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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胜于雄辩

 

“什么?”

他身形一震,不受控制地站起。

“林余妈妈跟林余已经先走了,林女士留话说请您自便。”温和宽厚的面孔上重复着再一次的对话,让人看不出内心对其的厌恶。

反观黎谨,随着儿子回来再次恢复精气神,眯着眼哼着无声的小曲,牵着人的手轻轻挥荡。

“到底怎么回事?”

“林先生,事情已经结束了,”朱婷的语气不禁加重,“我只能说林先生对于一个半大的孩子还是宽容些好。可能林女士也不想再跟您发生争吵,所以就先带着孩子回去了。”

这番话可以说是直接明示,但林政宇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局面的忽然颠倒。

他明明在餐厅没来得及动手。

“我也要看监控!”恶狠狠地视线让朱婷蹙眉得更厉害,她从没见过这种家长。

黎庭轩从头到尾没有任何的表示,只是暗自按了按掌心,让身边的人忍一忍想要再次晃荡的手臂。

林政宇如愿以偿地看见了监控。不仅看到了餐厅的,同样播放出来的还有休息室内的影像。

视频内阴沉不定的面孔与现实中唰白的脸两相对立

但最让他不可置信的,还是餐厅那一幕。

监控内他的手抬起,下一刻就要挥向旁边的身影。

“怎么可能,怎么……”

“朱妈,如果没有什么事,我们也就先走了。”

不、他们不能走,这监控一定是被人动了手脚。

他愤怒回头。似乎完全忘记另外休息室的那两幕也证明了他的行为。

嗯?

那人在自己儿子身后,像是好奇探出个头,似乎是察觉到是谁的视线后,会议室内的冷淡不复,在只有林政宇才能看到的视角里,之前被打断的嘴角再一次忍不住咧开。

眼中的极端与赤裸裸的恶意终于没再隐藏。

身体仿佛针刺般的刺痛感再次传来。

嗬!

嘴角的弧度收敛,黎谨收回表情,嗤,吓一吓就不行了。

而等到林政宇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后退了一步,自己也失去了质问的最后机会。

……

“哈哈,”走在路上的俩人并肩同行,黎谨照旧嘻嘻哈哈,“儿子你是不知道那家伙最后的表情。”

“不过儿子你是怎么知道休息室里那家伙也粗暴对待那孩子了?”他以为自己已经做好准备了,没想到儿子也有后手,他偷偷观察着儿子的神情。

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心中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林余的手上,除了有过敏的痕迹之外,还有被烫伤的痕迹。”他将黎谨的手抬起,细细说着。

“他还跟我一起在警务室的时候都还是一切正常的,但跟他姨父呆在一起还不到一个小时,手上就出现了那个痕迹。”

“儿子你没怀疑过有可能是他不小心弄得。”毕竟休息室里只有那两人。

“是有这种可能,但当时在医务室,”他回忆起那人对林余毫不犹豫的斥责,将当时的情形道出。

“当着外人的面,他尚能如此,休息室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只怕情况会更糟糕……”

这么推想也没错,他家儿子观察得真仔细。黎谨无条件站在儿子这边,就算观察得不仔细也没关系,他大庭广众之下差点打人这个“事实”也坐实了。

“儿子,既然家长会结束了,你说的在那之后的游乐园……”

“你想什么时候去?”

因为对方毫不犹豫的应下而眼角一弯,笑得厉害。

“择日不如撞日,明天就去!”

既然明天就要去游乐场了,一些事情他果然还是得尽早处理。

……

另一头,远在天边的k市。

“开饭了。”

“叮。”

客厅内远远的呼喊与转账到账的铃声同时响起。

“来了老婆!”

耳机一摘,从电脑桌前蹦起,娃娃脸的少年迫不及待开了门,扑进高壮男人的怀里亲亲蹭蹭。

“什么事情这么高兴。”

“看到老婆最高兴。”扬起头的少年傻傻一笑,踮起脚尖趁机亲了一嘴。

“唐小乖,你别胡闹。”黝黑的面孔一红。

“嘿嘿,没事,就是赚了一笔外快,”说着说着不忘再揩把油,“赶明儿再给老婆买身新睡衣,扯不坏的那种。”

恼羞成怒的人直接重重一拍,“不害臊。”

“哎呦!”

别墅大门前。

“求您了,我求求您!”

“啪嗒。”

雨下得淅淅沥沥,带着无穷无尽的噼啪作响。地面蔓延出湿泞,水洼折射出驳影。

不顾女人的声嘶力竭,随着被警卫扔出屋外,她狼狈不堪地摔倒在地,下意识先护住腹部,地面的波澜阵阵,一阵激荡过后,水面的反光同样被碾碎。

“嗬……”手中因摩擦而带出的泥垢,肮脏、污秽。但她来不及清理,匆匆抬头,“咔啦”,无情的闭门声刺入耳中。那双本来黑亮圆润的眼此刻怔怔目睹着这一切。

“啪嗒。”

打在脸上的是混杂了雨水的湿咸,她赶忙低下头擦拭,自眼睑溢出的泪与众多雨滴一起融入地面。带着鼻音的深呼吸下,她极力克制着情绪的翻涌。

悲伤、苦痛、绝望……最终都一一化作空洞,化作身形的颤栗。

周围依旧是嘈杂的,只有困厄的人的心是死寂的。

“啪嗒。”

雨声坠落的声音仿佛在这一刻被蒙上层布,闷闷沉沉,那是打在伞面上独有的“砰通”。

她无动于衷。

随着伞面的倾斜,砸落在女人身上的雨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她视野范围内笼罩而来的黑影。

……

空荡的阳台,大理石制的栏杆被风雨侵袭,鱼肚白的砖面早已积出不大不小的透亮水洼,所有的风雨都被阻拦在门窗之外。

屋内。

“哐!”

又是一阵“砰砰”作响,伴随着大力的扭动,门栓突然的“咔”动在室内回响。

林政宇大踏步阴沉着脸进屋。

光影幽幽,女人半湿的发丝被卷拢着搭在胸前细梳,发尾的水珠滚落入那一片丰腴。

本来还怒气冲冲的人看到这一幕也不由得停顿,心魂被勾了几分。

但他脑子也没被怒气冲昏,知道他们彼此只是奉命成婚,彼此的界限分明。

女人眼也没抬,“怎么了,发那么大火?”

心中最后那一丝旖旎也因为这句话转瞬消失,阴霾弥漫,男人又回忆起学校的那几幕。

“别提了,晦气。”

柳眉蹙起,虽然这一句话冲的不是她,女人依旧觉得自己有被冒犯到,抬起的面容冷冷。

“你晦气?我还觉得晦气呢。”

梳子放置床头柜时的声音“咣当”。

“你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都找到家里来了,”她轻哼一声,“处理都没处理干净。”

他们的约定便是各玩各的,但不能影响到作为契约的婚姻,那女人大着肚子来的时候她只觉得麻烦,外面雨又大,浑身湿漉地进来还脏了地板。

杨千虞只能呵斥着警卫赶紧赶走。

男人在脑海中粗略回忆一遍,却完全记不得是哪一号人物。

“我也不知道谁把我的地址泄露了,”他烦躁地回应着,“这几日叫警卫加强点巡逻,遇到鬼鬼祟祟的全都赶走就是了。”

女人对此没有半分反应,冷淡地再次拾起梳子。

“那小鬼呢?今日怎么没见你接回来。”她虽然也不喜欢家里多一个人,但在外头该表的态度还是得表的。

“接走了,”话语瓮声瓮气,像是憋着什么闷气,“那狼心狗肺的玩意。”话语过后便“啐”了一嘴。

似乎是鄙夷与嫌厌对方的粗鲁,女人没再说话,他们家的事,反正也不是她该烦恼的。

她干完了自己的事,直接熄了灯,也没管身边的人才刚刚回来。

砸东西只会让身边的女人开始尖酸刻薄,那样一晚上都不会安宁,男人没有可以发泄的东西,便也只能压着火气硬着头皮先翻身上床。

白光一闪而过,划破长空,轰鸣阵阵。

阳台处,执伞的身影静立。

……

“你看起来,似乎需要些帮助。”

她的眼中并未有半分神采,但显然对生人的戒备并未放下。她已经一无所有,也不怕这人会做什么。

“……我不认识你。”

磁性沙哑地嗓音参杂在雨中,宛如蒙上一层湿气,难得柔和起来,“是不认识,但我觉得,小姐会是一位很好的雇主。”

伞身再度倾斜,伴随着伞面雨珠的滚轮,她眼前屏幕的光芒莹莹,虽然做足了姿态,但男人语气中的懒散还是不经意间泄露,“来,先看看菜单。”

“我什么都没有。”嘶哑的嗓音下是绝望之后的冷然,女人很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她自己都自身难保。

“等到肚子里的孩子有了继承权,不就什么都有了吗。”

他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却惹得女人身形一震。

他视而不见,继续慢条斯理阐述着委托的原则,“发布委托,你想要什么,我们都可以为你服务。”

默然的目光在屏幕上划过,最后一个选项显而易见与其它选项有差异。

“那个圈……”

男人“哦”了一声,“因为那是我最擅长的。”也是最喜欢的。

“咔嚓。”

天空仿佛在这时被炸开,“噼里啪啦”,惨白的颜色渲染曲曲折折地闪电,又宛如镰刀,将天空一撕为二。

林政宇被这声惊雷震醒,骇然睁眼,目之所及皆是无穷墨色。

这雷……

急促的呼吸在平复,他的浓眉皱起,意识还有着被打搅后的昏沉。微微侧过头,下意识想要看看现在的雨势。

惨白的面具歪着头,诡谲的微笑与他对视。

瞳孔极速收缩。

……

视线在那处选项久久停顿,浮浮沉沉间,琢磨不定。他没有因为她的迟疑而说话鼓动对方,狭长的眼角微弯。

像是想起什么,她攥着衣角的力度加重,湿红的液体自指缝间溢出。

“……我选,最后一个。”

虐杀。

……

“噗嗤!”

心脏因为受到强烈刺激而骤然间紧缩。男人大睁着双眼,却发不出一丝呼喊。

腕臂粗的木棍重重贯穿口舌,前齿粉碎,直戳男人的咽喉。

“嗬……嗬……”

她因为他的花言巧语众叛亲离,流离失所。

“我想捣烂他的口舌。”女孩的声音哑然。

那抹粗壮从口中拔出,带出黏附的血丝,转瞬即逝下又再次插入其中。

额头间的青筋猛地凸起,男人目眦欲裂。

握着顶端,旋转之下,粗糙的棍面横生的木刺刮过脆弱的喉壁,撕出更深一层,残缺的碎肉被搅动着成为肉糜。

无法吞咽的血沫自口中断断续续溢出。

“挖掉他的眼睛……”

锋利的刀光在暗夜中闪烁,那双本就红丝弥漫的双眼被缓慢剜去,是的,缓慢。

感受着神经一步步的寸断,感受着刀锋在眼眶内的转动。

终究只剩下一双血淋的窟窿,无神注视着天花板,唯有肌肉的抽动彰显着男人余息尚存。

“半身不遂……”这辈子,永远只能躺在病床上。”

刀尖明晃晃割开皮肤的表层,露出神经,动脉,直至一节雪白。

幽蓝地液体流淌而过,“滋滋”腐蚀,短短几秒的时间,已然腐蚀殆尽。

毒药带来的麻痒与痛苦,可以随着血液流向全身。

“女人呢?”他饶有兴致。

“……一刀……就好。”

她清楚知道,造成她痛苦的根源究竟是谁。其它人都只是他的陪葬品,不用再大动干戈。

“你是雇主,听你的。”虽然话语中是肉眼可闻地可惜。

……

事情处理完了。

“咔嗒。”

门栓微旋,发出的声音微不可闻。

扑面而来的水汽,大雨冲刷去了一切,不知道的还以为只是屋主人小淋了一场雨。

搭在胸前的发丝被他捋到后头,依附在腰间,宛如横生的墨色荆棘,暗色的影子靠近床边,光与影的界限在模糊,能轻易拧断别人脖子的手缓缓隔空抚摸着那软软的发尖,眼中芒针般的瞳孔还未恢复正常。

看这山万壑千岩

连一川又一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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