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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劣质香水

 

陈若望一瘸一拐地走着路,虽然平时也是这么一个走路姿势,但今天格外不同,他每走一步就会牵动腿上的伤,痛疼激得他龇牙咧嘴地抽气。

他突然停下来,怒火中烧地用眼睛剜着走在他前头的男人。男人穿了一件灰色的呢子大衣,背部宽厚,双肩前倾双臂耷拉在腿侧,颓丧无力、要死不活的样子。五官普通寻常也挑不出什么错,身姿样貌,哪样都算不上是一个体面人。为人懦弱窝囊,就连亲儿子也看不起他。

“喂陈栖,你不给我一个说法吗?”陈若望十年如一日地发问,他想不明白为什么父亲能装聋作哑到这种地步,儿子在学校里被霸凌了也不敢吭声,只知道向恶势力低头道歉。

这个叫陈栖的男人身形一顿,他微微侧过脸并不看向儿子,目光反而飘忽地落在其他什么地方,答非所问:“转校吧,我会给你找一所好学校的。”

“转校转校,你他妈就知道转校,我这个瘸子走到哪里都会被欺负,你就不能像个父亲,站出来维护我一次吗?小时候这样,我十七岁了还这样!”

陈栖忽然向前走了好几步,头痛欲裂。他想,是了,是上天的惩罚吧,怪物注定只能生下残缺不健康的孩子。他的孩子,生来双腿一长一短,花了高昂的医疗费也没能医治矫正完好,走路始终不同于正常人。

两个人一前一后,冷风带走陈栖脸上的热汽拂去陈若望的面庞,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陈若望在家休息了一个月,小腿上的伤痊愈了,虽不至于活蹦乱跳,至少还能回到以前的样子。陈栖时间观念比较足,每天上班都会提前半个小时出门,他走后不久,陈若望就拖着痛脚出卧室进卫生间。

刚走到卫生间门口就被浓郁得呛人的香水味逼得要打道回府,但实在尿急也就忍了。

一个大男人喜欢喷香水儿,陈若望本身是无法理解的,但,他亲爸就是有这么一个癖好,不仅喷还往死里喷。日子久了,陈若望也接受了陈栖的怪癖,奈何就是忍不了劣质香水气味。

卫生间设有坐式便器和蹲式便器,陈若望腿不方便就用坐式,陈栖不知怎么的就喜欢蹲式的,于是一间卫生间设有两式,俩父子各用各的,互不干扰。

陈若望尿完收鸟,无意瞥见蹲式便器的白瓷上有一滴像血的东西,颜色暗红。他也没多想,就用热水花洒冲着那小红点冲刷,不一会儿就干净了。

伤是痊愈了,陈若望还是觉得腿痛,他自己都琢磨不清自己是生理性疼痛还是心里不希望伤痛好起来。陈栖那窝囊男人又倔驴得很,典型窝里横,说等他的伤好了就会送他去新学校。陈若望多次拒绝但拒绝无效。

身体有缺陷,旁人都会用嫌弃的目光瞧他,自比动物园里的猴都没他受欢迎。他不喜欢出门,也不喜欢上学。

瞥见墙上的日历,月中旬了啊。他把换洗的衣服塞进洗衣机,猎奇看重口色情片当晚就做了一场莫名其妙的春梦,醒过来发现裤子整得脏兮兮的。现在想起那个梦都浑身一颤。

色情片有种魔力,第一回看的时候会生理性恶心,但忍不住再看的冲动。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要说第一次看,陈若望会有羞耻心,那么第二次看,就只剩下大脑里奔腾的刺激成分以及身体的自然反应了。

欧美女人个个体态丰盈,私处被处理得很干净,入眼便是肥厚白净的肉唇,形态娇嫩美丽,紧紧闭合的蚌肉如未经开拓般怯怯。但男主角不插阴道却转战其下方的皱褶小口,粗大的肉棍抵在那里磨来磨去,最后插了进去…

陈栖下班顺路去菜市买了条鲈鱼回来,刚进门换鞋的空档,陈若望就单腿从房里一蹦一蹦地跳出来。是听见他回来了,故意装样子的。

“买什么了?”

陈栖提着透明的塑料袋,只要眼睛没瞎都看得出来里面装了什么。但陈若望问了,他还是要耐心地回答。

“你昨天不是说想吃鱼吗?我今天买鱼了。”陈栖把鱼放进厨房,去卧室换了一件蓝黑色的老头马甲,围上围裙,开始忙碌今晚的晚餐。

马甲宽松地挂在陈栖肩膀,将腰身全部笼罩在直筒衣物下,但他反手系围裙时,带子两侧向中系拢,腰宽可见窄于肩、胯,将男人的身材收束得玲珑。

陈若望葛优躺在沙发上,手机静音放着a片,电视机播着熊出没,但他的眼睛始终落在陈栖的身上,目光走过其背部、腰脊、臀丘以及双腿。目光遛完一遍,陈若望有点懂了他那个不知名的妈抱着什么心态和陈栖恋爱生子的,不看脸不看性格,就身材来说是不错的。

想起亲妈,陈若望就忍不住收回视线落在手机屏幕上,男女主正忘我做着活塞运动。也不知道是陈栖的精子出了问题,还是不知名亲妈的卵细胞质量不行,怎么就把他生成了一个瘸子。

目光又移到陈栖的双腿上,笔直且修长。他嫉妒,凭什么自己的腿长短不一,天生残疾。

哼。陈若望不屑一笑,注意力再一次落在手机上,看那粗大丑陋的东西自由进出粉红小口,看得他心热身热,年轻的身躯很快就给出了反应,他穿了条宽松的运动裤,裆部很容易被支起一个帐篷。

他瞥了一眼厨房,若无其事地拿抱枕挡住,然后关掉手机,目不斜视地盯着电视机,但腹部的炙热感依旧强烈,全身的血液都汇聚一处似的,又胀又疼,渴望发泄。

像处于发情期,他满脑子都是女人被插得色艳易入的地方,想尝尝滋味。事实上,他比自己想象的要快,快到他以为自己性功能也“残疾”。

饭菜上桌,陈若望也跟着上桌,坐看陈栖来回忙碌,等人落座了他才动筷子。

“新学校的转校手续我办好了,下周一去报道吧。”陈栖夹了一块鱼肉到陈若望碗里,“你看你还有什么需要的。”

“需要女人。”陈若望阴阳怪气的。

陈栖兀地想起某个人,顿了一顿,抬眼淡淡望了一眼儿子,如出一辙的面容,温热的口腔里总是不经意就能说出伤他的话。排斥这两个字眼的情绪如爬墙虎一般占据他的心墙,经年累月,墙皮蚀烂成泥,过去的种种不堪破土而出。

“不是你这个年纪该想的。”陈栖企图厉声压制但效果不佳。

陈若望把筷子插进米饭又抽出来,刻意在陈栖面前模仿某种令人遐想的动作。他舔了一下嘴皮:“那你这个成年人,想吗?”

“噢……你十七岁当爹,禁果不好吃?”

陈栖没料到事态发展的方向越来越迷惑又偏远,他只得掐断话头:“没什么需要的话,周一我就送你去报道。”

陈若望没有再回嘴,眼里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嘲弄。深夜孤枕难眠的时候,好爸爸会怎么办呢?自己解决的模样,一定狼狈极了。

陈若望的新学校是市里的十三中,是陈栖托了几层关系走后门才进去的。任谁看了陈若望的劣迹斑斑的“学业履历”都会毫不犹豫地拒之门外,即便是他各科纸面成绩都拿了优等。

十三中是私立高中,收生分数线比公立校高几十分,能进校就读的无非就两大类:一类有钱有关系,一类硬考。腿脚有毛病的陈若望,也算是一个关系户。不过,此关系户非彼关系户——他可没人殷切关照。

正常情况下,以陈若望的成绩是该排进a班,但他本人是个例外,被分去最末等d16班。关系户陈若望一瘸一拐地走到班主任安排的位置,座位在最后一排的角落,他估摸着这个善良的“接盘侠”多半是个刚毕业的职场小白,别人不好接手的就塞给他了。

陈若望骨子里傲,讲究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遇上非要挑刺让他不爽的,手边能摸到的东西指定得全部朝人身上招呼。他七八次转校都是犯了殴打同学的事,每次都是陈栖低头哈腰又求情又赔钱才事了的。实际上,这段话说出去没几个人相信,一个小瘸腿能有多大能耐打人呢?也是笑话,残疾这点,本该是他被照顾的弱势优点,但在身娇肉贵的少爷小姐面前,他的残疾却是课间笑料,是频繁挑衅他的好奇心——他真的那么能打?

好在相安无事地过了一周,陈若望没主动惹事,这全归于没人取笑也没人搭理他的功劳,他在这里就像是一个透明人。说是透明人,也不全是,隔壁班的一个男生隔三差五的假装路过然后就躲在窗户边上瞅他,倒不因为他普通又自信,而是这个家伙指定是个智障,走哪儿跟哪儿,他要是能不发现可以发广告找亲妈要求回炉重造了。

“我好看吗?”陈若望脸色不善,他最讨厌别人不怀好意地打量他,尤其明目张胆地盯他的腿。

提问者和“偷窥者”只隔着一层小便便池的挡板,陈若望脱口而出的四个字,吓得旁边男生手一抖,尿液沾湿了手。陈若望比他高半个头,眼睛一瞥,啧啧了两声,意味深长。

“不是。”那人顿时尿意全无,只好收鸟回笼,一边冲水一边小声说话,“你很像一个人,简直一模一样。”

“哼,搭讪也得分对象和地方吧。”陈若望不是没见过同性恋,但他对男的不感冒。对和陌生人的谈话一贯走委婉派:“下次再跟着我,我可能就会托你的福又要转校了。”

见陈若望不信,男生急得面红耳赤:“真的,是真的,你和我爸年轻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我们俩长得不像吧。”陈若望忍俊不禁,目光刻薄恶毒地打量面前这个男生,单看表面也没看出来哪里有毛病。

“啊?”男生没反应过来。

陈若望好笑,他难得有耐心解释:“你不像你爸,我像你爸,你他妈给我整不会了。”

“我明天把照片拿来给你看!”

“想认干爹换个人吧,我家徒四壁没钱的。”陈若望走得慢,深一脚浅一脚的,旁人看他像跳舞似的,喜感拉满。幸好这所学校群英汇聚,都是来学习的,没什么闲得蛋疼的少爷小姐过来招惹他。遇上这么一个人畜无害的小菜鸟,只当平添生活乐趣了。

下午放学的时候,陈若望腿脚不便,挤不上人满为患的869线公交车,巴巴地等了两个班次才上车。他真替陈栖头疼,这一回得因为频繁迟到被学校开了。班主任能忍他一个月,不一定能忍他一年。

进门,视线一扫。陈栖正撅着屁股伸手去够落在沙发底下的什么东西。站坐合身的西裤,跪地撅臀时绷紧了,圆润的弧度和流畅的走势,将男人的臀部在视觉上勾勒得丰满性感,有种难以言表的引诱的美感。

他清咳一声,陈栖回头看过来,脸色明显充血发红:“你回来了,怎么这么晚?”

“你不知道我是瘸子?”陈若望把书包随手挂在墙上,他的书包里从来不超过两本书。脱下新校服直接扔在陈栖身上,遮住了他屁股,拉开餐桌旁的椅子坐下喝了一口水,没好气道:“找什么快点找,我饿了。”

“饭菜在保温柜里。”

“噢。”陈若望趿着拖鞋,蜗牛挪窝似的走进厨房,拉开柜门,低下头去看里面的菜,见着一个大圆碗以及扑鼻而来的香气,“怎么又有猪蹄汤?我不是说了不爱喝?”

“你的学历是买的吧,还盛兴那套吃哪里补哪里?”他把菜端了出来,猪蹄汤原封不动地搁里头,“你怎么不用你自己的腿?人腿最补人腿了。”

陈栖好不容易把遥控器从沙发底下掏出来,他也不知道是怎么落进去的。趴地上久了腰痛,他爬起来坐一会儿,懒得理会陈若望的胡言乱语。

“今天没事吧。”陈栖洗了手又把猪蹄汤端出来,放在自己面前,语重心长道,“不要再惹事了,好好上学。”

“今天没事…也有个事,今天等车的时候遇上一个男的,他声情并茂地跟说我和他以前长得一模一样。”陈若望一半真一半假地说着,他想看陈栖的笑话,虽然这个笑话有点虎,但男人不是最忌讳接盘侠或者绿帽侠的吗?多少比他整日一副死气沉沉的鳏夫样有趣。

陈若望玩味地看着陈栖,等待从他脸上看到烟花一样的表情。

“你说谁?”陈栖舀汤的手一顿,脸色有一瞬苍白。

陈若望嘴角扯了扯:“你在紧张什么?”他忽然觉得这个玩笑开大发了,万一真是什么狗血接盘侠的故事,那就悲哀了。养了十多年的儿子,居然是别人的。

一想到陈栖日后一副多年丧偶又经失子的欲哭无泪的表情,他莫名地兴奋起来。

陈栖混沌,没能识破这个简陋的玩笑,他脸色难看,有些心不在焉:“巧合吧。”

欲盖弥彰。

“可能是吧。”

陈若望嘴里叼了只笔,手里捏了本3500词,看着一张…准确说是被裁过的半张的老久相片,成色上有年岁了,相片背景有些眼熟。至于相片上的人,与他的确过分相似,他的眉毛一会挑高一会蹙紧。

陈若望挪眼看了一眼双手奉上相片的小个子,这个自称董弛的家伙。

“这真是你爸?”陈若望第一次有些不知所措,世界之大,长得像的人多了去了,但…

容貌相像如镜像,他还真不觉得是巧合。他爸头上顶着的那可是……呼伦贝尔大草原啊。陈若望捏过相片,指腹反复碾磨着纸质,不可思议得有点结巴道:“这,他,叫什么?”

“董望。”

……

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陈若望身体原因可以不参加。他模仿班主任的笔记写了张假条,提前走了。

甫一进家门就奔着陈栖的卧室,翻箱倒柜地寻找着什么东西。陈栖是个念旧的人,会有收藏旧东西的习惯,陈若望记得小时候无意翻到过一本相册,里面除去一半自己幼时的相片,剩下的全是…被一刀剪开的相片,内容是陈栖在福利院生活时院长给他拍的成长记录…还有一些后来拍的。

被剪掉的另一半,全不知所踪。陈若望攥紧手里董弛给他的相片,直觉事情不简单。

卧室被翻得乱七八糟的,陈若望没有找到那本有过“一面之缘”的相册,倒是有意外发现,衣柜角落里有一个纸制收纳箱,里面放着好几件性爱玩具。

他一件一件拿起来认真观摩,各式各样、齐全得很,男用女用都有,玩得挺好。瞧着平时一张丧脸,还以为没这方面需求。陈若望把所有东西归于原位,站在门口视线扫了一圈,最后定在了窗帘上顶。

坐在沙发上愣了一会儿,门锁就响了,陈栖回来了。陈若望把手里的相片塞进书包,手臂枕着头往后一靠,腿一抬放在矮几上,闭眼假寐。

陈栖放了菜,回头给陈若望挪了一个舒服的睡姿,怕他着凉还贴心地替他盖上薄毯。

笼罩在头顶的阴影消失的时候,陈若望霍然睁开眼睛。

陈栖一边往厨房去一边道:“今晚炒甜椒。”他本来想坐着休息一会儿,看人醒了还是先忙碌晚餐比较好。

陈若望偏了偏头,说话古怪极了:“今天有同学说他的名字是纪念父母恋爱的日期,他也问我的,那我的名字有含义吗?”

陈栖露出一个温柔的笑,不假思索道:“拉丁语iohannes,慈爱者。”

“是吗。”陈若望脸上笑嘻嘻的,笑意却隔绝在眼睫之外,“陈若望的确比陈慈爱好听多了。”

“那你的名字有寓意吗?”

这一次陈栖稍有停顿:“没有。”

相片的事,陈若望没有直接问,往后一放,他就忘了还有这么一档子事。直到董弛几天后又出现在他跟前,狗腿子似的一直围着他打转:“相片可以还给我了吗?”

“你爸有钱吗?”陈若望福至心灵道。

董弛下巴微收,傻笑了一下:“你指哪种钱?”

陈若望不与傻子为伍,转身就走。

“如果说冥币的话,很多很多。”

陈若望:“……”

周末时间陈若望大多用来睡大觉,陈栖比较养生,会去楼底下晨跑几圈。以前这个时候,陈若望都窝在床上像个变态似的通过针孔摄像头窥探陈栖的卧室以及卫生间。

卧室画面没什么异常的,陈若望并没有看到陈栖动用衣柜收纳箱里的东西…画面切换为卫生间,也只是自己和陈栖的正常洗澡和如厕。

忽然,陈若望拖着进度条倒放回去,画面停在陈栖背对镜头弯腰捡东西时,摄像头角度问题,刚好将腿间风光拍得清晰明了。

截图、放大。

两瓣白臀中间那一道巨大如肉唇的裂缝尤为惹眼,他缩小又放大,确认里面的人是陈栖不是别人,又细致看那道神似蚌肉的地方。陈若望心跳不已,横拿手机的手都在发抖,他再熟悉不过那是什么,那分明只该长在女人腿间的东西。

陈栖是个男人,怎么会有女人的东西?

陈栖居然有女人的……?

他是怪物吗?

陈若望使劲扭自己脸颊,怕是梦,力气小了醒不过来,双手用力一扯,差点给自己痛厥过去。

这他妈这不是梦。

陈栖有屄,他有女人的…

关掉手机,他拉过被子兜头罩着,把自己全身摸了一遍,确定自己没有那东西,才放下心。心里放下惊诧和怪异,而大脑里随之而来的是激动和亢奋,小腹不可忽视的灼热感亦愈发强烈。

那些看过的a片,现在跟放烟花似的在头颅里炸开,主角们都被替换成另一个人的面孔。陈若望可以保证他从来没有这么刺激过。

这样的怪物居然也能操女人…

等一下,陈栖有屄,那会有子宫吗?他忽然想到了什么,顿时激出了一身冷汗,连忙爬起来,用手机百度。

q:双性人可以生孩子吗?

双性人在临床上称为两性畸形,真性两性畸形患者有可能生育,假性两性畸形患者并不能生育…

脑子里突然冒出来许多奇奇怪怪的想法,他和那个董望是巧合吗?

陈栖呢?

得做个亲子鉴定。

这个想法在一周后被一锤定局,陈若望眼睛钉子似么钉在报告的结果上。

简直,滑天下之大稽。陈若望哼哼了两声,最后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

三个男人一台戏?

是太草率了。万一就是巧合呢?毕竟遇上双性人这种万分之一的几率都让他撞上了,两个没有血缘关系却长得一模一样的也不那么奇怪了…

亲子鉴定不能证明“母亲”是陈栖。何况又没有和那个董望做鉴定,万事有转机,巧合罢了。

但董弛却像一场“及时雨”将他所有试图逃避的纷乱情绪都浇湿透了。他说在他爸的遗物里找到了一份孕检。一份被保存完好的孕检,上面的患者名字刚好是……陈栖。

孕检和陈栖?也是巧合?

但自己的出生年月和孕检时间…迷之吻合。

陈若望难有心思去深究整件事里的曲折,怔怔愣愣地盯着董弛,心想董弛为什么这么积极地告诉他这些,还浪费精力给他找证据。有什么企图呢。

他无瑕再想,只扭头就走,他才不在意这个“父亲”到底是谁。

只是,真是怪物生残废?他胸闷得慌。

陈若望无心上课,发个呆,转眼就到了放学时间。董弛还巴巴地等在大门口,麻雀似的在陈若望跟前叽叽喳喳的。他说,他终于有个哥哥了,不介意哥哥是天生残疾。他还说,他也不介意陈若望的亲生妈妈是情妇…

这句句都直戳陈若望的肺管子,孕检单子上虽然写的是女性,但陈若望自己都拿不准生自己的陈栖到底该是男性还是女性…或者不男不女。他不信这张来历不明的单子。

去他妈的生身“母亲”是个怪物,所以他就该是天生残疾?

这叫什么事?什么操蛋的鬼事?

心情越糟就越见不得别人高兴。他照着董弛后脑勺就是一记巴掌,怒不可遏地骂他快滚。

陈若望躺在床上静静地盯着镜头睡沉了的陈栖。放学回来路过药店,买了安眠药,下了一粒在陈栖喝的水里。

陈栖并没有睡觉锁门的习惯,他很轻易地拧开了门锁,打开灯,光亮瞬间吞没了黑暗,将睡姿老实的陈栖暴露在恶魔的眼皮底下。

陈若望细细地看着父亲的睡颜,心绪轻震逐渐地崩山摇。他不得不信了那些“谣言”。

“你还真是又当爹又当妈啊。”陈若望跪趴在床边沿,目不转睛地盯着陈栖的睡颜,手不知觉地死死攥紧了被褥,“被男人操了很多次吧…”不然怎么会怀孕,双性人有受孕的几率,一发即中却也不是那么容易。

他站起身来,膝盖都跪麻了,稍稍缓了一会儿。做贼似的,小心谨慎地揭开被子一角,他明知道陈栖穿了睡衣睡裤,却还是一副生怕看见裸露下体的模样,又嫌弃又好奇。

蹙紧眉,他闭上眼睛,手臂只用一扬,陈栖整个人就显露出来,抬起眼皮便光速闯进他的视野里和仪器镜头下。缓慢褪去长裤,陈栖本身冷白皮,再打上一层白光,两条腿简直白得发光。不论是腿型还是肤色,比a片女优有过之而无不及。

陈若望心里那种禁忌而隐秘的罪恶感刺激着他的脑神经,像一双强有力的手扼住咽喉,令他窒息濒死之际达到前所未有的愉悦和快慰。

炙热的欲望接受号召迅速汇聚一处,一齐叫嚣着冲破牢笼。陈若望看女人的屄会硬,隔着屏幕看陈栖的屄会硬,但他着实没有想到单单看一眼陈栖的腿也能欲火焚身。

目光缓缓落在那抹灰色至上。

平角内裤遮挡了颜色,却更具体了那处的形态。阴阜下方隆起的部位蛰伏着阴茎,视线跳过小丘,直至潜藏在腿缝里的谷穴。手指勾着内裤边沿往上提,腿间勒出凹弧,是肉眼可见的肥厚。

他轻轻分开陈栖的腿,方便自己观摩。手指隔着布料细致绘着轮廓,触感温若暖玉,柔如软脂。

忍不住往里按了按,惹得陈栖不舒服地扭了一下身子,意识模糊地低哼了声便再没有反应。

陈若望微顿,手指摸索着轻按阴唇,但频繁按在某点时,陈栖浑身如过电一般产生微颤,不由自主地翻身并夹紧双腿,企图挽留给他带来愉快的事物。只消片刻,灰色布料渐呈黑色,赫然是被泌出的淫水洇湿了。

人依旧睡得沉,没有意识。陈若望捏着陈栖的大腿,重新分开摆放,趴下身子去嗅那处湿润的地方,只洗刹那,滚烫的鼻息也沾染了水气变得沉重起来。

那里散发着诡异的馨香,一时芳香清甜,一时蛊惑诱人。舌尖犹如蛇信灵活,出于唇齿,探入幽谷。一时间,陈栖再一次并拢双腿,松松地夹住了陈若望的脖子,事态显然已经脱离了掌控,他的猥亵行为已经唤醒了陈栖身体里藏在最深处的欲望,许久不沾情爱的躯体,发自本能地渴望爱抚和肉体结合。

意识缺岗,情欲当头。陈栖只觉身心空虚,难耐地夹着某样东西摩擦,试图解决掉躲在他体内肆意横行的痒意。

兴奋在陈若望的脑子里放了一场烟花,他掰开陈栖的腿,低头吻在软绵绵的肉唇上,牙齿轻咬着花瓣动情地吮吸,唾液和淫水让陈栖的腿间湿得一塌糊涂。

初尝了禁果,陈若望剥离了理智,彻底化身成了一头野兽。

腿间潮湿温润的热浪喷薄在陈若望的鼻端,裹挟着陈栖身上特有的气味袭入他的肺腑,如易燃物遇上明火,刹那卷起一丛冲天烈火,沿着神经脉络,将心跳燃烧成更为灼热的气流。

陈栖感觉到有人掰开他的腿,埋头用力吮吸他的女穴,努力地要睁开眼睛,仿佛被梦魇住了,始终看不见那个人是谁。

大概知道是梦,他并不做反抗,反而很积极地配合这一场理该有始无终的春梦情事。那人隔着布料含住了他的阴蒂,巨大的酥爽顿时由那一点迅速发散,如藤蔓成精寸寸缠绕遍及全身。这种感觉太过真实,真实到陈栖不禁渴求更多,嘴里飘飘然然泄露出一声比一声长的娇嗔喘息。

陈若望没听过男人叫床,首一听稍觉得难听,但很快便沉浸在男人放浪的浅呻低吟里。

脱湿哒哒的内裤时,布料贴合着肉体拉出黏腻的银丝。陈若望感觉在撕一张创可贴,动作缓慢却色气,撕掉的不是一层湿透的布,而是他的人伦道德的最后防线。

他无视掉匿在毛丛里的性器官,只因他觉得那短小色沉的阴茎简直丑得不堪入目。反而是位于下方的肉唇生得精致可人,干净无毛,光裸的两块肥厚的肉瓣紧密相依,表面湿漉漉的呈一派水色。

一边托着白生的大腿,一边用手指拨开护在最外的大阴唇,露出粉嫩的里侧,找到了两个小洞,只有下方的那个小穴略大些,也正流溢着淫液,陈若望知道那便是阴道口——他来的地方。

修整得钝圆的指甲轻轻刮蹭几下阴道口,眼见着那口小洞如嗷嗷待哺的动物幼崽渴望被喂养一般,竭力偾张又失望收缩。

陈若望忽然起身把灯关了,只留了一盏床头灯。回过来就欺身爬上陈栖的身体,手抓着的他头发,两个人额头抵着额头,鼻尖触着鼻尖。如此近距离,如此昏暗的光线,他看不清陈栖的容貌了,只发自内心地觉得这个睡梦发情的男人可爱极了。

他第一次感受到来自血缘的感应和羁伴,就好像在很久以前,他就想对陈栖这么做了。忍不住失声笑起来,但分明是笑声,却夹带着一点咬牙切齿的成分。

他抬起头,拉开一些距离,盯着陈栖看了半晌,最后在对方嘴唇上小心地印下一个短暂得没有温度的吻。

唇分时,陈栖蹙着眉留恋挽留地追上吻他的人,对方仿佛不会接吻,两个人的唇只是单纯的贴在一起。陈栖便含着对方的下嘴唇吮咬着,手臂自动攀上对方的肩膀,然后一步步引导对方如何吻自己。

也许清醒后的陈栖会后悔不已,但此时此刻的他被梦魇住了,自甘堕落地沉进这场乱伦的情事里。不清醒是他,渴求欲望的也是他。人类在被剥离了理智之后,只是一只遵从欲望、敬重自然法则的动物。

陈若望跟着陈栖的节奏慢慢接受并沉沦这个黏腻腥甜的吻,他认为陈栖的舌头是他身体第二柔软的地方。在他逐渐得了要领之后,开始反攻对方湿热的口腔,加深了这个吻。

激吻过后,陈若望回味地亲亲陈栖被咬得红肿的唇,又在他的颈侧嘬出两个红痕,就像雄狮凭借强壮的体魄征服了慕强的雌狮,满意地在所有物上打上烙印。

他撒娇一般用鼻尖蹭着陈栖的鼻尖,得空的手却拉开裤链释放出他烫若烙铁的性器,滚烫的顶端轻浅浅地逗弄着陈栖底下那张淫荡湿滑的销魂窟:“我从这里出来的,是不是也可以再从这里进去?”

“嗯?你说我可以吗?”陈若望一边不依不饶地追问,一边用滚烫的肉棍摩擦肉缝并用力碾着陈栖的阴蒂,“我是叫你好爸爸呢,还是好妈妈?”

快感犹如海潮奔来,疯狂淹没掉陈栖的感官,口鼻被无形的手捂住了,他张着嘴发不出一个字音,只有喉咙里断断续续地发出时长时短的呻吟。他自动夹紧陈若望腰侧的腿默认了陈若望的请求,即便是在听到“爸爸”的字眼时,他稍有片刻的迟疑。但很快被他身体里的一只不知名的兽撕碎,它被吵醒了,正发脾气地乱挠,每一记挠伤在层层梦境笼络之下都变成绵绵不觉的瘙痒难耐。

陈若望的性器又大又粗,微微顶进去一个头,被紧致的穴口卡在外头,他也不着急一次贯穿。只拉下陈栖搭在他肩上的手,让他去摸他们交合的部位,声音低沉却极具蛊惑:“想要吗?要我继续进去吗?妈妈?”

蜷紧的脚趾、绷直的神经都不允许陈栖中止这场性爱,他想继续,他想解痒,他想被填满,他想要被抛上云端的快感…

梦中的陈栖只觉得这个男人极其迟钝,他主动了那么多回,怎么还是那么榆木疙瘩,推一下动一下。挂在陈若望肩膀上的手臂倏地用力,勾着陈若望肩背往自己身前带,扭脸亲吻对方的颈侧,下半身则扭动着讨好那根硬挺的肉棍,他做足了准备,只待迎龙入府。

陈若望腾出双手托着腰两侧的大腿适力往两边掰得更开一些,挺起腰缓慢地朝着那湿热的幽径深处推送。疼痛和酥麻致使陈栖发了狠地抓陈若望,要不是陈若望还没有脱衣服,背上铁定被抓得破皮流血。

肉体完全嵌合,陈若望有种被命运奸淫的错觉,他自陈栖畸形的阴道里出生,兜兜转转,又回到了陈栖的阴道里。彼一时呱呱坠地,天真烂漫,此一时沉溺爱欲,背德乱伦。

但那又怎么样呢?

他十七年的人生,来去始终只有一个陈栖,管他是充当父亲角色还是母亲角色,只要是他陈若望的就行了。

爱欲是一件极快乐的事,是灵魂碰撞燃起的烈火,是肉体结合激起的淫水洪河,水火本不融,却在他们罔顾伦常而结合的躯体里达到了一致高潮。

两个人折腾半天,身体被汗水淋了一遍似的,之前穿在身上的衣服早就不见了踪影。浑身赤裸,肌肤相贴,是抵死纠缠的最原始的繁衍法则。

“嗯啊…不要了…”陈栖梦里喊出了声,头一回做梦梦到如此场景,“受不了…已经很爽了…慢…慢点…”

“摸摸看,它还舍不得。”初始紧致的小穴已经完全被操开了,像一潭有魔力的湖水吸缠男人的性器,每个轮回都噗呲噗呲的沸腾,淫浪放荡极了。

女穴被巨大的性器撑得几近透明,陈栖的手也“身体力行”地感受到男人的恐怖。但这份“恐怖”却让他又爱又恨,像铁锹狠狠地凿进贫瘠的土地,像冬尽春回苏醒的生机,就此腐草更新、欣欣向荣。

他伸长脖子去吻住陈若望,所有的叫声喘息吐进对方的口腔,他们结合为一个闭环,交换气息也交换体液。

陈栖睁开了眼睛,迷瞪瞪地盯着匍匐在自己身上热汗淋漓的男人,待看清模样时,他初时有些欣喜,末了有些怅然:“是你啊,小望。”

“是终于醒了吗,爸爸后悔吗?”陈若望深深地看见陈栖的眼睛,漆黑的眸子蒙着水光,倒映出他情潮未褪的面孔。

“都过去了。”陈栖身心俱疲,堪堪抱住陈若望的脖子,梦呓一般,“我不怪你了。”

陈若望垂下头埋在陈栖的肩窝里,庆幸着对方包容他的“横冲直撞”。陈栖被撞得视线飘忽,所幸就闭着眼睛亲吻陈若望的耳朵,轻悄悄地笑了一下:“我要坏了。”

第二天陈栖醒过来的时候,浑身犯软又酸又胀,尤其腿间轻轻蹭到也会痛得不行。

昨晚不是只做了一场春梦吗?还梦见董望来着。陈栖揉着腰下床,去陈若望房间看了一圈,见人还在沉睡,他才蹑手蹑脚地躲进卫生间,掰开腿,查看疼痛的来源之地。低头瞅了半天也看不到,他想着,下午下班的时候去药店买点消炎药搽一下。洗漱过后,陈栖回到房里换衣服,拉开衣柜一看,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但着急上班,也没有多余的心思细想。

外头日光正好,暖黄色的光幽幽照在小阳台上,那里晾着新洗过的被单,蒸发掉冰冷的水汽,吸纳了大量阳光的味道。就连换过的床单被褥,稀里糊涂的陈栖也同样没有发现。

人前脚刚走,陈若望后脚就起床了。看到冰箱上贴了一个便利贴,上面潦草地写着一行字:今天早上没做早餐,去楼下铺子买点吃的。

陈若望舔了一下嘴皮,昨晚种种如电影放映。他单纯想一窥陈栖身体的秘密,后来发生的事全在他的可控之外。乱伦是罪大恶极,陈栖要负全责,谁叫他生了自己,在那方面又那么主动地勾引自己。手机里存了几张陈栖事后的照片,妥妥满足了他愈发膨胀的恶趣味。

大腿敞开,露出的被磨得红肿的肉穴翕张着无法合拢,浓白如牛奶的粘液糊满了整个阴部,像一块被蹂躏烂了的爆浆蛋糕,极度恶心又至极甜美。一切发生得太突然,陈若望没有事先准备避孕套,极想潜在温暖的腔道进行完最后一步,又怕一个运气不好,让那曾经孕育过生命的地方再次缔结珠胎,意乱情迷间还是选择了外射。

当真是矛盾的化身,一边不信“一击命中”,一边又不得不谨慎为上。换个人都不会让他如此纠结,但要是真让陈栖怀上了,只怕生下来的不是个小怪物也是个小智障。

陈若望坐在教室里,一边翻阅课外书,一边想着读万卷书能见识通达不如一夜实操,来得身心舒畅。他是爽快了,而陈栖这边却是遭了罪,来回走动自然会摩擦到腿根,他无法可见的地方正肿得不像话。同事笑他今天走路姿势极其奇怪,问他是不是痔疮犯了。

陈栖扶着额头,一言难尽。回想昨晚,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睡得沉,头沾枕头就意识不清了。不知道睡了多久,破天荒地梦见了董望,还和他一夜风雨。他怀疑是不是自己禁欲太久了,过度空虚饥渴,自发性地夹住什么东西…然后私处被磨伤的吧…脑子里闪过另一种可能,只是事态发展的方向太过诡异和荒诞,陈栖摇头警告自己不要瞎想。

他比正常男人多长了个女人的东西,除了当年的院长和董望,几乎没有熟人知道。和陈若望生活的十多年里,他自认为自己处理得很谨慎,不可能被发现。再者,就算自己被梦魇住了不清醒,儿子…又怎么可能呢。

……真是糟糕的一天。

下班回家,看到楼道里的监控,是不是贼…

于是折回去找到物业管理员,说是丢东西了要看监控。他要排查一切可能。

他愣是坐在监控室里把近一周的录像都挨个看完了,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情况和可疑人物。对一脸不耐烦的物业悻悻然道了谢,才离开监控室。

进门不久后陈若望就下学回来了,虽然他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陈栖就是觉得他今天心情格外的好。

陈栖买了一块镜子,关好房门准备上药。在看见身下女穴惨样之前,他是有心理准备的,但真正看见时他还是惊了一下,这么明显的经历痕迹…

一旦怀疑的种子种下了,不管多荒唐多难以接受的想法都会在心底不受抑制地疯狂生长。如果昨晚不是梦,和他…的人也一定不能是董望。

但他明明看到“董望”了。

……他始终不敢提及那个名字。

胡乱搽过药后,没有穿裤子,咸鱼似的板直身体躺在床上,双目盯着天花板发愣。直至摸索到手边被褥底下有一个硬物,他翻身掀开被子,见那是一截假阳具,是他很久以前网购用来自慰的。

所以?是这样吗?他魔怔一般紧紧抓着假阳具,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他自己可能都不知道自己的嘴角都快扬上太阳穴了。长长吐了一口闷气,手指摸过假阳具上的纹路,昨夜睡梦间好像是摸过它,还被如此大的尺寸吓了一跳。

镜头里的陈栖又哭又笑,陈若望看得很是起劲。昨晚他替陈栖清洗身体时就犯了难,这么重的性爱痕迹肯定瞒不过去。即便有那句“我不怪你”当赦免圣旨,但人清醒后会认账的几率简直太低了。

既然他在做梦,那就是做梦。

陈若望拇指擦过嘴唇,留恋那柔软的触感。前一天他还在“陈栖是生自己的人”这件事里又是震惊又是憎恶,现在却不甚在意了。仅一夕之间,他和陈栖的关系,好像什么都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变。

他们永远都有割不断的羁绊,做爱只是他模仿“倦鸟还巢,落叶归根”的方式。

开过荤的和尚,再过回清心寡欲的日子,难若上青天。于陈若望而言,陈栖就像一块长腿会走路的肥肉,丝毫不察身边危机,每天都搁饥狼饿虎跟前晃悠。

也是自那以后,陈栖卧室里的录像变得活色生香起来。陈若望把监控账号登陆在电脑上,盘腿坐在床头,胳膊肘撑着膝盖,单手掌支着腮。泰然目睹镜头里的自慰直播,陈栖岔开腿跪坐着,拿着那根假阳具缓慢插进女穴,又拿出飞机杯套弄阴茎,双重高潮一把将他卷下深海,顾及墙壁隔音效果,只能紧咬着下唇,将一切淫声浪语挡在牙关背后。

他皱着眉咬着唇,隐忍不发的模样极美。衣物松乱,半挂在肩膀上,仅靠一颗排在第三处的扣子堪堪维系着,褐色的乳粒在主人晃动的衣物下时隐时现,画面旖旎又色情。陈若望看得入迷,空闲的手不由自主地伸进裤子里安抚他勃发的欲望。忽然,他跳下床。书桌上放了几根棒棒糖,他选了个草莓味的,慢条斯理地撕开糖纸壳,舌尖细细舔过红色透明的糖球,唾液濡湿整个糖球以后才放进口腔,被柔软的舌床包裹吮吸。

甜腻的汁水在陈栖身下集成河流,落湿了床单也浇灌了陈若望的孽根欲望。这无疑是折磨,陈若望把棒棒糖扔进垃圾桶,转手关掉电脑,缩进被窝里强行逼自己睡觉。

辗转反侧,闭眼无眠。

隔壁房门打开了,过了一会又关上了。应该是去卫生间清洗。陈若望心痒难耐地琢磨陈栖肯定把自己玩坏了。

陈栖把早饭搁进保温柜,带上资料去了公司。陈若望听见关门的声音就爬起来了,他推开陈栖卧室的门,趴倒在陈栖的床上,熊抱着被褥深嗅着上面的味道。

以前无比讨厌的香水味,现在却成了一剂打在陈若望心脏上最强劲的安慰剂。陈栖于他而言不只是他对性的食髓知味,还有某种就连他自己都难以说清道明的情愫,这种情愫仿佛从母胎里带出来的,是不正常的,像他的残腿,矫治无望也不得不接受。

陈若望一般回到家的时间都比陈栖晚,但今天陈若望窝在沙发里打了好几轮游戏了,也没见着陈栖回来。他烦躁地看了一眼窗外的天,长时间盯着手机看,视线有些模糊。揉了一下眼睛,给陈栖打电话,那边倒是接得很快。

他不等对方开口,噼里啪啦的一通骂:“下班不回家,你去哪里了?”

“……若望?我现在到楼下了…”

“怎么了?声音听上去有气无力的。”陈若望咽了一下口水,趿着拖鞋傻不愣登地跑去窗户往楼下看,没寻见人,他正要开口再问。

“我挂了,进电梯了。”电话另一端响起陈栖的沉沉嗓音,他还没答应,对方就急匆匆地挂了。

没一会儿,钥匙插进门锁然后拧开的声音钻进陈若望的耳朵。他斜在沙发上,脸却是始终朝着玄关的,那模样活像祖宗等着后人来上香似的。

“小腿怎么了?”

陈栖的西裤被剪掉了半截,裸露着小腿,腿上缠着一圈绷带,因走路扯到伤口,血液将纱布洇红了一块。他一进门,陈若望便当即注意到了纱布和血色,目光从腿伤移上陈栖的脸,那脸上的五官都快挤一块了,应该是伤口疼的。

“不小心蹭的。”

真,言简意赅。

陈若望看着他一瘸一拐地走进厨房把蔬菜水果放好,才提着伤药挪进了卧室,还关了房门。

看完全过程,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愉悦。尤其看到陈栖也和他一样的走路姿势时,某种破坏欲由无生有并疯狂膨胀。他开始有些明白欺负他是瘸子的那些人了。

陈若望体格发育得很好,个子和陈栖差不多,体力方面上次胜负已定。他舔了舔嘴皮,忍着腹中饥饿,倒了杯热水一口饮尽。慢悠悠地走向陈栖的房间,碾死一只蚂蚁或许没有什么成就感,但捕食一只受伤的公鹿总是会种压倒性的快感。

拧开门,陈若望靠在门框里看陈栖。陈栖只穿了条平角内裤,人坐在床上,腿搭在椅子上,正往伤口上撒药粉。听见门被打开了,手上的动作一顿,抬头望见陈若望,赶紧以双手遮挡上:“别看,快走开。”

真像一个犯了错还捂着不让家长看的小孩子。陈若望哼了声,不由得为自己如此愚蠢的想法感觉到可笑,这个“小孩子”可是生了自己的人。

“到底怎么搞的?”陈若望深吸了一口气,屋里的香水味被不知名药物全淹没了,浓郁的药味里又夹着一丝丝的血腥气。他定定地盯着陈栖的双手,指长匀净,色白如玉,当真是好看。

“马路上被人撞了,蹭到铁钉上了。”

“划拉这么长一道伤口?”陈若望走进去,打开陈栖的手,伤口长度目测五公分,外翻的皮肉上撒着黄色药粉,横在小腿肌上。

他弯下腰,伸手抓住陈栖那受了伤的腿的脚踝。痛麻木了的脚霍然贴上温热的东西,陈栖先是一愣,再是有些生气地蹬动腿,一方想解脱一方始终钳住不松手,才上了药的伤口又冒血了。

陈栖嘶地抽了一口凉气,他一生气脸就变得通红:“让你快出去,我上完药就做饭,饿了先吃点零食。”

但陈栖没想到陈若望不仅不放手,还抓着他另一个脚踝,在椅子上坐下,双手紧扣着他的脚放在膝盖上。

方才陈若望抓他脚的时候,他就觉得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而现在,这种熟悉感愈发浓重,他也开始变得不安起来。

“就这么怕我看见?”陈若望拿过床边沿的药瓶,方才陈栖急忙挡伤口,没有拧上瓶盖就搁在被褥上,撒了些药末出来。他沿着伤口又敷上了一层药粉,在冒了血珠的地方铺得厚些。

“你不怕?”陈栖回想起以前,那时候的陈若望还小,自己切水果不小心切到手指,把小若望吓得哇哇直哭,还一个劲儿地问他会不会死掉,后来几年里都见不得他身体上有血,生怕他血枯而亡。

以前的小哭包到底是长大了。

“怕什么?”陈若望拧好瓶子,视线四下寻找,“干净的新纱布呢?”

陈栖把身后的塑料袋子递给陈若望,对儿子的表现有点意外:“你小时候不是怕看见血吗?”

陈若望莞尔:“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心里却邪恶地想着,是爸爸你让我变成了一个男人呢。

包扎的动作极其轻柔,陈栖盯着洁白干净得纱布一层一层裹上腿,放下心中那莫名其妙的戒备,不免忧虑自己的精神状态,最近自己老是疑神疑鬼的,居然落到了害怕自己儿子的地步,该去看看心理医生吧。

眼见着蝴蝶结系好,陈栖把伤药纱布都装进袋子,随手扔在床头柜子上。抬着伤腿放下地:“好了,你出去吧,我换衣服。”

“噢不用我帮忙?”

“没事,你出去吧。”

陈若望拍拍膝盖站起来,眼睛瞥了一下遮挡在白衬衫下的幽谷:“那你动作快点,我要饿死了。”

“嗯。”陈栖老实答应,扶着伤腿起身朝衣橱过去,目光瞥见橱柜角落里那个纸箱子,里面的东西让他心热。弯腰打开盖子,手指抚上夜夜满足他的假阳具。想到什么似的,心上一惊,是了,假的没有温度…

或许不是他春梦自慰,而是真的和一个…活生生的…男人…做了。

陈栖双腿忽然发软,并非伤口疼的,心脏似刹那停止供血,浑身激起一阵寒潮。他脱了上衣,简单套上睡袍,在床边呆愣愣地坐了好一会儿。

那个“小望”不是高望是若望?!

和自己的亲儿子乱伦?

天,这都是什么事?陈栖双手插进头发里,狠狠拽着发根,似要把自己从噩梦里拉出去,但除了疼痛,再无其他作用。

那这里…陈栖伸手摸上腿间,不由得害怕起陈若望来。他到底是以什么样的眼光看待他畸形的身体,又是存着什么样的心态和自己父亲做爱?

比起荒唐的情事和自己的失态,陈栖更怕儿子的心理方面出现问题。他僵直身体站起来,刚摸到门把手,又折回来换掉睡袍,用长衣长裤把自己从头到尾裹紧。

门把手握了又握,鼓起勇气打开门,然后急忙忙地走向厨房,都不敢看客厅一眼。他无法再用平常的心态面对陈若望,对方看过来的目光更是让他如芒在背。莫大的负罪感压得他抬不起头,越是难受,那夜的光景愈发清晰,腿间那道肉缝犹如怀念变得充血发胀,仿佛有什么东西正抓着它使劲下拉坠落,温热的液流从内里流了出来…

无尽羞耻倏地包裹他,切菜的刀剁进了砧板,他也无知无觉。

陈栖回过神时,将陷进砧板里的菜刀拔出来,下意识扭头看了一眼客厅,陈若望并不在沙发上,他放下刀,净手后走出厨房四下看了一眼。

没找见人,他回卧室拿了干净内裤,转身走进卫生间处理自己肮脏的欲望。只是片刻时间,内裤湿了一片,他脱下随手扔进垃圾桶,调节好温水,避免淋到伤口,他只能背靠着墙,手心扶着小腿抬高,将腿间风光大喇喇露出来,空余的手握着小型花洒对着那丑陋又可怖的肉缝冲洗。

这种姿势很磨人,一条腿承担了全部体重,未站立许久就腿麻了。水的温度和冲力却并没有洗干净身下的不堪,反而淋得肌肤有阵阵痒意,犹如柔软的舌尖在挑逗。

关掉水,也双脚踏了实地,由于站久了腿发麻,他此刻是一动也不敢动。待稍微好受了些,他才岔开腿站着,弯下腰扶着洗手台,更方便将手指探进私处,黏腻湿滑的液体根本就没有被温水冲走。

面容忽而一红,那是他“欲壑难填”的证明。这具经历过男人开发并怀过孕的身体,比起用冰冷玩具的自我作乐,滚烫的爱欲简直是一道惑人心智叫人欲罢不能的巫术。

手指挤开肉瓣,揉按上阴蒂,快感传开,双脚接收到“再分开些”的指令并快速执行。泌出的滑液顺着腿根往下流,手指尖轻悄悄堵住小口,尝试着往内里钻,刚进去半根指头。

“你在里面?”陈若望的声音吓得陈栖手抖着立马抽出来,带出“啵”声。他的脸更烫了,压着紊乱的气息,镇定道:“你急着用卫生间吗?”

“那倒不是,就是问一下你人是不是在里面。我饿了。”

“我马上出来了。”陈栖心虚地用卫生纸胡乱擦干净下体,换上干净内裤,再套上裤子。

他腿伤了,动作不快,心焦着陈若望待会儿饿极了会生气。一边收拾自己一边心里骂自己不知羞耻,以前都忍过来了,现在怎么就忍不了了,自慰的次数也越来越多…还…恬不知耻地想要男人。

真是羞死人。

陈栖匆忙躲进厨房,丝毫没注意到陈若望意味深长地盯着他。

刚才去拿了一个快递,他刚进门,陈栖就进了卫生间,听着水声他寻思着白天洗什么澡?一边看电视一边吃零食,眼看着时间过去半小时,人也没出来。

点开手机看了一眼,他缓缓勾起嘴角,心里嘲道,好爸爸又发情了呢。

快递是一个黑绿格子的睡眠眼罩,主人拿回来还没用就要换主人了。

蔬菜刚下锅,身后伸来一只手拧熄了炉火。陈栖不明所以地扭头看手的主人,只是这张看了许多年的脸顿时让心里生长出异类的根。

他假装镇定,不自在地回过头去拧开火,背对着人说话:“你出去吧,厨房里有油烟气。”

“爸爸是因为怕熏着我,所以才喷香水儿的吗?”陈若望的下巴搁在陈栖的肩膀上,明显感觉到身体的一下颤动,他抬起头又靠近陈栖的后颈,鼻子轻轻蹭着那里已经起了薄红的肌肤。声音低沉而暧昧,“好香。”

“陈若望!”陈栖关火,扭身推开陈若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他满脸红透了,一半是被气的另一半却是因为难以启齿的情欲。话一脱口,陈栖才惊觉冲动了,显得他小题大做。

“亲子互动,有什么问题?”陈若望难得没有发火,反而一副他刚才做的事和他口中说的都是天经地义、再正常不过的事。

“你……”

“我什么?”陈若望低下头,看着两个人的腿,此时此刻都是残缺不全的模样,好一会儿他才笑起来,“爸爸你难道不爱我吗?”

“我如何不爱你…你可是我…”千辛万苦怀胎十月才生下来的孩子。他闭了嘴,他到底不敢如此说。

“我也爱爸爸你,相爱的两个人做这些不是很正常吗?”陈若望走近陈栖,双手环住他的腰,抱得紧紧的,就像小时候被人欺负了向父亲寻求安慰。这种示弱的姿态,陈栖已经很久没在陈若望身上见过了。羞耻心霍然消失,心里只有对儿子的无限愧疚。

“若望。”陈栖父爱泛滥,回抱住陈若望,“对不起。”

“从小到大,爸爸说得最多的就是对不起,除了对不起,爸爸还会说什么呢。”陈若望松开一只手,直探去陈栖的腿间,隔着裤子也找准了那粒肉豆,往上用力按了几下。

“若望!”陈栖反应迅速,当即搡开侵犯他的手,同时也将陈若望整个人推得退后了几步。他怒不可遏地瞪着陈若望,像狮子训诫顽劣的幼崽,警告如有下一次,责罚严重。

之前稀里糊涂的,他不敢细思前因后果,只当自己不清醒犯了错,但从没有想过儿子会明目张胆地对他做出这种事。

“讨厌我这样对你吗?”陈若望食指中指并拢放在鼻尖嗅了嗅,然后伸出舌尖舔了一下,“是这样吗?”

陈栖的呼吸变沉,解开围裙,错开陈若望就要往外走。

一只手却先他一步关了门,背后突来的推力将他压在了门上,一边碍着腿伤他做不了过大的动作一边也怕伤着了陈若望。被人这般控制住不得自由,陈栖隐忍不发,企图用血缘关系劝退扑过来的贪食小兽:“陈若望!我是你爸!”

“对,你是我爸。”陈若望从裤兜拿了一把小剪刀,把陈栖的裤头剪开以后随手扔在地上,金属和瓷面碰撞发出格外的清脆的声音。紧接着,徒手攥着裤头的豁口往外一扯,刺啦一声,西裤撕成了两半,簌地掉落在陈栖的双脚旁。

“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陈栖胳膊肘往后一捅,直接捣在陈若望的肋下软肉上。对方也因他这一举动,吃痛放手,他亦成功脱身。

“你疯了。”陈栖下身只剩条内裤,他无心再跟陈若望纠缠,果断拧开门。但他不该把后背留给穷凶极恶的野狼,手刚把在门把上,登时一个天旋地转,腿伤也火上浇油,脑子有片刻混沌,待视线清晰时,他已经被陈若望抱着压在岛台上。

硬挺的棍子正好贴着腿根插进腿缝,碾过他的肉屄便停了下来。只是一层单薄的布,丝毫没有起到一丝保护隔离作用,他甚至能感觉到硬物的弧度和温度。他像一块雪糕,挨着了滚烫的事物,很容易就被烤化了。

“爸爸湿了。”陈若望贴着洇湿的布料动了动,暖暖的淫水做了润滑,和软腻的肌肤比起来,布料略显粗粝,这种“隔靴挠痒”的行为也颇为让人兴奋。

陈栖腿使不上力,想要挣脱就只能依靠健全的双臂。陈若望似是预料到他要故技重施,挺腰朝着屄上狠顶,以手作刃砍在他胳膊肘的尺神经上。

手肘被那一砍,突来轻微刺痛和无力感,这让陈栖打消了击打陈若望肋下的念头。几乎同时发生的是,下体被硬物狠狠顶弄,酥麻快感亦软了他的身体。

不能再犯错了,他要选择近手的东西反击陈若望的掣肘,但陈若望总是先他一步将他双手反剪背后,然后用什么绳子捆住。

“爸爸真笨,挣脱不了呢。”陈若望朝着湿流来源又是一顶,他不嫌弃布料碍事,单纯地想要折磨一下淫荡但又不听话的父亲。

“放开!我是你爸,陈若望!”

“那爸爸是不想要吗?”龟头技巧性地在穴处打着圈地磨,一方炽热干旱另一方温热湿润,他们似乎理该结合互补。陈栖又羞又愤,他的身体是山河江山,脑子是衣食无忧的皇者,下体则是皇帝无法直接管辖到的荒原,那里肆意横行着饥饿与灾患。

渴望被解救。迫切地渴望。

如旱地祈求雨露,涝处祈求疏通。

“爸爸犹豫了。”陈若望倏地松手,退后几步,眸中闪过狡黠的光,认真仔细地打量曝在灯光下的臀丘,陈栖身材中等,是不瘦不胖的体型,平日最不显眼的就是屁股这一块,没想到除去衣物,长腿之上的根源竟然是这么一块风水宝地。

当然了,上一次他就这么觉得了。

而陈栖,下半身像僵住了,像冰天雪地里被剥夺热源一般。缓了一会儿才支撑起上半身站立,和陈若望相对无言,他面若火烤的徘红,一双眼睛也起了红丝。他是咬紧了牙齿,怒目瞪着陈若望的。不知是羞耻更多,该是怒气更甚,他现在恨不得找个地洞把陈若望埋了再把自己也埋了。

然而,陈若望的目光却挑衅地盯着他下身,他不由得也看去,才知内裤悄悄地支起了小丘。还未抬起头,只见运动鞋的脚尖靠近,再然后视线被什么挡住,陷进一片黑暗。苦于双手被束缚,无法取下遮眼的东西。

紧接着他再一次被陈若望以面朝着岛台的姿势压住。

“是爸爸勾引的我,今天居然穿三角的。”陈若望的胯部压着陈栖的臀部,抓住他的大腿强制地将他的伤腿搁放在台上,这样一来,降低了挣脱的可能性,又方便他的后续动作。

“放开我!我可是你亲生爸爸!你这是乱伦!”

陈若望哪里管他说什么,手指挑起护在屄上的布料又往一侧扒开,露出跃着水光的暗粉色闭合肉唇。

“爸爸要看看你下面湿成什么样了吗?”陈若望中指别开内裤,食指不轻不重地刮过穴眼,那两瓣软肉如鲜活的蚌应激收缩,指甲勾起一丝银线。

陈栖被控住了,根本无从发力,指甲刮过那里时激得他浑身汗毛都炸了,羞耻和怒火刹那丛丛滋生,长势吓人,当即要吼叫发作。突然插进身体的手指截断他的理智,疯狂挣扎起来:“你疯了……”

陈栖的姿势不利他反抗,挣扎难利局势,乱动的后果比默认侵犯还叫人难堪,他在陈若望的手里有了感觉。

“爸爸下面的嘴可比上面的嘴要实诚。”陈若望的食指才进去三分之二,泌出的滑液足够多,指柱被滑腻的液体包裹,进出起来比水蛇动作更灵活。他在暖热的肉壁上摸摸按按,肆无忌惮,嚣张至极:“应该是爸爸疯了才对,爸爸想男人了,居然对自己的儿子下手。”

“你……”食指全部贯入,绷直的指节在阴道里搅弄,仿佛都能听见晃动的水声,陈栖生怕露出一声淫音,即刻闭紧了嘴巴,骂人的话被迫吞下肚子。

陈若望知道陈栖的敏感点在哪里,他挨着周边刮刮蹭蹭就偏偏不碰那一处地方。看似青涩如未经过,但陈栖却隐隐猜测出他的心思,是在逼自己向他张口索求。

双眼陷于黑暗,身体的感官被放大了一倍。冰冷的岛台,炽热的血液,趋暖是每一个动物的天性。

紧致的肉穴贪恋温热的事物,即便是一截手指也甘之如饴,紧张挽留他的离开,满心欢喜等待入侵。

淫水越来越多,顺着陈若望抽动的手指缓慢流淌,聚成一滴一滴的珠子滴落在了陈若望的脚尖上。缓慢地再挤进一根手指,洞口又显得紧致了一些。陈若望的孽根压在丰盈的臀肉之间,浑身热血全汇到了肉棍之上,适时抽出手指,将沾得湿漉漉的手在陈栖的内裤上蹭干。

阴道里作乱的东西霍然消失,像被人强塞了一嘴吃的,还没有咽下去又被人强行催吐。陈栖听着陈若望的动静,周遭除了两道混乱的呼吸一如死寂之夜,陈若望并没有任何进一步动作。

他看不见,无法看清陈若望眼底那赤裸裸的占有欲蓬勃。

陈若望扶着粗长的性器在陈栖的臀丘上画画似的画着什么,然后捏住陈栖的胳膊往后一拉,让他反弓身子,方便咬耳朵:“猜猜看,我刚刚写了什么?”

不论是被人挑逗后不被满足的女穴,还是压制在身体和石板之间不得释放的阴茎,对陈栖来说,俱是折磨和痛苦。话音一落,赏赐过他快感的两根手指轻易地插了进来。陈栖咽了一下口水,他享受着双倍折磨,同时也承受着双倍高潮。

三根,四根…女穴被撑得极大,能容下半个手掌。陈若望想到什么,笑起来:“生我的时候是不是也像这样,爸爸也是妈妈呢。”

陈栖顿时如遭雷击,他可以装蠢,逃避陈若望不会对他畸形的身体多加揣测,天真以为他不会赤裸裸地揭开他的陈年疮疤。

“原来我生来就是为了肏你的。妈妈。”陈若望一秒变脸,赫然发作,死死摁住陈栖的后颈,捏着自己的欲望对着那口被手指插得松软的肉穴狠狠肏了进去。

庞然大物猛然嵌入体内,填满了他空洞洞的灵魂,逼得他一声闷哼,急急喘道:“…快出去…”

粗长的性器游刃有余地刺进他腔道的最深处,那熟悉的体温和莫大的快慰,一举攻破了陈栖心理的最后防线。意识清醒着抗拒儿子的侵犯,身体条件反射似的提臀夹紧。

“好,我快出去。”囊袋挤压着两边的肉瓣,话音初起,与此同时陈若望又猛地往外抽,某种意义上满足了陈栖要求他的“快出去”。

猛然地一进一出,陈栖身体应激一般的一抖,沉重的鼻息出卖了他,陈若望知道他在忍。

陈若望趴在陈栖身后进出,手指抠着陈栖的下牙,不准他咬牙隐忍。他就是要陈栖像那个晚上,叫声放荡,像发情的野猫。

那湿热柔软的阴道正狠命地吸咬着自己,两处性器官紧密贴合着来回摩擦,粘腻的淫液从缩放的穴口缝隙跟着抽动的性器滴落。

“嗯啊…啊…让…你嗯出去…”陈栖的意识仍然在负隅顽抗,如失势的皇帝面对反叛的庞大军队,皇城终将失守。

陈若望退出半截又狠狠攻入,每一回抽插都能感受到急剧收缩的阴道内壁,包裹他,挽留他。明明身下淫水成河,嘴上却还叫喊着拒绝,好爸爸明显对他摆了一道欲迎还拒的招数。

插了几个轮回,陈若望过足瘾了,拿出早就准备的避孕套,咬开包装纸,单手套在硬挺的肉柱上。微一偏头,就能看到那个被插松了洞口,浮了一圈细细的白沫。

…像甜得腻人的芝士。

他怀疑陈栖是蜜蜂成精,身体里藏着最甜的蜜,他只需要粗略加工一下就能吃到最美味的餐食。他探出食指绕着白色细沫抹了一遍,用舌尖舔了一下,很显然,烹饪时间还不够。

陈栖大口地喘着气,这个姿势让他很不舒服,身后的每一次撞击,身体被迫前移,胸腹被坚硬的大理石硌得痛极,双腿更是被极度掰开,胯骨又酸又痛。这些疼痛感尤其是在陈若望退出后来势迅猛。做爱是止痛药,却也是疼痛来源。

他以为陈若望到此为止了,指甲刮到他略肿的穴口时,便知道他们还有一个漫漫长夜。他终于脱下了为人父母的外皮,那对于他此时此刻来讲,虚伪至极。空间里有无数张网,层层叠叠织就成一张人皮鼓,惶惶不安的心脏发疯似的敲捶着鼓面,将三维折叠缩小藏进了潮湿的阴道。

他无法自拔地陷进了儿子营造的淫靡欲海里。

陈栖不知道时间,不知道做了多久才结束,等他意识回笼的时候已经能见物了,双手依旧被束缚着。身体已经由背对的姿势变成了面对面。他被放在岛台上,背靠着墙,双腿以字形向两边分开,陈若望正握着他两只脚踝,埋头在他腿间。

情事过后,陈栖不太想说话。他垂眸静静地看着陈若望的发旋,被肏得熟烂的屄在灵活柔软的舌尖温柔爱抚下也没有被激起任何兴致,虽是如此,但的确很舒服。

一时间,陈栖心底荒草丛生,他也不知道自己面对陈若望对自己做这种事时该是什么反应了,愤怒、羞愧还是抱歉。

陈栖只有过两个男人,陈若望生父和陈若望。或许真应了陈若望的那句话,他生来就是肏他的。

“够了。”

陈若望抬起头,舔了一下嘴唇,似笑非笑地看着潮红未散但拧巴的脸孔,他偏头在裸露的大腿内侧吻了一下,装得愚蠢无知,刻意恶劣曲解陈栖的意思:“是要我再插进去吗?”

同时,两根手指又插了进去做机械的活塞运动,再一次压榨那口水井。

“停下来。”陈栖脑子很乱,像内存装满了的旧电脑宕机罢工,他需要时间重新整理思绪。可他越是抗拒,陈若望越是兴奋,手指深入去触碰他的爽点。内里软肉很快裹着指柱不知羞耻地贴附上去献媚,陈若望得了趣,复低下脖子,一边用舌头挑逗被刺激麻了的阴蒂,一边指奸陈栖的软屄,引燃身体里残留的火种,火星倏地炸成烈火,不顾一切地焚烧人心。

陈栖的阴茎被套上新的避孕套,按照陈若望的说法来说,他不愿意在吃点心的时候被喷了一头并不香醇的稀牛奶。

“我累了,不要弄了。”陈栖低声下气地求着,求着自己儿子放过自己。

“爸爸你真没诚意。”陈若望头也不抬,又添加一根手指,三指穿凿松软的洞穴,“你向那些家长道歉的时候,可不是你现在这么高高在上的姿态呢。”

“我是为了…”

“我,你是为了我。”陈若望抽出手,“既然都是为了我好,那么满足一下儿子的生理需求为什么不行呢?”

“到此为止吧。”

“下床不认人这个习惯不好,爸爸第二次犯了。”陈若望食指中指并拢,不轻不重地抽打在红肿的屄肉上,“该小小惩戒一下。”

“痛,不要打那里。”也许打的人没有使多大力气,但刚承受过激烈征伐的地方简直是灾难。陈栖本能想要地并拢腿,却被陈若望双手把住制住,惨遭蹂躏的嫩肉,经一抽便会应激发抖一次。

“不要打,那要什么?”陈若望瞥见陈栖腿上被血沁红的纱布,脑子里忽然想到之前在卫生间见过的但他没有放在心上的血滴。

他陡然松开陈栖,把人换了个位置,转身捡起地上的剪刀,剪断束缚陈栖双手的绳子,捆人是他临时起意,恰好注意到自己卫衣帽沿上的绳子。

绳子被勒成死结,手腕也被勒出大块的红,所幸绳子质地够软,并没有擦伤皮肤。

“你上次的消炎药还有吧?”陈若望把裤链拉好,靠在一旁看着陈栖软塌塌地从岛台上下来,臀尖上两块红印显眼,是久坐在岛台上出来痕印。

陈栖大腿根酸痛难忍,两条腿发软无力,小腿又有伤,几乎是脚一沾地就跪了下去,膝盖磕在地板砖上发出咚的响声。

“爸爸你,可以自己起来的吧?”

陈栖没答话,强撑起身体站起来,扶着岛台朝门走。他甚至没看陈若望一眼,只想尽快从厨房出去,离开这个充满精液气味的地方。

“今晚吃点清水面。”陈若望弯腰捡起陈栖的内裤,上面沾满了爱液淫水,半干半湿的。他顺手揣进衣兜,取了帕子擦干净岛台,开始烧水煮面。

因着陈若望腿脚不好,卫生间还特地拓了地方安置浴缸。陈栖从没有用它泡过澡,现在一脚踏进去,慢慢注入浴缸的热水舒缓了他身体的疲惫却也同时放大了他的糟心。

怎么办?怎么办!该死。

以后以什么身份和陈若望相处?父子?还是更可怕的…他不敢往下想。

他可以躲董望,但是他怎么能躲自己的儿子呢?

陈栖捧着脸,热流从指尖流溢,早已泣不成声。

陈栖向领导提交了申休一天年假的申请流程,领导第二天的早上到公司就能看到。他不等结果,关机手机,一觉睡到中午。醒过来的时候,惊觉身下湿哒哒的,他浑身疼痛,整个人如散架了的又经鄙陋手法扎束起的草人。

支撑起身体,掀开被子一看。内裤以及身下的床单浸润了一层秾丽血色。他慌里慌张地抽了几张卫生纸擦,擦了几下,又笑自己蠢。

被亲生父母抛弃,也没有人愿意领养,他真是为数不多的从小到大都留在福利院里的孤儿。他其实很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体和别的男孩不一样,每年单独体检时医生的只言片语以及院长妈妈从来不让他和其他小孩一起洗澡。

他躲在澡堂窗口,看打闹成一片的光溜身子的小男孩,注意到他们只有“小芽”并没有那道缝儿。一边难过又一边羡慕那群小子可以光溜着身子到处跑,打闹嬉戏得整个澡堂都在下雨,照顾他们的老师被大雨淋湿了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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