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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挂断内线电话,回头问男孩,“偶尔也点点这个年龄都爱吃的东西不好么?惠这样坐在カラオケ喝咖啡会被孤立哦?”

“一把年纪点了一个芭菲三个冰淇淋球的人没资格评论别人。”伏黑合上放题菜单,继续刚刚没说完的话,“所以那个女人和五条先生是——”

“哦,上次去惠学校时遇到的。”五条坐下,翻开点歌单,“就前不久你不是把「健康优良不良少年」们排排挂了嘛,被叫去谈话时有想过要把惠也挂上去哦?想想画面就觉得没实践一次有点可惜——。”

伏黑又翻开放题菜单。

“总之就那次啦,在办公室等的时候无聊嘛,随手帮那个老师祓除了个小玩意而已,大概是被记住了?”

“被记住也难怪,五条先生太招摇了。”

“请进——,啊谢谢。”男人把错放位置的芭菲杯拉到自己面前。

完全没接话。伏黑叹了口气,换了个位置坐,问,“要帮你点么?”

“我可以自己搭jr回去。”伏黑等男人挂断电话后说。

五条边发信息边向停车的方向走,“お台场离都内超远的,坐捷运的话都要半夜了。时间来得及,可以先送惠回去。明天记得给你老师打个电话说一声,虽然要进高专但也是明年的事嘛,最后一年好好享受一下作为国中生的快乐青春不是也蛮好的。”

提起“老师”。男孩想了想,说,“那个女的,高校部的老师,是喜欢五条先生?”

男人停下脚步转身顿了顿,把视线从手机上转向伏黑,“诶——,这是的把一滩烂泥说成了一个很美好的橘子故事,是教育小孩要心存美好么?”

“是有些事情让它停留在最好的记忆里就可以了,刨根究底反而没那么重要。”

呵,国文老师。

“但是最好的是你编出来的。”

“但真实的就很肮脏了。”

伏黑顿了一下,“那干嘛要告诉我真实的呢。”

你抱住他,“那干嘛要告诉我真实的呢。”

“习得过程?”

“习得过程。”

你送他到门口,男孩现在比你高了不少。

不知道是否有意,低头时像亲吻正落在头顶。

“——抱歉。”

伏黑退了一步,没再看你。

“因为是惠,所以没关系哦。”你笑了一下,拢了拢头发,“现在就已经全——部忘掉了呢!”

倒是别忘啊。

他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盛夏白昼太长,伏黑沿着下行的坡道走了一会,突然有点在意余晖后短暂的黑暗。还没来得及走到转角,虎杖和钉崎的存在感就扑面而来。

“所以……?”

“所以??”

两个人冲出来,把他夹在中间,好像已经有点习惯这种吵闹了。

伏黑摆了摆手,被拽着胳膊晃,没办法了只能开口,“什么都没发生。”

“什么都没发生?”

“什么都没发生。”他重复了一遍,向车站走的窄路渐变成上坡,虽然说不上累,但呼吸也许是出于这个原因变重了些,心跳也跟着快起来,“不过我亲了她一下……”

“什么?!!”

“比我都快么??伏黑???烧石油海鸥的伏黑??这怎么可能啊?!”

“是初吻吗?!!是初吻吗!!!”

“这叫什么都没发生?!!伏黑你初吻是和五条老师的女朋友——”

“头发而已。”伏黑脸涨红起来,“就,碰了一下头顶……”

“太好了,感谢坚定的人性!!!!”

“那真的很好了啊!!吓死……我以为咱们三个这下真的要死定了。”

现在应该已经飞机落地了。等那个人听完录音,无论真的假的碰到哪里都一样会“死定了”吧。

“但是这样就不会遗憾了吧?”

“不会了。”伏黑长长的吐了口气。

“这下就真的是三个人绑在一起的共犯了吧?不用再两两组合了……”

“是啦……伏黑,你带五条老师的卡了么?”

男孩点了点头,“走的匆忙大概没开信息漫游……现在在非洲的话,估计收不到刷卡消费信息……”

他左右各看了一眼,“牛排还是寿司?”

黑色的车在夜幕下疾驰,远光灯照亮一片寂默的长路。周遭静悄悄的,连虫鸟声都不曾有。车内却格外热闹。

后座挤着贴着坐在一起的三个人正在安静中彼此折腾——安静,指的是没人开口说话。因为没有不得不说的事,哪怕有,姑且没提便谁都不想打破目前的平衡;闹腾,指的是真的很闹腾。

起因是坐在中间的虎杖摇摇晃晃睡着了——不怪他,都是堪堪缓过劲,今天白天有课业,晚上深更半夜刚钻被窝就又被拎出门,任谁都困的东倒西歪。所以虎杖脑袋一偏,便歪斜靠在伏黑身上了。

头被撞了一下,倦意也自此驱走些。伏黑瞥了一眼叹了口气,把视线投回车窗外。车内没开顶灯,但膝上平板暗淡的荧光足以投射倒影——玻璃反射中,钉崎正捂着嘴举着手机偷拍。

伏黑转头做口型“别把我拍进去”。

钉崎把屏幕亮给他,表情在说“看这两个小孩”。

头发被压塌了一半看起来非常奇怪。伏黑垮着脸伸手,意在表示“手机给我,我要删掉”。

钉崎吐着舌头翻眼睛转向另一侧,肢体语言“想的美”。

伏黑叹了口气,隔空点点虎杖,“就拍他不行么,嘴角还有口水”。

钉崎回马枪冷不丁又拍一张,“虎杖流口水,伏黑顶鸟窝”。

伏黑探着胳膊去抓,钉崎躲了一下闪避,虎杖被吵醒刚揉两下眼睛正看见照片——所以闹腾是真闹腾。现在三个人正无声的抢成一团,倒也不是真要为了两张偷拍糗照水火不容,大概单纯就是好玩而已。

伏黑见虎杖醒了本来已经转头放弃退出,又被密集的手机攻势和痒痒肉攻击拉回战场——一边是自己海量的奇怪表情照片,一边是捂着嘴无声挑衅“フフ、コドモ”,这两个人完全被教坏了,真的需要被教训一顿。

在感慨为什么乙骨前辈还没结束出差的心情中,伏黑撸起了袖子。

“说起来,一会的任务……えっ、你们在干嘛,三人あやとり?”坐在副驾的人扭头,冷不丁的发问,打破车内虚假的安静。

后排的三个人正胳膊腿都扭在一起,平板都掉在车座下,情绪复杂表情尴尬。

“五条先生……没有绳子玩不了あやとり……”辅助监督偷瞥了一眼后视镜小声说。

“开车要用眼睛的啊伊地知,现在还没到是因为一直在偷看我可爱的学生们玩じゃんけんぽん嘛?是不是需要被教育一下啊。”

“五条老师是被我们吵醒了吗?”三个人刚坐定回去。一贯最捧场的虎杖问,“想着老师比较辛苦大概睡着了,所以没想折腾出声音来的。”

“えっ?没有哦,”男人笑起来,顺势向后展示了一下手机屏幕,“在玩游戏诶,刚刚一不小心结束了一局……但是,超——感动呐!我的学生们也太可爱了吧!!在体谅老师诶!!真的要哭了。很可爱对吧,伊地知?是不是突然就觉得今日份的苦差事也不是没有意义了呀,就说‘是,超羡慕五条老师’,快快,这不用我来教吧。”

伏黑弯腰捡起平板电脑把痛苦面具留给自己,钉崎抓着头发嚷嚷“为什么世界上还存在这种屑,偷偷摸摸玩了一路消消乐都还没讲过任务到底是什么情况”,虎杖眼睛都睁大了下意识问出声“哇这个好玩吗”。

然后被两位同伴左右各捶一拳。

“总之就是这样。与诅咒师战斗和与诅咒本身战斗还是存在一些区别,这次也算相当难得的机会,你们试试看就知道了。”男人说完又看了后排一眼,才继续道,“はーいっ、有疑问嘛?”

“五条老师!”虎杖举起手。

“悠仁同学,请说!”男人毫无必要的伸直胳膊做出“请”的姿态,夸张的简直像要填满车内最后一点空隙。

“这么晚出发是因为诅咒师夜间活动较多吗!”

“不是哦,是因为老师刚刚才被要求马上要搞定这个诶。”说着便托起下巴,眉头嘴角都皱起来,像闻到放了两天厨房垃圾时的表情。

“那不就是你自己的任务吗!!”钉崎吼的时候半个身子都向前探,“不要把偷懒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啊失格教师!!啊啊啊明天早晨还有季节限定的眼影盘想抢啊,如果今天熬太晚没爬起来导致售罄全都怪你啊啊啊。”

“但是这也算我鱼,连触手带吸盘缠着压着绞着肢体躯干,把一切精力心情缠食吸尽,要把人生吞活剥吃干榨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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