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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是这样的我可以当狗

 

***

郑越是个舔狗。还是个臭名昭着人尽皆知的舔狗。

他每次独自一人走进教室,都能听见同学在背后对他指指点点:这就是那个纪家的私生子;长得那么普通,还是个beta,一看就是下等人;真不要脸,一直缠着那几位alpha……

郑越这种话听得多了,也浑不在意,他一个大男人,被骂两句又不会掉层皮。再说了,别人想舔还没那个机会呢,毕竟不是谁都有背靠纪家的家世。哪怕是私生子,那也是纪家的私生子。

其实郑越一直长到十七岁,才被接回纪家,好像辛德瑞拉穿上水晶鞋突然摇身一变成为迪士尼公主似的,在此之前他都是个生活在下城区的黑街里,靠捡垃圾和撬轮胎跟养父相依为命的街头混混。

原本他的生活苦是苦了点,经常还有偷窃被抓后被人毒打的风险,但也不是过不下去。他就在这么个风吹雨淋土生土长的环境下养成了一身浅棕色的饱满皮肉,健壮身躯上每条疤痕都是自己结结实实挣回来的。

直到他养父染上了赌瘾。为了赎回被扣在赌场的养父,郑越铤而走险决定干一票大的,跑到上城区闯入贵族家中行窃,结果被逮个正着,上等人根本懒得跟郑越多废话,直接把他丢进了监狱。

郑越老老实实地录入自己的身份信息和基因数据,连头发都被强制剃短了,就等着锒铛入狱,没想到第二天却被他从天而降的便宜哥接回了家,告诉他你是我爹意外搞出来的受精卵,而我是你同父异母的哥哥纪朝青。

第一次见到纪朝青时,郑越眼睛都看直了。虽然理论上他跟这位纪家大少爷流着一半相同的血脉,但纪朝青却生得仙姿佚貌霜堆雪砌,那双清凌凌的乌黑眼眸一扫,叫混不吝的郑越都产生了几分自惭形秽之情。

当然郑越是不懂什么自惭形秽这种文绉绉的词,他心里想的是:我草,不愧是oga,长得这么他妈好看。

下城区土生土长的郑越是没啥第二性别的生理知识的,毕竟下城区99%的人都是再普通不过的beta,闻不到信息素,也没有信息素腺,所以郑越判断人的性别都是凭借直觉,他觉得纪朝青长这么漂亮,想必一定是传说中娇美珍贵的oga,也没动脑子想想,纪朝青若是oga,怎么可能进帝国军校?

也是借着纪朝青的关系,郑越才有机会接触到那几位贵不可攀的alpha,过上了整天溜须拍马的舔狗生活。别人都在背后嘲讽他痴心妄想,贵族内部等级秩序森严,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再讨好大家族又有什么用?

郑越完全不在意他们怎么想。他对权势、地位或者家产什么的毫无野心,他只想要钱。这些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少爷们指头缝里随便漏一点,都是他在黑街摸爬滚打一辈子也赚不到的数目。

他已经过够了朝不保夕的生活,只要能赚到钱,哪怕走些为人不齿的捷径他也不在乎。

起初alpha们是懒得搭理郑越的,上赶着巴结他们的人可以排满一个足球场,多的是比郑越更漂亮、更聪明或者更有用的人。

但没人比郑越更会死缠烂打。从小在街头摸爬滚打的beta别的不懂,最擅长的就是看人眼色。

终于有一天,在酒吧包厢里,alpha中的一个问他:“你想要什么?”

郑越想了一下,他不能直说要钱,这群alpha没一个是好相与的,被他们拿捏住把柄早晚有天得脱层皮。所以他露出了野心勃勃的表情,带着几分凶戾的英俊面孔一瞬间光彩照人:“我想要地位。”

这倒也很合理,毕竟他是个私生子,还是不受宠到认祖归宗都没改姓的那种。

“哦~”挑起话头的alpha薛既晓拖长尾音,挑起半边眉毛似笑非笑地问,“那你能做什么呢?”

这次郑越毫不犹豫地回答:“我可以当狗。”见谁咬谁那种,这些傲慢的大少爷目下无尘,总需要几个跟班来替他们干那些不愿意亲自动手的脏活嘛。

薛既晓十分恶劣地笑了,大马金刀地张开腿:“既然是狗,那就从我胯下爬过去看看。”

郑越迟疑了一下。他倒并不在乎自尊,生活早就教给他,没有钱,尊严就是放屁。只是薛既晓想看的肯定是他受辱又不得不忍气吞声的模样,他得把戏演全了。

沉默片刻,郑越慢慢跪了下去。

他身上穿的是回纪家后管家给他准备的衬衫西裤,都是郑越看不懂的奢侈品牌,但终究没有量身定制的合适,所以他一弯腰,西裤下面就紧绷绷勒了起来,勾出他结实饱满的大腿和那只又挺又翘的屁股来。

郑越本人毫无自觉,他是个思维笔直的男人,即使明白像狗一样跪趴在地上的动作充满色情意味,也不会把性暗示联想到自己身上。

地毯有点软,叫他借不上力,爬起来深一下浅一下的,那个肉嘟嘟的屁股就跟着像勺子上的焦糖布丁一样颤。郑越爬到薛既晓脚边停了下来,没意识到房间里所有人都在紧紧盯着他。

郑越想着早点结束,正准备从他腿间爬过去,突然被薛既晓一把按住了脑袋,alpha手指穿过郑越的短发,把他粗暴地往下摁。

郑越姿势不稳,跟着向前倒去,几乎跌进了alpha的裤裆里,好像饥渴的婊子迫不及待地对alpha的性器发骚。郑越是个对信息素十分迟钝的beta,却也隐隐约约闻到薛既晓强势凛冽的alpha气息,浓郁得几乎凝成实质。

“乖狗狗,”薛既晓充满恶意地歪曲着事实,“就这么想舔主人的鸡巴吗?”

妈的。郑越终于嫌恶地蹙起浓眉。对男人也能勃起的变态。

但他也看出来薛既晓只是喜欢羞辱他,对他的身体没什么兴趣,才能忍辱负重地咬牙道:“……如果您需要的话。”

坐在角落的裴应怜冷不丁冒出来一句:

“真贱。”

他跟薛既晓这种平时就相当恣意随性的玩咖不一样,裴家家风甚严,这位未来继承人也养成了冷漠严肃的性格,即使参与alpha们的酒局也只是在一旁默默喝酒,很少说话。

“朝青居然会有你这种不知廉耻的兄弟。”当着纪朝青的面,裴应怜毫不留情地说道。

话说到这份上,郑越就算是个瞎子也看出来裴应怜对纪朝青有好感了。他被当场辱骂也不生气,反而拍拍膝盖站了起来,冲裴应怜露出一个既讨好又无赖的笑:“我哪儿配跟朝哥比啊。”

他眨了眨眼,原本凶狠野性的窄长眼眸忽然显出几分温顺:“我就是一条听话的狗。”

裴应怜别过头不说话了。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商颂为这场闹剧落定了话音,他是帝国的二皇子,哪怕是这几位出身尊贵的天之骄子间也隐隐以他为首,他伸出手,修长指节漫不经心地在玻璃桌面上敲击着:“那两个月后的实战模拟你就跟着我们吧。”

郑越从这天起总算是混进了alpha们的圈子,而且在旁人冷嘲热讽等着瞧他什么时候被alpha一脚踢开的议论中硬是坚持了五年。

帝国军校的学制也是五年。

郑越很苦恼。一转眼他就要毕业了,毕业就意味着alpha们早晚要分道扬镳继承家业,即使同校情谊还在,联系也不会那么紧密了。

……而他还没想好到底该给谁干活。

郑越在军校的成绩不怎么好,他初中没毕业就因为穷被迫辍学了,理论课全都两眼一抹黑。他也尝试过努力,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他就不是学习那块料。

所以靠他自己肯定是不行的。

郑越数着自己的账户余额,他这五年攒了前半辈子想都不敢想的数目,没有一分是自己挣的,全是alpha们给的。不过当任劳任怨的狗腿子本身就是个舔着脸费力不讨好的活儿,所以郑越认为这都是他应得的。

郑越心里是不愿意再跟商颂和薛既晓打交道的。前者皇室背景太复杂,他只是想要钱,可不想哪一天醒来身首异处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后者……

郑越嫌恶地呕了一声。

薛既晓几个月前突然脑子坏掉了,大半夜给郑越打电话叫他去经常聚会的俱乐部。郑越没睡醒就被捞起来,以为薛大少找人帮忙挡酒,结果进包厢一看里面就两个人。

薛既晓是顶级alpha,相貌一等一的俊美艳丽,他大大咧咧坐在沙发上岔开腿,让趴在地上的人给他口交,耳廓上香槟色的宝石耳钉在暧昧灯光下波光粼粼。

“……”

郑越眼观鼻鼻观心,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到:“怎么了阿晓?”

薛既晓懒洋洋地掀起眼皮看着郑越,用鞋尖踢了踢地上那人的腿,示意他离开:“滚吧。”

那人很听话地站了起来,郑越下意识瞥了他一眼,发现是个相貌十分英俊的beta,小麦色肌肤和结实健美的身材放在学校里高低是个备受追捧的运动型帅哥。

哟呵。郑越神经大条地想,薛既晓这是转性了?不是一直号称只对肤白貌美乖巧可人的oga感兴趣吗?

薛既晓勃起的生殖器还直勾勾敞着没收回去,天生的性别优势让他那儿看起来粗长得恐怖,暗红色的茎身上青筋虬结,发现郑越在偷看,那根鸡巴还激动地跳了两下,顶端吐出几滴半透明的前液。

郑越有点说不清的嫉羡,他自己的阴茎硬起来能有十七八厘米,对beta来说已经相当傲人,可这个尺寸连alpha里最短小的都比不上。

就跟他的实战课成绩一样。郑越从小到大唯一擅长的事就是打架,他那一身肌肉加上不怕死的凶戾劲头让他在黑街没人敢惹。可在军校接受了五年专业训练后,老师对他的评价是:“作为一个beta能在实战训练中与顶级alpha抗衡,韧性值得称赞。”

妈的。韧性值得称赞。郑越恶狠狠地在心里谩骂,他不要命的努力,到头来还追不上alpha与生俱来的天赋。

薛既晓拍了拍大腿示意郑越:“过来,跪下。”

郑越没多想,长期养成的习惯叫他对alpha的命令不假思索地遵从,他跪下来爬到薛既晓脚边,微妙的高度差让alpha那根怒勃的鸡巴就晃在郑越眼前。

从薛既晓的视角看,鸡巴恰好在郑越英俊深邃的面孔上投下一片十分淫秽的阴影,好像郑越正意乱情迷地崇拜他的生殖器似的。

“给我舔出来。”

郑越愣了一下:“我不会。我还是给您找个……”

“找什么啊?”薛既晓扣住郑越后脑勺,郑越又闻到了那股极具侵略性的雄性气息,alpha身上的强烈压迫感让beta头晕目眩:

“你不就是我找来的母狗吗?”

***

……最后郑越还是给薛既晓口了。

他当时脸上神情变换不定,脑袋里不知道闪过多少权衡利弊的念头,最后还是被薛既晓轻飘飘一句“你不是一直很想参加皇室的舞会吗,到时候再给你订两套新礼服”击败了。

他脸上惊喜的表情流露得太明显,以至于薛既晓觉得有趣闷声笑了起来,那根塞进郑越腮帮子里的阴茎青筋跳了跳,又胀大一圈。郑越被噎得瞳孔上翻,眼角都溢出了泪花,受到压迫的紧窄喉口痉挛着绞紧了alpha的鸡巴。

薛既晓伸出手逗狗似的抚摸着郑越的脖颈和下颌,喉咙那处的皮肤被撑得又薄又紧,好像能直接触摸到鸡巴的形状。郑越想躲又躲不开,只能被alpha的手掌扣住脸颊,像只仿真飞机杯一样用嘴上下套弄男人的鸡巴。

alpha以为他是想借着舞会的跳板挤进上层社会,而郑越想的是,把礼服卖出去,他又可以赚一笔钱了。

但打破底线这种事,只有零次和无数次。接下来的几个月,薛既晓跟上瘾似的每天叫郑越给他口交,郑越从一开始只会拙劣地伸出舌头吃棒棒糖似的舔,到现在被按着脑袋深喉也能强忍住干呕继续意乱情迷地吞吐男人的鸡巴。

薛既晓射完了郑越还会咕嘟一声把精液咽下去,然后吐出舌头乖顺地给alpha检查。

郑越有时候觉得他也跟以前在暗巷里见的流莺没什么两样,那些面容枯瘦的妓子站在路边招揽客人,只要花两枚铜币就能当街打上一炮。他小时候长得好看,孩童稚嫩的五官不如现在这么硬朗凶戾,在暗巷混的时候没少被不怀好意的恋童癖盯上。

他躺在垃圾桶边快要饿死的时候,差点就答应一个嫖客用他的第一次来换一小块黑面包。

在他脱下破旧脱线的牛仔裤前,养父出来赶走了那个男人,把郑越捡回了家。

从那之后,郑越就发誓,他要赚钱,他要赚很多很多钱,做什么都行,只要不用再饿着肚子睡觉。

***

那他现在……是为什么会落到这种下场来着?

郑越从病床上醒来,茫然地对上医院白惨惨的天花板。他浑身上下像被车轮碾过似的没有一处不疼,尤其是两腿间难以启齿的部位,跟失禁似的轻轻一动就溢出又湿又黏的热流。

“呃……”

郑越想说话,叫个医生过来什么的,但一开口就发现嗓子灼痛滞涩,他咳嗽两声,好像还能从喉咙里尝出精液的浓郁腥味。那三天除了男人的精液他没吃过别的东西,靠着注射营养剂和alpha体液维持生存。第三天郑越实在无法忍受,捂住灌满浓精的肚子哭着说不行了,已经撑满了,商颂把妄图逃跑的beta拖回来,捏开下颌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然后怜爱地摸了摸郑越的头发,说既然上面吃不下了就用下面吧。

紧接着又是无休止的轮暴。beta狭窄的生殖腔本来就不适合容纳alpha的性器,更何况发情期的alpha暴虐无度。

整整三天,郑越那口肉穴上的撕裂伤都没好过,操到最后合都合不拢了,他敞开腿躺在地上,原本紧窄干涩的穴被干得无比顺从,哪怕alpha们把他抱到大腿上两根鸡巴一同插进去,他也挣扎一下就乖乖屈服了,捧着被鸡巴撑起恐怖形状的肚皮哀哀乞求alpha轻点。

他的脖颈后更是被咬得鲜血淋漓。标记配偶是发情期alpha的本能,但贪得无厌的alpha在郑越颈后又舔又闻,怎么也嗅不到oga具有安抚作用的信息素。alpha们不甘心地用犬齿咬开郑越的皮肤,把自己的信息素注射进去试图标记他,但beta的信息素腺就像漏勺似的注入一点漏一点,无法标记的alpha越发狂躁,只能一遍又一遍操开郑越发育不良的生殖腔,把精液灌进被撕开的娇小肉壁里,让beta从里到外都充满alpha的气息。

郑越保持理智的时候还能强迫自己表现得乖顺听话,他知道这时候的alpha讲不通道理,逃跑只会招致更残酷的镇压。

但等他被持续不断轮奸内射了十几个小时,神情恍惚,感觉浑身上下所有汁液,淫水、精液、尿水、眼泪甚至脑浆都要被alpha操出来的时候,郑越已经顾不得什么狗屁的顺从了,拖着破破烂烂的身体手脚并用往外爬,但很快就又被alpha抓住了。

向来淡薄寡欲的裴应怜寒着脸,直接折断了郑越的小腿。商颂拍了拍郑越哭得凄惨的红肿脸颊,很温和地轻声道:

“既然不想做伴侣,那就做我们的肉便器,嗯?”

24小时照看他的护士很快发现他醒了,把医生叫了过来。医生给他量了体温,检查伤口,重新包扎后他很惊讶地赞叹道:“你的恢复能力很强,身体素质几乎比得上alpha。”

郑越嘶哑地从喉咙里发出嗬嗬两声气音,心说可不是吗,四个顶级alpha同时发情,别说其他beta,哪怕换个oga过来都他妈的要被轮死了。

医生诧异也是有原因的,帝国军校每年都会组织毕业生进行封闭环境的模拟实战演练,之前偶尔也会有学生重伤的意外,但顶级alpha暴动还是头一回,更别提四位当事人身份一个比一个敏感,闹大了绝对会成为皇室的致命丑闻。郑越一个下城区平民得到了前所未有的严密照看和精尖治疗,生怕他不小心死掉。

作为极少数得到许可照看郑越的医护人员,医生亲眼见了郑越被抬出来的凄惨模样。原本合身的作训服被撕成碎片挂在身上,那副锻炼得强悍结实的肉体像不小心掉进精液池子里的落水狗似的又脏又湿,覆盖着密密麻麻的指印和吻痕,尤其是那口被操狠了的后穴,烂熟的穴肉嘟嘟地肿胀着,轻轻一动就会排出大团大团的浓精。

医生蹲下身,检查郑越的心跳呼吸是否稳定。beta那张极具男人味的英俊脸蛋上也挂满了乱七八糟的体液,已经干涸的点点精斑结在他的眼睫毛上,郑越半阖着眼,瞳孔涣散,舌尖还耷拉着,一脸被操到痴傻的表情。

医生自认很有职业素养,也禁不住心跳一滞,强壮英武的男人被肆意凌虐的画面实在是太色情了,简直叫人怀疑自己是不是在看什么题材是淫辱战败俘虏的三级片。

另一边的场面就棘手多了。发情期还没结束的alpha对伴侣表现出了极其狂暴的占有欲,执法队不得不使用制服猛兽剂量的镇定剂和抑制剂,才勉强把郑越跟四个alpha分开。

之后郑越被送进医院,犯下如此暴行的alpha自然要接受惩罚。虽然因为alpha的家世背景,不可能真把他们怎么样,但面子上总要做足。于是alpha被送进信息素监测中心结结实实关了两个月禁闭。

郑越当然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还以为这几个王八蛋操完就翻脸不认人。

不过说到底他是个不会被标记的beta,被操了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呃,被一群狗剥皮拆骨吃了个干干净净——在医院躺两天就又活蹦乱跳的了。

郑越对alpha的所有怨怼都终止于他收到赔偿金的那刻。

他打开终端,反复数了好几遍那串数字末尾长长的零,甚至怀疑自己是在做梦,不然怎么还没死就上了天堂。

郑越太过喜形于色,甚至都没怎么在意那个把赔偿金带给他的律师的警告,叫beta收下钱后就收敛起那些往上爬的小心思,绝不能再提起这件事,更别想借此攀上高枝。

不然,对那几个家族来说,让一个无权无势的beta彻底失踪也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

郑越满不在乎地随口答应。

律师虽然语气冷漠严厉,但他其实有些同情眼前这个beta。整个事故中,郑越可以说是彻头彻尾的受害者,不仅遭受了令人发指的轮奸,甚至连人生也一并毁掉了。本来郑越作为帝国军校的毕业生,前途应该一片光明,但出了这种丑闻,上头是无论如何不会叫郑越有机会出现在公众视野里了。

听说这个郑越还是纪家的私生子,出身低微,因此更加珍惜在军校的机会,不择手段地讨好那几位alpha。尽管郑越在流言中的风评很糟糕,但律师并不反感野心勃勃一心向上的人。

“……?”

郑越察觉到对方看他的眼神带上了几分奇异的怜惜,想了半天也没明白是为什么,索性就抛之脑后。

反正现在他已经攒够了钱,再也用不着去看别人的脸色了。

郑越连夜买票,头也没回地离开了上城。丝毫没想过他毫不犹豫地离开让多少人扑了个空。

“哦,你说他跑了是什么意思?”

商颂靠在禁闭室的椅子上,漫不经心地拨弄着左手中指上的宝石戒指。他脸上还象征性地戴着金属止咬器,皮革系带交叉绑在脑后。

他的副官站在禁闭室外,隔着一扇特制玻璃露出了惶恐不安的表情,生怕这位责怪他办事不力:“郑越买了前往下城的舰票,进入下城后就消失了。他对下城十分熟悉,又具备反侦察能力,短时间内想找到他有些困难。”

他也想知道郑越跑了是什么意思啊!副官想,你怎么就跑了呢?你为什么要跑啊?

现在外面不知道有多少人企图搭上郑越这条线,皇室希望他闭嘴,那三个家族也是,而他们的政敌则迫不及待从郑越身上挖出把柄,就他所知,连薛家和裴家那两位继承人也在以个人名义私下寻找郑越,跟他上司一样。

如果郑越是个足够精明的家伙——从他之前的表现来看他显然是——他就该巧妙地斡旋一番为自己谋取更大的利益。

不止副官自己这么想,二皇子也是,而且他敢打赌薛既晓裴应怜纪朝青那几位肯定也这么想。妈的,全世界都是这么想的!

但是郑越跑了,他跑了!

如果郑越此时此刻站在副官面前,他一定会不顾形象地抓起郑越的衣领震声质问他:你到底为什么要跑?

不是趋炎附势吗?不是狼子野心吗?!

***

郑越昏昏沉沉地睁开眼睛时,觉得头痛欲裂。

他抬头环顾四周,发现自己似乎被绑在一张窄窄的手术床上,头顶上明晃晃的无影灯照得刺眼。

他冷静地思考着,他昏迷前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他跟那些小孩们打过招呼从孤儿院出来那刻,醒来就到了这完全陌生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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