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剧情章懒得想名字了
装潢华丽的大厅里，乐队正在演奏一首舒缓宁静的音乐。坐在钢琴凳上的男人身形挺拔，双手在黑白琴键上舞动，美妙的音符从他指间流泻而出。
亚洲或欧洲面孔的人相拥在一起，随着音乐翩翩起舞，全然没有受到客船行驶的影响。
这是“维吉亚”号，肖家首次投入使用的豪华客船。
船舱上层载客，中层是船员和其他工作人员的休息区域。上层和中层有一部分，藏着这艘巨船的秘密。
“砰！”
大厅上空的水晶吊灯被击中，无数碎片掉落下来，倒映着宾客们慌乱的脸。
“打劫！”海盗狞笑着，高举起手中的枪，“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
钻石项链、碧玉手镯、精巧的鼻烟盒和打火机，一件件小东西从宾客们身上逃出来，在海盗面前堆成一座小山。
钢琴师依旧不动如山地弹着琴。
海盗收罗完宾客的财物，又看上客船的工作人员，枪抵在侍应生脑门上要他掏钱出来。
男侍应的腿抖如筛糠，忙不迭往外掏东西。
向婉坐在角落，按了按自己的礼帽。礼帽鼓鼓囊囊，是她塞在帽里的长发。
海盗离她已经很近，她能清晰地看到海盗油腻的脏辫，闻到他身上经久不散的海腥味。
她又往里缩了一点，力求不被发现。
说实话这有点不太现实。
好吧，是很不现实。
那至少不要被发现她的女儿身。
她可不想刚从家里逃出来，立马又被抓回去结婚。
和一个从未见过的男人！
想到这里，向婉的表情更加沉重，开始思考脱身的方法。
跳窗？不行，海盗既然是有备而来，必定会把守住最重要的逃生出口。
装晕？
向婉看着某位女士晕倒后被海盗上下其手，“不得已”嘤咛着清醒过来，浑身一抖，立马否决这个想法。
还有什么？还有什么！
总是狡黠灵动的眼珠一瞬不瞬盯着逼近的海盗，突然！
她看到了海盗身后的钢琴师。
即便现在如此慌乱的场景，那位钢琴师依旧从容地弹着琴，好似没有什么比眼前的琴键更重要。
纷杂的人声和优雅的琴声混在一起，像一出喜剧里才会出现的荒诞场面。
不！
等等，这是刚才的华尔兹吗？
音乐不知何时陡然变换成了节拍快速的恰恰。
“咚！——”
音乐出现重大失误。
刺耳的噪音将所有人从沉浸的慌乱或猖狂中拉回来，大厅中出现了一刻极为诡异的宁静。
全部人呆愣望着钢琴的方向，看见一个刚刚冒出的脑袋。
钢琴师站了起来。
“动手。”男声低沉悦耳，略带沙哑，很有颗粒感。
这个声音莫名让向婉想到香烟，优雅、野性、攻击性强，掺杂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诱惑，勾人上瘾。
男人的话仿佛某种禁令的解除。
原先侍应生们身上的畏缩气质悄然消失，他们猛虎一样扑将上去，制服了歹徒。
向婉又可以呼吸了。
阿徐扬起一个得意的笑，朝着钢琴师喊道：“二爷，全部拿下！”
“拷起来。”
“得嘞！”
“抱歉，处理一些家事。”齐野用流利的英语朝惊魂未定的宾客们解释，“请回房休息。为表歉意，这趟旅行不会收取您的任何费用。”
一位看起来家境不错的绅士扶正眼镜：“先生，您的客船居然会发生这样的恶劣事件！我们要向海城总督控诉您的罪行！女王不会宽恕！”
“那您想要什么补偿呢？”
绅士的蓝眼珠转了转，狮子大开口：“这场意外给我造成了严重的精神伤害，我要求你支付一万英镑的费用！用以安抚我的心情。”
“一万英镑啊～”齐野笑了笑。
凭空一声枪响，绅士的假发离他而去，露出绅士中年秃顶的光滑头顶。
齐野收回还在冒烟的手枪，笑意张狂：“不知道一万英镑，能不能买下您的命。”
“aion？”他看向其他人。
“没······没有了！”
阿徐的小弟拿胳膊肘捅他：“齐二爷说啥鸟语呢？”
“你都说鸟语了，我怎么听得懂。”阿徐踹他一脚。
等人走完后，齐野招手把阿徐叫到身边：“去查刚才坐在角落喝茶，穿白西装带礼帽的先生。”
阿徐大惊：“一伙的？”
“倒不是。”齐野摸了摸下巴，想起一些很久前看到的东西，“回程还长，找点乐子。”
他们刚从欧罗巴启程，走走停停，一路飘回海城，大致还要一个月。这么久的时间，不找点事做怎么行？
阿徐敢说不吗？他不敢。
对他来说，齐二爷就是他现在的老天爷。就算老天爷放话要摘天上的星星，那他也必须给齐野搞下来！
阿徐立正，敬礼：“保证完成任务！”
齐野随便应了声：“查清楚来找我。”
“得嘞！”阿徐一溜烟跑远了。
齐野一直觉得自己是个不错的人。
他和方星荃不一样，方星荃不谈感情只谈性，床伴一茬一茬换，比韭菜还快。
而他私生活干净，对每段感情都很忠诚，不骗钱，也不骗感情。
所以他对自己在故渊堂中的恶臭名声持续性不解，间歇性无谓。
外界传他床上残暴无度，总把人往死里干。
他哪有？
分明每次和他上床的人都爽的欲生欲死，哭着喊着要他“快点”“重点”。
做的时候馋他大，下床之后怪他狠。
自己心甘心愿爬的床，搞得像是他在逼迫。
不过他也无所谓。
反正坏名声不影响他的床上有人，反而帮他筛选了一波妄想靠身体关系上位的美貌蠢货。
李绶不算。
他不蠢，况且他喝多了。
想起那晚李绶在灯光下莹润的皮肤，齐野“啧”了一声。
谁家爬床是坐在地上傻笑啊。
他也干的出来！
齐野快速手冲完毕，又“啧”了一声。
真不知道那些海员天天船上飘着，怎么忍得住欲望，怪不得乱搞。
要不要在船上找个看的过眼的，将就一下？
将就……
他闭眼，筛选，想象。
猛地睁开眼。
将就不了一点！
自力更生，方便又健康！
“阿湫！阿湫！”
李绶揉了揉鼻子。
“感冒了？”方星荃头也不抬，继续手上的账本，“让龙叔给你拿点药。”
“不用，可能是昨天洗澡着凉，吃两颗胶囊就好。”
“还是要注意身体。”
方星荃说了句废话，不知想到了什么，抬起头来：“最近和我待在一起，有没有看上的？”
“啊？”
李绶机灵的大脑难得卡壳，听不懂方星荃的潜台词。
“你现在算是我的贴身助理，地位不低，有感兴趣的男人可以搞来试试。反正睡一觉又不亏。”
方星荃循循善诱。
“不用了。”李绶哭笑不得，“我对做爱没什么兴趣。”
方星荃瞪大了他的落地窗：“没兴趣？多爽的体验啊！你睡一次就知道了！”
李绶想象自己赤条条躺在床上，双腿大张，屁股里有个别人的东西：“呃……谢谢你的好意，不用了。”
“好吧。”方星荃没有强求人的爱好，耸了耸肩：“我期待你吃瘪的那天。”
李绶笑容勉强。
“那你是怎么知道自己是gay，还是下面那个的？”
李绶眨巴眼，没听懂：“钙？”
“就是男同性恋。哦，同性恋就是喜欢同性的人。”
李绶表示这个词很贴切，他想了想，慢慢道：“最开始确实没感觉，只当自己不爱想这些。后来到海城，不小心看到街边有人给另一个人口，身上莫名起了反应……其实后面我试过，给钱和谈感情的都有。体验不是很好，就淡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