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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3

 

入目是他的身影,鼻下是他的清香,怀里还拥着他的身躯,他的一切都包裹着我,像他完全的属于我,像我完全地占有了他。

明明我应该满足,但我却想得寸进尺,他的信息素令我垂涎欲滴,为了缓解心中的欲望,我轻车熟路地用牙咬上了他的腺体。

我不敢咬狠,我听不见他的反应,怕咬狠了又因接收他的反应慢而伤到他。

他没什么剧烈的波动,手扶上我的后背,把脖子偏了偏,腺体露出得更多。

他在我后背上写字:你像个alpha。

我不持反对意见,我确实喜欢伴侣的信息素。

得不到就会癫狂。

得到了就会得陇望蜀。

我确实贪不知足。

良久,他将信息素收回,亲热够了,我也从他身上下来,两个人都黏腻腻的,我们冲了一个澡。

秦暨回屋时脸上还挂着水滴,像一棵出水芙蓉,他看着我,我就移不开目光。

这样的大帅哥跟我在一起了。

我真幸运。

但他以后要联姻的,可惜。

如果能一直陪着我就好了。

他这么好,善良体贴,会教我说话,会维护我,会保护我。

没事,最起码,他现在是我的。

彻头彻尾都是我的。

临近开学,我天天等着秦阙给我助听器,如果他不给,那就是罪加一等。

果不其然,开学前的倒数第二天,秦阙回来时带了个助听器。

他坐在沙发上,朝我招手。

明明是他坐在沙发上,我站着,但他却气势凌人,莫名有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他伸手,两个黑色的助听器就安静地在他手心躺着。

他冲我挑眉,想看到我欣喜若狂对他献好,想看我因为不适应正常世界的声音而口齿不清。

前者,我自可如他的愿,笑笑了然。

至于后者…

我将助听器拿来揣在口袋里,看着他傲慢的脸,轻轻地,朗朗开口道:“谢谢爸。”

我转身就走,上楼,转头前看见他诧异不可置信的表情,刚刚的优胜者模样一扫而空。

我打开卧室门,望着秦暨补作业的背影把助听器带上。

我想要我第一个听见的声音就是他。

“既旦同学。”

“写得完吗,要不我帮你。”

他转头,想给我打手语,却看到我耳边的助听器。

“他给你了?”

“嗯。”

我抬步到他座位旁边坐下,好久没听到他的声音了,我肉眼可见的高兴。

“多跟我说说话,想你。”

他轻轻吐气一笑,声音传进我的耳朵:“好啊。”

然后当天晚上我被他扯了一晚上闲话。

初三下,本来应该忙碌,但在这里的孩子家里非富即贵,我们家更是吃老底能把曾孙都喂饱。

所以,我爱上课睡觉。

晚上再让秦暨讲给我听。

不知道别的人是怎么样的,反正对我而言,台上老师讲一节课的东西我听40分钟都不一定能听懂,但秦暨晚上用十分钟跟我剖析原理,我花十五分钟就能熟练运用。

每天晚上,洗漱,上床,他亲亲我,我啃啃他腺体,结束一天。

一天午自习,班里全都卧倒午休,只有我旁边这个人还挺着背,看着黑板上上一节课的板书。

我也趴下,脸朝着他,看他认真学习的样子。

高鼻梁,尖下巴,大眼睛,薄嘴唇,目不转睛地盯着黑板。

好眼熟。

午后的阳光最为毒辣,但此时它悠然自得又转一个度,从秦暨身后照来。

光线模糊了我的视线,我不得不眯起眼睛,躲避太阳的照射,昏昏欲睡。

我伸手去摸他的脸,想让他理理我。

在手上有触觉传来时,我陡然清醒。

手还放在秦暨脸上。

我了然。

原来在我梦里的那个人,一直是你。

我环顾了一圈四周,见真的没人抬起头来,飞快地在他脸上落下一吻。

接着不等他反应过来,便低下头去,脸一热,就把自己埋进臂弯里。

秦暨终于反应过来,摸摸我的头,扯张纸条写了些什么,递到我面前。

我抬起眼睛,把纸条拿来:怎么睡觉时总爱摸别人脸。

我提笔,胡乱写下几个字:你帅,我喜欢。

他拿过,一笑,又添几个字:帅的都摸?

他调侃我,我虽来气,但不想逗他,认真写答:只摸你。

他的反应却更激烈,脸一红,咳嗽一声,叫我低头睡觉。

还挺不经逗。

我玩心起了一下午,在他旁边以各种方式说情话,看他含羞的样子,感觉好玩,以后多玩。

但没等我嘚瑟多久,当天晚上我就发烧了。

睡着了烧的,只能听见秦暨一直叫我的名字。

一边叫一边给我量体温,手扶上我的额头,摇晃我的肩膀。

我听见了,但我醒不过来,无法自主思考,也无法回应他。

慢慢的,他的声音也小了,我也听不见了。

我不知道我昏睡了多久,我只能模模糊糊感觉到有人把我背起,放到了另一张床上,很多人在我旁边说话,嘈杂。

时空混沌,我只觉得头疼,特别想要秦暨。

想听他说话,想让他碰我,想闻他的信息素。

昏睡之人无法思考,当时的我脑中只有一个想法:想秦暨。

他们好像推着我去了哪,对我干了什么。

等到一切都归于沉寂,有人握住了我的手。

再醒来时,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

我是被人亲醒的。

入目是医院白花花的天花板,以及一个头发顶。

四周弥漫着消毒酒精味,好像还有似有似无的水仙香气。

再低头,一个人在亲我的下巴。

秦暨。

此床位的帷幔已被拉上,蓝色的布料飘荡,一男一女声音自外传来。

“二次分化。”

这是护士。

“什么意思。”

这是秦阙。

“患者二次分化,从oga分化成了alpha,这样的病例很罕见。”

四周安静了一会儿,秦暨抬起头,看我醒了,一笑。

“…要多久才能醒。”

“快的一天,慢的一周,视双亲匹配度而定,匹配度越高生下的alpha就越强,醒得就越早。”

秦暨缓慢往上凑,亲上了我的嘴。

真的够大胆,秦阙就在外面,一层布料之隔而已。

他给我打手语:你变成alpha了。

我一惊。

我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成真了?

那我,是不是就有能力对抗秦阙了。

但是,秦暨还会喜欢我吗。

他之前说跟我谈就是想试试谈恋爱是什么感觉,而且都是两个oga干不了什么才谈的。

我现在变成了alpha,他还会和我在一起吗。

虽然我们除了上床什么都干了。

但我是alpha了。

我有驾驭他的能力。

他会害怕我吗。

会离开我吗。

我想问他,但我又说不出口,怕得出我不喜欢的答案。

我只能一直看着他,从头发到眼睛,再到嘴。

害怕他离开我,想把他记在心里。

他可能看出了什么,抬手,打手语:我以为我亲你能给你答案呢。

我一愣。

他接着:我不喜欢你为什么要亲你。

喜欢的是你,无论性别。

我急切地看他,想问他是不是我想的那个意思。

他终于给出了我想要的答案:秦双,我是你的oga。

永远都属于你。

我激动,对着他的嘴又咬又啃。

我的改变,只是让我们的恋情更加名正言顺。

或者还要加上一个:保护双方的资本。

这是魔法吗。

秦暨,从今天开始,我会努力改变这一切。

他也开心,双手撑在枕头上,跟我拥吻。

帷幔被拉开一点,一个护士拿着检测仪器探头进来,看见我们,神情呆滞。

我瞥到她的身影,又转回眸子,按住秦暨的头,加深了这个吻。

或许还有,

我想让大家知道我们的恋情。

秦暨是我秦双的oga。

我的。

我是秦双,今天是我亡妻的头七。颓废数日,整理遗物,偶然发现此信纸,将思绪拉回数年前中考后的暑假。

秦阙锒铛入狱,在秦暨的百般商讨后,以他之笔,写我之事,盛夏之下,着以此篇。

兴趣使然,写着作乐,文笔之间,略显稚嫩,剧情与真相甚至有些错漏,就连我原以为的性情之变,原来在此时已有苗头。

睹物思人,物是人非。今昔之感,哀思如潮。魂牵梦萦,黯然销魂。摧心剖肝,涕泗纵横。

以此信纸所写,为我书前之序。

我将以第三人称续写,悼念秦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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