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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舒年,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过分。”

方砚知再度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时, 只觉得自己脑袋像是被人下了黑手狠砸了一下,一时之间头痛欲裂。他用掌根抵住太阳穴按压舒缓,试图将这难言的疼痛压制下去, 记忆却随着清醒过来而渐渐恢复。

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他和沈舒年干了什么来着?

他只记得自己翻墙进屋后被沈舒年在院内堵了个正着, 还被人拉着去了屋内对峙。自己不愿意以实话相告, 沈舒年就在面前装可怜,想博取同情, 套出自己的话来。

方砚知想着, 昨天自己被逼得急了, 虽然看出来了他的意图, 却又不知道为什么委屈得很,好像抱着沈舒年忸怩了一顿。沈舒年哭笑不得又推不开自己,只能由着自己用这不体面的姿势挂在他的身上。

他垂下眼睛,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发现早已经不是昨天晚上那一套。方砚知鼻尖轻嗅, 敏锐地闻到了身上残留着的一丝淡淡的酒味。

他不禁咋舌,不可置信地想,不是吧……

回忆像是一枚定时炸弹, 瞬间将他因为酒精而暂且尘封的记忆炸成了漫天烟花。方砚知被迫全部想了起来, 昨天是如何拽着沈舒年陪自己胡闹的。

但是这事儿不能全怪自己。方砚知忿忿不平地回忆起来, 至少酒是沈舒年提出来要喝的。自己只不过是心神激荡,再加上总觉得对他有些愧疚, 所以才被这三杯两杯的兑了水的酒给灌醉的。

为什么喝酒来着?好像是沈舒年推不开自己, 气氛又到了这个份上, 感觉不对酒当歌借酒抒怀都对不起这天时人和。自己本就烦恼郁结,便欣欣然地答应了沈舒年的要求, 也正好借着酒意将疯发了个彻彻底底。

他喝醉后面色潮红,却还记得面前扶着自己的人是个奸诈狡猾的老狐狸,好像还不知死活地骂了沈舒年几句,说他“黑心肝”“没人性”“惯会装可怜”来着。

啊,要死。我喝醉后竟然会这般撒酒疯吗?

方砚知一敲脑袋,瑟缩了一下身子,一个脑子简直快掰成了两半用。一半在想待会儿出去后该如何面对沈舒年,一半在想沈舒年被自己骂了个彻头彻尾,居然没把自己丢出去,还有这般好心帮忙换了衣服,当真是个活菩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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