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到时候地狱见”
“那到时候地狱见。”
湿巾擦过依旧一股药味,余瓷进卫生间洗手。
认真细致地洗干净手,回房间时,陈瑕还坐床上。
他手里多了一枚用卫生纸粗糙包好的刀片。
“是你刀片盒里最后一枚吗?”陈瑕问。
余瓷没回答,上前抢,“你干嘛乱翻我东西?”
“你放药盒里,一眼就看到了。”陈瑕两根手指把刀片往后仰。
余瓷半身贴住他身体,骑他腰上,就要去抢。见要被她抢到,陈瑕耍赖式地反压她身下。
“有那么好用吗?”他眼眸里透出几分认真。
余瓷乍一下没听懂。过了几秒才听明白。
陈瑕说的是自残,自残有那么好用吗?
他知道自己自残是在自救。
她嘴唇微微发抖。
自残很不体面,是她最后的办法。
不等她说话,陈瑕先莫名其妙地拿刀,在他自己小臂上划了几下。
伤口溢出一颗颗血珠。
她本该吓到,去拿纸巾或是绷带为他包扎。
可她没有,她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我们这算不算血溶于血了?”陈瑕目光灼灼,笑着问她。
余瓷摇摇头,抢沾了他血的刀片。这会儿他没再躲,反而侧身让开。
她抬起膝盖,把裙子拉起,层层迭迭的伤口再一次入眼。
那都是她的药。
服药的副作用是伤疤。
她往另一侧大腿划了两道,血液溢出,跟刀片上的血迹融于一块。
“这才是血溶于血。”她平静地说。
陈瑕看看刀片,看看她,眼里情绪逐渐兴奋。
抬手压住她的大腿,让两处伤痕贴合。
小臂上的伤口还没止住,压住余瓷的伤痕,有点疼。
所以压得更用力一些。疼痛能够带来清醒。
意味着余瓷跟他都没有昏头。
他另一只手撑住身体,低头猛地覆上她的唇。
余瓷双唇微张,拽住他衣领。
她也无比迫切,期望着他的吻。期待贴近的身躯。
心跳好快,像是要把她所有血肉震碎。
再近一些,再贴合一点。
还不够彻底,还有缝隙。
不是像要把她碾碎一般的拥抱,她就感觉不到安全。不是近乎窒息的缠绵之吻,她就感受不到真实。
一切现实都太过不真切。
只有疼痛能够提醒她,这是真的。
她身受的幸福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