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
不是劈,是扎!
金属扎入血肉发出噗呲声,骨头刮摩刀刃的让人牙酸的声音一起响起,举了一半的双斧僵持在半空,颤抖落下,砸入雪地中。
萨娜双脚在野蛮人双肩上一蹬,双手握着的弯刀带出一串污浊,眼睛开了个大窟窿的野蛮人晃了晃,嘴里发着嗬嗬声仰面倒下。
污秽的腥臭味从刀刃上传来,熏得萨娜脚下发软,她踉跄地靠倒在树根下,按住胸口努力控住急促的呼吸,紧紧盯着倒地的野蛮人,等确定他真的没动静了,才用力甩了甩脑袋,走上前去。
硬皮甲是崭新的,奥修斯并不流行这种东西,他们偏爱毛皮製品,眼下还不是行商旺季,靠劫掠为生的匪徒很难搞到这样昂贵的装备。
萨娜心里疑惑重重,但没什么头绪,她取下野蛮人腰间挂着飞斧的皮带背上,又拿了他的‘短剑’,对高大的野蛮人而言是装饰用的剑,但是对于瘦小的她刚好,远比那个一手都握不住大斧趁手。
chapter9 灰烬
无法熄灭的火焰很快就把能烧的全部付之一炬,野蛮人的猎杀游戏还在持续,萨娜摸到村庄的边缘,没有发现其他人,偶尔响起的愤怒咆哮宣告的零星抵抗也很快被结束。
萨娜一眼就看到了被烧毁的家,零散的牛骨器也没能幸免,隻留下后院的石块,衣冠冢都是用木与花环搭建,自然逃不过此劫,只剩下一块满是烧灼裂痕的孤零零的石碑。
一股热血陡然衝进萨娜的头脑,她感觉天旋地转,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脑子里有两个声音在争执。
——这里埋葬着谁呢?
——埋葬着母亲,孤零零的母亲,父亲漂浮在索兰海上,雷欧和雷纳躺在红水浑底,伊曼睡在野兽的肚子里,多拉消失在伯爵的宅邸里,现在,sana,她最后的小女儿,还在冰冷的雪地里打滚。
——她是病死的,不是英勇的奥修斯人。
——你在说什么玩笑,曼达是最勇敢的女人,她养大了五个孩子,用她的奶水和温柔的声音。
——骗子!萨娜从未得到母亲的拥抱!
——笨蛋!每个婴儿都有母亲的拥抱!
——蠢货,你没有!你是伊曼抱起来的,是多拉带大的!
——闭嘴,伊曼和多拉也是母亲带大的,这根本无所谓,母亲孤零零地待在这里,她一个人!现在她又失去了她的家,她的小女儿也不能继续陪着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