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
只见冉伶露出了无比紧张的神情,她正捏着虞听刚才递过来的那隻玫瑰,眼里遍布纠结,不知所措到呼吸都断断续续。
她的反应好大,好无从隐藏,明明是虞听在央求她……她真是让人心生动容。
虞听抬起手,拍了拍冉伶的肩膀,安抚一样的举动,笑了笑说:“帮我骗过我爷爷,之后,你想什么时候离婚都可以。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怎么补偿你都可以。”
——想什么时候离婚都可以,怎么补偿都可以。
“我们可以签一份……”
虞听还未说完,冉伶忽然倾身向前打断了她,贴进了她怀里,抱住她,肩膀微微还发颤。
虞听愣住。
熟人
海水高涨,海风呼啸,有种暴烈的浪漫。
但没在海边吹多久的风,冉伶看起来实在是经不起。晚上十点,虞听送了冉伶,独自一人驱车回家。
手机上仍然不断地弹出消息和电话,来自于冉雪,她凉薄地置之不理。洗漱过后关掉所有的灯和手机躺在床上,对着空洞的黑,慢悠悠的清醒到深夜。
混乱的思绪里,冉伶这个人断断续续地占据了很大一部分。难以避免。
虞听很早便开始对自己有了解。
虞听不是什么好人,虞听精于算计,虞听精致利己,虞听没心没肺,虞听坦诚相见又善于伪装。
虞听不择手段。
冉雪实在是太任性了一点儿,任性到虞听有些厌恶——那些不断打来的电话和语气仍然生硬的认错短信。真是没办法,她要跟冉家的人结婚,因为她自私自利占有欲太强,无法容忍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别人夺去。
虞听似乎从小到大,头到尾都是坏的。
所以她并没有什么负罪感,那个弱不禁风的女人因她的话在她怀里颤抖,饱含情愫时,也是一样。
慢慢的,虞听做了一个梦。
她梦到了很多很多年前,父母仍然在世时。
父母仍然在世时,她没少听人讲起他们的爱情故事。他们年少相识,青梅竹马 ,大学毕业便领证组建家庭,不到一年就有了虞听。无论问谁,他们都会说,虞听父亲对母亲多么多么的恩爱有加,虞听曾经以此为豪。
那时候她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拥有无限的纯真,天真烂漫,爱管闲事。
小孩子拥有怜悯之心和共情能力,当所有的小孩手上都拥有一支可口的冰淇淋,那个坐在一旁不说话的姐姐很轻易地引起了虞听的注意。
她眉目恬静,没有活力,像一隻停落在秋千上的蝴蝶。
她们说,她是一个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