颤颤巍巍地伸手去摸,果不其然,触手是一片湿润。

她心底悚然一惊,连忙收回手来查看,她的手指被压得发白,指尖沾着的,却只是盐水而已。她霎时间如释重负,竟然只觉得心头空荡荡地一震,抬起眼来,却看到主座上的高湛并没有在看她。高湛低着头出神,自窗棂外打下的日光,投在地砖上,已经变作通透的粉紫色。她又偏头去看隔档后殿的屏风,大士,与白象,与宝剑,俱都沉寂在暮日的阴影中。

她艰难地从坐秤上爬起来,并起腿,双脚还是发软,几乎直不起膝来。她在昭阳殿中,整日不穿裙袴,脚下却套着鞋袜,在刚刚挨打时,她的白绫袜子蹭得有些歪斜,上身的小袄也有点发皱。她屈着腿,艰难地走到高湛座前,又在他腿边屈膝跪了下去。此处连坐席都没有,她久跪的膝盖,直接碾在砖地的海水纹上,又是闷闷的一阵隐痛。她抬头看他,高湛皱着眉,因束发束得紧,扯着两道长眉都微微上扬。她忽然想到,他的气疾或许又发作了。

高湛垂目看了她一会儿,很久以来的第一次,她有些看不清他的神情。良久,他才拍了拍自己的腿面道:

“趴上来。”

李祖娥伸手扶住他的膝盖,慢慢地抬起身体,俯身趴到了他的腿上。高湛揽着她的腰,往怀里拉了一拉,确保她的臀肉耸在高处,一按她的花穴,将滑出来些的玉珠又塞了进去,看着她身后的两穴一阵吞吐。李祖娥双手撑着地面,感觉到他的手掌在她的臀腿上来回的抚摸。忽然,她听见他说:

“李氏,你熟读六经,理应知道‘内言不出,女不言外’的道理。”

李祖娥浑身一颤,不知是因为他的语气,还是此时殿中的寂静,心头竟冒起一阵渗人的寒意。她的臀腿火热着,高湛的手掌也火热,就连她久跪的膝盖,因为不再受压,也在隐隐的发痒发热。分明是暑热中的天气,她竟然感觉四周冷得惊人。那一瞬间,她几乎是有些渴望他的巴掌扇下来。

可是他却没有打她,正如他此时竟然也不像在发怒,他摸着她臀腿上的鞭痕,语气只淡淡的:

?“这一顿打,你记住了吗?”

李祖娥手脚发软,渐渐有些喘不过气来。其实高湛并不在意后宫摄政,不如说,夫妇一体,休戚以共,更何况北地宫廷,想来又女主参政的先例。胡皇后对前朝的熟悉,恐怕不下于高湛。

他所猜疑忌惮的,其实只是她而已。

她久不开口,终于等到了臀上狠狠扇下的一记巴掌。她闷哼一声,身子被抽了骨头似的软到他腿上,借机连语气也软下来,声音瓮瓮的:

“陛下,我记住了,我记住了。”

啪的一声,她腿根上又挨了一巴掌。此时她臀上腿上满是鞭痕,他的巴掌落在哪里,都扯动旧伤。她咬紧牙根,默默忍耐着身后不断加增的疼痛。巴掌声一下连着一下,打得又重又响,偏偏是分开来打在左右臀瓣,他没有碰她的穴口,臀上的疼痛便纯粹得肃然。她数到二十下上,高湛方停下责打,轻拍她的腰背。

她从他腿上滑下来,便又跪在地上,此时她的半臂小袄已经皱得不成样子,但他这次打得仔细,把她按得紧紧的。于是此时,高湛玉带紧束,连长袍的下拜都没有分毫的凌乱,衣带俨然。李祖娥感觉到下巴又被托起来,一触到他的目光,心头便是一凛。高湛的语气却缓和下来:

“七月中,朕要西巡至晋阳,你要随驾。”

齐有两都,天子常常往返于司州邺城,与并州晋阳之间,带着嫔御也属寻常。并州毗邻齐、周边境,在李祖娥初嫁、高欢仍渤海王时,她对晋阳宫就十分熟悉了。她温顺地应是。高湛又道:

“高归彦之冀州,去后十九会反,假如他果真谋逆作乱,朕会再狠打你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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