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马奴与美人”
他反倒一面律动不停,一面嘲笑着问她:“谁让你在外头吃那么多,那滋团、麻团,都是不易克化之物,我说你,你还不高兴。打野食吃多了,如今自己夫君的就不愿意吃了是不是?嗯?”
婠婠泪眼汪汪地哭着看他,伸手要他抱:“……你顶到我肚子里的糖山楂了。”
一出了宫,他们俩的志趣爱好一下子便截然相反了。
婠婠一心直奔那些糖水巷子寻找吃食,满脑子都是吃吃喝喝,晏珽宗反倒正人君子做派地拉着她要往书肆之间转去,似乎求知若渴、好学上进。
显得她只知口腹之欲、胸无大志似的。
可是婠婠知道他藏着什么下流龌龊心思!
他倒是爱逛书肆,可是买的都是那些春宫……
她都不想去说!
还有好些下九流才子们编撰出来的话本图册、风月香艳故事,什么妙龄俏寡妇和隔壁屠夫、什么守了活寡的年轻新妇和家中大伯……
只是瞄了眼上头的目录的一行大字,她都觉得她的眼睛被人玷污了!
婠婠为此还说过他几次:“你是君王!你桌案上摆着的应当是九州四海政务大事,你闲暇时候所翻阅的书册应该是本朝国史、历代圣人撰言,你岂能看这些、这些靡靡之书!要是让臣下们知道了,人家会怎么想你这个皇帝?”
皇帝反倒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皇后陛下身为中宫,夜夜不是叫得也欢,缠着男人不放?怎得下了床穿了衣裳,竟变得这般正经了。孤拜服,拜服。”
婠婠转过了身去,简直不想再理他。男人都是下流种。
他在他们的寝宫内殿里特意寻来一个箱笼,专门存放这类书籍,还时常拉着婠婠一道观摩学习。
说起来还是前头那个笑话,婠婠最近一到外面就喜欢多吃东西,吃到自己肚子都撑了,所以晏珽宗时常在一旁规劝她少吃点。
仗着他的宠溺深情,婠婠不耐烦时对他很不客气,一听他啰嗦聒噪了,她就让他闭嘴。
那日去买金橘水团时,他还挨了婠婠好大的没脸。
卖糖糕的老媪大约见他们年轻夫妻,不由压低声音劝了婠婠几句:
“娘子年轻貌美,虽则笼络住了男人的心,可是也得懂节制、见好就收啊。这男人正当壮年的,哪能容您这般叁番两次地呵斥如犬马。我是过来人……”
婠婠揭过油纸包裹着的金橘水团,挑了挑眉回身看他一眼,高傲地笑道:
“大娘,您看走眼了。他怎得是我夫君?不过是我夫君雇佣的马奴罢了,今日家中使不开人手,所以叫他出来陪我。”
那老媪转头看向身后那个高大的男人,那男人也并不否认:“我是我们夫人家里的马奴。”
老媪连连摇头:“这就是你不对了。你一粗使下人,竟敢和正头娘子拌嘴争吵,小心你老爷发卖了你!”
正头娘子得意地走了,马奴提着东西老老实实跟在她后头。
回了宫之后,这还真给那狗男人灵感了。
他要婠婠扮作守了活寡的贵妇,自己当偷香窃玉的马奴,来和她交欢缠绵。
婠婠半卧在榻上拿枕头砸他:“你知不知羞!”
他伸手接下那只枕头:“不是夫人自己说我是家中马奴么?”
皇帝又转身去箱笼里翻阅了两本风月之书,很快就来了灵感,把这个故事编得完整了。
“夫人与我,本是青梅竹马的农家邻里,只是一年天灾人祸,百姓颗粒无收,只得卖儿鬻yu女来缴纳官府催逼的苛捐杂税,你我于是被迫被各自的父母分别卖了。
夫人因貌美有姝色,被卖到一户乡绅家中做冲喜的儿媳,嫁给乡绅家里体弱多病的无能儿子。夫人婚后便守活寡,寂寞不已。恰有一日上街,见到昔日情郎在牙市上做了奴隶待人挑选买卖,见到那情郎蜂腰猿臂、虎背熊腰,于是心中大动,更是立时间蜜水潺潺,痒意难杀,这便将我买回去做了家中马奴……”
“入夜后,夫人就打发下人到马厩来说要骑马,将我召入夫人香闺。我还不知夫人为何夜间想要骑马,一时推门而入,只见夫人只着薄纱一件蔽体,半裸着兔儿大的酥胸,登时扑入我怀中,诉说多年来的情意难忘……”
他一本正经地念着话本,婠婠被他搅得满面羞红,捂着耳朵都躲不掉。
念了两段之后,那男人便扑到了榻上来,将她压在身下。
“夫人,今夜要和我这样的下贱马奴行露水之欢,您也当真不介意么?”
婠婠双手抵在他胸膛处欲拒还迎地推了两下,哀嚎两声后就被马奴得逞了。
粗硕的恶龙顶开她湿漉漉的两瓣肉唇长驱直入,在她软软的小腹上撑出了突兀的痕迹。
事毕,婠婠满身细汗,满面潮红地伏在他怀中被他安抚着平复自己的呼吸。
合不拢的双腿间唇瓣轻微抽搐蠕动,时不时溢出浓浓的浊精。
他俯首流连地亲了亲她的额头直至唇瓣。
婠婠本性内敛,在情事后是最需要安抚的,每每事后的温存和爱抚都必不可缺。
她似乎并不怎么看重夫妻情事的质量,但是事前的前戏和事后的温情是一定要给她的,才能让她觉得自己是被男人尊重了。
皇帝亲够了她,慵懒地和她说起了适才那个故事的下文。
“且说时逢乱世,动荡不安,州郡不臣,裂土分疆。皇帝诏令不出宫门,地方课税不入京师。天下八方尽是一片民不聊生衰败之相。
那马奴和夫人卷了这乡绅家中的钱财,自私奔了出去。这马奴先后投奔诸路枭雄帐下卖命效劳,因为勇武过人,一路从无名小卒做到了大将军。……再后来,他便造了那位枭雄的反,自己也自树帅旗,当上了一方王侯。
数年之后,他更是一统河山,成了四海之主、开国帝王,就封那位夫人当了皇后,和她育有一子一女,眼中从来看不见其他佳人绝色,为她空置六宫,恩爱非常。”
婠婠困顿地哼哼了两声,在他怀中磨磨蹭蹭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下:
“……你还真敢想。”
第二日,晏珽宗要求和她扮演的是这样的角色:
她本是世家大族的高贵嫡女,自幼锦衣玉食,目中无人;他是家中贱妾所生的无名庶子,打小不受重视,受尽欺凌。
后来嫡女嫁了门当户对的高门,成了一家宗妇,做了贵夫人。可惜天有不测风云,夫君一家家道中落,丈夫更是惨死,这嫡女守了寡,只得回到娘家寻求庇佑。
谁想当年那个自己看不上的庶出兄长,如今却出将入相成了一家家主。
是夜,守了寡的千金嫡女回到娘家后,惴惴不安地住回了自己曾经的闺房。
庶兄推门而入,要来亲自探望一番自己的小妹妹。
这位千金如今虽回了自己的家中,可实则只是“寄人篱下”,不敢拒绝兄长,只能让他里里外外地“探望”了一遍。
婠婠气得抓狂,在榻上手脚并用地爬着要跑,又被他轻而易举地攥着纤细的脚踝拖了回来。
“妹妹,你演错了,你可不敢拒绝自己的兄长啊……”
榻上的美人儿很快再度呜呜咽咽地细细哭了起来。
第叁日,他要求和她扮演昏庸皇帝的妖媚宠妃与拥兵甚众、说一不二的权臣。
……
元武叁年,开年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中,婠婠都是被迫这般和他混乱颠倒地度过的。
没有一日,她穴道内不含着他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