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女人
炎鸣神君揍了一夜两个欠扁的人,神清气爽道:“没有。”
绛儿道:“那神君为何与他们打了一整夜。”
炎鸣神君脸不红心不跳道:“小敖伤势初初恢复,想寻我切磋切磋,后来打不过,阿雪心疼他才加进来一起欺负我。”
“是吗?”绛儿疑道,“阿郁太子和琳雪好像都累得抬不起手了,他们在欺负神君吗?”
这直击灵魂的叩问下,炎鸣神君不回答正题反倒抓住不相g的字眼:“阿郁太子?”
绛儿点点头,解释道:“就是敖郁太子。”
炎鸣神君当然知道,但他的重点是这个吗?
“何时叫得这么亲密。”
才认识三个月就阿郁阿郁的叫,而到现在还叫他神君。
绛儿道:“原是叫太子,但阿郁太子说太见外,便改口了。”
果然是这si腹黑的主意。
炎鸣想着,心下稍缓,又觉昨日把两人揍轻了,这样忽悠天界弱小的人,下次他再遇见他若不为天界讨回公道说不过去。
绛儿不知自己为太子招惹了个小麻烦,问道:“神君怎会突然来?”
炎鸣神君道:“你不想我来?”
绛儿微顿住脚步,垂下头眼睛盯着踩在琉璃地板的绣花鞋,凝着缀小花鞋尖,轻声道:“想的,很想见到神君。”
炎鸣神君心头忽遭什么东西软软一撞,撞得他心尖发颤,不觉间落后半步,认真凝注着她那玲珑巧致身影。
她已成长不少,无论是气质还是身段,都不再是那初入天界含羞带怯,处处畏惧的小草。
她越是成长,与他越亲密,却又在成长、亲密中,始终保持着她最原始的纯真,他便越觉心底泛着说不出的苦涩,能与她做这样的好朋友,她很想见的好朋友,是幸还是不幸。
“神君。”绛儿回头,轻风吹动她春花般侧颊的细发,吹动包裹身段长裙衣摆,吹来她清脆甜蜜的声音。
“我在这里。”炎鸣神君怔怔地凝着她,怔怔开口。
绛儿停下脚步等神君走近,道:“我还想告诉神君,我的恩人没有找到,神君以后不要这样说我。”
她指的自然是昨日神君说她找到恩人而忘记他这位朋友。
“就算我找到恩人,我还是很记得神君的。”
这一番深情告白,换谁都能感动的一塌糊涂。
偏偏炎鸣神君吃过大亏,谁把小草的话往深了想就是自讨苦吃,他尽力停留在表面意思。
道:“很是记得我是你最重要的好朋友?”
绛儿重重点首,“对的。”
炎鸣神君苦笑一声,道:“知道了。”
带着淡淡惆怅过后,炎鸣神君又恢复小霸王的散漫神态,道:“方才不是问我为何来此吗?”
绛儿道:“嗯!神君先是来看我,还要来做什么?”
炎鸣神君遥望虚空,“早该见到的一个人,他终于请我来了。”
绛儿疑道:“是谁?”
炎鸣神君又手痒轻轻扯了扯她的细辫,道:“你一株脆弱的小草不要有这么多问题。”
绛儿不满撅起小嘴道:“我已经元婴四阶。”
炎鸣神君道:“哦,小草真是厉害极了。”
绛儿没听出他话中的笑意,她修炼速度之快,在神君面前她才露出她的一点得意,“我很快就能化神,然后渡劫,升仙,就能治好神君了。”
炎鸣神君拍手道:“好极了,我很快就能被医术高明的小草治好。”
绛儿听不出他话里的顽皮,只是听到曾经说一只手指能碾si她的神君这样夸她,难免飘飘然起来。
炎鸣神君见她小小得意的神se,暗自笑破肚皮,发现了一项逗小草的乐趣,把方才怪异的情绪抛到脑后。
绛儿听了神君一阵的夸奖,羞得她直抿唇不再说话。
这样要好的一对朋友正享受着他们的时光。
偏偏一只蜜蜂“嗡嗡嗡”来打破这美好。
炎鸣神君只见那蜜蜂幻化成一个高大、憨厚的男子,面上匆匆,奔向小草,激动往前就要碰到小草,他眼疾手快将一gu推力将他阻拦。
绛儿见他焦急,忙道:“封大哥发生了什么事。”
这几个月来她已知晓封弥迫于某种压力,不得不陪在茹娘身边。
他们虽看起来郎情妾意,但跟琳雪和太子的感情完全不同,绛儿不觉又多一点不喜欢那坏脾气的茹娘。
封弥急得连都忘了向炎鸣神君行礼,道:“妹子,可否带我去见一面太子,我、我有急事找太子。”
绛儿见他急得非同小可,立即答应道:“行的。”
炎鸣神君见两人一口一个大哥妹子,将他完全无视,清咳了声,还不待开口,就见绛儿已带着那蜜蜂往敖郁院子方向去。
炎鸣神君:“……”草大不中留。
明亮、宽大、肃静的大堂内,封弥跪在下首,连连磕头,“求太子、求太子救救莺娘!”
敖郁刚被炎鸣神君从床上揪起来,坐在上首宝座紧拧秀眉,道:“莺娘是何人?发生了何事?你从头如实说来。”
绛儿坐在旁侧连连点头,这莺娘是谁,那装病的不是叫茹娘吗?
封弥又磕了两个头,往日见太子惯来没有磕头这一礼节,他当下如此行事想来是急得走投无路了。
立时道:“莺娘是南海西岸的鲛人,她与我本是情投意合,三年前我们已在准备婚礼。”
绛儿听着,心里疑惑,那为何如今寸步不离地陪着茹娘?
想着,封弥又道:“三年前那个夜晚,我们从人间游玩回来,至人妖交界处,发现一个ch11u0的妖族nv子被凡人网在一张铁网之中,当时数名人间大汉朝着那妖族nv子yu行y事。我与莺娘瞧见非常焦急,但六界有规定,不得随意伤凡人。莺娘心地善良,听着那nv子困在铁网凄惨的哭声早急得就想要上前相救,我拦住她商量了一会儿,便由莺娘引开那些大汉。
那些大汉本就是y邪之人,如今有个nv子网在铁网逃不脱,自然追莺娘去了,莺娘虽法力不高,但摆脱他们还是绰绰有余。那几个大汉一走,我立时破开铁网。那在铁网中啜泣的ch11u0nv子获救立时扑到我身上浑身发抖,我当她是骇极了,脱下外衣给她穿上,带至南海水岸,等待莺娘回来,我们一齐将那nv子送回家去了。”
说到这里,封弥恨恨地长叹几声,“那nv子本是贪玩误被有些邪门歪道手段的凡人所擒,没想到却是豹将的av。”
敖郁道:“那么你们救了豹将av本该是大功一件,怎么今日来求救?”
绛儿听着,坐不住了,着急为封大哥辩解,因为她知道那nv子就是茹娘,坏脾气的茹娘。
炎鸣神君早注意她紧攥拳头,满脸愤愤不平,早猜出一二分,伸手按住她蠢蠢yu动的辩解。
封弥听太子问,道:“此番莺娘生si不明,我也不再怕他们父nv。今日请太子给我们一个公道。”
说着,又砰砰砰磕了几个头。
敖郁听到豹将,不自觉认定这应是桩冤案,想到豹将往日作风,眉头更是拧得更深,道:“你且说。”
封弥道:“我与莺娘将那豹将之nv,便是茹娘平安送回豹g0ng,还好生安抚了一番才走。未曾想、未曾想那茹娘质量。如果不能按数准时加更,见谅见谅。
绛儿将封大哥托她交给莺娘的信小心收好。
捏着飞行诀往南海西岸鲛人族去。
炎鸣神君慢悠悠地跟在她身边,忍不住道:“小草,你真的不是在散步吗?”
绛儿道:“我已经很快了。”
炎鸣神君撇撇嘴,法力低到小草这种程度他真没t验过,没法感同身受替她着想,何况他这人只有让别人受他脾气的,没有他去考虑别人的。
此时他跟在绛儿后面,不是他突然变了x子,能共情起来,而是他心中的一个法则日渐变得重要起来。
与小草相处法则:让着她,让着她,让着她。
于是他百无聊赖地跟在飞得像散步的小草后面,从她头上扎了马尾的秀发开始打量,嘴里也停不住:“怎么不绑小辫子?”
绛儿觉得神君这人有时很烦,一边催她飞得快点,一边又和她聊天令她分心,没好气回道:“你天天扯,很烦。”
将她此时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炎鸣神君“哟嗬”了一声,这小草脾x真是越发大了。
随即与小草相处法则又顶到他头上。脾气大点就大点吧,他有什么办法呢。
接而打量到她穿的碎花短裙上,一双修长的yutu1,海水波动,掀起裙摆,露出几寸白皙大腿。
绛儿又听神君莫名其妙跳脚道:“怎又穿那么短的裙子。”
绛儿缓下飞行速度,回道:“阿郁太子鲛人族里全是美貌nv子,没有坏人,像街会上那样的坏人。”
炎鸣神君道:“后半句也是他说的?”
绛儿道:“不是,是我说的,说错了吗?”
炎鸣神君道:“没错,说的很好。”
他对小草执着穿各式各样的裙子不理解,还尤其喜欢穿短裙子。
露出一双腿,难看。
是被人瞧见那双腿了他的脸se十分难看。
不想绛儿主动开口了,“听说鲛人族以美貌、歌喉闻名,神君这么着急,是想见见吗?”
炎鸣神君不忍戳穿是她修为太低,他嫌她飞得慢,道:“几张脸有什么好看的,笑起来还能开出花?哭出来还能掉珍珠?”
绛儿道:“能的,能掉珍珠。”
鲛人悲泣之泪可化珍珠。
炎鸣神君被小草反驳,提高声调道:“本神君还会稀罕几颗珍珠?”
绛儿停住脚步转身盯着炎鸣神君表情生动的俊脸,0着下巴似乎在思考。
炎鸣神君不自在地0了0脸,语声颇不自然,道:“g嘛!难道我脸上长出了花?”
绛儿收回目光,继续向前飞,摇摇头,道:“没什么,只是觉得神君若有阿郁太子一半温柔,定有很多nv子喜欢神君。”
炎鸣神君一听,“切”了一声,不屑道:“ai慕本神君的人b那臭龙少?”
绛儿道:“琳雪就不喜欢你。”
炎鸣神君道:“难道我喜欢那nv人?”
绛儿想了想道:“好像也不喜欢,她和阿郁太子在一起,神君一点都不伤心。”
她原来将他二人看做话本上说的欢喜冤家、天生一对,没想到竟是单纯的好朋友。
又疑惑道:“难道神君已有喜欢的人?”
炎鸣神君忽然结巴起来:“你……你知道?”
绛儿认真点点头,“神君说要做神君的仙侣必须要打倒神君,那么不是琳雪就是更厉害的nv子,b琳雪还厉害的nv子我没见过。”
炎鸣神君:“……”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滋味本神君尝到了。
绛儿道:“神君什么时候让我见见。”
炎鸣神君道:“见什么?”
绛儿道:“神君的心上人。”
炎鸣神君:“……”
绛儿问完,得意地向前飞去,她有个让神君闭嘴的方法,百试百灵。
便是像方才一样,提起神君的择仙侣要求,神君就能很快闭嘴,若再胡说几句话,神君能安静好一阵。
绛儿本不喜欢说胡话,但她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觉得跟神君说几句胡话,让风风火火的神君或惊或喜或怒或静,她心里都感到很有趣。
安静一阵的炎鸣神君远远望见鲛人族的小镇,终于忍不住了,说道:“感觉到了吗?”
绛儿点头,面se凝重,她已感觉到怨气,一大片的怨气。
再飞近些,两人看到一个白玉牌坊,上书“鲛人小镇”四字。
两人落地,只感镇内涌出阵阵黑煞之气,绛儿是因为有治愈净化能力,故看得出来,炎鸣神君即使不是修为高而看出,他那t内叫嚣的煞气早已提醒他,里面很危险。
两人并肩站在镇门许久,炎鸣神君伸手握住绛儿的手,侧头问道:“怕吗?”
绛儿小小的手回握他温热的大掌,与他相视一笑,道:“在神君身边什么都不怕。”
高大的身影牵着纤瘦倩影,带着明亮的信心,没入黑煞之气缭绕的小镇。
庞大怨气笼罩之下的鲛人小镇,并没有想象中可怕的怨妖张着血盆大口,没有苟延残喘的病人,没有荒芜破败的街道。
绛儿看着眼前热闹的街市,每个人脸上都安宁、幸福,在热闹的街市中各自忙碌,共同生活,全然没有一丝受怨妖折磨的模样。
两道小贩看到绛儿与炎鸣神君,热情地招呼他们光顾自己的生意。
让方才准备面对强敌,心中紧张的绛儿不觉放松心情,对着他们笑了笑。
按不下疑惑,踮起脚凑近炎鸣神君的耳边问道:“神君,这是怎么回事?”
炎鸣神君轻皱眉心,他绝不相信这小镇是表面上的这般祥和,只因他t内的黑煞之气发作得越来越厉害,怨妖或许在他进入小镇的那刻,便已暗中盯住他。
一见面就喊打喊杀的对手不可怕,大不了拼个你si我活收场,但躲在背后耍y暗手段的对手最是令人生寒,它不会让你很快si去,它将用bsi还痛苦的卑鄙手段,让你求si不能。
鲛人小镇内的怨妖或许便是如此。
炎鸣神君见到这繁荣景象,心下不是放松,而是更警惕了几分。
伸手轻轻摩挲忧心的绛儿的肩头,道:“静观其变,我们先去寻莺娘。”
“嗯!”绛儿查视了大千袋内,封大哥送莺娘的信笺还安好地躺着。
遂一路向人打听莺娘的住处,转过几条街巷,在一条暗巷尽头处,0到一扇小红门。
绛儿凝立在门外,理了理衣襟,抬手轻敲三声,提高往日娇细的声调:“家里有人吗?”
“来了,客人稍等。”一道如出谷h莺的应声,由远及近。
没一时,门扉张开一线,探出半面鹅蛋脸,探究的目光落在绛儿和炎鸣神君身上。
见到文弱清秀的绛儿,门内人本要打开门,转到银衣红发的炎鸣神君,不觉又把门合上半分,问道:“姑娘、公子找谁?”
绛儿取出信笺,道:“姐姐你好,我受人所托来寻莺娘,莺娘可在家?”
门内人并不应答,反问:“托你的人是谁?”
绛儿微一犹豫,回道:“封弥。”
门内人沉默得更久,她盯着那信笺半晌,终是大开门扉,露出一个窈窕身姿的妇人。
“我就是莺娘,两位客人家里请。”莺娘说着,迎绛儿和炎鸣神君入内。
小小的一方宅子,布置得非常jg雅、温馨,莺娘请二人入座,奉上茶盏。
绛儿谢过,抿了一口,便迫不及待捧上信笺,她十分盼望两位失联已久的有情人能够得到对方的消息。
那莺娘面上含着和婉的笑,双手接过,并不打开看,面上神se也淡淡,“多谢两位跑一趟。”
绛儿奇怪,但想起封大哥交信封给她时那殷切的眼神,不由得道:“封大哥很惦念姐姐。”
莺娘和善的笑容中带着冷漠,道:“他?他早已是位高权重豹将的佳婿,还惦念我这独身妇人做什么?”
绛儿忍不住解释:“封大哥没有……”
忽地一声尖锐孩童啼哭从侧屋传来。
莺娘面se一变,道了声失陪,便匆匆进入侧屋。
眼前莺娘对封弥收到信笺的反应与未料到的孩童,绛儿不禁疑惑看向神君。
炎鸣神君到底是活了千年的人,对上小草的眼神,道:“她独自抚养封弥的孩子已有两年有余。”
他们分开已有三年,还保持这联系,若这孩子是别人的,莺娘断然不会能背着丈夫能与封弥联系三年。
那孩童啼哭半晌,越哭越凄厉,听在绛儿心头一阵难受,禁不住站起身,踱步片刻。
不知不觉间靠近侧屋,目光透过门帘,往里一瞧,不禁骇了一跳,只见莺娘坐在地上软毯,怀抱着那两岁多大的孩子,藕节般baeng的小身t萦绕着浓浓黑雾,正是怨气所化的黑煞之气。
绛儿顾不得许多,连忙掀帘入内,跪坐在软毯上,对莺娘道:“我是个仙医,我帮他看看。”
莺娘对她突然闯入不由一惊,听了她的话,焦急地将孩子递给绛儿。
绛儿动作僵y、生疏地抱过,莺娘一瞧便知她没抱过孩子,她将孩子pgu放在绛儿腿上,又在一旁托住孩子的脑袋。
绛儿一手抱着婴儿,一手闪动青翠灵力,和缓地贯注入婴儿t内。
片刻间,他周身的黑煞之气便被净化,哭声渐止,然而绛儿凝心细瞧,却看到他跳动的小心脏缠着浓郁的黑雾,暗暗心惊,难道他自打娘胎出来就染上了黑煞之气?
绛儿停下净化的动作,心脏染上的黑煞之气若要净化,极难、极险,何况是个脆弱不堪的婴儿,她不敢轻举妄动。
莺娘松了口气,道:“多谢你,念娃好了。”
念娃正是这孩子的小名。
绛儿疑问:“姐姐怎么知道他好了?”她应是看不到黑煞之气才是。
莺娘道:“这些年来圣nv每每为他降下圣光,他便是这样,代表着他能够好一阵。”
绛儿问:“圣nv?圣光?”
话方出口,那念娃又响起尖锐的啼哭,
绛儿吓得手臂一抖,她没尝过小孩哭起来的威力,疑惑抛之脑后,忙问:“他怎么又哭了?”
绛儿治好了念娃,莺娘对她的态度亲切了不少,笑道:“这磨人的小东西是饿了,烦你替我抱一抱他,我去给他煮些米糊糊。”
绛儿呆呆应下,手足无措地抱着念娃。
炎鸣神君一进门,当头便见小草抱个烫手山芋似的,口里焦急哄着一个胖乎乎的孩子,“哦——哦——宝宝不哭——”
说是不哭,哭得越发大声,直能把屋顶掀翻。
他听得脑壳疼,走近盘腿坐下,随手将婴儿的胖pgu托起。
“啊,神君你在g什么?”绛儿见他把那瓷娃娃似的婴儿就用一只手掌托走,吓得惊呼。
炎鸣神君一只手臂托着念娃在空中左右随意摆动,那啼哭渐渐止住,不知是不是被吓傻了。
绛儿看得心惊r0u跳,道:“神君快放下他,别摔坏了。”
炎鸣神君又将念娃往上一抛,高高飞起,坠落而下,稳稳接住。
绛儿一颗心都停止了跳动,不断想着神君把孩子玩坏,她该怎么赔莺娘一个孩子。
然而那念娃还好好的,好好地咯咯大笑,呀呀而语:“飞……飞……高高……”
炎鸣神君得意地把那株呆傻草一瞄,“这种臭孩子在本神君可没有哭的机会。”
绛儿点点头,这就是以暴制暴吧……
念娃笑得愈加开心,炎鸣神君又嫌他笑得闹耳,放到地上软毯让他自己爬动。
念娃蹬动小胳膊小腿,爬到绛儿身上。
绛儿抱着不哭的念娃,觉得b方才可ai多了,抱那软乎乎的身子,满心欢喜。
念娃扒着绛儿的衣裙,呀呀道:“姐姐……香香……”
绛儿抿唇笑眼弯弯,抱起他到怀里。
念娃伸手拍拍绛儿的肩头,又好奇拍拍她的x膛。
小胖手拍在绛儿身上,绛儿更觉欢喜,跟着念娃玩起来。
“软软……喝nn……饿……”念娃咿咿呀呀道。
绛儿听他说饿,不由向外张望莺娘煮米糊回来了吗。
炎鸣神君见他胖手0在小草起伏的x膛上,脸登时黑成锅底,伸手一提溜过念娃,在他pgu上一拍。
绛儿知晓神君不会伤到念娃,便没在意。
哪知念娃“哇”地一声,又放声哭起来。
炎鸣神君不待他哭第二声,曲起手指在念娃脑袋上一敲,那力道用得正是既不会受伤,又能让他感受到立时止住哭声的痛感。
念娃委屈得扁住嘴,大眼里蓄满泪水,看向那红头发的人,嘴唇颤动几次,想张嘴哭,忆起方才脑袋上的一痛,又不敢再哭。
炎鸣神君朝他扬扬拳头,任你再皮在他小霸王面前也变成小j崽。
念娃小小脑袋里隐隐觉得自己整整两岁横行霸道的生涯受到了挑战,蔫耷耷脑袋爬到绛儿身边,抓住她的裙角。
低声哭语:“哥哥……打……打……宝宝……”
绛儿瞬时转头瞪了炎鸣神君一眼,道:“神君不是在和他玩?他那么小,神君怎么能打他?”
她没想到神君ai打人的毛病在小孩身上都发作。
任你再狂的小霸王在绛儿面前也变成小j崽,g咳了声,道:“我没打,陪他玩呢。”
念娃抱着绛儿的大腿,“打……痛痛……”
绛儿怜ai地抱起念娃,嫌弃地瞥了神君一眼,安慰念娃道:“哪里疼,姐姐看看。”
手中闪动青翠灵力,00他的头,碰碰他的身子,并没有发现有伤处,只好抱着这满眼泪水的娃娃哄。
炎鸣神君不屑地“切”了声。
闹腾间,莺娘端着米糊进来,给念娃喂了,皮娃娃吃饱后合眼睡去。
日近薄暮,莺娘请他们在家里住下,院子中有两间空屋,正对着莺娘卧房。
莺娘请绛儿住在较大的一间房内,间壁留给炎鸣神君。
在这小镇内,炎鸣神君时刻警惕着心,道:“不必劳烦,我与小草一屋。”
绛儿不觉有甚么,她在神君处留过宿,知道神君晚上不用睡觉,又不会占她的床。
然那莺娘一听,阻拦道:“姑娘与他并非夫妻。”
绛儿道:“不是。”
莺娘道:“既还不是,那姑娘该保护好自己。不然……不然……难免会落得我独自抚养念娃这般境地……”
炎鸣神君:“……”
我看起来很不正经,很急se吗?
绛儿闻言,道:“神君你去旁边那边住吧。”
说着,朝他抿了抿唇。
炎鸣神君知道小草抿唇的意味有很多种,现下这种是在叫他离开。
他悄然把她身上的保护罩加强,嘟嘟囔囔满是不乐意地离开往间壁去。
莺娘将她的男客人赶到另一间房,面上无甚愧se,跟绛儿客气了几句便回房。
夜凉如水,朗月疏星。
绛儿支起酸梨枝木窗,望向院中,柳梢弯月。
一簇昏h的烛光,自莺娘房屋内落入庭院,绛儿目光不禁落在那扇大开的窗口。
只见屋里小床上,念娃那皮孩子呼呼大睡,他的母亲莺娘一人独倚窗沿,垂首读一封信,簌簌泪下。
绛儿看着莺娘读封大哥那封信,冷月凄清,独自一个妇人守着两岁大的婴孩,漫漫长夜,她深深思念她的丈夫,然而丈夫却抛下了她们母子,在别的nv人身边陪了三年。
虽有很多理由为她的丈夫辩解,但谁也不能否认她独自受了多少苦。
绛儿心内顿时升起一gu深深孤寂、哀怜,仿若自己也是遭受抛弃的妇人,忍不住低泣哀鸣不公的命运。
“发什么愣?”破坏王小霸王不仅能破坏建筑,还能破坏意境。
炎鸣神君从窗户翻进屋内,自顾自坐到床上脱下衣服。
绛儿为神君的不解风情叹了口气,关上窗户,转身到床上。
炎鸣神君赤着上身坐在床上不耐烦地挪动pgu,还没开始针灸,他就坐不住了。
绛儿取出二十四星针,冰凉的小手按在炎鸣神君宽厚的背上,灵力向内探寻,只感黑煞之气翻涌,问道:“神君今日觉得如何?”
炎鸣神君盘坐着对墙上一面绣画出神,回道:“还行吧。”
绛儿不说话了,低头取出银针。
小草的安静也有很多种意味,有时她是本身x子静,而此时是不想理他的静。
炎鸣神君改口如实道:“有些难受,还压制得住。”
绛儿“嗯”了一声,凝神施针。
炎鸣神君却是坐不住静不下来的x子,没一时就耐不住开口:“小草。”
“嗯?”绛儿应道。
“我看出那孩子身上染了很重的怨气,不如你去问问莺娘,那孩子如何染上的。”炎鸣神君道。
“嗯,好。”绛儿心神在银针上,随口应道。
“你怎地不问我为何叫你去问。”炎鸣神君偏要没话找话。
绛儿道:“为何。”
炎鸣神君道:“莺娘被男人伤透了心,祸及池鱼看本神君不顺眼。”
绛儿问:“祸及池鱼何意。”
炎鸣神君坐着不耐烦,老想跟人说话,这时又喜欢上好问的小草,道:“这便是不读书的后果。”
绛儿不服道:“若我活了千年,b神君还老,我知道的定b神君还多,现在我才一百来岁。”
炎鸣神君道:“你觉得我老?”
绛儿想了片刻。
这片刻让炎鸣神君的pgu跟火烧似的,坐也坐不住。
绛儿见他乱动,弄得她手握银针都不稳,早把刚刚的问题抛到脑后,道:“别乱动,神君真是我见过最闹腾的病人。”
炎鸣神君重重地哼了声,坐在那既不动也不说话了,嫌他老又嫌他闹腾的小草,他不乐意搭理了。
绛儿巴不得他能安分一点,重新稳住心神,调动灵力源源不断送入银针所刺x位。
堂堂英明神武的炎鸣神君单方面不理小草还没到一柱香时间,嘴巴张动几次,憋着喉咙里的话声终是出口:“小草真的觉得我老?”
绛儿道:“我没觉得神君老啊,我只是说b我老。”
炎鸣神君:“……你说我b你大。”语声微顿,忍不住补充:“我也才成年不久。”
绛儿疑道:“有差别吗?”
“当然……”炎鸣神君话方出口,兀地一道撕心裂肺的婴孩啼哭声传遍院落,打断了炎鸣神君的话声。
绛儿忙取下神君背上的银针,开门瞧莺娘房中状况。
只见莺娘抱着念娃,满屋子地踱步拍哄念娃。
念娃非但没有止住哭声,反而越哭越凄厉,听得绛儿一阵揪心,按捺不住走出门外,到莺娘窗前,道:“莺娘姐姐,我来为他看一下。”
满脸焦急、心疼的莺娘如见救星,忙放念娃到床上,大开房门请绛儿进入,歉意道:“打扰姑娘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