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屏想,改日得问清楚国库有多少钱,看能不能多拨一些战备物资运往北疆,让严仞打仗更顺利一些。
午后,从安仁殿回到两仪殿,陆屏又开始处理起政务。
奏疏还不算多,只有几本,梁瀚松又不在身边。
那就试着休息一下吧!
陆屏摩拳擦掌,对达生道:“把我之前还没看完的那本书拿过来!”
书拿来之后,陆屏找个张卧榻趴在上面津津有味看起来。当上皇帝唯一的好处,可能就是能去文渊阁找点以往找不到的冷僻的书籍来看了。
陆屏正看到玄妙之处,守门的太监进来道:“陛下,中书令梁瀚松大人求见。”
他立刻合上书坐起来。
都没什么事,怎么他还要来?
梁瀚松进来后,陆屏已经从床榻挪到书案跟前,拿着奏疏开始装模作样,又道:“梁相还没回府休息,是有什么要事么?”
“无事。”梁瀚松慈祥地笑笑,“老臣只是来看看,怕殿下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地方,好从旁协助。”
“……”天底下竟有如此上赶着给自己找事做的人。
陆屏只能叫人搬来凳子给他座。
梁瀚松却三两步走向屏风前的床榻,问:“陛下在看书?”
陆屏心中一紧:“是。许久没有读书了,随便看看。”
梁瀚松终于走到床榻前,看到茶几上岔开摆着的书封,上面写着——《关尹子》。
只见梁瀚松眉头一皱。
陆屏心中警铃大作。
梁瀚松叹了口气,缓缓开口:“陛下可知道前朝的王衍?”
果然,他要开始说教了。
“王衍此人身居宰辅高位,本应励精图治,为国为民,但却耽于清谈,苟且偷安,正是因为看了这等《南华经》《列子》《关尹子》之类的闲书,才会腐蚀心智,毫无斗志,日渐消沉。”
陆屏心虚地放下奏疏。
“正是因为有此前车之鉴,大晟立国之初,高祖便抑道贬玄,教育臣子不应沾染此等旁门左道,而应以经学为尚。陛下还是不要再看了,应当看一些《书》《诗》《周礼》《礼记》《论语》《孝经》……”
“是,梁相说的是。”陆屏急忙打断他防止他再继续说下去,起身大步走到茶几旁将书合上,对梁瀚松微微一笑,态度躬谦,“朕醍醐灌顶,马上让人去文渊阁拿本孝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