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怡轻抚她的后脑勺,无声叹息后道:“很难的,你只是看我现在还好,我疯起来会吓到你的。回去吧,别来了。等我好了,我来找你。”
“不要,我不要……我不是以前那个胆小鬼了,你吓不到我的,让我陪着你吧……求你别再撇开我!”
那天,她还是被阮母发现,斥退了。
可在她走后,那个精神失常的人越发的自责痛苦,埋怨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差……她开始半夜坐起来扇自己耳光,开始自残。
阮母发现这事后,晚上都是将她绑起来的,她觉得安叶姝的出现导致阮怡越发病重,便把阮怡看得越发的紧了,再见到安叶姝也从以前的骂人不带脏字,开始满口脏话。
中年女人极力压制自己的情绪后说,“以前发生的那些事,我们已经决定不去追究。但是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找阮怡了,她见你一次,情况恶化一次,你再来,我可能不仅仅只是语言攻击了。”
“她又恶化了?!”安叶姝震惊地看着阮母。
阮母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阮怡在半夜做的那些事,那一刻安叶姝人懵住了。
安分了几天后,她在深夜,像个贼似的,从窗口偷溜进了阮怡的房间。
看到被捆绑在床上的阮怡,眼泪又跟不要钱似的掉了下来。
她替阮怡松了绑,抱住她睡了一会儿,然后怀里的人动了动,她开始咬自己的手,原本安叶姝是感受不到那个力度的,她费尽心思让阮怡松了嘴,可阮怡情绪失控,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主动把自己的手塞她嘴里。
“啊!”那一刻她才知道,阮怡病得有多严重。
阮怡说会吓到她,都是真的。她被吓坏了,吓得眼泪不停地掉,却再没哼唧一声。
那晚在天亮之前,她又绑住了阮怡。
然后肿着一只手,灰溜溜地离开这座疗养院。
情绪价值
之后好长一段时间,她都没再去过那座医院。
不是怕被咬,而是怕真如阮怡母亲所说,她加重了阮怡的病情。
可好多天过去,她还是会忍不住半夜溜进去抱抱她,发病的阮怡总是不记得她,咬她、打她也不会记得,这样应该不算见过吧。
那段时间,她总是珠城呆四天,忻城呆三天。
周漾每天守着沈一柯,没人问她,她也没主动和谁说过这些事,偶尔和周漾碰上面,也依旧笑嘻嘻的。周漾以为,她俩真的有在慢慢变好,只是叮嘱她出行把口罩、墨镜戴好,别又让人偷拍到。
当初除了“同性恋”这一点,别的都一一澄清了,虽然安叶姝当初说要当个废物,让周漾养她一辈子,但后来周漾再提出要不要复出时,安叶姝还是点了头。
现在,她不能去做那个废物了。
她得让阮怡知道,她不是那个要她安慰要她抱抱要她拖着才能往前走的人,让她知道,她也可以安慰她,也可以做她的精神支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