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牧野吸了几下鼻子:“你怎么知道是个儿子?万一是个女儿呢?”
陈诉握着陆琦的手指柔声道:“女孩也是极好。只是我不知后世如何,若是当前的世道,女子的处境该是艰难。夫人这一路走来已是让我心疼,我不愿让我们的孩儿也这般辛苦。若是个男儿,有你和朝歌在,有心居在,他该是轻松些。”
陈诉站起身,轻松笑道:“往后姐姐可得帮我好生教导孩子,若是他不听话,你便代我这个父亲教训他。”
“若他对母亲不敬,那便将他吊起来打。”
祁牧野笑得比哭还难看:“我非亲非故的,这样教训你儿子像什么样子?要教训得你这个亲爹亲自教训。”
陈诉沉默片刻,跟着笑道:“若我亲自教训,怕是要将这臭小子打得皮开肉绽,到时候夫人一心疼,便要来教训我了。不如由姐姐来,有朝歌在,夫人就是再心疼,也不敢拿姐姐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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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战役持续了两个多月,调动了铭朝大半的兵力财力,这是决定一国存亡的生死之战,每个士兵都抱着必死的决心,破釜沉舟,杀得敌方措手不及。
两国联合进攻大铭,主要原因在于去年洪水,国内的物资财力无法安置流民,只能靠外掠夺扩张。其初心也只是占据几块丰沃的土地,按照铭朝的惯例,此战大概是要以铭朝主动求和结束,如此,也能达到两国的目的。
只是没想到,这一战,却是被人打到了国都底下,折损百万兵力,两国元气大伤。
在即将攻破西胡国都之际,铭惠帝匆匆下令命陈诉回京复命,其在夹道百姓震天响的欢呼声中,被皇帝下令除去兵器,以叛国罪押入大牢听候处置。
陈诉对此早有预料,对“与西胡勾结”的罪证他不置一词,只控诉皇帝多年来的不作为,奢靡成性,在时局动荡之际大肆修筑宫殿,开凿运河,劳民伤财。怒斥朝中官员不思进取,在其位不谋其职,贪污受贿,侵占民田,实为国之蛀虫。
这番话传到皇帝的耳朵里无疑是火上浇油,甚至没有多方会审便草草下了死刑。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接到回京圣旨的那一刻陈诉就明白这个道理,这番话说与不说,结局不会有任何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