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弄清真相,我必须同刘北安见一面,问出未曾出口的问题,哪怕彻底毁灭我们之间的关系纽带也在所不惜。
“苏喻为何选择如此仓促的了结人生呢?对我来说,始终是个谜。”我自言自语式地问。
“事到如今,恐怕谁也无法解释了。”
“也对,毕竟没留下遗书。”
刘北安不悦地皱眉,像是想争辩什么,终究一言不发。
“我查过相关调查报告,没有遗书的自杀案件相当罕见。大部分自杀者起码会留下只言片语:道歉的措辞、财产的分配、离世的原由等等,以便对亲朋好友多少有所交代。”
“据警方说,什么都没有的情况偶尔也会有。”
“那他们认定为自杀案件的理由又是什么?我是说,搞不清楚的东西太多了吧。”
“喂喂,时至今日,你不会还想说她的死有什么蹊跷吧?”
“只是讨论一种可能性而已。有些事,我们知道,警方不知道。”
刘北安终于忍不住点燃香烟,深抿一口,“我说,五年过去了,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也要为自己多加考虑。”
我望着他吐出的白雾,“看过案发的监控录像吗?”
“当然,和你一样。派出所可不会漏掉这么明显的嫌疑人。”
“记得吗?录像里她穿一件黑色羽绒服,厚墩墩的,那是前一年她为了滑雪买的保暖用品。回想起来,很奇怪吧?”
“当时气温接近零度吧,穿厚实些不是很正常?”
“我说的奇怪,无关衣服的厚薄,指的是款式。”
在我印象中,苏喻相当注重自身形象,几乎到了追寻完美的地步。每日的衣着绝不重复,出门必化妆,喷arc jabs的雏菊味香水,微笑方式像对镜子练过无数次似的。她的努力卓有成效,即使消失了那么久,那堪称完美的笑容也没在我心中淡薄分毫。
“那天夜里风不大。她结束自己生命的时候,放着整整一个衣柜的漂亮衣服没选,却穿了一件臃肿的羽绒服,到底有哪里不对劲吧?”
刘北安挑起眉毛,“只是件外套而已。”
“没化妆。”
“监控里看不出来吧。”
“看得出。头发,只是简单的束在脑后扎成马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