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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谢景行带着方安成爬上山,四处张望着找秀姐儿的身影,山坡也不大,谢景行想着只要爬到顶上去,一看就能看到,也没必要喊,闷头就往上爬。

谢景行没注意周围,就一个小山坡,也没什么好看的。

快到山顶时,一直东张西望的方安城倒是一眼看到了两个身影,“唉,那不是石头哥吗?”

谢景行跟着看过去,还真是,除了石头哥,另一人就是秀姐儿。

两人之间只隔有一人的空隙,秀姐儿正拿着自己的手帕给石头哥擦汗。

“他他们”方安成也看到了,正欲大声说些什么,谢景行一把捂住他的嘴,将他扯着蹲下身,“你给我闭嘴。”

“呜呜。”

谢景行用地劲儿大,将方安成的嘴和鼻子一齐捂住了,弄得他喘不过气,好不容易才把谢景行的手扯了下去,开始大口喘气。

方安成十二岁,正是对男女之事一知半解的年纪,都这样了,眼睛还没移开,目光炯炯地看向对面两人。

谢景行推了他一把,“别看了,我们快走。”说完就拉着一步三回头的方安成下了山,没有惊动秀姐儿两人。

下山后,看方安成蠢蠢欲动地想要说话,谢景行先开口警告,“把刚才看见的给忘掉,不许给任何人说,你家里人也不能说。”

虽然村里人不重男女大防,可就怕事情被村里人传着传着变了样,影响了秀姐儿的名声,谢景行是做记者的,太清楚传言的威力了。

到时候两人就算成了,村子里也得传些不好的话出来。

见谢景行面上的神情很是严肃,方安成不敢反对,只能委屈道:“好吧,我不说就是了。”

现在谢景行看不得他,将他赶回了家,自己却守在山下,怕又有人像他刚才一样闯上山去,发现些什么。

两人还比较谨慎,没有一起下山,秀姐儿先背着猪草出现在路口,看见谢景行在山下惊讶地问:“景娃,你怎么在这儿?”

“我刚来找你,没找着就在下面等着了。”

不知想到什么,秀姐儿脸上泛起了丝薄红,本就秀丽的脸上更显娇俏,见谢景行脸上带着不自在,显然是刚才看到了什么,不好意思的垂下头,“你你看见了。”

见秀姐儿都问了,谢景行也实话实说,“嗯。”

随后就不知道说什么了,两人一时无话。

“那你先别跟爷爷他们说。”还是秀姐儿先开口打破了沉默,虽然很不好意思,还是没有羞到话都说不出来的地步。

“那你们是什么情况?大舅不是想让你招赘吗?石头哥知道吗?”

“他知道的,也同意入赘,之前我们还担心他阿父不同意,没成想他阿父去世前跟他说,早发现了他的心思,不介意他入赘我们家。”两人没有在干站着,秀姐儿背着猪草,跟着谢景行往前走,边说:“他还在守孝,他阿父去世后,他找对面村子里地主家借了银钱,才把他阿父厚葬了,现在还欠着银子,他想趁这个冬日出门去做活,多挣点钱,先把账还了,到时候再存点银子才好来提亲。”

谢景行才放了心,只要不是不想负责就行。

突然想到之前那两竹篮山莓,冷不丁地出声问:“那竹篮山莓好吃吗?”

“好吃。”秀姐儿反射性地答了话,回答后才反应过来谢景行问这话的意思,刚刚消下去的红色猛地又浮在了两颊上。

谢景行面无表情,看来在他毫无察觉的时候,他居然还充当了一回鸿雁传书中的雁,他这业务范围还真广。

第025章

接下来的几日,除了会时不时担心还在山里的谢定安,倒是过得一帆风顺。

值得一提的是,从那日抓完鱼之后,村子里不少婶子、媳妇会来谢家找周宁说话,陪着他一起做针线活,人多了不止周宁变得话多了些,谢锦君和谢若都显得活泼了。

谢景行看在眼里,心里也开心,一直将家里两个水壶的水备得满满的,方便有人口渴时可以直接喝。

周宁毕竟有许多话是不能对自己说的,对着朋友总是能吐吐心事。

夜色已深,谢景行还坐在院子里,防着谢定安这个时候赶回家,到时候进不了门,晚上入睡后,谢景行是将院子门卡的很死的,毕竟房子里一弱三小,再怎么小心也不为过。

周广德和周忠义之前有提过说晚上来陪着他,谢景行拒绝了,从搬来周家村,劳烦他们家的事儿可不少。

再说,他家离周广德家也近,有什么事儿喊一声就能听到,没必要让别人来自家守着。

入夏之后就未曾下雨,每日都是大太阳,晚间的月亮也如往常般照射着芸芸人间,谢景行抬头看了看挂在半空的月亮,今日已是六月二十几了,月亮也不再是满月型,缺了大半个角。

看样子,今日谢定安也不会回家了,上山都已经三天了,走之前说了这次会在山上待的久些,但也没说个具体时间,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景娃,把院子关上去睡觉吧,别等了。”周宁的声音从房里传出来,他也担心谢定安,但总不能委屈着谢景行,让他一直守在院子里。

时辰也晚了,确实也不适合再守着,谢景行从里面将院门扣上,又将一横杆搭在了两边的卡扣上,才回了房。

与白日相比,山里的夜间倒是凉爽,倒在床上,谢景行很快便沉入梦乡。

心里有所牵挂,到底不如谢定安在家时睡得那般熟,院门传来响动时,尽管声音不大,谢景行也被惊醒了。

慌忙披上外衫,谢景行没工夫点亮油灯,月光从窗子照了进来,借着月光,谢景行踩着月色脚步匆匆跑出了房间,到院子后,院门被叩响的声音变得更加清楚,“阿父?”

“是我。”谢定安应承,他本准备在山上再多待几天,没成想这次运气好,先是采摘到了难得上了年头的何首乌,又接二连三找到些其他药材,今个下午更是捕到了一只难得的猎物,他也不贪心,收拾好后,连夜下了山。

谢景行听见真是谢定安回来了,赶忙开了院门,迎着他进来,看他背上手头都有东西,伸手想要去接。

谢定安侧身避过,“你关院门,我自己来就成。”他在山上待这几天,虽然有时遇到水,也会用水擦擦身,到底还是比不得在家里,身上都有味儿了。

谢景行去关好了院门,回来就看谢定安已将东西放好了,手里正抓着一只不停挣动的猎物,院子里月色好,他一眼便看清是只白狐。

谢景行凑近后仔细看了看,惊奇地道:“真是只白狐。”这还是他两辈子头一次看见活生生的白狐。

屋外的动静也惊动了周宁,“相公,你回来了?还顺利吗?”

谢定安走近窗户,低声说:“很顺利,弄到了不少东西,你快睡吧,我收拾好了再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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