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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趣内衣

 

周舟终于还是忍不住哭哭啼啼地尿了出来。

深埋在花穴里的肉棍,也再次感受到了被高潮汁水喷薄在龟头上的快感。

哭得抽抽噎噎小女人还来不及羞耻,便感受到身下的肉棍再一次逐渐涨大了起来。

救命

周舟发誓,她再也不要和他讨论什么大公狗的问题了。

周舟没有意识自己是何时回的家,第二日醒来时已经躺在床上了。

整整一个上午都冷着脸没有搭理严舟桥,拿了镰刀便自顾自下地去收割阿婆家种的白菜。

严舟桥识趣地跟着,承包了大部分白菜的收割工作。

这一批白菜已经长得有些老了,不少外层的叶子已经蔫儿黄得散在地上。除了实在是不能吃的叶片,其余基本都整朵割了下来。

南方已经算是正式进入夏天了,日头一早就高高挂在脑袋上,正是晒菜干的好日子。

周舟割了没一会儿就被晒得满脸通红,严舟桥看着心疼,一个劲儿地劝她回屋里休息。

周舟没吭声,瞧他那不值钱的一身蛮力劲,不屑地哼了哼,收了镰刀就往家里走。

训狗嘛,就得给狗找点苦力活消耗一下他的精力,免得他老缠着自己干那下三路的事情。

两人照旧是下午开车出去,后尾箱放了米面粮油酒烟等交换的硬通货,另外也放了一大筐早上新鲜摘的白菜和番茄。

车经过镇医院的时候,周舟停在铁匝门前往里看了看,大楼的窗户和大厅里有人影晃过,看着身形不大正常。

周舟来过镇医院一次,隐约记得药房在进入大厅的右侧,是个半封闭的房间,取药口用玻璃隔断着,只开了个圆形的口子递药。

按理说,药房一般会在靠外墙处开一道专属的通道门,用于药物补充上架。

周舟在大厅外墙扫了一圈,却没看到其余的入口。

“我们把车绕到后面去,你准备一下,如果我们找到了药房的门就撬开,找不到的话就算了。”

镇子虽然不算很大,但医院里的人却不是少的。他们如今才两个人,没必要冒这么大的风险从大厅去硬闯,但稍微花点时间绕过去看一看的时间还是有的。

虽然药店也可以收集到基本的各类型药物,但终归是不如医院齐全的,尤其是一些处方药和进口药。

再者,镇上的药店大多还关着门。这种小镇上的店铺,基本上店面和住宅是结合在一起的,周舟不想这么快和人起冲突。

尽管药品也可以用物资换,但有医院这个更齐全且免费的地方,她还是更倾向于医院。

车绕到侧面兜了小半圈,果然在药房对应的外墙上看到一道铁门。

这种铁门的锁扣还是非常老旧的款式,严舟桥的铁丝插进去不到20秒就被“啪嗒”一声解开了

药房里没有人也没有丧尸,但取药的窗口外面却是血淋淋一片,七八个丧尸在感应门前反复游荡。

沤了近一个月的尸臭味,像几百只死老鼠的味道腌在一起,透过圆形的口子飘进药房里来,令人几欲作呕。

周舟捏着鼻子半蹲着走到窗口的台子下,从桌面上摸出两只口罩飞快地戴上,顺手也给严舟桥递了过去。

靠近取药窗口的两横排货架基本是空的,一般用来存放准备给病人取走的药品。这两排架子也正好遮挡住了两人在后面取药的身形。

角落里有空箱子,周舟捡着每一种类型的药品都往箱子里丢了几盒,着重拿了些外伤消毒、发烧止痛和抗生素类的药品。

拿完一轮后,两人各自又重新拿了个箱子,交换着货架拿第二轮。

这些是准备自己屯的,也备着后续可以拿来作为物资交换。一些常用的药物被周舟另外拿袋子挑了一些出来,一会儿就可以派上用场。

敲响第一家农种店的时候,周舟明明听到屋里有声响发出,但她在门口轻声解释了半天,对方还是不肯开门。

严舟桥拧着眉想直接撬锁,被周舟给拉住了,笑着调侃道:

“怎么?不是说军人不拿民众一针一线吗?你怎么这么野蛮啊?”

“谢邀,退伍了。”

“噗”

敲第二家的时候,对方态度就好多了。隔着卷帘门问了许多问题,周舟一再承诺保示,保证可以拿食物或药品和对方交换。

墨迹了半天,终于把门拉开了。

卷帘门只被拉开了三分之一,周舟不得不蹲下身和对方交谈。

“喏,你看,我这里什么都有,看你需要什么。但是我们交换的数量和价值肯定是要对等的。”周舟指了指脚边被搬出来的一部分物资解释道。

这几乎是一桩单方面利益的交易,周舟信心十足,腔调先拿捏起来。

一般做生意的人很少自己家里还种田,这些种子留着除了能当豆子煮粥吃,基本没有其他用处。

如今可以被换成正经的粮食和药品,简直是一桩十足划算的事情。

屋内的男人样子看着倒是挺老实的,但眼神还是实不实警惕地看着严舟桥。

周舟也能理解,毕竟这么个接近一米九的强壮男人站在门口,怎么看都不像个善茬。

“只能你一个人进来挑,可以吗?”

“不行。”周舟还没说话呢,严舟桥就插了一脚进来。

周舟回身安抚道“没事。”随后又转回身与店家商量“我可以一个人进去,但是你得把这个门拉高一点,得让我男朋友看到我的人。”

听到周舟给他的称呼,某个人瞬间就飘飘然了起来,嘴角悄悄抿着,眼底的笑意却藏不住。

最后周舟拿一袋大米、一袋干米粉、半框白菜、一瓶酒、一桶油和一袋常用药,换了店里近三分之二库存的菜种。

余下的物资,周舟全都拿去换了一台柴油发电机和半桶柴油。

如今家里只存放了三分之一的物资,还有三分之二的物资被留在货车上。

新的发电机被搬上货车里,周舟准备等这一批菜干晒好,就把车上一半的物资藏到另一个地方去。

她原想到附近村子找个没人的院子藏着,但货车太大太明显,凡是进村动静都太大了。恐怕藏的东西都等不到她去取,就已经便宜别人了。

思来想去,倒是有个地方挺合适的。

沿着村道一直往里面开就进山了。周舟有一回骑着借来的摩托车开进山里闲逛,偶然发现隔着马路几十米远的杂草丛中有间破旧的小瓦房。

她闲着无事,便想去探探。走到近前,才发现是个废旧的养猪场,地上还留着干枯的深褐色排泄物。

绕了一圈没发现有意思的东西,正想走的时候,发觉杂草连着山侧的地方似乎隐隐有条道路的。

只是隔得远的时候,路被茂盛的杂草遮挡住了,不走近完全发现不了。

周舟索性开着摩托车沿着杂草下的路往里探索,开了约莫十来分钟,开得她都开始心发慌了,唯恐自己在这鸟不拉屎的山里出事了都没人知道。

正想往回走的时候,道路的尽头看起来终于有点不一样了。

周舟绕过两块小土坡形成的天然门洞,开进空地中央,才发现面对来路的山脚下竟有一个大洞。

走进一看,地上还散落着一些钢筋和废旧生锈的独轮运输车。

竟然是一个废旧的矿洞。

洞口进入不算太深,大约二十几米的样子,呈半个葫芦状,外窄里宽。

土墙的四周做了钢筋铁皮加固,采挖的口子却不太深。

看起来像是私自开发的矿洞,刚建好没多久就被依法关停了。

这里人烟稀少,且地形偏僻。一般人若不提前知晓这里有处矿洞,依着外面杂草的遮掩,应当找不到这个地方。

虽然离她的小民房有些距离,但确实是个不错的藏物仓库。

私心里,周舟其实不太想让严舟桥知道这个地方。

说到底,她心里还是始终想给自己找一个绝对保密安全的地方作为退路。

但一来,她不会开货车;二来,这车上这么多东西,她一个人也不太好搬。

一个人悄悄地琢磨了许久,最后还是选择把这个地点透露给严舟桥。

如果他真的背刺自己,她也认了。毕竟,没有严舟桥的话,她周舟未必能平安地活着回到小民房这里。

菜干晒了三四日已经基本干透。周舟拿蛇皮袋分装,装了十几包,给隔壁阿婆送去了一些。

闲着的这两天,她在家尝试做了辣椒酱。成不成功尚且不知道,毕竟还要发酵一段时间。

番茄酱她也想尝试,但是上网一搜,需要烘干机,于是就此作罢。

藏物资那天,周舟让严舟桥把原本计划放在车里的那部分先搬下来。多出来的空间,她准备放家里一些闲置的家电。

顺便再把家里的折叠床和一些不常用的小家具,以及一些个人的日常用品也分一些带过去。

柴油和汽油她只分别留了两桶在家里,用作出行备用,基本够一千多公里的行程。其余全都藏到矿洞里去。

矿洞是她第二个备用逃生点。虽然条件比较一般,但胜在隐蔽性强。且矿洞里发电不用担心声音传出去被人听到。

一旦城市开始大面积停电的时候,矿洞可以作为一个发电的备用点。

半个月后,网络的信号开始岌岌可危,时常是半天刷不出一个页面。

抱着乐观心态期盼着政府能很快压制丧尸的民众,开始不得不认识到问题已经远远超出国家所能控制的态势。

全国上下绝大多数城市都已经沦陷,丧尸病毒像一阵突如其来的飓风,迅速席卷了整个国家。

爬墙的梯子早就断了,但偶尔还是能刷到国外沦陷的一些画面。不少吵嚷着要出国的富人,此时也自觉地闭上了嘴。

在网络和通信信号彻底沦陷前,周舟一觉醒来,发现家里断电了。

无人机在夜晚的上空盘旋了一圈,原本还有零散灯火的镇子也变成了黑寂一片。

微博的页面艰难地刷新着,转了许久之后,终于刷出了一页只缓存了文字的页面。

不止是乡下,城市里也开始了大面积的停电。

恐慌显而易见。

三天后,网络和通信信号也彻底沦陷了。

但在通信信号彻底沦陷之前,严舟桥接到了最后一通电话,一通让他无比为难,却又不得不接受的电话。

“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周舟冷着脸。

严舟桥顿了顿,张着嘴几欲开口,最后无力地解释道“老首长对我有恩,这是他临死前的最后一个请求,我不得不去。”

随后又挽救似的补充道“你保护好自己,我完成了任务就回来。”

严舟桥最后还是走了,周舟没有作任何的挽留。

货车上的物资,周舟让他带走。说这本就是靠他才一起拿回来的东西,如今分开,只让他带走三分之一已经是不公平了。

话语间的客气和距离感十足,要与他划清界限。

严舟桥下颌紧咬,脸色难看,嘴张了张,没说什么,最后还是把大部分物资留给了她。

两人似乎终归只是萍水相逢。

当你希望一个人为你做出改变的时候,也许你需要为此改变更多。

周舟一个人在家恍惚了两日,仿似总能在各处瞧见两人欢爱的身影。

不过几日后她便也渐渐适应了。

空闲下来的时候,周舟也在心里想。你看,许多人自以为的一点深情,不过是一时没有适应从两个人变成一个人的生活罢了。

周舟后来自己开车去了两趟镇上,镇子里的丧尸变多了,活人也变多了。

不少店铺的卷闸门和玻璃都被破坏,店里的物资被一抢而空。

镇子边缘上空着的楼房里,陆续住满了从城市里逃出来的人,一张张面孔消瘦泛黄,看着周舟的眼睛里透露出仓皇和贪婪。

不少村子的房子外也停满了车辆,柴火焚烧的烟雾从烟囱里飘起,标记着房子已经被人占有。

出去了两次后,周舟再也没有独自开车进过镇里。

隔壁的阿公也一直没有回来,周舟偶尔会摘些地里的菜给阿婆送去,两人都心照不宣地没有提及阿公的事情。

后山的荔枝熟了很多,红艳艳地一片挂在枝头上,让人瞧了忍不住生起丰收的喜悦。

周舟这几日光顾着上山摘荔枝,边摘边往嘴里递,糯糯的果肉里夹着清甜的汁水,吃得她嘴角起泡也停不下来。

荔枝在夏天不禁放,没了冰箱的冷藏,在屋里放不了两天就开始发黄发酸。

反正吃不完都要烂在树上了,周舟索性翻出了在高速服务站里搜刮的白酒,剥了一部分果肉泡酒。

余下消耗不掉的,都被她晒在院子里制作成果干。

这几日屋外偶尔会响起车辆驶过的声音,每次听到,周舟心里总觉得不太稳当。

她住得这样偏僻,竟也有人开着车经过。这说明镇上的情况兴许已经要恶劣得多,起码资源已经在被逐渐分配消耗。

周舟专门挑了个大雨的天气,趁其他人躲雨的时间,把家里的大部分物资分批运到了矿洞里。

正好磅礴的雨声为她车辆行驶的声音做了最好的掩护。

雨停了几日后,在一天中午,屋子外突然热闹了起来。男男女女调笑打闹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到院子里。

周舟踩着木梯子趴到院墙边偷偷朝外看,只见隔着几亩菜田外的一栋房子前停了四五辆车,十几人正围在低矮的院墙边说话。

男人占了大多数,虽然隔得远看不大清楚,但气质看起来倒是流里流气的。女人只有四个,却个个都是身材高挑纤细的模样。

几分钟后,弯腰在房子大门前捣鼓的人终于撬开了锁,一群人便浩浩荡荡地往屋里走。

看来最近一段时间她最好还是不要出门了,不仅不要出门,最好屋子里还不要有任何声音或烟雾,免得被这群人盯上。

周舟在一楼客厅里拿废砖支了个小灶,每次生火的时候都把门窗关起来,再悄悄一点一点地分批开窗把烟雾散出去。

为了简便,她一连烧水吃了好几天的泡面和自热火锅。

但该来的迟早还是要来。

周舟无奈地听着外面传来的拍门声,看来侥幸确实没什么用。

“黄毛,这屋里没人吧?你他娘的敲啥呢?”

“你懂个屁,咱这叫先礼后兵,敲山镇虎呢!”

“喔哟,你他娘的会的词语还挺多。”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一群人被逗得哄堂大笑,嗓音毫不收敛,丝毫不在意屋里到底有没有人的样子。

“起开!让老子把这破门翘了。”说话间便要把带来的钢筋插进门缝里。

周舟慢条斯理地爬上院墙,施施然威胁道“你敢?”

“我草,还真他娘的有人!”试图撬门的人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嘴里骂骂咧咧地嚷着。

“还挺漂亮嘛。”

“美女,现在外面很危险的,你把门打开,哥哥们来保护你!”

“就是!你这样漂亮的女生很难一个人生存的,让哥哥们好好疼疼你呀!”

“滚,你他娘的鸡巴还没老子大,你疼个屁!美女,你别听他的,哥哥保准让你爽得飘飘欲仙。”

“哈哈哈哈”

一群人肆无忌惮地调笑她,言辞里满是淫秽的话语,一个个看她的眼神里透着猥琐和贪婪。

周舟低笑一声,娇艳的脸上扬起一抹暧昧的笑容“你确定?”

“我不信,除非你把裤子脱给我看。”周舟故意捏出一副娇滴滴的嗓子,朝院墙下的一群人调侃道。

“老李!脱!脱给她看!”

“哈哈哈不脱不是男人!”

“妹妹,哥哥的鸡巴也很粗,你要不要看看呀?”

“我的很长!”

“哈哈哈哈草你他娘的”

“别废话了!妹妹快开门,你把门一开,我们到底大不大,你感受一下不就知道了?”

一群人完全没有将她放在眼里,自顾自地相互打闹调笑,拿她开着最下流的玩笑。

“快开门快开门!”黄毛站在门边猛拍着大门催促道。

“哎呀,急什么嘛!”周舟慵懒得靠在墙沿上,脸上始终挂着一抹轻松的微笑。

“看不到哥哥们的长枪实在是太可惜了,我这里倒是有一把,就是不知道比不比得上哥哥们的长?”

说话间,手里藏着的枪便露了出来,虚晃着朝人群里指。

“我草!”

一群人顿时安静了下来,脸上充满了忌惮之色。

黄毛见一群人不吭声,讥笑道“瞧把你一群菜鸡吓的,她一个农村里的女人哪来的枪?怕不是拿玩具枪吓唬你们呢!”

一群人好似恍然大悟,纷纷又朝周舟威胁道:“你他娘的最好赶紧开门,否则等我们冲进去,可就没你好日子过了。”

“你他娘的居然敢拿枪吓唬老子,你看老子操不操死你!”

周舟颇有耐心地听他们吵嚷了好一会儿,才慢悠悠地开口询问道:“骂完了?”

一群人反而又是一愣,其中一人小声同旁边的人耳语道:“这女人有点邪性,别不是拿的真枪吧?”

黄毛一听便更加大声讥讽了起来“怕什么!怂货!老四!过来翘门!”

“咔哒”一声,周舟冷着脸给枪上了膛,威胁道“我最后说一遍,你们最好有多远滚多远。否则,是不是真枪,你们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其余人脸色上俱生了些犹豫和恐慌。

“呲”黄毛照旧嗤笑一声,抢过老四手上的钢筋便要撬门。

周舟没再废话,手腕一转,枪口便朝着黄毛直直地射出一颗子弹。

一群人在原地怔愣了几秒,眼睁睁地看着黄毛胸前炸开一个血洞。

“我草!跑!”

不知是谁反应了一句,其他人才仿佛刚刚惊醒般,立马拔腿就往自己的院子里跑。

周舟盯着他们狼狈逃跑的背影,嘴里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冷笑。

她枪法不准,只能朝人的胸口射,毕竟胸背面积大,比较好射中。不过,她运气一般,显然没有射中人的心脏

黄毛正捂着胸口的血洞跪倒在地上,眼神惊恐地望向那个笑脸盈盈却仿佛恶鬼一般的女人,嘴里恳求道:“别,别杀我!对不起我”

周舟收回笑容,冷着脸下了木梯。

她还没吃午饭呢,可没空听他废话。

就算他现在还没死也没关系。没有人给他做手术取出子弹,没有人给他注射抗感染的药物,没有人给他止血,甚至都可能没有人来把他抬回去。

死,不过就是早几个小时和晚几个小时的差别罢了,可不兴浪费她的子弹。

她是不愿意与平常人起冲突,可不代表她不敢与人起冲突。

她是拳脚不行,体力不行,打不赢男人。

可她有枪啊!

如果这都还不足够让她有底气反抗的话,实在是有些对不起她翻尸越岭捡回来的枪。

对面短暂地消停了一天,整栋屋子的窗帘都被拉了起来。

昏暗的客厅里,一群男人聚在一起。

“盛哥,就这么算了?”沉默的氛围里,角落里的达子率先质问道。

黄毛是他的发小,两个人末日之后一直相依为命,一起投靠了盛哥。如今盛哥如果没有作为,那他在这队伍里还有什么意思?

被称呼为“盛哥”的人坐在最大的单人沙发上,双手紧握支撑在膝盖上,头微低着,让人瞧不清脸上的神色。

出事那日也在现场的老李愤愤地辩驳道:“那娘儿们手里有枪!你让我们怎么办?去送死吗?”

达子怔了下,面色有些僵硬,脱口而出想要辩驳:“可是!这样的女人如果不解决,难道我们以后一直躲着她?”

被称作“盛哥”的人一直坐在沙发上没有讲话,由着一群人吵吵嚷嚷地争辩。

一些人主张直接上门硬攻,反正就一个女人一把枪,他们一群人同时上,不用怕搞不定那个女人。

另一些人主张换个地方住,避开这个女人,不必死人牺牲。

大家争吵不定,最终还是把视线都投向了沙发上的男人,等他发话。

良久后,盛哥终于开了口“这个仇,我们是一定要报的,但是不能蛮干。达子说的有道理,躲不能解决问题。”

“那盛哥你说怎么办?只要你说,我达子就算豁出去一条命也干!”达子语气笃定地接话。

“这几日你们分批开车出去”

出事后第三日,周舟发现他们的车开始陆续出去,回来时却不见人搬物资下车。看起来不像是寻常的外出。

停电以后,几乎所有人都开始了早出晚归。

凌晨一点,趁屋外漆黑寂静一片的时候。周舟偷偷从后门绕了出去,娇小身子猫在稻谷田里,即便有人在盯梢,也很难从稻叶晃动的影子里分辨出人的身形。

以前的乡下人建房子不兴垒高围墙,这样方便看管各家的菜地,防止被人偷挖。

周舟的院墙高,纯粹是她性格上的边界感比较强,不喜欢被人窥探她的生活。所以改造的时候特意在原来的基础上进行了加建。

而那群人霸占的院子还是平常农家院子的矮墙,不足一米高。

周舟绕了半圈,从没有窗户的一侧矮墙上翻了进去,轻手轻脚地蹲在屋子旁。

一辆越野车正好就停在正门院子的斜前方。

趁月亮被云层挡住的几秒空隙里,周舟迅速蹲跑过去,藏到靠外的车身旁。

越野车的窗户上没有贴车窗膜,但车里的阴影太重,周舟贴在玻璃上努力分辨了许久,也没能瞧清车里的情况。

其他几辆轿车都有贴车窗膜,想来结果也差不多,周舟索性也懒得再去看了。

正准备回撤的时候,房子后面的一扇窗户里传来声音,模模糊糊听不太清。

周舟紧贴着墙靠了过去,声音越来越清晰。

“啊好爽!再肏深点哼~李哥好长啊就是那里”

“骚货!是我肏你更爽?还是盛哥肏你更爽?”

“当然是恩李哥啊”

周舟满脸黑线地蹲在墙角下听了半宿骚话,听到里面都发出呼噜声了,愣是一句有用的都没听到。

后半夜她躺在床上,脑子里一会儿想那群人的意图,一会儿又闪过和那个臭男人上床时的画面,昏昏沉沉地过了许久才睡着。

临睡前,周舟刻意没有拉窗帘。窗外天一亮的时候,周舟就惊醒了过来。

对面的车已经开出去了两辆。

收集物资这么早起?怎么看都不对劲。

尽管昨晚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但越是什么发现都没有,越让周舟警惕。

想了想,周舟还是决定不要坐以待毙。

她盯着对面的车全部开出去,便回屋将房子里重要的物资,全部分批从后门转移到藏在小山坡里的轿车上。

后尾箱、后座、还有副驾驶的脚踏上,全都被周舟塞满了各种各样的东西。

尽管这栋房子倾注了她很多心血,很多细节都是她按照自己心目中最理想的模样改造的。

但如果情况确实不容乐观,她也只能放弃这处房子,再藏到其他地方去。

毕竟再好的房子,如果旁边就住着一群虎视眈眈的恶人。就算她有枪,也不可能24小时时刻处于防御的状态。

她甚至没有同伴可以在夜晚的时候和她一起相互轮守。不论如何,她总有松懈的时候。

她不想为了这栋房子,而把自己置身于一个时刻危机四伏的地步。

搬运东西的时候,周舟在山上碰到了阿婆。一老一少两个女人,谁都不可能为对方出头,这是心照不宣的事情。

周舟赶着速度,便也没有多与她沟通。只匆匆提醒了一声,建议她尽早搬走。那日若不是周舟开枪阻止了那批人的行动,恐怕下一个撬门的就是她家了。

不过这把年纪的独身女人,又能搬到哪里去呢?周舟心知,这也不过是徒劳的客套罢了。

搬下一趟回来的时候,周舟在车子旁边看见了一大袋腊肉和笋干。

心里一时间有些不是滋味。

笋干虽是食物,但竹林里常年都有,算不得稀缺。可腊肉却是末世里不可多的肉食。

这老太太

唉,真是!

这一声叹息,是周舟给自己的。

搬完最一批物资,周舟趁着黄昏的霞光还挂在天上,悄悄摸去了阿婆家一趟。

“阿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昏暗的屋内,阿婆坐在柜子旁的木凳上,衰老的面孔上仓皇而又麻木。在她的脸上,仿佛已经看不到一丝生机。像被虫噬的树木,虽瞧外表还活着,实则树芯内里早已腐烂。

阿婆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视线始终落在柜架上的相框。

那是一家五口人过年时拍的大合影,照片背景的屋檐下挂着两个大红灯笼,门沿上贴着“合家兴旺”的春联。

周舟把手里提着的一袋物资放到桌上,便默默走了。

世事无常,有千百万种选择。尽管死亡是大家殊途同归之处,但殊途上的心愿却可以各不相同。

千里之外的地下研究所里,严舟桥正和其他几个士兵藏在被破坏的实验室里啃着压缩饼干。

这一趟任务,他本以为最多不过三个月便可完成,如今眼看就要入冬了,他一边想得人发狂,一边又不断在任务间隙担忧她的安危。

这几个月来,竟没怎么睡过一个好觉。

一整个小队走到这里时,已经死伤了大半。

一路翻山越岭,横穿几个省份,看尽了血染的城市乡镇和无数人性的险恶。

看着城市里的人往郊区农村逃亡,看着路过的无数乡村被恶霸占领屠戮,一想起她一个独身女性居住在那样偏僻的房子里,心里的焦躁慌乱一日胜过一日。

午夜梦回里,总出现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倒在血泊中的画面。

同一小队的人只发觉严舟桥愈发沉默,每日绞杀丧尸的速度越来越快,总是激进的冲在第一线。

每一次更稳妥却更耗时的方案总是被否定,情愿自己冒更大的风险,也要以最快的效率达到目的。

锋利的眼眸里满是阴鸷和疯狂,让同为队友的人偶尔见到也是心里一悸。

山里的温度比外面降得快,夜里风吹得发出呼呼声。

赶在冬月前,周舟终于把红砖房装修好。说是装修,其实也就是给里外的墙面刷上了一层腻子和漆。

房子外的其他空地通通被她开垦成了田地,撒上从老乡家里换来的肥料还有她自己用尿沤的肥水。把土壤养上一个冬天,来年开春就可以种植了。

她之前已经早早屯换了些土豆和番薯,这两样好种活,生长快,对土质的要求也低,还顶饱,明年开春就可以种上。

等时机合适,再去偷挖一点村民种菜的好土回来。

红砖房透了一个月的空气后,周舟杀了一只鸡祝贺自己终于搬进了新房。

一半的鸡肉被她撕成一块一块喂给了大胖橘,两母子吃得嘴角流油,难得开了一次新鲜的荤。

其实如果不是房子一开始的甲醛味道太冲,闻得她难受得直干咳,不然她早住进去了。

至于一个月后,甲醛到底散没散干净,倒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冬天的矿洞是干燥不少,但夜晚矿洞口就像个抽风机,呼呼往里灌风,冻得人在被窝里直打哆嗦。

自打上次被跟踪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周舟都没有再开车出去过。

但喝水的问题还是要解决。为此,她再一次把矿洞四周的山摸了一遍,一路上细细查看山石壁上的情况,竟还真叫她找到一处湿漉漉流着山泉水的石洞。

水量虽然不如自来水管的大,但也确实不算小。只是沿着石壁流下时消去了水声,四周的植物又极为茂盛,以至于她之前未曾发现此处。

周舟削了半截竹片塞进去,水柱便顺着竹片滴到地上,

这一处石壁离矿洞不算远,大概要爬个十分钟左右。正好家里有两只40l装的水桶,如果缺用水的话每日背两趟,不急用时,一天背一桶也够用了。

如今天冷正好没什么事,周舟便琢磨着有空的时候可以砍些竹子剖开两半,看能不能尝试着在山里搭一条竹水管下来,这样就省得她这么来回搬了。

且明年开春种菜的时候,地里要浇水,到时候需求量大了,再要靠她这么双腿背着,她可能会是第一个在末日里因为背水种菜而累死的倒霉蛋。

元旦前几日的晚上,周舟突然想吃清蒸鱼,半夜里想到那股子鲜味直流口水。以前倒是听说在一户农家乐旁边的小路里拐进去有个水库,可家里既没有渔网也没有钓鱼竿,想吊水库鱼谈何容易。

可是如果要去村里的池塘,换又太显眼,偷又怕被发现。整整想了半宿,又突然想起之前在小视频里见过别人做的竹编地笼,隐约还有点印象。

越想越觉得可行,一整晚都没睡着,天一亮就爬起来砍竹子了。

选竹子最宽厚的一截,取一米左右的长度。

留最下面的一段竹节不砍,其余在竹节上削成半厘米宽的长竹条,再用细竹丝一圈一圈交错着盘在竹条上,直到聚拢成一个漏斗形状的笼子。

顶上一截掰弯,盘出一个圆口后削掉多余的竹条。

另做一个小竹漏斗,小口朝里固定在圆口处。

再取烧红的木炭在竹笼最宽处的边上烫两个洞,一个依样塞入小漏斗,一个编成竹门方便取鱼。

一个漏斗就是一个进鱼口。

忙活了几天,终于赶在元旦前两日,她开车出去找到了那个水库,将面包干、碎肉混成的饵料塞进笼子里,将笼沉在水底。

系着地笼的绳子缠在岸边的一颗树上,明日这时候她再来看看有没有收获。

正美滋滋地幻想着明日打开笼子就能看到满满的一框鱼,未曾注意到水库的另一侧已经有人发现了她的身影。

第二日一早,周舟就迫不及待地去了水库查看自己的地笼。她牵着绳子一点一点往岸上扯,笼子渐渐露出水面。

里头竟有两只看起来一斤多重的大鱼,还有十几条手指粗细长短的小鱼。

她打开笼子,将里头的鱼倒入一旁早就准备好的水桶里。正起身准备往车走去时,忽然发现水库边的林子里走出来一个男人。

周舟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立马往四周看去。除了男人走来的方向身后发现了一男一女,除此之外并未发现其余的人,这才悄悄松了一口气。

只有三个人的话,只要枪法不是太差,离得近了总能射准。

“你好,我叫方威。你放心,我没有恶意。”阿威说完便举起双手。“我只是想和你认识一下,和你交换一些东西。”

两人隔了大概十几米远,周舟见他没有再继续靠近,放在腰包里的手略微松开了手枪。

“你想换什么?为什么要找我换?”周舟冷声回复道。

“我的妹妹有心脏病,有一种特效药只有医院的药房才有。所以我想问问,如果你有的话,我们可以交换。”

周舟闻言,心底的警惕更盛。

他是怎么知道自己有医院的药?

心底思绪千回百转,脸上却依旧不动神色,只是冷冷的朝他大声喊道:“医院的药物应该去医院找,为什么要问我?”

“整个镇上只有医院里的丧尸最多,如果不是必要的情况,为不想把我的队友们牵扯到危险的环境中去。你给老乡换的那些药里,有一种外涂的消毒药,是省医院自制并分发给各县级医院的,只有医院里才有得卖,所以我猜测你也许曾经去医院囤过药物。如果你愿意跟我换,只要你开口,你想要什么东西我都会尽全力去收集来和你换。”

阿威也试过自己去医院摸查,但大堂里挤满了丧尸。电动玻璃感应门早就不运作了,黑褐色的血渍和肉块粘在玻璃上,让人根本看不清里头的情况,只能隐约在干净的缝隙里看到里头的身影攒动。

阿威不认为她一个女人能在末世后独自去医院囤积一批药物,但听村民说,曾见过她和另一个高大的男人一起,想必是在最开始还不那么严重的时候,去医院收集了一批,所有才舍得拿出这么多药和村民换。

他那日派了人跟踪她的车,其实只是想打探一下她的情况,没想到这样可能会有些冒犯,所以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有再见她到村里换东西。

心里也会自己的行为感到后悔愧疚。

周舟倒是没想到医院的药物竟还有这样的牵扯,说到底还是自己不够谨慎。也算吃一堑长一智吧。

眼前的男人个子高大,皮肤黝黑,大概是因为不方便理发,头发乱糟糟地在脑袋上耷拉着,五官虽不算出彩,但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和严舟桥一样的劲腰长腿,就那么笔直地在原地站着,像是时刻都在站军姿的模样,倒是让人生出几分信任感来。

周舟想起老乡嘴里说的阿威,想来就是他了。

虽然她不怕解决麻烦,但也不想主动和人产生矛盾。毕竟以后大家总归都在一片区域里生活,矿洞那里藏的了一时,藏不了一世。如果他真的没有恶意,周舟倒是不介意换点药给他。

“你想要的那种药叫什么?我可以回去找一下,但我不确定一定有。”

最后约定了三日后的下午两点,在这水库附近碰面。

周舟回到家后便将这事情抛开了,毕竟明日就是元旦了,今天抓的鱼正好清蒸一条,另一条炖汤,其余小的架在火上烤得焦脆后给大肥橘吃。

这笼子的鱼获不错,以后倒是新增了一个蛋白质的补充点。

直到约定交换的前一天,周舟才去放药的箱子里翻找了一通,竟还真叫她找出来九盒那款心脏药。

但周舟不打算全部换给他,只计划拿6盒去换,自己再留三盒以防万一。

方威问她想要什么来换时,她差点脱口而出说想要小猪崽。

但转念一想,自己这个要求确实有些异想天开。现如今的猪崽虽然不至于灭绝,但那价值估计比这几盒药要重的多。如果她提了,反而像是在逼人进死路似的。

最后想了想,还是提出说希望可以换一些易保存的肉类,比如咸鱼腊肉等等。除此之外,还要一些新鲜的瓜果蔬菜和老乡们新收割的稻谷。

剥了壳的大米保质期不算太久,周舟就算囤了,一个人也吃不了多少。

若是换成稻谷,最少可以存放两三年。这样她既不用自己种植水稻,又可以吃得上米饭。平时只需要种些青菜瓜果便可以满足日常的饮食了。

交换当天一切都顺利,周舟看自己拿这么小小的6盒药,竟换了一后尾箱的食物,心里头还有些不好意思,便又另外送了一些日常使用的药物。

方威把自己妹妹也带来了。才十岁的小姑娘脸上,苍白得几乎没有血色,但眼睛却是笑盈盈的,叫人看了忍不住心疼。

小姑娘就给乖巧地跟在方威的身侧,小嘴甜甜地朝她喊着姐姐。

想来方威这个哥哥也确实不容易,在这样艰难的末世里,还要带着有心脏病的妹妹生存。

想着便又约人明日再来,说家里还有两盒药,明日也一起给他。

这一回周舟就没提要换东西了,但第二日时,方威还是带了一大框野果子和菜干给她。

医院里的药物就是用来救济世人的,留着也是留着,就这么白白的在医院里浪费掉,周舟也觉得可惜。

看在妹妹的面子,周舟朝方威招手,示意适他走近几步。接着便小声把医院药房后门的情况告诉了他。

至于他要不要去,又能不能拿的到药?那就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自那以后,周舟偶尔会通过方威去和村民们换东西。

两人约定了每月的15号,到水库附近进行交换。一来一往之间倒是熟稔了不少。

过完农历年后的几天,方威告诉她,自己已经组了一小队人,计划去医院的药房收集一趟。

周舟闻言客套了几句,说祝愿他安全归来。

虽是客套,但也确实有几分真心。家里就妹妹一个人,若是她唯一的支柱就这么牺牲了,那小姑娘估计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当初她和严舟桥囤完药物之后,那扇门的锁因为被破坏了,所以关不上。

因为预着以后可能还会有机会要来,便搬了一箱杂物堵在门外,只要推开箱子就能进去了。

她回忆着医院环境的细节,又和方威仔细交代了一遍。

两人分开之时,方威突然叫住她,一双明亮的眼睛直直地望着。

周舟一愣。

成年男女之间,有些话不必说,似乎也能猜出来一二。

方威的嘴唇动了动,最后也只是轻声笑着和周舟说“等我回来。”

方威对这个迷一样的女孩子,最开始只是有些好奇。好奇她一个女孩子怎么在这样的末日里坚强的求生。

虽然听老乡说曾经有一个男人和他一起,但这一个多月来,却从未见到那人,或许已经死去或是离开。

也只有二十几岁的模样,脸上却从来都是镇定又冷静的模样。似乎对这末世既没有一丝埋怨,也没有一丝恐惧。

妹妹很喜欢她。虽然见面的次数不多,但每次知道他要出来找周舟时,总是要缠着他一起出来。

方威可以感受到,她每次看向自己妹妹的眼神里,都是真诚和怜爱。

久而久之,便发觉自己对人家有了一些不一样感情。

算了。等他自己平安归来的时候再说吧。现在这样的情况,如果说了什么,恐怕还要给人家造成困扰。

方威暗自笑着摇了摇头,目送她开车离开。

但是那几天,周舟不知为什么开始频繁想起严舟桥。

经历过性事欢爱女人,忍不住会有自己的欲望,也是人之常情。

偶尔在午夜梦回间,她也会自己动手抚慰一番。脑海里忍不住回想曾经和那人交合相贴时的快感,身下的水便像流不尽似的,一股一股翻涌着。

大概是心里早就做好准备要一个人生活了。如今突然被别的男性惦念着。似乎才突然反应过来,好像也可以找其他男人嘛。

但她也就只是这么想想罢了。虽然她并不把贞洁看得那么重,但也不想让自己变成随随便便就和人发生关系。

水库的鱼是周舟和家里的猫难得的开荤渠道。所以她几乎每隔几日都会去水库查看地笼有没有收获。

有时候赶上运气好,收获的多了,便会运回家,在水桶里养着,能吃上好几日。

后来周舟发现自己开始频繁在水库碰见方威。

方威自医院回来后沉默了不少,看来似乎在医院里发生了些什么。

她并没有多问,主要还是根本不关心,所以并没有了解的欲望。

但每回见到他时,都会被强硬的塞一些东西给她。有时候是一篮子青瓜,有时候一篮子白菜或是橘子,甚至曾收到过一块新鲜猪肉。

数量并不算太多,既不会让人觉得有压力,又让人清楚的知道他的心意。

周舟倒是很想拒绝,但每一回就算她拒绝了。离开时还是会在自己的车子旁边发现刚刚自己推拒掉的食物。

以至于周舟不得不翻出自己珍藏的零食悄悄塞给她妹妹,以作交换。

男人的心意显而易见,但却从来不说,只是不远不近地,以朋友的身份对周舟好。

时间久了,坦白说,周舟确实是有一些动摇的。

她是一个成年女性,有自己的生理需求。

况且,她不可能,也没有必要为了严舟桥去守身如玉。

她其实也没有必要为任何一个男人守身如玉。

所以本质上来说,她只需要忠于自己的感受就好。毕竟所有事情的目的,都只是为了让自己更快乐。

人生苦短。如果运气好的话,也许还能活个十几年甚至几十年。如果运气不好的话,可能过不了几日便是她的终期。

这样想来,心里的动摇更甚。

可是她真的已经习惯自己一个人生活了。既不想入驻到别人的生活当中去,也不想别人进入到她的世界里。

两人肩并着肩在水库旁散步时,男人温热的手臂偶尔会不小心触碰到她。

男性荷尔蒙无时不刻不在朝她散发着,但不知怎的,周舟总是忍不住想起严舟桥。

这倒让她觉得自己像个痴女似的。人走了大半年了,竟还念念不忘。

心里便又恼自己放不下,暗骂自己像是恋爱脑似的。

不如两人就单纯地发展一下性关系好了。周舟心想。

矿洞的住处,她肯定不会告诉方威的。

她也不想到方威家里去。两人或许可以找一处没人的房子,单纯的享受一下男女做爱之间的快乐。

所以方威再一次约她开车出去兜风时,周舟终于应承了下来。

车门关闭的一瞬间,周舟再一次不自觉地想起,与严舟桥在车里疯狂做爱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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