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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节

 

全通海又是一掌拍在城墙上,满脸激动,“对,对,射他娘的。”

屿哥儿听得此言,抿起唇,接过袁松云默默递过来的又一支箭矢搭在手指上,箭尖指向骑在马上,正闪身腾挪的拉格泰,箭尖缓慢游移,就在拉格泰正要将刀横劈向赵一舟时,屿哥儿勾住箭尾的手指一双,箭矢如闪电般飞出。

赵一舟已经是在艰难抵挡了,眼看着这一刀再也挡不住,正准备以伤搏伤之际,却见拉格泰猛地向后一晃身,他定睛一看,才发现一道箭矢正插在拉格泰的胸膛上。

痛打落水狗,虽不知这只箭矢是如何射过来的,也必须抓住机会,将刀挥出,不过拉格泰到底是戎人的勇士,他艰难抬手挡住赵一舟的长刀,以手臂被砍伤的代价,挡住了这致命一击,然后一夹马腹,便迅速朝着西戎军逃回去了。

赵一舟哪里能容他就这般离开,打马追过去,可追了没几步,迎面射来一道箭矢,他匆忙闪过,等再欲追时,已被拉格泰甩下颇长一段距离,若要再追过去,就进入了西戎军的攻击范围内,他只得勒住马,转身欲回金匾城。

他在下方不容易看见西戎军后方弓箭手的行动,可屿哥儿居高临下,却将那边人的动静全部收进眼底。

一支又一支箭射出,在藏在西戎军中的弓箭手想要射箭攻击赵一舟时,屿哥儿每每都能抢在他们出箭之前,先将箭射过去,如此才能让赵一舟顺利靠近金匾城。

全通海和李大壮的嘴越张越大,时不时惊讶地看两眼屿哥儿,他们这不是在做梦吧!怎么会有人的箭法如此之精妙?一箭一个,箭箭不落空。

赵一舟骑着马跑进了城门,城门在他身后快速合上,等他跳下马时,一声声的欢呼声在身边响起。

下面兵士欢呼也就算了,可他居然还听到城墙之上传来的欢呼声,而且是隔一阵时间响起一声,很有规律。

赵一舟有些好奇,将马扔给身旁的兵士,不顾身体疲惫和身上的大小伤口,大步跑到了城墙之上,然后就看到袁松云正兴致勃勃地抱着一个剑囊,将箭矢一支又一支递给屿哥儿,而屿哥儿则严肃着脸看向西戎军那方,将箭矢射出,而每当箭落,城墙上就爆发出猛烈的欢呼声。

西戎军弓箭手这时正在攻击城墙之上站着的屿哥儿几人,此次计划落空全部是因为屿哥儿,西戎军左将恨得咬牙切齿,“快给我射死城墙上那几个大炎人。”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对面不过只一人,而他这边的弓箭手却一个又一个倒下,他怒火攻心,一把扯过身旁的副将,恨声道:“却将干木拉叫来。”

干木拉乃是西戎军右将,也是整个西戎军中箭法最好之人,此次偷袭计划便是他提议的,这些弓箭手也全是由他安排,而他此时正陪在二王子身边,正等着他们的喜讯呢,可没想到等来的却是身负重伤的拉格泰。

阿那日伤得确实并不重,此时还能安坐在军帐的凳子上,拉格泰被抬进军帐时,阿那日方才还平静的脸上登时脸色巨变,还没来得及问原因,便亟亟让军医来为拉格泰治伤,兵荒马乱间,左将派来找干木拉的人也到了。

阿那日将大刀提在手里,不再言语,大步走出军帐,跨上马,与干木拉一起匆匆来到了城门下。

屿哥儿见阿那日复又现身,微眯了眯眼,今日阿那日一直不曾出现,还以为是赵一舟看错了,阿那日可能被郑国公那一刀伤得不轻,可现在分明是行动自如的模样,心急速跳动了两下,心里涌起一丝不祥的预感,他来不及多想,就顺从了自己心中的直觉,“全将军,召集兵士迎战。”

就连这里年龄最大的徐参将也忍不住一愣,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牧渐鸿,“今日的一切都是西戎军的计谋,先以拉格泰为饵,诱使我们派人迎战,试探郑国公和全将军今日是否还能出战,再派人偷袭,意图使金匾城失去一员大将,现在该就是要攻城了。”

一环扣一环,难怪守边城能那么快陷落,就算有内应,阿那日本身的智谋也在其中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

屿哥儿先前心中只是有着隐隐的猜测,却并不明晰,此时听牧渐鸿此言,才猛地一点头,跟着豁然开朗。

全通海和许参将脸色一变,刚才被屿哥儿的箭法惊住的心神霎时收敛,一声声地命令喊出,两人对视一眼,全通海身负重伤,此时若是勉强迎战,怕是力有不逮,徐参将将手上配刀握紧,对着屿哥儿一叩身,道:“小公子,末将定当以命护得金匾城周全。”

赵一舟才勉强平复剧烈的喘息,屿哥儿就已经转身看向他,“赵统领,你领着亲兵,从后辅佐徐将军。”

见赵一舟眼神中有些犹豫之色,屿哥儿沉下脸,“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今日必须得守住金匾城。”

他回首指向金匾城城内,“那里有数万百姓,若是金匾城城破,西戎人马蹄、屠刀之下,所有人都会殒命于此。”

赵一舟脸上犹豫尽退,大声应道:“遵命。”

全通海也没有置身事外,更不可能弃金匾城于不顾,他招来牧家军一位将士,一道道命令从他口中发出。

倾刻间整个金匾城所有军士间气氛尽皆肃穆起来,不过并不同于阿那日所计划的那般,有赵一舟方才将拉格泰击退,还有屿哥儿犹如神来一笔的箭法,他们虽然是被迫应战,却是士气昂然,不见一丝低迷之气。

祝世维站在屿哥儿身后,一直欣慰地看着他,等到所有人行动起来后,祝世维才走到屿哥儿身边,说道:“屿哥儿,我们先回将军府吧。”

袁松云也跟着劝道:“有全将军、徐参将和赵统领在,小公子不用忧心,先随我回去将军府。”

离开京城时,泰安帝和长公主对他们的吩咐还回响在耳边,若是让小公子伤了,等他们回去肯定得受罚。

袁松云本是孤儿,是被长公主收养训练后,才有进入皇帝亲军的造化,对长公主一向敬畏有加,屿哥儿是长公主的小哥儿,就算不用惩罚,他也会用命护屿哥儿的安全。

上一次已经让安庭轩以身涉险了,以至于现在都再未见到安庭轩的踪影,这一次绝对要将屿哥儿看顾好。

屿哥儿握住祝世维的双手,说道:“祝爷爷,我知你们都是担心我,可现在郑国公爷爷还起不了身,我不能让这些兵士们为守卫金匾城而抛头颅洒热血时,自己却龟缩在后方,我身为皇室子,就算不能亲自上场杀敌,也得站在这里。”

袁松云急切道:“可是……”

屿哥儿仰手打断他的话,“没有可是。”

祝世维眼中有着深深的忧虑,叹息道:“我答应了景行要保护好你的,还要多劝着你,可现在看来你已打定主意,我便在此陪着你吧。”

屿哥儿却不愿他呆在这里,刀箭无眼,这么多年相处下来,祝世维在屿哥儿的心中也早已被他当做家人看待,“我得劳烦祝爷爷一件事,郑国公爷爷还在将军府中昏睡,不知其他人会不会去扰了他,你帮着我将其他人拦下来,不然郑国公爷爷得知此时战况,定然会不顾身体来此督战的,今日军医的话,祝爷爷也听见了,若真是如此,郑国公的身体就是神医在世也回天乏术。”

祝世维张了张嘴,被屿哥儿推着往城墙下走去了。

身边的兵士们搬来了一箱箱滚石和箭矢,此时金匾城的家家户户也是喧闹声阵阵,家家拿出家里能用的着的物事送来城墙处,尤其是一口口的大铁锅,就在城墙下,不少居民连口水都顾不上喝,就用砖搭起了一口口矮灶,搭上铁锅开始烧滚油,油不够,水也被烧得滚烫。

尤其是守边城的百姓们,他们是经过与西戎军一战的,几乎所有人都有亲人死在了西戎军的屠刀之下,望着城外的眼神几乎像是要穿透城墙,将西戎军一个个射死在目光下。

整个金匾城仿佛在顷刻间活了过来,而屿哥儿这时却走到了牧渐鸿身边,拍了拍他的肩,“你一个孩子现在站在这里也是无用,要不我喊人将你送回去。”

牧渐鸿摇摇头,倔强道:“不,我得在这里看着。”

屿哥儿的眼神投注在牧渐鸿坚定的脸上,知道他心意已决,已是打定了主意,就如自己方才无论如何也不愿回到后方被保护起来一样。

屿哥儿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不愧是牧大将军的孩子,留下来可以,不过你自己多加注意安全,我可腾不出功夫来保护你。”

牧渐鸿小小年纪,许是突逢家中巨变,看着却很是沉稳,明明看着比双胞胎也大不了多少,却完全没有双胞胎身上那股淘气的小孩性,一直站在木箱上,八风不动地道:“放心,不会让你们操心的。”

嘴里说着话,心里却有一点异样,明明屿哥儿也还未成年,还是个小哥儿,看着脸上也带着些稚气,对他说话却跟个大人一样。

屿哥儿道:“那就好。”

说完就转眼看向城下西戎军,可才转过头,一道亮光就划过他的眼前,屿哥儿的双眼猛地瞪大,却由不得多想,眼看着箭尖直直飞向牧渐鸿。

两人都没有战场经验,没有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本事,方才只注意着说话,完全忽视了城下西戎军的动静,屿哥儿根本来不及出声警告,只仓促用手猛地将牧渐鸿往后一推,牧渐鸿猝不及防就从木箱上跌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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