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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仰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堵在门口,头几乎顶住门框,他睡眼惺忪,手拉着运动裤裤腰的两条带子往下扯,隐隐约约露出小麦色的腹肌和明显的人鱼线。

岑真白只平静地看着这位洗手间不速之客。

霍仰呆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走错了,他莫名有种哪怕他进来时岑真白是在上厕所,后者也只会淡定地穿上裤子,道:“有事吗?”

“有事吗?”岑真白问,“要信息素吗?”

霍仰丢下一句“不要”就走回自己洗手间,转身的时候扫了一眼洗手台,看到了那一张沾着血水的纸。

岑真白的手不是都那样了还去碰水吧,疯子。

岑真白洗漱完吃完早餐,还要被陈叔盯着喝苦兮兮的药汤,临出门之时,霍仰才打着哈欠从电梯走出来。

而岑真白已经熟练地拎上属于霍仰的那一份早餐。

今天是出发去学农基地的日子,他们七点去到学校,空一小时的时间回宿舍收拾东西,八点准时在校门口集合。

周一,度过两天闲暇生活的于小鱼今天也姗姗来迟,他咋咋呼呼地把洗面奶、水乳、精华等一罐又一罐的护肤品扫荡进桶里,“小白,沐浴露和洗发水我用你的行吗?”

“好。”岑真白把散开的衣架用绳子绑好,一捆整整齐齐。

八点,大家标配一个书包一个桶,书包鼓鼓囊囊地装着换洗衣物,桶则用来装自己的日常用品。

岑真白左手提桶,右手还提着霍仰的那瓶早餐保温杯,长时间弯曲着手指,痛麻木了,倒也还好。

一路上,霍仰在车上倒头就睡,岑真白没找着机会给他,下车时霍仰又走得急,导致岑真白也忘了。

他走到霍仰身边。

明明当时是陈叔统一购买的桶,可放到霍仰手里拿着就跟小一号似的,桶底离地面还有好远的距离,轻松得像没拿东西。

班主任清点人数半小时,校长在门口又动员半小时。

九点,他们终于出发了。

九月中旬,天气已经变得有些凉爽,地上散落着一点落叶,风一吹,卷起灰尘。

新生一共有14个班,一班打头,分两列走,一开始还规规矩矩,如果此刻有一个无人机在上方俯视,这两条队列宛如两条长蛇,但再怎么样,也是活泼好动的年纪,没一会就变得散漫,三三两两成群。

只要不丢人,老师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算了。

岑真白他们在三班,他跟在霍仰身后,走一步,桶就打一下小腿,他喊了一声:“霍仰。”

好多“霍仰”回头,包括真霍仰。

岑真白把保温罐递到霍仰面前,道:“早餐。”

指节上那五个恐怖的伤口就这么大剌剌地列在霍仰面前。

岑真白表现得太正常,以至于于小鱼现在才发现:“卧槽,小白你手怎么了?!”

岑真白说:“没事,摔了一跤。”

从高二到现在,霍仰从来没收下过早餐,岑真白这次也只是象征性地给一下,待会他就自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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