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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宜宁进屋子喝了口茶平復情绪,点头让珍珠继续说。

珍珠才说:「老太太让堂太太帮您管家,您不在的时候,堂太太就见了李管事,准了他提租子的事。李管事对她是千恩万谢的服帖……」

宜宁揉了揉眉心嘆了口气,觉得这些人怎么周围的事就没个消停!这下休息也没有休息,心里那股火气直往外冒:「李管事现在人在哪里?」

珍珠也是知道其中轻重的,忙说道:「奴婢听了觉得不妥,没让李管事走,好说好歹留他在前院喝茶了。」

「去请了护卫过来。」宜宁站起身,面色一片冰冷。「再叫人去请堂婶,还有魏家的诸位管事。」

她不动些真格,这一个个的都当她好欺负不成吗?

她不涨租子自然有她的道理,涨租子眼见着是一时得利。但这灾荒年间谁要是趁火打劫,那简直比平时还恶劣百倍,英国公府根本就经不起这么折腾!且她怎么会不懂那李管事的心思,不就是今年收成少没了油水,想藉着涨租子捞一笔吗?府里正在危急关头,他们却想吸血食肉,任他们胡来才是当她不存在了。

至于郑氏,英国公府的事还用不着别人来插手。

珍珠屈身应喏,不一会儿护卫、丫头和婆子就簇拥着宜宁往前院去了。魏颐刚从外面回来,就看到她冷着一张脸走在迴廊上,周围跟着的护卫无比的恭敬,簇拥得她气势凌人。他皱了皱眉,这是在做什么呢?

他叫了随身跟着的小厮去看看。

前院李管事正在边喝油茶边等,手边檀木上摆着一盘芝麻饼。他把饼揉碎了加进茶里,听到外头通传的声音才站起身。

宜宁走进前厅,径直坐在了最前面的太师椅上,青渠等丫头站到了她的身后。她淡淡道:「李管事,我听说你有事要禀。怎么的,我现在回来了,你究竟有什么事要说?」

李管事心想自己拿到了堂太太的话,哪管她一个尚未及笄的小孩子,拱着手一笑说:「小姐,小的是领了堂太太的话。您对农事不瞭解,便听堂太太的吧。这涨租子的事还是要的,不然这田庄里这么多年拿什么吃饭。您在府里不知道田庄的苦啊……还是堂太太说的有道理些。您该听听她的话才是,我等庄稼把式对她是服气的!」

「李管事既然是来回话的,我看还是要跪着回好。我虽然不知道田庄里有多苦,我只知道这是在英国公府,规矩是不能少的。」宜宁继续道。

李管事听了脸色微变,哪个有头有脸的管事回来回话是要跪的?何况跪国公爷也就罢了,跪她一个庶出的小姐?

他理了理袖子慢悠悠道:「小姐!我服侍英国公府这么多年,就连国公爷在的时候,也没有跪着回话的。」语气虽是恭敬,实则已经不恭敬了,「您这坐着,小的我想跪也跪不下去啊。」

宜宁脸上还带着淡淡的微笑:「怎的这么多话!不跪便罢了。」

李管事心想她不过还小,也是个纸老虎而已,根本没有在意。谁知宜宁就朝外面说:「来人,李管事不跪,给我压他跪下!」

李管事一回头,这才看到几个护院拿着棍子走进来。「李管事,咱们也是听小姐的吩咐,得罪了!」

李管事厉声呵斥,却被一棍子打在了膝盖上,顿时膝盖就是一软,几根棍子又立刻架了上来,把他死死的叉在了地上。他不服气地梗着脖子,跟公鸡一样脸脖子通红,痛得什么都顾不得了:「什么小姐,你不过就是国公爷从外面抱回来的,谁知道是个什么身份!是不是破落户出来的私生种,跟我呈什么威风呢!放开我!」

宜宁抬起茶杯慢悠悠地喝茶,青渠则冷笑一声,走上前抬手就抽了李管事一个耳光:「小姐是你的主子!敢这么跟主子说话!」

青渠那手劲可不是开玩笑的,一巴掌打过去李管事顿时被打翻头去,嘴巴里一股铁腥味儿。李管事只觉得头都在发晕,脸上完全木了。随后他更是暴怒:「你是个什么东西,敢打我!老子在府里做事的时候,你他-妈还不知道在哪里玩儿泥巴!」

要是别的丫头脸皮薄了,自然受不住。青渠可是从田庄里出来的,从小什么泼皮浑话没听过,不紧不慢地撸了袖子,抬手又是重重两耳光打下去:「让你在小姐面前嘴巴不干净!我打你怎么了,敢再多说一个字就扇一耳光,不信试试看!」

李管事只觉得呼吸都带着铁腥味儿,终于不敢再说话。

宜宁放下了茶杯,她说道:「李管事,我且问问你。这田庄是你想加租钱,还是堂太太想加租钱?」

李管事没反应过来,宜宁又笑了笑:「加租钱不过是想吞得更大的好处,别以为我年轻好欺。要是你想加租的,我立刻让护卫把你扔出去,以后再也不能进英国公府一步,你的身家就当是赎身银子了。要是别人说的加租,那你还会去做你的管事,你看如何?」

李管事听得混混沌沌的,当即就反应过来。英国公府小姐这是真厉害的!可不是什么软包子。他看了周围林立的护卫一样,嚥了嚥口水。刚才青渠那几巴掌的痛这才反上来,脸肿得发烫。

英国公府小姐说到做到,若是真把让他净身出户,他怎么办!本来是一个体面的大管事,难道要去码头抗货维持生计吗?

那守在外面的魏颐小厮听了里头的打人的动静,连忙溜回去找魏颐。

魏颐知道母亲今早见李管事之事。魏凌家这么大的产业,锦帛动人心,他看着都觉得不愧是花团锦簇、烈火烹油的世家大族。心里是很愿意看到母亲插手魏家的事的。但母亲这刚见了管事,魏宜宁转眼就把管事给打了,这简直就是在打母亲的脸!他想了想立刻道:「去请母亲过去看看!」

那小厮说:「二爷,小姐已经请了夫人了。我路上就看到夫人过去了。」

魏颐听到许氏已经过去了有点错愕,心想这小姐当真是个不怕事儿大的。他冷笑道:「母亲帮她管家不也是好意,真是蛮横无理。你去跟堂祖母说一声!我倒要看看她是帮理还是帮亲。」

说完自己也朝着前厅过去。

他去的时候看到许氏正站在外面,从各房各处赶来的诸位管事也候在外面。大热天的出着太阳,许氏出来得急,伞都没撑一把。热得满头是汗。护卫却把他们挡在外面,说是:「小姐吩咐了,没跟李管事商量完,不准旁人进去。堂太太稍等片刻,我们小姐问完了话自然会传您的。」

许氏气得手发抖。当她是什么身份了,还要传她见面!

其他管事婆子们垂手立着,见到前厅外面护卫森严,李管事在里面领罚,帮李管事跟小姐作对的堂太太进都进不去,想见小姐还要传话,就知道这家里是谁说了算。这下一个个更加低垂着眼睛,当没看到堂太太来了,可不想惹祸上身。

魏颐这时候也带着几个小厮过来了,看到母亲在外面晒太阳,气得踹了护卫一脚:「你们连堂太太都敢拦,狗东西,还不快让开!」

护卫纹丝不动,似乎听都没有听到他说话。

魏颐更是怒,但看到护卫手里的绣春刀,魏颐又不敢真的跟他动起手来。

宜宁觉得这太阳也晒得差不多。屋里的李管事两颊也是高高肿起,她才道:「怎能让堂婶和堂兄在外面晒太阳,这可不是待客之道。沈练,让他们进来。」她的声音清越平静,只是隐约传出来。

沈练就是拦住他们的护卫头子,听到了宜宁的声音才恭敬地往后让开了。

许氏的丫头拿汗巾给她擦汗,她沉着脸往里走。刚进去就看到被棍子架在地上的李管事,李管事看到她宛如看到了救星,眼睛一亮,十分激动地呜嚥着:「堂太太,您可算是来了啊!」

许氏坐了下来,刚才在外面晒得满肚子火气,此刻冷冷地看着宜宁:「我还不知道,小姐就是这么尊敬长辈的?」

「您这是什么话,我实在是忙着问他,没听到您已经来了。」宜宁只是笑着安慰她,实在不痛不痒,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

许氏口干舌燥,茶也没有人给她上。捏着太师椅的扶手气得说不出话来。

这时候门口才响起了一道声音:「宜宁,你这是在做什么呢?」

魏老太太身子不适,这番是被魏颐给请出来的。芳颂和宋妈妈扶着她,老太太见到外面这么多人径直往里头,被扶着坐下来还在喘气。

宜宁这才走到她面前,屈身行礼:「家里的管事不懂事,宜宁正在教训他,扰了祖母清净了。」

「什么不懂事!」许氏这时候拍着桌子站起来了,冷笑着说,「人家李管事说得句句在理,你不过就是为了落我的面子,才把他打成这样。你个小姑娘懂什么管家,今天还非得让李管事把话说清楚了。你说,她究竟是如何对你的?」

李管事看到了护卫手里的长棍,他想到了青渠的几个巴掌,又想到了小姐说过的话……她要把他赶出府去!立刻对着魏老太太磕头道:「老太太,是堂太太说想涨租钱,才叫小的过去吩咐的!堂太太……您快给小姐和老太太说清楚吧,不关小的的事啊。」

许氏听了简直是瞠目结舌:「你个信口雌黄的东西,这涨租钱分明就是……分明是你说的!你怎能说是我所言!」

李管事又是磕头:「堂太太,实在是您自己说的,您不得不认啊!」

魏老太太有些无奈地看着许氏,这许氏做事情怎么也乱七八糟的。「宜宁,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只见宜宁终于起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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