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头问他:“司棋,你这么会做生意,我这里也有一桩买卖,你要不要做?”
“什、什么?”他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冷静和他讨价还价。
“我离开杂志社,但是有一个条件。”
“你、你说什么?”惊讶中藏不住那一份惊喜。
我静静地说:“你把这一期封面让出来,给邹航,如果做得到,我就离职。”
“什么?!”他惊疑不定,“你说什么胡话,封面都定了怎么可能改……”
“这是你要去搞定的事。你是谈来300万广告的功臣,这期封面撤销也好,推迟也罢,只要你能说服你的广告商把这期封面让出来换成邹航,发刊之日,我就提离职。”
“你、你异想天开!”
“做不到就算了。”我转身就走。
司琪紧紧跟上来,“你知不知道这个工作有多难得?你光是入职就已经在这个圈里小有名气了,还有现在的毕业生有多难找到工作?你说走就走?”
“那是我的事。”
他探究地看我:“你说话不算话怎么办?”
“那你也只能赌一把了。”我脚步没停,“不过我虽然不懂大人的规则,但是向来说话算话。”
我从赵缂办公室出来,直接下了楼。
胡同里,拉着客人的三轮车师傅操着北京口音讲四九城的兴衰故事。我捏着手机,疾速穿过柳枝下垂的街巷,在一片僻静的荷塘边停住,不受控制地发抖,半天才播通一个电话。
拨出去那一刹那我就知道不会有人接的,那个人回了美国,就要换美国的手机卡了。我是难过得糊涂了……
可意料之外的,却不是忙音。
铃声不过三响,对面就接起来,是清晰冷静的声音:“怎么了?你这个时间不是上班?”
蒋翼接了电话,他竟然把国内的电话带在身边。
我再也忍不住,瞬间抱着手机嚎啕大哭。
“怎么了黄瀛子?你说话!”蒋翼当下急了起来。
我一边嚎哭一边抽空喊了一句:“完蛋了蒋翼完蛋了!”
“什么完蛋了你说什么呢?!”他那边一阵响动,似乎匆忙间碰翻了什么东西,“怎么回事?”
“我被挂到网上骂了一天一宿了……”
蒋翼似乎一下子松弛了下来,长出一口气,“我知道了。”
“你知道了?”我抽噎,“你怎么知道的?”
“我不会上网么?”蒋翼怼回来一句。
我继续哭,“还,还有我可能害邹航的戏泡汤了。”
“……这个我也知道了。”
“你又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