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沉烟
这话声音极大,强调又怪,几乎是说给围观的吃瓜群众听。
一时间,四周满是意味复杂的目光。
的确,身为教师来酒吧捞人,终究有些名不正言不顺。编这样的谎话也在情理之中。大钟只是失算,她与这群人的交情比他预想中深得多。她像捏猫肉垫那样捏了捏他握住自己的手掌,聊表歉意。
大钟无心辩解,只侧头看小钟一眼,扶她缓缓起身,压着脾气柔声询问:“能走吗?我抱着你?”
胡云峥继续混淆视听,贼喊捉贼:“慢着!她认识你吗?她自己说要跟你走了?谁知道你是不是冒充熟人?这么蹩脚的谎话,还想将人带走?”又转向老南瓜,“狗昊,别让他带人走。”
老南瓜无奈叹问:“你到底是她什么人?”
同桌的小姐姐给小钟递来矿泉水,才刚开封的。她只抿了一口润喉,就让大钟拿着瓶子,“绍钤,走……”
“你不用出声。”大钟揉揉她的头。
胡云峥见此情状却恼羞成怒,上前拽了小钟的手臂,意要强夺。大钟眼疾手快,矿泉水瓶对着他的脑门连砸几下,又一脚将人踹开。他武斗不过,只好隔着几步远,疯狗似的乱吠,“这就是你的脏男人,之一?婊子。”
小钟瑟缩向大钟地背后,这时,elsa默默搭着她的肩。她回头望,还来不及说什么,大钟已撩起袖子上前,将胡云峥撂翻在地,踩住他的嘴,灭烟头般来回碾了两下,“嘴巴放干净点。”
一松开,胡云峥索性在地上滚来滚去,撒泼耍赖,“既然是一路人,何必故作清高,还玩英雄救美的把戏。”
大钟转回去又要踩他,这次却被老南瓜拦住,“给兄弟一分薄面,继续闹下去,惹来警察不好收拾。”
胡云峥歪着通红的嘴,怒目圆睁,故意提高的怪调像是大内宣旨的阉人,“狗昊,你竟然不帮我?对啊,警察,你先打我的,我要报警,报警!幺幺〇!”
说着,他从地上暴起,趁大钟挽着小钟转身,张牙舞爪反扑过来。
又是夹在中间的老南瓜遭殃。他终于也被惹得火大,抄起一瓶酒倒举,劈头盖脸就往胡云峥头顶淋下,“你他妈的快冷静吧。我就知道跟你玩游戏准没好事。以前你跟我说,是别人姑娘死缠烂打,用自杀威胁,出轨不是你情愿,只是为救人一命,真是这样吗?”
胡云峥装作没听见,反而一个劲挑软柿子捏,指着小钟骂:“你们以为这小贱人是什么清纯玉女呢?我两年前就已经认识她,早就被我用药睡烂——”
老南瓜也听不下去,给了他一拳,“今天挨打,是你活该。”
“呵,一个个的狗仗人势,落井下石,谁不会啊!我要把你们全部送进局子!”
胡云峥被打退到桌边,瞥眼却恰好瞧见反着银光的水果刀。老南瓜见他眼神不对,慌乱中又推了一把,阻止他拿刀。谁知这却让他更没有底线,赌上一切都要做最后反咬的那个。他还没有输,对手必须在他之前放弃角逐。
刀柄正向着他的一侧,岂不是上天的眷顾?
胡云峥抢先一步握起刺刀,冲出去刺向蹒跚离去的两人,中二无比地大吼一声:
“狗男女,下地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