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ter1-上-
我是一个向往活在自由里的nv人。
不喜欢别人管我,当然也不喜欢管别人。
一个人的生活逍遥自在,不需要为谁解释,也不需要为谁负责,更不用像某些人一样,需要每天打电话报备自己的行踪,或是一直照着镜子,努力成为别人理想中的样子。
活着就是要光鲜亮丽,不要为谁贬低自己的价值。
人人都知道的道理,我却活到三十岁才得到t悟。
「你在哪?」找了空位停好车,我掏出手机传了一封讯息。
「义式简餐坊,三十二桌。」
独自生活久了,我不习惯成群的人们,像是学生们的相约夜唱,或是路上紧紧相依的情侣。我发誓,这绝对跟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没关系,我只是讨厌他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然後毫无意识地g扰别人。
最有印象的例子,大概就是我排首刷限定商品的时候。
我不在意刚在一起的情侣边走边打情骂俏,可我介意的是,他们利用人多优势就理所当然地cha队。
就算告诉他们队伍的尽头在更後方,却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没听到,原本能拿到首刷的我,就这麽和名额直接说再见。
那可是我梦寐以求的限量品,从凌晨一点到中午十二点,排那麽久,付出多少宝贵的美容觉时间,他们却只用短短几分钟,就轻而易举夺走我想要的东西。
以为交往了就可以永远黏在一起吗?
最好等到十年後,你们还可以像现在一样目中无人。
「你这绝对是偏见、偏见!只有单身的人才会觉得情侣碍眼。」靳成御x1着义大利面,口齿不清地说。
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愿意当我的朋友,因为我的脾气不好,耐x又差,很多认识的人都说我太难ga0,要是跟我做朋友一定没完没了。
跟我当朋友没完没了?
拜托,我才觉得跟他们混在一起总一天会直接气到往生。
又一个例子。
大学迎新的时候,一群不认识的同学y要拉着我夜冲,唱k、闯夜店就算了,看他们心血来cha0又兴致b0b0的样子,还以为他们有多会玩,结果让我傻眼的是,明明就是不会喝酒的人,却没有自知之明狂灌不知道天南地北。
不晓得是谁出的馊主意,他们玩起日本的国王游戏,最後的下场可想而知,除了我能跟店员正常g0u通,其他人根本就是醉到连自己是在台北还是台南都ga0不清楚。
为了避免成为一群酒鬼的保母,自那次以後,我决定再也不要参加团t活动,这样做的下场,无非就是成为社会边缘人。
but,whocars?
反正有些人讨好再多,注定还是不会成为朋友;有些人不需要特别小心翼翼,照样能坚持友情直到最後。
「你吃面就吃面,不要边吃边说行不行?」我望着眼前吃得满嘴都是的男人,微微皱起眉头。
明明外表是属於人见人ai、十个nv生有九个喜欢的超级大帅哥,为什麽吃东西的画面却可以丑成这样?满嘴n油就算了,桌上还喷的到处都是。
以为自己是五岁小孩喔,吃饭还要妈妈教就是了。
「哎,我们都多熟了,你g嘛那麽计较?」
「你在艾l面前会这样吗?」
艾l是他的男友,他们是我遇过十个帅哥会有八个是gay的同志。
他不是自愿对我出柜,只因高中意外看到他在跟男生接吻,我才知道原来他是同x恋。
莫名其妙的际遇让我们认识了彼此,还莫名其妙经历了无数次「他错愕,我也错愕;他逃跑,我也逃跑」的历程。
最後是怎麽化解尴尬我已经忘了,我只记得自己很冷静地对他说:不用想太多,反正我本来就不讨厌同x恋,只是没见过那种场景,一时之间才会感到不知所措。
当然,我会这麽说是以为再也不会见面,哪想到缘分就是让人这麽意外,明明我们的教室是相反方向,居然还能在一个礼拜之内巧遇十多次。
从最初的绕道而行,变成彼此会互相点头的关系,回神三十岁了,我才发现,原来岁月早就让他不知不觉成为我生命中的一份子,而我也在不知不觉间,成为他唯一能谈天说地的好姊妹。
虽说我不只一次想对这个姊妹杀人放火就是了。
「才不会,在他面前我还是有形象的。」一说起男友,靳成御整个人的jg神都来了。
哪里有收容所?快把我眼前的白痴收走。
我翻了一个白眼,「好好好,我知道你跟他的感情一向坚不可摧,但身为一个大男人,拜托别在我面前发花痴行不行?发花痴就算了,重点是你花痴的人还不在现场。出去别说你认识我,我不认识这麽无药可医的人。」
「这句话你最好收回去喔,这麽歧视的字眼要是被别的同好听到了,到时被打我可救不了你。」他瞪了我一眼。
「谁叫你要这麽恶心?」我不歧视同志,我是歧视你。
趁他开口反驳之前,我抢先说道:「你再多说一句话,等等我就不陪你去挑礼物了。」
前几天邀我吃饭还以为他病了,因为他居然要请客。结果真相是,艾l的生日近在咫尺,他想送礼物却不知道能送什麽。
啧,有选择障碍的话,全部买下来不就好了。
「好啦!」他又瞪了我一眼,把叉子上的义大利面一口x1完,话锋一转:「所以你什麽时候交稿?」
「时间不是还没到?」
「可你一向不会准时交稿,所以我决定从现在开始催。」他很认真地说。
大学毕业後,他靳成御进到一间出版社工作,听到我想成为作家,他二话不说就点头答应。只是当了我的编辑之後,因为我的逻辑不好、想表达的东西太多,再加上急於完成一篇故事,又老是把剧情ga0得乱七八糟,导致他每次一看稿,就容易变得暴躁易怒。
对我破口大骂还只是小事,严重时,他甚至会丢我东西。
「白文忆,你这种连小学生都不如的语文程度最好可以出书啦!」他最常吼的就是这句话。
再来就是:「白文忆你写的东西能不能有点逻辑?跳来跳去的剧情n1taa是能看得懂?」
而我对他最常反驳的话则是:「靳成御你这个大白痴!这是白式回忆录的写作风格你到底懂不懂?连一篇故事都不知道在写什麽,n1taa还当个p编辑!」
他每次生气都叫我乾脆别出书了,先滚回高中重读国文再说,不过气完後,还是会努力帮我ga0定出版的事情。
说真的,我很感谢有他这个朋友。
前提是,这个朋友不要站在一堆玩偶面前,一副快要痛哭流涕的样子。
买个礼物也能ga0得像是世界末日,我看全世界除了你,大概也没有别人了。
「我不知道他是喜欢猫还是喜欢狗。」他哭丧的脸丑到让我很想一巴掌打下去。
「你是不会打电话问喔?」
「打电话就没有惊喜了啊。」
「那你买这个好了。」旁边的愤怒鸟那麽可ai,有没有看到它在跟你招手?
他瞪了我一眼,「白文忆,你可以认真一点帮我挑吗?」
我一脸无辜,「我不认真吗?」
「你从刚才就一直拿奇葩的东西给我,机器人、企鹅、小恐龙……抱歉,我看不出你哪里认真。」他很诚实地说。
「靠,那你给我自己挑!」踢了他一脚,我决定放生这个家伙。
「噢!」他吃痛地叫了一声,对我吼着:「白文忆你真的不是nv人,是男人婆!」
「我先去旁边逛,等等买好打给我。」自动忽视他的话,我竖起最长的手指回应他。
进到星巴克,我找了一个最角落的位子,从包里拿出笔记本和原子笔,开始思考接下来的剧情该如何发展。
很久以前,我以为当作家只需要一本笔记本和一只笔,就可以在文坛里闯出一片天下。直到投入这个行业之後,我才发现,写作确实只需要一本笔记本和一只笔,除此之外,还得拥有一个空间概念不错的脑袋。
没有合理的逻辑,没有合理的解释,没有读者们喜欢的剧情,就没有人你的作品。
所以靳成御最常用怒吼跟丢东西伺候我,说我根本只是想任x,y要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来糟蹋编辑的jg神和脑力。
被骂的当下难免赌气不高兴,但也多亏他的火爆指导,再加上我坚忍不拔的意志,沉淀了一段时间,我终於从一个懵懵懂懂的新手初学者,变成勉强称得上是作家的人。
现在,我只期盼能用自己的文字,写出让读者难以忘怀的故事。
不奢望每个读者都认得我,只希望那些故事足以扣人心弦,就像设计logo一样,一翻过就刻骨铭心,一看到我的笔名,就知道我的写作风格。
画着角se关系的树枝图,我拿起咖啡喝了一口。
此时,门口传来一阵金属风铃声,有一对年轻的男nv走了进来。
「洁西卡,我最近真的很忙,下次想买东西你可以跟你的好姊妹一起去,不要再跑到公司叫柜台找我,那会g扰我工作。」男人看上去三十岁左右,平淡的口吻里参着非常明显的不悦。
「可是你最近都不陪我,我一个人很无聊啊。」那名金发碧眼的大美nv嘟着嘴巴,双手缠着男人的同时,身t还不自禁往他身上磨蹭。
我向来不喜欢把咖啡店当酒店的人,於是我低下头,决定继续画角se关系图。
「我们已经分手很久了,有什麽事你应该去找你的男朋友,不是私底下找我。」男人极力压着不悦,冷静又无奈地说。
「不要这样嘛……当初是我错了,我不应该背着你跟其他男人偷偷见面。现在我学乖了,也分手了,难道就不能再给一次机会,让我回到你身边?」玻璃倒映出那nv人的表情,梨花带泪又楚楚可怜的样子,是很多男生都招架不住的类型。
不过她说出口的话,连我这个旁人听了都想翻白眼。
谁不知道这年头劈腿想复合的人最喜欢把「当初是我错了」挂在嘴边,结果过一段时间还不是照样拈花惹草。
顺道一提,我绝对没有偷听的嗜好,一切都是他们讲得太大声,不想听也全听进去了。
「都过去了。」男人挣脱nv人的手,试图跟她保持距离,「我对你没什麽怨言,你也别再纠缠我了,你值得更好的。」
这人可真佛心。
明明是被背叛的那一方,还这麽友善地说话……换作是我,早就叫对方滚回去吃屎了。
「煜帆……」见对方没有改变想法的意思,nv人急得都快哭了。
「不好意思,後面还有其他客人,你们要不要先点杯咖啡,入座後再慢慢谈?」店员委婉地打岔。
「你别cha嘴,没看到我在跟我男朋友说话吗?」nv人瞪了他一眼,继续努力向男人撒娇,「煜帆,我们也不要消费了,去别的地方逛逛好不好?」
「洁西卡,不要这样。」男人和店员低声说了一句不好意思,再转头跟那个nv人说:「要回去的话,到大厅出口,我帮你叫计程车。」
「你不送我?」nv人一脸被雷劈到的表情。
「对不起,我没办法。」男人委婉地拒绝了,「再说了,我还跟人有约,要是送你回家,会来不及回来。」
「你骗人!」
「是真的。」男人无奈。
「那你跟谁有约?」nv人不信。
似乎没料到她会这麽穷追不舍,男人愣了一下。
环视一周,沉默几秒,最後玻璃的倒映告诉我,他的视线在我身上停下。
「……」
拜托别为了挣脱一个nv人就找上另一个nv人,我只是偷看一下,不会刚好这麽衰吧。
「跟她。」
哪知老天根本没听到我的祈祷,男人指着我,对着那个nv人说:「我跟她有约了,你说对不对?亲ai的。」後面那句则是看着我说的。
谁是你的亲ai的?
我sisi瞪着那个男人,本想反驳一句g我p事,可一看到他眼里尽是无法言语的无奈,最後还是心软卖了一个人情,假装很熟地说:「是啊,宝贝,你怎麽现在才来?我都等你多久了,还待在门口做什麽?」
虽然没有认真看,但眼角的余光告诉我,附近的客人和店员在听到这句话之後,几乎有一半都转头来看戏。
别误会啊各位,现在是临阵磨枪的状态,上场的人还是素未谋面的我。
「你跟我男友是什麽关系?」
这世上有多少定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古以来,当一个nv人为一个男人疯狂的时候,身为同x就会莫名其妙变成敌人。
所以当那个nv人凶神恶煞地问我到底是谁、又为什麽认识她的煜帆时,我完全不会感到意外。
只觉得莫名扫到台风尾。
「宝贝,你还不赶快过来?」我耐着x子,对着那个男人微笑。
希望他看得出来我的眼里已经火冒三丈,居然要叫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男人宝贝,别说其他人,靳成御要是知道一定会笑到喷泪。
「煜帆,你什麽时候认识她了?居然还叫她宝贝……你眼里的宝贝不是只有我吗?」nv人强拉男人的手臂。
「洁西卡,拜托你别闹了……我很忙,赶快回去找你男朋友吧。」男人快忍到极限了。
nv人把锋头转到我身上,恶狠狠地说:「你这个不三不四的nv人,高攀别人的男人迟早会有报应。这次就算了,本小姐没空跟你们玩,你最好祈祷别再让我看到你,不然你就完蛋了!」接着又变脸似的朝男人甜甜笑了一下,「我不会放弃的,这一次,我会让你看见我的真心。」
「……」
我究竟为什麽要莫名其妙被诅咒。
翻了一个白眼,心想闹剧终於结束了,但握着原子笔的手写了又顿,顿了又写,写了又顿,顿了又写……真是多亏刚刚那个洁西卡,让我的情绪变得异常暴躁。
好不容易想到的剧情都不知道飞到哪了,所以现在是谁惹谁,我的男nv主角到底发展到什麽地步了啦?
「谢谢你刚才帮我解围。」
一道温和的声音从我头上落下,是刚才随便cue我的男人。
「如果不想扯到别人,下次挑nv人的眼光就好一点。」这句话是不太好听,但绝对真实可靠。
「对不起。」他诚恳地说。
我嗯了一声,继续寻找刚才不翼而飞的剧情,哪想到这男人竟然还站在原地。
感受对方炽热的视线许久,我终於抬起头,「你还有事吗?」
「我不知道该怎麽补偿你。」他的眼神流露出抱歉,「本来想请你喝杯咖啡,但星巴克都是先结再取餐,我……」
「不用补偿我,那只是小事。」我打断他。
「我叫简煜帆,下次有空的时候,我请你吃饭。」他不知道从哪里生出一张名片放在桌上。
「我说了,不用。」够了喔,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不可以,既然是我有错在先,就得负起赔偿的责任。」因为他莫名其妙的坚持,让我本来同情他的想法瞬间消失。
我放下原子笔,双手交握在x前,「既然你知道是你有错在先,那你就应该在道完歉之後马上离开我的视线。你看不出来我在忙吗?就算愧疚感作祟,但身为一个有智商的人,难道你不晓得打扰别人是一件非常没有礼貌的事吗?」
我发誓绝对不是因为想不到剧情所以在迁怒……好吧,可能有一点。
就是上演刚刚那一出,才害我来不及写下关键。
「……」
感受到我的不满了吗?
很好,有自知名就快走。
他的沉默让我以为他会知难而退,但他冷不防笑出声,颇有兴致道:「你的反应好快喔!我第一次见到可以一口气讲一串话还没有断气的nv人耶。」
「……」说了那麽多话的我可能才是白痴。
「好嘛,不要生气。」男人好声好气地说,「能不能告诉我你叫什麽名字?」
「不能。」
「可是我……等等,你要去哪里?小姐!」
既然他想待在这里,那我走行了吧?
光速收拾完自己的随身物品,不理後面还在喊我的家伙,我三步并作两步跑回卖玩偶的地方。
找到靳成御的时候,他刚好已经在排队等结帐。
「你跑那麽快g嘛?有人追杀你喔?」他一脸奇怪地问。
「快点结帐,我想赶快离开。」
他指了指前面,「看一下前面,我也很想赶快好吗。」
「那你借我躲一下。」我抓住他的手臂,站到他的身後,利用他高大的背影,挡住前方不远处的家伙。
「啊?」靳成御一脸问号。
「我等一下再解释,你先别动。」
他喔了一声,听话地当着人形立牌,等到那个男人终於消失,我才松了一口气,「这年头是不是流行口香糖?」
「啥?」
把事情的经过长话短说,不出所料,靳成御果真笑到喷泪,「你出门是踩到狗屎是不是?这麽瞎的事情也能被你遇到,我、我……哈哈哈,不行,我肚子好痛……」
「你欠揍吗?」我没好气地说。
等到终於笑够了,他才说:「没事啦,那男人应该只是想搭讪你而已。他不是才刚甩掉前nv友吗?现任nv朋友的位子那麽空,当然要再找个适合的人选顶替呀。」
「……」我就说我不只一次想对这个姊妹杀人放火。
「开个玩笑嘛,g嘛那麽认真。」靳成御推了一下我肩膀。
认识这麽久,我当然也有一套应付方式,於是我拿起手机,假装拨了一通电话,「喂?艾l吗?你的恋人现在很有毛病。我给你五分钟,快点过来把他接走……」
「白文忆,你g嘛?」靳成御吓得抢下我的手机。
发现萤幕只是普通的桌布,他不顾这里是公共场合就赏给我一只中指,「靠,你再ga0这种白目的事,信不信老子今天跟你没完?」
我无所谓地耸肩,「可以啊,顶多我先跑去跟艾l泄底,说你要在生日的时候送他一只柴犬娃娃。」
「……你给我记住。」
见他一脸屎样,我忍不住大笑。
还想跟姊斗?也不想想自己只有几两重。
陪靳成御买完东西後,我就开车回家了。
放下包包,稍微休息了一会儿,等到差不多六点,我才走进厨房,准备洗菜煮饭。
这里本来住着四个人,现在只剩下我跟我哥。
爸妈在我国二的时候就遇上车祸si了,很普通的理由,对方超速加酒驾。
在那之後,我跟老哥被现实b着长大,为了生活费和学费,他拚si拚活地努力打工,我则是尽可能地照顾好自己,不要让他再花费多余的jg神c心。
现在想想,那时候的老哥不过也才高中刚毕业,本该是开开心心准备当个傻大生,却在突如其来的意外之後,一夜之间从不懂事的孩子变成成熟稳重的大人。
到现在十几年了,他就像我的第二个爸爸,对我的付出毫无止尽,却从不轻易喊累喊辛苦。
「喂?下班了吗?」
为了报答老哥的养育之恩,我从一个完全不下厨的人,变成一个专程跑去学习烹饪的勤奋小学徒;看到他忙到没时间整理的房间,也从一个不喜欢打扫家里的人,变成一名专业的清扫小能手。
他曾笑着问我,什麽时候变得这麽勤俭持家了?
但我只是不愿看他这麽忙碌,想让他在下班之後,可以吃到一顿家人煮的饭菜,也希望他在下班以後,能t会家里还有人在等待的温暖。
「嗯,已经要回家了。」听到那头转钥匙的声音,我想他正要开车。「你晚餐煮什麽?」
「咖哩饭。」
「今天我会带一个朋友回家,他是艾瑟儿的客户。」
公事还没谈完,所以要一起吃饭的意思?
白文安嗯了一声,「如果不够三人吃的话,我可以和他先吃完再回去。」
喂,亲ai的老哥,我是为了你才煮饭的耶。
「一起回来吧,我煮很多,应该够吃。」我望着瓦斯炉上的咖哩说。
「好,那你等我们吧,辛苦了。」
不会,b起你,我所有的压力都只是小巫见大巫而已。
趁着空档,我花了几分钟整理好厨房,又稍微打扫一下客厅,等到把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好、碗盘也摆好的时候,门口也刚好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我回来了。」
我兴高采烈地跑去开门,「欢迎回家。」
「今天好像特别高兴?」白文安笑了笑,伸手0了0我的头。
他总是这样云淡风轻,好像所有的压力在他身上都不是压力。
「只要能看到你,我每天都很高兴。」这句话是真的,我每天都这麽觉得。
爸妈的离去教会我,如果ai着一个人,就要趁他还活着的时候说给他听,不然等到他si了,想说也来不及了。
「小忆,跟你介绍一下,这是我朋友,简煜帆;煜帆,她是我妹妹,白文忆。」他放下外套,我才看清他身後站着一个男人。
听着白文安的介绍,那位简煜帆的视线忽然落在我身上,这一照面,也让我微微皱起眉。
这个男人长得跟我下午遇到的麻烦人士好像。
他望着我,那表情好像也跟我想着同样的事。
「你好,我是简煜帆。」半晌,他像没事人一样朝我伸手微笑。
我微微颔首,「你好。」
既然他想当作什麽事都没发生,我配合一下也不是不行。
「你们聊一下,我想先换一套乾净的衣服。」白文安说完就往房里走去,留下我和简煜帆在门口大眼瞪小眼。
「我以为像他那样的男人,会有一个温柔婉约的妹妹,没想到……」他上下打量我,「居然是你。」
「我也没想到被前nv友si缠烂打的家伙会是我哥的朋友。」谁说当他的妹妹一定要温柔婉约?我偏要当一朵带刺的玫瑰。
他轻笑一声,没把我的嘲讽放在心上,「你都是这样守着哥哥回家?」
「是又怎样?」
「如果他没事先告诉我妹妹在等他回家,我会以为你是他的nv朋友。」他若有所思地说。
si去的爸妈并没有给我们什麽,唯一能骄傲的,就是两张各自长得好看的脸蛋,所以被误会是情侣,我早就已经习惯了。
「我打从心底ai着我哥,不行吗?」我想都没想就反驳。
他皱眉,「你知道现在法律规定近亲不能通婚吗?」
「那你知道宪法并没有给你cha手别人家事的权利吗?」他越是这样说,我就越是想要闹。
「1uann会有报应的。」他跟在我的後头进到客厅,「你知道近亲通婚为什麽会被禁止吗?因为基因太相近会导致生下来的小孩绝大多数是畸形。你ai你哥多久了?他知道你是用男nv之情看待他的吗?可是不对啊,通常有血缘关系应该就不会ai上自己的兄弟姊妹啊……」
我没多说什麽,他倒是很吵的在我後头巴拉巴拉,直到我受不了了,才转头反驳:「我有说过我们1uann吗?」
身为一个男人,你未免也太吵。
见他一时无言以对,我满意地说:「坐到餐桌前,请到厨房洗手。如果你把流理台弄sh了,请记得用旁边的抹布擦乾。」
他像个小孩一样乖巧地走进厨房,等到洗完手之後,又乖巧地回到餐桌旁。见白文安还没出来,他从皮夹里拿了一张名片。
g嘛又给我名片?
「下午你没拿走。」他简单地解释,「如果白文安有事没办法帮上你的忙,可以打这支电话给我。除了哥哥以外,你一个nv孩子在外面也有很多麻烦吧……」
「这是你搭讪nv人的手段吗?」我打断他。
对着素不相识的nv人伸出援手,除了搭讪,我实在想不到其他理由。
「我看起来像是需要搭讪的人吗?」他笑了出来,好像我说了什麽天大的笑话。
仔细看了一下他的外表,一双深邃的眼睛、一个高挺的鼻子、一张好看的薄唇……好,我承认你确实有本钱,但你长得再帅也还是b不上我哥。
「我当然b不上你哥,全公司谁不知道他多受欢迎。」简煜帆像是打开话夹子,滔滔不绝地说个没完,「每次在开会的时候,只要窗帘没关,总会有一些新来的助理小姐躲在旁边,各个脸红得跟什麽一样。还有几个难ga0的主管,见到你哥就突然变成小nv人,你都不知道那个画面有多好笑……」
见我一直盯着他看,他不自然地问:「我的脸上有东西吗?」
「你真的很吵。」b靳成御还聒噪的男人,我今天可算是遇到了。
「我很吵?」他愣了一下,瞪着我良久不语。
很bang,终於安静了。
正想打开电视看看新闻,耳边又突然冒出他的声音。
「我不随便吵人的,要不是你是白文安的妹妹,g嘛跟你讲那麽多。」他一脸嫌弃的样子让我觉得很好笑。
「你喜欢白文安吗?」开口闭口都是他的名字,莫非你对他有什麽非分之想?
「啊?」
「如果你喜欢他,我可以帮你一把喔。」
「白文忆小姐,请问我哪里看起来像是那边的人了?」他直gg地瞪着我,若是眼睛可以发出雷s光,我应该早就被他ssi了。
我耸了耸肩,把多年研究的理论说给他听,「通常外表长得帅的男人十个有八个都是gay,而剩下的那两个则是即将成为gay。」
「你是腐nv吗?」他的表情颇古怪。
「我看起来像吗?」
「是不像,但你说出这种话……我猜你是。」
我既没承认也没否认,「你竟然知道腐nv是什麽,真不简单。」一般男生应该要雾煞煞才对吧?
「谁知道现在的社会怎麽了,走在路上都能听到nv生聚在一起谈论boyslove的问题。」他无奈地说,「就连我妹也老ai买一些乱七八糟的漫画,然後缠着我分享谁跟谁配在一起简直天作之合,谁跟谁在一起根本水深火热……腐nv这个名词,还是她教我的。」
我好奇地问:「你很排斥同x恋?」
「有一点。」
「为什麽?」
「你不觉得他们恶心吗?走在一起是还好,但如果是牵手拥抱甚至是za……」他皱眉。
谁说他们恶心了?虽然x向是同x,但靳成御可是货真价实的真男人,一个白目、粗鲁又欠打的真男人。
「你想不想知道自己真正排斥同x恋的理由?」
「因为我的x向很正常?」他一脸莫名其妙,好像我问的是p话。
「错。」我摇了摇食指,公布解答,「那是因为你害怕自己总有一天也会ai上同x。」
「……」
他傻眼的表情让我满意地频频点头,「第二个问题,你知道为什麽你能这麽肯定自己不是同x恋吗?」
「因为我喜欢的是nv生啊。」他又是一脸莫名其妙。
「错。」我再次摇了摇食指,对他露出微笑,「那是因为你还没遇到一个足以让你心动的男人。」
「……」
见他满头黑线,一脸「我听你在放p」的表情,我忍不住大笑,「不要歧视同x恋,他们只是刚好不ai异x而已。多一点的友善和包容,相信你总有一天也能t会他们的无可奈何。」
他无言地看着我,显然已经不想争论自己到底有没有友善包容,「你哥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吗?」
「哪样的人?」
「歪理很多的人。」
「我歪理?」
「呃,就是明明知道你在胡说八道,但仔细想想又好像觉得很有道理……」他语无l次地解释。
「那你要改当同x恋了吗?」我很认真地问。
他秒答,「不要。」
如此惊恐的表情,让我玩心大发,「有梦想很好啊,g嘛这麽不好意思?」
「我没有不好意思!」
「哈哈哈。」
「欸白文忆,你够了喔,我完全不知道笑点在哪。」他咬牙切齿地说。
我不理他,继续笑。
笑到他想扁我,笑到他的心情从不爽逐渐变成无奈。
「喂,白文安,快点出来管管你疯掉的妹妹啦!」
最後,他几乎是用吼的朝房间求救。
「看不出来你这麽会煮东西耶,好好吃。」
简煜帆本来还在为白文安不帮忙说话的事生气,可毕竟人以食为天,等到热腾腾的咖哩香味四溢,他再怎麽心不甘情不愿,最後还是乖乖拿起汤匙,一口接一口地吃了起来。
「谢谢夸奖。」我说。
「你每天都帮白文安煮饭吗?」
「差不多吧。」我们不喜欢外食。
「真好,我家都没人煮给我。」他一脸羡慕。
「为什麽?」
简煜帆肴了一口,「我爸妈很早就搬去美国了,我妹也住在她男朋友家。那麽大的房子只剩下我一个人耶!我又不会煮饭,当然没人煮给我。」
「那你g嘛不跟你爸妈一起去美国?」我好奇地问。
你妹留下来是因为她男朋友在这,那你留下来是为了什麽?nv朋友?
「我没nv朋友。」
也是,差点忘了你跟洁西卡已经分手很久了。
谁在跟你讲洁西卡?他白了我一眼。
「不然?」
「因为艾瑟儿还需要我。」
艾瑟儿是一间以时尚为名的文具公司,价格偏高,消费客群多为上流人士。
我在很多文创书店看过他们的商品,追求品质的同时又追求美感,在得过不少设计大奖的状况下,是多数人公认的高档文具。
「员工再找就有了,你对公司来说又不重要。」我不以为然地说。
真要选,我当然是去美国陪爸妈,毕竟工作再找就有了,但亲人的生命一旦逝去就回不来了。
「艾瑟儿是他们家的公司。」一直没说话的白文安突然开口。
什麽?
我讶异地看着简煜帆,「你家开公司?」
「艾瑟儿是我们的老客户。」白文安补了一句。
我知道艾瑟儿和华夏老哥待的公司合作很久,因为吃饭的时候他很常说。
不过白文安总说双方设计理念谈不拢,试了很多次,几乎是要放弃合作机会,却不知什麽时候换了负责人,不谈还好,一谈两边的公司就达成共识。
是哪个负责人让他这麽赏识?
原来就是这个简煜帆。
我疑惑地问:「所以你是艾瑟儿的老板?」
「说正确点,我是艾瑟儿公司的老板的儿子。」简煜帆说,「我爸妈搬去美国是为了更好管控那里的公司,至於台湾的小分行,是他们强迫丢给我的,不然我也没想要待在艾瑟儿。」
我狐疑地看他,「公司会不会被你ga0垮啊?」
有你这样的人当老板,我很担心那些员工的未来耶。
「虽然我不是自愿接管公司,但我也不是不负责的人好吗。」他没好气地说,「不过我倒是没想过认识多年的白经理,竟然会是货真价实的妹控。」
「我是吗?」
简煜帆:「当然。全公司上下没有一个像你一样,每天一下班就是回家吃饭,既不出门夜游,也不参与任何团t活动好吗?连我们的公司联谊都拒绝……拜托,陈美琳跟刘佳音欸!公司少数长得还算上等的美nv你不要,是打算孤独至si吗?」
欸什麽欸?
白文安又不是只注重外表的男人,那种联谊少去也好,现在的nv人几乎都是口香糖型的,我可不想在未来喊她们大嫂。
简煜帆一脸你不懂的表情,「有美nv看就要偷笑了,有机会的话g嘛不试试看?ga0不好日久生情,最後就成为一辈子了。」
你是不是以为这个世界都是正常人啊?
「你想要我哥被洁西卡缠上吗?」
拜托别随便乱介绍,我实在没办法和那类型的nv人好好相处耶。到时有什麽j飞狗跳的战争,不管怎麽想绝对都是你害的。
他支支吾吾,「呃、不是,我说的当然不是她那种。」
最好是。
「洁西卡是谁?」白文安疑惑。
简煜帆使了个眼se要我闭嘴,但我真要是那麽听话也不会叫白文忆了。
「喔,就是你朋友传说中的前nv友啊。」我很识相地忽视某人的黑脸,在解释的同时,也顺便把下午发生的事说了一次。
白文安扬起淡淡的笑容,就我多年和他一起生活的认知,那样的淡然里带了一点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之前我就说过对象要慎选,怎麽样,现在踢到铁板了吧!如果没有遇到我妹,还真想看你最後要怎麽脱身。」
「我也很懊恼啊,又不是故意找她麻烦……」简煜帆乾笑。
「我打赌,若不是我妹长得漂亮,你也不会找她求救。」
简煜帆:「呃,这倒也是。」
男人都是肤浅的家伙,但不包含我哥。
「我本来就不习惯人多的场合,联谊不只人多嘴杂,还要应付一堆不认识的人,很累。」白文安偏头,「而且,你说陈美琳跟刘佳音……不好意思,我没有印象。」
「那些阿猫阿狗你记不得就算了,她们两个可是公司很多人追的nv生耶。身材那麽辣、个x又温柔婉约,这样你还记不起来……白文安你到底是不是男人?」简煜帆受不了地说。
「是,不信的话,你要验明正身吗?」
我发现,白家的人好像都很喜欢捉弄别人。
白文安g着嘴角,一副对方点头他就会心甘情愿地脱掉上衣的样子,这腐向满满的画面……啊斯,怎麽办,我怕我会受不了。
白文安一脸无所谓的脸,加上我眼里闪烁不已的光芒,简煜帆无言地扶额,「你们姓白的脑袋是不是都有问题?」
我凶巴巴地说:「你才有问题,你全家都有问题。」
白文安懒得抬杠,「好了,这些外话就先放一边吧。时间不早了,赶快讨论一下设计稿要怎麽修改,你才能早点回家。」
我看了一下时钟,时间确实不早了,「那你们慢慢聊,我去洗碗。」
经过简煜帆旁边时,我还不忘警告:「不要推销洁西卡那种nv人给我哥,要是他不小心被缠上,我第一个先杀了你。」
「好啦。」他不爽。
「欸,我不要这个,这谁画的?弄得好丑。」
「新来的设计师。」
「新来的?大学刚毕业吗?」
「好像毕业一两年了。」
「毕业一两年了还画这什麽鸟东西?设计logo最主要的就是清楚明了,它这一条一条又一坨一坨,谁知道它到底在凸显哪里的特se?」
「是吗?那换这个如何?」
「……白文安,你们设计师在ga0笑吗?我们公司强调的是高雅时尚,不是y要引起焦点的奇葩风格。」
我在厨房整理碗盘,听着客厅某人连珠pa0似的批评,只有一个感想:这男人的话不只超多,讲出来的意见也不是普通的少。
放下擦手巾,因为不想打扰他们,於是我默默走回房间,打算和尚未完结的继续奋斗。
这时,放在床头的手机响了。
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一串陌生又熟悉的号码,但我现在不想跟任何人说话,所以把铃声转成震动後就丢回床上了。
不过我似乎太小看对方的毅力,从进房间到现在已经过了十五分钟,震动声却丝毫没有间断的意思,彷佛是想透过这样的方式告诉我,他打算打到我接为止。
有毅力又怎样?
要赢有毅力的人,就要b对方更有毅力。
所以我选择x忽略手机来电,专心致志地盯着电脑。
然而一个小时後,我还是受不了地接了电话,「你到底打来g嘛?」
「小忆……」对方的声音迷迷糊糊,根据多年的相处经验,用膝盖想也知道是在喝酒,「我好想你。」
「我不想你。」哪来的醉汉?
「小忆,不要这样,当初的确是我……对不起你……现在&……」他劈哩啪啦一大串,可我没有一句听得懂。
有病。
瞪着手机两秒,我按下通话结束,反正喝醉的人醒来永远不记得自己g了啥,所以随便敷衍一下就好。
可对方好像没要放过我的意思,才刚挂下电话,手机又再次震了起来。
「你到底有完没完?」我暴躁地问。
「我好想你……真的真的……好想你……」
然後呢?
「你能不能陪陪我……来我家……陪我……」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