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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阋墙

 

“若有变要你全做掉,你有多大把握?”

“这么点人,叁息就够了。”妖精只笑,“你总还要出点力。”

“嗤,连我都算上了。”皇帝拿他没办法,正了正面具才牵了马往前去了。

帐中男人等了很有一会儿。

楚国皇帝亲征而来,銮驾却分了叁座,若走灏州倒也罢了,前头铁甲军自然挡着;可若是走云州或朔州边境出关,两路都可能绕至铁甲军后奔袭铁甲军,一时间王廷内不论主战还是主和都很有些忧虑。

到底冬日里缺吃少穿,每回都是这么季节败在楚军手下,尤其是楚国皇帝手下。

“大人,特使到了。”

“已经到了?有几个人?”这男人一时站了起来,跟着报信的亲随便往外迎出去。那叁王子年轻,有领着铁甲军这些年没尝过败绩自然气盛,可他们这些老人都是经历过前头几次溃败的,此时正好借着楚国皇帝的特使说和。

谁要和那么个毛头小子一起葬送了家底去。

“只有两个人。”

只有两个人。远远看去,高些的是个男人,并不像旁人似的裹着皮毛,反倒是轻便装束,丝毫不受严冬影响;旁边的人倒是裹得严实,皮裘风帽斗篷一件不落,面上还罩了一张半脸面具,大约便是楚国皇帝的特使了。

“见过两位特使。”男人学着楚国礼节拱手作揖,将两个特使迎入帐中,“在下恭候多时了。”

漠北自连着两回丢城陷地后,王廷中逐渐起了习中原汉话之风,更有甚者还将楚人习俗文艺等尽皆学去,连在王廷内也打扮得与汉人一般无二。

自然了,在楚人听来,不过东施效颦,贻笑大方罢了。

“劳烦大人等候。”皇帝点头致意,只跟着人进帐里去,后头自有亲卫随在两步之后,“漠北苦寒,是辛苦大人了。”她先端出一副半笑不笑的神情来,也不说坐下,只抄着手等漠北来使先起这个话头。

谁知这男人当先摒退了帐中其余人等,压低了声音道:“实不相瞒,在下是旧四王子的人。”

他本想着抛出这句话,对面总须得落下些表示,可一见眼前这个特使仍旧是一副半笑不笑的样子,两手只抄在袖中,一丝惊奇也无,不由有些弱了气势去,“新王主战,大肆清除求和派,还请皇帝陛下不要将我们与新王混为一谈。”

“求和的羽信,杨刺史已收到了,我正是来全权处理此事的。”皇帝这才回了一句,不痛不痒地,“阁下还有何见教?”她甚至轻轻呼出一口气,看着面前飘出一团白雾。

灏州守了叁十多日久攻不下,虽暂取了神封城,却也一直没有进一步的进展。王廷见久久无法占据上风,又是大楚皇帝开了銮驾亲征而来,自然便要忆起十年前二十年前的溃败,一时间求和之风大行其道。

新汗虽是坚定的主战派,却也无法一时杀尽求和派,这才让这几个被打压陷害了年余的求和派塞了人出来,夜送和谈书,请求单独与大楚和谈。

“不敢。”男人很有些憋屈,早听闻中原不少女人当权,连皇帝都是女人,可没想到这么个来单刀赴会的皇帝特使也是个女人。前线交战派女人出使,这女人还不把人放在眼里,“赐教不敢当,只是我们王子有意求和,还望皇帝陛下赐福。”

面具下透出的两只眼珠子略微转了转,才将眼光落在了毕恭毕敬的男人身上:“你们王子求和,王廷可还没有求和的意思。陛下只知灏州城下铁甲军乃是你们漠北人,无端地来抢掠我大楚的子民,掠我大楚的城池。”

男人闻言心下反略松了口气:“我们王子只需陛下的口信,只要皇帝陛下愿意赐福,我们定当献上让皇帝陛下满意的礼物以表心意。”

皇帝在面具底下略微挑眉,面上跟着便笑了一声:“这礼物满意与否总还是要看合不合陛下的喜好,可不是你们说了算的。”

“自然,自然,我们保证一定让皇帝陛下满意。”男人陪着笑道,“只要皇帝陛下愿意支持我们王子,我们定献上王廷最亮的明珠。”

怎么还要花钱帮他们内部夺位了。皇帝略略勾起了唇,将手背去后背,些微露出腰间的剑柄,“既是要我大楚花费银钱,王子可有何定金否?”

“请皇帝陛下放心,我们一定按时送上定金,向陛下表达我们的诚意。”男人微微弯腰陪笑,说着便从衣襟里掏出一枚金印,“这是我们王子的金印,暂且交予特使大人,算是我们求和的诚意。”

皇帝将东西放在手里把玩了片刻才松了口,“金印为信,分量倒也足了。本使回城后自会如实禀报陛下,陛下自会在合适的时候帮你们王子一把。”她顿了顿,才想起来似的道,“只是若灏州失守,陛下也只能当作今日无事发生了。”

“自然,自然,铁甲军只交给我们王子便是,日后定然献给陛下处置。”

皇帝不置可否,只笑:“说了这么些,到底如何支持你们王子还是陛下说了算的,只不过我代陛下承诺,只要陛下看到你们王子的诚意,这份情便一定会奉还。”

“如此,在下便先谢过皇帝陛下赐福了。”

“喂,他们说要出手你就信啊?”两匹马缓缓往灏州方向回去,见不着先前的帐子了法兰切斯卡才总算一吐为快。

“信不信的有什么关系,重要的是现在知道了他们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就好办了。”皇帝随手把玩着先前的金印,心情颇佳,“銮驾分了叁路往前线去,又不是盯着铁甲军去的。”

“不是?”这下轮着妖精瞪眼了,“你不是要救灏州?”

“是啊,但救灏州也不是非得先破那铁甲军嘛。”皇帝两只脚蹬着马镫晃晃悠悠的,有一下没一下地压着马背,“不如一劳永逸……”她话还没说完便迅速拨转了马头,隐到山背坡去。

有人。

一整队的带甲骑兵。

法兰切斯卡也早跟着隐匿了起来,压低了声音道:“看着和神封的那些差不多……”

“应该就是铁甲军。”皇帝只盯着骑兵看。这一队人数不少,轻装上阵,没什么重武器,应当是侦查用的。

“怎么办。”

“先等等,等他们走过了我们再走。”到底只两个人,便是这妖精一骑当千也未必见得能兼顾。

过了好半晌,两人才从坡后起来,驾了马往灏州方向去。

还没走出几步,便有箭矢落了下来。皇帝心下一凛,策马躲开飞箭。身侧亲卫反应更快,早拔了兵刃将流箭全挡了开去,一脚踢在皇帝马屁股上,激得马撒开蹄子便往前冲去。

有埋伏。想来先前那一处便已被发现了,只是对方沉住气,硬是等了这么久才发难。

很冷静嘛。皇帝接着又飞奔对方不易命中,视线往四下一扫,这几枝箭原来是马上射出,弓箭手已当先见人飞奔出去,来不及再射,已弃了弓箭策马包抄而来。

只可惜没有长枪。皇帝扭头看了看亲卫,妖精已经挥鞭跟了过来。没有长枪马战不利,还是想法子跑出去才好。她左手握住马缰,右手展开马鞭,将身子尽量伏低了避开矛尖,一展马鞭抽在马臀上,借着疾冲的劲头松开缰绳,拔剑砍往最近的马头。

对方为了轻便作战,只有人带甲,马却是裸着的,这一下砍过去,自然胯下坐骑便废了,一下滚落到草坡上。

“王子!”

哦?皇帝挑眉,随手将剑丢在箭袋里,抽了一支箭便回身射出。

那边人才爬了起来,抓着另一人飞身上马,不料一箭飞来,将将好穿过肩头,又将人打到地上。

“法兰切斯卡!”皇帝叫着妖精名字,一面勒转了马头攻回去,半身挂在马上,抽了袋中长剑劈砍马腹,惊得马群几乎失控。

妖精早知道皇帝意思,从后头跟上来,从马背上纵身跃去敌兵身后,也不多话,只将人摔下去,再以短刃刺进马臀,惊了马匹,才跳回自己马上。

一时惊马乱走,反踏死了几个落马之人。

皇帝正好迅速射出几箭,拦了几个要去救那最初落马之人的敌兵,心一横,伏低身子冲回乱马群中,俯身抓了人上马便拨转方向奔逃出去,只留着法兰切斯卡断后。

“别乱动。”皇帝毫不留情,一马鞭甩在俘虏身上,只可惜冬日里衣裳甲胄都厚实,看来没怎么痛到实处,只有再一鞭甩给马臀,先策马逃出去为妙。

没想到这人被倒扣在马背上也没忘了挣扎,竟然偏过头一口咬在皇帝手腕上,一下激得皇帝松了缰绳,又是连着几鞭子甩在人身上:“你属狗的?!”

“……”前头这人也不回话,只手慢慢摸上后腰,意图去抽腰间短刃。

皇帝一眼扫着,又是一鞭子抽下去,“你想都别想。”她一面松了缰绳,自己抽了面前人腰间短匕来丢进箭袋,又是提着领子将人在马背上挪正了,见他还不放松,脚上便松了马镫,冲着前人脚脖子踹上去,“老实点。”

“……”这人一言不发,身上倒是老实了些。

还没跑多远,他却趁着皇帝调整方向间隙一下跃起,双掌拍在马颈上,惊了马,抢了半边缰绳同皇帝扭打起来。却没想到此时马正行过山脊,一时平衡不稳,竟拽着皇帝连人带马一起滚下了陡坡,冲碎了河面冰层,一下落入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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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瑶:骂骂咧咧退出战场

哦,毕竟是女主,没事的啦,她有玛丽苏光环(bhi)

最近在思考一些奇怪的问题,比如男女的力量差别到底是基因选择的结果还是必然结果?想了想应该都有。女性在社会发展的过程中逐渐因为分工不再在体力劳动中占据主流,从而在食物分配上也慢慢减少,但另一方面,女性没有睾酮分泌增肌确实更慢上限也更低,想想应该是几种因素共同作用的吧。

不过我想日常人类活动需要的力量程度女性应该也没有“必然达不到”一说,不然农村里干了一辈子体力农活的阿姨辈奶奶辈,也没说干不了(力气还很大,比起我这种弱鸡子来说称得上孔武有力了),当然了,比起男性来确实还是吃力一些。就好比流浪猫都是母猫管生管养,母猫还是骨架比公猫小一点,但是母猫普遍比公猫凶多了(也比公猫会撒娇讨食哈哈哈,主打一个能屈能伸),该抢的地盘吃的那是一个不落一点不少,我们家几只小猫咪就属最小的闺女最凶,打不过几个哥哥也要硬打,搞得哥哥们都绕着她走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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