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乖乖
苏千凉：【不可以！】
沈清：【不是给我的信吗？】
苏千凉：【是曾经想给你的信。】
苏千凉：【过了时限，该作废了。】
一如原主的暗恋, 在感情最浓烈的时候没有勇气说出口, 失去了最佳的机会。
随着时间的流逝, 那份最初的暗恋渐渐淡去忘却, 只剩那封没送出的信记载着少女青春时期的爱恋萌动。
沈清收到过太多类似的信, 不用打开，他就知道那个粉红色的信封里写的是什么内容。
但是这一封……过了时限该作废的单单指信, 还是一语双关包括她对他的感情？
沈清：【听你的，我把信放回去。】
苏千凉：【谢谢。】
沈清：【我不是故意翻你书桌的，前两天刚从英国回来，家里空空荡荡的, 想来你这借几本书打发时间，外婆让我自己拿，我看到书上面积了不少灰尘, 一打扫就把整个房间打扫了一遍。】
苏千凉：【这两天是你在陪外婆？谢谢。】
沈清：【不用这么客气，外婆对我很好，照顾她是应该的。】
沈清：【外婆拉着我说了不少你的事, 节目也是她拉着我看的，多年不见，乖乖变得我快认不出来了。】
原主的记忆里, 沈清这个人总是在笑, 好似没什么能够让他烦恼哭泣，原主看喜欢的人自带滤镜，觉得他哪哪都好, 苏上尉并不。
她有个死对头，日常微笑，说话笑，揍人笑，阴人笑，见血还是笑，笑得所有人看到他就害怕。
苏上尉倒是不怕，就是看着伤眼，每次看他笑就忍不住一拳头给他打成熊猫眼。
苏千凉：【女大十八变，正常。】
沈清：【什么时候有空我们见个面吧，有好多话想对你说。】
苏千凉：【再看。】
苏千凉：【最近忙。】
她说的是事实，拍完《荒岛一月》不是结束，而是另外两部剧的开始，所以接下去的时期会很忙，非常忙。
至于这话落入沈清耳中是真话还是假话，那就不是她能控制的了。
沈清眸色沉沉，面上笑意清淡，发了段语音。
苏千凉没打算点开，直接把语音转换成了文字，然而识别度不高错别字多得看不懂，还是得点开语音听。
沈清：“乖乖，我这次回来后就不打算再回英国了，下旬去s大任教，到时我们在同一个城市方便许多，我会有很多时间等你，抽出空来。”
……别的不说，声音是真好听。
苏上尉木着脸又点了一下，沈清的声音用咖啡来比喻，就是泡沫很多口感绵甜的焦糖玛奇朵，很受女生喜欢。
正听着，沈清又发来一段语音，苏千凉想也不想就点开。
沈清：“乖乖，我们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那么多年的交情，你以前总喊我沈清哥哥的，怎么现在连见我一面都不愿意了呢？”
苏千凉：“……”只是沉迷声音暂时没有回复而已，要不要想那么多？
她点开对话框，回复道：【没有不愿意。】
沈清：【那我等你忙完这阵。】
苏千凉：【好。】
回顾前面的聊天记录，苏千凉很有问问沈清大学专业的冲动。
这人别是修什么心理学厚黑学去了吧？
出来的时间有点长，苏千凉进屋就发现童云清穿着浴袍，头发半干地窝在沙发里玩连连看，赶紧放下手机，带上浴袍去浴室洗澡。
她进去没一会儿，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叮”的一声，童云清下意识地瞟了一眼，惊得从沙发上跑下来，死死地盯着屏幕。
苏千凉的微信没有特别设置过，只要对方有消息过来，必定是在屏幕顶部滚动。童云清看着那条不长的消息滚完顶部，嘴唇微张，内心震动。
沈清：【乖乖，今晚我先拿一本秦史，过两天看完直接放回你的书架。早点休息，晚安好梦。】
乖乖？
在句首的“乖乖”怎么瞧怎么像昵称啊，可是什么人会称呼儿媳妇乖乖呢？
沈清这名字可男可女，啊啊啊，到底是谁啊？！
童云清的心头仿佛被一万只金毛爪挠着，挠心挠肺的，直觉今晚要是得不到结果会失眠。
偷窥别人手机聊天信息实在太卑鄙了，虽说是下意识地瞥了眼看到的内容，不是故意偷看，但消息来源不正是铁定的事实无法改变。
犹疑期间，浴室的水声停了。
童云清坐回沙发，有一搭没一搭地玩着必输的连连看，随时注意着浴室的方向。
她看到苏千凉穿着半开的浴袍走出来，倒了杯水喝，随手拿起手机，而后……惊讶地挑眉？
为什么是惊讶？
童云清的脑洞飞速地转着，会不会是那个沈清……
微信语音通话的铃声惊醒童云清脱缰的思绪，抬头就见苏千凉又去了阳台，她暗搓搓地跟了上去。
“乖乖，看到我发给你的照片了吗？你的书里有蟑螂标本。”
“……”这锅苏上尉坚决不替原主背，“不是我夹死的！”
沈清的笑声很愉悦，“行，是我夹死的。这本脏了，我明天再去买一本新的给你吧，旧的就留在我这好了。”
“你刚回国还是倒时差吧，一本许久没看的书，等我想看了再买本新的也可以。”
“没事。”那头传来清脆的书页翻页的声音，“明天陪外婆检查身体，回来的路上路过书店和外婆一起进去逛逛，你知道的，外婆喜欢书也喜欢书店。”
这些本应该是苏上尉替原主做的，被沈清做了就有种欠他的感觉。
“谢谢，等我回来请你吃饭。外婆的体检结果还请发我一份，不论是好是坏，别有隐瞒，别听外婆的。”
“是是是，我都听你的。”沈清的语气很无奈，“很晚了，你早点睡吧，晚安。”
“晚安。”
挂了电话，阳台安静下来后寂静得可怕，苏千凉很有给顾湛打电话的冲动。
兴许是今晚接触原主的家人朋友多了，不得不扮演原主，竟让她有了倾诉的欲望。
从她来到这个世界后，一直陪在她身边的顾湛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但……不行。
苏上尉深吸一口气，再吐出的时候，心情恢复平静。
房间里，童云清侧躺在床上，面色复杂至极，捏着手机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儿子。
偷听不好，她听了一句实在忍受不了那种罪恶感跑了回来，但仅有的那句“不是我夹死的”是啥意思哦？
什么死了，还是夹死的方式？儿媳妇和x道有关系吗？
脑洞开错地方的童云清一个晚上没睡好觉，一会儿梦到苏千凉扛着火箭筒和人深海码头火拼，一会儿梦到苏千凉狰狞地要用大腿夹死她，噩梦连连。
第二天预定的计划是婆媳俩继续血拼，童云清的状态不佳，拼了一条街就哈欠连天，不得不叫司机来接。
司机没来，来的是顾修杰和顾湛。
童云清赶走副驾驶座的顾湛，自己坐了上去，上去就放倒座椅，逼得后座的顾湛和苏千凉挤在小小的位置上。
顾湛表面无奈，内心十足欢喜，紧紧地贴着一天又五个小时十六分钟不见的媳妇。
“累不累？”
苏上尉不怕熬夜蹲点，不怕连夜行军，却对不停拍拍拍和买买买有了心理阴影。
“有点。”
“靠我睡一会儿，到了我喊你。”顾湛往椅背上靠，压着苏千凉靠在他身上，苏千凉找了个舒服点的姿势闭上了眼。
不知过去多久，“叮”的一声。
苏千凉还记挂着外婆体检报告的事，眯着眼摸出手机解锁，果然是沈清发来的。
沈清：【[图][图]】
沈清：【不要担心，外婆身体健康，就是血压有点高，是年纪大的人通常会有的病，平时多注意一点就好了。】
苏千凉：【没其他事我就放心了，谢谢。】
沈清：【乖乖别那么客气，你的外婆就是我的外婆。】
苏千凉：【真的谢谢。】
沈清：【想感谢我，就下次请我吃饭。】
苏千凉：【好。】
沈清：【今天能拿到的体检报告全发给你看了，还有几项要过两天才能拿到，到时候我再发给你。】
苏千凉：【好。】
顾湛不想看的，就算是结过婚的夫妻还是得有自己的隐私空间，不能百分百透明与共享。
可媳妇和人聊天的时间太长了，长到他控制不住地分出注意力过去，一眼就看到两个字：乖乖。
放在句首的“乖乖”怎么瞧怎么像昵称，顾湛想不到其他的可能，酸了。
他还停留在叫妻子媳妇儿的阶段，自认足够亲密亲切，居然有个不知道是男是女的人喊他媳妇儿乖乖，不可忍！
忍不了，在车上也得忍。
童云清在睡觉，为了让她好好睡觉不被打扰，顾修杰已经把轿车开出了小电炉的速度，哪能容许他在车里肆意说话？
顾湛捏紧拳头，指甲嵌入掌心的疼痛感不断地提醒他。
苏千凉回完消息再度躺在他胸膛上休憩，闻着媳妇儿身上淡淡的玫瑰香，昨晚媳妇和妈一起住情侣套房睡一张大床的情景印入脑海……酸，特别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