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春堂里贵女笑谈
“什么凑巧!在堂里谁人不知王爷每次来都要找你作陪,这半月王爷既不喊人也不唤您。清雅哥哥,你和王爷闹性子了吗?”清雅身旁年岁较小的男子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角。
低声道:“若是你做错了,你向你王爷服个软呗,她那么宠你,绝对会原谅你的。”
“若是,若是王爷做错了,那我向你道歉,你们快快和好吧,别让那坏心眼的小人钻了空子啊,清雅哥哥…”他真是要哭了,若是输给清雅也就罢了,那什么清纯的是什么玩意儿啊!居然真的用下三流的手段钓到了王爷。
“不要说了,若云,你且去忙吧,不用在这帮我做累活。”
若云还想说什么,见清雅不愿多言的模样,也不好为难他,只能憋着气往楼上去了。
半刻钟,侍从鱼贯而入,掀开精美绝伦的门帘,映入眼中的是女人们昂贵不凡的衣袖垂落,屋子里宽敞舒适,左左右右皆坐着几位面容上佳的达官贵人,周身气质高雅,交谈内容深奥玄妙。
只有一人沉默不语,她斜倚着高坐,漫不经心的抬起半跪在地上的男子的脸,有一眼没一眼的打量。
若云离她太远,看不清她的美貌神色,却坚信这满屋的人加在一块都不及她半分迷人。
虽然这话打死他都不敢吐露…
“再议。”她只一句,屋内便静极。再几瞬,丝竹悦耳潺潺流动。
清场后酒过几巡才有人再提话头,东边坐着的离关之檀最近的女子大约二十五岁有余,样貌相较她人显得平实亲切,圆润的下巴上有一颗红痣,她开口道:“听闻异域不日将送几位王子来和亲,不知道这些新鲜子会落到谁手上。”
“怎么你有想法?”左侧偏瘦弱的女子接道,她好酒,已喝了一轮又一轮,脸上的严肃木讷被冲淡几分,流露出惬意随性来。
“害,她有什么想法?她敢有想法吗?家里的悍夫都够她喝一壶的。”再说话的女子年纪轻,双颊的婴儿肥还没消去,摇头叹息,似乎很是遗憾,道“你说你,成婚这般早就罢了,还娶了个这般厉害的正夫。”
虽说这样言辞并不有礼,但她们之间早已知根知底,平日打趣互揶更是常态。
“我正夫虽说脾气凶了些,但也比不上”她偷笑了声,似乎在庆幸自个的境遇不是最差的,眼珠转溜到正中央坐的女人身上,却被女子一个轻飘飘的抬眸挡了回去。
“咳咳”她清了清嗓子,装作方才此言不是从她嘴里说出的。
“乔峭说啊,接着说,别怂啊。”旁边几人还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拱火,任凭乔峭如何使出“放过我”的求饶信号也不停歇。
还是瘦削的柳琴仗义救场,她放下唇边的白玉浅口盏,道:“王爷的孟正夫,家世、品行万中选一,只是他”
婴儿肥的女子名叫王莹,她看这俩姐越描越黑,赶忙想出言把这事翻篇。
“吞吞吐吐,喉咙里塞哨了。”说话的是关之檀。
闻言众姊妹皆是敛神,不敢再议论。旁人也许不清楚,但她们心中跟明镜似的,关之檀最厌恶的便是她不得不、被迫娶进府中的孟玉竹。
此人也是关之檀几近毫无败绩中的人生中唯二的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