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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琴房

 

李果轻手轻脚上楼,路过三楼,门还敞着,客厅内留了一盏灯,电视光在忽明忽暗地闪烁着,幼稚的动画片里主角永远都会在危难关头及时出现,顷刻将局面扭转,搏来屏幕前小朋友兴奋的叫好。

李果听见妈妈低声训斥弟弟,叫他小点声,不要吵到奶奶睡觉。

可以想象,这时弟弟一定嘟着嘴,用不满的“哦”来表达抗议。

但随后妈妈又不知哄了他什么,弟弟欢呼一声,果断关了电视,屁颠屁颠跑回房睡觉去了。

踢踢踏踏的脚步声渐渐靠过来。

察觉到妈妈即将关门的动作,李果反应迅速,三两步跑到四楼拐角,身体贴着墙壁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屏息凝神。

“啪嗒”——

门锁落紧,最后一扇光也彻底湮灭。

楼道里的感应灯不太灵敏,迟迟没亮。又过了好一会,李果抓紧栏杆扶手,探头往下看,厚重门扉上倒挂着一个大大的、暗红色的“福”字。

寓意,福到了。

说不上什么滋味,李果突然感觉鼻子酸酸的。

“你在这里做什么?”季勋说,“自慰吗?”

李果愕然抬头,少年眉眼带笑,又透着一丝无奈,他俯下身,轻轻地揉了揉她的脑袋,像是在抚摸一只小狗,“真傻,为什么不找我帮忙呢……”

她有点懵逼:“……季、勋?”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还在琴房里的那间窄小杂物房,不由轻声呢喃,“是梦吗?这一定是梦吧?真好,你终于肯见我了……”李果如乳燕归巢,向前扑去,扑进他的怀里。

季勋用力回抱住她,“想什么呢,我怎么会不见你。”

即使清楚知道这就是梦,她仍旧无法自省,身体像是失衡,头朝下坠去,沦陷于有他存在的虚幻飘渺的片刻柔情之中。

“你还没回答我。”一双手探入裙下,握住她柔软的臀瓣,少年低头,嘴唇凑在她的耳畔,说话时带出的热气吹得她顿时麻了半边身子,“刚刚你是在自慰吗?嗯?趁我专心弹琴的时候,在我不曾注意到的小角落里,你也在用你的手弹琴吗?”

“告诉我,你都弹了些什么?”

“升调还是降调?d和弦还是g和弦?”

他的手指修长,指尖微硬,带着层薄茧,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柔软。

她听说过,练琴时间久了,都会这样。

茧子一层层堆叠,越来越厚,然后随着时间的推移表层老茧脱落,接着再在原有基础上又生出新茧。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痛苦永远伴随着他。

季勋食指插进去勾住花边,又很快拔出来,指腹尖刺刮破花瓣表皮,弄得李果忍不住惊呼一声。

“啊……”

“看来是d和弦,”季勋按住她的琴键,温柔鼓励她,“叫得很好听,再大声点就更好了呢。”

受到心上人夸赞,李果害羞的别过脑袋,露出胸前的风光无限,玉颈雪白,像是只引颈就戮的白鸽,底下鸽乳颤抖,身躯娇小玲珑,却奋力扑腾羽翼,想从困束它的领子里飞出来。

出于对弱者的怜悯,季勋为她矮下身子,好看的薄唇微张,轻轻含住了它。

白鸽仰起头颅,鸟喙坚硬透着点肉粉色,沿着他的唇缝缓缓描摹勾勒,一点点开凿出他柔软的内里。

少年口齿叼着她突起的乳粒,上下两排银牙一同碾磨,另一只乳儿上的花庾也没被忽视,指节并拢,提、拉、揉、搓……无所不用其极,力求雨露均沾。

李果口中呻吟不断,穴中媚肉挤压甬道,送出花芯深处偷酿的蜜液。

很快湿了手掌。

刺耳的嘈杂闹铃声突然响起,打破了少女短暂而又美好的一夜情梦。

眼看着马上进入正题,结果肉搏战还没打响就结束了。

李果恨极,挥手打掉床头聒噪不休的小闹钟,接着又用枕头捂住脑袋,眼睛紧闭,试图重新回到梦里,去延续她与季勋之间未了的性爱初体验。

几次尝试无果,她如丧考批,坐起身又发了会呆,这才睡眼惺忪地将地上因为敬业而惨遭厄难的闹钟拾起。

两眼一睁,等看清上面的数字后,李果吓得瞬间从床上弹跳起身,三魂丢了七魄。

她要迟到了!

李果下楼时,碰巧在楼梯口撞见妈妈和弟弟的亲昵互动,她看见平日里向来对她不假辞色的妈妈,此刻眼角挤出几条细纹,正微笑着弯下腰替儿子整理胸前凌乱的红领巾。

弟弟李致远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手舞足蹈地大声叫嚷着,“游乐园游乐园,太棒啦,放学就可以去游乐园玩喽,耶!”

“嘘,小点声!”妈妈还想再说些什么,看见儿子突然朝她身后做起了鬼脸。

转回身看见是李果,王秀梅收了笑,随口问:“起了啊,吃点再走?”

“不饿。”

李果摇头,抓住书包系带的双手却攥得紧紧的,眼眶微红,仿佛下一秒就要落泪。

“我去上学了。”

说罢,李果绕开这对亲密无间的母子,闷头往楼下冲。

她一路小跑着来到学校,树木、房屋、行人倒退着离开她的视线,辨不出轮廓。天空中被层薄薄的冷雾裹挟着,晨风中间夹着水汽,轻轻拍打在她脸上,她像一块柔软而干燥的海绵,静静的,不知疲倦地吸饱水后,身体逐渐变得沉重,步伐也慢慢疲软下来。

李果喘着粗气,喉咙里仿佛藏着个风箱,冷空气灌进来,又转换成灼热的鼻息。

踩着上课铃声进入学校,李果头发里浸满了汗,心里捉急,迈开步子就要往教学楼方向狂奔。

跑出去没几步,估摸着是有谁和她一样起迟,却没她那般好运的被拦下了,身后门卫大爷嗓子里卡着痰,粗声粗气的说:

“同学,通行证出示一下。”

听到这话,李果还以为是在说自己,下意识转头就要跟人解释。

却见到了个意想不到的人。

她朝思夜想,春梦里的男一号。

季勋。

他来上课了。

想起今早那个意犹未尽的美梦,李果就一阵脸红心热。

大脑放弃思考,只呆呆站在路边,寸步难移。

季勋单背个双肩包,左手插兜,右手堂而皇之地举着手机漫步校园,垂眸在看屏幕上的讯息。

倒显得十分松弛,看着像是来走片场的大明星。

他从李果身边路过,光洁白皙的面庞棱角分明,眼窝深邃,黑色瞳孔如乌木般冷沉,连一丝多余的眼神都不曾分给她。

那浓密的剑眉斜飞入鬓,鼻子高挺秀气,唇形绝美,无一不在彰显着他的高贵优雅。

微风卷起季勋的衣摆,将他身上好闻的鸢尾花气味送到鼻尖。

“扑通扑通”——

望着他渐渐远去的高大背影,李果内心小鹿乱撞,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迷醉痴恋的神情。

她真的搞不明白,为什么他一个大男生,会这么香。

风凌乱了她的发丝,也凌乱了她的心。

迟到,本是板上钉钉的事,一顿批评也是在所难免的。

但是托季勋的福,班主任在看到二人一前一后的出现在教室门口时,嘴角微抽,临到嘴边的责问转了个圈,化作和煦的春雨,润物细无声。

“来了啊?”略有些秃顶的中年男人挺着个石墩子站在季勋跟前,反差鲜明,“怎么样,老人家身体还算硬朗吧?”

班里不少人假模假式背着书,眼角余光却频频瞥向门口,拿他俩做比较,止不住的偷笑。

季勋表情缓和:“脱离危险了。”

班主任拍了拍他的肩膀,叮嘱他不要多想,接下来的时间全力以赴备战高考,到时候捧着录取通知书回去让老人家乐呵乐呵。

季勋:“嗯。”

“行了,进去吧。”

轮到李果时,她搅着手指,眼巴巴的看向他。

“老师……”

班主任:“……”

对于这个学生,班主任也有些头疼,她平日里学习刻苦努力,就是天分不高,不管怎么提,成绩永远在班上倒数几名。

索性大手一挥:“你也进去吧!”

李果便乖顺地回到位置上。

刚坐下没多久,肚子又咕噜噜叫了起来。

她想着等早读完后再去学校里的零食铺买点面包垫垫,便暂且忍下饥饿,抱着本英语书硬啃起单词语法。

正背得头晕目眩之际,班主任又折返了回来,说是最后再调次位置,其实就是叫大家伙将座位整体都往左移了一排。

教室座位共有六行七列。

除了进门靠过道单独一组,剩下六列两两划分。

原本李果坐在第一组倒数第二排,没有同桌,而季勋则位于最后一组倒数第一排靠窗的位置,同桌是个男生。

但是由于班上有几位同学报名了单招,目前人不在学校,他们的课桌就理所当然的被安排在了教室最角落的位置。

如此一来,季勋位置就需要再往前移一列,正巧和李果配对上。

位置调换完后,原本坐在季勋旁边的男同桌跑到了另一组去,而他的右手边就成了李果现在的位置。

本来是没什么的,可问题就在于他们身后的课桌。

因为没有人使用,长此以往下来就成了班里同学堆放闲置资料的地方。

厚厚的书山堆得老高,光靠她一人根本推不动。

李果每次想进出座位都要贴着季勋的后腰才能勉强通行。

想想都刺激。

李果半是欣喜半是愁。

也不知道底裤一天得湿多少回。

李果在玫红色便利贴上写下一个大大的“福”,悄悄贴在文具盒内。

并暗自沾沾自喜。

独属于她的幸福,终于到来了。

原先和她相隔一整个教室距离的人此刻就坐她旁边。

李果起初还感觉有些害怕,怕东窗事发,怕他想起自己就是那个总在背地里偷窥他的变态。

但他似乎忘记了那天发生的事,或许说,那只是他璀璨人生中毫不起眼的一件小插曲,微末石子落向湖面,连一分一毫的波澜都惊不起来。所以,对于坐在她身边这事他没有抗拒,还是那副对什么都不在意的倨傲模样。

季勋从刚搬过来开始,倒头就睡着了。

他们间的距离是那么近,好像只要李果稍微抬下胳膊就能碰到他的发梢,然后仓皇的带点羞涩的道上一句歉,再然后随便找点什么话题就能和这位新同桌天南海北唠上一整天。

可她不敢。

整个上午她都跟个鹌鹑似的缩在角落里,脑袋埋得低低的,眼睛藏在厚重刘海下,连同她那不可言说的隐秘心思,一起淹没进深潭。

心上人就在身侧,她却连个屁都不敢放,捧着单词书重复些不知所云的话语。

“abandon,abandon,abandon……动词:放弃,抛弃。”

季勋还在睡觉,葱白手指随意搭在桌面,骨节分明,指甲修剪的格外圆润,甚至还透着健康的肉粉色。

他将脸埋进臂窝,只留给李果半个足够引她遐想连篇的后脑勺,视线所到之处,她看见他玉白的后脖颈上一颗痣也没有,耳后皮肤尤其薄嫩,淡青色的血管脉络浮于表面,像是公馆内常年不见天日的吸血鬼,集高贵、优雅、神秘于一身,拥有超脱世俗的精致美感。

今天的阳光没那么刺眼,但照在季勋饱满的头型上,细微到每一根发丝都在发着光,让他整个人都看起来耀眼得不像话。

李果嘴巴轻轻蠕动几下,声音却越发小了。

“abandon,名词是……放任,放纵……”

她知道,自己彻底完了。

于是,她索性彻底放弃挣扎,遵从内心深处最原始的渴望,痴痴凝望着他的背影。

清瘦但不单薄,充满少年人的挺拔有劲。

看着看着,李果忽地夹紧双腿,就算不照镜子,她也能知道自己此时的狼狈模样。

面色潮红,眼底被欲色浸染,活脱脱一个欲求不满的荒淫女子。

哪里还有学生样!

好不容易挨到下课,李果腿心湿润褪去些许,底下内裤布料中心沾了些水泽,与肉缝紧紧贴合在一起。

虽然不太舒服,不过尚且在她忍受范围之内。

情欲没那么强烈了,另一种欲望迫切涌上心头。

她饿了。

肚子咕噜噜闹得没完,但奈何旁边堵了尊大佛,要想出去就必须得把人叫醒。

李果犯了难。

这可如何是好?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眼瞅着马上又要上课了,李果好不容易鼓足勇气扯了扯身边人的一截衣角。

季勋指节微弹。

但人没动。

“那个……”李果红着脸戳了他一下,指尖触碰到具热气腾腾的年轻肉体,触电的感觉瞬间席卷全身,她浑身打了个哆嗦,火速收回手指,“同、同学……让我出去一下……”由于她实在没什么底气,说话声音又小,蚊子哼哼似的。

以致于她又重复了几次,人才悠悠转醒。

季勋抬起头,刚睡醒的他眉眼间蒙着层雾气,看着少了几分冷淡,他的唇瓣呈菱形,颜色淡薄如水,嘴角微微往下压,勾勒出一个不悦的弧度。

环顾一圈,确认方才梦中接连不断的蚊蝇声就出自她的口,季勋眉毛轻挑。

“什么事?”他说。

表情臭臭的,俨然一副被人惊扰到清梦的模样。

和她说话的语气又冷又酷,完全就像是个陌生人。

他果然还是记不得她。

说不清什么感觉,李果鼻子突然有些泛酸,声音都在发着颤,“同学……麻烦你……”让一让。

季勋一直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她,无形的压迫力悄然展开,李果嗓子突然卡壳,后半段话竟直接收声。

“什么?”

季勋皱着眉,实在听不清她在嘀咕些什么。

但能感觉得出他这位新同桌似乎被他给吓到了?

被他?吓到了??

恍惚中季勋还以为自己是什么洪水猛兽,身边坐了只干瘪瘦弱的小白兔,身无二两肉,明明猎食者都还没开始行动呢,这只小白兔便被吓破了胆。

真令人费解。

“我……”

“季勋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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