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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昼

 

她骤然沉默,嘴唇闭紧将尾音夹断。这是尹亚第一次听她提及父亲这个词。他将女孩搅到怀抱里晃动,推摇篮一般,“嗯…除了我的嘴,你想不想把葡萄塞进别的地方?”

“噫。”女孩苍白的脸晕上突兀的粉红,“不能浪费食物。”

“我亲爱的,我是指我的手里。”

“……”

两人笑闹一阵,直至夜幕低垂,木星逆行,铿锵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神子撇撇嘴,如被抢走嘴边的骨头。“对了。”他抖落出件蓝紫色的半透明精织亚麻长衫,布料上用金线刺绣着几何形的图案,别有各色宝石镶嵌的黄金胸针,因用橄榄油处理过,闪着润泽的暗光。“晚上外面凉。”墙体洞开,大地之母驾着二轮带篷马车而来,裙裾随猎猎晚风飞舞。她勒住缰绳,饶有兴味地看神子缠着女孩撒娇,如一只在主人脚边转圈的小猎犬。他终于如愿以偿地讨要到一个吻,虽然是在额头上。

“改日再见,尹亚。”女孩拉住女神的手,跨上马车,将长衫扯直后坐下,避免压皱布料。这是惯例。神子从没被允许在她的床上过夜。

女神挥动长柄的马鞭。马打了个响鼻,小跑一阵,随即在天空中疾奔。风扬起两人的发。

她们的夜驰开始了。

黄昏已经逝去,夜慢慢地亮起来。一钩新月冉冉升起。在疏枝的后面,荧荧闪烁着几点寒星。佐伊托腮,望着远方的景色出神。湖泊如镜,反射晦暗的月光。她看见山川,平原,松树的末梢。马蹄踏着澄澈的夜色,步调落下时是寂静无声的。但风吹动松针沙沙作响,同不知何处传来的细碎摩擦混杂在一起。或许是星屑落下的声音。夜渐深,狗已经不再叫了。森林里间而有几声秧鸡的咕噜和鹌鹑的高鸣。纵使已经乘着女神的马车周游过几遍,每次她还是会因这梦般的夜晚沉浸在心灵的震颤中。夜晚与夜晚之间是多么的不一样啊!在她人生前十几年,每逢失眠,她就对着床边那缕苍白的月光幻想她从未有机会细看的景象。但自从偷跑出去过一次后,天窗被关上,连月光也不再有。夜晚便只是黑色的夜晚。

“在发呆?”女神探出食指,在她眼前晃晃,莹玉般的面颊上微漾起酒窝。

“我只是在想…这像是我最狂热的梦境。”

“你认为这是梦么?”

“如果是的话,我希望永远不要醒来。”少女望向女神的眼睛,双眸里烛火摇曳,灿烈又容易熄灭。“神会做梦么?”

女神愣怔,如坠梦中。片刻后她才回答,声音悠远如易碎的幻觉。“这取决于你如何界定。大多数神会认为睡眠中的图景是记忆,亦或预言。”

“那我还是更喜欢仅仅作为梦的梦。这样醒了之后,就可以什么也不用再想。”她自然地靠上女神的臂膀,两条纤细的腿在长衫下摇摆晃动,倒像是个孩子。女神搂住她的肩,抖动缰绳,示意马走慢些。“和我讲讲你的故事。”虽然她已经从她父亲那里交换到了相关的记忆,但叠加上女孩的讲述,也许可以还原出一个更完整,全面的视角。

“好吧,毕竟你跟我讲了好多故事。那作为回礼…”

她们一同顺着记忆的水流,溯回善举与罪行共同铸成的源头。第二幕开场,各演员归位。

父亲形象的破碎是从稚鸟发现他说谎时开始的。从这一刻起,他便由守护神降格为了监禁人。但在此之前,他的话语是规范,是绝对律令,是合乎自然的准则。

故事还要从西涅赫塔那次令人闻风丧胆的大瘟疫讲起。一位勇士不忍见人民受苦,以自己的身体作为祭品,同掌管冥界的大地之母做了交易。

“我可将所有可能导致灾难的天地精华完全收集,凝结成种子,植入你的子宫内。只要你不让这个孩子受伤致死,灾厄就不会降临在这片土地上。”

勇士不假思索地同意了。这会是损失最小的方案。但拯救大多数人的背后,有一个小小的纰漏。这个孩子会是灾厄的化身。她将不能触摸凡人,不能同凡人相爱,性交,相伴到老。相比他人的生死存亡,这似乎是微不足道的事情。于是勇士颔首。交易达成,勇士成了被歌颂的圣人,圣人手上牵着狗绳。狗绳另一端是他诞下的不祥子嗣,被诅咒的天生恶人。

沙漏倒转。

“大人,您怎么回来…大人!”阿洛戈的贴身仆人被夜归的主人吓了一跳。他服侍主人多年,即使在征战中也从未见过阿洛戈这般狼狈的样子。主人上身罩着一件不知从哪来的女式长袍,扣子扯得七零八落,破破烂烂的内衬从缝隙里露了出来。裤子几乎磨损成了长条,膝盖布满青紫的瘀血,小腿上凝结着黑灰泥水,暗红血渍与不知是什么的白斑,让人怀疑他是一路爬回来的。他也的确没看到马。他想去扶住摇摇欲坠的主人,但阿洛戈像是应激般地哆嗦着,躲闪间向后栽倒,慌忙抓住门闸的手掌被倒刺扎破,鲜血浸湿了木纹。

“去告诉国王。有解决的方法了。”阿洛戈的声音嘶哑低沉,如砂纸被过度使用后摩擦的噪响。

“可大人,现在已是深夜了,而且您需要休息…”

“快去。”阿洛戈剧烈地咳嗽起来,捂住嘴像是在抑制干呕。仆人不经意看见了兜帽下的半边脸。布满红色血丝的眼睛像烧尽的炭灰,空茫看不出任何情绪,但这双眼睛笔直地看向前方,仿佛虚空中存在着他生存的唯一目标。仆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低声说是,然后退下。他想到了荒野上死死盯着腐尸的秃鹫。但他说不清男人此刻像是委地的腐尸,还是盘旋的秃鹫。

阿洛戈随即发了七天的高烧。但西涅赫塔却在复苏。国王说,是我的朋友,阿洛戈,赢得神的青睐,拯救了我们。死寂的街道上人们再次聚集,劫后余生后的他们互相交谈。死敌在此刻都成为了同生共死的朋友。有人说,他是圣人。有人诵,感谢神!有人问,姐姐怎么没有回来?有人答,至少我们还活着,这就够了…众人筹款出力,修建神殿与圣医院。七月过去,建筑初具雏形,阿洛戈却称有使命在身,请示暂时离开。国王准许,特赐仆从,衣裳和马匹。阿洛戈带着随从们而去,三月后独自回来,牵着一匹瘦马,怀里抱个沉睡的婴儿。那女婴不似凡人,毛发皆白瞳色湛金,不足百天却异常乖巧,偶尔从睡梦中醒来也是睁大眼睛,安静地吮吸着手指。世人皆称她是神启的子嗣,越发敬重将她带回的男人。阿洛戈失去了仆人,便搬进新修的圣医院,抚养女孩,治病救人。圣医院的实际管辖权也逐渐转移到无私奉献的男人身上。

“大人,这是刚煮的羊奶。”新来的助手是被男人从瘟疫手中救下一家里的小儿子,他姐姐以往常来医院做工,这次医院新招人手,他就自告奋勇来帮忙了。

“提…提到门外放着吧。”男人正抱着婴儿在房中踱步,不经意间旧日贴身仆人的名字差点脱口而出。

“好的!”男孩放下木桶后就跑远了,凉鞋在走廊上拍得叭叭作响。

阿洛戈盯着怀里温软幼小的婴孩出神。它最近吐奶频繁,夜半常常惊厥,好在经过训练后不怎么哭,不至于惊动周边。

一旦杀过无辜的人后,他的心肠就格外硬了,甚至可以说是得心应手。经过那些人的死亡也不全是他主动造成的。当时他已稍有些显怀,宽大的衣服遮不了多少时日。于是他匆忙请辞。同行的随从算上他自己,共有十二人整装待发。他起初想在一个境外的镇子待产,远离他守护的土地。但随着他们前进,事情变得诡异。到达第一个补给站,他身边的人通通患病,一开始人们以为是瘟疫卷土重来——经历过灾难的人总有些过度紧张。但所幸只是稍微咳嗽和发烧。他命令随从停止驻扎,日行三十里。他们不知道要向何处去,但格外信任他。情况渐渐不可控制。毒蛇带走一人;山火使得两人重伤不治;因走得太急误入沼泽,三人深陷难救。剩下四人嘴唇颤抖祈求神的仁慈,说他们听闻有近路,提议改走沙漠。贴身随从,提亚斯,同他们相识,极力说服他。然后行队迷了路,还遇到流沙。一人掉进细软的温柔陷阱,阿洛戈喝令他保持静止,但他无法冷静,大叫救命,出于求生本能手脚狂舞,反而越陷越深。另外三人是他情同手足的发小,准备组成人链去拉。

“我命令你们放手。”

“可大人,不是谁都像您那样…”铁石心肠。

他们见他一路上果断放弃蒙受苦难的同伴,内心已经动摇,此刻正悄然孕育着怀疑与愤懑的星火。

阿洛戈本来剑已出鞘,但瞥见提亚斯胆怯惊恐的面容,按在柄上的手又收回。

“大人,我们可不可以也助他们一臂之力…?您还记得十年前我们驻扎在山崖的那次么,我掉入溶洞,是您力排众议亲自救我出来。”

“不,提亚斯,这不一样。”

“但当时是您说的,不放弃希望,不放弃每一个人。我愿此生跟随您,不仅仅是因为您救了我的命…”

“他活不了。去救他,你们也会死。”阿洛戈打断提亚斯的话,向排好队形下探的三人喊话,脸色阴沉。

“不去试试怎么知道!”他们几乎都要摸到好友的手了。

颤抖的两手交握。

“我尊敬的大人,阿瑞斯,你也看到了吧,只要抱有希望,我们是可以做到的…”最尾端的人沉腰使力,从牙缝间挤出丝费力的嘲哂。人链一厘厘向上移动。

提亚斯也试图伸出手去,然后他被一把拽开,几乎是被拉扯着向后拖行。

“大人!”提亚斯难以置信的高喊声被尖叫淹没。那三人狂呼着,温柔的,细软的,闪烁着耀眼光芒的绵沙吞噬了他们,沙漠的亲吻蔓延上腿,腰,和肩膀。他们以仰泳的姿势手脚奋力划动,但没有漂浮,而是下沉。他们干吼的嘴里是沙子,翕张的鼻孔里是沙子,通红的耳朵里是沙子,大睁的眼睛里是沙子。沙子,沙子,沙子。他们眼睫上结着厚厚的金粒,细碎的有形抚摸盖过了发旋,将迷途的孩子们领入黄金与钻石堆砌的温柔乡。他们在金被下成了沙浇筑的盐柱,在自然的怀抱里永久风干。

“提亚斯,提亚斯。人类是有局限性的。”阿洛戈面无表情,凝视着刚刚吞噬了四条生命的平静沙面。“你就将我之前的狂言当做虚妄罢。”

他们两人穿越了沙漠,抵达目的地。他对提亚斯坦言了部分实情,包括他孕育着孩子的这件事,但未提及它乃灾厄化身。提亚斯虽诧异,还是贴心照顾他,且守口如瓶。临产日近,他坚持不请助产士,只要求提亚斯烫了剪刀与方巾,令他除了送热水外不准进入。他服了罂粟,天仙子和曼德拉草根混制的药剂,躺在产凳上。

宫缩,阵痛,四个时辰的开指。

冷汗,裂痛,晕眩与如释重负。

奇怪的是,他现在已经不记得自己如何完成生产,包扎,剪断脐带,及清理后续的所有繁复步骤的。貌似记忆中只剩每次呼吸后接踵而至的重锤感,与水钟的滴滴答答。

清理后续……

记忆碎片的边缘骤然清晰。

阿洛戈睁开眼,提亚斯坐在他床边的椅子上睡着了。他骤然坐起。

“啊…原来是您醒了。”提亚斯抖动一下,打个了哈欠,眼睛下挂着两轮浓重的黑眼圈。

“是个女孩,长得很可爱。不过昨晚她哭了一夜…我把她哄睡了,抱到婴儿床里,诺,就在那边。”他指着不远处的木架摇篮。

“你抱了它…?”阿洛戈愕然地望着他。

“别紧张。我听到异常响动才进来。您那个时候昏迷了,她倒是被包裹着,正在一边哭。不过她现在很好,睡得挺熟。”

“你抱了它。”阿洛戈像是没听见他的话般喃喃自语,手疲惫地遮住脸。

“您好好休息吧,大人。我去镇子上打听有没有人可以哺乳。”

“别去。”

这之后的记忆又遗失了,被吞噬在意识的暗流中。

疾病,迅猛的疾病。小范围的,发作在与女孩有直接肢体接触的人身上。知道这一切的,除了自己,没有人活下来。

被私自请来的乳娘,提亚斯,他的仆人交付家书的信使,追查到的经手者,和一切可能揣测出蛛丝马迹的人。

虽然其中大多数精力充沛体格康健,但知道这一切的,除了自己,没有人应该活下来。

清理后续。

他因这一系列事变也摸清了作为厄运寄宿体的婴孩具有的能力,当即开始思考对策。和普通人有肢体接触,可导致其风寒感冒出疹子,体液接触轻则卧床,重则会使对方身患重症。长期的触碰可能会导致死亡。他倒是没什么明显症状,除了偶尔的思维断裂和晕眩。它不能被杀死,否则会招致降临在他人身上的深切灾祸。因此这个选项被首先排除。隐居?但他答应过自己的母亲。况且,西涅赫塔需要他。那他只有将它驯服到完全顺从。仅仅是作为宠物或帮手还不够,猫狗饿极尚会啃食死去主人的脸,鸬鹚和鹰更像是被消磨而非被驯服。它需要对他所信奉的教条虔诚。这样的话,即使在他因意外失去对它的控制,它也能发自内心地以被教导的方式爱着人类。

于是他进行对它的“教育”,通过信息控制与行为干预的手段,将它萌生的不合意人格打碎后再重塑。他是仁慈的父亲,冷厉的正义,手握实然和应然的双头权柄。

他借父爱之名,凭仁爱之义,施与它惩罚与规训。

“咕呜。”怀里的婴儿打了个奶嗝,松开装有羊奶的乳房状陶罐,红润的脸在他胸前蹭蹭,因微笑咧开的嘴里露出四颗乳牙。

“ta,da,aa…”它刚吃饱,此刻对男人尤其依恋。小手抓住他的衣襟,含混不清的声音里间杂着咯咯的笑声。阿洛戈并没怎么回应,而是将它轻放在一块摊开的方巾上。它刚会爬,正是蹒跚学步的年龄,对万物都充满好奇。

婴儿向方巾外,它所未知的世界爬出一步。刺耳的轰鸣接连炸起。阿洛戈提着铜钟,另一手拿着敲打用的小锤。婴儿被猛兽咆哮般的怪声吓得颤抖,圆溜溜的眼睛睁大,淡金色瞳孔收缩。它向后退行,蜷缩在它所知的安全区里。

助手在侧廊里隐约听见尖叫和啜泣,随即声响闷窒,应该是婴儿被哄好了。小儿夜啼是很正常的事情。不过阿洛戈真是位耐心的父亲,这月孩子每天都要哭上一场,也没见他发脾气。他这么想着,提脚走开。

“父亲,助手说晚餐已准备好了。”女孩十余岁的年纪,但举止恭敬有礼,与成人无异。她遥遥对刚行医回来的男人致意,神色隐在面纱下,疏离看不分明。

阿洛戈解下鹿皮长袍上的角扣,与女孩年龄相仿的男孩从一旁窜出来,主动接住外套。阿洛戈脸上漾起笑涡,摸摸他的头。男孩是国王的独子,当年险些在瘟疫中丧命。国王日后感激他的恩情,但阿洛戈搬入医院后不愿接受任何多余的赏赐,他便只有遣自己的儿子来作兼职的童使。与其说出力帮活,不如说这是昭示国王信任的象徽。阿洛戈明白这点,从未严厉要求过男孩做任何重活。王子这时正缠他练剑,他也欣然同意了。

“好的,好的。今天我们去山后练。”王子厌倦了练剑场,吵吵着要另寻个新鲜地点。阿洛戈顺着他的话头,大手拍拍男孩的肩,示意他去拿剑。

“佐伊,你先去梳洗。饭后我要检查这周晚课的内容。”

女孩正攥着裙摆发怔,听见自己名字回过神来,慌忙低头应是,绕行离开。

她从小被禁止出门,即使在封闭的医院内,活动的范围也是有限的。父亲给出的理由是接触他人会造成伤害。她随着年月的增长,越发健康茁壮,因而思忖这伤害并非显着作用于她本身的。或者,和他人接触会折损自己的寿命…?但她没有相应的度量衡,只得尽量避免一切可能的触碰,听父亲的话,不踏出大门一步。这也是父亲想要的。她不敢细想另一个可能,即使这是显而易见的——被伤害的会是其他人。父亲一直教导她,要爱人类,爱所有人。伤害无辜的人是有罪的,若犯罪行,会遭父亲的背离,众人的唾弃,天神的诅咒,和良心的谴责。仅仅是想象可能的后果,她就感受到理智的晕眩与心脏的烧灼。

她回房,摘下面纱静坐,仍陷在思绪里。铜镜里的稚嫩面容晕染开来,如一颗早熟的白化草莓,缀有因晒伤而得来的淡红籽实。

门缝轻掩。门外有一双眼睛。

王子本是去拿剑,鬼使神差跟随她到了门前。他本是活泼好动,有恃无恐的性子,一切都想探个究竟,一切都想得到。他自然好奇女孩为什么蒙着脸。难道她长得很丑?他禁不住好奇心,暗地里窥视。

他恍惚间以为自己见了水仙女。并不是被作为神之血脉供奉的正统一派,而是吟游诗人口中带有情色意味的,会唱着魅惑歌谣,将牧羊人引诱至河边溺死的曼妙少女。王子眯眼,端详女孩的玲珑侧脸。她既破碎又完整。似供奉女神像坍塌后残余的断指,像异教邪神墙画上剥离下的镶嵌玻璃块。皮肤白且薄,似最好的珐琅,因而眼尾的娇粉异常明显。他瞄到她雪花片般的睫毛眨动,赶紧缩回脑袋,踮起脚,试图静悄悄离开,但心跳却如暴雨前轰炸的雷鸣。

少年人的爱单纯且炽烈。他酝酿机会,偷找女孩聊天。刚开始他有些心虚,总觉自己在行窃。但一天他经过阿洛戈的门前,听见从未有过的女性轻笑,和男人暧昧的讨饶与喘息。随即那位不知名的女人每周黄昏都来,阿洛戈次次都囿于房间,第二天的清晨都难能出门。圣人尚且交欢,凡人亦可求爱。他大胆起来,甚至趁女孩父亲忙碌,攀爬外墙翻越小窗来同她讲话。女孩一开始推拒,但也日渐对他口中的故事起了兴趣,侧耳听他吹嘘自己的奇特历险与窗外的美妙景致。

“和我出去玩吧,佐伊。就一次,我带你骑马。去看山,湖泊,草地和落日。”

她摇头。但梦里都是霞光。她曾在窗口远远望见过夕阳没入远方的山,但男孩告诉她,当晚霞投射在湖心,波光粼粼,灿金和蓝紫会交相辉映。她正听着,淡金色的瞳突然对上男孩闪烁着亮光的紫罗兰色眸子。她移开视线。

“记得不准碰我。不然我父亲会发火的。”她声音战栗,藏在手套下的纤白手指抓紧男孩拴在窗沿的绳子。她第一次踏在大地上,第一次骑马,第一次嗅到山,湖泊,草地的气息。他们隔着三尺,坐在一起看落日。她眼眶盈满泪水,抱住发颤的腿,心脏如首次离笼的雀鸟,颤抖着翅膀生疏地扑飞。她从未想过,世间有这么多的光与彩。

蝴蝶衔了她脸颊上挂着的露珠,停驻于她的嘴唇。她惊跳而起,将男孩一把推开。

最终赶来的父亲将他们找到。王子当晚被父亲带走诊断开药。即使如此及时,他仍然大病一年。父亲之后严厉斥责了她,罚她在自己清空的小屋里关禁闭。小窗封紧,天窗闭严,没有书本,光亮,人语,水滴声,只有一床被褥与硬硬的床。任何人她都不得见,助手也不例外。每日送饭的都是父亲,连他也不同她说话或是直面,而是将面包和水隔着门的抽板放下后就离开。她每日有两餐,被准许去一次厕所,她便倚靠这些来计时。父亲同她说的是一月,但不知为何仅过一周,她便被放了出来。但她并不觉感激。明明是对方枉顾她的意愿,未经准许就亲吻上来,受惩罚的却是她。她跟在父亲背后,恍惚地走,腿脚虚浮。眼睛被烛光灼得发疼。为什么夜晚都这么亮?她自言自语。大声的。自己和自己说话太多,音量就难以注意。

父亲并未回头,而是说对方如何做不重要,要做好自己,举止规矩。

做好自己。举止规矩。她抿紧唇,为不能控制声音掩藏情绪而感到羞耻与恶心。眼泪不受抑制地落下,砸在地面上。蜡烛太亮了。她又听到自己的声音。是她在说话,还是她的想法?她苍白,指甲坑洼不平,表皮剥落的手指绞在一起,胃酸上涌欲呕。她这一周并未进食多少,瘦得脱了形,肠胃也饿出了毛病。

阿洛戈叹息一声。吹熄了手中的蜡烛,轻握住她的手,因察觉到逃脱而握得更紧。他领她去深夜独设的餐桌。

父亲与她的关系突然“正常”起来。并不是平滑切入当下时间节点的“正常”,而是粗制滥造的亚麻布被抽离拆开,重新施以加捻和卷线,对着新的图案精巧缝制般的“正常”。鼓励,赞扬,温暖怀抱,亲昵的聊天,询问她的喜好。抚摸头顶的大手,不带惩罚的悉心教导,将药草带回供她识别同医书对照。不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这仿佛宣告父亲之前的行为都是虚假,可被轻飘飘揭过一笔勾销。不是父亲本意如此,而是她的记忆出了偏差。

“不要抱我!”她终于在漫长的忍耐后崩溃。但她立刻懊悔自己的冒失。她是在重新招致父亲的残酷对待么?窄小房间的虚影在她的眼前晃动。自禁闭之后,她常夜不能寐,屋里必须亮盏小灯。不仅如此,每靠近那条走廊,她都会心悸目眩。

阿洛戈举在半空中的手尴尬地放下。“佐伊,你想怎么做都可以。”他唯恐她误解,复又补充,“怎样对待我都可以。只要你能开心。”

他欣慰地看见女儿首次对他主动张开手臂。他紧抱住她。

佐伊圈住父亲的手被她自己捏得青白,指甲深深嵌手心抓破表皮。她又想吐了。

王子恢复健康,医院运转正常,亲子关系缓和,城市欣欣向荣,事事正如人愿。但阿洛戈身体却不适起来,经常咳嗽和发热。这似乎是同女孩频繁拥抱所引起的。他虽是人马混血,比常人健壮得多,但还是受了女孩体质的影响。女孩和他同样意识到这个问题,逐渐变得沉默寡言,如一扇被蛮力撬开条小缝的门,又兀自关闭了。她将自己重新关在房间里,每餐由志愿者放在门外。无论何时,都自觉戴上手套,蒙着面纱,身穿长袍,睡觉都不脱下。阿洛戈近日因别事苦恼,分身不暇,觉得这也是一种理想情况。

女孩十五岁那年,她的父亲发急病去世了。

因身在深处的房间,消息经了好几人,才传到她耳里。她跌跌撞撞地奔跑,摔在门槛上,扶住门框才勉强站稳。她崴了脚,鞋也跑掉一只,但只来得及看到人们用担架抬着被白布裹着的尸体走远。她下意识想追,但在脚踏出点在地面上时紧急缩回,如踩到烧红的热炭。有人上前让她节哀,她却兔子般跳起躲开触摸,逃到医院深处。别人觉得她太哀痛,愈发同情她。

女孩觉得一切都是因她而起。王子的病,父亲的死。一度想到自杀。但她想到,为何父亲没有在一开始就杀了她,而是让她存活?说不定她的死亡也会带来灾厄。海啸般的负罪感湮没了其他情绪和感觉。食物咽下后又吐出,她辗转难眠。但为了维持生命,她机械地强迫自己进食,求助手带来缬草制成的助眠药剂。

她跌入睡眠。眉头皱紧,背后被冷汗浸湿,蜷缩成一团。

她醒转,父亲站在他的床头。她抓住自己伸出的手,抑住眼泪,但声音还是溢出。

“爸爸…”她之前只将他唤作父亲。

如果他真的能回来,她便会爱他,正常地,忘却过去痛楚地爱他。

“这是托梦。”他更先一步。

他还是生前模样,倒让她平静了些。他赠与他一条小蛇,将西涅赫塔托付给她。这蛇可以帮助你治疗他人。他讲解使用方法,蛇蜿蜒爬上她的床铺。女孩惊恐地弹跳起来滚下床,浑身打颤:

“…如果蛇再死去了怎么办?”

阿洛戈心猛地抽痛。他张嘴,却仍在和她讲责任,赎罪,与对人类的爱。他说,因她的出生,有人死去尽管因她生还的人更多。

“这是神赐的礼物,不同于人类,它不会受到影响。”

“我做不到,父亲,我做不到…如果经我手治疗后的人死去了,我如何知道这是我的罪孽还是他们的命运如此?”

“别想这些。尽力去做。”

她泪流满面地接过小蛇,如接过自裁的利刃。

阿洛戈走上前,想拥抱她。

她下意识一躲后才反应过来:“这次你还会再因我而痛苦么?”

阿洛戈愣怔着摇头。

不过她还是不想拥抱。

父亲哑然。摸摸她的头。女孩怀里紧抱着她唯一的伙伴,仍然发着抖。不像是受所爱之人触摸,而像是被加冕者低头戴上荆棘做的王冠。

她出于赎罪心理,接手父亲的医院。但饱受质疑,毕竟她太小。一次伤病骤袭,夺走了国王的生命。国家陷入恐慌和低沉。窃语渐起。如果圣医在世,定能将国王救回。而今两者皆作古,以后该怎么办?继位的新王刚成人,力排众议,封了圣医院的地位,人们才抱着怀疑态度前去,且去的多是重病者,试图碰个运气。

女孩格外谨慎。她平日住在据她请求新修的高塔上,只在看病时下来。女孩要求来者独自一人,穿过长长的,熏烟的昏暗走廊,以初步消毒。她并不露面,只是让小蛇爬到躺下的病患身上的相应位置,再开药治病。父亲一直教导的用药知识此刻派上用场。这套怪异的方法,她对外推说是神的旨意。人们康复,称赞她是健康的使者,医药的女儿,纷纷前来。她亦在研究病理中找到乐趣。但有些外伤甚至生产的人也向她求助。她惶然无措。她无开刀和缝合的经验,且不敢接触病人。如果手心出汗,后果应不堪设想。她只得暂且推辞,托助手找相关的医书自行学习,反复琢磨,但就是不敢上手,也缺能进行实际操作而不受伤害的对象。

新任的国王对这位儿时的短暂伙伴很感兴趣。时不时来找她聊天,且特意在附近修建了祭祀神庙与剧场,供奉健康之神。她因国王的尊贵身份,不好推辞,只隔着熏烟浓雾和黑暗轻纱,听他讲外面的天,云,雨和雪。

“为什么不肯再见见我呢?”

“当时我还莫名生了场大病。不过现在的你肯定可以治好我吧。”

“我想你也会寂寞。我建了神庙,广场和剧院,圣医院外种了菩提,月桂和各个时节的花。即使你不出门,也可以听到人们的声音,闻到花香。”

“和我出去吧。坐着四匹马拉的车,只有我们两人——我们去看高山和大海,还有星星和月亮…”

她差一点就再同他去了。但她只是沉默着,走进神庙的深处。

国王最终与邻国的公主结了婚。女孩隔着高塔,眺望广场上流动的人群。国王说要为健康之神献上祝福,因而在此举行他们盛大的婚礼。那时是傍晚。夕阳下落,月亮初升,繁星满空,空气里浮动着茉莉的暗香。

她们奔驰过高山和大海,停在一棵白杨树下,周遭盛开着金穗花。

“我知道他就在下面。”佐伊未指名道姓,但女神与她都知道是谁。少女用脚探探马车座椅下被丝缎笼罩的空格,意料之外踢了个空。中间竟没有任何隔板遮挡。这意味着里面的人随时都可能因颠簸滚出来。“是这样吧。”

“真聪明。”大地的母亲,冥府的掌管者柯昂丝笑盈盈地端详着女孩与她肖似的面庞。令她满意的是,她没有生气,亦没有悲哀,只是平静地直视自己的眼睛。

“我观察到你对你父亲的身体感兴趣。”她平铺直叙地说了。

“据我对他的浅薄了解,您光给出这个理由,并不足以说服他。”

柯昂丝笑得更加愉悦:“的确如此。”

“但他是个使命感很强的人,会自觉背负上枷锁,或者强加在恶者身上——即使恶者完全未意识到自己有罪。您只要抓住这一点,就让他心甘情愿做出‘奉献’。”女孩没有掩饰话语里的尖刻。“让我想想…如果您对他说,有一个陌生人,一个与你无关的生命,一个本应清白的灵魂,因你的私欲而诞生,因你以非人的要求被训练。你令它爱人类,但剥夺它与任何人相知相爱的权利,无法享受水乳交融鱼水之欢。它因背负的诅咒而痛苦,你却定要它活着,即使它身陷在这泥淖般的生活里,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永无终结之日。那么,你要怎么弥补你犯下的罪恶?”她把所有亲昵的词汇有意无意地省略掉了,声音平稳,似在念神谕,唯独在末句的尾音里轻笑一声,像奋力浮上水面的气泡,最终轻飘飘地破碎了。

因两月前觉醒,加上地母的陆续提点,她的听觉变得敏锐。她隐约可以听见男人肌肉骤然绷紧后摩擦麻绳的细响。啊啊,是心灵的看守挥舞鞭子的声音。

“基本上全对。”女神歪歪头,“不过我只是向你父亲提及你的近况,他便主动提议补偿你。”

少女不置可否:“劳烦您了。”她呼吸间喷出细小的鼻息,嗤笑似的。“不过恕我冒昧,我有些好奇他对补偿的定义究竟是什么?”

“这你就要问你的父亲了。”

少女领会到她反复提及直系亲属的称呼只是为了强化男人的愧疚心和责任感,也就一笑而过了。

女神在白杨树旁幻化出一木刻的卧榻,拉着少女的手,两人坐下。她呢好地捏捏她的手心:“佐伊,如果你愿意,可以直呼我的名。我叫柯昂丝。”

少女颔首,微凉的手指回握。

女神莹白缟玛瑙般的足尖在地上轻点。赤裸的男人缓慢地从马车里爬了出来。他连在屈辱的情景下都像是受苦的圣徒,端得一副庄严肃穆。女孩俯看他靠近,突觉十分陌生。不知是因为久别,还是视角的缘故。自记事起,都是她仰视着男人。

马车闪烁着金光,同马一同陷入土地中,只留她们两人所坐的睡椅。且位置离马车原来的据点有好几米,是最佳的观赏席。马车的消失似在提醒男人他毫无退路。阿洛戈因这变化所带来的想象双腿颤抖,但还是膝行而来,跪伏在女神的脚背前。

女神亵狎地用脚趾勾弄缚住男人背部的四股麻绳,它们捆扎得很结实,深棕皮肤上被勒出几道红痕:“来,说说你的补偿是什么?”

男人的喉结滚动一声。

“别这么拘谨。”地母夹住绳索扯动,一脚踏在他肩头。男人直起背,迅速领会了命令。绳索因动作收紧,壮硕的胸肌被聚拢显出沟壑,如饱满的乳房。他下唇抿紧,眼睛躲闪着,看向一边。

“过去。”女神补充了句,“不要再撒谎或隐瞒。”

男人身躯缩紧,眉头紧皱,像是被席卷而来的回忆攥住。半晌他才开始动作。因手被别在身后,只得挺腰开腿,一步步挪至少女身前。佐伊既没发话,也没看他,而是抱着双膝,猫一般蜷缩在卧榻的靠背里。

“请…请让我补偿您…”男人刚开口的时候舌头打结,言语异化以致谄媚。但他在疏离的话语体系下迅速熟练自在起来:“我愿意向您献上我微不足道的身躯。您可以用任何您想要的方式使用我,无论是肉体还是心灵。只要能让您缓解一丝长久以来的痛苦,我便感激不尽,心满意足。”

随即是突兀的静默。他端端正正地跪着,纵使绑得像将宰的牲畜或待售的性奴,仍岿然不动如太阳神庙前的男子立像。女孩漫不经心的目光从他身躯上掠过,像扫视拙劣的单人剧。

她突然微笑起来,不是嘲讽,亦非窃喜,而是被泡在蜜罐子里宠坏的小女孩才拥有的那种不谙世事,天真甜美的笑,“您的提议真好,但我不知道怎么做呀。”那笑容是从未属于她的,撒娇俏皮的声调也不是:“请您教教我吧,爸爸。”

他的舞台程式崩塌了。这虚假的亲密如同望欲魔镜中的幽灵,不仅提醒了他作为父亲失职的罪责,还隐秘地在他耳畔轻语:看,你为了所谓的远大追求掐断了多么宝贵的幼苗啊!想想它原本能长出什么——爱,敬重,毫无保留的信任。这些你如今不能奢求得到的,从她母亲,或者其他任何人那里施舍的感情,当初在你的骨血身上唾手可得。它们应是多么的温暖。也许当初尚未完全燃尽的他本可以悄然伸手,呵护随风摇摆的烛焰,同时窃取光与热。但他亲手摧毁了这一切。现在再靠近,却太迟太迟。残烛与他都已经熄灭了。如今迎接他的,只有淬毒的冰冷利刃。而这利刃把他内里的固定戏腔和外现的机械动作搅得稀烂。他的身体原是自己的牵线木偶,只要隔着层幕布垂下驯顺的躯体,离高悬在空的灵魂远远的,他就自然安全,可以极尽本事卖俏,说些漂亮话,将身体许给别人肆意滥用。但一旦这残败衰竭的心萌生些许靠近所爱之人的念头,他的躯壳便爆裂了。光鲜外皮被支棱而出的碎骨撑破,露出填满稻草和败絮的腐烂内部。他的胸腔空空荡荡。

男人卡了壳,嘴唇张合却憋不出声音。他一边慌忙地试图把散落开来的残肢碎肉捡起,重新粘连成崭新且坚不可摧的人形傀儡,一边只得靠点残留的本能徒劳地抓住些垂怜。他弯腰,信徒亲吻神明足下的土地般用嘴衔住她长裙的一角想给她口交。但她苍白小腿才露出一隅,男人就猛然惊醒后退几步,仿佛刚刚急切想吞下女儿阴茎的人不是他一样。

女神一直在旁撑脸观赏,此时不禁发出喷笑。“真是个可怜的家伙。”她绕到他身后席地而坐,轻解了男人手腕上缠绕的绳铐。一双温热的手托住他的后颈。他皮肤上沁着层冷汗,如草地上润湿她裙摆的微凉露水。“做给她看。”

阿洛戈无法扭头望向他的所有者寻求指引,而新的债主正嘴角噙笑,饶有兴味地盯着他。他只得攀住暗示,如抱紧洪水中飘来的浮木,向后仰倒,跌在女神怀抱做的陷阱里。她柔软的白臂如灵蛇般缠了上来,抚上他锁骨侧的麻绳。大腿内侧受了牵拉,粗大的绳结轻慢地摩擦着会阴。他颤抖的手青筋暴起,最终还是抱上了自己粘有泥土和草叶的膝盖,将健壮的大腿拉开,把下体完全展露在女孩眼前。

女孩倒吸口气,掩饰为惊叹吐出:“哇哦。”

和毛发肆意生长的手臂和胸膛不同,他下面被刻意剃光,如昭示他是专供人肏干的。阴茎被关在青铜做的笼子里,缩成可怜的一团。肛门因为双腿大张而露出条小缝。臀大肌上的股沟延伸,汇入腰窝的阴影中。她仔细打量着无关紧要的细节,如端详山脉,山谷与山脊。眼睛却游离着,避开正喷薄着欲望的热泉——初次窥见就让她难以自制而产生性唤起的中间部位——随着呼吸开合的湿润外阴。男人全身皆是被烈日炙烤后的深棕,是战士和劳动者的肤色。唯独阴唇是柔嫩的娇粉。透明的淫水从颜色更艳的阴道口淌出,尿道的小孔翕张,其上被皮褶包裹住的阴蒂不住抽动。这是神精巧的手工造物。

“光是被看着就兴奋成这样了?”女神啄吻他酡红的脸颊与发烫的耳朵,吐息窜出的热气游蛇般钻进耳洞里。他说不出话,手又往会阴扣紧了些,跨过高高举起的双腿,掰住两瓣外阴唇缓缓拉开,以让女孩将正吐着热液的枚红小洞看得更清楚些。

女孩搭在卧榻边缘的手猛地抓紧。掌心的细汗被抹在扶手上面。

她伸出一腿,蹭掉凉鞋。她脚背白得透明,如新雕的象牙,依稀可见青色的血管。嫩藕芽般的小巧脚趾从男人勃起的阴蒂上粗暴碾过,借着淫水在入口浅浅戳刺。他雌穴里的软肉枉顾本人的意愿,蠕动着含住她的指尖。“我就是从这里被您生出来的么,父亲?”她有样学样,将打在会阴旁的绳结拨过来卡在穴口。女神低笑,配合地拉紧男人胸前的绳网。绳结立刻被喷出的一股清液打湿。他大腿根紧绷,也被溅得水淋淋的。

“是、是的。”他如同患了高热的人,全身滚热皮肤泛红,说话也像是呓语:“如果佐伊你还愿意的话,请再进来试一试吧。”

他极少唤她的本名,看来他现在的确脑子不怎么清醒。

“我可敬可爱的父亲,您是忘记我说的话了么?”她声音突然冷脆如春寒中结冰的水面,但随即回暖化作温泉,让他在这骤变中发抖,疑是一场幻觉。少女用足尖挑起他的下巴,被自己身体里流出的爱液涂抹的那块皮肤迅速变烫,红晕蔓延到脖颈和脸颊。他头晕目眩。“我再重复一遍,希望您这次记清楚啦。”男人意识到她正隔着自己,与她的母亲兼他的主人对视,也许此时两人脸上正浮现如出一辙的微笑:“请教教我,演示给我看,您是如何被母亲的权杖鞭笞到流泪的吧。”

广袤的平原泛起雾霭。奶白色的水汽闪烁着银箔的光辉,风吹动白雾如波浪激荡在大海。四下无人,万物入眠。漂浮在白夜中的只有间断响起的细微喘息,似一只脱锚的船破开水面。

而她正驾着这艘船。船行驶在平静的海上,却经受着剧烈的,几乎将支架摇碎般的颠簸。船底同大海拍击,搅动起白沫,浪花飞溅。船滑入深夜,也坠向深渊。男人正跨坐在她的腰上起伏,背阔肌夹紧又舒展。

他们已经肏了一会儿,男人前穴里淅淅沥沥滴落的液体在她大腿上聚成小滩。

说来挺有意思,少女和她格外有默契。偶尔接下她淫词浪语的话头,便使男人备受羞耻和情欲的双重夹击。他理智处于煎熬中,身体却更贪念抚摸所带来的慰藉。动作时绳索勒紧的捆扎感,手指在他背脊上的轻柔勾勒,甚至阴茎在他体内将他翻搅开来的“抚摸”,都能让他发情。男人每随她挺腰,屁股就摇动得更为浪荡,肠壁收缩着,将她的阴茎吞入吐出,倒像是主动骑着主人驰骋的骏马。他此时如同经由炙烤后熟透的牡蛎,只用稍将他撬开一条小缝,肥美鲜甜的肉汁就全流了出来,吃起来格外得趣。

至于为何他们偏偏用了背骑这个原本在她所喜好的性爱集锦里几乎最末尾的姿势,还要从一刻钟前讲起。

他既被要求了在少女面前同女神做爱,紧绷的身体便在女神的怀中松软下来,像红透的苹果砰地裂开,外散着过熟的馥郁酒气。他支起躯干跪立着,牵起女神的手放在胸膛上,大腿并起,小腿却张开夹住女神的双膝,腰臀后送用腿缝蹭着女神的下体。女神颌角压在他肩上,手掌覆住他隆起的胸脯,三指捉住他才拆了环的乳头揉搓。平日里男人都戴着穿刺的乳链,稍一拉扯中间的银串他便能兴奋到乳头挺立,阴茎滴水。今天少了配饰,他反而更加敏感,情动难耐。男人颤抖着夹紧腿,沉腰在她半勃的阴茎上划圈。花穴里新出的水已将顶起的布料润湿至半透明,能清楚看见她的龟头是如何擦弄过男人的阴唇让他漏水并将他大腿蹭出红痕的。顺带一提,她也给男人的阴茎和阴蒂穿过环,作为床笫间他妥协后的奖励。但今天为了能让男人干干净净地取悦他自己的女儿,她特意取掉了所有的环,且一月都没碰他。不过现在看来,貌似适得其反。伪造的处子发起情来还是难逃骚货本性。她见少女双眼发直,盯着男人淌出奶汁的乳头。嗯…这是她个人的小癖好,不过看来少女也吃这套。女神舔舐着男人的后颈,手指同时掐捏他的乳头,玩弄男人张开的乳孔。像是真的被人吸吮般,几股白浆从他的乳头里喷出。男人夹紧大腿,腰不断震颤,雌穴贴着她前端收缩,水都隔着衣服渗进来了。她心头发痒,于是作乱般揪高他乳尖捻动,腰部以几乎难以察觉的幅度迅疾上顶。纵使长裙的布料再好,相较隐秘处的皮肤也是粗粝的。此时的磨蹭就如长着老茧的手指紧摁阴蒂快速揉擦,几下就让男人呜咽出声。他如刚呛了口水浮上海面的人再度被水妖拖进水里,还未怎么挣扎就脱了力软倒在她身上,湿软的洞口隔着层纱裹住她的茎身痉挛。这就高潮了一次。她暗笑今日男人格外敏感,用被乳汁沾湿的手指伸进男人张开的口腔,夹弄他软绵无力的舌头。

少女的视线随女神的动作痴痴移动,撞上双含笑的眼睛。她惊得一抖,意识到自己失态,忙用交叉的手指捂住半边脸颊,耳朵都烧红了。虽说要看,但还是会害羞啊。真可爱。男人也是,看向一边的涣散眼神中只有三分可推给高潮后的迷乱,剩下七分应全是羞耻。

她并不打算逗弄少女,但思及如何亵玩男人,心中又生了个坏主意。

女神将手指从男人的湿热口腔里抽出,转而环住他结实的腹部。身体前倾,圆润莹白的乳房压在他后背上。阿洛戈对女神突来的紧密拥抱有些抗拒,咬住舌尖以防被迷了心窍。但女神刚咬住他的耳廓舔舐吹气,他便软了腰,原本被咬住的舌此时不禁舔舐着上颚。

“阿洛戈,我最亲爱的小马驹。来骑我,将我的精液全榨出来,把你填满,把你喂饱…”她嘴上故意说着下流话,同时将他搂得更近。两具躯体紧紧相贴,但她阴茎却偏偏离开男人的雌穴,耸动腰肢只在他腿肉上磨蹭,抽插卷起的气流在男人胯部骚动着。他因女神的露骨情话而浑身发热,大手一把握住在腿间作乱的阴茎,压低嗓音连声同意,想尽快切入正题,让她少说些秽语。

柯昂丝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仰躺在草地上。白雾升腾,天空被笼罩着,已看不分明。但她红宝石色的眼睛里仍闪烁着星星。阿洛戈正跨坐在她腰上,一瞬间被她的美所震慑。她此时的确像是人们所膜拜的女神像,即使平放在地上,也像是在俯瞰众生,只想让人伏在她脚边,敬畏赞美寄寓于雕像中令人心折的永恒。他手捏着硬物,却觉得自己在亵渎。

“转过去。”神明开口,雕像走下祭坛。她仿佛因一个凡人的注视而活了过来。

这荒诞想法令他感到卑微的窃喜。男人顺从地转身——即使这意味着他难免在被操弄中与自己的亲生骨肉对视。但神的赋权暂且抵消了背德的羞耻。他握紧女神的阴茎,对准阴道口,准备一寸寸地嵌入身体里。这滋味可要比最初几年他聊以自慰的祭祀神杖好得多。光是心理作用,就足以让他的阴茎在囚笼里胀痛了。

“我要插你后面。”女神看他一副饥渴的样子,声音里带着戏谑。男人讨好地用温热的泉眼抿住她的龟头,暗示相较于后穴,他前面已经开发完毕可待掠夺了。

“自己准备好。毕竟你前面还是要留给佐伊使用的,是不是?”

这时被提及的少女发话了。单独面对男人时,她显然更加游刃有余。

“看着我。父亲。”少女上身前倾,纤细如抽枝柳条般的体格却带来了紧逼的威压。久别重逢,她历经磨炼,气场也渐长。这迫使阿洛戈首次正视女儿的眼睛。不同于女神眼中的赤焰,少女的视线如寒冰。将他的腹腔剖开,把他道貌岸然的皮囊下见不得光的卑劣罪恶龌龊行径肠子般扯出,一节节摊开在冷冷的月光下。他感到恐惧。他费尽心思向世人隐藏的阴暗面对自己的女儿而言早已昭然若揭。但他同时因这全然的暴露感到隐秘的快感。光是想到被审判,被苟责,被惩罚的可能后果,一阵酥麻便从尾椎窜到四肢百骸。罪恶感像一只手掐住懈怠的心脏挤捏,血液被压入泵出,他又短暂地感到自己还活着。

阿洛戈暗自苦笑。他的阴茎在内心的折磨中愈发勃起,随即被贞操笼紧箍。而这勒痛使他勃起得更加厉害。他浸泡在身心的痛楚中竟尚能饮一杯愉悦之酒,且他因这愉悦竟再去掘痛楚的井。他之前并未察觉,只是执意向地底深挖,却以为自己在攀登道德的峰顶。

也许他的确是个性变态,天生罪犯,卑劣之人。

他此时正将手指塞入自己肛门,被自己的女儿注视着去勾引神。

他却如被抛入喜悦与极乐的海,因每次击打而来的浪潮而颤栗。

少女敛了视线,重回观赏者的角色。男人的眼神已经因罪孽的快感而迷离,与她对不上焦。另一方面,男人身陷肉欲的模样的确淫贱又新奇。他没有用任何润滑,二指直接挤入后穴,即使他雌穴流水像洪涝。她认为神子身体算是浪荡的了,但每次同她性爱前要费力润滑一番再慢慢拓开。男人倒好,明显干涩得很,却二指还没接纳又加了一指。他明显是痛苦的。少女眯起眼睛,在夜色中模糊看见鲜血从他的腿间淌下。但他还没停,反而更加急躁粗鲁地抽插,捅着自己如施加酷刑。男人额边滑下汗滴,眉头皱起,嘴唇紧抿。他已经裂开,在伤口上快速摩擦如火灼刀割。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这是多么的快乐。或者说他以为只有自己才知道。女神每同他交合,都不会特意让他受伤。甚至是第一次,他受煎熬的也只有心灵,肉体饱经的只有过度淫乐。唯独当他孕育少女时,才品尝了性所带来的苦痛之果。而此刻少女与女神共同观赏着他自毁般粗暴对待自己的身体,这是至高而无用的奉献。他这时所受的苦难是自我施加的,因此不能说是她们虐待、滥用和轻视他。这虚无的苦难也不能为这场荒谬行径外的任何人创造价值,因而不会为他人所知,受人唾骂,称赞,或作书立传。他自虐的唯一意义是用苦痛准备好自己,以取悦他唯一的神明,补偿他唯一的子嗣。他仅在此刻能摒弃其他的所有东西,不去看,不去听,不去想,只将自己完全打开在两人面前,邀她们在他的身上夜驰。

女神望着男人的背脊。他像只完全驯服后正主动给自己套上嚼环和蹄铁的烈马,将自己弄出了血。她能听到如鼓的心跳,感到过高的体温,嗅到铁锈的腥味。她想到有些无聊之人所赞颂的新婚夜里处子的血。她因这无关联想而萌生久违的悸动,真正地注视起男人来。他总算靠血液将自己操开,拔出四指,肛口边缘滴着血,再也闭合不上,内里的软肉蠕动着,等待着吞入能填满它的巨物。他向后探去,摸索着女神的阴茎。

但他的手腕被槲寄生的枝蔓缠住。男人就着双手紧扣在背后的姿势,挪动屁股,用臀缝夹住她的阴茎,湿滑的肛门如小嘴般吞咽着她的前液。

“请允许我骑您。”

这扯断了将船拴在岸边的绳。它将顺着大海,飘入冥河,永远不得脱身。

但船甘愿承受漂泊与波涛,只要最终能溺毙于冥河的河床。

男人因被巨浪劈开而溢出一声愉悦的高喊。女神抓住他紧绷的小腿,将他顶得再也抑制不住呻吟。男人不久前刚将龟头吃进,未待她动作,就开始在自己身上不断骑乘,后穴像肉壶般裹住阴茎套弄,肠壁将她深深吞入后缩紧,全然为了取悦她。女神虽心领马驮着她狂奔的这份好意,但她更喜欢握住马主动衔来的缰绳挥动驰骋。她让男人尽了侍奉的兴致,待他乏力慢下来的一刻骤然发力。肏了男人多年,她轻车路熟就摸到他的前列腺猛干。男人因这突如其来的集中肏弄全然兴奋起来,被捆住的双手青筋直暴,扭曲成爪状,连指尖都颤抖着紧绷住,手指根根指节分明肌肉突起,握紧成拳又张开。他后穴早就被调教成一旦用硬物磨蹭到敏感点就能出水,此时女神跳动的阴茎在他体内碾着腺体快速捣搅撞击,已让他骚得不成样子。见他被催熟了,女神拔出又闯入,大开大合地肏他。原先她阴茎上能带出些血丝,现在则在男人体内沾了一层滑腻的淫水,抽插得更加顺畅。这不断的高速捣弄将溅出的液体搅打成白沫,将两人的交合处打湿得一塌糊涂。

阿洛戈被操得头昏眼热,酸软的腰到了极限但依旧不住摇摆,以让女神进得更深。但他还勉强记得女神说他前面的洞是要给自己女儿使用的。男人又因一个深插泪眼模糊,抬头去看双腿交叠扭紧,咬着嘴唇,明显也情动的少女。因手被缚住不能再次掰开自己湿透的花穴,男人只能将大腿分得更开,几乎拉直,挺高的腰不住轻颤,极力让少女看得更清。淫液正从他肥厚的两瓣阴唇间滴落,连成一丝透明的银线。他嗓音沙哑,喘息着吐出一句:

“佐伊,我的女儿,我的前面是留给你的。你想肏进来吗?”

少女站起身,但只是立在原地。两人似乎正在兴头上,她有些担心贸然加入会有些突兀。

埋在阿洛戈尻穴里的阴茎拔出些许,身下女神修长的双腿化为蛇身,两条尾巴缠住男人的腿,将他拉成一个把尿的姿势。阿洛戈僵住身体,以为拂了女神的兴致。但她随即摸上他的腰安抚:“只是做个支撑,今天不会全部用来肏你的。”男人低应一声,几乎掩饰不住颤抖声音里的羞耻。他刚才以为要被惩罚,反而湿得更加厉害。女神亲吻了下他的唇角,他手上的槲寄生随即松开。男人得了空的手掌搭在膝盖上。他的雌穴已经无须用手特意撑大展示给少女看了。没有被插入过的阴道口此刻已经饥渴地开合,可看见湿热的内壁褶皱。如腹中填鱼子酱的鲟鱼,肉色的泄殖腔已经翕张。

少女如一只破茧不久的蝴蝶,无措地在玫瑰向她敞开的流蜜窄门前徘徊。她指尖抚上男人的穴口,动作轻柔地像触须上的绒毛轻叩花瓣。虽然她知道这里是诞生她的地方,但这个粉红小洞看起来太脆弱,似乎连阴茎吞下去都费力。她顿住。男人会阴处有一道陈旧的裂伤疤痕,从阴唇处纵深到肛门。这是生育的常见后遗症,但男人的情况堪称触目惊心。

“这不是你的问题。”女神还埋在阿洛戈体内,但此刻停了动作。“这家伙生产后就骑马,把伤口给硬生生扯开了。”她倒是能理解男人当时的亡命奔逃,但这的确是莽撞之举,自己受伤不说,还让少女留下了永久的晒痕。她见佐伊苍白的唇抿紧,担心她走上她父亲一昧自责的老路。

“你要试试他的嘴么,佐伊。”

“什…什么?”

“你可以先让他把你含硬了再肏他。你担心的话,我能用手指帮你提前做好扩张。”

女孩长睫眨眨,表情空白。然后两晕绯红爬上她的脸颊。

“好的。”女神将男人身体降低,以便让他能同时被肏和给少女口交。

少女准备解开扣子,她的父亲,即将给她口交的父亲却突然开口:“现在有些冷。还是穿上吧。”

“但这是我的爱人送的礼物。”她还是将长衫脱下,理好衣领,搭在躺椅背上。男人张张嘴,最终还是缄默了。他错过太多,已经失去询问和管束的权力。女孩走来,除了胸衣,几乎全身赤裸。她有了神力,自然是不怕冷的,也能够不用化作蛇尾就变幻出外生殖器。她握住阴茎,在男人嘴唇上划圈:

“来,爸爸,张嘴。把我的肉棒吃掉。让我热起来。”

阿洛戈本来已经将她含进,此刻惊得将嘴里东西都吐了出来:“谁教你说的这些?”

“当然是我的爱人呀。”少女的理所当然倒显得他大惊小怪。她捏住男人的下颌,语调劝诱:“乖,啊——”

男人只得再次将少女颜色浅淡的阴茎吞进,舌裹住顶端绕着马眼划圈。她轻哼一声,手伸到男人耳侧抚摸他汗湿的卷发。少女经常洗漱,几乎没有污垢或异味,还散发着男人所熟悉的药草清香。他一边思索着这是哪种药草,左手照顾着她柔软的阴囊,右手握住少女的秀气阴茎撸动,将包皮往后推,让龟头完全露出来,然后沿着茎身轻轻吸吮。少女有些担心他的牙齿可能剐蹭到自己,和男人说不要这样一点点地舔,没想到男人会错了意,将她整个囫囵吞下。

“你吸得好紧。”女神俯下身,以三人都能听见的音量说。男人因给女儿口交的心理刺激而情动发热,后面也连带着咬住她的阴茎。女神握着男人,大力摆胯,将缠住她吮吸的媚肉凿开。男人被堵住的嘴里发出含混的呻吟,紧裹少女龟头的咽喉跟着颤抖。即使在几乎窒息的情况下,他仍兢兢业业,在艰难呼吸的空隙里将气流压入口腔形成真空,两颊紧贴阴茎吞吐,舌灵活地游动在顶端弹动,将少女渗出的清液卷舔入腹。佐伊首次体验到技巧如此娴熟的口交,舒服得腰都快化掉。她揪住男人的发,参照女神的节奏挺腰,枉顾他的呛咳与呜咽。女神会心一笑,轻拍男人的背帮助他换气。她之前推测少女并不畏缩,只是受压抑太久,耐心等待就能让她重新展现本性与天赋。但没想到少女像株久冻的晚熟金盏草,在神子死缠烂打的浇灌下迅速抽枝长叶,刷拉一声就肆意开成怒放的雪莲花。男人稍一适应,她就松手,任他悬空无助的腰在空中被撞得前后摇摆。她摸进男人花穴,那处轻而易举就吞入了两指。“水都流到后面来了。这么有感觉么?顺带一提,她的爱人就是我的儿子,健康之神,尹亚。”

男人如遭重击。他不知道心中泛起的是怎样的一种感觉。背叛?无措?惶然?此时两人正好各匀了只手,一左一右,同时掐捏他已悄然挺立的乳头。在这时她们仍共享着将他排除在外的默契。或许她们可共享的事物还有更多,秘密,神力,还有他自己。他像是江心的巨石,以为自己同时被两股力量撕扯,而这两股力量实则一支,她们越过他合流。

他则在她们的冲刷下震颤。热浪在口腔进出,细湍在胸乳揉搓,激流在腺体抽打,旋涡在花穴搅动。连他被锁住的阴茎都感召到扑来的水汽而漏出前液。肉欲则迅速腐蚀着他的理智——让他得以嵌在中央的泥土。他逐渐觉得手脚绵软,身体轻飘,又一波呼啸而来的高潮席卷了他,让他在失神的幻想中离开石滩同河流漂游。

“他这就去了?”

“习惯就好。”

说话声在男人耳边断断续续响起。他眼神逐渐聚焦,睫毛上挂着泪滴。女神蛇尾蜿蜒,将浑身酸软的男人轻轻放下,圈在怀里。他哆嗦着,因姿势变动而带来的微小摩擦承受余韵的潮汐。女孩跪立,手掌冰凉如神庙阴影下的石柱,抚在他的膝盖上。她被男人含得完全勃起,高翘的阴茎涨大坚硬。阿洛戈低头凝视着少女渗水的顶端,现在那红润的龟头正抵住他泛滥的雌穴。他的唇舌感到一阵干渴。

“放松…”佐伊喃喃,与其是在对男人劝诱,不如是让自己冷静。男人的湿热小穴泥泞如沼泽,刚被误入的猎物踩到表面,就急不可耐地裹缠而上,软肉分泌着淫液含住她吮吸。男人像是贪吃的雌兽,她几乎没有什么插入的动作,就被一点点吞了进去。阿洛戈缩着身体颤抖。前穴才将少女的阴茎吃进去一半,他就几乎到了极限。这并不是指他体能不及,而是刚直的理智之弦已被完全扯紧,再稍使力就会绷断。少女莹润高挺的鼻子上沁了几颗细汗,她见男人表情克制隐忍,以为他受痛:“用手环住我。”

“我很重。”少女撇嘴,没注意到自己借用了神子的经典表情。她因男人的小看有些莫名焦躁。这姿势她同尹亚做过几次,对自己的力量还是有些自信。

“抱上来。”男人无奈,仅用手臂虚抱住少女纤细的身体,腰背都向后屈起,避免将重量全压在她单薄的肩上。

佐伊猝不及防地跌了个趔趄。

男人的确很重。她怀疑他一身结实肌肉全是由钢铁铸的,咬咬牙,拉住男人的臂环紧自己的肩,挺腰继续前进。龟头每撞上阴道壁,湿软的褶皱就收缩着后退。被撑开的软肉无法合拢,只得震颤着裹紧插入的阴茎,以取悦年轻的征伐者。她因男人的配合挺进得十分顺畅,直到龟头顶到一堵高热的肉墙。她左戳右刺,就是找不到入口。男人雌穴里水出的更多,滑滑腻腻的,整个内壁都紧缩起来。少女有些挫败。她见男人弯成只拉满的弓,揣度这就是花穴的最深处,再进一分可能让他更加痛苦。她刚准备后撤,男人就被身后的女神猛地推向她。坚硬的阴茎似突然破开了肉壁上的隐蔽入口,撞入高热湿滑的内腔。倒在她肩上的男人骤然发出声急促的啜泣,像触电般发抖。少女顾不上安抚他,下身更加硬涨。她前端如被小嘴紧紧吸住,喷薄的热液喷在龟头上,像火山的岩浆。佐伊突然意识到自己肏进了男人的子宫。她的来处,生命的本源,唯一的温柔乡。她被激荡的心情所裹挟。她内心深处被窒溺而不曾有机会长大的孩童正控诉着男人对子嗣的残酷对待,而此时深埋进诞下她的子宫里,她又突如长路归家的旅人。愤懑与怀恋催生出更复杂的肉欲。她抓住男人松开的臂膀不让他逃走,阴茎摇动在子宫口翻搅停留几秒又快速抽出。紧咬住阴茎的子宫口骤然失去了填充物,发出啵地一声,如装满无花果酱的瓶子被突然打开,空气中弥漫着发酵后的情欲麝香。

男人呼吸急促,张嘴缺氧般大口吸气,每被肏一下就哈出些氤氲湿热水汽的吐息。子宫口尚未完全闭合,少女又闯了进来,而且变本加厉地旋转扭动,把里面搅弄得更加不堪后又才拔出。反复几次,他的子宫终于被肏得服服帖帖了。滚热的顶端刚一进入,泥泞的内腔就绞紧着吮吸龟头上最敏感的冠状沟,而阴茎稍有离开的迹象,子宫口就紧咬住龟头给她作离别时的口交。少女被他吸得下腹抽紧,阴茎都有跳动的迹象。她刚准备加快抽插,男人的阴道就突然急剧抽搐。他大腿根痉挛着,两条长腿无意识地环上她的腰催促她肏得更深。女神在他身后开始动作了。因为姿势的缘故,她并不方便大幅度挺腰,但她知道怎么肏才能让男人爽到脑浆都快要射出,便以一个刁钻的角度狂暴落下的雨点般苟责起男人的前列腺来。少女负重的腰部几乎被拉得嵌在男人身体里,男人的粗壮双臂和健硕小腿紧勒住她,让她觉得自己的肋骨都要被压裂。她索性借了力,将他牢牢摁在女神身上,女神也伸手抓住他的腰,让这健壮躯体完全无法动弹。每当女神将男人撞得顶起,少女便快速挺胯,次次都插得又狠又深碾过阴道前壁肏进花心。男人被夹在两具曼妙胴体间,却眼前一片模糊只见晃动的虚影和炸裂的金星。他像是困在窈窕肉体所织蛛网上的俘虏,两只闪着美丽光芒的毒蛛一前一后地咬住他脖颈注入致命的毒素,将他转变成只会哀求高潮渴望被精液填满的淫兽,而他对注定的命运甘之若饴。

女神下身撑地,与蛇尾相连的腹部鳞片随着她腰的摇摆闪耀着妖异的烁光。虽是她承接了重量,但她和少女怀里的男人承受着所有的欲望。而他现在像是再也承受不住了。手掌下的身躯痉挛着,烫得惊人,滚动着热汗。不如说男人全身都是湿滑,高热,抽动的。他的内部尤为如此。男人的坚硬脏器像是在两根火棍搅弄下逐渐变软的蜂蜜,淌着糖浆,融化成一滩水,从两个穴口流了出来。而她想让男人流出更多东西。他将成为流着奶与蜜的容器,她不竭的永久甘泉。她眯起的眼睛少有地未见笑意,而是一种永不餍足的贪婪冷厉。她抓紧男人,奋力撞击中将他向少女顶去又扯回。阿洛戈震颤着,向后挺腰,迎接着女神一次次的深重鞭笞,将鞭梢埋入自己的灵魂。而花穴中的激烈抽插则将他的子宫彻底穿透肏开,尖锐的快感积累演变至钝闷的酸痛,如反复再临的孕育与复生。他感觉到了体内阴茎的同时跳动,头颅高高仰起,无声尖叫,如钉在两根长矛上的牡鹿,喉咙中闷出声被血块堵住的哀鸣。精液激射在他的腔体内,白浊溅在他的胸膛上。

女神接住脱力软倒的身体。男人还在巨浪般的高潮中挣扎,如一尾以为自己脱了水的鱼。他喉咙里发出意味不明的荷荷气声,双眼上翻只能看到眼白,两个不能闭合的肉洞红肿外翻,内壁抽搐着挤出大股淫液。

“你没准备射在他里面。”女神并未作出评价,只是客观地描述。少女在爆发的最后一刻将阴茎抽出,男人湿热痉挛的花穴徒劳开合也无从挽留。

“我不想让其他无辜的人重蹈覆辙。”少女面色如常,像是在聊今天的晚餐。她夹住男人的胸乳,硬挤出一道深壑,还未软下的阴茎在乳沟间缓缓摩蹭,精液被涂抹在男人的胸膛上,倒像是浓稠的乳汁。她还没吃饱。

女神有些感慨。少女身上的确有男人的影子,但少女首先是她自己。她愿为这样的少女献上诚挚的祝福。她想到什么似的,薄唇勾起。

“对了佐伊,给你看一个有趣的东西。”少女抬眼,分明是有了兴趣。

她用蛇尾拉开男人还在颤抖的腿。他后穴汩汩淌着沾有血丝的白液,花穴却只能断断续续流出点未尽的淫水,倒显得有些可怜。她左手中指和食指将红肿的两瓣阴唇撑开。将隐藏的阴核指给她看。在先前的性爱中他阴蒂就一直勃起,硬涨成黄豆大小。少女呼吸又急促起来,但有些不明就里地看着她。

“他这里也挺敏感。”

女神指腹轻抚男人充血的阴蒂头。昏迷中的男人轻哼了两声,腿试图并拢。但女神没给她机会。她白臂下滑,手指在阴道口搅弄一阵,仅沾湿就移开。随即她又摸上了那颗小小的果核。但她这次并不温柔。两指压紧充血的阴蒂快速搓弄,力度之大速度之急几乎像是在进行某种激烈的惩罚。男人眉头皱紧,发出苦闷的呻吟,双腿在空中胡乱挣动。少女怕被踢到,谨慎地闪到女神身边。

“你这是明智之举。”她说着话,手上却没停,双指交替小幅度快速弹动以至看不清动作,按压迅疾可比蚊蠓振翅。男人被迅猛的刺激逼至回神,眼睛恍惚地眨动,发出情色的喘息。不过随着他意识回笼,明白了之后会发生什么,就面色苍白嘴唇颤抖地求女神停下。她住了手,两指转而蜻蜓点水般在他再次湿润的阴道口划圈。男人稍得放松,双腿微张,难堪地提腰缩臀,以憋回雌穴深处泛滥的洪流。“要不然他可能会喷你一身的。”女神似没听见他恳求,只对少女做出句补充,手指复回到男人肿硬的阴蒂上。不错,再次润滑后,手感要好上许多。她借着男人穴里的骚水,残忍地持续碾压肿胀到极致的脆弱。男人发出微不可闻的哽咽。他放弃了抵抗,大腿紧紧夹住在阴蒂上疯狂震动的手,似要阻挡住腿间即将喷薄而出的热液一般。

“呜!”男人腰腹叠起,试图将自己缩成一团。然而他双腿被蛇尾强硬地拉至最开。透明的几股水柱从阴道口喷涌而出,溅射到他自己的大腿和胸膛上,女神摁在他阴蒂上的手没有挪开,另一只手也塞入了他还在喷射的花穴。这并不是要好心地帮他将喷水的小口堵上。她无视男人长达一分多钟连续高潮中的抽搐与啜泣,准确按压上他阴道前壁的敏感带。她如一个将橘子完全剥开玩弄的人,手指同时插入湿滑的果肉,摁住坚硬的外核,不停地继续残忍搓动苟责两者,让多汁的果实被榨出每一滴液体。只有神才能有这样对力量的精准把控与快得惊人的速度。男人将脸埋在手掌里,求她不要,求她停下,他觉得自己要流干流尽了。然后女神终于听到他哭喊似的,手指拔出移开,将男人放在地上。刺激完全消失,男人却更加崩溃,自发摆成母狗发情时的跪趴姿势,屁股撅高晃动着磨蹭女神洁白的小腿,哀求她继续肏,说他快要到了。快要到了?少女疑惑。男人刚刚的确连喷了两次水,但她以为是在尿尿。这次女神手指虽插进他的雌穴,但不怎么抽插,只是单纯的震动,男人也没再继续射液,刺激应该并不强烈。为什么他说快要到了?她望向柯昂丝,女神正好整以暇地双手抱胸,嘴角漾起一个莫测的笑。她眼睛正落在被情欲完全掌控的男人身上,如猫紧盯失去尊严的垂死猎物,策划着下一步的折磨。她逐渐体会到男人的受难情态可带给她的趣味。少女也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男人正将脸埋在臂弯里,嘴里吐露着粗俗下流的请求。他髋部扭动腰抖得像筛子,肉臀徒劳地夹紧,被冷落放置的花穴空虚地收缩。男人紧绷的腰腹最终瘫软下来。他上身倒在草地上,跪着的腿不自然地分得更开,自暴自弃般让身后的人看清他的丑态。又有三四股热液从阴道口被射出,但这次喷得并不远,大部分只是沿着大腿根流下,尿失禁似的。少女鼻翼微张。这好像不是尿液。

“潮吹。”女神狡黠地笑,拇指滑蹭过竖起的中指,摆了个猥亵的手势。“第三次是拒绝下的毁坏高潮。一直刺激但最后不给他,他不仅不能得到满足,反而会想要更多。”少女暗自记下,但还是难掩好奇:“这和排尿的反应又有什么区别?”她眨眨眼:“他能用雌性生殖器官的尿道排尿吗?”

女神听见男人猛地倒抽口气,他快要哭了。她决定暂时放他一马。

女神耸耸肩:“谁知道呢。”但其实她什么都知道。如果将男人阴茎上的马眼堵住后再锁上,他便只能从阴部的尿道口排尿。男人第一次被她密集刺激前列腺肏弄到尿失禁时还不知道要蹲下,一边哭叫着用屁股高潮一边从雌穴前的尿道口射液,把自己的尿液溅得到处都是。

她转移话题:“你想肏他的后面么?”

少女还在思考男人的身体构造问题,摇摇头:“应该和普通男性没有什么区别。”

神子算普通男性么。女神暗笑,眼珠转转:“那你想用蛇身的双阴茎同时干他么?前面和后面一起。”少女立刻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但她随即托着下巴,思考片刻,觉得还是要公平:“如果这样的话,你用他的哪里呢?”

“我嘛…”女神绕到狗般趴伏在地上的男人面前,用脚尖托起他的下巴:“就插他的嘴好了。”

两人磋商着男人的使用方法,叽叽喳喳哪种体位能将他最高效率地磨损到崩溃,如讨论如何对待一件器物。男人将自己还淌着水滴的双腿夹紧。他又可悲地兴奋起来了。

“…柯昂丝。”少女正跃跃欲试,却神色一变,抓住女神的白臂,声音细若蚊吟,“我好像暂时变不出蛇尾了。”女神挑眉,让她站正,从头到脚摸了一番。

“你神力使用过度了。”她神情由忧虑转为戏谑,对少女耳语。“多保重身体。”

“我知道…”少女神色羞窘,满面通红。她这两周得闲,和神子可以说是日日宣淫。两人将体液,神力和爱语在对方身上挥霍,年轻的躯体交颈缠绵,各种能想到的花样都玩了个遍,完全没料到会有今晚这一出。男人等了片刻,一双手姗姗来迟,在他的背脊上轻巧点过,仅是指尖的触摸就唤起他全身的酥麻。这是女神的手。他讶异地抬头,见少女躺在卧榻上歇息,结有红花的槲寄生攀上她的身侧,闪烁着治愈的荧光。男人违背了待命的指令,慌忙站起,眼里藏不住担忧。女神已经恢复了人身,握住他垂在两侧的手掌。他膝一软跪下,完全伏地。女神柔软的拇指揉搓他因紧张和忧虑而发颤的手心:“佐伊没事。只是需要…嗯,稍作歇息。”她惩戒性地收紧手指,拉起男人的手臂,将他扯高,再次勃起的阴茎若即若离地在男人腿缝间磨蹭,“也许现在你更应该担心下自己。不听话可是要受惩罚的哦。”她特意将重音放在“惩罚”两字上。男人僵住,低声的应答中压抑着沉重的喘息。真是可爱的反应。她将男人的双手并起摁紧,顶腰直接肏了进去。男人没料到她捅入的会是雌穴,腰立刻就塌了下去。女神将男人瘫倒的身体再度扯起,诧异他惊人的敏感度。她只稍作冲撞,才进了一小截,还没肏到内里,男人被过度使用而有些干涩的肉壁就再次湿润,软肉讨饶地主动纠缠上来挤压绞紧,急切地渴求着她的精液。男人向前爬了几下,又被女神拽着手臂拉回,随她的顶弄哼唧着,心里有苦难言。接连潮吹三次之后,他的阴道似把性高潮与射液完全混淆在一起,稍受了些性刺激就让他萌生出隐隐的尿意。女神正起了兴,膝盖插入他两腿之间撑开,让他完全合不拢腿,把男人小幅前缩的屁股拉了回来,将他整个人钉在自己的阴茎上。有着优美上翘弧度的肉刃在男人嫩红肿胀的花穴间小幅戳刺,龟头研磨着他抽动的阴道前壁,催他流出更多淫液,好为之后的激烈肏弄做准备。但正是这看似温柔的“前戏”让他抓狂。每次阴茎无意磨蹭过他的敏感带,他就过电般震颤,小腹酸胀难忍,无人抚慰的阴蒂也跟着硬起。更恐怖的是,女神见他应激般不断发抖,疑心自己肏得重了,便用一手压制男人双手,另一手抚上他小腹轻轻揉按试图让他放松下来。而男人只得咬紧唇,尿意逐渐积累几乎被这轻按摇晃过阈值。这一令人崩溃的感觉外现为堪称淫荡的身体反应。他现在熟透得像个专被调教以供自慰的肉壶,用手稍在外面按压,他的内壁就收缩裹紧;肉穴随女神每一次搅动变得更湿更热,发出咕叽咕叽的水声;多重的褶皱熟练地含住阴茎套弄,像经历了上千次的肏干实验,被摆弄成最适合榨取精液的形状。

“怎么突然骚成这样。”女神进一步放柔了动作,尖锐的犬齿拉扯啃咬男人通红的耳朵。她不再进一步深入,而是玩闹般在阴道前壁上浅浅画着圈。男人蜷起身体,腰向上弓,如因滚烫的开水而缩起的海虾,全身都泛起红潮。“受不了了…”他呜咽着,但只含糊其辞,哀求女神停下。他唯恐被少女听见后招致另一轮淫虐。

“不想去么?”她稍微加快了动作,撞击让男人求饶的部位。以往的性爱中她总插得很深以射入男人的子宫,而不会单独照顾这里。但现在采用的这个姿势好像可用来折磨男人浅处的敏感带。以后可以多玩玩。

“咿!这里、这里不行!”男人声线拔高到近乎尖叫,阴道绞紧迸出更多的粘液,像被握扁的涨水海绵。他似被自己的身体反应吓到,剧烈挣动以摆脱钳制,硬生生从女神的膝上滚了下去,跌在草地上,手脚并用试图匍匐着爬远。他竟然逃开了。女神赤色的眼眯成竖瞳,险些变为蛇身。她强硬地钳住男人的脚踝,拖着他的腿再度插了进去,在肉壁上重重顶弄以让他长些记性。但她还没肏到十下,男人就发出崩溃的哭腔,肉穴痉挛得几乎让她缴械。她正怒火中烧,毫无怜悯地继续苟责他湿软的内壁。男人啜泣着,声音破碎,徒劳地夹紧双腿。女神闻到了若有若无的腥臊气味。她皱眉,在男人发着抖的大腿上捞了一把。她那不靠谱的哥哥在上,她真不是故意要将男人肏尿的。

女神有些恼自己实则出尔反尔的行径,正准备退出来。但没想到男人反手抓住她,花穴如新凿的温泉眼,才溅出几滴热液,就因开采停止被强制中断了喷射。他追逐她被沾满淫液的阴茎,再次将她的龟头吸入,腰肢浪荡地起伏:“求您不要走,您快来继续肏我,我还没尿完呢…”几滴淡黄的尿液正混着淫水从他湿漉漉的腿间滑落,在腿根上聚成断流的小溪。他已经无所谓自己的声音是否会被听见了。

“婊子。”女神呼吸浊重起来。男人侧脸,窥视到她脸上须臾即逝的贪婪与狰狞。那一刻的她像是被供奉神像华美外表下真正的黑曜石内核——混沌野蛮的原欲。只有他可以注视到神表面的镀金如何被剥落,只有他才能让女神脱下他人为她披上的霞光彩衣。他喉结滚动,咬紧因兴奋而不断抽搐的左手无名指,眼神迷离,乖顺地任由女神摆布。他双腿夹在女神腰侧,上身倒立,只有手肘还支撑在草地上。“爬过去,让你的女儿也来肏你。”女神站立着,复将阴茎斜着插入,推车似的将男人双腿举高,示意他爬行。这个姿势摩擦起前壁更方便了。肉刃屡次在男人的发骚处集中碾压摩擦,如小柄猎刀来回切割海狸的厚皮。他喉咙里闷响着喜悦的呻吟,腰不断向上耸动,屁股摇晃荡成肉浪,阴道前庭下的尿道口又淅淅沥沥地溅出几滴汁水。他每被操弄到瘫软,或因支撑不住自己重量而稍停下撑地的手臂时,肉穴里的阴茎也随即停下。只有当他继续前进,女神才会赏赐般快速插他几下,有力的胯部撞上他的臀,肉体相接拍击出脆响。为换取更多的快感,男人只得一边用手肘狼狈爬行一边接连挨肏,憋着的尿被碾得间断漏了出来。排尿被强迫阻隔成断断续续的,这种控制下排泄的感觉本应十分难受,但内部的搅动摩擦挤压将憋尿中的酸胀小腹所感觉到的坠痛苦闷也异化为预支快感所必须的代价,使得他骚浪的花穴又收缩着享受起来。他躯干没有支点,按理说会逐渐下滑,但他却不禁扭动腰腹把屁股抬高向后顶去,好让女神肏得更重更深。他尿液总算被全肏了出来,同阴道口涌出的清液一同顺着他的小腹和胸膛滴在地上。他的乳头因蹭着草叶而肿胀硬起,被不知是露珠还是他自己的淫水沾湿。他终于爬到了卧榻前,少女已经坐起,面色红润,神采奕奕,下体化作金白的蛇身,冰晶般的鳞片闪耀着月光与星辉。她扫视了下男人,待他开口前将蛇尾插入他的嘴。“爬上来,好好舔我,把我的两根东西全含到在你嘴里。”男人狼狈得像在泥淖跋涉过,上身沾湿着各种液体,一片狼藉。手肘破皮红肿,脸上也挂有草叶和水滴。但这具脏兮兮、湿漉漉的雄伟躯体此时仍然不能称作猥琐卑鄙。淫秽肮脏此时却如初诞婴孩脸上的脏污,战死英雄胸前的鲜血,丝毫不损他的纯洁。纯洁。少女呼吸急促。男人此时撑住了卧榻,一手握一根沁着凉意的阴茎撸动,轮流放在嘴里吮吸,为加强视觉刺激,一截湿软鲜红的舌头故意伸了出来,从囊袋舔到龟头,泛红的眼睛吊起,自下而上地盯着她的脸。是的,纯洁。他像块被命运恶意选中的白铁矿,经历命运的焚烧与重锤,在逐渐将杂质摒除的过程中被提炼锻造成坚硬而排他的纯粹。而他也发觉自己能承受得住,自缚着手主动来奉献,跪在锻台与铁锤间,以求成为神明手中长久把玩的金属容器,表面光滑,臻于完美。如果是未觉醒的她,可能会质问被男人摒除的杂质中是否包括她缺失的童年。而现在,她却只想将男人淬火。他会变形,骤冷,以致过脆到不堪一折吗?她彻底硬起,用龟头拍打男人的嘴唇,将他的嘴角撑得几乎裂开,搅弄着把费力裹住她两根阴茎的脸颊戳出凸起。女神见状,决定快些完事,手上移动捞起男人的腰,胯一送就扎进了深处的花心,一昧快速进出纯为泄欲。男人同时被撑开喉管和子宫颈两条窄道,连连呛咳,眼眶含泪。他因姿势变化重心更加不稳,手肘在身后女神的顶弄下打着滑,指节在躺椅边沿捏紧至发白。少女蛇化的阴茎更长,本想再进几分,但男人正被身后猛烈的抽插顶到双眼上翻意识飘忽,不再受本人意志控制的小舌和喉管畏缩她巨硕的蛇根,纷纷推挤着她,喉咙里也因过度刺激发出了干呕声。她只得捏男人两颊,缓缓后退。龟头才从男人嘴里拔出,他就如了却心头大事般手指一软,滑倒在地上,脑袋在卧榻边缘磕出声响。两人同时停了动作,面面相觑。女神把男人放下,手在他额头上摸了摸。

“不怎么要紧。”女神还是再度幻化出了漆黑的蛇身,两尾将男人臂膀缠着拉向自己,两手再度抱起他的腿。此时男人四肢都被她固定,无从逃脱。女神的阴茎再度捅进,男人被肏得腰刚顶起,就被少女按了回去。他又一次夹在两人之间被同时玩弄,不同的是此时呢近他身躯的美妙腰肢上有妖异蛇鳞的蔓延。女神与少女一黑一白两条蛇尾交缠,如夜月相合,共同织成暧昧的夜晚。而夜晚正享用着她们的禁脔。肌肤彼此相贴,冷白与象牙共同紧贴着古铜,如山峦隔海相拥。三人相貌体型皆有不同,但又眉眼相似,如里拉琴上长短不一的弦,共同拨弄出谐音。四只手轮流在男人身上作乱,肉欲的火焰燎过顺着脖颈流连过胸膛,在腰腹徘徊,而他体内更被点起烈火。埋在他体内的肉刃在子宫内深挖,翻搅出更多湿热粘稠的淫水,而少女的手心正贴在他腰侧和小腹来回抚摸,两根冰凉的半阴茎贴在他肚皮上。他抿唇,不知自己能否来得及用里面将她焐热。女神咬在他宽阔的肩上。男人轻哼着,缩紧雌穴取悦正加快抽送的阴茎。

“可以摸到哦,”少女尖削的下巴搁在阿洛戈另一边的肩膀上,手指在他的腹部揉捏:“柯昂丝的阴茎正在你子宫里搅动,热热的,一跳一跳的。你的肚子被顶得撑了起来。”她只留指尖在他的皮肤上搔弄轻点,若即若离:“你刚才给我口交的时候,嘴也被戳出了这样的形状…当时的你和现在一样,一副被快感折磨得要坏掉了的表情。很喜欢被这样对待么?我的父亲。”女神被男人剧烈收缩的子宫颈含得几乎要射,喘息着松口,下身重重肏他,同时在他耳边轻轻呵气:“想让我射在你里面吗?”

“是的、是的!求您射给我,播种我,让我成为您的…”他哀求着,如愿以偿地被热流灌满。

“他不会怀孕。我在他体内放了宫内节育器。”标志她所有权的标记,埋在男人身体深处,控制他生育的“环”。女神将最后一滴都喷射在男人的子宫内,满面嫣红地对少女一笑。少女对她耳语几句。她歪头,腹诽少女的趣味。两尾放下男人的大腿,未软的阴茎还堵在男人的穴口。少女坐在躺椅上,女神怀抱男人向她滑行而来,而她张开双臂迎接,如进行某种交接仪式。会被所有人伦准则诅咒的仪式。她勾起唇角,搂住此刻乖顺的父亲。他现在真像个任人摆布的小木偶,身体里才灌了大量松油。

“暂时交付给你,想对他做什么都可以。”女神缓缓拔出。男人流的水太多,抽离时的摩擦都能让他的雌穴里发出咕叽水声。阴茎同软肉分开,甩出几滴透明的淫水。男人暂时失去闭合能力的雌穴洞开着,还在不住痉挛。白浊精液从嫩红的肉洞深处汩汩冒出,挂在内壁的褶皱边缘上将要滴下。而液滴还没来得及凝聚成大股的水流,少女坚硬冰冷的阴茎就迅速插进收缩的穴口,噗呲噗呲地抽动起来。被肏到红肿的花穴无力地推拒几下,只得半推半就裹住她的阴茎。男人被冰得直抽气,还没完全恢复意识就被肏软了腰。他手脚软绵,上半身倒在少女身上,无力的轻哼听起来糯软得像是在撒娇。她有条不紊地调整好埋在男人湿热内腔里阴茎的位置,手托住他浑圆的臀。男人虽然看起来坚硬又雄壮,肉却好像都长在了屁股上。一旦松软下来,臀肉就格外好捏。但她也只是捏掐几下,留下青紫指痕,就并了手指插到他后穴里。他肠壁中湿滑一片,估计不只有女神之前的精液,还有他在雌穴挨肏时跟着流的骚水。男人被屁眼里的三根手指彻底插醒,脸色发白地抬高腰部想要避免两根阴茎的同时肏干。但少女反应很快,手指立刻抽出把男人臀瓣掰开向上挺胯,龟头破开早已松软濡湿的肛口,男人呜咽着,自觉地沉下腰,把两根阴茎都吃了进去。

“你后面要更紧一点,爸爸。”少女呼吸都没乱,旁观者一般地点评。男人因亲昵的称呼乱了呼吸,努力把花穴绞紧。“再认真些。”她缓缓挺弄,两根阴茎隔着男人阴道和直肠间的那层筋膜相互摩擦。如果是十多年前,男人会觉得自己肯定要被肏穿肏坏,而现在这种窒息般的撑涨感都快成为了他和女神间的变相前戏。男人逐渐适应,恢复了些气力,屁股上下起伏把阴茎含在两穴中套弄。“好冰…”他嘶了一声。“找借口逃避是不好的,你应去想该怎么做。”她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男人几乎惊跳而起,瞪大眼睛,嘴唇哆嗦着,耳朵尖都红了个透。啊哦。不小心顺手就…积习难改啊。但阿洛戈意外地没有多言,只是沉默着,加快动作取悦她。花穴如一汪温热的泉眼,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而高温潮湿的肠道裹得很紧,吮吸着她的阴茎渡热。体温的攀升给她同时带来了舒服和困倦,她像是被顺着毛的奶猫,发出可爱的呼噜声。然而猫总是不餍足的,一旦摸了背脊,就蹭过来让你挠脖颈和下巴。她十指嵌进男人臀肉里,深褐的皮肉从纤白透明的指缝里被挤压玩弄着,阴茎也随着手指的揉捏往男人深处画着圈冒进:“来,还有半截,继续努力哦。”男人抬高腰腹,寻找着力点的手不由搭在她肩上:“慢、慢一点。太大了…”他虚握着少女纤窄的肩,害怕将手中的莹玉捏碎似的,缓缓吐气往后坐。他禁欲了太久,有些不适应蛇型阴茎的尺寸。这粗细倒不至于将他撕裂,但埋入后穴开凿的热涨龟头直径堪比鸭卵,一寸寸将他碾开,没有尽头般深入,等他的屁股好不容易完全沉下,顶端似乎已经顶到了乙状结肠。他因被完全填满,兴奋得肠胃一阵痉挛,脸埋在手臂间,哈着热气。少女将他的手从肩上扯下,男人不敢看她,脸别在旁边。少女将他向自己一扯,他腰弹动着,雌穴也被迫将她露在外面的半截茎身吞入。男人的手掌被她钳制,此时受痛而颤抖着握紧,却在触上她肌肤前缩回。她怀疑以男人的力度,自己的掌骨可以被轻易握断。“做得很好…让我进去,让我回到你的子宫,爸爸…”她在他耳边喃喃。男人的髋骨扭动,腰向前倾,被撑涨成圆形肉洞的嫩红雌穴紧箍着她的柱身,将她硬吃了进去。开了一条小缝的子宫口极力张开,如食卵蛇贪婪地试图吞下比身体还大的鸽子蛋,上下颚间相连的软肉都被蛋身撑得透明。她蛇身的龟头终于完全进入了父亲的子宫,温软丰润孕育生命的巢穴,她最初的家园。说来好笑,父亲在她生命中的形象大多是冷硬疏离的,同此刻紧裹着她的湿热内腔截然不同。也许初生的婴孩正是因为这温床,它窄小的独居地,无垠的温柔乡,才依恋敬爱它的生母,将区区凡人在心中立为伟大神明。男人生下了她,却选择做她的父亲。他剪断她的脐带,血脉相连之处向她永久关闭,然后用人造的范式将她牵系。然而他未曾能够想到她将会再次回到这里。少女拥住男人,她的名义父亲与身生母亲。这是天赐的神迹。她得以溯回原点,甚至可能拥有复写的权力。不,她不能这么想。男人是暂借给她的,他仅是供她寄宿的庇护所,真正拥有他的是被供奉的神。她垂眼,让自己沉浸于暂且的欢愉。

这转瞬即逝的想法吹动了亘古前的云层。夜风穿梭,拂过生长在世界肚脐上的圣树。枝叶簌簌作响,预言者闻声抬头。蛇衔住了尾,生命在重启间周而往复,成为永恒。

少女仰视着自己的父亲。他进入状态很快,后穴一旦被肏开就开始出水,肠肉堆叠着缠上来裹紧她的肉棒。至于阴道更是因女神之前的亵玩变得湿热又敏感,对任何角度的顶弄都来者不拒,收缩着给出热烈回应。更何况他本是为了取悦她而来的,因此即使两穴红肿全身酸软,他仍坚持着大幅度地摆腰挺腹,在少女的阴茎上骑行。但他的身体实在是浪荡,无论如何谨慎调整角度,总有块软肉被硕大的阴茎磨得发骚,每套弄个十来下,肉壁就痉挛着将他推上一波小小的情潮。淫乐此起彼伏,绵密到他无法忍受的地步。他大腿绷紧脚趾蜷曲,不知这究竟是远远不够还是太超过了。少女用眼睛描摹着男人皱起的剑眉与抿紧的厚唇,眼尾的晕红和鬓角的细汗,觉得他这幅明明饥渴难耐又尽力匀速套弄她的认真样子既可笑又惹人爱怜。她伸出手,抚上男人的唇。他骤然咬牙又松开,下颌乖顺地贴紧她的手,嘴角扯出丝尴尬的媚笑。被草药染色的粗糙指腹滑过男人被咬住的下唇,将他的唇缝抹开,见他松嘴,手掌便下移。男人刚才还在纠结是否要含住她的手指,此时如释重负,也就挺着胸膛任由她亵玩厚实的胸肉和微翘的乳头。

可她玩得太过于细致了。那对乳头在草地上磨得红肿破皮,敏感得很,此时被她冰凉的手指一激,就硬挺着立起,像两颗小小的果核。她还嫌不够似的,将顶端搓起拧弄。男人被玩弄得乳晕充血,乳头勃起如两颗豆粒。他此处颜色比深褐皮肤更深,微张的凹陷乳孔却是粉红色的,看上去也很娇嫩。但她怀疑这小小的奶头根本产不出什么乳汁来,恐怕连只小猫都喂不饱。她好奇心又起,捏住他乳头掐捏拉扯,男人吃痛,雌穴也随她动作绞紧。“父亲,你怎么不泌奶了?”他刚刚才被女神挤出过乳汁,现在无论她怎么揉搓,男人只是屁股潺潺流水,将她的耻毛都沾湿得湿漉漉的,这里却一点动静都没有。“…”男人啜喏着,许久才从唇缝里憋出一句:“…挤不出来了。”

“那您怎么喂我呢?”她手掌太小,只能半包住他胸乳,但不妨碍她色情地揉着那两团软肉,将它们捏成各种形状。

“用羊奶。”他回想起以前用羊奶代替母乳哺乳婴孩的日子,良心被愧疚撕扯。

“我可爱的父亲,现在,我是指现在。现在您该怎么喂我呢?”她撤了手,男人的大掌颤抖着,自觉地接替了她的位置,他托住自己的两块胸肉将它们聚拢成柔软的山峦,挤出一弯伪造的乳沟。羞耻将他折磨得几乎要燃烧,胸口都泛起红晕。

“佐伊,请、…请你吸我的乳头。”

少女干渴的嘴唇贴上了他的胸膛。牙关咬合,贝齿像断玉的截面,衔住他研磨。他因倾轧的碾痛两乳硬挺,连胸肌都感受到热涨。好在这撕扯并没有持续很久。他刚松弛稍许,双臂复夹紧,托高胸脯的手指颤抖着蜷起。她湿滑的舌头卷上了他,顽皮地扭动轻摆着像一条充作乳环的小蛇,打着旋把他的乳头舔得东倒西歪,如小鸟啄食樱桃核,山野中玩耍的孩子试图吮吸出花瓣中的蜜。但她逐渐舔舐得更加细致,口腔收缩含紧,软舌圈弄着他的乳晕,如被分离许久的羊羔咬紧奶头,全然不顾会将母亲吸痛。男人抿唇,配合地挤压拢在手里的两乳,正吞吐阴茎着的臀停止摇摆,悬在她腿上他想,若是完全坐下可能会将少女的腰压断。少女垂睫,感受着男人身体的变化。接连的吮吸似乎再度将他遥远的哺育记忆唤醒,他胸膛震颤如被暗流顶动的大地。几滴水珠从唇齿间渗入。她砸了下嘴。比牛奶要稀,几乎没什么奶味,但很甜。男人的乳孔被她吸得完全张开,几股奶柱喷射出来,她低头啜饮着,粉色的唇珠被溢出的飞液溅湿,挂着淡白色的奶水。他总算暂且流尽,右边乳头整整肿大了一圈,润泽着水光。而左边像是突然堵了奶,硬挺成小小的石子,奶孔里干涩瘙痒,渴望被残酷对待。他张张嘴,涨红了脸,还没来得及将羞耻的请求憋出,又被一巴掌拍在屁股上:“继续动。”男人只得撤了手掌,两手背在身后,腰上下摇摆像奴隶自愿用钟摆计时,拿着皮拍鞭笞自己。少女眯起眼后仰,靠着躺椅,像只食饱的大猫,舔舔爪子继续将被暂时赦免的猎物压在掌心翻弄。她手掌下抚,托起囚住男人阴茎的贞操笼。他挣扎着捂住下体,眼眶同脸颊同时晕红。少女不悦,扣紧男人扭动的腰,惩罚般上下挺胯,男人被骤然凶猛的顶弄得发抖,穴越缩越紧水却越肏越多,从撑大的肉洞边缘一下下被干了出来。仅集中提腰送胯了百十来下,男人就松软得像放尽了血的雄鹿,粗壮的四肢无力地垂下,健壮的躯体倒在她身上抽搐。他双眼失神,舌头也吐在外面。涎水从颊边滑下,像垂死时吐出的血沫。她向后挪腰,将男人的重心转移到卧榻上,手再次勾弄上锁死他的鸟笼,这回男人没有反抗。他也没什么资格反抗,即使阴茎被紧勒束缚到完全无法勃起的地步,他还是被肏得前端滴水,淅淅沥沥的粘液从张开的马眼里流出,将整个铜架打湿。少女掂上他肿胀发紫的龟头,一股清液因这微小的触碰喷射而出,粘在她食指上,拉出几缕细长透明的丝线。她没有停手,指腹压挤着冠状沟,修剪整齐的指甲轻刮着尿道口,手指间淌满男人的前液。

“为什么要带着锁呢?”她俯在男人耳边低语,即使他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是因为要见我,所以特意带的么?让我猜猜…不想让自己射精,因为背德?明明都已经干高潮这么多次了,真是自欺欺人。不过这里也没什么用吧。你平时真的有机会使用这个部位么?”

“咔哒。”男人软垂在少女肩上的头颅突然抬起,他湿漉漉的眼睛惊恐地瞪大,哀求似的望向不远处歇息的女神。她又召唤出了拉车的枣红骏马,抱膝坐在马旁,轻抚着它脖颈上的飘逸鬃毛。她感应般回头,轻悄微笑。食指竖在唇间,示意他噤声,不要打搅了马儿吃草。少女手心一沉。她轻笑,将接住的青铜小笼抛落在地,任它骨碌碌地在草地上打滚。“我就将这个作为默许了,我亲爱的父亲。”

阿洛戈蜷起身体。这太超过了。他尚可以忍耐在女儿面前被玩弄或者她亲自将自己肏开。这是以赎还的名义。但阴茎被环住上下撸动套弄出咕叽水声,在少女的手心里勃起到涨硬,则证明他沉溺于近亲相奸,享受作为犯罪的背德。少女将他的双手扯来摆放在肩上,本意也许是防止他乱动,而他觉得自己如同通奸者,正捆绑在颈手枷上,被游街示众,公开羞辱。少女握着他粗壮的性器,拇指在深红的龟头上碾弄。男人完全勃起后尺寸惊人,她单手几乎无法环住。虽然派不上用场,但却是个有趣的玩具。肉柱此时正在她手心跳动,逐渐变得滚烫发热,凸起的青筋像环绕巨树的藤蔓,被树冠滴下的淫液打湿。男人完全失声,像是被羞耻的箭矢毫无怜悯地射穿心脏的人,眼前发黑手脚冰凉,大口喘着粗气在崩溃的边缘挣扎。

“这就要射了?”少女没他那么多内心戏码,一边挺腰肏他一边给他手淫。他下身浸过水一般全湿透了,所有的湿软小口都被捣弄揉搓得吐着淫液,随她的进出发出各种响动,咕啾咕啾噗叽噗叽,混杂在一起代替了男人的呻吟。她手快速地上下撸动,给乳牛挤奶般从根部箍到龟头,直把马眼挤得渗出滴白液。她乘胜追击,圈住他顶端快速摩擦,男人腿根簌簌发抖,大股的浊液不受控制地喷出溅得到处都是,小腹,胸膛,甚至是少女的身上。她抹下脸颊上的湿液,没想到男人的肉穴还能绞得更紧。她本想再度将他操开,男人却如土委地般软倒,差点将她胯下两根折断。她好气又好笑,将男人脑袋掰正,意外地看见他酡红两颊上挂着泪痕。

“把你自己射出来的精液吃掉。”她拍拍男人脸颊,将手指上的白浊抹在他脸上。男人认命般低头,干裂的嘴唇贴上手背,含住她的手指,舌头因缺水而显得粗粝,在柔嫩指缝摩擦,像书上所描写的猫舌倒刺。“是不是很浓?”他的精液比乳汁白稠得多,少女随口一问,没想到男人真的回答了:“…是的。”他湿润的睫毛扑闪,眼睛垂下避开她的视线,疲惫又顺从,像是头任人鞭打的老马。少女呼吸一窒,蓄力起身,将男人抱起,把他反扑在卧榻上。阿洛戈头脑昏沉四肢酸软,但还是抱起自己两条健壮的大腿,将屁股抬高,方便身上人动作,暗忖若是少女提议,他定会自觉翻身爬下,在卧榻上躺好的。但他也没开口,只是随着女儿突然加速的肏弄身体抽动,轻哼出声。他有些脱水,精神和体力都消耗得所剩无几。但被不断戳刺着的子宫与肠壁仍然不知疲累地收缩着,还在源源不断地沁着汁液,像是誓要将他身体内的水分流尽。他头仰起,视线模糊,边缘泛黑。白雾已经消散了,流光的启明星闪烁在夜空中,如一滴燃烧的金红宝石。他隐约看到了女神走近的身影。他嘴唇蠕动,用气声轻唤,唯恐这是个幻影:“柯昂丝…”少女闻声抬腰,在他前列腺上狠狠顶弄,另一根肉棒也锤上他阴道前壁,男人喉咙里迸出沙哑的呻吟,像铁受砂纸打磨时擦出的粗粝噪响。被新肏出的汁水顺着痉挛的腿根流下。一只温暖的手掌覆上汗湿的额头。男人被干得淫叫,脖颈后仰腰高高挺起,像是要被折断。他看清来人,身体颤抖着,喜悦地再度吐露女神的名字:“柯昂丝…让我给你口交。”他嗓音低嘶,这句话像是从血沫中硬挤出的。女神勾勒他的眉骨,手指轻拭过湿润的眼角。男人张嘴,硬物抵上他的唇。流入口腔的,却是清冽的甘泉。“佐伊,你要喝么?”少女接过女神递来的物件,刻有蛇像浮雕的羊角杯。嘴唇触到水面,她才觉口渴,仰头咕嘟咕嘟地猛灌一阵。

“不必太急,这杯子里的水是饮不尽的。”

她待两人饮够,准备离开,男人又将她叫住,声调甚是可怜:“不要走,柯昂丝,我想要,让我吸你的肉棒…”女神眼睛弯起,笑他骚话倒是学得很快,转身去征求少女的许可。少女点头同意,手又抓住男人被肏到半勃的性器。他这次异常乖巧,任她揉搓,肉洞也讨好般将她裹紧。女神揪着他粗硬卷曲的短发,未经示意,男人就扭过头含住她还蛰伏的阴茎,唇舌轮番侍奉让她逐渐在自己湿热的口腔里硬起。女孩因他内壁刻意的缩紧喘息着,俯身抱高他的屁股,从上至下猛插他的肉洞,撞开贴来的软肉直肏到骚心,把他干得喉头滚动骚水溅溢。男人是侧头仰躺的姿势,此时上下都受着冲撞,唾液不住地从嘴边淌下,脸被呛得发红。女神的阴茎热硬,此刻却心生怜惜。但她才欲退出就被拉得更近。男人咳嗽着,手箍紧女神光裸的腰,自虐般将她完全吞进。少女见他大腿少了一只手的支撑,将男人的腰压得更弯,把他完全压制固定在卧榻上,疯狂地操弄起来。她动得极快,每次都肏到前列腺插进子宫颈,卧榻被她摇动得吱噶作响。男人堵住的嘴呜呜哀叫,被少女双手托起的肉臀夹紧,受冷落的阴茎前端滴出清液。

他被插得发骚,手不禁摸上自己随着操弄在空中高翘着一抖一抖的阴茎。刚触到表面,心头就跳跃着过电般的狂喜。他不由自主地开始随着两人的抽插节奏撸动淌水的肉根。这私自手淫的行为并没有得到少女制止,只是她的坚硬龟头在他湿软的肉壁上撞击得更深更狠。他爽得蜷起脚趾,腰软得快要融化,饱满的屁股摆动抖成肉浪,上耸着追逐女儿的阴茎。他知道这是过激的罪恶,但为何会这般快乐,不仅他的肉体沉沦在快感中,甚至灵魂都跟着震颤起来。女神为避免男人窒息,早从他口腔中撤出,此时正观察着饱满多汁如一颗过熟杏子的男人:他瞳孔缩小,眼白上翻,眼眶里盈满快感的泪水;手指捏紧阴茎,可能是为了避免过快高潮,但前液不受抑制地流出,滴在他的小腹上;屁股里的淫水一波接着一波涌出,身上也沁了层细汗,整个人散发着被肉欲驯服的淫糜甜香。少女并没注意到女神动作,她双颊绯红,心脏在胸腔中剧烈跳动,如揣了只小兔子。男人太会吸了。血液像是全被抽到下腹和阴茎,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几乎不能思考。她泪眼迷蒙,龟头抽搐着将要缴械。她突然想到女神貌似说过男人不能怀孕,下身轻插转为急速摆胯,像是要将自己的一切塞入到男人的身体里,把缩紧裹上的肉壁通通撞开,进得更深,更深,把他完全贯穿肏透。少女发出绵长的娇吟,埋在男人棕褐两腿间的细白腰肢不住颤抖。她将自己的重量全压在男人身上,踩在草地上的脚趾踮起,小腿撑直,像一段初凝的石膏少女柱。她伏在男人肩头喘息,绷紧的身体逐渐松弛,双臂亲昵地贴在他胸膛上,如性爱后力竭的情人。少女手指尚且酥麻着,意欲亲吻掌下抽动的躯体,然而她意识到自己认错了对象,在嘴唇贴上皮肤前尴尬撤离。她直起身,身下的男人双眼失神,手还勒着自己的阴茎。他刚才见少女俯身,害怕将她溅湿,急忙将喷射边缘的硬物掐紧。

佐伊见状,又觉得一阵热意窜起。蛇的不应期太短,她再次兴奋起来。但趁男人昏迷继续肏弄似乎不大合适,况且他还没射精。两根阴茎拔出,男人的两个红肿肉洞被完全射满,大量精液混着此时灌进的空气,一起噗嗤噗嗤地喷出,顺着臀缝流在卧榻上。少女拉开男人遮住阴茎的手,他龟头还充着血,白液正从尿道口滴落。少女修正了说法。没有完全射精。她就着男人的精水用手掌包裹住他的阴茎头部和尿道口,缓慢地摩擦。男人轻哼着,似很受用。她将他新渗的淫液抹匀在龟头上,手指缩紧,揉搓逐渐加快。他的龟头一跳一跳的,又到了喷发边缘。男人呼吸粗重,腰高高挺起,双腿将她的手臂夹紧。但男人饱满的大腿摩擦了一小会就急忙松开。他刚惊慌地撑起上肢,就被一个猛然倾轧过尿道口的碾弄推上顶端,腰剧烈颤抖。少女稍放开对他喷发阴茎的钳制,只是松松得握住柱身。但她没想到,男人泵出的却不是白精,而是透明的尿液。她下意识地将手扳起避免溅自己一身,液柱随即喷射在男人的身躯上。他愣怔着,刚苏醒就被自己的体液飞溅满脸,脸色骤红骤白。虽然他已经被肏尿了一次,这次的液体并不腥臊,而是几乎无色无味,但羞耻感还是卷土重来,几乎要将他掐至窒息。

少女咬唇。她感到歉疚,同时隐秘的快感又让她完全勃起。她也许能让父亲完全碎裂开来。她拉高男人的脚踝,同时干进他还在流精的肉洞。男人抓住滴落着尿液的阴茎,身体随肏弄前后摇晃,摇摇欲坠,像一根将要被自己果实压断的树枝。他思维混沌着,既弄不清女儿到底在想些什么,也搞不明白他自己。随着少女的顶弄,他的肉根竟然再度硬挺,失禁般渗出液滴。少女盯着他再度陷入肉体欢愉的苦闷表情,快意弹动着她的脊椎。她像是旋涡,正围着这艘完全停摆舱身破裂的小船打转,意图将他裹挟着沉底。她阴茎在男人体内叽叽咕咕地搅动,唱着没人能听懂的歌。

“爸爸…爸爸…”她像是要将这十几年缺失的呼唤全部补齐,称谓代替了呻吟在男人耳畔打转。他软绵的双臂张开,抚上了少女颤抖的后背。虽然她是因情欲而发抖。他上身污浊一片,并不愿将女儿搂近,也不指望这迟来的拥抱可作为赎罪的代偿。少女挣脱了这个狼藉的怀抱,但阴茎在他体内变得更硬。他软倒在被自己各色液体泡软的垫子上,像一块吸满水的热涨海绵,湿软内壁稍被搅动就不堪重负地挤出骚水,裹住她绞紧。少女也有些乏力,在他体内舒缓地挺弄着,阴茎摩擦着他灌满粘稠精液的肉穴,抵在他湿滑高热的腔体内,碾压过敏感带。男人微弱地随她的研磨喘息,像是逐渐溺水的人,在意识的不断下沉中失去了声音,只有身体抽动着,显示一丝生命力。

“让我射在你里面,父亲。”少女伏在他身上低语,声音很轻,像是夜晚的第一缕晨曦。

“射吧…”他口齿含糊。少女似乎要补充什么,但男人只见她嘴唇开合,鼻尖泛起红晕,具体却什么也听不清。他双手抚上少女握紧的拳头,宽大的手掌将她完全包住,如父亲真正牵起女儿的手。他的声音飘忽,似已进入梦里:“射吧,佐伊。无论你想射进什么,射在我体内。我会接住你的。”少女露出个羞怯且真切的微笑。她在他脸颊处啄吻一下,那块皮肤发着烧,如同她的唇在其上留下了微不可查的灼痕。

先是两道飞液溅射在肉壁上,和之前的白浊混为一体。随即是滚热的液柱喷射而出,持续击打着脆弱的深处,将他烫得浑身抽搐。少女注视着被摆放为仰卧分娩位的男人。清水般的液体无法控制地从他的雌穴中分股流出,混杂着少许白浊,如生产前破裂的羊水。她心中升腾起完全释放的舒畅感,终于心满意足。

女神接住少女软倒的身体。

“只是睡着了。”她同慌忙坐起的男人解释,勾起一抹促狭的笑,补充道:“她累坏了。”女神引来清水,将少女洗净,裹进华美的长衫里,将她打横抱起,轻柔安放在马车后座上。转来料理狼狈的男人。她本想再次调用神力,男人却抓住她的手,嗓音喑哑像声带遭受了撕裂:“你还没有射在我嘴里。”

“如果射了你可能会被憋死。我亲爱的。”女神眉眼弯弯,“搁置它吧,它早就软了。”

男人还是没有放手,咬紧下唇仰视着她,似在恳求她再度的施暴。这又是某种新一轮的赎罪么?正如佐伊所说,“自觉背上枷锁”。女神手拂过卧榻,将泡湿的皮垫清理干净,贴紧男人坐下。他忙不迭地爬来,欲咬住她整洁的裙。“转过去。”男人的肩颤抖着,软塌下来。如果继续的话,他可能真的会被彻底损坏。但他仍然乖顺地转身,宽阔背脊上满是撞出的淤青,磨损的腰腹红肿,布满指痕。他沉默着,跪在她身前,双膝并起两脚分开,腰向后沉屁股撅起,两掌将被过度使用的后穴撑开。女神笑出了声,他屁眼早被肏成了无法合拢的大张肉洞,蠕动的深红肠壁都看得一清二楚,用手掰住与否根本没什么区别。她紧搂住男人,将这具身体扳成侧坐,把他抱在怀里。女神的脸埋在男人肩头,温热的手指分开他颤抖的腿,吻上伤痕,涤尽污浊,将每一丝微小裂缝都修复如初。男人软在她臂弯中,轻轻喘息。她开始清洗他里面了。她手指在他被精液尿液浸软的雌穴里交叉搅动,液滴顺着她指尖流下消失在草地里,像被太阳蒸发的露珠。她许久没用到治愈方面的神力,难免有些生疏,因此足足花了半刻多钟。她拍拍男人的屁股,示意他起身,却见他脸埋在阴影里,颌下的肩膀跟着微颤。她手心覆上男人的眼睛,轻巧翻身,将腰下躯体摁住,亲吻他发热的眼睑与颤抖的唇,不出意外地尝到一嘴咸涩。男人在吻的熨贴下逐渐平静,并且笨拙地试图回吻。

“停——”她手指按在两人之间将交缠的唇舌分开,轻笑着在男人脸颊上咬了一口,弯下腰捡起之前少女丢在一边的贞操笼。“我们该走了。或者,你想让我抱你?”男人手脚僵硬,半推半就地被女神裹上内衫与外袍,以同样的姿势抱起运送到马车上,同入眠的少女并肩坐着。

女神跨坐在马背上。铁蹄点过星轨,夜风呼啸撩起她的长发。偶然回头,见男人将外袍解下,搭在少女裸露的膝上。她微笑,摆动缰绳。

马车轻悄停在塔前。神子的脑袋骤地从新开的洞边冒出,从她手中接过熟睡的少女。显而易见,他在这里守了一晚上。

“真是少见,你这么有耐心,尹亚。”她深明自己儿子的浪荡性格,见他难得专一,便起了调笑心思。

“我全能的母亲,请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他耐着性子询问,眼睛里悄然迸射愤怒的火花。虽然他因自己前科累累,同少女做过约定不多干涉彼此私事,这时竟是自己先起了嫉妒之心。

“你见过他。”她让他解谜似的,“你也将会认识他的。”神子两颊气鼓的样子让她觉得愈发有趣。但她也乏了,想早些回去休息,便同神子作别。

再回到马车上时,男人已经陷入睡眠。但他眉头紧皱嘴唇发白,睡得并不安稳,似被噩梦纠缠。女神伸手,将男人因冷汗而浸湿的发揉得更乱。他贴紧她的手,呼吸逐渐均匀。

已近黎明,夜驰结束,她踏上返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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