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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与聿/太夏】父与子(上)

 

有人说,他们的时间就像外表一样,停止在很久之前。

他知道,即便外表如何地维持不变,有些事情终是随着年岁轮转变了调。

就好b……潜藏在脑海一隅,几乎要遗忘的过去……。

虞夏瞠大眼瞪着眼前的一大一小。

原本想说今天修的课不怎麽重要;何况老教授也只会唠唠叨叨说着家务事尔尔,睡个大头觉之後,下午到拳击馆还是武术馆练练身手可能是个更完美的选择。

这麽想的他按掉闹钟,回笼觉睡没多久,早上八点恼人清幽的敲门声以规律的节奏持续不停。

虞夏黑着脸,想着哪个不长眼的家伙胆敢在这种时间找上门,迅速打开门的当下准备破口大骂。

然後,他看见那位据说是他嫂嫂的年轻nv子,冲着他绽放出一抹美丽笑靥。

虞夏的脑子线路瞬间有短暂的传输不良。

「早安,阿夏。」nv子轻轻柔柔的嗓音有如天籁,弯弯的嘴角与眼角都带着一种清丽气质,相信不少男生看见这样的笑容绝对会成打成打跳出来献殷勤,不过这对虞家兄弟可不管用。

再看见她怀中襁褓里熟睡的婴孩,虞夏不知道为什麽脑中警铃开始大肆作响。

「夏,抱歉。」另一道声音从一旁窜出来,眼前出现的男子与他长得一模一样,只是脸上线条b他还柔和许多,兄长虞佟此刻正略带歉意地看着他。

视线再移到对方手上拎着的大包小包婴儿用品,从纸尿布、n粉n瓶、一个装小孩衣服的可ai小包包……再到眼前这一家三口的大阵仗,虞夏突然觉得有点不妙。

「你们想g嘛?」

眼神登时变得锐利如临大敌,紧紧盯着眼前的年轻夫妻,虞夏不知道现在当着他们的面甩上门还来不来得及。

虞佟看着自家兄弟瞬间绷紧的神se,有些抱歉地道:「夏,虞因可不可以麻烦你照顾一天?我们最晚六点就来接他。」

「……。」虞夏一愣,随即有些不敢置信地瞪大眼。「蛤!?」

襁褓中的婴孩传来了些许sao动,小手在空中抓握了几下後又归於平静。

「阿夏,拜托你。」nv子眨着水灵大眼瞅着他,有些不好意思地低语。「今天是七夕,我们也想带小因一起出去的……但是……。」

挑起眉,虞夏大概知道是怎麽一回事了。

虽然他本身完全没在注意日历上注明什麽节日或什麽假日,也没有欢乐庆祝的打算,但是看着可以说是尚在「新婚期」的两人,虞夏知道除了他以外似乎也没人能托付……毕竟nv方的家人在她怀孕之後就几乎没有联络了,更遑论为他们照顾这个小鬼头。

想来想去冤大头似乎只有他非当不可。

「算了。」再怎样这个长得像猴子的小家伙终究是自己侄子,虞夏认命地叹了口气。

「把他给我。」

虽然很想抬出「公寓禁止养狗养猫养大型宠物」的规定,但是侄子显然不在这些条件之列,他等等再去跟房东说一声就好。

就这样,在孩子的父母亲温声叮咛一些育婴事项之後,虞夏目送着兄嫂的背影出了自家房门,然後准备度过他临时保母的一天。

虞夏始料未及的是,接下来从早上八点到傍晚六点的十个小时,他差点没宰掉与他共处一室的侄子顺便杀了自己……。

※※※

虞夏当然不会像有些没长脑的天真青少年一样,自认为照顾婴儿就像玩扮家家酒一样轻松。

但是,显然也没有人告诉他,婴儿一哭闹起来会是这麽该si的烦人。

「呜哇啊啊──哇啊啊──!」

很有活力的哭声伴随着蹬来蹬去的脚丫子,皱起的一张娃娃脸眼泪堪称汹涌澎湃。

他的侄子虞因,在睡了一会儿醒来;睁开乌亮大眼发现自己身处在完全陌生的环境里;而且没有温柔的母亲随伺在身旁之後,以堪称绝响的哭叫声表示抗议。

虞夏在书桌前差点没被平空迸出的哭声吓得一头撞上桌面。

回头,只见床上襁褓里小小的手脚正乱踢乱蹬,几乎只在电视上听到的婴儿哭声此刻活灵活现在耳边回响。

忍着太yanx传来的阵阵疼痛──应该说是有种青筋快要爆裂的怒意,虞夏慢吞吞地从桌前起身,将门窗关到仅能维持通风的小口,继而打开电风扇的开关。

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降低噪音外扩的可能x以免左邻右舍找上门抗议。

然後,他双手抱x,一脸头痛的表情俯视着正哭得天昏地暗的小家伙。

「哇啊──呜哇啊啊──咯!」似乎注意到有人正在看着自己,小脸虽然仍皱得像乾瘪的橘子皮,哭声却稍事歇息。

「……。」虞夏面无表情地盯着侄子猛瞧。

理所当然,他不可能像电视上演的或是现实生活中常人对小孩子做的;扮鬼脸还是拿什麽玩具逗弄小婴儿把自己ga0得像小丑一样。

小虞因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似乎对眼前酷似爸爸的五官感到好奇疑惑,但是小孩子的注意力通常不会超过五秒钟,何况眼前的「爸爸」不像以往一样对自己笑或是逗着自己玩,小虞因很快地便抖着嘴唇皱起脸,预备再来,他很明白的,明白那个人是如何努力地想要再次弹奏出那遗落的音符。

然而,再怎麽努力亦是徒劳无功。

只因为,那不是身为彭哥列首领需要必要学会的事情。

喔,应该说,成群的守护者里总会有人为他弹奏……。

微微垂下眼帘,他几不可闻的叹息声倾泄而出,湛蓝的左眼倒映着那人瘦削的身影。

我该拿你怎麽办?我亲ai的彭哥列首领。

【悲哀的琴弦音调……不能够再弹奏下去。】

纯白无瑕的窗帘随着未关紧的落地窗溜进来的微风舞动,衬着黑漆漆的琴面组成了黑白分明的世界,那人从天蒙蒙亮的时刻已经静坐到接近晌午,再怎麽样事情也该有个分寸,他站直了身子迈步向前;踩着猫儿般悄然无声的步伐向前,而那人的身影一如预料全然未觉他的接近。

身为彭哥列首领还这麽没有戒心真的是一件很糟糕的事呢……他露出了莫可奈何的微笑,诚挚地希望那个阿尔柯巴雷诺的婴儿回头能再好好磨练这人近乎全无的警戒心,修长宛若钢琴家的手在即将触碰到那人单薄的肩膀时猛地停顿,默然缩回了手,俊逸的面庞浮现出复杂的颜se,颜se不一的异se双眸平和地看着那人微低的头颅。

骸……。

那人口中竭力压抑却仍无法阻挡的沉郁呼唤揪紧了他的心脏,颤抖的手指就连音se亦震颤不已。背过身,他选择无声无息地离开,因为那人脆弱的面容会令他难以放手,即便频频怯懦抖动的双肩他多麽想拥入怀中……这样的他必须学会放手。

【对不起,dear……。】

与急匆匆迎面而来的岚之守护者擦肩而过,那家伙一如往常地对他视若无睹,身後紧掩的门扉打开又再次阖上,他闭上双眼,无视那细碎的耳语从间流出。

我还能拿你怎麽办?我最最最最亲ai的首领啊……。

「你以为家族全部的人都可以等你振作起来吗。」阿尔柯巴雷诺的婴儿冷酷的语调令办公椅上的人眼帘一颤,握拿的钢笔差点就这麽不受控制地写坏了文件。

「别闹了,蠢纲。」无视那人si白如灰几yu崩溃的脸se,婴儿仍然毫不留情地继续道:「彭哥列没有时间等你,字数也从一开始的两千多增写到四、五千。

这是至今骸纲短篇里最喜欢的一篇光标题就打从心底的ai,也是当时的我认为最成功揣摩到六道骸个x的一篇xd

他犹记得那双大掌的热度。

彷佛随时要燃烧起来的炽热,带着令人难以忍受的高温般熊熊。

他犹记得那道背影。

永远是他想要努力追上甚至超越的目标,嘴边总挂着游刃有余的笑,等着他赶上。

那天……什麽都听不见了……。

那天……心脏掐紧般的疼痛几乎让他喘不过气……。

那天……。

那天……。

兄。弟。

他犹记得那双大掌的热度。

彷佛随时要燃烧起来的炽热,带着令人难以忍受的高温般熊熊。

他想……这可能就跟爷爷的铁拳一样吧。

即使是吃了橡胶果实的他依然难以招架的,所谓的「ai」。

他犹记得那道背影。

永远是他想要努力追上甚至超越的目标,嘴边总挂着游刃有余的笑,等着他赶上。

即使那道背影背负的是他难以想像的无尽黑暗,在他面前却从未显露分毫。

但是,为什麽此时此刻,倒在自己x前的身躯,却没有以往令人安心的t温?

但是,为什麽此时此刻,那双翻手间就能兴起烈火的双手;无力地垂於两侧?

耳边嗡嗡作响,轰隆隆的震天噪音也掩盖不住,那似乎犹如另一个时空传来的话语。

微弱,带着哽咽的呢喃。

「对不起啊……鲁夫……没能被你救到……。」

怎麽会呢?怎麽会没有拯救出来?他明明就安然地拥着那人的……不是吗?

「没用的……自己要si了我起码是知道的……听着……鲁夫……。」

要听什麽?是谁要si了?他不懂啊──他真的不懂啊──!

「……和以前发誓过的一样……我的人生……没有遗憾。」

骗人!骗人!骗人!骗人!

脑中回荡的反驳声垄断了仅存的一点理智。

「……我真正想要的……不是所谓的名声……我真正想要的是希望能觉得被生下来其实很好……。」

模糊的视线中,隐约看见的是蔚蓝的大海上,苍穹之下背光的身影,振臂挥舞着道别。

那形单影只的身影意外的高大,背着烈yan展露的笑容刺痛着他的双眼……好耀眼,好想追上。

「我已经不能大声说话了……鲁夫你把我接下来说的话……传达给大家……。」

几近无声的低语完全不像他记忆中充满热度的嗓音,不该是这样的,一定是哪里弄错了……。

「老爹……大家……还有鲁夫……。」

「……谢谢你们一直ai着……这样无可救药……流着魔鬼之血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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