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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是善是恶

 

秦争被脸上轻轻的触感惊扰,反射性地将手放在了脸上,微微皱起了眉头。

与洁身自好的安家兄弟不同,秦争和江训都曾找过性格不同的炮友。但与江训被初恋抛弃的自暴自弃又不同,秦争的情人来自喜好,存在的目的是满足秦争的施虐心,故而秦争早就习惯了被情人讨好,不曾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的身边会出现一个“异类”。

作为一个异类,石跃与秦争过去交往的情人不同。像是随了自身的名字,石跃完全就是冷硬的石子,平日里不止不屑在床上迎合秦争,还不愿与秦争交流。

有着这件事打底,石跃会讨好谁便是很难得的事。如果现在在这里看到这一幕的人是江训或安知,他们一定会为此感到惊讶。可秦争不是他们,施虐心很重的人从不看重他人,过于刻意的讨好在他眼中只是邀请他用力践踏的信号。因此他能做到毫无慈悲地回看石跃,也有资格看不起江训和安知最近的“仁慈”。

话到这里,就不得不提他的两个好友最近头脑都不清醒。

对此,秦争十分不屑,他心说只有蠢货才会在放松下半身的时候将性与脑子放在一起,分不清自己的主导地位,而且他和曾经迷恋过石跃的江训不同,在他看来狮子去同情羚羊本就是笑话,故而他经常在其他人不在的时候叼起石跃,由着心思使劲蹂躏。

而石跃沉默地忍受了许久,终于在今日向秦争示弱,可秦争看不上这蜻蜓点水似的触碰,便嘲讽地勾起嘴角,想要讥笑对方如同孩子一样的做派。但不知为何,在对上石跃那张有些紧张的脸和那双警惕性过重的眼睛时,秦争只是扯了一下嘴角,没有说出其他。

……很奇怪。

秦争闭上眼睛,不能否认这不值钱的吻落在他的脸颊就像是落了什么脏东西,让他浑身不自在。

想到这里,秦争忍不住动了一下脖子,状似无意地歪着头,将被亲过的脸贴向那一侧的肩膀,故意当着石跃的面擦了一下。然而擦过没多久,他又发现布料磨蹭脸颊的粗糙感完全没有压住对方轻柔地亲吻,便转身去取自己放在另一个房间中的器具,打算以此静心。

石跃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见他走了,就板着一张死人脸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这么擦了一下,石跃又觉得不够,转而趴在沙发一侧去找刚才被弄掉、意外踢到茶几底下的酒精湿巾。

片刻后,拿着草莓的安知一进入这个房间,就看到了石跃趴在沙发一旁的画面。

几乎没有犹豫,安知直接放下了手中的草莓,平静地拿起了一旁的水果刀,按住石跃的屁股,小心地划开了包裹着浑圆臀部的布料——还是很下流地从中间划去。等到石跃拿住酒精湿巾的时候,安知已经用大手掰开了他的臀肉,将大拇指埋进去一截。

没过多久,解开裤带的咔哒声在石跃身后响起。声音响起不到五秒,火热的性器便顶住了石跃的后穴,慢慢地插了进去。

在对方插入的同一时间,石跃撅着屁股抽出了纸巾,又把嘴巴擦了一次,好好地消了一遍毒。

十分钟后,纸巾从石跃手中滑落,他忍不住发出难耐的呻吟,掐了一下自己发痒的奶头。这时在他后穴里进进出出的性器正在肆意改变他肠道之前的状态,白皙的胯部紧贴着他麦色的屁股,发出啪啪的声响。

不可避免,石跃的脸红了起来,开始无意识地随着对方的刺入扭着腰。而安知插了他的屁股没多久,江训就回来了。

回到家的江训发现安知趴在石跃身上,龟头压着有一圈浅红润色的穴口,轻松地挤入,在石跃的屁股里进进出出,激出石跃嘴里一连串放荡的呻吟,脸色不是很好看。

与初次被强奸的痛苦不同,石跃最近被他们肏熟了,已经能够在多人性爱中获得乐趣。

看到这里江训压下不悦,本着不能吃亏的心思,来到了石跃的身前。

石跃察觉到前方有人出现,甚至懒得去看来的人是谁,直接仰起头吸住对方送过来的性器,灵活的舌头先是围着对方敏感的系带走上一圈,又用舌尖抵住流出点点液体的马眼,然后牙齿轻轻地碰了碰像在散发热气的顶端,之后再收起舌头,一下子将那性器整根吞进嘴里,让对方的龟头感受到被喉咙挤压包裹的快感,又在干呕之前吐出来。

如此重复了一阵子,江训的大手按住了石跃的脸,将带着唾液的性器从石跃的口中抽出,一下子射在了石跃的头顶和脸上。

石跃就像是乖顺的狗,眯起眼睛,面覆薄红,以冷漠的眼神淫荡的表情接受了对方的精液。

与此同时,两只手按住石跃臀部使劲往里钻的安知有了射精的迹象。石跃为了赶快结束,在对方再次顶进来的时候收紧后穴,快速收肛五次。没过多久,他便感受到喷在自己肉壁上的精液,用力含住对方的穴口因对方终于吐了精改而放松了一些,并随着对方的抽出放出了一大团的精液。

手中拿着黑色箱子的秦争冷漠地看着这一幕。

不知何时出现的人靠在门侧,望着石跃上身裹着他的衬衫,下身穿着只露臀缝的裤子,由着男人扶着鸡巴在他腿间得趣的样子,不合时宜地想起了方才石跃亲自己的表情。随后他感受到脸有些烧热,就去浴室洗了一把脸,等他再出来的时候,江训和安知已经换了位置,现在在石跃身上拱个不停的人变成了江训,玩嘴巴的变成了安知。

也是。

秦争无所谓地想,他们性欲旺盛,从不会一次就结束,如果不是石跃身强体壮,石跃早就被他们玩死了,只是……秦争凝视着石跃身上被安知扯坏的衬衫,不能否认一种微妙的感觉逐渐在心中蔓延开来。

他心说那衣服是他的,即便要弄坏,也得由他弄坏。而后,抱着被人抢先弄坏衣服的不快,他挤到了他们的身边,将手指放在了石跃含着江训鸡巴的后穴上。

那小小的穴口被江训撑开已是很勉强,如今又被他触碰,立刻可怜地收缩一下。他瞄到这一幕,只当没看到,转而将食指慢慢挤进石跃红肿的穴。

察觉到他要做什么,石跃紧张地咬住了后方的江训,江训吸了一口气,一下子弯了腰,缓了两秒才克制住泄出的冲动,按住秦争的手说:“一个一个玩,别玩坏了。”

秦争不近人情地笑了笑,慢声道:“怎么,之前轮奸他的时候不怕玩坏了,现在倒怕玩坏了?”

“阿训。”他尖锐又刻薄,“现在到底是他不想被玩坏,还是你怕他被玩坏?”

他一向聪明敏锐,若是要斗,江训的嘴是斗不赢他的。

安知明白这点,低下头观察脸朝下方不言不语的石跃,几经犹豫终是用左手拖着石跃的下巴,逼迫石跃抬起头。

石跃紧咬下唇,脸上难得出现了之前没向他们屈服时的倔强。期间安知没有问石跃为何不求饶,自知安绪的事结束后劝不了秦争的他伸出手将石跃的头抱住。

这个时候秦争扶着自己的东西有意挤入,想以此排解刚才的不舒服。但出乎意料的是,他刚刚把龟头塞进去,还未从那紧到有些痛的穴中体会到什么乐趣,江训便黑着脸在石跃颤抖身体后抽了出去。

玩得一向狠的秦争看不起江训的做派,就顺势扶着自己的鸡巴插进石跃的后穴。不过等他弄了石跃有段时间,他被肉欲占满的脑子里忽然多出了一件与肉欲无关的事情,为此埋在石跃穴里的东西不再抽出,而是心事重重地想着之前他要给石跃穿乳钉,石跃不想,就亲了亲他的脸颊,而他方才要和江训双龙,石跃又怕又排斥,却没有转过头示弱,这是为什么?

情事结束,安知一如既往地抱着石跃去浴室洗漱,脑袋里仍旧乱糟糟的秦争双手抱怀,望着从刚才起就不理自己的发小,嗤笑道:“你臭着个死人脸给谁看?难不成你想要一个平日里玩性虐待的人为双龙而感到愧疚吗?”

江训意识到了秦争的嗜好,改而说:“双龙我不管,但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法别用他身上,我睡不好那样的身体。”

这话太天真了,秦争被他逗得不知如何是好,便说:“江训,你和我们轮奸他的时候怎么没觉得不好?现在穿上衣服了,倒是想装人了,也不看看你现在做的事与人沾不沾边。怎么,你是因为与他做了一段时间的爱,忽然又想起了那段暗恋人家的日子,便要捡起你那不值钱的真情了?”

闻言江训脸色铁青。

秦争却不依不饶,还在说:“如果是这样,我劝你省省吧,安知不是好招惹的,我是你们管不住的,你也是不听我们劝的。说句难听的话,我们三个人谁也不服谁,最应该恪守的底线就是各玩各的,毕竟我们这个组要是散了,你大哥肯定会行动,到时我们谁都见不到石跃。”

说罢,他似乎也不想与江训再起冲突,就站起身走到了浴室,与安知说:“今天换个班,外面有个头脑不清醒的傻子,我不想废话了。”

安知即便不听都知道他们之间为什么起冲突,所以没有拒绝。

等安知走后,秦争来到石跃的身边,坐在浴缸的边沿上,完全不像安知那么帮石跃清洗,只以那双含情带魅的眼睛扫视石跃,不免刻薄道:“之前既然能为不戴钉求我,刚才怎么不求了?”

石跃低着头,起初没有说话,直到秦争等得不耐烦了,他才哑着声音说了一句——

“方才只有我们,所以我亲你。”

“后来他们都来了,我就不想当着他们的面亲你了。”

石跃心里不免冷淡的想着,如果被江训和安知看到他亲秦争,结局就是他也要亲江训和安知。和做爱不同,他宁可吃鸡巴也不想亲这几人,为此能不亲就不亲。

可不知是误会了什么,秦争在听到这话的时候瞪圆了眼睛,颇为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察觉到他回看过来,秦争又别扭地抢先转过头去,避开了四目相对的场景。

片刻后,秦争稳了稳神,看似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哦,无所谓的事,反正你那个幼稚的亲吻也寡淡得要命,他们看不看又能怎么样。”话音落下,之前还端着架子的秦争将手放在了石跃的后背上,轻轻地揉了几下石跃疲惫的身体。

等到了晚上,秦争又像是犯了病,忽然爬到了石跃的床上,故意用手按住躺在石跃身侧的江训。紧接着他一边下狠手按压好友的肋骨,一边亲了一下石跃的脸,勾起嘴角,在江训挥拳反击的前一刻说:“蠢东西,亲人不用挑时间的。”

石跃默不作声地看着江训暴躁地从床上翻身坐起,一拳头挥了过去,面不改色地转了个身,望着睁开眼睛无声凝视着他的安知,想了想,将头贴向了安知的怀里。

安知垂下眼帘,注视着石跃的发顶,发现对方正以柔软的脸颊蹭着他的胸膛,就抬起手将对方抱进怀里。

石跃把安知当抹布,在对方衣服上蹭掉了秦争的吻,懒洋洋地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早,赤裸着上身的秦争摸了摸脸上被江训打出来的伤痕,再次望向了自己放在角落里的箱子。

箱子里面装着秦争的一些玩具。

其实与两个好友不同,秦争一点也不喜欢正常的性爱。如果不虐待人,他就会觉得性爱差了点意思。但不知缘由,他对着那箱子,到现在也不愿意整理为什么他能与石跃平凡做爱到现在。而他不愿深思,便念着过去自己的玩法,决定在今日满足一下自己的施虐心。

正好江训和安知都不在,他怎么做也不会有人阻止。

就在这时,一旁盯着鱼缸看个没完的石跃猛地转过头,目光闪烁,似乎是察觉到了危险将至,抢先在秦争走过来动手前将手臂抬起,环抱住秦争的脖子,笨拙地吻上了秦争的下巴。

说来可悲,因为被霸凌的过去,石跃对危险很敏锐,也懂得什么时候做什么样子才能好过一些。

秦争胡子刮得很干净,吻上去不算难受。

而贴着秦争下巴啄了几下的人就像是脑袋空空的小狗,示好的手段虽然不高明,但蠢笨的程度能算得上讨喜。

从没被人这么亲过,秦争勾起嘴角,有些嘲讽地想石跃这个亲吻多少有些刻意,而他不是江训那个蠢货,只看重自己喜好的人不可能去向任何人妥协,为此他冷淡地推开了石跃,拒绝了对方无声地劝导,转身拿起了地上的箱子。只是再转过头的时候,他望着石跃忧郁的样子,不难看出对方害怕,便啧了一声,将目光放在窗外上,散漫地想着——今天阴天,天气不好,闹得他状态不佳,也没什么虐待人的心思。

等到第二天的时候,他坐在黑箱子上,懒散地对着落地窗外的一片阳光,无所谓地想——今天晴天,太阳毒辣,他没什么出汗的念头,虐人的事不急在今日也没有问题。

接着一拖二,二拖三,日子一天天这样过着,放在房间里的箱子却落了灰,根本没人捡起。在这段时间里,始终沉迷与江训安知分肉的他不明白从什么时候起,正常性爱对他有了吸引,就坐在一侧低头不语。片刻后,瞧见江训拿着草莓回来放在石跃的面前,他厌弃地撩起眼皮,心说有病。

知道石跃喜欢草莓,在霸凌途中还给人投喂草莓的男人纯粹是有大病。

他如此骂着,可在第二天的时候,他也如同他口中的那个病人一样拿着草莓回了家。做这件事时,他没觉得自己有病,只觉得自己买的草莓比江训好上一些。

只是他的命和江训不同。当他拎着草莓走进房间的时候,他意外听到石跃不知给谁打电话,先是说了一句:“嗯,喜欢水果。”

他拎着草莓的手指动了一下,刚要往里面走,又听石跃说了一句:“嗯,现在最讨厌草莓。”话音落下,他看向自己手中的草莓,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最后带着火气一把将草莓按在了门上转身就走。

但走了没多久,他又拎着其他水果走进石跃的房间。

再后来房间里的黑箱子完全被人遗忘了,只有一张秦争发丝凌乱,赤裸上身坐在箱子上的厌世黑白照固执地留在抽屉里,不知在保留什么骄傲。

番外三:生日

安知是第一个知道石跃生日的人,却是最后一个准备生日礼物的人。

江训很早就在饭桌上状似无意地提起他的“床伴”要过生日了,可不知是准备了什么,在这段时间里江训每日早出晚归,秀美的脸上时常挂着与清冷贵气外貌不同的烦躁,好像是被挑选礼物的事难为住了。

大概是不想输江训一头,秦争虽是笑呵呵的,却已经连续两天笑着笑着就冷下脸,暴躁到很明显。

看得出他们都很难,安知将这些变化收入眼中,却不提起,只是对着石跃即将过生日的日期垂眸思索。

其实准备什么礼物都没用。他们和石跃的关系本就是强求,石跃不想看到他们,也不会愿意收到他们的礼物,因此费不费心挑不挑选意义都不大。而安知明明明白这一点,却还是在做爱的途中想起了这件事,并咬着石跃的肩膀哑声问了一句:“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被他按在落地窗前折腾的石跃没有回答,见状安知也没有勉强。

次日一早,秦争从石跃的身体里抽出湿淋淋的性器,望着被褥中满身是汗被蹂躏许久的人,说:“过两天我可能要出门。”许是想到自己很快就有段时间无法接触到石跃,他稍作思考,又解开了裤子,重新趴在石跃的身体上。

在那之后,江训在浴室里一边撞击着石跃的身体,一边说:“明天我要离开一段时间。”

以此推算,当安知说也要走的时候,石跃一点也不意外。

安知说,这两天必须回安家,安父有事找他。

很巧,离开的江训和秦争也是这个说法。

石跃不关心他们,也不问他们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只在安知走前用手指勾住安知的衣服,说了一句:“给我准备点东西。”他要了生日蜡烛,却没要蛋糕。

等到过生日那天,三个蛋糕一同送到了石跃的面前。石跃收到了三条短信,短信内容是他身边的三个男人都想甩掉其他人与他单独过生日,为此利用了家里老人的关系线互相干扰。

不过这事的结果不算完美。他们互相干涉失败,三个人都被叫走了,只能发来消息叫石跃等等他们。

石跃看到了,只当没看到,孤身对着三个蛋糕思索许久,硬是一个人吃光了这些蛋糕。虽然蛋糕不是很大,却也恶心得他吐着跑向厕所……

这么一折腾,生日的时间也没剩多少了。而他吃完了吐完了,就美美地洗了个澡,穿上睡衣睡了个觉。

等安知回到家中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三个空了的蛋糕盒子,以及石跃前天与他索要的蜡烛。

此刻,蛋糕一口没剩,蜡烛却整整齐齐地放在包装袋中。

安知对着那蛋糕的盒子想了片刻,意识到了一件事。

石跃的蛋糕有很多,却没想着给他们留一块;石跃的蜡烛比蛋糕还多,却没有点一根。

而石跃的心思不难猜。

蛋糕于石跃而言是真实存在的,是石跃仅有的,所以石跃不想给他们;蜡烛带来的是虚无的火光,石跃即便许愿也不会成真,所以石跃不想要,就留了出来。

想通了这件事,空着手回来的安知站在原地许久,最后拿出一根红色的生日蜡烛插在了剩下的奶油块上,然后带着这点烛光走进了石跃的房间。

石跃的房间很黑,他手中微弱的光芒不足以照亮整个房间。

他举着这点光,对着石跃说了一句:“生日快乐。”

石跃没有回话。

他想了一下,又说:“我替你许个愿吧。”他拿着蜡烛靠近石跃,对石跃说,“即便两败俱伤也不要紧,即便被弄死也没关系,我会帮你把方英从江湛的手里弄出来的,你看这个愿望怎么样?”

他的声音很轻,可石跃听到这里却猛地睁开了眼睛。

“你再说一遍?”石跃坐起身,虽然不提,但方英被江湛锁住的事是他和方英心里共同的刺。过去的他很想救方英,想带对方去医院改回身体,又苦于方英家人都在江湛手里,方英不接受他的帮助……现在的他自己都救不了自己,也没法救方英,就不能想不能提。

只是不提是无法,不是不想。

而早年石跃为了方英与江湛打过交道,他比谁都清楚得罪江湛的后果,因此不敢相信有人会为了他去跟江湛斗,特别是安知他们这种计较得失的上位者。但他看了安知片刻,发现安知没有开玩笑,就忙不迭地吹灭了蜡烛,不给安知反悔的机会。

不多时,随着烛光的消失,房间里仅有的光芒也消失了。两个披着暗色的人影交错在房中,就像是老旧明信片上的夜林。

没过多久,站着的人保持着彬彬有礼的姿态,弯下腰,平静地说:“祝你生日快乐。”

石跃第一次回了对方:“嗯!”随后回忆着方英的脸,石跃压下心里的排斥,对着安知说,“需要分你一点蛋糕吗?”说着说着,他将吃光了蛋糕的嘴贴向安知的唇,将唇齿中留有的漱口水清香传了过去。

这个吻不算甜,反而有点凉意,可安知很喜欢这点凉意。

然而温情不到半个小时,石跃就抱着肚子去了医院,为自己刚才的嘴贪付出了代价。

因此等江训和秦争回家后,没看到石跃和安知的两个人脸很快黑了。

番外四:过去

自从那日被安知他们轮奸后,石跃就成了安知他们共同使用的人,安知他们没有一天不与石跃混在一起,有时安绪也会过来“观赏”这一幕。

是夜,石跃趴在他们的身下,穿着一身白色的情趣睡衣。这个睡衣是江训的喜好,上身是一根细带子,绑着两片从中间分开的露奶布料,下身是不足巴掌大的半透明布料。由于布料太小,只要鸡巴立起,柱身就会从那小小的布料中滑出,淫荡地从一侧挤开衣服,下立在双腿中间。

八成是喜欢石跃穿这身衣服,安知上石跃的时候没有选择撕坏,而是选择了一边插石跃后穴,一边用食指勾着情趣内裤的细绳拉向一侧。期间石跃被这三人玩得太惨了,就像是找不到支撑点一样,忽然将脸埋进了坐在床边的安绪腿间,头顶不远就是安绪立起来的性器。

安绪不是不会硬。

但安绪没有对他出手,也没有解开裤子。

没过多久,当秦争往他的屁股里塞半透明的玩具时,他闷哼一声,宛如感受不到其他人存在一般,只将自己的重量交给安绪,说什么也不肯松手。

这时,安绪所感觉到的只有他身上的热度和味道。而石跃会亲近自己这事是之前的安绪从未想过的,即便安绪在对上石跃的时候看似占尽了上风,可这上风里到底有没有水分安绪自己十分清楚。

他算得清一笔账,他与石跃之间是他渴望想要石跃,而不是石跃想要他。因此他不是对石跃没有期盼,心里也很喜欢石跃接近他,只是他明白这件事一旦被石跃发现,他就会失去他所有的主导权,为此他藏起了自己的短处,不将把柄交出去。

不过没过多久,热衷观察石跃的人就发现石跃变成了坏了的发条娃娃。

可能是被人轮奸又被父母抛弃的事情刺激到了石跃,石跃开始整日迷迷糊糊浑浑噩噩,并有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举例来说,石跃会在被江训他们欺负惨了之后主动躲进他的怀里,盖住耳朵闭上眼睛,不听安知他们说了什么。而他感受到对方全心全意地依赖,心里忽然有了微妙的感觉,并不自觉观察起石跃的每一个表情,也会在对方被玩得受不住茫然地寻求他的身影时,主动抱走对方。

此后石跃更依赖他了,最明显的就是石跃走一步就会回头去找他在哪儿,如果他不在,石跃就会烦躁,如果他在,石跃就会很乖顺,一副离开他活不了的样子。

不能否认,察觉到这件事后,安绪好似反被石跃驯化了,他开始无意识地顺着石跃的反应满足石跃的需求,以此换取石跃的依赖。但他同时又是个很聪明的人,发现了这不是一个很好的信号,就改回了之前冷静的表现,直到石跃见他不理自己,转而抱住了安知他才变了脸色。

不看这个前提,这些天以来石跃亲近的对象只有安绪,对安知他们从来都是不看不理,因此在石跃不安地抱住安知的脖子时,被他抱住的安知微微睁大了眼睛,有些不自然地将手放在他的脖子上,轻轻地推揉几下,似乎想要他放松。而他也配合地歪过头,用脸颊贴向安知的手臂。

因为这个画面,光着上身在一旁喝水的秦争不动了,拿着水杯的手青筋暴起。江训的脸很臭,站起身踹开了一旁的枕头。

也是从这一刻起,安绪才明白过来一件事。

石跃没什么斯摩尔综合征。

石跃之前与他卖乖,不过是想要好过一点。

石跃谁也不爱。

石跃之所以会靠近他,不过是因为他不动石跃。

这么一算,从始至终他在石跃的眼里都不是特殊的,而是随意可以替换的。而他想通了这件事,明明心里很不舒服,却还是主动走了过去,让石跃的手臂勾着他的脖子,推开了安知。

做这件事时他心说这样的举动是不理智的,可他不想看到石跃以依赖的样子靠近除了他之外的人,为此他输掉了他的主导权,却不后悔……只是此后数年,他的影子依旧没能留在石跃的眼中,他到这时才意识到,对于他而言最好的结果未必是石跃谁也不爱……

后来,他挣脱了母亲滥情的影响,开始渴望与石跃做爱。

可在他爬上石跃身体的那瞬间,他却对上了石跃没有半分感情的冰冷眼眸。

那目光仿佛在告诉他,一旦他上了石跃,与石跃发生了关系,那他在石跃面前作为遮阳伞的“特殊待遇”就会消失不见。

虽然石跃给出的这点“特殊待遇”本就少到可怜,可他依旧不想失去这些。

而他不懂这点“特殊”对他而言是什么,只带着一脸冷汗,面色不变地从石跃的身上离开。

此后这四个被他困在一起的人兜兜转转、沉浮十载,逐渐逃离了他安排的剧本。

在这段时间里,石跃伤过安知他们,离开过,也被抓回来过。之后他们分分合合,一直纠缠在一起。而他虽是做到了将安知与石跃一生捆绑在一起,却没感受到安知是自己影子的开心畅快。

他不满足,也不知自己为何不满足,便望着石跃在多年后对那三人展露的笑,第一次做了个能算后悔的梦。

梦里他再次问石跃还亲人吗?

至于石跃是如何回的,梦外的他已经忘了,就像是他忘了那天天台上的烟味,以及石跃落在他脚下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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