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砚知看人瞬间变了神色,有些不明所以。他曲起手指蹭了一下鼻尖,不知道沈舒年为何突然想通了:“你确定你要陪我一起去交涉?万一你看不惯林霜举动,我害怕你会和她吵起来。”
“方砚知!”沈舒年咬牙切齿,仿佛硬生生地嗓子里挤出声音来,语气颇为怨恨,“我在你心中,就是这么个形象吗。”
这几天方砚知和沈舒年足不出户,也不去与外人交际,一心一意在家重复制作松烟墨的步骤。上一批的墨块早已经售罄,还得赶快赶制出来新的商品。
因为已经有了成功的经验,这一回便没有走那许多弯路,方砚知的制墨过程可谓是颇为顺利。
方砚知不知道从哪里买来了一批特意定制的模具,递给沈舒年的时候一脸骄傲神色。沈舒年不明所以地接过来,才发现那模具上面,不仅刻上了方砚知祖传的方家纹样,居然还刻上了自己的名字。
沈舒年仔细查看之后,将模具还给方砚知,脸上露出个明艳的笑容来,疑惑地说道:“着上面怎么还有我的名字,这墨块技艺不是你们方家祖传的手艺吗?”
方砚知闻言,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关系。他接过模具,把它抛起来,又接住,来来回回像在扔玩具:“你是我在这里交的第一个朋友,又在我人手不够的时候帮了我很多。”
他稳稳地接住模具,一脸认真地看着沈舒年说道:“如果不是你,可能我不会有现在的结果。沈舒年,我真的很感谢你。”
方砚知低头看着自己定制来的模具,手指轻轻摩挲着上面两个人的名字,云淡风轻地道:“我现在没有什么能力,也没惊天伟地的成就。所以,我想在我们辛辛苦苦制作出来的松烟墨上,刻上你的名字,也算是一种见证。”
方砚知说得真情实意,沈舒年在一旁安安静静地听着,虽然面上没有什么大的表情,可是心里却因为他的话软成了一片。
虽然方砚知平日里看起来不着四六,可是认真起来却颇具魅力。他们两个人都是不折不扣的大男人,也无需那些扭扭捏捏的举动和形式来相互感激。
他听到自己淡淡地回应方砚知,声音轻柔,脸上扬起一抹浅淡的笑意,在素衣粗布下,更添一份温和清秀:“好。”
因为有上一次的经验,这一批的墨块从开始制墨到最后阴干成型,足足减去了一半的时间和金钱花费。等到新模具里面的墨块成型之后,方砚知和沈舒年先是挑了一半卖相好的去长安镇上售卖,剩下一半,则打算带着前去林府拜见林霜,想从她那边找寻一些门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