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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的那家公司当然没有专门为严以珩设置一个资深analyst的职位,但毕竟工作了那么久,也早就把他当正式员工看了。这一年一起入职的新人里,无论看能力还是经验,严以珩都是绝对的佼佼者。
工作做得快,连加班都比别人少。
戴盈盈有时老开玩笑,说:“看你平时这么悠闲,说出去别人都不信你是在券商工作的。”
严以珩连忙做了个求饶的动作。
第一个月的工资少算了一些bon和奖金,第二个月又多扣了先前的五险一金,到了第三个月,这工资才算正常。
跟从前一样,严以珩的工资到手之后,先给家里打了一些过去。
严舟欠韩家的那些钱,终于在去年全都还清了。
还掉欠款的第二天,严舟去找韩老爷子,商量着把仓库转出去。
他跟严以珩商量。
“我当年……猪油蒙心了,太心浮气躁,做事老想着一步登天。”严舟自嘲道,“咱们家往上数三代都没有一个做生意的人,自己有没有做生意的头脑,自己还不知道吗?别人要是真有能赚钱的路子,又怎么会找我呢?”
严以珩听了心里发酸:“也别这么说,爸。”
他长大了,严舟也老了。父亲的声音透过听筒传进耳朵里,那声音听起来那样沧桑。
但严舟却是高兴的:“你有出息,从来都不用家里操心,这些年,我心里就压着一件事……现在,这唯一一件事,终于也解决了。”
老头笑呵呵地,说着说着又开心起来了:“多亏了韩老爷子这父子俩心好,不然……”
提起他们,严舟想到一件事。
“哎,小一那孩子,什么时候回来,也没个信儿?”
严以珩说:“前阵子回来过,但也没待太久。他忙。”
这倒是真的。
开荒是最难的。严以珩经常在上班路上看到韩千一深夜发的朋友圈,记录着新公司、新业务的点点滴滴。
严舟提了两句韩千一,话题又很快转回了严以珩身上——他跟其他这个年纪的父母一样,也开始关心起严以珩的婚姻大事。
“……”严以珩满头黑线,“再说吧。”
他没打算跟父母坦白……那些事,甚至会在母亲偶尔提起“几年前来过家里的那个孩子”时产生些心虚的情绪。
挂断电话后,严以珩去找鹿溪,本来想当个笑话一样给他讲讲自己被催婚的事,想了想还是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