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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3

 

除夕夜不远,几天之后阖家团圆的日子,秦阙带我们出去吃饭馆。

当然,他不会这么破天荒地对我们好,他请他的商业伙伴们吃,顺便物色他们家的alpha,给秦暨订个婚,一成年就出嫁。

秦暨不太乐意,对于那些alpha,他可以应付过去,真正让他不高兴的是秦阙仍然没有给我助听器便把我拉去酒席。

或许想让我难堪吧,我想。

或许想让我看秦暨是多么的受欢迎,想让我自卑。

秦暨半步不离我,主动拉着我的手,十指相扣。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这群人打招呼,我听不见,也不知道他们都是谁,秦暨为了我,干脆也不打了,拉着我的手直接绕过他们落座。

那群alpha都挺帅的,但秦暨悄悄在我手上写下:没你帅,都丑。

我笑笑揭过,看了秦阙的一秒暗沉的脸一眼,反在他手心写下:别惹他生气,别玩脱了。

也不知道是谁家的alpha,看着十七八岁,过来给秦暨送礼。

秦暨跟他说了什么,我抬头看了一眼,这人的脸也一秒暗沉了。

我用手机打字问他说什么了,他只回了两个字:你猜。

我后来才知道,他对那个alpha说的是:“抱歉,我不喜欢,但是你可以送给我哥,虽然我哥也不一定喜欢。”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这么牙尖嘴利了,但当时的我看又黑一个脸,立马拽了拽他的手,叫他收敛。

他才把礼物收下:“我帮你问问我哥。”

如果我能听见,怕是要气死。

秦阙在跟大人们寒暄,没有注意到这边,我松了一口气。

那个男生走了,秦暨也看了秦阙他们一眼。

我问他:他们在聊什么。

秦暨拿手机打字:聊你。

我诧异,这不是给他物色男友女友吗,聊我干嘛。

我回:聊什么。

他打字打了好久,发出来一长串气泡:你是谁,哪里来,耳朵听不见,脾气古怪,性格怪异,是个oga,成绩不好,随便找个alpha嫁就行,不用为你物色,反正不好的词都用了,抹黑你,破地儿,真不想待。

我顺顺他胳膊,让他别生气。

他拿起手机补充道:有人问你跟我的关系好不好,秦阙没回。

我打字:那你要回吗。

他打字速度加快,怕来不及干什么:回,他想拿你衬托我。

消息刚发过来,余光撇见他朝人群说了什么,我刚想制止,就看见人群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

这是干什么?

都看我干嘛。

我赶忙低下头去,把存在感降到最低,慌乱地掏出手机,敲敲打打字都打不对,好半天才发出一句:你说什么了?

他笑笑,手指动动:就说爹爸离婚,我哥把我带大的,亲得很,找对象都得问问他的意见。

我想完了,这回彻底完了,秦阙肯定要生气了。

秦阙和许顾瞻离婚的事一直是个秘密,没有公开,连圈内人都没几个知道的,他一直声称许顾瞻出国了,手机号换了,想完全退圈。

而秦暨这话一出的潜台词就是:我爸是个骗子,骗人感情,还把你们这群知心合作伙伴骗了,敢把自家alpha送来就等着一起被我爸骗吧,许顾瞻在孩子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甚至连孩子都没带走,肯定是忍不了什么。

还有最后那句“找对象要问问哥哥的意见”,把秦阙面子往哪搁,我虽然挂在秦阙名下,但我身上流的不是他的血,在绝对的利益面前我不值一提,而现在秦暨这么说话,难道昭示着秦家是一个外姓人能做主做到家主头上的了吗。

我慌张抬头看秦阙一眼,他脸上已经有了怒气,但为了大局,很快就消散了,招呼大家吃饭。

秦暨吃饭也不老实,净给我夹菜,我甚至不敢抬头看一眼在场的人,怕他们用不友好的眼神看我。我用胳膊肘推推他,让他别夹了,好好吃饭。

为了降低存在感,我吃的很慢,尽量不伸筷子去夹菜。

但每次,秦暨看我盘空了就会给我补上,反而更招摇了。

四周浓郁的alpha气息令人窒息,压抑,我拿起放在腿上的手机,假装在吃饭,悄悄给秦暨发去消息:在场就我们两个oga?

他回的很简短:嗯。

他抬头看了一眼,不知道看了什么又低下头去,我没管,把一块鱼肉放进嘴里。

他给我打字:要不咱俩走?

我疑惑且不认同,他捅的篓子够大了:怎么走?安分点吧,别把秦阙惹急了。

秦暨在屏幕上敲敲打打,却不是在给我发消息。

他没再动过手机,只是偶尔给我夹菜,问我想吃什么时发来一条。

在我眼里他没再说过些什么大逆不道之言,便把他给我夹菜这事忍了。

但在我听不见的地方,秦暨把在场主动找话题套近乎的宾客都挑衅了个遍。

将近九点,散场了,秦阙同他们客套告别,秦暨站在我旁边玩手机。

我抬抬手示意告别,用胳膊肘碰了碰秦暨,让他礼貌一点,说声再见。

但他只是疑惑地抬头看一眼,似乎不明白我为什么要捅他,又低下头去给我发消息,我腰间的手机震动个不停。

“看见刚刚吃饭时秦阙旁边那个人了没,没带自家的alpha来,别人都穿西服他穿衬衫那个。”

“我看他很眼熟,听别人同他搭话才想起来,他是秦阙的知己韩诚阙。”

“他好像还追过我爹,现在都未婚,我爹当时要是跟他走了是不是就不会被家暴了。”

电梯里,我掏出手机,他给我发的消息纷至沓来。

“那你也不会出生了。”

“烂命一条,活着可以死了也行。”

“不许这么说话。”

“本来就是。”

我不知道回他些什么好。

“我错了,我开玩笑的,别当真,哥对我这么好,我可舍不得死。”

我无语,转移话题:“你是怎么知道韩诚阙追过爹的。”

“捕风捉影,网上有。”

我把手机收起来,没有确凿证据的都有可能是谣言。

坐上回家的车,我担心秦阙会发火动手,但没有,或许是他良心发现变大度吧,一直到我们上床睡觉都没生气。

秦暨缠着要我亲,亲一下不够,他让我亲个遍。

我觉得他胡闹,随便找了几个地方亲就转头睡觉了,好在他没继续缠着我了。

第二天早上,生物钟已经习惯六点起的我摸索着想找到秦暨的身躯抱会儿依恋一会儿,却发现身旁是凉的。

我讶然,醒了,天仍然暗沉着。

秦暨绝对不可能起这么早,除了跟我在一起的那天早上,剩下的日子里他巴不得晚起一会儿,多睡一会儿。

不知道为什么,心没由来的慌,急不可耐地想见他,好像只有见他才能好。

给他发去了消息,嗡嗡声自他的枕头下传来。

他连手机都没拿,他去哪了。

我去厕所找了,四层厕所都找了,厨房也找了,我甚至在知道他不能出门的情况下去大门口看了看鞋子,可秦暨的运动鞋摆在那,他根本没出家门。

可是哪里都没有。

行至三层,我也像他上次那样不由自主地慢下脚步,害怕打扰到什么。

路过秦阙门口,门缝有光,我以为是秦阙起床了,加快脚步想三两步下楼避一避。

回屋,我拿出秦暨的手机。

百无聊赖又找不到他,秦阙还醒了,我只好先躲在屋里。

也不知道秦暨这人,什么时候把壁纸换成我了,亮屏的那一刻我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那既然如此,密码会不会也是我的生日。

这不道德,但是我就是想试试,我好奇,毕竟也不一定就是。

然后,锁开了。

我又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我的道德跟私心在打架,一个让我不要看,关上,一个要我看看秦暨平常都干嘛。

纠结许久,我决定就看看微信里他给我的备注是什么。

我是置顶。

给我的备注是:天下最棒花匠。

可能在说我保护了他这朵水仙花吧。

我本想点开我与他的聊天记录看看,但抬起手指后,先看到的是在我下方的一位普通联系人。

备注很简单:秦阙。

除我以外,他最后联系的人是秦阙,晚上八点多。

再看到秦阙名字下方,是他给秦阙发出去的话。

“爸,别找我哥麻烦。”

我本来安定下来的心越来越慌,脑海中一闪而过门口的鞋,秦阙留下了个拖鞋,他不在家。

一个可怖的念头涌上:在秦阙屋里的不是秦阙,是秦暨。

我扔下手机,跌跌撞撞上楼,边跑边祈祷没锁门。

最终,在我咣当一声打开门后,我看见了在地板上闭着双眸的秦暨。

他身上那么多伤,仅用睡衣寥寥遮住。

是啊,秦阙怎么可能好脾气,秦暨那么惹他,在酒席把秦家面子都丢完了,他怎么能忍得下去。

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他待了多久。

或许秦阙把他打完之后就把他扔在这屋,或许更糟糕,他打了秦暨一晚上。

我呼吸都快停了,我保护得那么好的弟弟,被秦阙打成这样。

他头发凌乱,胳膊上有掐痕未去,还有他怕疼而自己咬的见血的牙印,短裤下两个膝盖都破了,左大腿侧面青了一大块,右腿小腿肚破了一长道,已经有些结痂,上身被衣服挡住,还不知道有多少伤。

我想扑过去抱起他带他下楼去找沈善诚,他却先睁开了眼,看清是我后,迷瞪着,不知出没出声,在我眼前用嘴型比划了个“别哭”,他是无力抬起手臂给我打手语了。

我哭了吗,我不知道。

我只觉得我多年的努力都白费了。

我要抱他下楼,他摇头,我问他疼,他点头,我说那让沈善诚来,他犹豫了一会儿,点头。

沈善诚说,他胳膊脱臼了。

我心跳漏了一拍。

秦阙仗着没人拦而我又听不见胡作非为。

昨天晚上他会不会疼得撕心裂肺地喊,但那时我却已经睡着了。

秦阙,我恨你。

我曾经说如果我是个alpha的话我想保护秦暨一起逃。可那刻我却想如果我是个alpha的话最想干的事是把秦阙送进监狱。

胳膊接上后,秦暨一直看着我,我走过去摸摸他的头,跟他说我没保护好他。

他摇摇头,因疼痛打不了手语。

我猛然一惊,难道秦阙知道了他会打手语才把他胳膊弄脱臼。

秦暨听我这么讲,没说对也没说错,只是把眼睛低下去,用嘴型说了三个字:不清楚。

那天过后,秦阙好几天没回家,再回来时,拿了个oga信息素阻隔器。

给秦暨的。

意图明显,秦暨根本不被允许不出门却被要求带阻隔器,就像在说:不是不找对象吗,那腺体最好也别在外晃悠。

他很生气,进屋都是摔门,打手语跟我说上面有计时器,秦阙能知道他什么时候摘过又什么时候带上。

我说没事,但难免失落,因为自那盆水仙花开后,我在水仙日日夜夜的熏陶下,越来越喜欢他的信息素,现在更是失便难耐。

但是无妨,毕竟洗澡的时候总得摘了,万一坏了,那洗澡的时间长点又怎么了,爱卫生,既如此,秦阙就管不了了。

他长了小肚子,为生殖腔保暖,等生殖腔发育成熟,他就是一名真正的oga了,随时为生育做准备,发热期也会到来。

我低头一看,我还没有长,真奇怪,我明明比他年纪还大些的。

他说没事,反正都要长,晚长点还好呢,发热期来得晚。

我慢慢靠近他,切入正题。

浴室雾气蒙蒙,温热潮湿,我们交换了一个粘腻的吻,难舍难分。

我顺着他的脖颈一路向下,精准找到了他的腺体。

他把信息素放了出来,像染着朝露的水仙,比往常更添了几分清新。

温度高,信息素散播得速度很快,屋子里霎时就充满了他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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