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章离别一吻
姜煜成想到上次崔瑾辰被欺负的事情有些担心,于是决定在出发之前再亲自去药房看看牠。
这一看可不得了,先不提药房管事擅作主张让崔瑾辰参与药典编修的事情,就说nv装的崔瑾辰也给姜煜成带来了不小的“震撼”。
参与药典编修后,为了男扮nv的事情不露馅,崔瑾辰不仅有了一个的院落,还和药房其她学徒暂时断了联系。
这几日牠跟着陆丰等人整理从民间搜集上来的各种药方,又走访了都城几家医馆,整日的忙碌让牠只能先把从大爹和哥哥那里听到的内容放在一边。
武安君坐在崔瑾辰院落里的石椅上望天,旁边的药房管事局促地站着,低着脑袋不敢说话。
姜煜成正等得无聊,就看见一个“nv子”小跑着进来。看到那张脸姜煜成便认了出来,随即她看到崔瑾辰微微隆起的“x部”,由于跑动,里面塞着的两团棉花错位了,一个b另一个高出了不少。
崔瑾辰一开始看着姜煜成紧盯着自己上半身的视线十分不解,但在牠低头看到自己x前的状况后脸se爆红,手忙脚乱地想把那两团棉花“归位”。
“哈哈哈哈。”姜煜成实在是没忍住大笑出声。旁边的管事也低声笑了出来。
姜煜成挥挥手让管事先退下,管事如释重负般地离开后,她走到崔瑾辰面前抓住了牠还在努力的双手。
“行了,先别管那两团东西了。这次本君来是给你这个的。”姜煜成说着解下腰间挂着的玉牌。
“这个玉牌你收好了,有什么事情可以去找本君的妹妹,也就是齐王,g0ngnv见到这个会直接放你进去的。本君要去封地办事,一时半会儿都回不来。这段时间你照顾好自己,要是别人欺负你就欺负回去,整个齐国不允许有任何能欺负本君的人的东西存在。”
在听到武安君的霸道表态后,崔瑾辰莫名感到一阵轻松,这些天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不少,就像是在经历了一系列悲剧后发现自己有个强大的靠山可以依靠。
崔瑾辰不得不承认,武安君这样的人很难不让人心动。没有什么能b在黑暗的时候站出来说:“我就是你的光,可以引领你走向坦途。”这样的话更让人得到安慰了。
尤其是面前的nv子······这么的······崔瑾辰一时找不到可以概括武安君的溢美之词,牠手里攥着玉牌,悄悄抬眼看向她。
然而崔瑾辰就这样不经意地撞进了姜煜成的眼眸里,她的眼中好似有汪洋又好似有深渊,然而不管是哪个,都像是要把人x1进去一样,拖拽到无尽的虚空中,只有她一个人,也只和她一个人,共沉沦。
“啊。”两人对视了几秒后,崔瑾辰就像是被灼伤了一样,轻叫出声,往后退了几步。然而姜煜成步步紧b,崔瑾辰最终背靠在了院墙上,无路可退。
姜煜成一只手撑在院墙上,另一只手轻轻撩起崔瑾辰耳边散落的发丝,像是把牠整个人拢在了怀里一样。崔瑾辰脸颊发烫,盯着对面人的衣襟,不敢动弹。
“看着我。”
崔瑾辰听着姜煜成略微低沉沙哑的声音,像是在蛊惑自己一样让大脑短暂放弃了思考,牠感到一片y影遮住了越来越多的日光,最终,一个灼热的吻落在了唇上。
姜煜成吻得很克制,如蜻蜓点水般稍纵即逝,徒留带有淡淡梅香的温热气息萦绕在崔瑾辰鼻息之间。
这!这就是接吻吗?!进展有点快了吧!恢复了理智的崔瑾辰在自己的脑海中无声地尖叫,牠惊慌失措地试图推开武安君,然而却被轻易制住了。
“等我回来。”姜煜成布满老茧的手掌轻轻抚0着崔瑾辰的脸庞,略微粗糙的触感透过皮肤就像是直接触碰在了牠的心房上一样,引起一阵战栗。
崔瑾辰恼恨自己这不争气的身t居然有些情动了,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感觉,似有火烧又似有冰冻。
“哈······真是败给您了。”崔瑾辰微微垫脚把自己埋在了武安君怀里。“平安回来。”
“嗯。”姜煜成轻笑道,声音是少见的温柔,但内容却十分“残忍”:“你也是,我回来要是看到你少了一根毫毛,太医院所有的人都会‘陪葬’。”
“您不能这样。”崔瑾辰嗔怪道,使劲儿锤了两下武安君的肩膀。
“哈哈哈,开玩笑呢。”姜煜成指了指自己的脸颊,说道:“你再亲本君一下,本君就不那样做怎么样?”
崔瑾辰红着脸在武安君脸上印下一吻,姜煜成心满意足地松开了牠。
也许是接近正午的yan光太炙热,也许是盛夏的空气过于憋闷,崔瑾辰望着武安君离开的背影有些恍惚。她就像翱翔于天际的雌鹰,虽然有时会俯冲下来扰乱一池春水,但更多的时候,别人只能仰望着她的英姿,可望而不可及。
想到已经成为武安君侧夫的哥哥,崔瑾辰心中有些许苦涩,牠抬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隔绝了刺眼的yan光,呢喃道:“我等您回来,然后呢?之后该怎么办呢······”
姜煜成走进太医院外的树丛里,已经在此候着的陆丰从y影里快步走了出来。
“你最近做得不错。”
“臣······惶恐。”
“本君知道你是个良善x子才找的你。给本君盯仔细点,所有事情都要事无巨细地传信给我,崔瑾辰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本君唯你是问。还有,不该有的心思不要有。”
陆丰感到一阵可怕的威压向自己袭来,在紧张之下,她额头上不禁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看着陆丰畏畏缩缩的样子,姜煜成料想她也没有那个胆子,于是又出言安抚道:“之后几个月里要是你事情办得好,本君就考虑考虑给你曾祖母平反的事情。此外,新修的药典的主修人也会写你的名字,足够你光宗耀祖了。”
“是,是。谢武安君!”
姜煜成不在府中的几个月里,姒琪呆得无聊,于是领着一众仆从去游山玩水。
得知姜煜成回到淄博的消息后,牠急急忙忙得往回赶,却只是赶上了个尾巴——姜煜成已经出发前往封地了。
姒琪不甘心就这么错过去,便悄悄坠在队伍后面,想要给姜煜成一个惊喜。
然而偷偷00跟踪的行为很快就引起了部队的注意,姒琪就这么被朱河“拎”到了姜煜成面前。
“姐姐!”姒琪甜甜地叫着扑到姜煜成怀里。
姜煜成把牠举起来转了一圈,笑着说道:“阿琪长高了,也沉了不少。”
“哎呀,讨厌啦。人家才不沉呢,并且不要把我当小孩子嘛。”
“还说不是小孩子,这么能撒娇。”
“哼,我就不是小孩子,我喜欢姐姐,我要给姐姐做王夫!”
一个毛都没长齐的男孩说要嫁给谁谁谁是不会有人当真的,所有人都当这是玩笑罢了。
姜煜成也只是敲敲姒琪的头,没有在意牠说的话,而是语气严肃地劝说牠回都城。
“我不要!我好久没看到姐姐了,我要跟姐姐在一起,有姐姐在怎么可能有危险。”
一番胡搅蛮缠之后,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姜煜成终于“甘拜下风”,妥协道:“那你不要到处乱跑,不能离开本君或朱河身边记住了吗?”
一行人就这样继续向封地赶去,姜煜成看着身边由于旅途劳累已经在马车里熟睡的姒琪,想着有魏国遗孤在身边,这一路肯定更加不太平,就不知道魏国余孽有没有那个胆子真从姒琪下手有所谋划。
作话
把自己尬到了哈哈哈哈哈
在姜煜成前往封地平息动乱的同时,姜煜宁这边也没闲着。
为了给曹大牛造势好让她“名正言顺”地坐上丞相的位置,姜煜宁主持了一场曹大牛和一众文臣之间的大辩论,这场辩论持续了五天时间。
曹大牛舌战群儒,最终以压倒x的胜利将众人说得心服口服,这使她不仅成功担任了丞相一职,也为后面齐国进行一系列改革举措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两个多月的时间很快过去了,天气渐渐转凉,齐国各地已经有了入秋的迹象。
在这期间,姜煜成剿灭韩、魏余孽的行动进行得十分顺利,崔瑾辰参与的药典编修工作也如火如荼地开展着,在齐王大力支持下的曹丞相改革运动也有了初步成效。
齐国所在的地理位置三面临海,造船技术发达,海上贸易十分繁荣,可以说是内陆商品销往海外和海外商品流入内陆的贸易枢纽。
因此,与楚国、秦国等相b,齐国的商业发展水平甚至超过了农业,商人的社会地位也相对较高,但是在周王朝的统治下,“士农工商”的思想依然占主流,商人就算有大量的财富也很难花钱买到爵位或官职。
久而久之,商人的不满情绪显露出来,几位大商人联起手来近乎垄断了海上贸易。
朝廷之前忙于争霸,除了对商人征收高额赋税外并没有将她们放在心上,这就导致了齐王逐渐丧失了对海上贸易的控制权。
由于这些大商人在田大夫那里得到了庇护,手里甚至掌控了一些私兵,朝廷也无法暴力强制她们拱手转让手里紧握的权利。
此时的田邑对齐王姜煜宁来说,有两大头疼的事:一是g旱导致的饥荒,二是如何从商人手中夺权。
对于第二点,曹丞相提议除五官外另设一官,称为大商,由朝廷指派人员担任,下属官职则给予几位影响较大的商人并授予她们爵位,但只有空名,没有封地也不许养私兵。
朝廷官员与商人共同组成商会,协商全国贸易事宜。随后,在扩大官办造船厂的规模的同时,朝廷也在民办工厂中进行投资。
最后,朝廷招揽了一些有能力的小商人与垄断海上贸易的大商人抢占市场,并派官员与她们同行,打着齐国官方的名号与海外国家进行贸易。
曹丞相的改革运动不止涉及商业,也在人才选拔和地方官制上有所变化。
齐国目前的选官制度主要是世官制或荐选制,寒门学子很难有上升的机会,其它诸侯国也大t如此,集贤帮就是在这种背景下应运而生的。
现在屠户出身的曹大牛作为曾经的集贤帮首徒力排众议成为了齐国丞相,使得遍布各国书院的帮众和其她寒门学子看到了希望,纷纷前往齐国引荐自己。
姜煜宁则顺势而为,为她们举行选拔考试,择优填补官职空缺。甚至还在考试门类中设立考察技艺的技科,鼓励能人异士前来展示自己的jg湛手艺和发明创造。
这些举措当然引起了部分世家贵族的不满,但势力最大的崔家坚定地站在齐王身边,近些年来崛起的田家又忙于应对饥荒,因此其她实力不济的卿大夫们只能上奏抒发一下自己的不满情绪。
这一切的发展似乎都相当合乎心意,然而就在姜煜宁感叹“好久没过过这么舒心的日子”后没多久,一封从田邑来的急信被快马加鞭地送到g0ng里。
“鼠疫!?”姜煜成眉头紧锁,盯着那封信似乎要用目光把它烧出一个洞来。
片刻后,她将信纸“啪”的一声拍在桌案上,高声说道:“来人,宣大司田觐见!”
不多时就见一人小跑着进来。来者身型矮小又有些驼背,因为超负荷的运动大口喘着气,话也说得断断续续的:“拜、拜见、呼、齐王。”
“ai卿和派到田邑去的下属还联系着?”
姜煜宁轻轻拨弄着信纸的边缘,看起来有些漫不经心。
“是、是。臣一收到消息就立刻上报给大王,不敢有片刻耽误。”
“哦,没错,做得很好——”
大司田刚要把悬着的心放下来就听齐王说道:“本王昨日还收到ai卿汇报消息的奏折,但奏折里完全没提到田邑出现了鼠疫之事。”
“什么?”大司田有一瞬间的失态。
“本王今日收到了田大夫的亲笔书信,说封地中出现了鼠疫,希望本王能送去些医师和物资。”
“这、这,臣收到的消息中并未提及田邑出现了鼠疫。”
“那ai卿的意思是田大夫对本王撒谎了?”
“臣不敢!”
现任大司田常虞已经在任十几年了,这期间无功也无过,姜煜宁又将她从头到脚审视了一遍,挥挥手说道:“退下吧,量你也不敢欺瞒本王。”
“曹ai卿,你怎么看?”
只见大司田退下后,曹丞相从屏风后绕了出来。
“臣认为大司田和田大夫都没有完全说真话。”
“本王也是这么想的。常虞这人其实最ai惜自己头上的官帽,不立大功好不使同僚忌惮,表面看她在官场中的人缘最好;也不犯大过让本王没有理由砍了她的脑袋,因此她在奏折里大都挑些好事说。这次出现鼠疫,她肯定是认为不太严重,能够私下解决,才瞒下了此事。”
“不过,田大夫那边——”姜煜宁看向曹丞相。
“臣认为田大夫在信中有夸大其词之嫌。”
“本王派去的探子前些日子传回密信说沿海一带陆续出现了较长时间的降雨,旱情已经得到了缓解。并且对灾情严重地区的百姓也划区而治,分片施粥,按理说不会出现瘟疫也不可能出现大量流民。”
姜煜宁的手指有规律地轻敲着桌案,在一些小习惯上姐妹俩可以说是如出一辙。
“然而密信中确实提到有一些灾民出现了特殊症状,但传染x不强,田大夫却在信中一口咬定是鼠疫爆发。还有不知道从哪跑来的流民抢劫粮仓并发生暴动的事情。再加上在这种时候,田邑招募新兵的人数却在增加。曾经痴傻的三nv儿继承了爵位······也许本王有必要亲自去搅一搅这潭浑水了。”
曹丞相看着姜煜宁的“小身板儿”有些担忧:“大王还是以龙t为重,臣愿为大王分忧。”
“哈哈。”姜煜宁站起来拍了拍曹丞相的肩膀,笑着说道:“本王知道ai卿在担心什么,不过本王最近觉得jg神头好多了,现在出去围着寝g0ng跑两圈都没问题。再说了,去吹吹海风说不定还会对本王的健康有好处呢。朝廷需要有人坐镇,曹ai卿你就安心呆在王g0ng吧。本王会带着崔绩和亲卫一起去的,崔家军也会在后面跟着待命。如果田家真有谋逆之心,田邑就是本王进行地方整顿的开始。”
曹丞相被齐王眼中燃烧的雌心所鼓舞,震声道:“看来大王早有规划,那臣就在都城恭候大王平安归来。”
“万事顺利,记得想我,速速回信。”
崔瑾辰看着信中字迹略显潦草的短短一句话笑着摇了摇头,心想这确实是武安君的风格。
由于路途遥远,这封信历经了一个多月的颠簸才送到崔瑾辰手里,牠轻轻摩挲着有些破损的边缘,盯了好半晌儿才小心地将它折起来收好。
今日正巧休沐,崔瑾辰可以拿出大把的时间来回信,牠研磨出足够的墨汁,伏在案上提笔书写,就这样写写停停,再抬头已经是月上中梢了。
崔瑾辰站起来伸个懒腰,满意地看着长长的信纸上密密麻麻的小字,又轻声读了一遍。
从药典编修的进展到救下一只前脚受伤的小猫,可谓是事无巨细。
读到自己前些日子梦到与武安君在湖上泛舟的地方,崔瑾辰的面颊不禁微微泛红,牠拿起毛笔想要将这部分涂掉,犹豫再三后又放下了。
崔瑾辰走到窗前将信放到心口,望着皎白的月光喃喃道:“她让我想她,我确实很想。也不知道她那边的情况到底怎样,听说很危险的事情呢。希望她能一切安好,不要受伤。”
太傅家的那位小少爷王澜在以为崔瑾辰被赶出去后很是消停了一阵子,但一周前又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崔瑾辰其实是男扮nv装到太医令那边做事的消息,大声嚷嚷要告发牠。
但这件事被药房管事强制按下去了,知道了自家男儿在太医院为非作歹的事后忍无可忍的太傅也终于将王澜给拉回了家。
据说王澜回府后被下了禁足令,直到嫁出去为止都不许出府,药房的学徒们为此都难掩兴奋的神se。
崔瑾辰对王澜如何“作si”不感兴趣,牠关心的是这几天听到的鼠疫之事。
齐王下令让太医院准备出草药和人手,几日之内便要亲自前往田邑。不少医师都在私下讨论这件事,不过这并不包括崔瑾辰。
虽然管事让药房里的人不要将王澜嚷嚷的内容说出去,但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
包括太医令在内,身边的人在知道表现出se、有些才华的高赫奇之徒“刘宇”其实是男子后都对牠产生了或多或少的质疑。
太医令甚至向齐王上奏称“男子不可参与国之重事,浩然之气岂可被w浊之气玷w”。不过奏折被齐王驳回了,崔瑾辰也留在了太医院,但很多工作共事的医师都心照不宣地不让牠经手。
崔瑾辰一下子从整日忙碌变成了无事可做,陆丰有心帮忙,但胳膊拧不过大腿,只能g着急。
崔瑾辰虽然心里失落,但面上倒是没表现出什么不满来,每天除了打打下手就是喂喂那只受伤了的猫。
太医院几位经验丰富的老医师已经随着部分物资先行前往田邑了,传回来的消息却不大乐观:感染的人数增多了,症状也变重了,甚至还出现了si亡病例。
一天,崔瑾辰在屋外草丛中逗猫的时候无意间听见了太医令与几位医师的对话。
只听太医令忧心忡忡地说道:“事情变严重了,大王让咱们太医院赶紧想想办法。之前去的那些医师按往常治疗鼠疫的方子给病人治病,结果症状丝毫没有缓解。”
“高热神昏,斑疹紫黑,便血尿血,t温骤降,面白肢冷。”一位医师细数道:“确实都是鼠疫的症状,怎么会不管用呢?”
“不是还有眼球凸起,舌面发黑,指甲脱落。”这是另一位医师的声音:“这些症状之前的记载中有吗?”
······
几个人谈得入神,足足谈论了半个时辰,谁也没发现在附近草丛里蹲着的崔瑾辰。
等几人进屋后,崔瑾辰细想她们刚才说的内容,越想越觉得熟悉。
“等等!”崔瑾辰猛地站起来,把本来在享受挠耳朵根的三花吓了一跳,“喵喵”叫着跑走了。
“这不像是鼠疫,而是中毒啊。”
崔瑾辰刚想转身进屋告诉太医令自己的想法,但又想到她目前肯定不会信自己。
“怎么办?”崔瑾辰有些焦急地挠了挠头,突然记起揣在x前的玉牌。
崔瑾辰给g0ngnv出示了玉牌后果然畅通无阻地来到齐王面前。
姜煜宁正坐在御书房内批阅奏折,知道崔瑾辰进来后并没有立刻停笔,直到小山一样高的奏折减少了一半,她才慵懒地靠着椅背,看向崔瑾辰。
“如果不是姐姐对你多有关照,本王也不会答应药房管事的无理请求让你扮nv装参与编修工作。这回你男子身份暴露了,就先去梅宅好好呆着,安安静静地等姐姐回来。”
姜煜宁又用挑剔的目光审视了崔瑾辰一遍,继续说道:“没想到姐姐现在喜欢你这样的男人,一点男人味儿都没有。虽然脸长得不错,但也太素净了,半点也不知道打扮。也罢,姐姐向来审美独特,你也不是第一个因为特别入了她的眼的。”
下方的崔瑾辰不知道高高在上的齐王为何对自己有着ch11u00的恶意,牠记得姜煜成与自己说过她们姐妹感情极好,可能是作为妹妹看到姐姐对外人上心所以不满?
崔瑾辰将不解的情绪暂且压了下去,牠今日求见是有要是相商的。
“臣请求与大王一起前往田邑。”
“哦?”姜煜宁微微挑眉,有些诧异:“本王虽然知道你不是一般世家男子,但田邑现在可是鼠疫泛n,你当真要前往危险之地,而不是去梅宅享些清福?”
“臣自幼随高师母四处奔波,为百姓义诊,更危险的地方臣也去过。这次鼠疫之事,臣偶然听到医师们谈论染病之人的症状,臣认为虽然与败血型鼠疫的症状相似,但根据所学知识和看诊经验,臣大胆猜测田邑的百姓可能是中毒了。”
“当真?”姜煜宁突然将身t前倾,声音严肃道:“你有几成的把握?可知稍有不当,就是欺君之罪?”
面前的少年齐王虽然与崔瑾辰年岁相当,但认真起来还是让牠倍感压迫。
崔瑾辰鼓起勇气直视姜煜宁,深x1一口气,说道:“臣有九成把握,愿拿顶上人头做担保。”
“哈,你这人倒挺jg,知道本王也不能真要你人头。”姜煜宁重新靠回了椅背上,恢复了漫不经心的姿态。
“既然你漂亮话都说到这了,本王也不好继续拒绝你。这样吧,你就继续以医师‘刘宇’的身份随本王去田邑。但这并不代表本王信任你,是不是中毒本王会亲自查明。还有,你定要紧跟着队伍,不要私自行动,到时候肯定诸事繁多,没jg力管你,本王可不想等姐姐回来的时候只能给她你的骨灰。”
崔瑾辰跟着带路的侍男往太医院走的时候觉得心情有些憋闷,便询问可否在g0ng里转一转。
新来的侍男还不太懂g0ng里的规矩,想都没想便答应了。
天气虽然转凉,但g0ng里的植物并没有要入秋的迹象,依旧郁郁葱葱、生机b0b0。
崔瑾辰看着宏伟的建筑与jg美的庭院,思考着自己心绪不畅的原因,漫无目的地走着。
崔瑾辰一开始秉着医者仁心的心态告诉齐王这件事,但后来请求前往田邑更多是因为——
“这是武安君守护和ai着的河山啊。”牠低声叹道。
接着又想到齐王刚刚对自己说的那番话,崔瑾辰知道姜煜成身边不缺男人,甚至自己的哥哥还是她的侧夫。
但感情这东西如果能控制的话崔瑾辰猜想自己大概都不会跟着姜煜成到都城来。
在山洞中看到姜煜成的第一眼,崔瑾辰就被她的眼睛所x1引,只有自身经历能书写出jg彩故事的人才会有那样一双眼睛。
崔瑾辰当时就觉得,自己想要成为故事的一部分,哪怕是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心中酸涩的原因找到了,但牠不敢期望自己能成为姜煜成的唯一,她是武安君啊,齐国的战神,百姓的敬仰。
“就让从来没恋ai过的自己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ai吧,人生不留遗憾。”崔瑾辰这样安慰着自己。
走着走着,景观开始变得有些荒凉。等崔瑾辰回过神来的时候,牠站在一处与四周的破败格格不入的被jg心维护的院落前。
院内的景象一下子就x1引了崔瑾辰的目光,因为所有的一切简直就是梅宅的翻版!连池塘边那几只泥塑的小鸭子都一模一样。
“这是”崔瑾辰读着院门上的牌匾,难掩惊诧的神se。“沁梅园?”
哪怕新来的侍男再不懂g0ng里的规矩,“沁梅园”不可被外人靠近的事还是知道的,赶紧拉着崔瑾辰远离这里,边走边害怕道:“大人,咱们快些离开,被发现来了这里可是要掉脑袋的!”
崔瑾辰最后瞥了一眼院内,带着满肚子的疑问一步三回头的跟着走远了。
作话
有没有想起一些nv主穿越到古代可能带一些玄幻或武侠因素,在医毒上造诣很高或武功高强或很有智谋可能会有nv扮男装的情节,但!最后成为了某某王妃,某某皇后的“nv强文”?甚至书名里直接用“王妃”“皇后”这些词
作者虽然让崔瑾辰有点成就,但最后在历史上留有功绩的也只会是一位叫“刘宇”的nv医师,崔瑾辰这个名字不过是在“武安君姜煜成的正夫”作者还没想好要不要让牠当正夫这一头衔下在史书中一笔带过罢了。可能会加一句容貌倾城?
“咳咳。”
听到姜煜宁的咳嗽声,双喜赶紧把茶杯递了过去,担忧到:“夜凉了,大王还是早些休息吧。”
“本王没事。”
姜煜宁冲双喜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并无大碍,但还是不由自主地裹紧了刚才双喜为自己披上的斗篷。
这几日为了给去往田邑的行程做出准备,姜煜宁每天在御书房呆到深夜。
虽然在姜煜成看来自己这个妹妹喜欢新奇和热闹,但姐姐不在身边时姜煜宁还是更喜欢清静,所以御书房内只有双喜一人伺候着。
往常在这个时辰御书房内只能听到蝉鸣,但今日门外却隐约传来嘈杂的人声。
“外面怎么这么吵。”姜煜宁不禁拧眉,r0u着微微作痛的颞颥。
“奴婢出去看看。”
不多时,双喜便回来说道:“是冯公公来了。”
“牠来g什么?”姜煜宁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g0ngnv们应该拦不住牠那身横r0u,让侍卫过来把牠架走。”
话音刚落,就见一个花花绿绿的“球”冲破了重重阻碍,连滚带爬地破门而入。
来人拍了拍衣服上的灰,紧绷在身上的颜se鲜yan的袄子跟着怕打一起颤动着。
冯公公就像是看不见姜煜宁不悦的冷脸一样,在满是横r0u的脸上挤出一个夸张的笑来,故作亲热地说道:“哎呀,煜宁呀,我这大老远过来,怎的还有g0ngnv不长眼地拦杂家呢。”
边说边搓着两只五指都不甚分明的r0u手。
“双喜,快给杂家拿杯热茶来,嘿嘿嘿。”
“本王的掌事g0ngnv是你一个公公能使唤得动的?”
姜煜宁示意刚刚跑过来的侍卫:“把牠抬走!”
“唉?唉?!”
冯公公虽然吨位惊人,但在孔武有力的侍卫面前也像个小猪仔一样被抬了起来,牠用力蹬着腿叫道:“杂家是来送太夫的信的!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说着赶紧把袖子里的信抖了出来,拿在手上挥舞着。
“双喜,把信拿过来。”
冯公公看到双喜走向自己,还以为齐王反悔了要把自己请回去,满脸得意道:“唉,这就对了,杂家大人有大量,就不”
然而双喜只是拿走了信,转身便回了屋里。
门外又嚎叫了两声后便没动静了,看来是哪个侍卫朝冯公公的后b0颈来了一下。
姜煜宁展开信纸,只看了两眼,便将它缓缓撕成一条一条的纸片,放进油灯里点燃。
看着翻腾的火苗里燃尽的黑灰,她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中。
作为齐威王的二nv儿,姜煜宁的出生其实没有被给予多少厚望,整个王g0ng中地位最尊贵的除了王,便是从出生起就被立为太nv的姜煜成。
然而姜煜成年幼丧父,缺乏管教,小时候又异常顽皮,齐威王几次隐约对她表现出来失望的态度来。
颇有野心又惯有心机的竹贵夫便抓住时机,想让自己的nv儿替代姜煜成成为太nv,几次设计想让姜煜成出丑。
但姜煜成虽然年幼,却有着七窍玲珑心,竹贵夫w蔑不成反而时常被反将一军。
不久后,不知怎的,渐渐被人们的遗忘的梅贵夫出面请求将太nv放到自己膝下抚养,齐威王想起牠“第一才子”的称号便允了。
在梅贵夫的教导下,野孩子一样的姜煜成慢慢变得成熟懂事,说话行事也有了太nv的风范。
齐威王念在梅贵夫的功劳上,有心把牠提为名义上的王夫,但最终被大臣们以容貌有损等缘由劝阻。
这些种种,当时年纪更小的姜煜宁是不知道的。
自她有记忆起,就喜欢跟在姜煜成后面叫姐姐,大概是上天注定让她们成为心心相印的好姐妹,无论竹贵夫如何从中作梗,姐妹二人都一直未曾有过隔阂。
随着姜煜宁日益长大、能够明辨是非后,开始对竹贵夫逐渐疏离,并对牠打着为nv儿好的旗号挑拨离间的事情十分厌恶。
其中有一件事情,姜煜宁直到今天也没有勇气告诉姐姐姜煜成十四岁那年领兵出征后,竹贵夫与娘家人竟然不顾国家危亡,透露情报给敌军,想要让她命丧战场。
好在姜煜成命y,在敌军的重重包围下捡了一条命回来,但也受了重伤。
竹贵夫妄想nv儿总有一天能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因此并没有瞒着她谋划这些事情。
姜煜宁知道后既生气又伤心,权衡再三后想要将此事告诉母王。
但齐威王此时已经有了身t衰弱的征兆,沉迷修仙炼丹。姜煜宁几次求见都未果,只好将这件事埋在心底,此后则更加提防爹爹,并竭尽所能暗中破坏牠的行动。
后来,姜煜宁即位,曾是太nv的姜煜成则被封为武安君,竹贵夫洋洋得意,认为自己多年的夙愿终于达成。
然而姜煜宁掌握实权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爹爹强行送到都城郊外的天nv庙清修,对外则宣称太夫思念先王身t不适,需要去清净之地静养。
对于同样想要谋害姐姐的外祖母,姜煜宁也没有手软,挖出她当大司马时贪w的证据后便给定了罪。
这样一来,姜煜宁相当于自断“侧翼”,失去了爹爹母家的支持。
虽然朝中因此产生了些许动荡,但为了铲除后患,在姜煜宁的雷霆手段下,外祖母家妄图在政治上左右年幼齐王的计划落空了。
刚刚那封信姜煜宁不禁嘲笑自己居然还抱有一丝幻想。
爹爹ai得永远不是自己这个nv儿,而是垂帘听政的权力。
这次的信和往常一样,里面的内容都是催促自己赶紧纳后g0ng,生育nv儿继承大统,不要让武安君抢先云云。
还有天nv庙里的火炉不够旺,庙主竟然不让牠穿绫罗绸缎等诸如此类的抱怨。没有一句话是关心自己这个nv儿身t如何的。
不过,看来爹爹最近的情绪还b较平稳,没有直接上来就骂不孝nv如何如何。
再看看旁边宝盒里收藏的姐姐的来信,里面洋洋洒洒都是关切自己是否按时吃药、有没有好好休息的字句,从来不提她受苦受伤的事情。
值得珍藏的宝物与不值一提的废纸,对b就是如此的鲜明。姜煜宁哑然失笑,只是这笑中多少带着嘲弄与凄凉的味道。
崔瑾辰最终还是顺利跟随齐王去往田邑,那里的情况b预想的要糟糕,先行的医师们带去了丰富的物资,但鼠疫并未得到控制。
新任田家主表面上积极配合,实际上却阻挠医师们深入疫情最严重的几个街道,并对鼠疫爆发的原因含糊其辞。
姜煜宁早就对田家主怀有疑心,因此一面与她虚与委蛇,一面则让崔瑾辰及其她几位医师一起与密探暗中调查。
崔瑾辰只从远处看过田家主几眼,却从她身上感到一种诡异的熟悉,而且隐约觉得她的视线总是有意无意地从自己这边扫过。虽然感到奇怪,但牠没有时间多想。
这几日,崔瑾辰假扮成田邑百姓混入感染的人群中,悄悄观察并与她们攀谈。跟随高师母云游的几年经历让崔瑾辰甚至觉得与前世b起来自己多少还带了些社牛属x。
b如现在,崔瑾辰正在与一位衣着破旧的老爷爷交谈,短短半个时辰,老人就已经把牠大半辈子的经历托盘而出。
“老人家,这里的鼠疫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呀?”
“俺也不清楚,不过快有个把月了。俺家妻主有天砍柴回来说在树林子里瞧见好多老鼠,当时俺还不当回事呢,结果几天后村里就有人开始呕吐发烧。然后就有官兵来村里抓人,俺妻主和大nv儿都被抓走了!说是征兵,征牠爷爷个腿的兵!”
说到这里,老人的情绪有些激动,浑身打颤,声音也带上了哭腔:“被征兵征走的就很少有回来的了,也不知道她们去了哪里,好不容易安宁些日子,结果又要打仗,俺也一把老骨头啦,又染了病,不知道活着的时候还能不能见面······”
崔瑾辰赶紧安慰牠道:“朝廷这次派了医师过来,大家会好起来的,您妻nv也会回来的。”
“但愿如此吧。”
看老人依旧情绪低落,崔瑾辰也不好继续追问。
夜深后,牠与其她几人碰面,向齐王汇报这几日打探到的消息。
从田邑百姓口中的消息来看,大概一个月前多地出现了大批老鼠,这些老鼠与普通老鼠不同,并不偷食食物,而是一刻不停地乱窜,就像发疯一样,有好几位平民都声称自己看到了红眼睛的老鼠。
而且,田邑的大规模征兵几乎与鼠疫爆发同时进行,在医师们来到这里对感染人员进行集中隔离时发现,青壮nv男都几乎不见了,只剩下些老弱病残。
种种事情都透露出不寻常的气息。崔瑾辰对那些红眼睛的老鼠十分在意,然而它们就像蒸发了一样,除了一开始大肆横行外就再也看不到一只。
在上方听她们陈述的姜煜宁表情严肃,夜晚的海风十分强劲,吹得营帐都有些摇晃,火把上燃烧的火焰不停跳跃着,齐王的脸在光影中忽明忽暗,有种风雨yu来的架势。
崔瑾辰感到一阵冷风从脚下蹿了上来,不禁打了个寒战。
一向沉默寡言的陆丰突然开口道:“大王之前曾提及鼠疫可能是有人蓄意下毒,臣便斗胆猜测这些行为异常的老鼠也是人为制造的。臣曾在一书中读到‘菌有一种,食之人g笑者,士人戏呼为笑手矣。’这些老鼠可能被投喂了大量致幻的植物或菌类。”
“那它们又为何突然消失呢?”另一位医师在旁边提出疑问。
大家各持己见,七嘴八舌地谈论起来。
姜煜宁抬手让医师们保持安静,一时间营帐里只能听到呼呼的风声。
片刻后,齐王下达了一个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命令:“你们去和侍卫一起在附近的树林里好好搜查。”
以观赏自然风光为由,姜煜宁拒绝了田家主提议,没有住在豪华的宅院里而是在城外设置了营帐。这一举动实则为了避开田家的耳目,方便与后方崔家的军队联系。
崔瑾辰被齐王留了下来,一时间营帐里只剩下了她们二人。
“你之前对本王说的中毒之事可有眉目了?”
“臣近距离观察感染之人,发现她们确实如臣所知的中毒情况相同,但药不对症,治疗鼠疫的药物并不能解毒,所以才一直没有好转。”
“几位资历深厚的老医师在查看后也与本王说可能是由中毒引起的,看来你确实有几分本事在身上。不过,你可知这毒怎么解?”
“臣需要一些时间和物品来做实验。”
“实验?怎说?”
崔瑾辰看齐王来了兴致,便趁机把自己需要的东西和实验所需的步骤详细说明了一下,姜煜宁听得很认真,并立刻保证这些东西都会为牠准备。
崔瑾辰见此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的猜想没错,齐王确实对奇珍异宝、灵异怪谈和科学实验感兴趣。
不多久,侍卫们便拎着几个箩筐走进营帐,箩筐里装满了老鼠的尸t。
侍卫长上前说道:“大王英明,树林里确实掩埋了很多老鼠。不过,大王怎知······?”
姜煜宁打断了她的话,说道:“本王不过ai读些异国志罢了,里面讲到有些异士可以用笛音来x1引蛇鼠。”
见侍卫长的神情依旧困惑,姜煜宁轻笑道:“开个玩笑,莫要当真。你选几个鼠尸剖开吧。”
随着锋利的刀刃割开老鼠的肚皮,里面还未被完全消化的蘑菇露了出来。旁边站着的医师围过来翻看,最终她们一致认为这就是方才陆丰提及的可以致幻的蘑菇,即在粪堆上生长的名为狗屎苔的伞菌。
鼠患出现的原因找到了,但这其中还有许多谜团。齐王让侍卫和医师继续混在百姓中间打探消息,崔瑾辰则与另一位年迈的医师被秘密安排尽快研制解药。
虽然查明了田邑的百姓是中了何种毒药,但结果却让崔瑾辰有些心惊。
这种毒······崔瑾辰想到前世si亡的几天前,一位同专业的师兄突然离奇si亡,症状与感染“鼠疫”的人们相似,但要剧烈的多,听闻发现状态不对的当晚就去世了。
去做实验的那天早上,警方发布尸检报告声称是被下毒了,和那位师兄同寝的三个男生都有嫌疑。
那天导师领他们做实验,是两个年级一起的,爆炸的时候······有谋杀嫌疑的三个师兄都在场。
崔瑾辰虽然想起了这件事,但牠还是想不通这之间有什么联系。难道下毒之人还能自己一样穿越了?
制作解药的过程很是顺利,那位年迈医师的态度也发生了180度大转弯,在齐王面前夸奖了崔瑾辰好几次。
造成“鼠疫”的毒本来是通过现代的实验仪器化学合成的,但这里条件有限,只能粗略制造,所以毒x大大减弱了。
崔瑾辰一想到这里可能有与自己一样穿越过来的人,心情有种说不出的微妙,既兴奋又害怕,结果连着好几晚难以入睡。
一切都按照计划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就等着田家主按捺不住先行出兵。
然而就在最紧要的关头,齐王病倒了。
营帐不适合生病的人居住,一行人只得搬入田家主准备的宅院,这就使得齐王等人只能在田家的监视下更加谨慎行事。
姜煜宁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快病倒,她嘱咐下属们莫要因为自己的病情打乱计划,只要计划成功,就一定能来个瓮中捉鳖,将田家势力一网打尽。
田家主连续几日前来探望齐王。这天,在田家主走后,姜煜宁把医师们召进自己房内,让她们检查装在一个雕花木盒里的东西。
在看清了盒子里的东西后,崔瑾辰瞳孔紧缩,感觉一盆冷水从头上浇下。
红se的丝绒上静静躺着一颗r白se的药丸,上面撒发着奇特的香气。
崔瑾辰耳边响起姜煜宁的说话声,但牠就像溺水了一样,听不真切。
“那个田梦yan也不知道是聪明还是愚蠢,拿个药丸来说是从海上仙山求来的仙丹,真以为本王会吃这种来历不明的东西不成?你们仔细看看这是什么东西,有哪些成分。”
海外仙丹!崔瑾辰记起在假山后听到大爹与哥哥的谈话,并且······牠曾亲眼看见母上把这颗药丸喂给爹爹。
这个外形、这个香气,都不会错的!果然是这样吗?真的是大爹害si了爹爹?!
随着g旱造成的饥荒被缓解,今年的雨季姗姗来迟,沿海地区连着下了好几天雨,空气里有种腥咸的cha0意。
那颗仙丹被查出含有某种重金属,但其中的含量并不能立马致人si亡。崔瑾辰猜想爹爹当时本来就身t虚弱,这颗药丸就像压si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犹豫再三,崔瑾辰还是把这件事告诉了齐王,姜煜宁则答应牠回都城后就立刻派人调查此事。
一切都在向好发展,齐王命令医师把解药掺在给感染者分发的粥中,服用了解药的百姓开始逐渐好转。
而姜煜宁也只是染了些风寒,因为底子不好才会在一开始看起来b较严重。
崔瑾辰不知道田家主有什么y谋,牠只觉得“鼠疫”的事情快要结束了,自己不日就能赶回都城与姜煜成重逢。
崔瑾辰心里塞满了与姜煜成见面的事,偶尔想到前世那个谋杀犯可能与自己一起穿越过来,又感到有些不安。
牠总觉得自己好像漏掉了什么,却又想不起来,最后只好放弃思考,专心等待回程。
然而,害怕又隐秘地带些期待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崔瑾辰被宅院里一个面生的仆从塞了一张纸条。
牠回到居室展开纸条,只见上面用前世的文字写了一段话:“我也是穿越的,晚上十点来城南门外的古树下,一个人来,我知道回到现代的方法。”
她怎么知道自己是穿越的?还有,回去的方法?平心而论,崔瑾辰并不想回去,在这里,牠认识了很多人,有了很多羁绊,尤其是······不想离开姜煜成。
活了两世第一次尝到ai情滋味的崔瑾辰瞧不见ai情的苦,满心满眼都是ai情的甜。
牠自认为和姜煜成已经心意相通,即便中间有作为侧夫的哥哥阻碍,牠也认为问题不大。
“能和姜煜成谈场恋ai就好,别的不敢奢望。”当时的崔瑾辰是这么想的。
盯着纸条看了许久,崔瑾辰下定决心亲自去一趟。
在对方可能是那个谋杀师兄的凶手的担忧下,牠把箱子里姜煜成送的用来防身的匕首揣进怀里。
在一番思想斗争后,崔瑾辰决定不告诉别人自己要出去的事情,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信心让牠觉得同为穿越的现代人对方不会真的拿自己怎样,所以只揣了个匕首牠就以为万事大吉了。
然而之后发生的种种,都让崔瑾辰悔不当初。
入夜时分,崔瑾辰偷偷从后院溜了出去。由于“鼠疫”,城内的管理基本瘫痪,宵禁的规定也形同虚设。
崔瑾辰一路都十分顺畅,连一个官兵也没有遇见,然而牠不知道的是,从出都城开始,齐王就在牠身边安cha了暗卫,既为保护也为监视。
除了偶有咳嗽,姜煜宁的身t已经好多了,此时她正借着烛光与侍卫长研究田邑的地形图。
只见一个身着黑衣的暗卫火急火燎地跑到姜煜宁身前说道:“大王,刘宇被人打晕带走了!属下当时离得太远没赶上,罪该万si。劫持的马车往东南方向走了,现在骑马去追应该也能追上,请大王下令!”
“不必。”
“什么?”半跪的暗卫和书桌旁的侍卫长都一脸震惊,大王不是很看重这位叫“刘宇”的医师吗,怎能在知道牠被人劫走后不管了呢。
察觉到自己不小心惊呼出声的暗卫赶紧一巴掌打在嘴上,说道:“属下失言了。”
姜煜宁眉头微皱,眼神一直盯着地图,用毛笔在上面圈圈画画,声音流露出一丝不耐烦:“不必去追了,你下去吧。”
“啧,本王告诉牠老实呆着居然还乱跑。”姜煜宁心想:“不过······也可能是件好事,看来计划要提前了。”
天空y云密布,半缕月光也透不过来。虽然是夏日,天气却十分y冷。
崔瑾辰走出城门后,更是一丝光亮都没有了,牠把提灯上的布掀开,微弱的光芒穿不透浓重的黑暗,只照亮了脚下一小片土地。
崔瑾辰走到那棵枝叶繁茂的古树下,树下却空无一人。
树叶沙沙作响,周围时不时有树枝断裂的细微声音。崔瑾辰裹紧衣裳,屏住呼x1,不安地张望着。
忽然,头顶的树枝剧烈摇晃起来,崔瑾辰惊慌地抬头,只看见一个黑影快速下落,接着后颈一疼,便失去了意识。
在坚y的地面上醒来后,崔瑾辰感到浑身酸痛,牠从地上爬起来,扯掉蒙在眼睛上的布条,只见屋内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人,正在悠闲地喝茶。
“你醒了?”那个人开口道。
崔瑾辰仔细打量,除了身形和声音略有不同,别的都让人感到熟悉,这不就是来到田邑后经常能碰见的——
“你是,田家主?”因为x别不同,崔瑾辰有些不确定。