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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候发小打电话来是不是故意的

 

“点个外卖等你回来吃?我正好吃个夜宵。”孟颐真问。

“好。”邹钧知道孟颐真没有吃夜宵的习惯,这样说只不过是照顾他。“你今天怎么过的?”他问。

餐桌上邹钧隐去谢文和抽烟男子的关系和争吵内容,把来龙去脉给孟颐真讲了一遍。他扒着刚洗完澡湿漉漉的头发,沮丧道:“好不容易盼到和偶像一起做手术,结果结下了梁子。”

“但是没冲出去你也会后悔吧。”孟颐真喝了一口水,“你们的手都没受伤就好。”

“对啊!我冒着手受伤的危险去救他的手,他不仅不给我发奖金,还这么凶地训我!”邹钧越说越生气。

“他训你啥了?”

“他说我有侵犯病人隐私的倾向,不配当医生。”

“啊?”

“所以我觉得莫名其妙嘛!又不是我想听他们在说什么的。”邹钧郁闷。

孟颐真忍不住用手揉了揉他的头发,邹钧皱着眉头雪橇犬抖毛似的把他的手甩开。

他点开谢文的手术录像,边吃饭边看着仪器伸进胸腔里进行精密作业的影像看了五分钟,又原谅了谢文。

“好伟大的一双手。”他叹了一口气。

孟颐真忍不住有点吃味,即使他觉得邹钧的领导肯定是四五十岁往上的中老年男性,但是他还是不爽。他握住了邹钧的手,把他的中指含进了嘴里,垂着眼温顺地吮吸。

邹钧说:“松开。”

孟颐真没理他,含得更深了,还要发出一些可疑的声音。邹钧一用力试图抽出来,他就用牙齿警告地轻咬。

邹钧无语,心生一计,用右手手指按孟颐真鼻子。“小猪鼻子。”他嘲笑道。

“贪吃猪。”他又戳了戳孟颐真吞吐的脸颊。

孟颐真终于吐出了邹钧的手指。他双颊微红地说:“你再说一遍。”

“什么?”

“你刚才说我的话。”

“贪吃猪?你什么毛病,喜欢听我骂你。”邹钧说。

“我就是很多毛病,你不是知道的吗……我现在还想让你看我自慰。“孟颐真说。

邹钧沉默了一下,把手指上沾的口水随意地抹到了孟颐真的嘴唇上,然后用指节敲了敲手机屏幕,看了一眼时间。

“我只干一个小时的兼职,你最好现在就开始。”他笑了一下。

孟颐真在正式开始之前花了一些时间架好摄像机。

“要我帮忙弄打光吗?”邹钧问。他很熟悉孟颐真的设备摆放,知道该怎么准备。

“今天不弄了。”孟颐真跪在地板上一边调试摄像机一边说,牛仔裤被屁股绷得紧紧的。他叹了一口气:“你给我的时间也太少了。”

“半个小时就够你至少射两次了。”邹钧实事求是,“你泄太快了。”

孟颐真抿了抿被舔得湿润的嘴唇看了他一眼,温顺地说:“嗯。”

得,邹钧没懂怎么又让他爽到了。

孟颐真靠在沙发上看孟颐真摆弄相机。孟颐真从小的较真劲也同样体现在了黄片拍摄事业上,随着经济独立他的设备也换得越来越专业。邹钧耳濡目染后甚至在pornhub上找配菜的时候能看出黄片的打光问题。甚至有次他一边打飞机的时候,一边在想应该在女优的右边再添一个光源,反应过来的时候邹钧捂住了自己的脸骂了一声操。有够荒谬。

罪魁祸首孟颐真还在低着头调参数。他穿着这种松垮的白色t恤的时候,看起来和高中时代没有什么区别。俊朗而温吞的脸侧光有一圈浅色绒毛,仿佛桃子的皮。

“青涩又知书达理的样子,让人想在他脸上用力捏一下。我好多朋友喜欢他。”邹钧的姐姐有这么说过。“不像你,皮实得像只猴子,打篮球之前能不能擦点防晒?”

邹钧嘟囔了一声不擦,戴着耳机走在放学路上,黑色卷发在太阳下发烫。他不服气地想,你不知道青涩的孟颐真会把硅胶几把青涩地插进屁股里,还叫我来看。

思及至此,邹钧不由自主地走到孟颐真面前,捏了捏他所谓有青涩气质的脸。孟颐真抬起眼,脸颊皮肤泛起薄红。又是那种要看不看的眼神,邹钧不知道为什么孟颐真明明能盯着他理直气壮地要求舔邹钧的鸡巴,却又那么……羞怯。

“你帮我选玩具好不好?可以多选一些,今天我想多吃几个,好想做,小穴都流水了。”孟颐真用脸颊蹭了蹭他的手,看了他一眼又垂下眼睛。

完全和羞怯沾不上边的劲爆内容。邹钧盯着他困惑地看了几秒钟,起身去拿玩具了。所以说他从来就搞不懂孟颐真。

回到客厅的时候孟颐真已经跪好在一张尿垫上了。邹钧把玩具放上去:只是一根细长的入体式振动棍和一个跳蛋而已。

和孟颐真要求的不一样。但是他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邹钧笑了一下,然后低头开始抚摸自己的胯部。

邹钧坐在几步之外的沙发上注视着他,如同之前无数次一样。

在邹钧的目光下,孟颐真的裤子很快就隆起了一个小块。他的呼吸也变得不稳定,随着触碰变得深深浅浅。孟颐真拉下牛仔裤拉链,把裤子往下推。他撸动了几下,似乎是觉得有些不满足,开始用另外一只手伸进t桖里搓揉乳头。孟颐真的耳朵变红了,邹钧听到他发出小声的哼声,若有若无的一点,几乎要消融在夜晚窗外车辆行驶的声音里。

伸展性良好的白色的内裤被阴茎撑了起来,前液逐渐淌了出来,把布料濡湿成半透明,甚至能看见水润的龟头。孟颐真用手指侧面轻轻地刮蹭,龟头颤了一下,又吐出一口清液。孟颐真抬起头飞快地瞄了一眼邹钧,看到邹钧也在注视着他的龟头,脸上红晕更盛,不由自主地并紧了腿。他手上的动作似乎本来是想遮住让人不齿的勃起,落到上面以后却开始自动上下撸动。孟颐真控制不住地叫出声,仿佛发春的雌性动物,因为邹钧看到了这样淫荡的自己而兴奋得身体向后弓去,几把却高高向上拱起。

这样的场景逗笑了邹钧。“你这是多久没做了?”他说,“怎么这样。”

邹钧说话的语气几乎像是问候了,没什么情色意味。然而这样无比日常的语气却让孟颐真觉得自己发情的痴态不是让人鄙夷的下贱,而是对他而言更可怕的无动于衷。

很长时间孟颐真都靠着同一个性幻想来度过:他在教室里自慰,不知廉耻地呻吟,渴望着被贯穿。周围都是人,他们看着他,脸上是失望和嫌恶,一边辱骂一边对着他自慰,眼里涌动的压抑粘稠欲望和精液一起溅在他身上。怎么还不射啊贱货?孟颐真全身都在痉挛,但是不够,还是不够,直到他看到邹钧站在远处看着他。邹钧的眼睛里没有鄙夷也没有同情,他只是平静地凝视他,仿佛凝视一只蚂蚁。

蚂蚁的交配,有什么好看的?

于是他被这种残酷而冰冷的痛苦轻盈地送上了高潮。

“距离你开始才过了五分钟,好弱。”

孟颐真听到邹钧说。

尿垫上已经落了一道精,孟颐真在短暂的失神过后发现他刚才高潮了一次。他喘息着说:“要不是你太久没来找我,我也不会射那么快。”

“你再找一个愿意做这件事情的人啊。”邹钧手肘撑着脸懒洋洋地说。

“我不要。”

“也是,像我这么便宜的价格很难找到第二个了。”邹钧站起身,走到孟颐真面前俯身摸了摸他的手臂皮肤。“都冷得汗毛竖起来了,小心感冒。”

邹钧去把窗户和阳台门给关了。

“只是手冰而已,你摸摸其他的地方。”孟颐真舔了舔嘴唇,转过了身。他趴在垫子上,屁股朝向邹钧,然后把手指慢慢往穴里戳,碾过敏感点的时候故意甜腻地叫了一声,然后说:“好烫。”

邹钧当然没有摸的意思,他坐回了沙发,孟颐真只好想象他的目光紧盯着自己的骚穴。

按摩棒终于派上用场。孟颐真脱掉了勒着屁股的牛仔裤,内裤则是挂在腿弯上。他侧躺在垫子上,双腿并拢,阴茎和卵蛋都被乖巧地夹在腿后,不让手摸到。有着弯曲弧度和三节凸起的白色细长塞子被他一点点地送进体内后,孟颐真按下开关。

关上门窗的室内安静了许多,足以听到按摩棒在肠肉里震动的声音。孟颐真咬住了t桖的下摆,双手手指一下一下地绕着乳头打转。使用这个玩具的快感来得不像粗大的假阴茎,把肠道暴力地撑开重重地冲撞在敏感点上;而是像潮汐般堆叠着涌来,慢慢上涨,直到灭顶。孟颐真闭着眼睛,如果不是他揉弄乳头带来的时不时的震颤,甚至看起来像是在客厅里睡着了。

孟颐真猜想邹钧或许喜欢他这样无声息地高潮的样子。

两年前,就是在用类似的玩具的时候他情迷意乱地去舔邹钧的几把,而邹钧没有拒绝。

滚烫的、勃起的几把,在他口腔里冲撞。邹钧平时异常浅淡的体味终于在射精的时候浓厚了起来,微凉浓稠的液体射在他的喉管里,又被他呕在手掌上一点点舔干净,仿佛品味什么珍馐一样。射完后邹钧的皮肤也泛上一层健康的运动后的颜色,他靠在椅背上喘息,手落在椅面上,即使平常是没有什么攻击性的长相,蔓延到手臂上的青筋还是看起来能把他按住做到晕。“下次别吞。”邹钧说,“不管是谁的。吃精液有风险,对身体不好。”

“怎么?你射得再多我也不会怀孕。”他含糊地说,邹钧的手指在一颗颗摸过他的牙齿,仿佛检查手术器材皿里的工具。

“谁都不会因为吃精液怀孕好不好?”邹钧说,孟颐真正要说话,邹钧的手指就往口腔深处伸,摸到了软腭正中的小舌,像调情又给孟颐真一阵生理性的呕吐欲。邹钧把他的下颌捏起对着光看了一下,若有所思地说:“原来口交过以后上鄂真的会充血。”

孟颐真的大脑轰隆一声。

即使对他产生了反应,邹钧也仍然只是把他当作器物使用,实在是……太色情了。

色情得孟颐真想要用屁眼强奸邹钧,把淫水流满邹钧全身,这辈子都像鸡巴套子一样连在邹钧身上。

老公……孟颐真默默在心里这样痴缠地叫。高热的头脑让他爬上邹钧的膝盖,缠着邹钧接吻。

那是他唯一一次吃到邹钧的鸡巴,也是唯一一次和邹钧接吻。孟颐真见不到邹钧的两年里反复翻看那天的录像,每一次他都在想那个时候如果做下去会怎样。

孟颐真的回忆被前列腺的快感打断。他的腿根颤抖了起来,前精从龟头上滑了出来,让粉色的龟头在灯光显得像一个光亮的硅胶玩具。

好舒服。他轻声哼着,用力地掐乳头,想象趁着邹钧睡着在他的后背上磨蹭自己的乳头……现在他们住在一起实在是一个太好的机会。

还不够。快感还不够。孟颐真调大了按摩棒的档位,前列腺被更加猛烈地刺激,生理性眼泪都冒了出来,让他的视野模糊一片。他用手捂住嘴阻止呻吟声吵到邻居,努力眨巴眼想要看清邹钧。

邹钧微微张开的双腿间也勃起了。他没什么表情,但是一瞬不瞬地盯着孟颐真。

老公又因为我勃起了。好想被老公奸。好想爬过去把脸埋在老公的裤子里狠狠地吸一口。

孟颐真用力夹紧无力的腿,拧住已经红肿涨大的乳头,往外一扯。他高潮了。

乳白的精液射出来了几股,但是还没有结束。剩下的没用精液像是漏掉的牛奶一样沿着包装底部的微小破洞慢慢地淌出来,顺着腿缝一滴接着一滴,很少但是一直在流。

“孟颐真?”邹钧在他面前蹲下,叫他的名字。孟颐真腹部的肌肉仍然在痉挛,小腿也时不时抽动一下。

“啧。”邹钧这才发现他的按摩棒没有关,后面还在高潮,爽到肌肉无力,没办法把塞进去的东西拿出来。

“早点睡。”邹钧把东西抽出来丢到尿垫上,站了起来,轻轻踢了踢孟颐真的屁股说道。孟颐真又颤了一下。

拜谢文所赐,邹钧的医院生活可以说是卧薪尝胆囊萤映雪,工作了几年再一次经历了刚进来时那种忙得脚不沾地的感觉。

倒不是说谢文打压他什么的。谢文表面上的态度并没有太大变化,除了手指间有被烟烫伤的痕迹,仿佛那天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只不过科室里几乎所有人都注意到谢文开始“特别关照”邹钧。住院医师有五个,谢文的十台手术里有六台都让邹钧当一助,还每星期额外有三台手术让邹钧主刀,谢文就站在旁边盯着看。

“小粉丝,你做了什么让谢主任突然这么重视你?”林志豪酸酸地说。

“不会是一起打架打出革命情谊来了吧。”宁夏猜测道。

是啊你们每个人都去找他前男友打一架然后被他恩将仇报地训一顿好了。邹钧心说。少见的产生了一种难言的憋屈。

这事要说对他也没有什么不好——甚至是大好事。年轻的外科医生最缺实战经验,遇到一个自持资历不肯让后辈发展的主任,熬到快四十要独当一面了,都还不知道要怎么主刀。

但邹钧无比怀疑谢文只是想要狠狠操练他。几个科室开会的时候就不说了,一定是要把他先拎出来让他发言,一边听他说一边挂着意味不明的笑,然后在他犹豫的时候慢条斯理地发问,一个问题比一个问题尖锐。几轮下来其他人也感觉到一丝不对劲,说是单纯的重视又不像,谢文这咄咄逼人的架势更像是要给人难堪啊。

除此之外,连邹钧写的病例都要被谢文逐个翻看以后打回重写,写完再吩咐他写大病例,每份九页起步。

“华大毕业的尖子生,写出来的病例就是这样的水平吗?“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办公室里,谢文翻着病例本,语带嘲讽地说。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里是心血管外科吧?”邹钧手插在白大褂口袋里,反问。写病例是内科的重中之重,反之,外科不太重视,如果不是写得太糟一般不会被揪。而邹钧的水平即使放在整个医院里也不至于被批评。

“只会开刀的外科医生和屠夫有什么区别?不过是肌肉记忆而已,再过几年让一只猴子建立搭桥手术的肌肉反射我想也不是什么难事。“谢文把病例合上,细长的眼睛透过镜片向上看了他一眼,“不过现在的猴子也不少。”他的嘴角勾起一个嘲弄的弧度。

即使不爽谢文整个科室里只对着他吹毛求疵,邹钧也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有道理。写病例是锻炼思维的好办法,能够对医生的逻辑判断有很大帮助。谢文能声名鹊起靠的不光是一手出神入化的操作技术和有风格的手术节奏,还有临床锻炼出来的对医学知识的灵活理解。

但是——“我不会是你说的只会开刀的外科医生。”邹钧率直地说。

“好听的话谁都会说。”谢文不置可否,语气里都是不信任。

“那能不能劳烦谢主任让我做一些好看的事。”邹钧火大地请谢文离开他的工位,然后坐下闷头重写病例——出院要在四点之前办好,下午还有两台手术,他只有在午饭时间能处理了。

陈副走进办公室的时候邹钧正好写完病例,准备去做手术。

“小邹啊,怎么没吃午饭?”他问,眼睛看向桌面上的病例本,“这用写那么久吗?”

“谢主任要求高。”邹钧不想多抱怨,言简意赅道,脑子里想的都是他期待已久的房间隔缺损修补手术。

陈副语气微妙道:“是咯,我是比不上他吹毛求疵,这么敬业。”

邹钧回忆着手术步骤,没听出来陈副话中有话,顺口附和他的话:“谢主任是挺敬业的。”

他走出办公室,没看到陈副鼻子都气歪了。

手术很成功。谢文解开口罩以后看着他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是只好猴子。”

邹钧做完手术心情好,权当作夸奖了,只是挑了挑眉回道:“谢谢。”

把手套丢垃圾桶,宁夏凑到邹钧旁边小声说:“你和谢主任关系看起来好了很多。”

“早上会诊我被他骂得狗血淋头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说的。”邹钧提醒道。

宁夏又不确定了起来。“不过……”她犹豫了一下说,“大家肯定都觉得你是他这边的人。”

不管谢文针对得再过火,邹钧得到的资源都是实打实的。实践的增加促进手术水平的同时也带来绩效的提高,这些都让人眼红。

宁夏和邹钧是关系不错的同期,多少知道一点当时的打架乌龙两个人之间并不愉快。走出手术室,她分析道:“谢文有没有可能是想让你被卷进我们科室的派系斗争?其他人觉得你是他的人,平常说不定也会针对你。”

邹钧摇摇头,“你放心,真到了那一步我也有路子。”

“什么路?”

“车到山前必有路呗。”邹钧摊了摊手,满不在乎地笑了一下。

“讲正事呢你还有意思说冷笑话。”宁夏着急地哎呦了一声,捅了邹钧一胳膊肘子,“不管你了,我去麻醉科摇人来准备下午的手术。”

“辛苦了。”邹钧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今晚几点下班?]

是孟颐真发的消息。邹钧一边走路一边回道:[今晚值班,明天回。]

[我又苦守寒窟:]

邹钧笑了一声,刚抬起头就结结实实地撞到了人,也是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

“不好意思啊。”邹钧道歉道,对面的黄毛娃娃脸医生脸色看起来苍白得像纸,刚说完“没关系”就直挺挺地往后倒去。

我不会给人撞出事来了吧。邹钧揪住对方手臂的一瞬间脑袋里只有这个念头。

邹钧出了手术室就往急诊赶,黄头发的小医生已经换上了病号服,躺在病床上熟练地向主治医生陈述过往病史。主治医生笑呵呵地说:“接诊医生的感觉果然是不一样哈。”小医生也很开心:“那是,专业对口,还挺方便的。”气氛一片其乐融融鸟语花香,在阴沉的病房里鹤立鸡群。

“邱主任。”邹钧打了一声招呼。

“噢,小王,这就是给你做aed急救然后把你抱过来的邹医生。”

头发金黄的娃娃脸医生瞬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太感谢你了,邹医生。”邹钧看到他的眼睛里写着巨大的“好人”两个字。

“应该的,毕竟我撞到了你。你现在怎么样?”邹钧问道。

“还可以。邱主任说有可能是心脏肿瘤,化验单还没出来,等下出来了再去拍片子。”他笑了一下,看起来倒是一点都不担心。

“到时候可能还是你们心血管外科管。”邱主任接话道。

“原来邹医生是心外的。”黄毛医生翻出了换下来的白大褂,给邹钧看上面的胸牌,“我是儿科的王嘉运。”

邹钧于是也微微俯下身,凑近给王嘉运看他的胸牌上的名字:“邹钧。”王嘉运的睫毛颤动了一下,跟着念了一遍他的名字。

他口袋里的传呼机又滴滴地响了起来,在场的另外两个医生都露出了理解的表情。“那我先走了。”邹钧说,“祝你早日康复。”他看向王嘉运,“最好还是别在外科见到你。”

结果第二天王嘉运还是转到心外了,次日下午的手术,谢文主刀。

邹钧来查房的时候和王嘉运说:“他是我们科最好的医生之一,良性肿瘤的预后很好,目前来说放宽心态最重要。”

王嘉运躺在床上有点费力的呼吸,脸色因为发烧总算有了一点血色。“我心态蛮好的。”他没心没肺地笑了一下。“要多久恢复啊?”

“三个月左右,住院观察十天。”

王嘉运第一次露出失望的神色,”这么久啊,我能不能出院就工作?”

“和医生讨价还价?”邹钧抬起眼看他一眼,用笔帽戳着下巴笑了一声,“小朋友哭着说能不能不要打针,你也不会同意吧?”

“不要把我和小朋友比。”王嘉运滑到被子里,有气无力地说。

“我只是让你在医生的角度换位思考。”邹钧说,“至少修养一个月,心脏的问题不是开玩笑的。儿科工作量这么大,有带薪假休不好吗?”

“我挺喜欢小朋友的。”王嘉运思考了一下,客观地说,“而且这样今年的奖金就没了,活也都丢给同事干,他们得恨死我。这样我在医院很容易被斗走。”

“不是,命重要还是职业发展重要啊?你的指标挺好的,一会儿手术给你救回来了,加班完人加没了。你还是安心养”邹钧话没说完,就被后面的人用病历抽了一下肩膀。

“邹医生,来查房不是让你来闲聊的。”谢文露出假得不能再假的笑,说,“如果事情做不完只会给别人增加不必要的添麻烦。”

邹钧耸耸肩,在谢文背后和王嘉运比了一个倒着的大拇指,意思是:他就是那种讨人厌的同事。

王嘉运又乐呵了起来,谢文剜了邹钧一眼,说:“这是手术同意书,你看看如果没问题明天下午就可以做了。”

谢文走了以后,王嘉运问邹钧:“他就是谢文吗?”

“是的,你的主刀,我们大主任从其他医院挖过来的天才外科大夫。”

“你喜欢他啊?”王嘉运不假思索。

邹钧难得被噎住。“你是从什么角度会觉得我喜欢他?”

王嘉运缓慢地眨了两下眼睛:“你不喜欢他吗?”他疑惑道。

邹钧罕见地思考了一下自己对别人的感情。对职业偶像的尊敬和对谢文处处针对的烦躁两相抵消,他迅速否定道:“不喜欢。”

“这样啊。”王嘉运露出梦幻般的笑容,“他挺好看的,我觉得。”

邹钧木着脸:“我真是闲着没事干才和你聊这个。”

“哎,你们外科真的很闲吗?我以前听说挺忙的啊。”王嘉运的表情仍然天使般纯洁。

“如果你有同事不待见你,我想我现在知道原因是什么了。”邹钧无语,刷地一下把帘子给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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